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抚过自己沟壑纵横的脸颊，镜湖般的识海里，突然有金光炸开！


    “破妄，破妄，青云破妄！”


    《青云破妄诀》的经文如惊雷滚过，那些被他束之高阁的字句此刻活了过来，在识海中织成紫竹模样的光网。


    李青云猛地睁眼，白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黑，皱纹如潮水般退去，刹那间变回了那个立于青铜门前的青年模样！


    更惊人的是，天地间的“神灵粒子”突然齐齐跪拜，金色的光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他周身凝成件紫竹纹理的神袍。


    他抬手一挥，山巅的紫竹林突然拔地而起，万丈虚影直插云霄，竹叶上的露珠化作漫天星子！


    “我这是……成神了？”


    他望着自己莹润如玉的手掌，掌心里的粒子流温顺如溪，连昆仑深处沉睡的古老灵脉，都在他的气息下发出臣服的嗡鸣。


    此刻，蓝星各处都炸开了锅——


    非洲草原的修行者正与狮王论道，抬头望见紫竹虚影，手里的骨杖“哐当”落地：


    “是帝君！帝君成神了！”


    南极科考站的老研究员摸着胡须笑，身边的年轻助手拍着冰面跳：


    “宗师不是尽头！原来真能成神！”


    村里的孩童们围着全息投影欢呼，当年二柱子重孙子的重孙子举着糖葫芦喊：


    “曾曾爷爷说的没错！青云子圣人真成神仙啦！”


    星空中的粒子飞船里，夏晴晴的后人望着舷窗外的紫竹虚影，突然对着通讯器大喊：


    “通知全舰队！我们的征途，不止星辰大海，还有长生不死！”


    议论声、哭喊声、欢呼声在天地间交织，像一场跨越种族与时空的狂欢。


    而在这所有声音之上，一道宏大如昆仑山脉的声音响彻寰宇：


    “从今往后，吾名——紫竹神君！”


    万丈紫竹虚影突然绽放金光，将神谕刻进每个生灵的识海。


    李青云立于光海中央，望着下方沸腾的蓝星，突然明白“破妄”的真谛——所谓长生，从不是困在皮囊里的苟活，而是让精神与天地同频，让道与众生共生。


    紫竹林的叶片轻轻落下，拂过他崭新的神袍，带着新生的清香，也带着跨越无数岁月的、属于李一的初心。


    ……


    幻境如潮水般退去，李一站在“故土秘境”的青铜门前，衣袂上还沾着青云山紫竹林的虚影。


    指尖掠过冰冷的门环，那触感真实得让他恍惚——方才的万古岁月、成神之路，竟似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梦，可识海里奔腾的力量不会说谎。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周身的粒子流已凝成实质的光晕，举手投足间，连空气都在发出沉浮的嗡鸣。


    这气息，早已超越高级宗师的桎梏，稳稳踏入了大宗师的领域。


    心念微动，淡蓝色的系统面板在眼前展开，数据崭新得像刚淬过的锋芒：


    【姓名：李一】


    【境界：大宗师】


    【基础属性】


    神力：\/（流转如星河，可撼山岳）


    神体：\/（坚逾玄铁，万法不侵）


    神魂：\/（澄澈如琉璃，映照诸天）


    敏捷：\/（疾若流光，缩地成寸）


    每一项属性后的注解都在发光，仿佛在诉说那场幻境带来的蜕变。


    李一望着面板上跳动的金色数值，突然握紧拳头——掌心里，似还有紫竹神君纵横诸天的余威，更有那个在村里讲神话的孩童，最初的滚烫。


    青铜门后的风带着秘境的古意吹来，他知道，新的征途，才刚刚开始。


    吞月玄龟的背甲带着星河般的纹路，悄无声息地浮现在青铜门前，紫电灵蛇则盘在龟甲边缘，蛇信吞吐间溅起细碎的电光。


    见李一转过头，二者竟齐齐躬身，玄龟的低沉嗓音与灵蛇的锐音叠在一起：


    “恭迎帝君回归！”


    李一望着眼前一龟一蛇，指尖的粒子光流轻轻颤动。


    玄龟背甲上的古老符文，灵蛇眼角那道闪电状的斑纹，都与幻境中昆仑道场的守护者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轻叹：“我记得有人说过，世上没有两朵相同的花。青云大帝的执念已了，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李一。”


    玄龟的头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这话。


    紫电灵蛇却偷偷用尾巴尖碰了碰龟甲，传音时带着几分憋不住的八卦：


    “龟哥，你觉不觉得帝君有点不对劲？刚从幻境出来就说胡话，莫不是破境时伤了神魂？”


    吞月玄龟慢悠悠地晃了晃脑袋，看似一本正经地盯着李一，腹甲下的爪子却飞快地敲了敲甲面，回传音时满是过来龟的笃定：


    “你懂什么。自打老龟我跟着他那会儿，就知道他轴得很——当年为了研究粒子能不能浇花，愣是在紫竹林蹲了三个月。估摸着这次又是钻了哪个牛角尖，过阵子就好了。”


    “可他连‘帝君’都不认了啊。”


    灵蛇的鳞片微微发亮，


    “方才那万丈紫竹虚影多威风，现在倒好，跟个刚下山的修士似的……”


    “嘘——”


    玄龟突然用头撞了撞灵蛇，表面上依旧是恭谨模样，


    “别让他听见。当年他在青铜门后对着神尸自言自语三天三夜，最后不也悟透了‘新道学’？咱们跟着就行，管他叫李一还是帝君，能带着咱们闯天下的，不还是同一个人？”


    李一望着这俩家伙表面肃穆、暗地里却眉来眼去的模样，突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他抬手召来一缕“神灵粒子”，金色光流在掌心转了个圈，故意提高声音：


    “你们俩要是再用传音聊悄悄话，我就把玄龟背甲当棋盘，灵蛇当棋子，下盘棋如何？”


    吞月玄龟猛地把头缩进壳里，紫电灵蛇则“嗖”地直起身，俩家伙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慌——这位不管叫李一还是帝君，洞察力还是一样吓人。


    “不敢不敢。”


    玄龟连忙探出头，背甲上的符文都亮了几分，


    “只是觉得……李一这个名字，比‘帝君’更亲切些。”


    灵蛇也跟着点头，尾巴尖乖巧地卷成个圈：


    “对对！还是叫李一好，听着就像能跟咱们勾肩搭背的样子！”


    李一看着这俩活宝，突然放声大笑。


    幻境里的万古孤寂，成神时的庄严神圣，在此刻的插科打诨里烟消云散。


    他抬手拍了拍玄龟的背甲：


    “走吧，先去看看这故土秘境，到底还藏着什么。”


    玄龟应了声，缓缓向前挪动。


    紫电灵蛇则游到李一身边，时不时用尾巴扫扫他的裤脚，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人是真的回来了——管他叫什么名字，只要那双眼睛里的光还在，就还是那个能让神灵粒子都乖乖听话的家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