“这种状况来得很突然，比如上周检查是健康的，这周就有发病的征兆。”医生将病历递过来，“最好是你家人陪同比较好。”


    阿尔兹海默症后期会完全丧失自主意识，记忆力减退、语言能力下降、甚至大小便失禁，总之日常生活完全依赖他人……


    慧慧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曼曼……”


    路曼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悲凉从心底升起蔓延四肢百骸，“先别告诉郑惟天。”


    赵硕，“我让小森帮忙找好的医生。”


    “不要。”路曼摇头，“你们就当做不知道，今天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


    赵硕跟着担忧难受，“小森认识很厉害的医生，还有关先生，肯定有好医生，能够趁早帮你治疗的。”


    路曼靠着枕头，淡淡摇头。


    眼里死寂。


    “没有用的，我姥姥就是这种病走的，最后连我和妈妈都认不得了……”还大小便失禁，很没尊严的一种死法。她以为妈妈没有，自己也不会有，以为姥姥的病只是偶然。“拜托你们，就当帮我忙吧。”


    … …


    远在大洋彼岸，郑惟天感觉到最近几天路曼的回复变得不积极。


    有好几次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都说已经睡着了，没聊几句就挂掉电话；那就白天打，可是白天她也说忙着弄古董店，暂时没时间接。


    吃了好几盆冷水。


    这会儿再次拨打过去。


    没人接。


    响了好几遍。


    那头才接起来。


    “喂。”


    “在忙什么呢？”男人语气温暖，“好久不接我电话。”


    “刚准备睡觉，没事我就先挂了。”她又要挂掉。


    “才九点钟就睡觉？”郑惟天疑惑。


    现在c市时间是晚上九点。


    她道：“天气凉，犯困。”


    男人稍作思索，“我好几天没回来，生气了？很快就回来了，说好陪你过年的，别生气。嗯？”


    “没有。”她很平静，“真的是天气凉，我想早点进被窝睡觉。”


    “真的？”


    “嗯。惟天，我先挂了。”


    “路……”郑惟天又要讲话，她却已经挂断。


    怎么了……


    出发前还好好的，这两天感觉像是冷战似的。


    -


    一通电话打过去关舜泽。


    “老周，忙么？”


    “明知故问。”还问忙么？肯定忙！工作忙，工作之余要陪老婆养胎！


    “呵……”郑惟天笑了声。又说，“路曼好像生我气了，你找人帮我去看看她在没在家？”


    “……”


    “拜托——老周，帮个忙。”


    “嗤。”关舜泽冷嗤，“你爹怎么样？醒了么？”


    听说郑惟天老爹送急诊去了。


    “已经没事了，等他病情稳定点，过两天我回c市。”他答应陪路曼过春节的。


    “还能回得来？”关舜泽就笑了，“不是让你跟柳家千金相亲么？”


    讲到这，郑惟天就头疼！


    “相不了一点！老周你让人去看看我女朋友，她在没在家，这几天都对我不冷不热的，我担心得很……”


    -


    关舜泽挂掉电话。


    安森问道：“郑惟天打来的？”


    还听到说相亲什么的，郑老爷让儿子去相亲啊？


    关舜泽抱住娇妻，陪她看霸总连续剧。“郑惟天闲得慌，让我找人去看看她女人在没在家！”


    搞笑。


    让人去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