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被轮番调教》 第1章 从窗外掠入的白色俏影 【新人新书第一天第第二本第第一站】 【自以为是的架空女尊+反攻略+调教】 【金发设定是跟男主设定有关,男主男生女相,娇柔弱小,会在受了较大委屈后哭哭啼啼。受不了请绕道】 【想看无敌爽文无双的也请绕道。书名已经注定了不是那种文了。】 【姜涵在设定时虽然是穿越过去的,但在设定上其实就是个还没有发育成熟的神兽,心智不同于正常的人类男性,心思会更敏感,看不下去请去隔壁。】 【脑子寄存处~】 ———— ————(vivi的剧情分割双线) 香烛摇曳,床幔微拂。 一中年妇人一脸痴态,充满欲望的双眼在面前少年前扫了又扫。 那名美人金发白肤、金眸若日颜似霜,精致下颌之下是精致的天鹅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淡香。如此一看,他的身躯倒是显得娇柔。 这金发尤物的名叫姜涵,是一段时间前刚出现在这鹤楼。 他弹得一手好琴,做得一手好诗词,一看就是在那种富贵人家待过的小少爷。 展厅上的他风华绝代,一手抚在琴上,手指拨动间,便奏出悦耳天籁。 灿金双瞳上已经水雾笼罩,眼含秋水。 妇人看着看着,越是压不住腹内邪火。 都说沧月是盛产美男的地方,她眼光刁钻,不知玩弄过多少男色,她起初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但现在一看,这沧月,果真是来得值! 但按理来说,艺伎就是艺伎,是绝对不能侍奉客人的,此乃沧月国法。 但上有国策,下有对策。 她很快便找上了楼主,豪掷仙银千两,终于在楼主隐晦的指引下,得到了姜涵房门的钥匙。 展厅秀场结束之后,她静静地望着姜涵回房,便偷偷跟去,随后用那备用的钥匙开了门,反手锁上。随后将早已备好的情香泼散在空气中。 最后就发展成了现在的局面。 女人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一步一步向男人走去。 “你这欠女人的小妖精,今天让姐姐好好疼爱疼爱你啊。” “客...客官,刚才在下面我就说了,我只卖艺不卖身的。”金发佳人一脸绝望,只能寄希望于弱弱的哀求。他拼命地推搡,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变得弱不禁风。 自这女人进了门,他便觉得身体很奇怪,变得又烫又无力。 “这是你们沧月的国策,可姐姐我呀,不是沧月人哈哈哈哈!!” “你别过来!”姜涵大喝一声,但他的音若玲珑,这声娇喝倒起了反作用。 然而这柔弱可欺的模样反而更增长了这妇人想要将其蹂躏的欲望。 这种青楼里的小倌都是这样,表面上说着不要不要,待会儿在床上时,叫得一个比一个浪。 “不要怕,放轻松,姐姐我一开始都会很温柔的。” 她一步步接近,他一步步后退。 姜涵见状,心中那一缕希望完全抹灭... 被女人紧紧相逼,他退无可退,终于被逼到了身后垂挂着绸缎纱幔的精致圆床,脚下一滑,身子一轻,便一头摔在柔软的床上。 床上的尤物衣衫不整,露出一边光滑美肩,精致锁骨之下是线条分明的雪肌。 女人摩挲双手,猥琐地怪笑着: “小妖精,姐姐我要来咯~” “客官,小生我真的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你...你放开!” 见此香艳之景,那女人哪管得那么多,这时候不上,那还是女人么? “妖孽,速速束手就擒!” 窗外,传来众多金靴奔跑的声音,很快就一片嘈杂。 “慢,慢着。”姜涵一手推在女人身上:“窗还没关呢。” 见男人终于有了服软的趋势,妇人干脆自己也退一步,应了他的要求,起身前去关窗。 “小妖精,你在这等着姐姐哦。” 姜涵...麻了。 我的渺渺仙途...... 姜涵曾听说在这个世界,男子想要修行,那就要在筑基之前保持处子之身。这这这,这岂不是要... 凭什么同样是穿越,别人都是归来当主角...而他过来是当勾栏里的小倌? 不,不行。 他的双眼闪过一抹狠色,手悄悄地往柔软的枕头下探去,摸到了一坚硬的木盒。 里面偷偷存放着这些天来客人给予他的赏银...他想要凑够钱替自己赎身,随后去到外面,拿着剩下的钱银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机遇,踏上那渺渺仙途。 理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这还没开始修炼呢,身子都要被人夺走了!他是一定一定不能接受的! 他穿越到此,不是来这里当女人的玩物的! “你们这鹤楼的窗到底怎么个关法,弄得这么麻烦?” 正当妇人正研究着窗的时候,姜涵已经有了动作,他蹑手蹑脚地起了身,手上紧紧抓着沉甸甸的钱盒。 木盒沉甸甸,里面的钱银已然不少。手摸在上去,安全感满满。 这位客官,是你先不做人的! 姜涵身起... 忽然身体一软,好似体内力气早已消失无踪,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别说走过去,就连将手中木盒掷出都是一件困难之事。 我...我靠? 姜涵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的体质在这世界上算是非常柔弱,但也没有柔弱到这般地步吧。 他身子一瘫,便又软软躺在床上。 剧烈的动静让那妇人回过头,她不禁淫邪地笑道: “小美人,你这是等不及了?” “...去你的。”姜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随后,用尽全身力气,聚集于握着木盒的手,朝着那妇人奋力一扔。 “咻~” 木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随后在距离女人身前五尺之处就落了地,木盒裂开,明晃晃的仙银就这么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 妇人转过身来一看,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气愤道: “小妖精性子倒是烈!姐姐我这就来教教你男人的三从四德!”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扑通!” 忽然,妇人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面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姜涵微微一愣,随即缓过神来。 莫非,莫非那昨日门口摆摊的老婆婆卖给他的武功秘籍是真的? 不枉他花费了整整一两仙银,搜刮了整个摊上所有的功法秘籍。 他昨天晚上还偷偷练来着,想不到现在就有了成效! “嗖——”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外掠入,她粗暴地将窗合上,大喘着气。 第2章 好心当做驴肝肺 一袭白衣上满是血污,青丝杂乱地松散落下,弯眉下是一双妖魅狐眸,鼻子高挺,鲜艳如血的水润朱唇剧烈开合,往外喘着的香息很快就变成凝成了肉眼可见的白雾。 这还不是最夺目的,那高高竖起的狐耳以及垂落在地的狐尾更是吸引了姜涵的目光。 窗外,依旧是军娘们高喊的:“妖孽何在?速速现身!” 外面嘈杂而混乱,很快这股混乱就被带到了鹤楼之内。 狐妖狐瞳微缩,快步走上前来,一只纤手牢牢掐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低声喝道: “老实点!” 姜涵轻轻点了点头。 他现在本就吸入大量情香,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爬上了床。 纤手牢牢从后面牢牢卡在天鹅脖,姜涵能隐约察觉到其中绷着一股劲,只要微微一松,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铁靴踏上木梯的嘎吱声响,军娘们一间又一间的把门敲开。 甚至能听到他们翻箱倒柜的声音。 很快,就有人扣在了房门上,在外面大喊:“奉旨讨贼,快把门打开!” 姜涵忽然感觉到钳在自己脖颈上的香臂愈发紧,小脸不知是因为情香还是因为窒息染上了红晕。 身后的狐妖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她冷冷道,:“把她们弄走!” 眼看就要窒息过去,姜涵连忙伸手在身后的女人身上掐了掐:“你松一松,我要去开门。” “你当孤傻么?你不就是想放她们进来捉孤!” “但要是我不开门,她们迟早也要破进来的!你咳呃..床后面有个暗门,你轻轻一推就能躲进一个小房间里。” 姜涵其实谋划过直接从楼内逃跑,他这些天来还专门分析了楼里的结构,动起手在自己的房间里弄了活动暗门,里面是一个能容纳一人的暗室。 “快开门!” 门外还在催促,白衣女子狐眉一凝,只得将人放开。 “你若出卖孤,孤有的是办法拉着你上路!” 留下一句狠话,她便立马推开了暗门,藏匿其中。 姜涵轻咳两声,抓起几个枕头和被褥扔在地上,摇摇晃晃地下了床,费力地将倒在地上的妇人拖到了被褥之上。 随后立即将门栓拉开。 听到门栓被取下的声音后,军娘也不含糊,直接推开了门。 推开门后,只见楚楚动人的金发尤物一脸潮红,那双灿金的眼瞳水汪汪看上去如似受了委屈。 推开门的军娘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她倒是一直听闻在这鹤楼内有一新来花男,她原本想着这个月发了赏银后就来看看的。 见到如此美人,五大三粗的军娘的声音明显柔和下来:“你就是鹤楼新来的姜涵?” 姜涵点了点头,作出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自来到这后,姜涵很快就深谙他在这的处世之道...... 军娘被这那如含秋露的双眸惊艳得心似猫挠,若不是要事在身,她真想把这小妖精身上松松垮垮的衣物扒下来。 “我要进去看看,麻烦姜美人借个道吧。” 姜涵侧开身子,两只手交叉抱拳,抬起精致的下颌,嘴唇翕动着:“军姐姐,客人睡着了,你们动作可以轻一些么?” 军娘没有多做理会,绕过他走入,果然见有一女人昏昏沉沉地睡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好似累得不行。 她不由得嘴角一抽,看了看地上的妇人,又看了看一旁楚楚动人的姜涵。 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军娘眉头一皱,开了口:“我记得姜美人是艺伎吧,是不许服侍客人的。” 姜涵轻手轻脚地挪移道军娘身边,轻轻踮起脚,这才让他水润的唇瓣勉强能够到军娘的耳边,轻轻嗔着: “她,她强要了我呜呜呜...” 军娘一听,火冒三丈,竟然还有人敢在她的地盘恃强凌弱! 混账!! “姜美人莫怕,我替你做主!”军娘顺势将面前男人搂过,面前尤物身子一僵,随后又逐渐软了下来。 “来人,把地上这头猪带回去!” “是!”她身后两个士卒连忙应了声,快步走进房间,一左一右地将人带走。 姜涵抬起头,开了口:“军姐姐...你不接着搜房了么?” 军娘这才发现,自己过来是要抓人的! 险些误了事! 她将人松开,草草搜了搜屋内能藏人的地方后,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连门也没带上。 姜涵连忙走上前,将门轻轻关上,扣上门栓,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欲转回头,一双纤手穿过腋下,紧紧将他搂过。 “啊呀!” 身子一轻,他便瘫在了那只狐妖的怀中。 灿金瞳孔微微一缩,姜涵赶忙开了口:“” “你...我救了你的!” “噢?那又如何呢?你这欠女人的烂货!” ! 寒毛竖起,姜涵僵硬地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叫我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替她赶走了人,她居然会这么称呼自己。 他还幻想着,自己作为她的恩人,至少还能收获声“谢谢”吧... “用情香勾引客人,不就是欠女人的烂货?怎么,就这么想要女人?”狐眸冷冷凝视着转过来的男人侧颜,手缓缓伸到那软柔,狠狠地揪了揪。 羞怒难当,姜涵脸上因这番羞辱变得越发红,此刻看去,好似一颗任人采摘的红润樱桃。 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真以为孤闻不出你这房内的欲罗情香?哼,外表装的楚楚可怜,一脸清纯,其实一肚子坏水!” “去你的!把手拿开!”姜涵连忙扒上抓住自己的纤手,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是徒劳,那双手纹丝不动,反倒是又让她捏了捏。 “啊!很疼的你这混蛋!” “去你爹的贱人!你叫孤什么?” “混蛋!混蛋!你这知恩不报,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混蛋!啊呀~” 话音未落,狐妖一只手就将他推开,倒在了地上铺好的床。 鞋也未褪,就这么踏上了白皙的胸膛。 狐眸变得犀利,她冷冷开了口: “烂货,你是真想死是么?” 第3章 一截插曲 ———— ———— “轰隆隆!” 天上乌云弥布,几道耀眼雷蛇在上面闪烁,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倾盆大雨一直下个不停,豆大的雨珠打在了水泥地上,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民院的大门打开,校门外停着五花八门的轿车,许多家长撑着伞打开了车厢,塞入了子女的行李,随后驾车匆匆离去。 一个金发少年,身后背着一把民谣吉他,撑着伞,灿金瞳孔内倒映着这钢铁森林。 “姜涵,你还不回去么?”一个女老师走过来贴心地问道。 “雨太大了,我等雨小了再回去。”姜涵摆了摆手。 “行吧,那你一路小心。” “好的,指导员你开车也要慢一些。” 老师轻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是这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孤儿院的伙食不好,姜涵的身高并不高,好在金发金瞳的他在同学们之间很受注视,他性格温和,很快就成了团宠。 独自生活的他对自己的处世之道很是清楚~ 在”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算不错,容貌倒也上乘,或许真能在乐队里混一口饭吃。 ...... 姜涵只觉得有些头晕...因为他献了一次血。 无父无母的他能有钱买吉他,主要还多亏了他奇怪的体质。 ...他的血,能救命。 因此他在极其低调的情况下帮助了好些垂死之人,也得到了足以支撑他爱好的经济支持。 说难听点算卖血,但总比好过卖身。 他不知多少次被人以觊觎的眼光扫来... 正垂思时,忽然一辆失控的卡车正高亮着车头大灯,喇叭声拉到了最大。 “让开,不想死的都让开!”、 “老师!” 眼见车道上的指导员穿着高跟鞋,根本来不及跑开,姜涵脑袋一热,连忙冲了上去! 不要出事啊!我的补助名额! 他慌忙飞扑过去,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他抱老师一同扑到卡车行进路线外的画面。 他白皙娇小的身躯扑了过去,忽然之间天雷大作,一道惊世之雷穿破云层直直朝他劈来。雷电穿过这具身躯,顿时麻木不堪。 指导员被推开了...而卡车也已然开到了面前。 ———— ———— 沧月一年到头来几乎都有雨,到处是绿水青山,气候宜人。 似乎是这样的水土养育出的男人更加水灵,所以有了沧月内盛产美男这一说法。 林间正弥漫着水雾,枝叶之上挂着豆大的水珠。显然是大雨过后。 一支车队在林间缓缓驶过,随后,停了下来。 在这路中,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躺在地上,全身湿透,像是睡在地上,被雨淋了一整夜。 车上下来了一个老鸨,因沧月盛产美男,她们鹤楼里的花男质量远远不足以让她的鹤楼立足于沧月。 她下了乡到处寻访,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凤凰,在成名前也不过是一只默默无闻的草鸡。 美眸流转,她的目光盯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上。 金发雪肤,柔软身段如纤细倒柳。 她眼前忽地一亮! 好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香软娇男! 她也不管外面还有毛毛细雨,伞也不打,慌忙就将男人抱回车厢。 娇男在怀,她细细定睛一看,昏睡的男人紧闭着水润的唇瓣,虽然闭着眼,看不到眼睛,但那纤长好看的眉毛依旧勾得她心里有了欲望。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人! 就这样,她命人赶紧回到了鹤楼,一番甜言蜜语、循循善诱、终于骗得睡眼惺忪的娇男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从此,鹤楼便多了一个惊艳四座的花魁! 第4章 你还真没被碰过啊? 白衣女子表面一脸愠怒,那条蓬松狐尾直直绷紧,目眦欲裂!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吃掉的模样。 生气?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涂山有雪,大夏女帝......虽然坐在龙椅的第一天就遭到小人算计,灰溜溜地逃了出来。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背负了多少骂名了,总之区区一个“混蛋”自然是不能破她的防。 她只是心血来潮,倒想看看这个勾人的小妖精会露出个什么表情。 然而躺在地上的少年却一动不动像个木头。 “罢了...今日孤便饶你一命。”她兴致缺缺地抬起了脚。 “哦。”姜涵见这女人终于不再胡闹,目光转向散落在地上的银两,轻咳两声站起身来,伸手去拾。 然而下一刻,银两带着木盒“嗖”地一下被吸到了那个狐妖手中,她掂了掂分量,嘴角微微上扬:“还挺沉...平日里没少骗女人给你花钱吧。” 金眸微微一缩,下一刻姜涵真觉得他急了! 好不容易攒的五百仙银,那是他给自己赎身用的! 美人委屈,金色的水润眸子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姜涵双手抓去,小嘴张开,娇喝道:”你还给我!” “噢...就这么想要吗?”狐妖咧嘴一笑,狐眸眯成了一条缝,一只手按在了冲来的美人额,就这样死死停住了扑来的男人。 “向孤报上你的名字来,孤就考虑还给你。” “...姜涵。” 倒是个美人该有的名字。 涂山有雪的狐眸不由得在姜涵的脸上多看了看。 美人一脸红霞,拼命地忍住泪,波光盈盈的水润眸子似乎多欺负几下就能多滴出几滴小珍珠。 这才是块合格的温香软玉嘛。 “告诉你了,你快还我。” 涂山有雪忽然垂眉,随即嘴角轻轻上扬,露出邪魅一笑: “孤慎重考虑了一下...这些银两还是由孤替你保管吧!” 话音落下,姜涵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娇柔身躯气得瑟瑟发抖,如玉般的手掌攥得紧实。 随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就跑到窗边将窗拉开,将头伸了出去。 “啊——救命啊!有妖...”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吸力朝他吸来,身子一轻,姜涵便晕乎乎地抬起头,便发现自己瘫在了狐妖的怀中。 “想死是么? 小嘴被那纤手死死捂住,涂山有雪垂下眸,那盈盈一握细柳腰搂起来倒是让她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呜呜呜~” 怀中的金发尤物早已哭成泪人,娇柔柳躯剧烈地扭动,但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根本睁不开那纤手的魔爪。 “爹的,这小妖精...” 涂山有雪越看越觉得这家伙是在勾引她! 怎么就长得那么艳呢! 她狠狠咬了咬舌。 孤修的乃是玄阴诀,到大成之前是不能碰男人的...有雪,你是要成为大夏女帝的女人,怎么能毁在这妖艳贱货上。 她内心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却发觉怀中不断传来那柔软的触动。 姜涵的挣扎如同绝望的萌兽,不断在她的怀中蠕动,这更激得涂山有雪(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诚然她自认道心平稳如山,但不知为何,被这怀中尤物几番挑拨,她更觉得若是不把身下这男人办了,那才是会修道修出心魔! “他爹的!今日就让孤尝尝男人是个什么滋味!” 一双手狠狠在了怀中姜涵肩上的肩带,姜涵瞳孔猛然骤缩。 扭动的柳躯戛然而止,灿金瞳孔内满是惊惧。 怀中娇躯忽然这个停止了挣扎,不禁让涂山有雪微微一怔,她缓缓放开了那柔软的嘴唇。 “不...不要。求你了...” 姜涵抬起头,泪水在眼眶止不住地打转,最终还是成行落下,在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水痕。 美人抬眸,涂山有雪垂眸,她竟觉得自己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但她还是捏住了姜涵的脸颊,冷冷道: “哼,别人能碰得你,孤碰不得你?实话实说,你到底伺候过多少女人?” 姜涵缓缓开了口,声音低若蚊鸣:“我还没被碰过...” 涂山有雪觉得窝火,这简直是笑话!在这个地方,长这个模样没被碰过,说出来能有人信么? “你敢拿孤寻乐子?孤这就好好收拾收拾...” 话音未落,涂山有雪却只见姜涵低下了头,随后泪水不断滴落,打在了她的腿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求...求你了,别碰我...” 金发美人的抽泣声从她的怀中传出,她心有不甘,一只手强硬地探入衣裙,按抚在那平坦如玉的糯软小腹上。 随后,涂山有雪微微一怔,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禁低声喃喃道:“想不到你还真没被碰过啊...” 在这片大陆上,男人要守三从四德...为了验证男人的贞洁,专门有一套验证男子是否还是个雏的特殊法门。 (河蟹补字),她难以置信地又验了一遍。 按理来说,这姜涵体内毫无灵气,是不可能在这方面做出隐瞒。 结果只有一个————姜涵是个实实在在的雏儿! 这让她更想尝尝鲜了! 这家伙甚至连身体都不让碰,就能从女人身上骗到这么多钱!? “你这回信我了吧...”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骗孤...行吧,那孤就吃吃亏,宠幸宠幸你这朵小娇花。” !! “你...你还是要我么?” “孤有说要放过你吗?” 姜涵身体一抖,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还真以为这家伙能放过自己。 一想到渺渺仙途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还毁在这么个人...啊不,狐渣手里,简直就更不想让人活了。 他算是能理解穿越前那些被玷污的女人为什么有想死的心了。 “啊啊啊!!救命呜呜呜~” 纤手再度捂了上去,她神色不耐地替姜涵把掉落的肩带扯了回去。 “别叫唤了!孤不动你,这下行了吧!” 涂山有雪觉得自己真是窝囊。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夺了大夏帝位,没坐几天就被人算计,逃了出来。 结果现在想玩个小娇花都要再三掂量! 他爹的!孤玩不到的,别的女人也别想玩到。 第5章 上官玥 她的手再度探向姜涵柔软的小腹。 姜涵的身姿如似触了电猛然抖擞,问道: “好烫!你对我做了什么?嗯呜~” 话音未落,狐妖的鲜艳朱唇便压了过来。 虽说是狐妖,却没有半点狐狸的骚味,反倒轻轻一嗅,满是那梅花淡淡的雅香。 她如梅,风吹雪打折不断; 他若水,握入掌中尽想逃。 “唔...” 良久,姜涵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小手奋力地推在狐妖的肩上,纹丝未动。 终于,紧紧搂住他的手松了松,姜涵终于抬起头,水润的唇瓣上挂着几缕晶莹的粘丝。 姜涵大口地呼着气,涂山有雪站起身,看着瘫在地上的他,狐眸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涵也不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小腹热得滚烫,一道灵纹牢牢地印在了上面。 身上滚烫的感觉还未褪去,体内情香也一直侵蚀着神智; 要不是想要修行的意志无比坚定,刚才可能早就从了...... 姜涵捂着小腹,开口道:“你刚才到底做什么了...” “孤只是确保,未来的孤的帝君不会被别的女人占了身子。” 涂山有雪一直盯着姜涵,她只觉得这家伙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罢了! 她狠心地转过头,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银两,有序地收入木盒之中。 姜涵一看,心中终于对这狐妖有了一点好印象。 至少还懂得帮他把银子捡起来...啊? 姜涵见这狐妖转头就要走,没有半点要把钱还过来的意思,心中一急,连忙过她的衣角,焦急地问道:“你把钱还我!” 涂山有雪回过头想了想,面色凝重,如此说道: “...孤乃大夏女帝涂山有雪,今日遭小人陷害沦落至此,需要你这五百仙银打点打点。待孤恢复实力,夺回大夏帝位,便娶你做大夏帝君!” “...” 姜涵简直觉得自己要气懵了,救了这家伙,她不知感恩不说、想强占自己也先不论...现在竟然还想把他的智商按在地板上摩擦! 简直,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他又急又气,急是因为钱在这什么什么涂山有雪的手里,气是因为自己还抢不回来! 啊啊啊好气啊! 待有朝一日从这青楼出去,我我我,我修个百年千年,一定要把你这坏狐狸按在地上当抹布! 涂山有雪觉得这家伙长得实在是骚,怕是再看会动摇自己离去的心思。她强硬地转过头,到了窗前,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姜涵,你乖乖候着,孤会回来娶你的。” 随后,她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掠出窗外。 “去你的!” 姜涵算是彻底绝望了,这赎身银子又要从头攒起... 穿越到这里后,这些话他听了不下上百次, 比如就在几天前,一个客官信誓旦旦地握住他的手,说要替他赎身,把他带回家...结果她就再也没来过了。 唉...毕竟来到这的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想要点情绪价值罢了。 姜涵深谙这个道理,他倒也想得开... 现在想不开的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好心帮刚刚那个狐渣?就应该把她交出去的! ...... “姜涵,要轮到你上台了。” “我知道了!”姜涵在房间内应了声,坐于明镜前梳妆打扮的他心不在焉。 穿越之前,他便发觉在院里舞台上弹唱时若是先女装打扮一番,就会收获不错的反响。 因此他穿越到这后,倒也融入得很快。 镜中的他,即便是素面朝天,依旧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经过一些清雅的淡妆点饰,更显得镜中之人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至少今后还能修行。”他对镜中之人开了口,如此安慰。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后怕,毕竟当时那狐狸精,好像是真想把他办了! 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他对着镜子,微微地歪了歪头,做出微笑的表情。 再三确认恢复状态后,姜涵深呼吸了一口,走出门外。 一楼的迎客厅上,已经有不少花伎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台上卖力地卖弄琴艺舞技。 “快看,是姜涵!我就说今夜有他的曲子听吧,听姐姐的准没错!” “姐姐你这五大三粗地哪听得懂曲?你分明就是馋人家身子。” “姐姐我就是喜欢看他怎么了?” “人家是艺伎,看了又吃不着。” “嘿,妹妹,你说我们要是趁他回去的时候偷偷把他迷晕了......” “姐姐你疯了?!妹妹我可不陪你蹲大牢!” “...爹的,长那么骚却不给办!待会儿姑奶奶我要多泄泄火!” “......” 姜涵的耳朵动了动,他的听觉天生灵敏,便导致他在这鹤楼内还要忍受那些污言秽语。 在青楼内的花伎们除了要承担日常的工作,还要忍受客人的视奸和语奸。 不过这对姜涵来说倒也还好,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他倒没觉得那些难以忍受。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走向幕后。 ———— ———— 鹤楼门前,一个女子徘徊在门外不断踱步,最终还是踏入了门槛。 踏入鹤楼,她随地找了离展台颇远的座坐下,将腰中之剑放于茶桌,一双美眸冷冷扫过展台,皱起了眉头。 上官玥向来不喜这种风月场所。 “啊,姐姐你回来了!” 一声娇声传来,一个刚刚及腰地小丫头跑了过来,一脸兴奋道:“我好想你啊...” “小雨你有好好用功念书吗?” “啊,我识了好多好多字!” “当真?那姐姐可要考考你了。”上官玥取过桌上笔墨,提笔落了字。 上官玥示意让上官雨走过来,“这字念什么?” “这是嬅字!这字妹妹我知道,代表女子貌美的意思!” 上官玥微微一怔,本来她是打着让好妹妹吃瘪的念头出的题,特意写了个颇为偏僻的字来着。 “上官莲给你找识字先生了?” “阿妈她没给我找,她说那些男人都不可靠...” 上官玥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这字的?” “是姜哥哥告诉我的,这些天来,他一直给我讲故事来着...那故事特别有意思,我还没在别地听到过。” “什么故事?” “什么云海帝啊昊天帝之类的故事。” 上官玥听得一愣一愣,一头雾水:“市面上有这本书?” “没有,姜哥哥说,那本书不知为何,早就失传了...啊呀不谈这个不谈这个,我去跟阿妈说姐姐你回来了,她肯定很高兴。” “不必!”上官玥连忙拉住上官雨的手:“姐姐我只是路过这里,歇歇脚取样东西就走了。” 这种勾栏,她是没半点待的欲望。 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正巧路过沧海,便回来看自家小妹一眼。 “啊~先别走嘛,妹妹我好想你...姐姐姐姐抱着陪我听曲好不好?一会姜哥哥就要上台了,你也听听嘛,特别好听的。” “好。”上官玥宠溺地将上官雨抱在了大腿上。 第6章 我求求你了,我三十多岁还没娶夫郎 腰肢扭动,舞伎们的节拍换了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不知不觉,展厅上,换了一首曲。 琴若空谷流水,弦似珠落玉盘。 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 上官玥抬起头,一双墨瞳的视线穿过那些在前面搔首弄姿的舞伎们,随后,眸内映着正闭着眼,垂首抚琴的他。 那头金发如瀑般肆意垂散。他正微微垂着首,眼神垂去,看着他指尖拨动的琴弦。水润的唇瓣轻轻抿起,下颌之下,是嫩滑的雪颈,那微微隆起的喉结如同一颗粉闰樱桃。 微风吹拂,额前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白色的衣裙微微掀开,露出羊脂般的小腿。 “姐姐...你觉得好听么?” 上官雨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曲终花落。 她有些尴尬,轻轻点了头。 “挺好听的...” 刚才完全没在听... “是吧是吧,姜哥哥弹琴好好听的!待过了下个月的生辰,我要和阿妈说,要娶姜哥哥!” “你说的姜哥哥,是金色头发的那个?” “是啊!姐姐你也觉得好好看对吧...”上官雨越说越激动,突然又停下了:“噢,我忘了姐姐说过的,修剑如修心什么什么的。是不会娶欣赏这些男人的。” “...” 上官玥微微一怔,这话她确实说过来着。 她很早很早便出了家门,得了机缘,拜了青莲剑仙为师... 她师傅不止一次训诫她,修剑贵于勤,精于磨。 一心一意沉浸在剑道之上,总不是错的,毕竟好剑多磨。 上官玥也很上道,在师尊雨梦烟的点化下,她在剑道上的领悟也不浅,不过只是桃李年华的她,早就上斩妖龙下斩蛟。在沧月境内也算小有名气。 上官玥本觉得...她不会喜欢男人才对...尤其是青楼里的男人。 她向来喜欢干净,这楼里男人的风尘之气以她之见不过是许多年后的一抹黄尘。 更何况,她自认她还是很自私的,占有欲很强的人...那些光鲜亮丽的花伎,不知被别的女人玩过多少次了吧。 ...曲子已经换了一首,厅内逐渐开始沸腾起来。 上官玥抬眸看去,原来是那金发尤物抱着那叫不出名的琴,走到了前面。 这让她看得更仔细了些... 此时,一双墨瞳微微发散着淡紫荧光,此乃剑瞳,能让她轻易地看清许多东西。 目光从那勾人的脸颊逐渐向下,先是精致的锁骨,随后是白裙的褶皱... 最后,停留在了那尤物的腰间。 腰若纤柳,好似盈盈一握就能轻易揽过。 肤若白雪,却如莲一般,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粉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好一朵莲、好一朵坚贞的莲、好一朵傲然绽放,风华绝代的莲。 上官玥不禁咽了咽口水,因为莲其实很好吃... ...... 曲终人散。 原本喧哗的展厅变得相对安静,阔绰的客人们搂着一个个男伎离去,那些不接客的艺伎便留到了最后,陪着女工们一起清扫。 不接客的他们,地位是不高的。 因为他们不能挣很多的钱。 此外,姜涵还是他们中最不受欢迎的... 毕竟嫉妒向来是个麻烦的东西~ 因此深夜的食间他是最后去的。 是的,艺伎们的晚饭在奏完曲之后。 姜涵轻轻推开门,果然,女工们已经开始收拾碗筷,清扫餐桌。 他有些饿...按理来说,每次这个时候,那个叫上官雨的小妹妹都会陪着她过来... 姜涵内心犯嘀咕,毕竟那妹妹是楼主的女儿,平时都是靠着她,即便是最晚才来,也能用上餐。 他今日不知为何,她没有在散曲后找过来。 轻轻几步挪到了厨间,他抬起头,双手十指交叉抱于胸,水润的嘴唇微微开合: “姐姐,还有东西吃么?” “啊,你怎么又来得那么迟?”厨娘年纪不老,一双眼色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尤物。 “没有东西吃了么?干饼也可以的...”姜涵的声音弱了下来,低下头。忽然,身后的栓声惊得他的身躯微微一震。 “这位姐姐,你关门做什么?” “小美人,你不是想吃东西么?” “我还不是很饿...我先回去了。” 他低着头,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但厨娘结实的身躯两三步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姜涵意识到了什么...自从他来到这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容貌会给他招来数不清的祸端。 姜涵不由自主地往身后缩了缩,退着退着,就坐到了桌上。女人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根鞭绳,粗长的鞭影直直倒映在姜涵微微抬起的白嫩脸颊之上。 水润的双眸波动着,姜涵的声音微微颤抖,出声问道:“姐姐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小扫货~” !!! 他扯起嗓子刚要喊起,却被厨娘一只手捂住了嘴。 “救...放开呜呜嗯。” 姜涵剧烈地挣扎,手脚都用上了,整得那厨娘按得也费劲巴拉。 “别动!” “放开呜呜~” 厨娘的手扯在肩带不停地撕拉,一脸邪淫,嘴上恶狠狠:“你从了我吧!我三十多岁还娶不到郎夫,我求求你了!啊啊啊我等不及了!” “呃——” 正拼命挣扎着的姜涵忽然发现身上没了动静,厨娘身子微微一僵,“扑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放好了手上的剑鞘,朝他伸出了手。 一袭青衣,眉眼冷冽如峰,肤白貌美,身材窈窕有致,想必平日里是没少练。 她看着地上的厨娘,目光冰冷似剑,一只脚踢去,那个厨娘便猛然倒飞而出,竟重重地砸在房梁上。 “好强...”姜涵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厨娘,不禁如此喃喃。 上官雨快步地跑来,一脸焦急地摸在了姜涵的身上:“啊,姜哥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那双小手透过白色衣裙到处摸来,姜涵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没事。” 第7章 喏,公子张嘴 沧海城里,一个神棍开始疯疯癫癫,每路过一个女人她都会神神秘秘地将其拉过。掏出一块被混乱卷起的布团,上面沾着墨,想必里面是写了什么。 “客官,只需纹银50文,我就将其告知你一则天大的秘闻,如何,找我买吧?” “神经病!”客人走了! 但她不厌其烦,又拉了下一个。 “客官...” 就这样,还真给她卖出了好几份。 布团摊开,一行字留在了上面: “时过千年,众星归位,九天凰子返归旧土...” “妻主,你看什么呢?” 那女人把布团揉起来随地一扔,微微皱眉: “他爹的,怎么又是些骗人的东西?” ...... 夜,沧海城的街道上依旧很亮。因为家家户户前都挂着刺眼的灯笼,街边小贩赶着推车到了地便摆了摊。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原本宽广的行街变得有些拥挤。 姜涵默默地走着,他悄悄地抬起头,余光瞥向将他带出来的那个女子。 上官雨介绍说,这是她的姐姐——上官玥。 上官玥得知他还没吃东西后,便把他带了出来。 今日赶巧正是街日,是城内最繁华的时候。 姜涵转头看去,金色的瞳孔倒映出万家灯火,此间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这是他第一次上街,说得更仔细一点的话,那就是第一次有女人带着他上街。 “好漂亮...”街边的琉璃彩灯内转着说不出的奇物,姜涵不禁开了口。 上官玥微微一怔,顺着姜涵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块亮目的环玉红绳。 “姜公子,你看上哪个了?我买下送与你,今日与公子相遇,还未曾给公子你备礼物。” 姜涵虽娇小,但精通诗琴、文采过人。上官玥自然而然地将他敬称为公子。 姜涵心里稍稍一暖,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喊他。 “不必破费,我向来不喜欢那些...” 话音未落,上官玥却已经到了那个商贩面前。 不容商贩开口,一颗碎银留在了上面,她便取走了手绳。 “公子,戴上它试试。” 姜涵微微一愣,其实他刚刚看的只是那个彩灯。 因为他很好奇那东西到底怎么发的光。 这手绳只是恰好在他的视线途径之间罢了。 可是根本来不及把人叫住,这手绳便已经递到他面前。 “...” 他不想戴这个,这玩意好怪。 上官玥抓着那根手绳晃了晃,示意姜涵赶紧戴上。 真是...盛情难却。 姜涵将手绳戴上,事已至此,他只能露出平日不知练习过多少次的微笑。 “多谢玥姑娘了。” 上官玥似是不善言辞,只是目光如炬,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嘴里说道:“公子你戴上这块玉更美了。” “......姑娘谬赞了。” “公子你倒是过分谦虚。” 两人并肩接着走着...或许用并肩不太合适,因为姜涵的头顶不过恰好平及到上官玥的肩。 上官月的心跳的有些愈发有些快。她原本还想着这辈子都会专注于剑道什么的... 但这姜涵让她眼前一亮,他的言行谈吐让她觉得颇有一种高尚雅士的风范。 她不禁起了一个念头: 不知将这样一个高雅可爱的男人压在身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对,怎么能这么想!? 这若让姜公子知道了,岂不是会将自己与那些低俗的好色母猪视若一物。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是不会想这些事的。 她发觉胸前有些烫,是那块紫晶吊坠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块紫色晶石名为紫渊。由她的师傅从一上古仙境所得,随后赐予了她。 石内似乎内含灵母,其内不断孕育着灵气,专门用于平静心神。 也可以戴在身上,蕴养自己体内的灵力。 好烫...头也好烫! 上官玥捂着额头,她感觉自己的脑内又紧又涨,好似之前被师尊点化时那般,有大量的信息想要涌入她的脑海。 好在胀痛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上官玥桃唇微张,轻轻喘着气。 “玥姑娘...” “嗯?” 姜涵吃痛,开口道:“你握得有点太紧了...” 上官玥这才连忙将牵着姜涵的手松了松。 “玥姑娘,你怎么了?” 身边传来姜涵担心的声音,上官玥的纤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没什么事,大概是这几日练功练得急了些。” 上官玥拉起姜涵的手,选了一家酒楼走进,要上了一间清净的雅室,一桌酒食。 姜涵的金瞳动了动,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有钱人该是什么样的。 酒是百年的龙泉,桌上精致的雕花瓷盘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更不用说许多他都叫不出名字的饭菜... 酒食上齐,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动,因为上官玥没有动。 他双手拘谨地夹在腿间,一双金眸抬起朝着上官玥看了看。 随后双目就这么对视起来。 小脸一红,姜涵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这一幕被上官玥看在眼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站了起来,一同坐在了姜涵旁的软座。 姜涵被微微吓了一跳,但也不好做些什么反应...毕竟是自己跟着她走进来的。 “公子你怎么不吃?是没有胃口么?” “我...我有些没力气。”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上官玥不动,所以他不敢动,他便这么开了口。 “没力气,也是,都这么晚了,公子还未来得及吃东西,想必也很饿了。” “嗯...嗯?” 姜涵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就坐在了上官玥的大腿上。随后,上官玥舀起一勺莲子羹。 “喏,公子张嘴。” 姜涵慌慌张张,连忙道:“玥姑娘,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公子不必与我客气,平日里我家小妹多受你照顾。我毕竟是做姐姐的,就让我用这些方式还公子的人情,如何?” 你都这么说了...姜涵转回头,娇嫩柔躯定了下来,安分地坐在她的大腿上。 他觉得玥姑娘好漂亮,也好温柔... 姜涵心里一暖,毕竟来到这之后,他平日里听的都是那些女人的污言秽语...... 他低声道,音若青雀轻啼:“那便劳烦玥姑娘了.” “...味道怎么样?” “...甜甜的。” 第8章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 ...... 这雅间在这酒楼最好的位置,透过窗看去,能看到窗外那轮皎洁明月,月下的高山上,是朦胧婆娑的摇曳树影。 正是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 不愧是望月楼,如此好景,更是要配上龙泉佳酿。 两杯龙泉被上官玥盛满,其中一杯递来,醇厚酒香飘飘,姜涵微微蹙眉。 他从未喝过酒...也没想过自己会喝酒...也根本不会喝酒。 姜涵犹豫地接过酒杯,只见上官玥拿起她的那杯轻轻碰来。 “叮~” 觥觞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涵抬头看去,上官玥将杯中龙泉一饮而尽,他内心犹豫,水润小嘴还是凑上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唔~” 好辣... 龙泉入了喉,明明只是那么一小口,姜涵就觉得自己体内要烧起来。 白嫩的两颊挂上了醉人的红晕。 上官玥的眼睛逐渐迷离,月景配佳人,她第一次觉得人生美好不过如此。 她看得出姜涵不会喝酒,但她却又有些憧憬,这金发尤物醉醺醺依赖在她怀里的模样。 她垂下眼眸,不急不缓道:“姜公子喝不下么?” “我...”姜涵手中之酒,还有一大杯。 “不必勉强,若是不能喝,便就此作罢也没关系的。今日有公子能陪我小酌一口,我已经很高兴了。” 几缕微风从窗外飘来,雅间内烛火摇曳,让这暖色的空间稍稍有了些奇怪的意味...或许用暧昧来形容,倒是正好合适。 微风拂过面,金色发梢微微飘摇,有些晕乎乎的姜涵稍稍清醒了些。 这酒大概不便宜吧。若是不喝,是不是太扫兴了些... 他手上紧紧握住酒杯,闭上眼睛,凑过嘴唇。 “咕噜~” 佳酒入喉,火辣辣地润过嗓子。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把酒杯移开,杯中依旧还有那一小杯酒。 上官玥见状,微微一笑,接过姜涵手中的那杯,随后一饮而尽。 姜涵开了口,声音有气无力:“玥姑娘,那是我的杯子。” 上官玥忍不住笑道:“姜公子,你是第一次喝酒吧??” 姜涵轻轻点头,身子一软,就这么瘫在了上官玥的怀中。 龙泉虽是极品酿,怀中香软更醉人。 上官玥第一次觉得自己醉了...因姜涵而醉。 酒足饭饱,姜涵觉得自己很丢面... 想不到一杯他就倒了啊...真想找个地缝钻。 “姜公子是哪里人?怎么到这鹤楼里来了?” “我是...” 姜涵哑然,说不出来,非要说的话,好像也只能说是...罢了,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扯笑。 “我记不清了...” 上官玥识趣地没有接着追问,转过眼神,陪着姜涵一起转过头,赏着窗外那轮明月。 这月生得倒是圆,但细细看去,却能看见一些坑坑洼洼。也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之物。 她不在意了,她不在意姜涵是鹤楼中的花伎。 月上山头,夜空零星点画卷; 晚风萧瑟,片花碎叶随风飘。 姜涵看着看着,开了口:“玥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上官玥伸出一只手抓过桌边的绳子,随后铜铃轻响,很快,一个店娘便敲开了这一雅室。 “有什么要小女做的么?” “安排一间上房来,我们要休息了。” “好。”店娘匆匆离去。 姜涵疑惑地抬起头:“玥姑娘,我们不回去么?” “公子你还走得动么?但若公子还是想回去的话,我倒是可以抱着姜公子......” 姜涵无言,自己确实走不动...被抱回去,也太太太羞耻了吧?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姜涵看上手中的手绳...玉也买了。 “那...我听玥姑娘的。” ...... 姜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了,但当他迷迷糊糊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洗净了身子,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轻透的睡纱。 ...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他转过身,发现上官玥正躺在他的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来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用哀求的语气开了口: “玥姑娘...你能先不碰我么?” 上官玥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房内寂静,烛火升腾,焚香弥漫。 这个气氛寂静得让姜涵有些害怕,他不是真舍不得自己的身子...玥姑娘对她挺好的... 他舍不得的,是他还未踏入的渺渺仙途。 他微微攥紧拳头,他很清楚,也很明白的... 这世间哪有免费的晚餐,早就暗暗标好了价格。 忽地,姜涵发现上官玥凑了过来,紧紧将他搂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公子,你累了,先睡吧。” 姜涵抬起头与上官玥四目相对,她的双眸温柔似水。“玥...玥姑娘...呜呜呜。” 上官玥感受着怀中那柔软柳躯微微颤抖,几声抽泣微微传来。 呃... 她其实不是不想,她让人备这间房,本来就有那方面的意思。 ...... 一刻钟前。 她将醉醺醺的姜涵抱到了房内后,就亲自为他沐浴更衣。 沐浴时她还顺便探了探姜涵的身子,结果让她大喜! 果然还未被碰过身子么? “对不起,公子,我会娶你的。” 纤手探去,忽然,一道灵光暴起,凶狠的劲气从姜涵的小腹窜出,朝她扑面而来。 好在她反应及时,脑袋一片,躲了过去。 劲气打在桌上的花瓶上,花瓶立马碎成了齑粉。 怎么姜公子上怎么还有禁制? 她抿唇想了想,怪不得姜涵还是个雏儿~ 啊啊啊神经病啊,是谁在姜公子身上下了这么个禁制? 她好烦,这块肉明明都到嘴边了,竟然啃不下去! “嘶~” 冷气从齿间窜出,上官玥不得不压下腹中邪火,逼自己镇定下来。 这禁制的灵力倒是充裕,但也并非磨不掉... 只要一直贴着,上官玥有的是法子慢慢抹去那禁制。 ...... 抽泣声渐渐停下,姜涵不知不觉已经进入梦乡。 上官玥看去,睡着的姜涵安安静静,她朝那张脸蛋轻轻揉了揉。 好软,手感好好... 姜涵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更朝她贴来。 上官玥将他抱得更紧,怀中姜涵正睡得深沉,水润双唇微微开合,好似美味水桃。 她痴痴地看着,最后还是吻了下去。 第9章 玥姑娘,我正煮着茶呢... “砰!” 一声巨响,不禁让上官雨吓了一跳,她抬起头,迎面撞上了自己的姐姐。 这位姐姐从楼主的房间摔门而出后,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上官雨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道:“姐姐你又和阿妈她吵架了?” 洁白的牙齿轻咬朱唇,过了一会,上官玥紧绷的面色才渐渐缓和,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再怎么样,上官玥也不会把脾气发在自家小妹身上。 “没什么大事,小妹不必担心。” 她深吸一口气,方才她确确实实和鹤楼的楼主吵了一架。 上官雨的口中的阿妈,自然也是上官玥的阿妈,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这么叫罢了。 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她今早回到楼里,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上官莲的门,直言要把姜涵带走。 可上官莲却舍不得手上这个摇钱树,还直言姜涵在她这留了灵契,若是强行带走,她可保不准她不会手滑用那灵契直接把姜涵按死。 那个女人还是那么个势利眼,上官玥如何不懂她?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阿妈,明明楼里经营不善时她还可怜了那老家伙,借了一笔钱! 上官雨开了口,出声接着问道:“姐姐你又要走了么?” 上官玥双手撑着栏杆,垂眸看着正清扫一楼展厅的那个金发佳人,缓缓开了口:“这段时间,我就先留在楼里了。” “啊?真的么?”上官雨的声音掩不住的惊喜,一把抱在了上官玥的大腿上。“太好了,姐姐你要多和我玩......” ———— ———— 清晨,正是艺伎和女工清扫鹤楼的时候。 几个八卦的女工聚在一起,手上杂活不停,却已经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来:“听说了么?好像大小姐因那姜涵跟楼主吵了一架...” “何止是听说,当时我就在楼上擦灯,大小姐的声音都吵到我这边来了。要我说呢,怪不得姜涵那家伙不用去接客,原来暗暗早就傍上了大小姐。” “呵,这东西平日那么个花枝招展的模样!平日里那清纯果然是装的......” “对啊对啊...” “...” 帮忙递工具的姜涵微微一怔,他有点恨自己的听觉为何生来就这么好... 如果这鹤楼里在艺伎之间有歧视的金字塔,他就是在那最底层。 作为新来的家伙他却受了最受楼主偏爱的那个。 月钱更多,杂活更少。 房间不是艺伎的大通铺,是单独的雅间... 比如说,为了不损伤到他柔嫩的小手,他不会做很多很重的杂活...... 这就很让别的艺伎嫉妒了。 更不用说,平日里上官雨还爱粘着他,每次他都能吃上和二小姐她一样标准的膳食。 人美是非多,大概就是如此... “快闭嘴,大小姐过来了。” 霎时,原本叽叽喳喳的环境变得雅雀无声,上官玥径直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下将姜涵柔软的娇躯抱了起来。 耳根烫得厉害,姜涵赶忙低声道: “玥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从今以后这些杂活不用你做了...” 为首的女工一脸担忧,开了口:“可大小姐,楼主她说...” 上官玥冷着一张脸,“她要是责问你,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罢,她便带着人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很快这里又议论起来了: “这大白天的...这么心急啊?” “你懂什么?大小姐常年在外修行,一直没碰过男人,定是渴了呗?我要是大小姐,姜涵这一整天都下不来床!” “妈的,这骚东西怎么就不勾引勾引姐姐我,姐姐我也可以让他歇着不干活啊。” “......” ———— ———— 上楼的时候,姜涵感受到齐刷刷的目光,目光如炬直直看着他,再加上那数不清的流言蜚语,他更觉得脸上烫得离谱。 水润嘴唇微微张开,刚想说话,却又看见上官玥阴沉的侧颜。 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他把口中的话缩了回去,小手紧紧抓住上官玥的衣衫,闭上眼,一头缩在了怀里。 眼不见为净。 到了上官玥的闺房后,门栓就被扣上。 姜涵被轻轻放了下来,他这才睁开眼。 一案一椅一张床,一灯两炉三面窗。 除了多了一个屏风,别的倒是和他的雅间没差。 “对不住公子,我没能要到公子的卖身契...” “没事的...这本就不是玥姑娘该操心的。” 姜涵露出了平常动人的微笑,这让上官玥看得更是心里不舒服。 是啊,姜公子笑得很好看... 但她不想让姜公子对谁都这么笑! 本来她是想把姜涵带走的...虽然这很对不起自家小妹。 毕竟好像是小妹先看上的姜涵,但小妹年纪尚小,哪懂得那么多...... 带不走啊带不走,天杀的上官莲当初怎么就舍得用天道符契呢? 早知道当时不给她留这东西了! 就像是几年前射出了一箭,弯弯绕绕地回到了自己身上。 痛、痛彻心扉、痛贯天灵、太痛了...... 好闻的轻淡茶香飘了过来,她转眸望去,原来是姜涵正懂事地煮着茶... 茶杯的热气正腾腾往外冒,透过蒸汽,反倒给面前的金发少年增添几分朦胧的美。 上官玥心一暖,激动地伸出双手,穿过少年美腰,从背后将面前尤物搂入,将头深埋在那滑嫩的香肩,深深嗅了几口。 一股闻不腻的雅香自少年身上散发而出,她真是弄不明白为何会有一个男人能散发出这样的味道。 她现在也懒得去弄明白,因为她脑子里想的只是要(河蟹补字)。 忽然伸来的双手让姜涵不知所措,有点害怕她接着得寸进尺地(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他轻轻抬起茶壶,回过头娇嗔道:“玥姑娘,我正煮着茶呢...”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姜涵微微一怔,寒毛倒竖,他连忙挣脱开。 不知为何,每次上官玥这么做,他总感觉心跳得很快。 他不是讨厌,但是上官玥每次强吻过来,他也觉得心如似小鹿乱撞。 怕是没等到她要,他自己就要给... 第10章 合欢宗的圣女也有难言之隐 被姜涵嗔怪,上官玥也微微一怔。 按理来说,她早已剑心通明...却几次都忍不住,朝姜涵伸了手。 “喝点茶吧,或许会好受些。”姜涵的小嘴朝茶杯轻轻吹了吹,随后双手捧过。上官玥原本还有些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 说实话...她很想取。 就算姜涵不给,她也想取。 修剑之人,注重的向来是遵从本心...方可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将心思都用于剑道之上。 但那该死的禁制又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弄的,想必下禁制的人境界还不低,她一时半会除了粘着姜涵慢慢将其炼化外,还没别的办法。 姜涵见上官玥没有接着得寸进尺倒是稍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似乎是自己把人看得太坏,心里有几分内疚。 姜涵觉得气氛忽然有些尴尬,抬起头出声道: “玥姑娘,到了午时我就要同花车一齐去巡演。我得先回去准备一下...” “嗯,你去吧。” 姜涵微微一怔,他还以为上官玥会要要求跟来... 内心有些苦涩,这么想来还是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 ———— 沧海城的街道内,一个女子毕恭毕敬地跟随在一身着雅致黑裙女子的身后,随后开口问:“圣女大人,叶护法已经救出,照宗主的意思,今夜就该回去了,您看要不要先收拾行李?” 她面前的那人名为叶敏,乃合欢的第一圣女,她在宗内地位极高,女子不敢轻易怠慢她。 叶敏头也不回道:“木护法再怎么说都是金丹修士,很蹊跷么?” “圣女大人您的意思是?” 叶敏赏了那个妹妹一个响指:“蠢死你得了?!你也觉得一个手无寸铁的青楼小倌能将叶护法一下就击倒在地?” 她摊开一张画布,上面是一个金发金瞳的柔弱男子。 叶敏拿着画布横看竖看,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木护法口中所说的那人。 “可圣女大人,我们宗内的大典日子就要到了,若您不回去。” “急什么,我自有分寸!”叶敏一脸不耐,随即下了逐客令:“去去去,我这边用不着你了,你带着木护法先回去吧。” “...是。” 女子长叹一口气,从黑裙女子身边离开。 “宗门内都是这些脑子不灵光的,我们合欢宗何时才能登上那凌云剑峰?” 她有些气愤,感觉身边没一个中用的。 也罢...难得下山一趟,别被这些小事坏了心情。 她的注意力回到了这沧海城内,挑了一茶楼坐了进去。 随便点上两三碟后,她便坐在了桌上,开始打量起端茶送水的店小二, 嘶...都说沧月的男人生得俊,但光是俊又有何用?” 一个合格的炉鼎都没有! 她有些愁,堂堂合欢宗第一圣女,手下竟没有使得上的炉鼎! 可恶!身怀天魔圣体也有错么? 因为她这怪异的体质,她施展的功法威力极强,但副作用也很明显,她的欲望也极高! 最最最可恨的事,这万年不出一个的天魔圣体,还沾不得男人。 因为一般的男人体质都很差,若是沾了那些渣滓,圣体就会变得不纯粹,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他爷爷的!合欢宗里大部分厉害的功法还都需要炉鼎!可要是没有那种很厉害的男人做炉鼎的话... 爷爷的!难不成真要像上一届圣女一样,用参天灵木凑合凑合? 那不行啊啊啊!那玩意越用越不好使! 大典虽然很重要,但是炉鼎更重要! 她虽然很怀疑是不是那金发男子真的击晕了木护法,但依旧还是抱了一丝侥幸。 万一,万一那家伙真就那么强,能把木护法一下就打倒! 也就是这青楼小倌,其实身上是个强大的无漏道体,身含威力,轻轻动一动手,就让木护法连招式都没看清,直接昏厥在地... 啊对对对...对个鬼啊! 谁家青楼小倌那么厉害?! 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怎么可能在青楼里混啊! 想到这,叶敏颓了,像泄了气一样瘫在桌上,歪着头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要不待会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会打颤的灵珠好了...” 正这么想着,外面忽然热闹起来。 缶鼓混响、笛箫齐鸣。 叶敏不由得转头看去,随后又传来一道如响彻于空谷的空灵琴弦。 弦若流水般婉转,她眉头微蹙,站起身来。 方才弹琴的那家伙,弹错了一个音,虽然别人听不出,但却逃不过她的耳朵! 哼,毕竟之前和姐妹下山逛勾栏的时候,别的姐妹都在玩男人,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听曲! 叶敏很不爽,非常不爽! 必须站在那厮面前好好指点一番,琴不是那么弹的! 她三两步便穿过人群,脚踏清风立于楼阁片瓦之上。 妖艳双眸看去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一正在巡演的花车。 倒也难怪,花车时有颠簸,偶尔会因此颤一下音倒也正常。 但那又如何,不影响她叶敏叶圣女将要对着那琴手趾高气昂地指指点点! 双眸散发着血色微光,穿过层层人影,终于锁定在后面弹着琴的男人。 她直勾勾地看着那双不断拨弄琴弦的白嫩手指,手虽白嫩,但指尖上的薄茧倒是印证了他的主人在琴艺上打磨了多年。 她的目光往上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如瀑布般的金发金眸,那花季少年唇涂朱露面抹霜,好看的修长眉毛下,金色的眸子垂视着手上的琴弦。 忽地,花车一颤,颤得那美人发丝跳动,一条宽松的白色肩带被颤得散落下来,露出粉嫩滑肩。 那美人快速地将肩带扯了回去,立马又专心弹奏起来。 方才那股有些惊慌失措地模样,叶敏却生不出责怪之意。她指尖一弹,一股劲气打在花车前的石砖。 很快,花车剧烈地颤了颤,通过颤气的宽袖,那双血色妖瞳将那袖内的雪肤一览无余。 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人。 合欢宗内的那些贱狗为了讨好主人成天费尽心思于浓妆淡抹,搞出的形象却不如这美人仿徨失措。 欸?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叶敏掏出画卷看了一眼,随后又瞥了瞥花车上的美少年。 他爷爷的,这画得也太不像了吧! 此番回去,一定要罚那木护法一百灵鞭! 第11章 把钥匙交出来 艳阳高照,几缕暖阳自窗缝射入,几寸光影打在了上官玥的脸上。 她松开了紧抿着的唇,轻轻叹了口气,手中摩挲着一枚钥匙。 她原本想趁楼里人少的时候,潜入上官莲的房间,把姜涵的卖身契悄悄取出... 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只能找到一把姜涵房间的钥匙。 她想也不想,直接就拿走了。 大不了那老女人发现了,再跟她吵一番。 她转了转头,见周围四下无人,钥匙插进了面前的锁孔,轻轻一转,伴随着“咔嚓”的清脆机括声,木门被上官玥轻轻推开。 “姜哥哥你回来啦!” 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一双小手从后背伸来紧紧抱住。 感受到触感不对,小手缓缓松开。 “...姐姐?” 上官玥一头雾水,问道:“小妹?你怎么在这?” “我...我想让姜哥哥回到之后,第一时间就能...抱抱他。” “你怎么进来的?” “我...”上官雨的满脸羞红,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扭扭捏捏,她垂下头,缓缓开了口:“我偷偷配了姜哥哥房内的钥匙...” 她取出了一把铁钥匙,上官玥看着那把钥匙,与自己身上这把完全一致。 上官玥微微一愣,顿时哑然,随后眉头紧蹙,口中训斥道:“小妹,你觉得你这么做对么?” 上官雨被训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弱弱地回复道:“我...我错了。” “错哪了?” “我错在...啊啊啊可我就是喜欢姜哥哥嘛。” 上官玥的眉头微微上挑,让自家小妹跟着上官莲这女人,果然学不着好! 小小年纪,就已经潜入了少男的房间欲行不轨! 上官玥伸出了手:“把钥匙交出来。” “...我不。”上官雨紧紧捂着手中的钥匙。 “小妹,你知不知道,擅自潜入男人的房间,说不好,那是要被抓去吃板子的。” 上官雨低声喃喃着:“我...我知道...可姜哥哥很温柔,不会告我的...” 上官玥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所以你就依仗着这个去欺负人家?” 上官玥的训斥声越来越大,上官雨吓了一跳,赶忙道: “我还没有欺负...还没有...” 上官玥伸出手,掌心向上,食指勾了勾:“交出来,不然我可要告诉阿妈了。” “别别别啊...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最宠我了呜呜...”上官雨一脸委屈,双眼一红,一滴晶莹的泪滴挂在眼角。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钥匙放在了上官玥的手中。 “不要跟阿妈说...不然她又要打我屁股了。” 上官玥点了点头,接着道:“小妹,日后若还有这种偷鸡摸狗、强取少男的心思的话,赶紧打消了去。姐姐我可不想亲自去牢里捞你。” “是...” 上官玥狠狠敲了敲上官雨的头,道:“出去吧,你为了整这出连学堂都不去了,脚下利索点,赶紧去!” “嗯......”上官雨捂着头,快步跑了出去。 上官雨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这古雅的雅室,顿时就只剩下上官玥一人。 房内的布施倒是奢华,金丝纱幔、流樱香烛、一道裹着巨大的红色透布的屏风后是檀木浴桶。木桶的一旁满是昂贵的香脂。 旁边有一木盘,一看就是用来盛花瓣的。 看来上官莲确实是对姜涵上了心。 但她有点不舒服,这完全就是按楼内花魁的待遇来布置的。 一般来说,艺伎的房间其实就跟女工一样陈旧,哪会如此豪华。 她微微咬牙。 上官莲那老女人从最开始就是奔着让他接客去的。 待哪天哪个客人舍得出钱,以上官莲的为人,说不定直接就把姜涵视作物品卖了。 啧...别人不了解上官莲,她上官玥还不了解么? 她一向视男人为工具!也正因如此,家父才... 罢了,总之上官玥是不会原谅那个女人的。 她转移了目光,看向一旁的案桌。 桌上陈列着好些楼里备好的胭脂粉膏。这些胭粉没怎么用过,想来姜公子平日也用不上这些。 她略过了案桌,缓缓走至那檀木衣柜,她紧紧抿着唇,将手握在把手上,犹豫再三。 咳咳,姜公子平日里就这几件,想必是身上没什么换洗的衣裳。 先入了秋,秋风不断,天渐渐凉...姜公子万一没衣服穿,受了凉该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上官玥拉开了柜门。 门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件衣裙,这些衣裙的面料少得可怜... 这这这...完全就是亵衣了吧。 尽是些羞耻玩意!怪不得她从未见过姜公子挑这些穿... 他身上那件衣裙已经将身上雪白大面积展露了出来,若是换上这些... 上官玥顿时有些血脉喷张,但又有些不舒服。 上官莲这...果然是没把公子当艺伎看! 她可见不得别人用那下流的目光看着姜公子穿着这些。 这么想着,她将暴露的那几件取了下来。 鬼使神差之下,她将头埋在衣物上,轻轻嗅了嗅。 香若栀子,就像公子的味道...想必是公子亲自搓洗的... 可怜的公子,竟只有这些换洗的衣物。 咳咳...公子以后不必穿这些了。 上官玥将衣服取出,垂头发现,有几本书叠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她弯下身,粗略扫了扫,发现都是些画着简单插画的所谓“武功秘籍”。 她取出一本,草草看了几眼,上面竟还有一些注释,字迹娟秀,想必是姜公子的字。 大概是小妹送给姜公子的,然后姜公子根据这些给小妹编故事... 毕竟姜公子怎么可能会信这些东西。 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玥姑娘?” 上官玥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忽地觉得自己脸颊微烫,生硬地转过头,发现姜涵果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姜公子你回来了?” 姜涵看去,发现衣柜那几件那几件摸都不敢摸的衣物挂在了上官玥的肩头,心中羞耻万分,他尴尬地低下头,顿时满脸羞红,耳根滚烫。 “是......啊,我回来了。” 第12章 客官,我不会舞啊(已河蟹)审核请放过 “玥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啊啊啊,好羞耻,不要看着我的黑历史啊! 姜涵羞得想钻地缝。 他刚来时不懂事,买了地摊小贩的这些奇怪的秘籍。 这些所谓秘籍前面还一本正经地介绍,结果到了后面,干脆直接拿房中术来凑数。 就像上官玥手上的这一本,若是再往后翻的话。 他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一只手夺过上官玥手中的书,塞回了远处,红着脸,娇声道: “这些不入流的书,玥姑娘还是别看了...” 他小手扯的快,忽然一件单薄的白绸丝衣掉在地上,姜涵看着那件丝衣,小脸愈发通红。 像这种单薄的衣物,他洗净后就没敢碰过... 忽然,纤细的食指点在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轻轻抬起,两人四目相对。 “玥姑娘你...” “咳咳...方才我家小妹潜到你的房里来,被我抓个正着...我进来时,就见到这衣柜凌乱不堪...我不想让公子受累,所以便替公子先收拾收拾,待把衣服都洗净了,再交还予公子。” “是...这样啊。” “正是。” 上官玥面不改色,只是一脸平静。 “嗖~” 又是一条清凉衣物掉在了地上~ 那金发之下的小脸依旧还是那么红,忽然他发觉双脚离了地,身子一轻,就被上官玥抱在怀中。 微风吹拂,上官玥额前的那捋碎发随风飘扬,发后那双眼睛认真地注视过来,一脸真诚。 “怎么?公子还有疑问?” “没...没有了。可是玥姑娘啊,” “怎么了?” 姜涵转过头,晶莹的唇瓣微微翕动:“我不是说嫌弃玥姑娘...但你下次抱我的时候,手的位置能安分些么?” 上官玥回过神来,把手松了松。 上官玥手上用了力,将怀中娇软尤物轻轻一抛,重新接住抱了一遍,她开口道:“我会注意的。” 随着那一抛,吓得姜涵心儿乱颤,急得他赶忙双手连忙搂过上官玥的脖颈,身上松垮的衣裙被颤落一条肩带。 上官玥朝下望去,滑嫩白肤被她尽收眼底,怀中可人一脸潮红地看着她。 两人挨着极近,少年呼出的温暖鼻息反复打在上官玥的下巴,上官玥看着那涂抹膏脂的晶润嘴唇,内心如似猫挠。 她顺势吻了下去,忽然少年那根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次不许那么用力了,一会楼里还要我弹曲,我没什么时间去补妆。” 话未说完,已经吻落。 除了一身香汗,她还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残留的蔷薇气息。 看来今早公子泡的是蔷薇浴。 纤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怀中少男的身体稍稍僵了僵,随后顺了她的意... 但姜涵还是推开了她的头,因为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上官玥垂着头看去,那湿润的小嘴张开往外呼着气,方才的浅尝辄止其实并没能将她内心所欲缓解多少。 明明就是块白白嫩嫩的香肉...... 姜涵挣扎出来,连忙开了口:“玥姑娘,我身上都是汗...容我先换身衣裳下去奏曲好么?” 上官玥抿着唇,说实话她不想再让姜涵在别的女人面前献艺了。 她没那么大方,要把姜涵这一身媚亮给别的女人看。 “姜小子,拖拖拉拉地干什么呢?” 门外传来了楼主的声音,吓得姜涵赶忙应了一声: “我马上就来。” 姜涵连忙将上官玥推出了门,打开了衣柜...... ———— ———— “客官您再等等...您要的姜美人刚巡游回来,自然要花些时间打扮打扮。”上官莲围在一个女人身旁,轻轻替她扇了扇风。 这黑裙女人好生阔绰,上官莲如何不认得那身高贵的精致华裙用的是上等的天寒蚕丝? 此女一进门便抛出三百仙银,指名道姓地要姜涵舞一曲。 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阔绰的客人! 她手上扇着扇子的手多使了些力,黑裙女人蹙着眉头,摆手道:“别扇了,正是秋风飒爽时,再扇就感觉凉了。” “是!客官您先喝茶。”上官莲端了茶来,接着谄媚道:“客官,听您口音,您不是我们沧海人吧。不知客官贵姓?” “免贵姓叶。别问了,我没那么多心情与你聊。” “是...那叶姑娘,我去让人催一催?” “快去吧。” 叶敏摆摆手,她来这里不是来跟这个老鸨聊天的。 在街道上,她打听了下那个金发男人,说是这些天新到这里的头牌艺伎,专门弹曲。 果然,这长相这气质,以及那看不透的体内灵根...这个叫姜涵的男人果然不简单。 难不成真是他击晕了木护法? 原本她想直接在街道上直接袭击花车,将那姜涵抢走,然而那些沧月的军娘跟走不动道似的,围着花车一路跟着,她死活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也罢,干脆到这楼里来... 果然,那些军娘进不来。她们的饷银够她们来这风花雪月之处几回呢? 忽然,展厅里嘈杂起来,叶敏抬起头,见那娇柔的金发少被那楼主引下楼来,直直走到她面前。 那少男怯生生地行了礼,娇滴滴道:“小生姜涵,见过客官大人。” “啧...” 叶敏暗自惊叹地咂咂嘴,好一个桃面水唇金色缕,雪肌细柳俏佳人。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你坐过来。” 然而姜涵却开了口:“客官大人,小生是艺伎...我是不能接触客官大人的。” 叶敏微微一愣,道:“怎么还有这规矩?” 上官莲连忙凑近过来:“唉,最近上面抓得严...那是没办法的。规矩就是规矩,在楼内,艺伎确实是不接客的...” 在楼内不能接客是么? 叶敏细细品味了这番话,也罢,不急这一时。 “那便先劳烦姜美人去舞一曲吧。” “客官...小生出身贫寒,没人教,不会舞...” 那双妖艳媚瞳不禁瞪了瞪。 怎么舞也不行? 第13章 学生做错事了该不该罚? 上官莲气急道:“涵小子,你怎么就不会舞了?” 看在那三百仙银的份上,必须得会啊! 人家专程来就是要看这个的! “楼主,你就是逼我我也舞不动啊...” “罢了,不要难为姜美人。”叶敏大气地将手一摆,随后果然看到了姜涵眼里那抹感激之色。“让姜美人挑最拿手的来吧。” 叶敏早就知道姜涵不是舞伎,如今不过略施小计,就能让这小妖精放下些戒心。 本圣女跟着那么多姐妹逛过那么多勾栏,虽然没亲自上过手,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像这种三言两语就能勾上鲜肉的伎俩,她自然也是耳濡目染,现在总算有了用上的机会。 如此看来,本圣女就连在钓凯子这一方面的天赋,也算得上是天资聪颖嘛桀桀桀。 “客官,那便容小生上台献丑了。” 姜涵走上台,这次他没有弹穿越时带过来的吉他,而是抚着那七弦琴。 他学东西很快,音感极佳,他早早便上手了七弦琴。 曲奏,舞起。 声好似空谷流水,但叶敏不是过来听曲的。 她抬起头来,一双妖瞳直勾勾地看着拨动琴弦的小手,一路往上看去,手背、小臂、玉肩...... ! 叶敏忽然抖了个哆嗦,不知为何,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 她慌忙地转头看向上层,松木栏杆间空无一人,不过只有风吹窗户,瓷瓶中的几朵花被风拂得歪了头。 不过只是九月天,这天怎么好似吹的北风? 难不成在沧月内,九月就有北风吹了么? 不知何时已经奏完了好几曲,叶敏心思也不在曲上。 因为她一直催动体内灵气御寒。 “客官大人,今日您听得高兴么?” 娇嫩的声音传来,叶敏抬起头,发现姜涵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好听...吧。” 听得面前这位客官语气不对,姜涵连忙开了口:“客官不必顾虑我,若是哪里弹错了还请直言,小生会改好,一定让客官满意。” 叶敏微笑道:“难怪姜美人弹曲这么动人,想必平日里没少虚心向人求教吧...” 姜涵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不急,来,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叶敏亲自取过茶壶倒上一杯递了过去。 姜涵匆忙赶回来后确实一身热,方才水都来不及喝便被引下来,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他感激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很好... 哼哼,这些沧月人真没些戒心,经别人手递过的茶水就这么喝了? 真亏她刚才还想了不少说辞。 在她们合欢宗,在下药这一方面,专门有一招,折梅手。顾名思义,手法之快,即便只是瞬瞬几息,也能趁人不备折下梅。 刚刚就在她递过去的一瞬,那一杯茶水就已经下了她们合欢宗专门用在炉鼎的大欲合欢丸! 一枚下肚,待到发作时,就算是头牛,都得到处顶! 叶敏心满意足地见姜涵将茶水喝下肚,随后开了口: “方才姜美人确实有几道音颤了颤,但这种内行秘辛我不想当着大家的面点出来...这位楼主,不妨备间房给我们?” “客官,不是我们怀疑您,主要还是这国规...” 忽然一袋沉甸甸的袋子塞在了悄悄塞在了上官莲的衣袖,上官莲微微一怔,以她老辣的经验,立马就掂得出,那少说也有仙银三千! “哎呀客官,你瞧我这记性...姜小子你戴上守身环,引客官上三层拐角那房间去。” “啊?”姜涵小嘴微张,不可置信地看来。 “去去去去,你没见这位客官好心要指点你么?” “啊...好。” ...... 姜涵还是引了那位客官入了那房。 那是间访室,平常上官莲会请一些上城里的琴师过来指导艺伎们的琴艺,但自从姜涵来了之后,这访室很久都不开了。 因为姜涵的琴艺足以指导那群小子。 只是现在,他从老师变成了学生,乖乖地坐在了学生坐着的位置上。 他拘谨地鞠躬,开口道:“还请客官指点...” “欸,姜美人不必拘谨,我之前同你们楼主告知了我的姓氏,想必她还来不及告知你。在下姓叶...” 姜涵礼貌地出了声:“噢...叶师傅好。” 叶敏双眼瞥了瞥姜涵右手那圈守身环,呵呵...在她眼里,那守身环就跟没有一样。 守身环主要还是由佩戴的人主动催动,发出预警的声音。 可吃了她的大欲合欢丸,哪还有足够的力气去催动? 现在,该把那丸的药效,勾出来了。 “来,方才那一曲,第四奏的第二弦应当如此...” 说罢,她示范了一手,随后让姜涵过去试一试。 姜涵听着,感觉和自己弹的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坐在了琴旁,拨动着。 弹着弹着,一只手朝他的手掌按来,掌心贴着掌背,吓得姜涵一个激灵。 “嗯...不对,应当这样。” “是...这样么?” “不对不对,应当这样。” “...是这样子弹么?” “啊你很上道,但你差点就领悟了...来,这样子弹...” “......” 到底怎么弹啊! 不都这一个音么? 姜涵只能任由那只手摸着自己的小手... 这种感觉...好奇怪。 好烫啊...怎么会这样。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又必须跟上身后客官的教诲。 “呐,第三曲的第四奏应当...” “...好...好的。” 姜涵有些晕,不知为何,他觉得身上愈发烫,力气随着这股滚烫迅速流失。 那只拨动琴弦的手也终于瘫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发觉身后贴来了柔软的两团。 他转头回眸看去,这才发现客官与他贴得那么紧... “叶...叶师傅...” 咕~ 姜涵咽了咽口水,被这么不断地摸着,他渐渐起了一些尴尬的反应。 “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跟不上了么?嗯?我好心教你,你就这么懈怠?你是单纯想敷衍我?” 姜涵想要摇头,却发现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尽力地抬着头,对上客官那训斥的目光。 他弱声道:“叶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敏在他面前蹙眉道:“你既然叫我师傅,那我便把你当学生,你说,学生做错了,师傅该不该罚学生?” “...啊...我...” “嗯?你说,该不该罚!” 姜涵低下了头,轻轻抿着唇:“该罚...” 第14章 小生什么都愿意做... 叶敏低下了头,妖艳的瞳孔隐隐散发着淡粉灵光,唇缓缓凑了过去,在姜涵的耳边微微翕动: “那你说,为师该怎么罚你?” 随着话语一同呼出的暖息打在耳根,姜涵顿觉小腹好似火烧。 “我...我不知道。” 他没意识到,短短的四个字说出口,是显得那么绵软无力。 “不知道?这就是姜美人向人求教的态度么?” “我...”姜涵的眼神迷离,水润的唇瓣呼出的香息形成肉眼可见的白雾,他心猿意马,眼睛不由得向下扫去... “姜美人?你在看哪里?” “我...” 我没想看的... 灿金瞳孔不再清澈,渐渐迷离,为了清醒些,姜涵朝自己捏去。 衣裙之下,雪白的腿被硬生生扣出一块红印。 渐渐,姜涵喘出的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呵呵,你这个坏学生!就这么喜欢看你叶师傅么?”叶敏的口风骤然一变。 掌落,姜涵不由得身体一颤,轻咬着牙... 不知为何,小腹中的那股燥热愈发严重,四肢变得绵软,眸子里水波流转 他抬起头,金瞳如似包含秋露,待得身上痛楚消去大多后,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客官,你弄疼我了...” “若不这么罚你,你又要东想西想了,来,我接着教你。” 姜涵几乎忍耐到了极限,视线模糊:“客官...小生今日有些不舒服,来日再请您赐教吧...” “好啊,想不到原来姜美人向人求教都是这般态度的啊...怎么?连听都不想听,让赶人走了?枉我好心向你们楼主借了这么一间房来教你,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我没有! 姜涵大声地真想这么说... 但他还是逼迫着自己把目光移到了琴上。 叶敏一看,微微一愣。 啧...这家伙还真挺能忍。 但她又不能主动出手,不然就得触发那守身环... 哼,我就不信你这丝毫修为都没有的青楼小倌,能扛得住我们宗的大欲合欢丸? “来,我们接着弹...” “嗯...” 姜涵费力地弹着,手背上传来那只纤手滑腻的触感。 这位客官的手好温暖... “怎么又弹错了...” “...对不起。” “你这坏学生!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 姜涵将头转过去,眼前却是那客官的挺拔傲人的美艳身姿。 这位客官的气场好恐怖,压得人好窒息...。 “说了让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这坏学生,就这么喜欢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我没有。” 姜涵有些心虚,紧绷着身体。 “没有?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姜涵吃力地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那双正发散着淡粉灵光的双瞳。 美...好美。 “你!你————” 忽然,他觉得手腕生疼,面前的客官对他劈头盖脸怒斥道: “你就是这么当学生的么?” 姜涵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现正被面前的女人紧紧抓住。 守身环被顺势摘下,他身子失了力,重重瘫倒在地。 “我好心好意教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我平日修的可是玄阴真经,平日若遭男人挑拨便止不住阴火!姜美人莫不是早就看穿我修行的功法,故意两次三番朝我献媚,想要坏我道心?” “客官!我不想这样的!” 姜涵越来越委屈。 (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不能吧... “可火已经因你而起,姜美人,你说该怎么办?” “我,都是我的错...” 叶敏咬牙切齿,不给姜涵思索的时间,直直抓住了那只小手,厉声道:“认错就行了??还是说,你早就看我不爽,就是故意想让我受火焚身?” “小生没有!”姜涵面红耳赤,焦急地出了声:“小生,小生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帮上叶师傅...”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过多责怪你,那你就帮帮我吧。!” ?!?! 是这么个意思么? “可可客官...”姜涵急得眼泪直流,他尚未筑基,为了守住他的仙途,他守自己守了那么久...... 可今日这事又因他而起。 怎么,怎么会落得这般... 叶敏的双眸冰冷似锋,冷哼一声:“哼,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愿意做么?怎么?要反悔了?” “我...我愿意。” “那还不速速****褪去?” “我...” 他紧紧咬咬着牙,小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肩带上。 他不管了,他管不了了,不想管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姜涵觉得他累了... 自从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后,他就感受到这个世界似乎在一直针对他。 饭吃不上热乎的,觉睡不上充足的...满耳所闻皆是污言秽语,满目所见皆是世间恶意...... 他不想从...真的不想从... 但他太弱了...一点权利都没有。 连变强的权利也没有... “我难道...生来就是就是错的么?” 他低声地呢喃着,双目已经噙满热泪。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隐隐之中...他听到了一声: “公子...” ...... “轰——” 一声爆裂过后,叶敏捂着小腹,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上官玥?你又要坏我好事?!” 长剑在上官玥的手上明晃晃的,剑身上缠绕着淡淡灵气。 上官玥冷声道:“上次在太华南山上失手没斩了你,果然是留了个祸根!” 叶敏气得怒火攻心,怎么每次都是差一点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要出来插手! 上次要取那瑶池仙果被她抢了先,这次要取这男人的身子也是她半路杀了出来! 那小东西怎么就那么经得住诱惑?她方才全力发动那魅惑之术,早就不剩多少灵气搏斗了。 第15章 你宁愿咬别人钩,也不愿让我助你? 忽然,叶敏想起方才上官玥对那姜涵看向复杂的眼神。 忽地,叶敏恍然悟了! 哼哼哼,能同时忍住大欲合欢丸和魅惑之术,想必着姜涵必是个先天的无漏之体。 无漏之体那是什么?乃是世间第一炉鼎圣体啊! 爷爷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叶敏怒极反笑,嘲讽道:“好啊,上官玥你平日自诩挥的是那正义之剑,竟也干着炼炉这种勾当?” “一派胡言!妖女,我现在给你走的机会,别逼我反悔!” “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就是怕伤到你那小情人!怎么,你怕以后他禁不住你榨?想不到我们表面道貌岸然的凌云仙子,背地里却如此**!” “铮——” 忽然,凌厉的剑气飞来,叶敏侧身一闪,随后,身后房梁上留下了锐利的锋痕... 叶敏见状,更显得得意,轻哼道:“怎么?你不使你那凌云十八剑了?” “对付你这渣滓还用不上。” 果然那姜涵就是你上官玥的炉鼎啊... 叶敏再次扫向在地上不断轻抖的娇嫩尤物,心有不甘。 但那又如何? 叶敏邪魅一笑道,冷冷看向上官玥: “凌云仙子,从今往后,我劝你还是多守着他点...” 上官玥心有不耐,但确实照叶敏所说,她的剑技大开大合,不如她的师尊雨梦烟那般收放自如,若是在这么小的房间里施展起来,恐怕确实要伤到姜公子: 上官玥皱着眉头道:“你又想说什么污言秽语?” “呵呵呵呵...”叶敏怪笑起来:“你那小情人中了我大欲合欢丸,若不经我合欢宗的特殊炼炉之法,从今以后他只会欲火焚身,稍受挑拨就会**(河蟹补字)。” ! 叶敏转身离去,只用传音传来了最后一句: “我倒是好奇,凌云仙子你以后管不管得住你的小情人?” 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上官玥竟觉得自己的道心竟有些动荡! 她赶忙转身回头,姜涵倒是没表现出预想中那模样,反倒是紧抿着唇,保持沉默。 “公子!”话音未落,地上的男人忽然发猛,重重一推,上官玥没有心理准备,脚后一滑,便被推在了地上。 “玥姑娘!我......” 上官玥看去,那双充满欲望的双眼却又不断流着热泪,那痛苦模样看得她止不住的心疼。 其实,最开始上官玥在楼里早就认出了叶敏这妖女。 同是女人,她怎么不知道这合欢宗的圣女起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姜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她...她想让他明白,这她才是真正爱他的。 她故意想等后面再出手,就是想让姜涵知道,外面的女人都是坏人。 千算万算竟未算到会这样...那大欲合欢丸的药效她也略知一二。 那合欢宗的妖女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大欲合欢丸? “玥姑娘我想...不,不要啊我不想!呜呜呜...” 怀中的金发尤物一脸痛苦,早已哭成了泪人。 上官玥内心愧疚万分,连忙坐起身将姜涵抱入怀中。 姜涵(河蟹)口中说着“不要不要”,小手紧紧抱来。 上官玥手一挥,访间的门便被关上,门栓紧锁。 姜涵抬起头,心中害怕,直直抱去...虽然上官玥也没反抗便是了。 上官玥抬起头,她也被搞得心猿意马,再次看向这怀中的尤物,她好似下定决心般,开了口。 “公子,你给我吧,我能让你好受些。”话刚说出口,上官玥就觉得自己耳根烫得厉害 “我...我呜呜呜...”姜涵哭了,哭得更厉害了。 “公子你...” 上官玥有些心情复杂,毕竟方才他还在那妖女面前出了声,说什么都愿意为那妖女做来着...虽然是被逼的。 但如此这般区别对待,让上官玥觉得心里好生难受。 上官玥轻叹一口气:“姜公子,你宁愿咬那坏女人的钩,也不愿让我帮你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玥直勾勾看着那双灿金眸子,直言道:“公子你不喜欢我?” 姜涵紧咬着嘴唇,紧闭着眼睛,两只小手紧握成了拳头:“不是的...” “那又是为何?” 姜涵最终还是托盘而出:“我...我想修行...呜呜呜。” 上官玥听后微微一愣: “这和修行有什么关系?” 姜涵委屈道:“我听别人说,若是筑基前让女人取了自己,就再也修炼不了了。” 委屈,姜涵觉得自己真的委屈极了... 他哪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家伙,上官玥对他的情意那么明显,他能感受不到么? 她对他的好,他想留到自己筑基后,再补偿她... 可...可那得先筑基。 “你从哪听来的流言?” “雨妹妹...” “那混账家伙!”上官玥眉头紧蹙,解释道:“她那是怕你提前被人碰了身子,故意扯呼你的。” 姜涵微微一愣,一脸茫然,随后身子一紧,被紧紧抱入怀中。 “这些我们日后再说...我要先救公子的命。”上官玥焦急道:“先让我替公子消耗些些药力,” “嗯~” 上官玥伸手探去,却又激起那姜涵体内的禁制。 凌厉灵气再次射来,上官玥将其躲避,紧咬银牙,颇有些无可奈何... 姜涵见状,一头雾水:“我...怎么会...” “公子你不能控制你体内的禁制么?” “我不知道那东西...” 上官玥见姜涵抿着唇...看来的确是对那禁制一无所知。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弄得,真是日了他爹了! “玥...玥姑娘我好难受。我要死了么?” “不会的,我在这呢。” 上官玥眉头一紧,纤指点在他的唇瓣上,一道灵力从打入姜涵的体内。 如此,那禁制果然没有反应。 她大概理解了那禁制为何触发... 那禁制专门就是用来防女人的! 她神色有些复杂,但看着姜涵那痛苦之色, 第16章 插曲 ———— ———— 巍巍沧月。 精雕细琢的广寒宫内,龙椅之上,沧月天尊端坐其上。 沧月乃神佑之国,沧月的女帝受万民敬仰,承香火之力,在沧月境内早就突破那最高的化仙之境,直直踏入那半步神合,因此,也以天尊自称。 神合伟力恐怖如斯,她只需心头一动,就能将那些不洁之物通通关于虚无,永世不得放出。 她,佘如烟,便是那沧月天尊,她的名声威震四海! 哪怕是远在西边的降世天神,在她面前也得尊敬地称她为如烟大帝。 作为一代女帝,不仅实力超群,居功至伟,身上容貌更是上乘,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肌肤却是淡紫。 这并不奇怪,因为沧月皇脉皆是月豹。 而她还是那豹中之豹!、 传说那月豹身上的月纹越多,神力也会越强。而那如烟大帝那淡紫肌肤上,足足修炼出了六道月纹。 佘如烟她慵懒地坐在龙椅上,翘着腿。华丽帝袍之下,透过勒在腿根的冰丝雪袜,隐隐约约就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月纹。 她的悠闲快哉没持续多久,很快,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殿来,恭恭敬敬地低下头: “陛下!微臣有大事要报!” “哦?爱卿又要用何事来烦扰朕的清修?”佘如烟缓缓睁开一双美目,面色有些不耐。 “据臣夜观星象,发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说。” “众星归位,天玑落于...” 佘如烟眉头微蹙“朕没空听你唠唠叨叨,爱卿你直说究竟算出了什么卦象。” “回禀陛下,那万年前的九天神凰,很有可能就转生在我们沧月境内啊!” 佘如烟眼中那抹期待忽然就没了,她再度翘起了腿,瘫在了龙椅上,闭上了眼睛。她冷声道:“还有呢?” “陛下,没了。” “...没了?” “正是!” 佘如烟眉头蹙得更深,她早就看这成天神神鬼鬼的国师很不爽了。 像这种民坊间流传的传说,放在这金銮殿上讲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么慌慌张张跑进来,就因为这事? 不过哪怕再不满,佘如烟也不能表露出来,她挥了挥手:“朕知道了,爱卿回去吧。” “陛下,你不向道陵仙君下令,将九天凰子搜出来么?” 佘如烟神色不耐,眼神瞥向候在一旁的道陵仙君:“...那李菀,就劳烦你替朕去一趟吧。” 道陵仙君李菀微微一愣,双手拱道:“陛下,真要去?” “去!没听陈国师说有九天神凰什么什么的么?” “...喏。” 李菀接了命,出了宫,很快这广寒宫又变得清净起来。 ———— ———— “传说那上古大劫中,妒世的灭世魔女几乎毁灭了整片天地,然而正当这世间消亡之际,九天神凰挺身而出,将魔女封印于天外虚空,但地上上已是千疮百孔,瘟疫遍布。仙凰慈悲,以凰身化神泉,净化并滋润了整片天地,终于让这世间重焕生机。 仙凰仙逝,百凤齐哀,其怨充斥天地,导致世间灵气偏阴所有雄性生物无法正常修行。这也是导致这世间女尊男卑的来源...传说那” 晨间,因为姜涵已经不用去和别的艺伎一样要去清扫鹤楼,所以他便被上官雨缠上,要求他讲故事。 他觉得头有点大,因为这小妮子一直很喜欢粘着他。 凭借着穿越前脑子里记着的那些神话故事早就都讲过了,这还整得他不得不从外面另外买了一本书,叫什么《凰子记世录》。 他认真地讲,但今日上官雨却不认真地听。 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玩弄着姜涵的头发,忽然开了口: “姜涵哥哥。” 姜涵停了下来:“怎么了?” “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是从姐姐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姜涵小脸一红,想说些什么,话却好像卡在喉咙里。 “姜涵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昨日不小心打湿了床...你姐姐见到后,怕我睡了着凉,就让我过去睡了。” 上官雨的眼珠转了过来,道: “所以你就上了姐姐的床?” 欸,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呢? 姜涵真想反驳些什么,但好像这家伙说得也对... 见姜涵沉默,上官雨自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眼睛顿时变得通红,声音委屈起来: “所以姜哥哥你被姐姐...干了?呜哇哇哇,明明是我先看上姜哥哥的呜呜呜——” 姜涵见这妮子忽然哭起来,背流冷汗,有些心虚道:“没有那回事...” “真的?” “...真的还没有...” 忽地,上官雨的小手就要摸向姜涵的小腹,要行那查验处子之身的法门。姜涵一见,生怕小腹那奇异禁制伤了她,惊得他连忙往后缩了缩! “姜哥哥,你躲什么?你果真是被姐姐夺了身子,现如今都不敢让小雨验一验么?” 姜涵连忙道:“那里不能碰...” “怎么又不能碰?姐姐碰得,我又碰不得了。呜哇哇哇——”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姜哥哥怎么也变得和阿妈和姐姐一样,说这种讨厌的话了呜——” 说罢,上官雨竟突然伸手过来,姜涵躲闪不及,那只小手稳稳当当地朝那小腹摸去。 “别!” 话刚出口,姜涵却见小腹上的禁制竟毫无动静。 ? 他一头雾水,让上官雨揉了尽兴,那哭啼啼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 上官雨难看的脸色忽然好转起来,笑盈盈地朝姜涵抱去: “哈哈哈,是我错怪姜哥哥了。” ......道歉的时候笑得那么大声真的好么? 姜涵颓然,罢了,也不跟她计较这个了。 上官雨趴在了姜涵的腿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过来:“姜哥哥,我要接着听你讲故事!” “啊...好。”姜涵连忙翻动着书页,想找到之前读到的那一章。 微风徐徐吹来,微微晃动的金发与那慌忙翻书的脸蛋看得上官雨两眼痴痴。 “好什么?不好,小妹你要去学堂了。”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姜涵回过头去,是上官玥走了过来。 “哦,知道啦...” 上官雨忽然觉得,她又不是这么希望姐姐回来了... 第17章 渡胎光(已河蟹) 访间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原本摆好的座椅都通通撤去,留下一片宽敞的地。 上官玥换上了一袭白衣,这是她在凌云剑峰常穿的,乃师尊雨梦烟所赠。 北凰有三剑,恰好分别以三光(胎光、灵光、精光)助修。 第一剑便是雨梦烟所创的凌云十八剑,修行起来颇耗胎光。 何为胎光,那便是自打从娘亲肚子里生出来就拥有的灵魂光,换言之,要修凌云十八间,是非常吃胎光的一件事。 也就是说,非常看修者的灵魂强度。 毕竟若是修士灵魂不够强悍,怕是修行时一招不慎,害得自己灵魂受损,从今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也是极有可能的一件事。 所以,雨梦烟门下高徒并不多... 有幸入了成为她门下高徒,成为大家口中的凌云仙子,上官玥自是不敢懈怠修炼...毕竟好几天都没修了,她承认这几天是怠惰了一些。 毕竟这段时间她都无心练剑,一心一意都在那金发美人上... 剑自鞘出,她挥舞起来。 剑光如光似电却又声势内敛,刃过之处,那处空间竟撕碎些许。 她使的是第一剑,剑式越往后,消耗便越大,威力也越强。 所以也不适合在这里练。 剑舞、身随剑动,衣随心动,看起来倒是朴实无华,但练剑从来练得都不是花架子。 修剑者当心如止水,脚踏实地,别无旁骛...... “不知公子穿那身,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上官玥嘴中喃喃,脑子里不禁浮现起身着片缕亵衣的姜涵,一脸羞红的站在她面前,扭捏地捏了捏身子,金发摇曳,裙摆飘飘,嘴上娇滴滴地出了声: “玥姑娘...好看么?” “公子...” 她看着那俏美模样,恍然有些失了神。 “玥姑娘?” “啊?公子你来了...”上官玥思绪回到现实,发现姜涵已经站在了门口,朝她喊了一声。 “我在外面敲了几声不见你回应,便自己推进来了。” “啊,方才我在剑道上有些领悟...没注意到公子的动静。” “玥姑娘果然很勤于修炼...” “公子谬赞了...” 看着姜涵投以崇拜的目光,一般来说上官玥是不会对别人的评价有什么反应的。 可她现如今竟觉心底一甜... 咳咳,正事要紧。 “公子,我们先开始吧...” ...... 昨日,在睡前姜涵便向上官玥提了能够教他修行的请求。 当时刚提出时,他还觉得自己过于冒犯。 毕竟他也得知,向上官玥这一身本事想必也是师从名门,自己礼也不送,头也不磕就这么提出来,是不是显得自己颇不要脸了。 上官玥当时确实怔了怔,吓得姜涵直言:“若玥姑娘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自己再去另外琢磨...” “公子你真以为别的女人愿意对你倾囊相授?” “嗯?” “我只是担心你身子骨弱,怕经不住那番折腾啊。” “我可以的!求玥姑娘教我...” “当真?” “当真!” “......那好,那从明日开始我便带着你一同修行。但在修炼时,公子你一定要听我的,明白么?” 姜涵激动地点点头:“嗯!全听玥姑娘的。” 玥姑娘真好,姜涵只觉得自己简直要感动哭了~ ...... 姜涵激动地在上官玥面前磕了几个响头,惊得上官玥连忙过来将她扶起。 “公子,我们之间不行这些虚的。我们直接开始,好么?” 姜涵乖巧地点头:“好。” “好,公子,卸甲吧。” “啊?”姜涵微微一愣,抬起头投来,却见上官玥不似说笑。 稍作犹豫,姜涵抿着唇。 随着几声细细碎碎地声音,(河蟹补字)。 上官玥跪坐下来,张开双臂开了口: “过来,靠近些。” 姜涵忍不住开了口:“玥姑娘,你之前修炼时,你的师父也是这样对你么?” “自然不是。” “那我为何要...” “公子有所不知,我修的凌云十八剑对体内胎光要求极高,公子一副柔弱男儿身,体内的胎光是远远不够支撑你修炼的。所以我想先为公子渡胎光...” 姜涵倒是听过这词,他没有过多疑问,挪了过去,随后被上官玥一把搂入怀中。 上官玥自然感受到姜涵刚被搂入时身体一僵,她开口问道: “怎么?公子你怕羞?” “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渡胎光要这样...” “公子大可放心,先前我随师尊修行时曾有一次走火入魔,师尊她亲自为我渡过一次胎光,我是知道怎么做的...” “这样啊,有劳玥姑娘了...” 感受到怀中尤物放松了身体,上官玥不禁欣然一笑,直直看着他: “那我要开始了,刚开始可能会有些痛,但公子你要坚持住,知道么?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嗯,我都听玥姑娘的。” “好,姜公子把眼睛闭上吧。” 姜涵闭上双眼,(河蟹补字),随后他逐渐身体感觉有些发烫。 “公子,张嘴。” “唔嗯~” 上官玥深吸一口气,对那唇瓣压过。 虽说她经过刻意的修行,还服用过许多天材地宝,她的胎光已经是十分强悍丰韵...但即便如此,若要渡胎光,还是要选择损耗最小的方式。 姜涵的面色最开始还是正常,随后开始逐渐扭曲。 尽管是最温和的方式,他从未专门修炼过的胎器还是太小了,哪承受得起如此庞大的胎光。 痛感逐渐自四肢百骸传来,他痛得浑身冒出香汗,柔顺的金发也黏腻在了一起。 柔软娇躯抖得越来越厉害,好在那双手紧紧抱来,不至于让他自己瘫倒。 上官玥没有松开他,他也只能接着忍。 真如玥姑娘所说,疼得要紧! 传来的胎光已经尽可能地表现得温柔似水,但还是不由分说地直入他体内装着胎光的胎器。 好在渐渐的,胎器在涨满的情况下有缓缓扩大的趋势。 还要忍多久?好难忍... 第18章 一厢情愿 “呼~” 姜涵激烈呼着气,缓缓睁开眼。 上官玥取过一张柔巾,仔细地擦去了他身上的汗。她内心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能听到些好听的声音... 咳咳,不对,她很满意。 公子有如此心性,想必上手凌云十八剑只是时间问题。 她心疼地摸着姜涵的头,金发爽滑,倒是手感极佳。 “公子,还疼么?” “不是很疼了...玥姑娘,你不碍事吧,我见你脸色有些差。” “不妨事,这点量,待到了明日,自然全部补回来了,但你体内的胎光不是你的,你要抓紧在它消失前多修炼,明白么?以后每天练剑时,我会重新为你渡一次胎光。” 姜涵微微一怔,小口微张,声音略微有些发抖:“还要像今天一样?” “怎么?公子还是很怕疼么?” “也不是...”姜涵有些扭捏。 疼不疼的倒是无所谓... 他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颇有些羞耻就是了... “公子你先练剑吧,方才我还点化了你凌云十八剑的第一剑,你尝试自己试一试。” 上官玥抹去她自己额前的汗,坐在了一旁。 姜涵看着她那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因刚才心中所想,颇有愧疚。 心里一暖,为了不浪费玥姑娘一番好意,他赶忙去抓长剑。 ...好沉...光是举起来就颇有些费劲了。 见姜涵举不起剑,上官玥不禁噗呲一笑。 她仿佛看见了刚拜入师尊门下时的自己。 “公子你还是先从握剑开始练吧。待我缓过来后,我手把手教你。” 姜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便照她的话去做。 上官玥任由自己倚靠在墙边,双眼看去,只见姜涵手持着剑,汗珠挂在那白嫩肌肤上... 过了好一会儿, 她站起身来,轻轻挪到了姜涵的身后,朝姜涵握着剑的手伸去。 好久未舞过双人剑了... “公子,接下来由我带你练一遍,你可要记在心上。” “好...” ———— ———— 合欢宗内,一男子心急如焚地候在了那间圣女的寝房前。 他来回踱步,心神好不安宁。 他乃慕容峰,当初在街上,被合欢宗的圣女一眼相中,他便跟了过来。 圣女可谓是天之骄女,不说她恐怖的修为,光是那能轻易俘获万千少男的妖艳容颜,都让他忍不住把自己献上去... 他今日盛装打扮,每过半刻钟就掏出铜镜,不断确认自己脸上的样貌。 他的内心实在是有些焦急! 圣女大人,就请你狠狠采补在下吧! 他正这么想着,果真见天上飞来一道魅影。 叶敏落了地,他脸上大喜,赶忙凑了过去: “叶姑娘!我等你好久了...” 叶敏行色匆匆,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过来:“慕容峰?之前不是让你下山回家去么?” 慕容峰调整了下自己的神态:“受圣女大人盛情相邀,受贵宗款待多日,未曾报答圣女恩情,在下如何忍心自己一人独去。我从宗主大人那听,圣女似乎还未有炉鼎...”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赶紧回去么?”叶敏懒得跟她废话,她还着急回去琢磨法子,下次若是碰上那姜涵该怎么捞过来呢。 “可是...” “可是什么,让你走你就走啊!又没管你要饭钱。”叶敏见慕容峰还在扭捏,更觉得心里烦躁。 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竟是些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这个更是废中废,因为别的废物至少还听得懂她的话,这个连她的话都不听。 她转头就要回去,慕容峰却快步拦了过来。 他还在喋喋不休:“可叶姑娘,在下乃天风道体...一定能帮得上你的!” “你耳朵聋是么?”叶敏拼命地忍耐着,避免自己一巴掌把人呼死。“说了你不行的。” 区区天风道体,她在外面见过不知多少个了! 当初怎么就认错了道体,误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把他带上山来了呢、 要不是慕容家倒是有钱,哄得宗主一愣一愣,她早就把他踹了。 怎么就没有这样一本书——《三分钟学会心平气和地与神经病相处》 见叶敏执意要走,慕容峰赶忙大声开了口:“可我就是想帮上叶姑娘!” 叶敏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那时想帮我么? 你这银当玩意儿!就这么想被采补么? “这样吧,你到宗门后山洞里那石台,蒙上双眼候着,明白没有?” “在下明白了!”慕容峰大喜,连忙告退。 叶敏吹了声口哨,随后一只白色的鸽子朝她飞来,她刚欲有些动作,随后却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女人走来。 叶敏朝她喊了一声:“妹妹。” 壮实女人被喊后,转过头去,一只手指着自己:“圣女大人是你在叫我么?” “正是,你来得正好,我刚正要找你。来,你靠过来。”叶敏忽地邪魅一笑,朝她勾了勾:“这段时间你护宗辛苦了,我有个上好货色要赏你。” 黄菊大喜过望,不禁嘴角咧起,露出一口龅牙黄牙,凑了过去:“还是圣女大人惦记着我口牙!” “你去宗门后山那石洞,我为你安排了一上好炉鼎。你去后,动静不要闹得太大,不然让别人知道我偏袒你的话,就不太好。” “妹妹明白,我倒是会安安静静的,发不出多少声音。” “那好,快去吧,你尽管用,不用跟姐姐我客气。” “呜呜呜,圣女大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砰砰砰!” 黄菊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 “...叶姑娘,在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慕容峰摸出一颗从秋水堂带出的大力丸,服了下去。 药丸下了肚,体内一股燥热,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生龙活虎,颇有些急不可耐。 忍住躁动的心,用黑布蒙上双眼,静静躺在了石台之上。 好冷啊...这九月天了,这秋风倒是吹得欢! “轰隆——” 听到石门的机关被启动,缓缓挪移。慕容峰逼迫自己不再抖动,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上面。 黄菊扛着她平日护院的狼牙棒走了进来。 桀桀桀...她修的乃是修罗体,采补的方式与别人大有不同。 宗内其他女弟子为了保证获取纯粹的鼎力,都会亲自出马。 而她修罗体,追求的却不是肉体,而是炉鼎发出的痛苦恶念! 第19章 亲额头怎么能算啊 “呼~” 今日花车依旧还是这么开,只是花车上多了个娇小的身影。 上官雨偷偷翘了学堂,跑了出来。 快要过生辰了! 等过了生辰,就让阿妈帮忙! 她趴在地上,两只小脚弯曲着摇啊摇,抬起头,从侧面看着正对着铜镜不断练习微笑的姜涵。 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从这个角度看,姜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眼弯儿媚媚的,小脸粉嫩嫩的~ 上官雨不禁往下看去,风吹过,稍稍掀起洁白的裙角。 白皙小脚上的指甲也是金色。 等姜公子嫁过来的时候...嘿嘿嘿... 姜涵偏过头,问道:“雨妹妹,你趴着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热,趴着凉快些嘿嘿...” “这样么?”姜涵没有过多理会,干脆由着她了。 巡游的花车很大,专门有一间供于他梳妆。 他比较爱干净,刚刚还把这里的地拖了拖。也不至于让上官雨把衣服弄脏。 就是他莫名有种感觉,是不是平日自己太宠她了,这段时间这小家伙总是喜欢贴过来...... 孩子还小不懂事,也不好跟她计较。 这年龄的孩子心里都敏感,他这个做外人的,总不好站在她家长的角度去训她。 “啊~” 姜涵忽然觉得腰间一紧,发现是上官雨从后背紧紧抱住他。 他眉头微蹙,轻声道:“雨妹妹?” “方才趴了好久觉得好凉...还是姜哥哥暖~” 姜涵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倒是无所谓,但这小家伙老是这么没分寸,出去对别的男人这么动手动脚,那是包被抓去吃板子的啊。 他赶忙出了声: “雨妹妹,你快放手啦。你这样会让人不舒服的...” 上官雨得寸进尺,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不断磨蹭,道:“啊不要不要,姜哥哥你就让我抱你一会儿嘛...” “你这家伙...你的教书先生没跟你说,这样轻薄男人,是要去挨板子的吗?” “呜呜呜,姜哥哥你要报官抓我么?” “那倒不会...”姜涵哑然,有些无可奈何道:“行吧,那就只能抱一会儿噢,待会前面那曲舞完了我还要上去...你轻些,在我身上蹭一身汗我就不好上台了。” “蹭蹭都不给,姜哥哥真小气。” “不给。你就不能老实点,你说你日后娶郎夫了,你那小郎君天天受你这么折腾,还不得跑回爷爷家。” “那我娶姜哥哥就好了啊...姜哥哥没有爷爷家,跑不回去。” 哎!你这小妮子! 姜涵被气着了,赶忙拍开了抱在他腰上的手,娇嗔道:“雨妹妹你还是少欺负些你的姜哥哥吧,总有一天要被你气跑的。” “怎么会嘛...姜哥哥最宠小雨了。” “你这家伙...” 姜涵心里苦,说不出。 “姜涵,这曲之后,就是是你的曲了。” 门外传来声音,姜涵应了一声后,连忙对上官雨道: “你听到没有,你姜哥哥要出去了。” 上官雨摇着头:“不要不要!” “乖,不要闹。回去姜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唔,还是不要...”上官雨坐到了姜涵的腿上,四目相对,她咧嘴一笑,天真烂漫。 “除非姜哥哥你先亲我一下,不然不许走。” “啊呀别闹...” “亲我一下嘛,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上官雨抬着头,闭上眼,嘟着小嘴, 姜涵垂头看,一脸无奈道: “那就只亲一下噢。” “嗯嗯!” “啵——” 姜涵将嘴从她额头上移开,眼疾手快地将她放下,跑出了梳妆房。 留下上官雨在房间里,一头雾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姜哥哥你!亲额头怎么能算啊————” ———— ———— “这十几年来,沧海城倒是变得这么繁华了。” 李菀漫无目的地走在沧海城的街头,觉得自己这道陵星君当得实属窝囊。 先不说,作为专门帮助陛下处政事的道陵星君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沧月的大司空太厉害了,过了大半年,愣是没什么要紧的政事流到陛下这边。 就连替陛下捶背按摩都没有资格,因为她按得没有那些专门服训过的宫女好... 啊,她人生的意义,难道就是替那劳什子神棍出来装疯卖傻的么? 什么?什么叫装疯卖傻? 拉着人问“你知道九天凰子在哪里么”这样的问题,不是装疯卖傻是什么? 他爷爷的,谁不知道九天凰子就是小人书的东西。 也难为陛下养着那么个国师了... “两串糖葫芦,共6纹。” “喏,收好。” “谢谢客官,您拿好。” 李菀接过糖葫芦,心里想着这糖葫芦就是那神棍,随后恶狠狠咬了一口! 啊不对,怎么能把那神棍跟糖葫芦比呢? 多委屈这糖葫芦啊,这糖葫芦好歹还能吃。 那神棍除了成天疯疯癫癫地妖言惑众和吃吃吃,还能干什么? 忽地,一空灵之声传来,仿若空谷幽兰,恬淡而高雅~ 念 “炊烟渺渺绕层颠,灰雪夜谈照无眠...” 李菀眼前一亮,紧绷的眉头不禁松了松,欢喜道:“善~” “草花未凋乐土上,波纹縠皱风惊田...” “大善!” “......” “善中善,善极!” 不知是哪家公子唱的词,李菀只觉得自己好似身临佳境。 她出生于诗词世家,与别的官不同,她是被陛下破格招入宫内的,平日专做文秘之事。 人在宫中一呆就是几十年,青丝白了几缕,词却再也做不出几首。 那宫内几十年未有变化,她哪有什么诗兴? 但这不影响她平日赏诗。 啊,好诗,好词。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花车游来,上面舞伎正卖力地搔首弄姿,一个白裙男子抱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六弦琴,看上去,倒是像琵琶。 朱唇皓齿轻轻启,优雅诗词滚滚来; 纤纤玉手缓缓拨,空谷留声漫漫传。 那青楼的小倌,怎生得这副俏佳人模样... “嘶...陛下还未纳过帝君吧...” 第20章 你也不想你家小妹被清退吧? 正是秋时,落了一场雨。 沧月内一直多水,姜涵倒是见怪不怪了。 但今日的花车不得不早些返归,毕竟车上的这些小倌们都是经不得冻的。 毕竟若是着了凉,弱了气力,那多影响楼主赚钱呐。 但花车结束得早,却有人不高兴了。 上官雨苦丧着脸,狠狠拽着姜涵的一只手,苦苦哀求道:“啊,姜哥哥你在外面陪陪我吧...” 她是从学堂偷溜出来的,这个时候她哪敢回家。 姜涵一脸无奈,毕竟他是楼内的花伎,不得楼主允许,是不许擅自在外面逗留的... 可他又劝不动上官雨回去,这小妹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和他雨中漫步... 上官雨毕竟是楼主的女儿,玥姑娘的亲妹妹,他哪能放任她一个人外面逗留。 最终双方各退了一步,姜涵答应陪着她,但上官雨要回学堂上课。 姜涵还是略微高了上官雨一些的,所以是他撑着伞。 一把白伞,上面绣着百凤求凰。 雨水不断滴落,打在伞上响起“啪嗒啪嗒~”。 伞不大不小,两人挨得近些的话,谁也淋不着。 姜涵带着上官雨,一手撑着伞。 及腰的金发微微拂起,飞来的雨水有几滴打在上面。 雨越来越大,姜涵愈发觉得有些看不清路。 乌云密布,风雨交加。 整座沧海城仿若朦胧雨雾,正是,天上的飞鸟叽叽喳喳地归了巢,正是暮雨蒙蒙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雨妹妹,你那学堂究竟在哪?” 姜涵有些疑惑,感觉他跟着上官雨的指引左转右转,愣是没到。 “就快了...” 上官雨觉得现在挺好...不想去学堂。 简直就像书中写的那样,一代女侠牵着怯生生的动人公子在雨中撑伞漫步,画面美极。 ...嘛,虽然现在好像反了过来。 但这不影响她引着姜涵左拐右拐。 姜涵感觉自己算是明白这小妮子的心思了...这家伙完全就是不想听课。 所以故意带着她兜兜转转。 他眉头微蹙,不得不到了一家小食铺前向人打听打听,这才问到了天玑学堂的位置。 走了一段路,总算到了那学府。 说是学府,倒更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邸。 姜涵带着上官雨走到府门前,那看家的壮实姑娘原本要拦,结果看到上官雨后,就放人进去了。 想必上官莲没少过来打通关系。 姜涵牵着上官雨走了进去,果然,里面确实不像普通的学堂。 有一座雕像,雕像底座刻着的的是——沧月状元娘叶清璇。 顺着念书声,姜涵走了过去,到了一奢华的雅堂。 从外面看去,这教书的学堂,似乎过于高贵了些。 姜涵走到门口,只见里面的案桌制以香檀,砚台是那七星翡翠玉。 里面教书育人的也不是教书先生,而是教书姑娘。 一头飞仙髻上戴着的是鎏金饰,她转过头来,清冷高雅,而又不失育人之师自带的威严。 叶清璇看了过来,黛眉微蹙,冷声道: “上官雨,你怎么又偷溜出去了?快回来同她们一起默诗词。” 上官雨委屈地低下头,不舍地松开了姜涵的手。 “是,老师...”她进了雅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正是默读时,叶清璇倒也无事,见学堂外站着一金发白裙的俏佳少男,她离了席。 这少男一身白裙不得不说,颇有些清凉。 作为男人,在外竟这般打扮,露出这香滑嫩肩,是要勾引谁家的妻主么? 叶清璇自认不同她的姐姐叶敏,她的观念向来都是保守的。 尽管心有厌恶,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 她递过一张金丝手绢,朝着那金发少男问道:“是你送上官雨来的?你是何人,我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她不逛风月场所,自是不识姜涵。 “小生姜涵,算是上官雨的哥哥。” “噢,原来如此。”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 皓齿红唇肌似雪,金发长睫眸含秋。 一副艳美模样,说话倒不同别的男人那般没有礼数。 叶清璇对姜涵的看法微微有些改观,搬来两张凳子。 今日的课已经授完,正是孩子们消化的时候,她恰好也有些心思同这姜涵聊一聊。 “姜阁下?我这么叫你可以么?” “阁下不敢当,叶状元直呼我的本名就是了。” “那好,我也不跟你行虚礼,我们岁数不差多少,你也直呼我的本名吧。” “好的,清璇小姐。” 叶清璇略微感觉,和这家伙说话竟有些舒服... 她不禁在那水润唇瓣上扫了扫,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这些都不重要,她要回归正题。 “这位姜哥哥,你知不知你家上官雨翘了多少次课了。” “我不知...” “呵...果然,你们这些家里人都不管她,怪不得那丫头在学堂里是这番刁蛮状。” 姜涵心头一凛,疑惑道:“她怎么了?” “她不知从哪学的一身功夫,欺负别的学生过数次,之前让她请自家阿妈来,想不到,最后却是你来了。” “很抱歉现在才知道这回事。”姜涵低下头,虽然严格意义上他不算是上官雨的家人... 美人垂头,叶清璇看了看,竟觉得心里痒似猫抓。 啧啧啧,想不到那躁皮不懂事的上官雨,竟有这么个肌白肤雪的乖巧俏哥哥啊.. “唉...”叶清璇故意长叹一声:“我是教不好你家的上官雨了,今日之后你便带她走,不要回来了。” “啊?”姜涵微微一愣,这事也能让他撞上? 上官雨被学堂劝退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他送上官雨来了学府,然后上官雨被劝退...那就很难扯清关系了。 到那时不知楼主要怎么整自己... 姜涵有些委屈,赶忙拉过叶清璇的手:“还请叶小姐不要放弃我家小雨,她其实很有天分的。” 看着姜涵这般着急模样,叶清璇不禁有些愉悦,嘴上依旧冷冷道: “有天分又如何,罚她不知多少次,她听么?” “...”姜涵哑然。 见姜涵无话可说,叶清璇算是看出,这家伙倒是个疼爱自家妹妹的好哥哥。 呵呵...可你这好哥哥在家里想必不受疼爱吧,在外面竟是这般勾人打扮。 哼,一看就是欠教育了! 叶清璇故作犹豫,随后冷眼看来,喃喃道:“不清退她也不是不行,但罚她没有用,你这个做哥哥的家里人,是不是也该受罚?” 姜涵微微一怔,轻抿着水润唇瓣,一双手不安地扭捏着 叶清璇看在眼里,心中更有种想亲自上手教育他的冲动。 “怎么?这位姜涵哥哥,你也不想你家小妹被我从这学堂清退出去吧...” 第21章 误会?!哪误会了?(已河蟹) “怎么?难道你家小妹在这学堂如此刁蛮,你这做哥哥的,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姜涵的手紧抓着腿上的白裙:“我...有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了确保以后你家小妹在学堂上不再这么刁蛮了,我罚你这做哥哥的,你没什么意见吧。” 姜涵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真觉得委屈... 清退就清退吧...但为什么偏偏是他送人来时要清退。 他就这么倒霉? 他无助地垂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根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将他头整个抬起。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 “但我看你就是有意见,罢了,不罚你了,你带着你家小妹回去吧。” “啊,不要!”姜涵连忙出了声:“我没有意见的。” “我看你也没有要受罚的态度,我也没心思罚了。这样,你态度端正点,我便考虑考虑。” 态度端正些... 姜涵抬起头, 犹豫了好一会,颇有些无奈 水润的唇瓣开了口:“是我这做哥哥的错了...” “还不够诚恳,难不成没人教你该怎么向人认错么?有你这样坐着认错的么?” “我...”姜涵委屈地站了起来,开了口:“是我这做哥哥的错了...” “然后呢?” 姜涵不解,疑惑道:“然后?” “我现在可没心思罚你了,你求求我吧...这样我还考虑动动我的戒尺。” 姜涵站着,凉风吹起他额前碎发,眼角已经湿润,不知是飞来的雨滴还是双眸流出的泪。 他还是出了声:“求你了...” “求我什么?” “求求你...罚我吧。” 叶清璇笑了,得意地笑了。 哼哼哼,她早就很不满上官雨这一家了。看得这上官雨的哥哥这番表态,她心里简直爽极! “站好了!” 她取出了戒尺,姜涵站得紧绷,随后戒尺落下,姜涵的纤纤柳躯便痛得直打颤。 仅仅一尺,姜涵就有些想要瘫软下来的趋势。 “怎么,平日你家小妹能受十尺,你一尺都不受得?” “我受得...” 尺再落!姜涵摇摇晃晃。 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叶清璇自有落尺的手段。 她可以表面上打的声势浩大,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也可以看上去只是随手一挥,却能拍得人血肉横飞。 平日对那些学生,自然不会落那么重的尺。 而今日,她倒想看看这哥哥能为自家小妹扛到什么时候。 她再度高举着尺,刚要挥下,忽然,一道强横的劲力直直打来,她不禁被震得倒飞而出,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 她费力低抬起头,发现府内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衣身影。 雨中的那人,一袭飘飘白衣,一副仙子模样。 她横眉冷对地看过来,下一刻就突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家丁怎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把人这么给放进来了? 来者没有半点想要回答她的意思,仙子夺过了戒尺,森然杀意扑面而来,口中命令道:“不想死,你就给我站直了!” 叶清璇不得不站直了身。 凌云仙子挥着手,尺落! 她被打得身子一软,立马又趴了下来。 她气急败坏,咬着牙道:“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叶清璇我管你是不是这沧月的状元娘,就算你是沧月的九天司命,我打了你,你看你们陛下敢动我么?” ! 叶清璇回过神来,抹去雨水,这才看清了来着。 身子一颤,话语立马就软了下来:“凌...凌云?” 白衣仙子的怒气依旧没有半点消退,她俯下身子,冷声道:“怎么?叶状元读了这么多年书,难不成以前没犯过错?吃了一尺就站不住了?” “凌云仙子,误会啊误会...” “误会?!哪误会了?” “我...” 叶清璇一愣,心里想着:我特么怎么知道哪误会了? 正教育着那刁蛮丫头的哥哥,你这凌云剑仙怎么就来了? 但即便这么想,她也不敢这么说。 谁都知道凌云仙子替沧月上斩妖龙下斩蛟,哪怕是天尊亲临,碰见这家伙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凌云仙子”。 “站起来!我要再罚你一尺!” 仙子厉声喝道,叶清璇脸上不由得露出些绝望。 凌云是什么修为啊,那时巅峰的化仙之境... 刚刚那一尺她还活着,已经算是命大了。 叶清璇跪了下来,大呼道:“误会,真是误会啊!仙子为何要罚我?”粗长的戒尺在仙子手上扬了扬,倒映在她的脸上。 “你教不好学生,难道不该罚?” “在下别的方面不敢说,在教书育人上,绝对是呕心沥血,一心一意都在育人...” “是么?那我怎么见你的戒尺拍的却不是你的学生呢?” “啊这...” “站起来!刚才你向外人打了两尺,我替他还两尺,不过分吧。” 过分!这当然过分啊! 叶清璇大气不敢出,还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尺再落! 痛!皮开肉绽的痛!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 ———— 鹤楼内。 上官玥开了口:“小妹,从今往后你不必去那天玑学府了。” “真的吗?”上官雨一头雾水,但随即又开心起来! 今天这么净是些好事! 首先是不知为何,天玑学府提前放了人回来。 还让姜哥哥陪着自己逛了好一会儿。 最后就是,竟然以后都不用去学府了! 哇!人生美满不过如此... 上官玥敲了敲她的头,沉声道:“以后你就在楼里学,我替你找了一位老先生,以后从辰时开始学到酉时。” “啊?那岂不是要学...四、五、六...六个时辰?!” “午时的时候你可以休息。” “那还是要学五个时辰啊!” 上官雨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刚欲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姐姐今天脸色十分地不好。 明显是气头上。 她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好吧。” 呜呜呜她有点讨厌姐姐了。 第22章 办又不能办 访间内,美人持剑,剑舞金发飘。 凌云十八剑,第一剑... 练了好一会儿,姜涵舞不动了,白嫩手腕通红了些,上官玥见状,心疼地伸出手揉了揉。 这次回来后,姜公子挥剑挥得更卖力了些。 姜涵小嘴微微开合,微喘着气。 上官玥曾与他说过的,只要胎光耗尽就必须停下,明日再练... 他不想等到明日,他还在接着舞... “唔...” 再挥舞几次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绵软无力,摇摇晃晃,头疼得厉害。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官玥见姜涵如此虚弱,竟还想着弯腰把剑捡起来,她愠怒地抓过那只要去拿剑的手。 “姜公子,我跟你说过了,耗尽胎光后就不许再练了。” 她既愠怒,又心疼,却见姜涵一直低着头,见不到他的神情。 她心中一凛,蹲下身躯,却发现那双灿金的瞳孔微眯着,泪水只往外冒... 方才自己训得太严厉了么? 上官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去他眼角泪滴。 绵软又无力地声音传来,细细听去,竟能听出些许绝望:\"玥姑娘...我怎么能那么弱...\" “公子你已经很厉害了。” 上官玥这话是真心的,一般来说,想要入手凌云第一剑,至少也要花上半年才能摸得门道。 虽然有她为姜涵渡胎光,但他身为男儿身,竟能在短短两天就能摸入门槛...已经算是天资妖孽。 说是这么说,姜涵还是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因为他发现,他修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灵力都没有... 他想变强,他也曾幻想仗剑走天涯...但他丹田内的灵根好似假的... 虽然上官玥一遍又一遍与他说,在这世间男儿身就是这样,很难炼出灵力...还反复说他能凝聚出灵根已经算是男子间的天资卓越之辈... 但那又如何呢? 他还是在这鹤楼内,成天看着别人的脸色... 他越想越偏执,越想越痛苦... 他明明不是这般脆弱的... 上官玥见状,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她急功近利,想要完全掌握凌云十八剑第九剑,那时的她不顾体内胎光稀少,依旧沉浸下去... 这是走火入魔! 胎光短缺之人只会愈发偏执...因为胎光正对应着体内魂能,若是失去胎光,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没有灵魂,只会遵从内心欲望的行尸走肉。 “姜公子,把剑放下!” “我...还想练...” “跟你说过了,练剑的时候必须听我的,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我...” “啪——” 纤手拍在他的手上,拍去了姜涵刚刚捡起的剑。 一只手钳住姜涵的下巴,活生生拧正过来。 那双灿金瞳孔哑然无光,她也不顾姜涵直喊疼,牢牢将面前尤物紧紧搂在怀中。 她连忙调度胎光再度渡去。 这次过了许久...连上官玥都未曾发觉,这胎光一渡就渡,到了夕阳西下时。 她渐渐起了些执念,愈发想占有怀中的他,却又苦于那禁制... 求而不得,她变得愈发有些暴躁。 正当她晃过神来,地上多了些碎裂的布条,她立马暗道不好。 只是姜涵乖巧,一直紧咬着唇,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她有些后怕,因为方才她竟有一种冲动...想要强行抹除姜涵体内禁制的冲动。 那禁制她不是不能马上抹去,但要那么做,必会伤及姜涵肉身... 那时的自己满脑子都是想要将其吃干抹净之事,那时若真抹去禁制,强行要了他的身...怕是姜涵从今往后就只能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了。 她略有些愧疚地将姜涵松开,嗔怪道:“姜公子,你怎么不喊疼?” “我...都听玥姑娘的...想必玥姑娘刚才也是为我好...” 姜涵微微歪着头,露出那倾国倾城的笑。 上官玥垂眉,缓缓捋着那头金发。 公子你就是这样,才让人愈发想欺负你啊... “玥姑娘...我能拜托你件事么?” “何事?” 姜涵有些扭捏,小脸早已红得像是一颗苹果。 他没有直接说出声,而是凑到了上官玥的耳边,轻轻低语: “玥姑娘,你取了我吧...” 此话一出,姜涵便觉得自己的耳根羞得发烫。 金瞳变得迷离,小嘴喘出香息。 一般来说,怀中美人如此哀求,能忍住不把他就地办了,那都是算不得是女人了。 啧...这大欲合欢丸的药力真是恶毒... 她能感受到怀中尤物的身体愈发滚烫,简直烫得令人发指。 他爷爷的,办又不能办,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公子欲火焚身! 真是急得她骂粗口。 按捺心中瘙痒,上官玥长出一口气: “公子你且躺下,我上手替你排去那大欲合欢丸的毒力...” “...嗯。”姜涵轻轻应了声。 ———— ———— “这鹤楼从外面看,倒是奢华。” 李菀轻摇着手中折扇,踏入门槛。 展台之上,正有花伎曼舞,夺目的绸绫缎带随风飘飘,但依旧吸引不了李菀的目光。 她眼神犀利,耳朵灵敏,一下就找到了午时在花车抚着琴的艺伎。 明明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拨动琴弦,那股淡雅却好似化作芬芳香气扑面而来。 此时的他,却又与午时的他大有不同。 不知为何,此时看去,那张小脸媚了不少。 原本白皙粉嫩的脸颊此刻正挂着潮红,深抿着唇,似是得了病。 坐在高高凳子上的他脚不着地,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晃。 “哎,你看见了么?那姜美人今日看着愈发勾人了。”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逛了那么多青楼,连这是什么状况都看不出来?” “噢,这是什么状况?” “那自然是,姜美人想被姐姐我滋润了啊桀桀桀...” “你还是省省吧...我再跟你说一遍,姐姐你若想吃牢饭,别拉着妹妹我...” 第23章 输了便请陪一杯1 曲终,收了琴。 姜涵走回台后,服下早就为他泡好的花茶。 茶水入肚,方觉体内燥热消散了些。 面色逐渐变得正常,他长出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回桌上。 “这般近近看来,姜美人倒是国色天香...” 一个声音传来,姜涵回过头,只见华贵妇人上下打量着他。 姜涵轻点着头:“谢客官赏识。” “欸,不必这般拘谨。只是不知在下今日能否有幸,博得美人在厅前斗诗斗曲...” 姜涵滞了滞。 诗斗曲斗向来是青楼艺伎们在楼内必不可少的一环,一般来说,只要客人付了钱,提了要求,艺伎是不能随便拒绝的。 若拒绝这类文斗,很有可能就会被质疑没有真才实学,扣上一个抄袭别家诗曲的帽子。 姜涵名声在外,已经很少有人来找他斗诗斗曲了。 这次来的还是个女人... 他不是很想斗,但自方才上台时他就觉得身体无力得很,脑子转不动... “这样吧,姜美人,在下以每斗二十仙银下注,若在下输了,仙银都归美人。美人若是输了,只需陪一杯酒,如何?” 每斗二十仙银... 姜涵本想婉拒,但一想到自己赎身的钱早就被那狐妖夺走后,已经所剩无几... 他又不得不慎重考虑了下。 轻抿着富有光泽的柔唇,姜涵在那女人期望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便容小生献丑了...” ...... 今夜这鹤楼热闹得多了。 展台下座无虚席,来客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日这文斗是谁更胜一筹。 姜美人在沧海城内的名声自不必多说,但那手持折扇的华服女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李菀在台上,微微扇着折扇,两眼直勾勾望去。 妙,真是妙哉。 上次诗斗,与他斗的还是宫内文曲,但怎么都斗不出兴致来。 今日让他与这么个青楼小倌斗诗,隐隐觉得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拱手,开了口:“姜美人...且让我抛砖引玉,请君接招斗诗?” 姜涵微微欠身,回了礼:“那便由客官先请吧。” 李菀摇头,见楼内房梁挂着一装饰剑,随后便开了口 “三尺青锋夜自鸣,敢邀星月试霜明。若君笔底藏龙象,请斩昆仑第一声!” 她举出了酒杯,她倒要看看,这姜美人是要对诗,还是要喝酒。 姜涵微微怔了怔,看着那樽酒,脱口而出: “未斩昆仑先折锋,笑将诗债换松风。掌心忽落桃花雪,原是江湖让一盅。” “哇——” 厅内沸腾起来,对的又快又工整,真是奇人也。 李菀还未想出下一个抬头诗,姜涵便对来,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短短几息而已啊。 姜涵给她留了几分钟,见她不出声,便伸手取过展厅案桌上的二十仙银: “客官,容我笑纳了。” “嘶,姜美人,光是斗诗还不够兴致,不如换个斗法,作意象连环对:我先抛三组意象,您任选一组接招,如何?” 姜涵没有拒绝,轻点着头。 李菀思索片刻,出了招: “第一象:烽燧燃尽千年雪,弓刀锈蚀,只剩一轮明时月。” “第二象:松针穿线缝云袍,棋局未终,山外已忘晋魏。” “第三象,江湖:断剑沉潭惊白鹭,酒旗斜处,有人低唱《雨霖铃》。” 姜涵沉吟片刻,未想多久,出了声: “容小生以这三刃破客管题目,若不工整,还请客官斧正。” “请。” “第一刃直指边塞之象:烽燧燃尽千年雪,弓刀锈蚀字半灭。忽闻敕勒风中来,一轮月砸祁连缺......” ...... 雨过后,外边倒是清凉。 叶清璇一直冷着脸,身旁的仆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默默替她撑着伞。 嘶...怎么就能这么倒霉呢... 好不容易见到个合自己口味的男人,那凌云偏偏要过来插一手。 好在她作为沧月状元娘,吃那两尺也未伤及根基,一颗融血丹下肚后,盘腿炼化药力,身体便好些了。 身体是好了,心情却是不好。 她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起那一身白裙的金发人影。 当真是被那家伙迷了心不成? 她升起了一个心思,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思。 咳咳,她要去一趟青楼。 她似乎发现,妖艳一点的货色,她也不是不喜欢嘛... 妈蛋,区区一个勾人的小妖精,我去那青楼里捞,想必也是一捞一大把! 不知不觉,她停在了一个青楼前,她抬起头,上面的匾额刻着两个大字——鹤楼。 里面有些嘈杂,但不妨碍她踏入门槛。 “把伞收起来,别湿了别人家的红毯。” “是,家主。” 她径直走向里面,楼内装潢奢华却又不失淡雅。 但最夺目的却不是楼内雅景,也不是店内的小倌们。 她抬眸看去,只见正中央的展厅上,站着两个人。 目光扫在左边的艺伎身上,叶清璇微微一怔:“那是上官雨的姜涵哥哥?” 好家伙,原来不是亲生的哥哥啊... 右边这位是... 忽地,她瞳孔骤缩,那个手持折扇,皱着眉头的女子身影看得她相当熟悉。 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不由得低声惊呼:“这是...道陵星君,李菀李大人?” 她能走到今日这步,其实多有这李菀的暗中指点... 这一看就是他们在斗诗,以李大人的真才实学...怎么好似落了下风,输了一串又一串仙银? 此时,台上的李菀只觉得面子丢大了,好在在这青楼内没人认得自己... 不然若是传出去,沧月道陵星君在沧海城内输给青楼艺伎数十斗,仙银丢了七八百! 丢仙银事小,丢面儿事大啊! 他爹爹的,她原本只是想借机灌醉这姜美人,趁其酒后吐真言时摸清他的来历罢了啊!! “李大人!?” ?! 听得这一声音,李菀一惊,急忙转头过去。 他爹爹的,是谁在外面这么喊她!? 转头,却见那沧月的状元娘正在下面挥着手。 “姜美人,旧友喊我,稍等片刻...” “嗯...我等客官。” 她急匆匆快步走下去,吓得叶清璇连忙往后缩了缩。 “叶清璇,你就不能小声点么?” 叶清璇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低声道:“李...李大人?” “总之,现在不许这么喊我!听到没!?” “是...” 爹爹的!好在没有别的人把自己认出来! 但尽管如此,李菀还是气得直发抖。她回头瞥了那姜涵一眼,颇有些怨念。 忽然,她心生一计,对那叶清璇要求道: “待会我还要与那姜美人文斗,你就在下面翻书,秘密传音过来给我,听到没?” “啊?”叶清璇微微一愣,“这...这不好吧?况且以李大人的实力...” “听到没!?” “听到了...” 李菀冷冷瞥了叶清璇一眼,随后犹豫了一会儿,伸出了手:“借我些仙银。” “啊?” “我带来的仙银不够了。” 第24章 输了便请陪一杯2 ...... 上官莲早早便到了展台,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银子,心中大喜。 客管赏于艺伎们的的赏银毕竟都是五五分成...... 这一掂,便掂得出大概有仙银三百... 嘶...快比得上半个月的营收了! 啊,姜小子简直就是棵摇不尽的生财树... 姜涵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步不稳,扶着案桌,小脸挂上几分苍白:“客官,今日风大,小生受了些风寒,怕是...” 上官莲见状,立马跳上展台,将姜涵扶起,责骂道: “欸,姜小子你胡说什么呢?难得你有机会与人文斗,你怎么老想着扫别人的兴致呢?” “可楼主我...” 上官莲没有理他,只是转过头来,对那客人谄媚道:“客官不要介意,平时就是这姜小子悠闲惯了,受不得累,你容他歇歇。” “那哪成,这位客人远道而来特地找你们鹤楼斗诗,那是给你们面子,人家都未曾休息,你们家小倌,就好意思先坐下了?” 台下突然传来一句娇喝,众人目光皆向她看去。 “啊...是叶状元。” “叶状元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姜美人的腿儿都抖起来,快站不住了...” 下面议论纷纷,姜涵抿着唇,依旧硬着头皮将接下来的诗斗接了下来。 或许是先前的客官有意放水,现在所展露出的应答迅速了不少。 姜涵原本还能快速跟上些,但随着头昏脑涨愈发严重,他的终于败下阵来。 李菀见终于搏回几分脸面,心中大喜。 姜涵也在众目睽睽下,抿着唇,取过案桌上盛满清泉佳酿的那樽酒,喝了下去。 姜涵向来不胜酒力,香酒入喉。 美人微醺,面颊绯红... 这楼内许多人见去,此时的姜涵那半睁的眉眼愈发的媚,喘着气的朱润小唇不知碰上去会有多软。 台下的议论忽然又换了个方向。 看客来青楼,主要还是寻欢作乐。 她们现在只想看到的,是那姜美人饮下那一杯又一杯清泉佳酿。 “客官我...” “姜美人请接对...” “唔...” 他又输了... 姜涵真是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的状态能好到这个地步。 这是第几首他是想不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跟不上对面的节奏。 客官手持一杯酒递了过来,“姜美人,你又欠了一杯...” “我...” 他面带绝望,想要与楼主说,自己要回房歇息... 可楼主不知何时,就已经带着银子回了房。 玥姑娘带着雨妹妹去请新的家师了...放眼望去,这硕大的展厅,竟无人可以依靠。 姜涵无力接过那樽酒,但酒杯却已经被人递到了嘴前,缓缓灌来。 一杯一杯又一杯...他记不清到底是第几杯了... 在青楼内是有这样一条规矩的,若是艺伎与人文斗,被人灌醉了酒...是可以被客官付钱带走的。 这条规矩说怪也不怪,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一部分人念书的激情。 姜涵晕乎乎地,发觉自己的肩膀已经被人搭上,他抬起眼来,是那张客官的脸。 银发夹于青丝,却依旧保养得脸上见不到皱纹。 若从美艳的角度上来看,绝对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姜涵怕了...真有些怕了。 穿越前,曾有人这么总结过。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面前这位客官怕是...徐娘半老的年纪! “客官...把我放开...” 李菀心喜,一只手揽过那纤纤柳腰,开了口:“姜美人醉了,不如换个地方歇息歇息?” “我...我没醉。” 姜涵伸手去挣脱,李菀也随了他的意,将手一松。 姜涵失去了倚靠,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地上凉,倒是微微驱走些体内燥热。 小手撑在地上,柔顺的一头金发如瀑布垂散在地上,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好似一滩金色的水池。 宽松的肩带滑落一条,脚下踩着的木屐飞去不知哪里,露出白嫩的脚掌。 “真不知是何味道...” “姐姐你又在做什么春梦,又不是你灌醉的姜美人...” “我现在发奋念书还来得及么?” “姐姐你念书就是为了逛青楼?” “...不行么?” “......可以,日后就依仗着姐姐去把姜美人拐回家了。” “......” 意识模糊,数不尽的污言秽语不断传来。 一双手伸来...姜涵胡乱地打去伸来的手,但那双手好似变得愈发兴奋... “姜美人,你这不是醉倒了么?” “我...我没醉!” “没醉?没醉那就起来走两步。” “咳——”酒的后劲用来,他觉得喉里又烫又辣,不禁咳嗽几声。 手摸去,终于摸到了案桌的桌腿。 他缓缓起了身,两只小手撑在案桌上。 金发杂垂半遮面,粉唇轻喘气,咳不尽。 “姜美人,还说你没醉?” “我没醉咳咳...” 咳得愈发大声,喉中生辣,一个茶杯被一个艺伎递了过来,他慌忙接过饮下。 一饮茶杯尽,入喉的却是酒。 姜涵被辣得够呛,这酒不知是哪些叫不出名的佳酿,专门做成这般清淡模样! 他也知道,酒向来是不能混着喝的,不然越喝越浑。 “清璇,姜美人没力了,过来搭把手...” “好。” 姜涵心急,出了声:“我真没醉?” “没醉?没醉你就走两步。” “唔...” 姜涵撑在案桌上,想要抬起脚,小腿却似灌了铅,抬也抬不动。 他自然知道这条规矩...若是被灌醉,就会被带走。 但另外还有一条规矩,也是沧月的国规,是专门用来保护艺伎的。 若是艺伎在楼内受了伤、得了病,楼主必须将其好生安置,直到完全痊愈。 “扑通——” 姜涵整具身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李菀心喜,连忙就要去抱,伸手去,却发现沾了一手湿热。 垂眸看去,竟是鲜红的血。 第25章 掌中傀 绸纱垂落,美人静卧床。 金发垂散,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崭新睡袍。 这九月天越发凉,上官玥特地买了好几套新的衣物。 那夜,她牵着上官雨的手往回赶时,特地买的。 新的衣物制以暖丝,暖丝上的绸缎不花俏也不单调。 公子穿着必是极美... 正这么美美地想着,回了鹤楼,心情却怎么都美不起来了。 金发美人躺在地上,灌醉他的人也不知姓甚名谁,跑去哪里。 那些且些放一旁,好在她身上有不少调养的温和药散。 今日,她同前几天一样,将昏迷的姜涵扶正坐直了身,。纤手伸去,轻轻撬开那紧闭的小嘴。 她含下药物,将药液附了灵,随后对着嘴,送了下去。 姜涵修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嘴里烫烫的,苦苦的,香香的,软软的... “嗯呜?” 他身子一僵,睁大了眼。 上官玥抬起头,柔声道:“公子你醒了?” “嗯...”姜涵轻点着头,我这是睡了多久?” “有三日了,我原本估摸着公子还要恢复至少半个月才能醒的。”上官玥的话说的很平淡,但姜涵却见她伸手抹去了她眼角上的泪。 “这些天,劳烦玥姑娘照顾了...” 他口中喃喃,忽然发觉自己只是睡在床上的其中一半,另一半空了出来,同样摆着枕头。 枕头上有几缕杂发,有金色的,也有黑色的... “公子你现在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蠢话。”上官玥轻轻敲了敲姜涵的脑壳:“还有,蠢事也别做了,别再把自己划伤了,听到了没?” “嗯...”姜涵轻点着头,想要起身,却发现抬不起手,也抬不起脚,全身无力。他微微一怔,出声问道:“我怎么动不了?” “公子失血失的多,又混着那种酒喝...你在这沧海城呆了这么久,却不知道清泉酒是绝不能与苦茶酿混着喝的么?” “我连酒的名字都叫不出...”姜涵有些委屈,况且,酒也不是他自己想喝的... 他只是依稀记得,那装在茶杯的酒递来时,他只是将其当做了茶喝下。 “...那两个酒混着喝会怎么样?” “没有修为的人那么喝会烧坏脑子的!” !? 见上官玥一脸认真,不似说笑,姜涵低下头,咬着嘴唇。 也难怪会一睡就是三天啊。 啊...原来我只是睡了三天么?还以为脑子坏掉了呢。 那岂不是说...他转念一想,惊喜道: “玥姑娘,这么说来,我体内有灵力了?” “没有,姜公子你恢复得那么快,我也想不明白是何原因。” “这样啊...” 姜涵又垂头丧气了。 罢了,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 一股香气飘来,勾得他起了食欲,他转过头去,床头柜上正盛满一碗粥。 粥很香,他叫不出粥的名字,总之就是很香。 察觉到姜涵的目光。上官玥柔声问道:“姜公子你饿了么?” “我饿了,可我手没力气。” “无妨,我喂你。” 姜涵感激地点点头,却发现那只有碗,却没有勺子。 他看得心中生疑,问道:“玥姑娘,这些天来,都是你在喂我么?” “是啊。” ...姜涵小口微张,怔住了。 没有勺子,上官玥是怎么喂的? 正疑惑着,忽然间上官玥抬起了粥碗,含了一嘴,随后凑了过来,捏开他的下巴。 “...唔” 粥很甜,怕是没少放糖。 粥入了肚,却见上官玥又要去含粥,他急得连忙开了口: “玥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上官玥一头雾水地看来:“姜公子你现在这样捧得稳碗么?” “...我可以用勺子么?” “食间内已经没有勺子了。” ? 还有这事? 偌大的鹤楼,怎能连区区一个勺子都没有? 姜涵有些哑然,问道:“为...为什么没有勺子了?” “自打辞退上一个厨娘后,新来了个笨手笨脚地,第一天就跌倒了,那些瓷勺也摔坏了。” “可玥姑娘,我记得瓷勺和瓷碗是放在一起的吧?” 上官玥眉头一蹙,忽然沉声道“怎么?姜公子你是不信我?” “啊,怎么会?”姜涵慌忙摇着头。 “喏,那我接着喂你。” “先放在一边吧,我现在不是很饿了...”姜涵嘴上如此说道,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公子还是听话些吧,我现在对剑道上有了些领悟,你赶紧吃完,我好去悟道...” “唔...” 姜涵闭上眼,张开嘴。 ———— ———— 与此同时。 叶清璇的府邸内。 李菀睁开眼,只见床头坐着叶清璇。 叶清璇见她醒来,连忙道: “李大人,你好些没有?” 李菀想说自己好些了,但却觉得头痛得厉害。 记忆中,她本想将那姜涵强行抱起,忽然一道凌厉的灵气自他身上窜出来直直打在了她的脑门上。 若不是脖颈上的护身吊坠起了作用,恐怕脑门上就不是现在这样光滑,而是一个血洞。 她真是开了眼了,人都醉倒了,怎么就带不走呢? 也没护身法器,也没修为啊! 怪!真他爹的怪! “咕噜——” 她饿了。 李菀开口道:“叶状元,你府上有没有什么吃食?” “那是自然,府内熬了了上好的莲子羹,专门用来给李大人补身体。” 李菀紧蹙的眉头松了松,看向叶清璇的目光也柔和了些。 很好,这些年来我没白照顾你啊叶状元。 莲子粥端了过来,饿极的李菀刚想去伸手,却发现动弹不得,她心中存疑,惊呼道:“我怎么动不了?” 叶清璇的双眼莫名躲闪了过去,轻咳一声,解释道:“那日李大人中了那道光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 怎么可能? 李菀明明记得自己的护身法器结结实实地将那道光挡住了才对! 难不成她急糊涂了? 可要是真没挡住,以那道光的强度,自己真还有命在? 奇了个怪哉! 她轻叹一口气,只能出声道:“我动不得身,还劳烦叶状元喂我。” 叶清璇端起粥碗,忽地邪魅一笑: “李大人,您看,那司空把我判到这,还有也有四五个年头了吧...” ?! 李菀微微一怔,背后一凉,转头看去,只见叶清璇正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第26章 姜哥哥你偏心!1 ———— ———— “陛下,大夏苏氏派了信使来...” 佘如烟微微抬眼,慵懒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回禀,来者到我们宫前,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送来了书信。她晕厥前曾再三叮嘱卑职,要将书信呈于陛下过目。”说罢,那宫女低着头,双手捧着托盘。 托盘上是一封被金丝缚好的绸卷。 佘如烟没有接,只是开了口: “我便不看了,就劳您辛苦辛苦,把信念给众位爱卿听。” “喏。”宫女打开绸卷,念了起来: “大夏苦于妖狐祸乱已久,国力日渐愈下,正值生死存亡危急关头。涂山余孽企图负隅顽抗,活跃于我瀚海王宫之内,吾皇受其害,遭到重创。望贵尊不忘昔日两国同好情谊...”忽然,宫女不念了。 佘如烟冷声道:“怎么停下了?念呐。” 宫女犹豫片刻,还是将其大声念了出来: “望贵尊不忘昔日两国同好情谊,派出贵国太子,愈吾皇贵体。此事后,大夏愿做沧月属国,年供岁礼...” 忽然,广寒宫内,群臣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吱声。 佘如烟即位的时候百官们就一直奉劝她早立帝君,诞下沧月皇族新血。 但不知为何她们的这位一国之尊却对此反应得很激烈,谁提谁就要吃板子! 现在皇女皇子这类的话,都无人敢提了。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 “既然诸位无话可说,那此事就交由朕专断吧。司空大人,替朕给那苏玉珏回一封,内容要有,太子随时送予那老女人了,但让她们先供五十年的岁礼来。” “陛下,微臣疑问?” “司空大人有什么疑问?。” 沧月司空额流冷汗,试探道:“...陛下平日过分操劳,或许忘了,我们沧月还没有太子...” “...噢,爱卿倒是言之有理...” “那这信还送去么?” 佘如烟翘着腿,一只手撑着半斜着的脑袋,命令道:“送,爱卿回去立马执笔写,写完就派人送过去。” ??? “陛下...我们何时有太子了?此外,五十年的岁礼...怕是以大夏如今的国力,要凑许久。” “太子这方面轮不着诸位担心,没有太子,朕生一个便是了。” “陛下威武....” 佘如烟接着催促道:“快去写!还有信中要说清楚:岁礼不到,太子就不过去。” “喏!” 朝散,众人退了宫。 那双勒着轻透冰丝的美型肉腿终于不再翘着,佘如烟起了身,一旁一个宫女连忙替她披上了雍华帝衣。 “妮儿,换件别的衣服来,朕要出宫。” 妮儿一脸疑惑,连忙道:“陛下,这是真不需要同司命大人商讨商讨么?” “朕只不过就是在宫内呆腻了,想换身行头出宫缓缓心情。怎么,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朕的爱卿?” “那自然不用...可陛下贵为沧月天尊,若没有理由便随便出了宫。” “闭嘴!朕做出的决定何时轮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了!”佘如烟口中训斥,但心里确实有些心虚:“你刚刚没听到朕要生太子么?” “可我们宫内就有那三千后宫...” “那些歪瓜裂枣不是早就让你们全部送回去么?”佘如烟对此表示得愈发忌讳,歪瓜裂枣倒是其次,大部分的侍君与后宫还都是宫里的嫡系。 不是说她害怕那些嫡系,只是她这个豹中豹的体质还极为特殊,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蕴灵玄冰体,寻常触之即受玄寒侵蚀,怕是那些男子陪她渡一夜,就一命呜呼了! 那些没用的男人就这样在后宫过着轻松日子,白拿每个月的岁钱,要不是都是些有功家臣的子嗣,她早就亲自血洗了算了。 “妮儿明白了,这就回去替陛下取出宫用的行头...” 妮儿轻叹一口气。 这哪是出宫生太子,只不过是想找个出去玩的借口罢了。 ———— ———— 上官雨在楼内有些走着,双手负于身后,脸上笑吟吟。 在楼里足不出户就能学字还是要比以前好多了! 课听完,她就能直奔姜涵的房间。 今日这个时候,姐姐亲自出门去换了一批新的餐具。 美极,终于又有机会和姜哥哥,二人共处一室了。 嘿嘿嘿...姜哥哥身体虚弱,动弹不得,正是大好时...啊不对,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 她兴冲冲地推开门,果真见姜涵一个人倚在床头看着书。 “姜哥哥!” “小雨?教书的那位姐姐回去了是么?” “嗯!她讲东西还是蛮有意思的。”她随便应了一句,匆匆褪去了鞋便跳到了床上。 床榻之上,姜涵的身下盖着金丝绸被。 金丝绸被之上,上官雨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 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来:“姜哥哥,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姜涵微微一怔,翻动书页的小手抬起,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有么?” “肯定有啊。” “我怎么没感觉到...咦————小雨你干什么?!” “你瞧,这下姜哥哥的脸不就红了么?”上官雨将那双调皮的手从面前金发美人的胳肢窝取了出来,吟吟笑着。 姜涵小脸一红,娇嗔道:“小雨你平日不好好听课,成天学这些坏把戏就是为了打趣你姜哥哥的么?” “哼,姜哥哥就知道训我!”上官雨嘟起小嘴,手指圈弄着姜涵柔滑的金发。“也不见你训我姐姐。” “我训你姐姐做什么?” “我明明见姐姐也逗得姜哥哥的脸通红通红的,可姜哥哥却什么话也不说!姐姐逗得姜哥哥,我就不能逗一逗姜哥哥么?” 姜涵哑然,一时竟无话可说。 上官雨一脸哀怨地看来,坐在他的腿上也不给他动弹,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雨妹妹你还小...” “我不小了!哼!再过几日,我就要过我的生辰了!” “嗯...你姜哥哥正记着呢。”姜涵见机,连忙哄道:“我给你备了生辰礼,你揭开床头柜就能看到了。” 第27章 姜哥哥你偏心!2 上官雨拉开床头柜,果真见有一双暖玉制的玉镯子静静躺在那。 她将手镯戴上,倒是正合适。 那日让姜哥哥陪她去那叶小姐的学府,顺嘴提的,想不到姜哥哥记在心上了! 啊,果然姜哥哥最疼我了! 姜涵偏过头,见她嘴角笑得简直压不住,他缓了一口气,微笑道:“怎么样?喜欢么?” “不喜欢!” “那就好...嗯?” ? “那雨妹妹想要什么?待你姜哥哥身体好些了,再重新为你选...啊呀你别逗弄你姜哥哥了,很痒的。” “啊,果然打着颤的姜哥哥最好看了。” 姜涵微微发愣,额流冷汗. “...雨妹妹你方才说什么?” 上官雨的头凑了过来,嘴巴咧起,坏笑道:“我说,姜哥哥还是打着颤时,最招人喜欢了。” “......你少打趣你姜哥哥行么?” “哼,明明是姜哥哥有错在先,竟这么敷衍我的生辰礼...” ...姜涵无语了。 方才妹妹你戴那镯子的时候,嘴角都压不住了好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还要姜哥哥的生辰礼!” “那小雨想要什么?你可不要找你姜哥哥许愿来了...” “姜哥哥说得太严重了!我想要的姜哥哥本来就有啊,哼,姜哥哥小气,不把那东西给我!” “...我这里就有么?”姜涵绞尽脑汁,还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好东西? 总不能是柜子里那几本唬人的秘籍吧。 忽然,上官雨挪了过来,她耳根微微发着烫,鼻息呼来。 “姜哥哥,我要你。” “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呢?” “哼!到了生辰那日就不小了!” ...姜涵一怔,瞳孔微缩。 上官雨还真没说错... 在沧月,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纳夫了。 有钱人家的千金在这个年纪有三四个男人伺候...在这世界是很正常的事。 “雨妹妹不要闹了,姜哥哥出身卑贱,哪能攀高枝...你还小,不知门当户对的重要。总之你阿妈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那又怎么样,我把姜哥哥强要了,阿妈她还能说什么呢?” “?!” “你想啊,若是我和姜哥哥有了孩子,那阿妈就算再不同意,她也得点头呀。姜哥哥你不要担心,我都计划好了的。” 姜涵的背后冷汗直冒!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孩子,我看你就是个孩子!啊不对你本来就是孩子... ......那更不对了! “姜哥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事不宜迟,我们先赶紧要个孩子!” “欸欸?”姜涵见上官雨已经开始褪衣衫,赶忙抓住她的手腕! 不得不说这妮子很有行动力啊... 怎么就不能放在学习上呢? 姜涵急忙道:“先不说你阿妈同意没同意,你姜哥哥还没同意呢!” “哼哼~”上官雨轻哼一声,“姜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我弄错什么了?” “这件事也不需要姜哥哥点头吧...姜哥哥你放心,你柜子里那些书我都看了的,绝对不会把姜哥哥你弄疼。” !你这妮子什么时候翻得我的书! 姜涵颇有几分罪恶感,难不成搞半天还是自己带坏的上官雨。 “你...你慢着。” “我慢不了了啊姜哥哥,现在我要自己取生辰礼。!” “小妹,你说你要取什么?” “我说我要娶姜哥哥...啊姐姐!!你不是出门买餐具了么?” “小妹,我跟你说过了,若是擅闯少男的房间,是要被抓去吃板子的吧!” “...姜哥哥又不会报官...啊好痛!”上官雨捂着头,眼睛被痛得滴了一滴眼泪。 “你下来!” “啊啊啊我不呜呜呜呜——” 上官雨紧紧抱着姜涵,眼泪直哗哗地往外流。 “平日里上官莲就是太惯着你了!”上官玥气得直咬牙! 她特地在姜涵身上布了道护体灵气,她正在外面挑着勺,结果忽然间就发觉那灵气蠢蠢欲动,惊得她餐具也不买了,连忙就往楼里赶。 她剑都拔出来了,还以为是那合欢宗的妖女上门来了呢! 结果一回来就见到这小妮子...... 上官玥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妮子胆子竟这么肥! 举起手掌在空中晃了晃,她冷声道: “下不下来?” “不下!你打死我也不下!啊啊啊姜哥哥,姐姐她欺负我呜呜呜!”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吧。 姜涵头都要大了,按理来说,这是她们的家事... “雨妹妹你今日...确实有些过分。” “啊呜呜呜姜哥哥你偏心!这几天晚上姐姐都直接趴你身上动手动脚,我怎么就不行呢?明明是我先看上姜哥哥的。” 上官玥一听,耳根滚烫,连忙训斥道:“你在这尽乱七八糟的胡诌!” “不是胡诌不是胡诌,我每天晚上都亲眼见到的!我都没机会了呜呜呜。啊啊啊姐姐你这么拎着我,我告诉阿妈去!” “嘭!” 上官雨被扔到了外面,门结结实实地关了起来。 上官玥赶忙回到了姜涵的床前,耳根烫得厉害,但还是平复下了心情,平静道: “公子你也了解我的,我向来不是那种...总之你也觉得小妹在胡诌吧。” “啊,嗯。” 姜涵看着上官玥的头发还夹着几条灿金发丝,视线移开。 小手扭扭捏捏,水润的嘴唇微微抿起:“这几日都劳烦玥姑娘照顾...其实没关系的。毕竟也多亏这几日玥姑娘替我值夜,才好的那么快...” “公子你听我说...” “玥姑娘你靠近些。” “其实是...” 水润唇瓣主动凑了过来,美人鼻息暖又香。 金发打在她的脖颈间,略有些痒,痒到心里。 上官玥闭了眼,伸手揽过姜涵的后脑。 两额贴在一起,姜涵轻声道: “玥姑娘其实不必解释那么多的...” 声若春雨,又轻又柔。 上官玥伸手抱去。 ...... 楼内走廊,上官雨气得咬牙! “哼!偏心偏心偏心!姜哥哥你就偏心姐姐吧!阿妈可不偏心姐姐!” “阿妈偏心的是我!” 那姜哥哥的符契,她可知道放在哪。 正这么想着,就已经到了上官莲的房间。 第28章 女帝、尼姑、艺伎 “姐姐,你的意思是,那寒水宫的宫主不是别人,正是那鹤楼的上官莲?” 见坐在对面的叶敏满脸认真,叶清璇低头沉吟,思虑片刻。 “若真是如此,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开青楼开到沧海城来?” 寒水巫女在沧月的名声向来不好。 千百年来,不知多少良家少男被她们诱拐去! 据说寒水宫被破了之后,在宫内找到了数百名已经制成人彘的少男,他们大都目光呆滞,无一不是一脸绝望。 这些巫女向来擅长于压榨男子的价值,简直比合欢宗还合欢宗! 至少合欢宗还没有罪大恶极到被世间各大势力联合找上门过。 叶清璇觉得合欢宗就已经够讨厌了,为此还一度与同自己从小一起生活到大的亲姐姐分了家! 这都扯远了... 现在沧月的道陵星君就在她手上,她正琢磨着靠这次机会,重新入宫来着。 今日正当她思索着怎么从那家伙身上捞到好处时,结果多年未见的叶敏敲开了她的门。 上来就是一句:“妹妹,送你件天大的功劳要不要?” ......随后就谈到了现在。 “姐姐你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原本我也不知的,正巧我们宗内有个慕容峰,他们的慕容家就是从寒水宫里分的家,喏,慕容公子你进来吧。” “是,容小生烦扰二位了。” 一个男人手持折扇走了进来。 慕容峰虽然腹内没有什么墨水,但他听说叶圣女喜欢这种文骚类的,他便特意打扮成这样。 啊,想不到这叶圣女的妹妹家里倒是殷实。 他暗暗咂咂嘴,赶忙想了句话来拉近关系: “清璇姐姐的家里诗书不少,我一眼看去,竟有种家里的感觉。” “...容我纠正下这位公子,那雕像的字是叶清璇,不是叶清转。” “噢噢,小生见姐姐府上同我家如此相似,便一时恍惚看走了眼...” 叶清璇一脸黑线:“是么?” “正是!我家里也有许多书,像那本《经诗》什么...” 叶清璇再次纠正道:“公子,你念错方向了,那是《诗经》。” “噢噢,正是《诗经》,我经常抱起来读的!” “...” 叶清璇无奈偏过头,低声向叶敏确认道:“你确定这家伙的消息可信?”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 “行...” 行个鬼!完全不行啊! 字都能认错,认错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亏她还一时高兴,立马就要按捺不住往上面报告来着...... 好在止住手了啊! 叶敏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好妹妹,你这是不相信他,还不相信你姐姐么?” “好多年前我就不信你了。”叶清璇接过茶壶,将叶敏喝过的茶杯续上,直至倒满。 叶敏耸耸肩,便站起了身:“行,由你吧!到时可别怪姐姐我没给过你升官的机会。” 叶清璇把叶敏拉回了座:“也罢,我且暂时信你一回。但你这次来,总不是只想着让你妹妹我升官发财的吧。” “哼哼妹妹你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 ———— 正是九月中旬,平日的秋风细雨无影无踪,今日倒是艳阳高照。 姜涵撑着一把花伞,轻叹一口气... 其实他的衣柜里多了好几件上官玥为他购置的衣物,但都是见天要凉了,特地购置的是暖丝。 今日热的厉害,他不得不又穿上了这身楼里的小白裙。 好在他也算脸皮够厚了,这般打扮走在街上引来的那些流言蜚语,他全都当做听不见...才怪! 唉,天生听力很好也是一种罪啊! “妹妹你见那露出肩的小男人没,好他爹的骚啊!” “姐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男为悦己者容...” “管他这的那的!今夜就想着他了!” “......” 姜涵不敢想到时那家伙的脑子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能脚下快了几分。 楼主真不是人,听说他刚能下床就催促他去寺庙送去卖出香。 虽然这种事让那些干杂活的女工也能做...但平日一直守在庙里的尼姑们想看的是平日看了不知多少遍的女人么? 一直待在寺庙内,想看的自然是年轻又有活力、又好看又漂亮的小倌呐。 自从楼里有了姜涵后,一直都是姜涵去送庙里送的香。 好在那里的住持管得比较严,他还未被动手动脚过... 上官玥本来想跟着他一起来,但今日她已经提姜涵渡过胎光,见她那一脸苍白,姜涵实在是于心不忍。 上官玥也经不住姜涵劝告,也不再执意要求跟来,只是在他身上留了护体的灵气。 很快便出了城,姜涵只觉得身体一轻,注视自己的目光顿时少了许多。 跨过小溪,渡过桥,沿着卵石铺着的路,他又来到了这寒山寺。 寺内正响着钟,姜涵便循着钟声入了寺门。 今日怎么无人诵经,经房关得也是死死的? 他轻轻敲着访客使的钟,尽力大声喊着:“我是鹤楼的姜涵,贵寺的香到了。” “嘎吱——” 随着老旧木门被推开,只见两个女人走了出来,一脸迟疑地打量着姜涵。 姜涵怔了怔,因为面前这二人是他之前送香时从未见过的。 “这位施主...今日我们住持病了不方便接待,您还是请回吧。” “啊?”姜涵愣了愣,这情况还是第一次。 就算病了,也能把订的香给收了吧。 他就这样提着香回去,那包会被楼主找到理由扣月钱的... “姐姐们,求你们还是把香买下吧...” “这位施主,凭什么非要买你的香呢?” “可是...这是你们订的啊?”姜涵心里焦急,连忙道。 忽地,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他便发觉几道阴影从后背映射来,他回过头,发现身后围过了几个壮硕的女人。 竟是些...生面孔。 “呀——” 姜涵背后一轻,发现自己身后背着的那篮筐的香火被身后女人一把抓走。 姜涵被吓得身子一缩,焦急道:“别...别这样,不然我会和你们的住持说的!” “咚——” 院门忽然关起,沉闷的关门声径直传来... 第29章 女帝、尼姑、艺伎2 “哎嘿嘿嘿...之前在那鹤楼里早就垂涎姜美人多时了。” 关上门的女壮汉摩拳擦掌,两眼之内金光直冒,舔舐着嘴唇。 见门被关上,其中一个尼姑摇头轻叹。 “二姐,大姐说过不许节外生枝的。” “不打紧,姐妹们你们都在山里待久了,没见过世面。” 女汉缓缓走至姜涵的跟前,一只手朝着那动人的脸蛋伸去,姜涵吓得微微往后缩了缩,但那只手还是眼疾手快地触了过来。 “这姜美人可是那老女人手下的宝贝...你二姐我可眼馋得很呐。” 桀桀桀,自从被驱出寒水宫后了,这女汉就很久没有尝过像样的炉鼎了。 刚进那寒水宫那时,那老女人明明还说什么什么“誓与诸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怎么?只需那老女人独享那天赐之鼎? 她不过只是借用了一下那老家伙的夫君罢了!至于做得那么绝么? 也罢,如今那老女人手下的这姜美人,也轮到她尝尝了! 女汉心急地褪去外衫,姜涵见状,急忙出声道:“客...客官,嫖艺伎是要坐牢的...咿呀!” 姜涵身子一轻,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他有些晕乎乎,两只无力地小手被死死按住, “你这小妖精,我有说要买你的身子么?” “那客官这是...” “我不付钱,那自然不是嫖啦!”女汉擦去嘴角流出的口水,却发现身旁好几个妹妹一脸羡慕地看来。 啊,差点忘了照顾这些跟着她一同分出来的好妹妹了。 她可是要成为寒水宫宫主的女人,在她这,那才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各位妹妹不必着急,待会个个都吃得上。” 这话一出,那些妹妹们眼中的艳羡这才淡了些,她们纷纷凑过,痴痴地看着被压倒在地的金发美人。 “客官你...啊啊啊放开我!救命!” “小妖精,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 片屋瓦顶之上,上官玥早早就倚靠着烟囱,垂视着下方。 男人嘛,倚靠女人就是了。 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就是想把姜公子调教得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儿,立马就会想到她! 她要的,始终是那时时刻刻都要依靠她,需要她的姜公子! 姜公子今日竟敢拒绝她跟来...这让她颇有些生气。 “公子,这下你能明白外面的女人有多危险了吧。”上官玥的嘴唇微微翕动,手中的剑被她缓缓握紧,体内灵力流转,眼中闪烁着淡紫光芒。 “啊啊啊!我的手!”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那女汉捂着被击穿一个血洞的手不断哀嚎:“他爹爹的,这小妖精的身体有诈!” “二姐不要怕,三妹我来助你!啊啊啊——我的手!” “三姐不要怕,四妹我来助你!啊啊啊——” “...” 上官玥看得一阵哑然,这些个好色的夯货竟整得她竟然不用出手,不一会竟全都捂着手痛到在地。 拔剑四顾心茫然,上官玥收回了剑,一只手扶着额。 “诸位妹妹不要慌,我在那宫内呆了那么久,可不是白带的。那小刺猬身上的禁制我有办法!” 说罢,那女汉掏出一个袋子,取出一个黑得发亮的黑曜匕首,晃了晃,得意道: “瞧!这是什么?” 上官玥好奇地看了过去,瞳孔猛然骤缩! 那些个下流的夯货竟真能掏出这么个仙品来。 她随师尊游历多年,自然认得出那黑曜匕首。 十八般武艺,若要舞得高强,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也很重要。 而一把对于一把武器而言,制作它的材料也很重要。 那黑曜匕首由天外黑曜玄铁制成,以那种稀有材料制成的武器虽然附不上灵力,却能够轻松破人护体禁制。 她见识过这种武器的厉害,因为她的师尊雨梦烟就有那么一把黑曜剑... 女汉手中晃着黑曜匕首,又要扑去:“啊啊啊小美人,我又要来咯!” 躺在地上的姜涵看着那看上去就十分危险的匕首,受了惊,双手捂着胸,疯狂摇头道:“啊啊啊不要!” “桀桀桀,姐姐我会很温柔弄疼你的,啊啊啊!我的另一只手哇!” 一道剑光划过之后,那女汉彻底失去了一只手,黑曜匕首也飞了出去。 上官玥接过飞来的匕首,细细打量一番。 这匕首虽小,但掂起来倒是分量不小。 ...... 夕阳西下,正是子民百姓起火做饭之时。 一通体淡紫女人优雅坐在茶楼内,喝着茶,听着曲,看着远处山上的落日。 “啊,住在宫外的感觉真不错~” 佘如烟抿着茶,感受着香茗在唇齿间流动,她觉得这才是生活。 她嘴上品着茶,那双美眸正品着个别的美物。 只见一旁的茶桌上,一身着白裙的金发男子端坐在那。 佘如烟作为一只月豹,习惯地朝那精致的脖颈看去。 美人脖颈雪白,有一颗粉嫩的小喉结,好似一颗水润的粉桃。 她都不敢想从那咬破喉咙,那味道会有多好~ 咳咳,朕乃一国之君,已经不吃人类的肉了... 她稍稍抬起眸,只见那金发尤物小手撑在脸颊上,一脸忧愁,水润的唇瓣轻轻往外叹着气。 眉紧眼低嘴轻叹,正是美人憔悴时。 她鬼使神差地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那美人面前。 ... 姜涵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 他明明早就感受到玥姑娘的气息了,她却依旧迟迟不出手... 他有些生气,甚至想为此和上官玥吵一架。但还是忍住了,他一个人生着闷气,跑到了附近的茶楼。 她就这么想看自己那副可怜模样么? 姜涵小手紧握,但总不能当着面质问上官玥。 毕竟救不救自己是上官玥的自由...就算上官玥不出手,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发觉自己变得懦弱,变得开始依赖别人了... 他愁眉苦脸地举起茶杯刚要喝,却发现一个淡紫女人坐了过来。 “这位公子,那边的位风口大,我能过来坐你这边么?” 姜涵立马收敛了情绪,点头回应道:“姑娘请自便吧。” 第30章 上官玥很生气 随着距离的拉近,佘如烟愈发觉得面前少男脖颈间那颗小桃愈发诱人。 这家伙,想必便是路上听的那姜美人了吧。 果真是柔软身段细柳腰,若是咬上一口,真不知这小妖精会喊得多尖~ 她不禁润了润嘴唇...虽说贵为一国之君,总不能吃男人。 但舔一舔,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这位姐姐...” “怎么了?” 姜涵给她提前打了个预防针:“我是艺伎,不卖身的。” “......” 佘如烟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盯人看时看得过分痴迷,这才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 姜涵有些后悔同意让这人拼过来,刚刚他被盯着的时候,竟被盯得寒毛倒竖,心里瘆得慌。 平日里在楼内被别的客官视奸了这么多回,都未曾有过那么大反应。 但若是要换别的茶位,又得额外付钱... 现在把人赶走,又显得自己颇有些小气。 真烦,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没有距离感的人。 可自从来到这鹤楼后,身边全是没有距离感的人。 “这位姜美人,在那鹤楼内住的可还习惯?” 这个问题姜涵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他轻轻抬起眼看了面前这女人,根据这话术,将其认作成了别处青楼的楼主:“我住的很好,多谢姐姐您挂念。” 佘如烟忽然语塞,方才她那么说,自然就是想把这家伙招入后宫。 这是朵艳美的野花,用坏了也不可惜! 这家伙入了宫后,说不定自己多使使劲,沧月就有太子了,大概还能有好几个! 因为作为月豹,她可以同时怀多个种。 可这邀语未曾说出口,却被这美人呛得话都说不出。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豪迈地叫来店小二,啪啪啪地往店里最贵的酒菜全都点上。 呵呵呵,哪家少年不怀春? 只要展露出自己大气多金的一面,美男自然会投怀送抱~ 姜涵淡淡地看了过来,却一声不吱,只是轻轻吹着他那碗正腾腾冒着热气的粥食,随后舀起一勺,送入唇内。 美人无意,但看者有心。 看着那水润的唇儿轻吹着粥食,佘如烟竟觉得心跳得厉害,好似吹的不是那粥,而是她的道心。 啧...真是奇怪。难不成真是朕缺男人了么? 佘如烟一向对男色无感,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连太子都没有...啊,虽然也有几分原因源于她的特殊体质。 这金发小妖精怎闻着就那么可口? 月豹对血肉自然是十分敏感的,嗅觉极佳,什么肉好吃不好吃,只需轻轻一嗅就知道了。 姜涵看着面前女人的鼻子正不断地嗅着,垂涎挂于嘴角之上,他不禁眉头微蹙,出声道:“这位姐姐若是饿得急,小生这里还有张薄饼...” 好在点的酒菜下一刻就呈上来了,佘如烟倒也没有多尴尬,接着盛情邀请道: “不知姜美人能否赏脸喝点...” “晚上还要上展厅,容小生不做陪,先回去了。” 欸!好你个大胆的青楼小倌,朕向来还未被人拒绝过那么多次! “慢着!” 佘如烟气急,站起身却发现小二已经拦了过来。 “二位客官,若要离去,还请先结了账。” 姜涵递过仙银三文,刚要离去,却被店小二拉住。 姜涵轻轻一挑眉,想来是把他们看成一伙的了。 他不得不再出了声:“这位姐姐,还请你把账结一下。” 佘如烟一脸不高兴,好个看不起人的青楼小倌,竟敢在朕的面前付他自己的粥钱! 朕是差这点钱的人? 她掏了掏...娇躯忽然一震。 平日出宫都是让妮儿随的身,银子这种俗物,她自己向来是不会带的。 可今日她是自己想偷个清净,没喊妮儿就出来了。 毕竟只是几杯茶的话,一般都是先赊着账,再由妮儿过来填账! 搞得她这个时候忽然掏不出钱来... 她黛眉微蹙,脱下手腕金环递了过去。 “就用这个结账。” “客官,茶楼只收现银,这是我们沧月国规...” 佘如烟已经隐隐有些愠怒:“有这么一条规矩么?听我的,日后不必守那规矩了...” 姜涵看着被训得大气不敢出,眼角含着泪的店小二不由得心中一软。 他掏出了荷包,又递过几块仙银,随后便匆匆离去。 收了仙银,店小二的脸色好了许多,转过头去,嘴中低声呢喃着“...好个吃软饭的恶女,连姜美人都欺负。” !!! 啊啊啊————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好你个姜涵,你三番五次拒绝朕不说,竟还敢这么羞辱朕! 玉拳握紧,佘如烟的眸子好似冒起了火! 区区一个小倌,区区一个小倌... 有意思啊有意思,朕好久未被这么羞辱过了。 男人!是你先拱的火! 软的不行,朕还不能来硬的么? ...... 其实今日鹤楼是不奏曲的。 方才姜涵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因为坐在那女人旁边他总觉得心里瘆得慌。 远离了那女人,他这才觉得空气之中再没那么压抑。 他回到鹤楼,发现上官玥双手交叉托于胸前,早早便倚靠在他的房门。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颇有些怪异,姜涵真是受够了,只觉得好似犯了水逆,诸事不顺。 他绕过了上官玥,推开房门,径直走入。 没走几步,腰间却被上官玥搂去,身子一轻,便被上官玥扔到了床上。 姜涵刚要起身,两手却被牢牢捆住。 上官玥纤手一划,一条灵绳就牢牢束缚在了姜涵纤柔的手腕上。 姜涵生气道:“玥姑娘你干什么!” 上官玥俯下身冷冷回应道: “怎么?姜公子吃不惯我为你备的饭菜,跑去别处偷吃了?” 姜涵气在头上,不想搭理。 上官玥见状,怒极反笑: “公子你表面倒是清纯,背地里倒是喜欢勾搭别的姐姐啊。我之前怎么就未发现公子你这般下流!” “我做什么了我?” “你还装,真以为我闻不出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么?” 姜涵微微一愣,忽然发觉,方才那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身上确实有些好闻的焚香... 姜涵的语气略微弱下来:“我没有...” “没有?” 上官玥冷笑一声,捏着姜涵的下巴,朝着那水润唇瓣吻了过去。 牙关被撬开,姜涵委屈却又发不出声. “呜呜~” 上官玥这次不同以往,索的倒是粗暴。 终于,上官玥抬起了头,姜涵的嘴唇被亲的水亮水亮。 “怎么?公子你勾搭的那姐姐是哪个山疙瘩出来的废物,就请你吃一碗粥?” “...我没有...啊唔~” 唇又压了下来。 第31章 暗流波涌 沧月 沧海 风潇潇雨绵绵,空中尽是片叶碎花,正是人间九月天。 空气带着的寒意让城门上的军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抖擞着地取出怀中葫芦... 值守期间是不许碰酒的... 但又没人盯着她,喝几口又有何不可呢? 几杯下肚,体内寒意被略微驱散。 她撑在了城墙上,抬起头,冷风拂面,夜色不再那么暗。 最冷的夜,是在那最美晨曦之前。 天寒气冷,在军娘的酒葫芦上也结了露。 干完今天,领了月钱...她就不从军了... 饷不高,活不少。 这些个年头,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原本的那番青云志早被磨得一干二净。 “想换一份工...” 这样想着,脑子里响起了一段小曲,一个画面。 金发美人坐于高凳之上,拨动怀中琴,洁白小脚晃悠晃悠。朱唇只是轻轻启,却好似直接亲在她的心口。 可恶啊,作为一个连小郎夫都没有的无名小卒,真就抵抗不住那小骚货! 他爹的!如果一份工作让她挣不到钱,娶不到郎夫,那又有何意思呢? “去他的!今日拿了饷银就走!噗——” 话未说完,忽然她喉咙一甜,一阵剧痛从胸口中传出。 明晃晃的长剑直直刺入她的胸膛... 手无力地伸出,最后的执念只剩下,“拉钟...” 她永远闭上了眼睛。 ———— ———— 一堆银堆成的小山堆在李莞面前,她看着这些,又惊又怒。 在这沧月境内,竟有私扣军饷的虫豸! 啊啊啊她恨不得将面前之人生吞活剥! “李大人,只要借军符于我,我事后这些仙银全归您。”凤见财两眼精光大盛,直勾勾地看来。 她天生便是个极度爱财之人,她靠大量钱财暗地买的这城主,若不多捞些油水怎么行。 可惜呀可惜,这沧海城还是太小,哪怕收了那么多风花雪月之地的污银秽绢,贪了那么多沧月的振财,都填不回曾经的窟窿! 她要接着升官!接着求财! 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可前几日,叶清璇撬开她的城主府,带给她一个消息! 寒水巫女的残支旧党就在那鹤楼内,那上官莲甚至还是那寒水宫的宫主! 好哇!好一个天赐良机! 可竟喊不动那些懒惰怠慢的军娘们!还好,叶清璇还提到了,李菀就在她的府上。 李菀身为道陵星君,手持沧月小天印,若在外面,亮出那印便等于天尊亲临...因此,她就带着这些银子过来了。 李菀看着这饷银就皱起眉头,因为那银块下清清楚楚地刻着饷字,分明就是从宫里拨出来,甚至都未重铸,就递过来贿赂她! 这算什么,偷鸡摸狗之事搬到台面上,那目的也是明摆着的! 她们是要迫她这道陵星君,上她们的贼船! 呸!好个无耻的凤求财! 呸!好个卑鄙的叶清璇! 她气得对叶清璇破口大骂:“我之前那么器重叶状元,结果你竟如此回报我!” 叶清璇面色不改,脸上淡淡然,抿了一口茶。 “那请问李大人,我又做什么了呢?” 李菀气得睚眦欲裂,怒声道:“你伙同这凤求财联合坑害我,还敢说没做什么?!” 叶清璇听后,也不急,只是莞尔一笑,这一笑,笑得轻蔑、 她曾几何时,何尝不是抱得一身凌云志踏入的仕途。 万仕考场,她是那卓越出众的那枝花,最终夺得魁首。 按理来说,从此平步青云才对... 只可惜啊,混官场不比混考场简单,但她发现自己殚心竭虑获得的官职还不如那个用钱买进来的官尾后,她悟了! 彻彻底底地大彻大悟! 高处不胜寒,她自诩清高站得远,身边就流不来暗渠。 没有人脉,没有实力,没有功绩,她能站得住多久呢? 很快她便被人设局贬到这沧海,她把希望寄予宫中的李菀身上,只可惜李菀的借口总是源源不断... 叶清璇的笑愈发森寒。 要她来说,明明就是这李菀对那污秽的官风视而不见才会有今日的场面! 叶清璇开口道:“李大人,你一直在沧海许久不顾家,怕是你家公家母都有挂念...要不,我去替你请来?” “叶清璇你!”李菀气急败坏,嘴里止不住地往外冒脏字。 然而,脏字冒完后就弱下来了...叶清璇是什么人她到了现在,又如何看不清呢? 方才那番话,绝不是在她面前说笑的... “李大人骂累了?来,这是上好的香茗,先缓缓气,缓过来后再接着骂。”叶清璇将茶递了过来。 茶端在了李菀的面前,热气腾腾,直直打在她的脸上。 茶水倒是清澈,她能从青青茶水中看着自己憔悴的双目。 ...沧月已经越来越不对了... 因为要找那民间传说中的凰子而出宫,从那时开始就完全不对了。 虽然陛下实力强悍,举手开天落地劈地,对外一人之威顶得过千军万马...但对内呢?虽然表面上大家都恭恭敬敬,但那些勾结起来的党羽愈发让她看不清宫内水有多深。 后宫三千尽是官家人,殿前也站满着只会勾心斗角,真遇到事时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废物。 而且这些天来,宫里好些像她一样的老臣也一个接一个被调出宫外... 这么想着, 李菀瞳孔骤缩! 风萧萧兮~ 寒风吹歪茶杯热气... 李菀忽然落了泪,因为她发现沧月不知何时早已腐烂到了根里,想改变却无能为力。 ”叶清璇替她擦去额前汗,柔声道:“李大人,你想得如何了?还是说,你要接着骂? “假颁圣旨,都是杀头的大罪...” “你不说,我不说,凤城主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 “先皇教训:非战,不许调动军卫......” 叶清璇接着循循善诱:“李大人还请放心,调动沧海军也只是为民除害,毕竟李大人也不想看到那些巫女接着荼毒沧月的一方百姓吧。” “走吧,我们一齐去那鹤楼。” 第32章 公子,嫁给我吧。 白嫩小手摸在琴上,琴弦轻拨。 没有经过梳理的金发却也不脏,反倒是有几分杂乱的美。 眼睑半垂唇轻抿,原本白嫩的小脸不像之前那般有红润,反倒是多了几分苍白。 昨夜...他睡不了。 “铮~” 一道颤音从琴中奏出,弦断了,小手破了些皮,流出鲜血。 “痛...” 姜涵眼皮跳了跳。 痛的不只是手指,浑身都痛。 昨夜一整夜,上官玥都没让他睡...... 忽然,上官玥抓过了他破了皮的食指,轻轻含入口中。 “唔嗯...” 手中一阵湿热,姜涵垂着头避开了上官玥的目光,但还是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声。 上官玥松开嘴,伸出手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手指点在他的脸庞,划弄着。 “公子,还疼么?” 姜涵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倒是疼得紧。 他偏过头,打去摸在他脸庞上的纤手,怨声道:“玥姑娘,你也欺负我...” 美人声轻且颤,听着好似抽泣。 上官玥心一抽,伸手过去,果然摸到了几滴泪。 她心一软,柔声道:“公子,我昨日做得确实过分了些...” ... 昨夜 她似乎又似着了魔,姜涵被她压在身下,她不断地揉捏过去。 但尽管捏的力气越来越大,他还是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当时,她急、她怒。 她怒这姜公子在外偷吃,她急这姜公子越来越不听她的话。 姜公子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外面的都是坏人,我才是唯一对你好的...你属于我... 她愈发偏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但尽管如此,白皙娇躯上已经红了一片,姜涵顶多发出些闷闷的轻声。 不够...不够。 她要的不是这个声音,她要听到的,是他服软地哀求。 是啊公子,你依赖我...哀求我,这样不好么? 总之我什么事都会为你做的,我会守着你的... 我喜欢你啊... 想得越来越偏执,要做的也越来越偏执。 她决定了,不管怎么样,她要占有他。 纤手压着姜涵胸膛之上,那尤物正不停地打着颤。 “玥姑娘,我疼...呜呜呜” 终于,除了闷声,好似求饶的哀鸣。 哀鸣几声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她散发着淡紫灵气的双眼忽然就清澈起来,一股暖流流到她的手上。 是血! 失神时,为了破那禁制,黑曜匕首直直刺向姜涵。 惊得她连忙拔出匕首,运功止血,不断喂他服下好些救命灵丹。 姜公子不过一具柔软少男躯,怎禁得住这天外罡力! 会死的! 好在,不只是丹丸起了作用,还是她救人的时机刚刚好,姜涵的气息平稳下来,昏厥过去。 只是丹田严重受损,想要接着修行,那也只能再等几年后看看情况了。 为破那禁制,美人受罪,看得她心里色欲退了几分。 ... 上官玥将姜涵轻轻抱起,姜涵在她怀里一僵一软,一言不发。 纤纤柳腰微微颤着,上面渗出些血。 上官玥轻声道:“姜公子,不修行...也能少吃些苦。” “...所以我活该被破丹田是么?” “公子...” “玥姑娘你不必安慰我了...是我自己太笨罢了..” “...” 姜涵苦笑一声,颤着声道:“生得这身男儿躯,什么事也做不了。除了抚琴我还能做什么呢?还得多谢玥姑娘,让我做了几天修仙的梦。” “公子我...” “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落在别人手里...其实我也能明白,玥姑娘的想法。想必你一直想着,以后让我只依赖你,就足够了吧...” 上官玥被说得哑然,姜涵的心思敏感,敏感到早就察觉出她的想法。 “我也不是非要修行,其实...我只是想能帮上玥姑娘...罢了。只是没有修为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姜涵的话多了些味道。 好似多了些妥协,多了些释然。 上官玥心又乱了,之前乱是因为他的美色,这次乱,却是源于内心的愧疚。 她修剑,想来最忌讳的就是乱了道心才对... “公子,嫁给我吧。” 姜涵微微一怔,缓缓抬起头。 “我一个青楼的小倌,玥姑娘娶了莫不怕被人笑...唔嗯~” 上官玥粗暴地吻来,本就虚弱的姜涵也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上官玥撬开他的牙关。 “...哈啊~” 双唇分开,姜涵微喘着气,水润的唇瓣上挂着晶莹垂涎。 “公子以后再说这些话,我就像这样堵住你的嘴。” 姜涵苍白的小脸终于多了些红润,轻声道“...可我没有嫁妆...唔嗯~” “...呼~” 又来一次,姜涵只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上官玥的纤手勾了勾姜涵的鼻梁,额头贴着额头,以哄着的语气出了声:“公子,我这就去为你赎身,明日我们就办婚礼。” “玥姑娘我...唔嗯~” “~~” 姜涵被轻轻抱到了床上,经这三番五次撩拨,他也觉得体内热得慌。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情爱还是因为那大欲合欢丸... 无所谓了,他不想去分清了。 上官玥的双眼满是对他的渴求,双手不断试探着轻抚过来。 姜涵没有动,除了偶尔因为疼痛带来的颤动,没有别的抵抗。 如果命运注定要如此,那能做的也只有接受。 他还是伸出手轻轻搂着上官玥的脖颈,四目相对。 上官玥含情脉脉地摸着姜涵的手腕,口中说着:“公子,那夜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公子便看上这条吊玉红绳,现在还戴着,真就那么喜欢么?” 姜涵微微一怔,其实他也不是喜欢这条手绳...他当时看的是花灯,这手绳只是正好在视线范围内罢了。 但此时此景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轻点头:“嗯,毕竟是玥姑娘送给我的...” 上官玥一听,心头一暖。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慢着!玥姑娘...” 姜涵忽然轻呼一声,上官玥连忙停了手。她虽然也可以用强的... “公子,怎么了?” “先把床帘拉下...好么?” 床帘拉下,遮住了徐徐微风以及那晦暗的天外目光。 第33章 姜美人就这么容易喂饱么 “哇啊啊啊啊——所以阿妈你答应姐姐了?哇啊啊啊啊——” 上官雨的哭闹声在楼内响了起来,吓得上官莲赶忙拉上了门,狠狠拍了拍上官雨的屁股。 上官莲厉声道:“和你说了不许在楼内哭闹,不听话是不是?” 上官雨没有停下哭闹的意思,接着哭道:“可是阿妈你说,等我过了十二岁的生辰,你就为我找一个好夫君的呜呜呜——” “不听话!不听话!还敢不听话!” 上官雨被扇得跳了跳,这才有所收敛 上官雨狠狠道:“哼,阿妈你说话不算话!” “胡诌!我哪有说话不算话了?” “那你为何同意姐姐?明明姜哥哥是我先看上的呜呜呜——” 为何?因为她抛了几十瓶灵药过来啊! 况且只需点一点头就能缓和那妮子与自己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 这些话是不能明摆着和上官雨说的。 她皱了皱眉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道:“就是说要给你找好夫君,所以才不把那姜小子留给你啊...你想想,那姜小子无父无母,没有功名功绩,怎么配得上我的好女儿呢?” “哼,照你这么说,他又配得上姐姐不成?” “啊呀你那姐姐非要作贱自己,你阿妈哪管得过来。” “明明是阿妈也偏心,哼!不和阿妈好了!” 上官莲一脸无奈,不断哄着她,但怎么都哄不好。 到头来她自己也烦了,门外这时又传来了动静,是外面的小倌说:“楼主,有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客人来了。” 上官莲也不管她了,干脆就留她一人在这哭闹,匆匆出了门。 “啊啊啊啊就连阿妈也不帮我!” 上官雨小脸气得通红,直跺脚。 “哼,姜哥哥只能...只能是我的...是我先看上的姜哥哥!” 她跳上了案桌,,朝案桌上的砚台按下,竟按下一个按钮。 忽地,身后铁柜弹出一个抽屉,上官雨搬了凳子过来,踩上去垫着脚去取。 她之前偷偷藏在这时就发现阿妈会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在这柜子里。 她将柜子打开,果然见到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灵丹妙药,各种符纸契约。 她取过符纸,终于找到了上面果然有一张正是姜涵的天道符契! 天道符契,顾名思义,是用以缔结天道契约的。 这是卖身的天道符契,也就是说,有此契,便能以此契掌控契约的人。 这种契约价值不菲,所以也被上官莲妥善保管在了这里... 只可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上官雨轻而易举地就把符契弄到手了。 慌忙将符契收好,把抽屉推回去。 上官雨水汪汪的眼中抹过一丝狠色... 不行不行,就算是姐姐,也不能把姜哥哥抢走! ———— ———— “姜小子!” “我来了...抱歉让客官久等了。” 姜涵识趣地低下头,恭敬道。 上官莲是什么货色他也清楚,既然自己要被玥姑娘赎身的话,在那之前,肯定会多从他身上多压榨些油水...... 不过他也不恼...毕竟能被压榨的也就这点时间了。 “姜美人,把头抬起来。” “是。” 姜涵微微诺诺地抬起头,看到客人的面貌后,两只眼睛定了定。 “是...你啊。” 来者衣着华丽,一身淡紫,虽然头戴面纱,但这身影他还是很熟悉。 此人他见过的,那天和上官玥怄气后在外吃饭,就是这个人凑到了他桌前,还替她付了饭钱来着。 “怎么,姜美人看到我就不高兴了?” “没!怎么会呢?” “那怎么一见着我,话都说不出了?怎么?嫌我那日占了你的便宜?” 此话一出,引得一众目光看来,一片哗然! 什么?究竟是何人? 竟占了姜美人的便宜!大胆! 齐刷刷地目光看去,姜涵受这被误解的目光扫来扫去只觉得愈发羞耻,急忙道: “没...没有,哪是客人占了我的便宜...” 然而那华贵女人只是轻蔑地笑一声,伸手朝着姜涵的胳膊一拽,就拽到了自己身前。双目睁睁看来:“你当真不计较?” “客官...我该计较什么呢?” “你就是嫌弃我吃你的白食!” “怎...怎么会?啊呀,客人你别拽!” 姜涵连忙护着肩带,这才不至于落下来。 他被拉到了一张桌子前,桌上已经慢慢摆着许多上好吃食。 “我今日请还你一顿!你陪我吃点,我也不与你计较,如何?” “这,这样啊...”姜涵微微一怔,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姜美人不可能赏脸?” “啊不会,怎么会呢呵呵呵...”姜涵陪着笑坐到了桌的正对面。 “动筷!” “是...”姜涵提起筷子,却尴尬万分。 ...怎么说呢?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东西,颇有些羞涩。 姜涵夹了切好的灵果,夹在碗中,轻轻凑到了嘴边... 在场的女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她们倒也是好奇,就想看看这尤物进食的模样。 “爹的,那张小嘴水润润的,好特么骚啊...” “小妖精,吃果哪能饱?来吃姐姐的**啊~” “爹的,我在青楼看别人吃饭看入迷了怎么办?” “...” 许多下流的话都只是低低的嘘声,但姜涵向来听觉很好,很快脸就羞得红通通。 通体淡紫的华贵女人挑着眉,开口道:“姜美人怎么不吃了?” “客官...我吃饱了?” “就这么一小块,就饱了?” 姜涵轻点着头出声道:“我吃不下了...” “怎么,姜美人就这么容易喂饱么?” “我...” “分明就是嫌我,哼!”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姜涵慌忙解释道。 “怎么,三番五次嫌我,分明就是看我掏不出钱,瞧不起,是不是?你们这些青楼的小倌都一个德行!” “不,怎么会呢?” 姜涵嘴上解释着,心里真是想骂娘! 你有钱没钱跟我有一文钱关系么? 忽然,楼上传来上官玥的声音。 “慢着,这位客官我倒是看你有些眼熟啊。” 第34章 同门姐妹 佘如烟身上这股豹味儿真是太重了些... 上官玥垂头,打量着那淡紫女人,莲步轻挪,缓缓下了楼。 姜涵转头,微微一怔,随后小手被上官玥径直拉过。 就这么,上官玥把姜涵护在了身后,她面色冰冷地对着那淡紫女人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逛青楼?怎么?家里的不够吃么?” “这位妹妹说笑了,山珍海味吃惯了,还不许换换口味么?” 佘如烟自然认得凌云,其作为雨梦烟的高徒,自然是要给她些面子。 “我不介意这位姐姐去试新的菜,但别把主意打到我这儿来。” 姜涵听得云里雾里,显然她们二人是认识的...只是不知是个什么关系。 “怎么?这位妹妹平日练剑练得太过寂寞,这么不择食?来这风华之地选郎夫啊。” 上官玥的眼眸冰冷似锋,冷声道:“与你何干?” “姐姐我没什么意思,今日只是想照顾照顾你家生意...喏,姜美人,过来陪姐姐我喝酒!” ! 淡紫女人的眼神如狼似虎地看来,姜涵被顶得好不自然。 他的手被上官玥紧紧握住,竟被握得虎口生疼。 见状,佘如烟嘴角微微上扬:“姐姐照顾你家生意,妹妹怎么不高兴?” 一道传音从上官玥嘴中直直传到佘如烟处: “佘如烟,你别逼得我在这里跟你翻脸...” “怎么?姐姐我做什么错事了?我见这妹夫脸色苍白无血色,想必是妹妹你没照顾好,我这做姐姐的要帮你照顾照顾,你不想着感恩,反倒是要冲我发火?” 上官玥没有接着理会她,转头对着姜涵低声道:“公子先回房好好歇息吧,上官莲再怎么指使你也别听她的。” “嗯...”姜涵轻轻点着头,恭敬道:“小生身体欠佳,便先回房歇息了...” ...... 访间被简单重新布置了一番,案上正煮着茶,待一阵沸腾后,上官玥遵循茶礼倒了一杯,朝着面前女人递了过去: “你不在你的广寒宫待着,跑这来做什么?” “我说我是来找师妹你聊天的,你信么?” 上官玥冷哼一声,开口道:“我从未与你说过我的出身,你怎么可能会直接找到这来!” 佘如烟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含着笑意,打趣道: “我原以为师妹你这一生痴迷剑道,与这些男人这辈子打不着关系。想不到是师妹你深藏不露,今日妹夫亮了相,倒是惊艳了你姐姐我。” “你有你的三千后宫要宠幸,就别打着我家姜公子的主意了。” “我可以拿我那后宫三千跟你换。” “我不要你玩剩的东西。”上官玥瞥了她一眼,给她续了半杯茶。“明日我就要娶公子入门,你想表示表示的话,这几日你就留下来,就当添个彩头了。” 佘如烟噗呲一笑,道:“怎么?又不怕姐姐我抢你夫君?姐姐我与你实话实说,若不是你刚才出来的及时,我倒是想尝尝姜美人的味道。” “你正经些吧,姜公子经不起你道体的折腾。” “怎么?有好东西又不愿与姐姐分享了?” “去你爹的,你怎么不把皇位分给你妹妹?” 上官玥垂下眼眸,看着茶杯上不断升腾的水雾... 她向来拿这师姐没辙... ... 上官玥与佘如烟正好都是那七星垂落时入的凌云峰,只是佘如烟比她快了一个时辰罢了。 佘如烟生来便是受人宠的,一直养尊处优,在那凌云峰里倒是顶撞了许多人。 唯一能聊得来的也就是她的同门师妹上官玥。 虽然嘴上不靠谱,但作为师姐,佘如烟还是很照顾上官玥的... 上官玥背着上官莲离家,身上没有钱银,直到能拿到宗门内的月钱之前,她一直都依靠佘如烟接济... 就这样,凌云峰内的青云剑仙雨梦烟就有了这样两个高徒。 首先是继承了凌云衣钵传承的凌云仙子上官玥。 然后就是那要传承沧月天尊之位的沧月皇女佘如烟,啊...她现在已经是沧月天尊了。 因她们二人,世人都感叹若是能踏上凌云峰,还拜在雨梦烟门下的话,那岂不是前途无量... 啊...雨梦烟已经不收徒了。 ... “砰————” 忽然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惊呼尖叫不绝于耳。 军娘们到了楼内,为首的大喊了一声:“鹤楼楼主上官莲何在?” “我就是...不知这位军妹妹有什么公务?”上官莲在楼上,靠着栏杆,楼下展厅已是一片狼藉。 语罢,一个身着官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踏入门槛,军娘们都纷纷低首,恭敬道:“城主大人...” 凤求财抬起头看去,嘴上打趣道:“上官楼主,隔日未见,你还是这般风韵犹存...想必平日楼内这些小倌,你都没少滋润吧。” 上官莲尽力压抑着心中怒火,,口中缓缓道:“凤城主,我前日才将供银送到你的府上,今日你带人来此打砸,是嫌我家的供银不够?” “楼主说的什么话,今日我来此,自然是秉公而来。喏,李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李菀从后面走上前来,相对之前,她的神色此刻倒是不自然。 ...此次出兵只是为了剿灭寒水巫女... 随后,她长叹一口气,高高取出小天印:“奉吾王之令,此番前来特地前来抓捕寒水余孽,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上官莲拳头紧握。 自寒水宫覆灭后,她拖家带口,带着剩下的人重新在外圈了地,起了宫... 做那些事都要仙银,从哪得的仙银?自然就是这鹤楼... 按理来说早就各个渠道早就打点好了,怎会生得今日这般事... 上官莲保持着面目平静,缓缓道:“凤城主从哪听得流言,抓巫女竟抓到我鹤楼来?” “哼哼,本官想来秉公执法,真以为本官没证据,会到你这鹤楼里来?”风求财拍拍手,:“慕容公子,还请过来吧。” 第35章 验身~ “怎样?是不是她?” “回城主大人,这上官莲确实是寒水宫的宫主...” 上官莲蹙眉道:“凤城主,这不过是一面之词,你就信以为真了?” 叶清璇叶走向前来,扇着折扇,开口道:“城主大人,寒水巫女向来擅长以各种手段炼化男鼎,何不抓名花伎来验一验,以服众人?” “啊,叶状元说的不无道理!呐,上官楼主,把店内花魁唤出来,本城主要当众验他的身!” !!! 顿时,一片哗然。 楼内花魁除了姜涵还能有谁... 上官莲倒是没想什么,扯了个嗓子,唤了姜涵几声。 “楼主...我身体不舒服...” “赶紧出来,又不是让你接客!” “唔,,,” 姜涵推开了房门, 一脸苍白上尽是些病态红... 叶清璇见他这番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自己的那合欢宗的姐姐这次倒是没有蒙他,果真掐着这个口诀,就能调动起那姜涵体内的大欲合欢丸! 姜涵眼神溃散,金发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 他一只手玩着胳膊,更显得身体娇小柔弱,洁白花裙好似河边细柳,随风而动。 “小生姜涵,见过各位。” 好一抹鹤楼内的金色魅影。 风求财看得两眼直勾勾,之前怎么光顾着敛财,怎么就没发现在这沧海城里还有如此尤物。 风求财淫邪一笑:“姜涵是吧,来我身前,我要用奇门八法验你的身子!” “我...” 忽然,楼内起了些许嘈杂。 “啊呀呀,今日这鹤楼真是没白来,可算有口福了?” “此话怎讲?” “妹妹你见识少,不知这奇门八法宫里头专门验侍君身子的手段。首先要褪其衣,点其舌苔...总之就是要验尽其身,保证身上没有暗藏锋锐暗器。随后就行那八法,首先是眼视身,鼻嗅体,耳听心脉,手抚...” “姐姐...你这描述的莫不是活春宫?” “哎呀你这笨妹妹,这奇门八法验的是要入宫的侍君,自然是严的多。哎呀,待会你就看好戏嘛?指不定还能见着姜美人在城主怀中喘几声~” “......” 姜涵原本正要下楼,耳朵动了动,将这些言语都听了进去。 \"姜小子你发什么愣,你快去啊!” “啊...我。”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姜涵看去,有惋惜、有赞叹、有渴望、有欲望..... 姜涵只觉得耳根烫得厉害...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下了楼。 叶清璇看得他这般模样,不禁心里也升起一阵邪火。 鬼使神差地结了个手印,遥遥一指。 “咿!” 忽地,姜涵的身体仿若穿过一丝电流,脚下踩了个空,径直从楼梯上摔下,扑通几下,正摔在了风求财面前。 这一下摔得疼,姜涵只觉得全身无力,燥热非凡,两只手撑在地上,垂头大口呼着气。 肩带滑落,露出勾人滑肩... 风求财色眯眯地垂头打量着,俯下身来,口中命令道:“姜涵,抬起头来。” 姜涵吃力地抬起头,白嫩脸颊缓缓抬起,额前碎发被风吹动,轻轻飘摇。 好似那一尘不染,却又堕入凡尘的天上美仙。 “呸,好个下贱的妖精,方才你假意摔倒,就是为了在本官面前露出这番姿态?” “没...没有。”姜涵咬着嘴唇,一脸委屈,他也不知怎么地,忽然身体就抽搐了一下... 风求财冷哼一声:“还敢嘴硬,好啊,想来你平日没少受那巫女调教...竟被调教成这副模样了啊。你就那么甘愿当巫女的贱奴么?” “不,不是的。”姜涵愣了愣,一头雾水。“城主大人你误会了啊!” 巫女是什么他都没听过啊! “姜涵,本官向来都是严正执法的清官,你口口声声说误会,那好,本官也给你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卸衣,本官要验身了!” 姜涵一听, 竟果真同那些嘘声所说..., 不,不要!” “呵?不要?你连清白都不要了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清白?” 姜涵失了神...因为他明日就要嫁人了。 若只是他一人受罪,那又如何呢? 可玥姑娘要娶的夫君,却在婚前却不着寸缕地站在众人面前... 他依稀记得那合欢宗妖女说的话: “中了大欲合欢丸,若不经我宗门独特功法采补,日后受人挑拨,就会变成一头来者不拒,人尽可妻的...” 啊啊啊啊不要啊! “咔嚓——” 木屑碎裂而飞,众人顺着这清脆的声响纷纷抬起头,只见一淡紫女人站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她一言不发,却有一股君王之威弥散而出。 ... 一刻钟前,上官玥就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随后观察起来。 佘如烟倒也诧异,没她的命令,是谁能在非战时调动的沧海军娘? 好好好,直到看到了那道陵星君,她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上官玥原想放着不管,毕竟上官莲的事她向来也懒得掺和,平日里她做了那么多损功德的事,真要她捞那是完全捞不回来的。 但,.,直到那风求财要以奇门八法验姜涵的身子时,上官玥就觉得要忍不住了! 她恨不得立马抽出剑,一剑把那城主的头剁下来喂狗! 倒是佘如烟按下了她,上官玥着急出手的话,不方便她看清下方局势。 “哎呀你急什么,你姐姐我在这里,还能让妹夫给人占了便宜?安心,我会出手。” 上官玥这才耐着性子,将长剑收入剑鞘。 ... 李菀抬着头,浑身打着颤,背后冷汗直流,最终恭恭敬敬地跪下,颤颤巍巍道:“拜见陛下!” ! 李菀这一举动,看惊不知在场多少人! 风求财脸色苍白,双眼不可置信地在那淡紫女人身上扫了又扫。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好在一旁早已跪下的叶清璇扯着她的衣角,这才让她回过神来,赶忙跟着跪下。 “凤城主倒是好大的官威...怎么?不接着验了?” 第36章 婚前 “小人此番也是为了沧月,那寒水巫女的余孽...” “那朕问你,那寒水的余孽在哪呢?” 慕容峰被踹了一脚,滚到了前面。 佘如烟垂下头,冷冷看来。 慕容峰吓得大气不敢出,颤颤巍巍道:“陛下,这鹤楼的楼主上官莲,正是那寒水宫的宫主啊!” “哦?你这般笃定,可否有什么证据啊?” “陛下请看!” 慕容峰掏出了一块白玉,双膝跪下,双手呈起白玉,连忙道:“此乃寒水宫的命玉,只要有此玉,就能寻寒水宫主的位置。” “姜美人,帮忙把玉递过来,好么?” 姜涵微微一滞,点着头,挪着步,走到了慕容峰的面前,取过了那块白玉。 上了楼,走到佘如烟面前,递了过去。 佘如烟不禁多打量了他一眼,这般乖巧可爱,便宜上官玥那个剑痴... 那家伙向来动手不知轻重,这美人不知以后要遭多少罪... 佘如烟拿过命玉,细细瞅了一眼...倒是个真货,因为在宫内还有一块寒水的命玉,只是那块命玉早就失去了效力,不像这块那么有光泽。 “这位慕容公子呈上来的,倒是块真货。”佘如烟轻笑一声,接着勾了勾手:“谁是鹤楼的楼主,过来,朕要亲自用这玉验一验。” “民女遵命。” 上官莲走了过去,命玉在佘如烟手中却不见发光发亮,好似哑了火。 “事已至此,这位慕容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顿时一阵唏嘘,慕容峰看着那块玉毫无反应,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对了,慕容公子,朕要问你,这块命玉到底是从何而来?” “小民从家里取的...” 凤求财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心里直骂这男人蠢货! “可朕倒是记得清楚,像这样的命玉,恐怕只有那些宗门里的长老们才会有那么一块吧。” “呃...” “来人,把这寒水的余孽押出去砍了吧。” ...... “这陛下怎么在这?叶状元,你平日伶牙俐齿,现在赶紧跟陛下说几句啊!” 凤求财急忙低声朝叶清璇传了一道音,叶清璇回了一道: “私调军卫,如何抗辩都是死罪,凤城主,若你今日还想留着这条小命,我还有一计助你!” 凤求财大喜,连忙接着追问道:“你如何助我?” “待会陛下问你罪时,你就使你那秘术朝陛下杀去,在那时我就有时间铺展遮天阵,待阵法大成,你我逃出去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 凤求财犹豫了,现在自己的罪大概就是判个腰斩...但倘若自己朝陛下出手,那岂不是...要被诛九族? 叶清璇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柄铁锤砸来:“别犹豫了,待会你不动手,我铺阵之后可不带你。” “...” ...... 料理完慕容峰,佘如烟话锋一转,转向凤求财道:“凤求财,你可知你都犯了何罪?” “陛下,微臣都是为了沧月!” “口口声声说为了沧月,怎么?你特地到这青楼里调戏这里的花魁?也是为了沧月?” “陛下息怒!微臣知罪了...” “呵呵,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何罪?” “...呵呵呵呵。” 忽然间,楼内的空气多出一股腥甜血气,凤求财忽然桀桀怪笑起来,面目狰狞。“陛下,请恕臣,要犯下弑君之罪了!” !! 上官玥脸色一凝,这股气息她倒是熟悉,挑眉道: “天山血魔?” 佘如烟听闻,也凝下神来,她虽身居广寒宫,但这凶名她也有听闻。 传闻天山血魔视财如命,为了钱财不择手段,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他爹爹的,到底是哪个人让这老魔当上了官? 不过倒也无妨,以她的修为,这天山血魔只不过是一只蝼... “嗯?” 忽然,叶清璇从背后暴起跳出,手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明晃晃地匕首,一下就将凤求财的脖颈贯穿! 鲜血如注,凤求财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回过头,恶毒地朝叶清璇看去,却一句狠话都说不出。 叶清璇冰冷地将凤求财一脚踢在地上,朝着佘如烟恭敬道: “回禀陛下,沧海百姓受这老魔荼毒许久,甚至,这老魔看上这鹤楼的钱财后,不惜威胁在下和李大人助她。因此,李大人便私下与我密谋了今日这事,我们假意顺了她,待到合适的机会,就将其除掉!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菀见状,应了下来:“正如叶状元所言...” ———— ———— 日落西山,按理来说正是鹤楼大门宽敞之时。 此时倒是闭得紧。 但楼内却是灯火依旧,只是平日里那些彩灯彩缎,却换了一幅大红大喜。 艺伎们还在那展台之上,只是那抚琴之人不再是那金发美人。 从此之后...也不会有那金发美人在上面弹琴。 因为,他明日就要嫁人了。 雅间内,姜涵坐在镜前端坐着,那跟随着佘如烟的妮儿在他的背后梳理着那头柔软金发。 一阵打扮,倒只是梳了个简约的垂髻。 不得不说,宫里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胭脂薄粉在妮儿的手里简直被用出花来。 姜涵看着镜中的自己,暗叹着东亚三大邪术在这妮子的手法面前简直就搬不上台面。... 镜中的他原本就高雅端庄,秀色可餐。 一番梳扮后,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姜涵抚着”琴,轻唱着歌 妮儿摆正了他的脸,轻笑道:“还请这位明日的小郎夫笑一笑。” 姜涵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妮儿看着镜中之人,满意地点点头。 啊...平日里替那些侍君打扮过那么多次,见过那么多美人。 却怎么都比不上现在这个... 看着姜涵梳妆后这么美,妮儿觉得自己现在老厉害了! 啧啧啧...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这位姐姐...你可以把手从我脸上放下么?否则妆会花的...” “啊,抱歉。” 第37章 婚前2 风吹窗扉动,美人轻抬面,眸望远山。 正是花好月圆时... 稀里糊涂入了别人的怀,稀里糊涂人就要嫁了人... 起了一阵风,一片金黄的碎花直直打在他的面门。 他捻着花随意地扔了出去,又起了一阵风,那片瓣不知又要飞去哪里。 高兴吗?其实是有点的... 毕竟也是自己的人生大事...只是和儿时自己幻想的那副场景完全反了过来。 失落吗?其实也是有点的... ...到底该用些什么话术才能让上官玥接着教自己修行呢? 姜涵愁着,双目呆呆。 直到脖颈传来一股温暖的触觉,鼻子嗅到了些芬芳。 “姜美人别回头,我是上官玥。” “...玥姑娘?” 姜涵想要转过头,却被狠狠抱着腰,动弹不得。 “玥姑娘,我们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姜涵轻抿着唇...他觉得今日的上官玥手上的力气重了许多。 “亮出舌苔,我替你查验一番...” ? 姜涵微微一怔,但还是张开了嘴。 突如其来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y拥抱... 姜涵不禁轻轻打颤。 纤手很快伸来,姜涵蹙着眉。。 他微微张开嘴唇,轻斥道:“你少用些力,不然衣服坏了还得买...” “嘶——” 腰被搂得好紧,姜涵面露痛苦,但身后之人只是一昧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忽地,体内渐渐起了一丝寒意,直入心扉。 正是秋风飒爽时,怎会那么冷? 忽然,身后传来了声音:“啊...你果真受得住~” ?? 姜涵清醒了些,垂头看去,却只见搂来的手却是通体淡紫。 好似一道惊雷劈来,姜涵缓过神来!惊讶道: “陛下!?” “姜美人唤朕何事?” 今日事毕后,上官玥还特地介绍了佘如烟给姜涵。 姜涵面露难色,他没记错的话...她们俩是师姐妹吧?! “陛下你为何在此?放开——唔嗯” “想不到,这世间真有能受得住我这体质的男子。”佘如烟轻声呢喃着,任由着怀中佳人死死挣扎,她依旧纹丝未动。 她又把头埋在了那柔软头发里嗅了几口,感受着怀中美人的轻喘逐渐变粗,她自觉自己有些痴了。 想当年在那凌云峰,偌大的宗门,就她和上官玥两人没找道侣。 首先是她体质特殊,一般男人光是接触她,都会受她体内阴寒之力侵蚀,很快就会被冻得动弹不得。 然后是上官玥一心练剑,对男女之事不闻不问... 他爹爹的,上官玥这好妹妹当时与自己嘴上说得挺好的,说什么是好姐妹就一起打一辈子光洞! 去她的! 怎么转眼一见,就有这么个美人。 更可恨的是,这么个美人恰巧似乎又有着特殊的体质,承得住她的采补。 这这这,这美人胚子生下来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啊! 平日里那些侍君也只能看看,摸又摸不得,好不容易碰上个比那群家伙美艳百倍的俏佳人... 啊啊啊,想她如烟大帝,威名盖世,这一生就差个能采撷的道侣。 上官玥那剑痴懂什么男人,大不了再赔她几个别的美人便是了! “姜美人...” 姜涵偏过头去,焦急道:“陛下!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夫...还是别再喊得那么轻佻了。” “怎么?姜美人是想教朕做事?” “啊我...” 姜涵被吓了一跳,语气弱了许多:“陛下...求你了,刚刚上完的妆...会花的。明日,我还要成婚...” 软糯的嘤咛听着更助了佘如烟的兴致。 嘶,这少男莫不是狐狸精,怎么就能这么勾人的。 “照姜美人这么说...朕是不是该等姜美人成婚后,再过来寻你啊...” !? 啊啊啊这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变态呢?! 姜涵真是气急了! “陛下再不放手,我就要与玥姑娘说了!” “怎么?你在要挟朕?” 姜涵气得发抖,大声回应道:“是陛下先欺负人的!” 切,这小狐狸性子还挺倔! 佘如烟轻笑一声:“朕倒是不认为,若是这般放了你,你就不会去告状了...” 姜涵气鼓鼓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呵...朕倒还有另外一个更省心的方法。” 姜涵微微一愣,轻声回应道:“什么方法?” “朕这就办了你,将你变成朕的人!成了朕的枕边人,自然就没有机会去找朕的妹妹告状啊。” “不要!”姜涵低下头狠狠对着那淡紫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咬上去倒是和他的肌肤一样柔嫩,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咬不破。 “怎么?喜欢朕身上的味道?不如先省省力气,待会朕亲自喂你。” 姜涵急得滴出一滴泪:“啊啊你放开!” 放开?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 佘如烟用奇门八法彻底验了一遍,再三确定,这姜涵道体非凡,就是最适合自己的炉鼎...啊不,是帝夫。 此生有得此夫,她更觉得突破神合有望。 “玥姑娘!玥姑娘!” 佘如烟摩挲着美人精致的下巴,轻笑道:“姜美人你省点力气待会再使吧,她向来喝不过朕,早就被朕灌倒了。” 话音刚落... “咚咚咚——” 木门传来了焦急地拍打声。 “姜公子?!” “玥姑娘...唔~”姜涵刚欲出声,小嘴却被捂了个严实。 佘如烟一头雾水,怎么今日这上官玥怎么就醒得那么快? 难道是她运功解了酒劲?也不对啊,还下了迷迭丹的。 佘如烟松开怀中尤物,心有不甘轻叹一声:“罢了,天意如此。” “姜美人,今日是朕唐突了...但朕可提醒你,我那好师妹平日里最见不得别人动她的东西。你好生掂量朕的话吧。” 佘如烟轻轻一跃,身形飘忽,很快就消失不见。 门被钥匙扭开,上官玥火急火燎进了门,只见姜涵坐在窗前,双眼腾起水雾,一双小腿正摩挲,好似正烧着欲火的小兽。 “玥姑娘...” ———— ———— “妮儿,打道回府。” “陛下,我们不留在这里参加凌云仙子的婚宴了么?” “不了,朕乏了......” 第38章 噩梦 ... 凌云峰上,一处高崖。 一丰韵女子手负于背,立于其上。 一袭白衣之下,能隐隐约约看出那诱人的圆润轮廓,完全遮盖不住她的丰韵成熟。 但美貌只是其次,往那一站,便颇有几分举手便可斩天辟地的气势。 山高风也疾,狂风呼啸,吹动白衣剑仙那三千青丝,衣诀飘飘。 雨梦烟,凌云剑宗最年轻,也是最强的剑仙。 北凰三剑之首、外人称其为青莲剑仙。 “哒哒哒——” 布鞋踩在岩地上。 她听得脚步,缓缓转过半张脸,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不下皱纹,容颜堪称绝色,鬓角上的几缕灰白不但不显老反倒让她更显些成熟的韵味。 “玥儿,你生性敏感,心有杂念。按理来说,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但见你三番五次拜于宗门前无人收留,我依旧动了这凡尘杂心,将你带到此地。” 上官玥抬起了头,一脸坚毅:“师尊请你收留我吧,从今以后我必会好好修行,报答师尊。” “剑者,应怀明镜止水之心,你心怀丧父仇痛,又如何修行得了我的凌云十八剑?” “我能做到的,还请师尊收留!” “呵呵...若只是口上说说,谁都做得到。”雨梦烟转回头,眸望青山,道:“但我既带你入了门,自是有始有终。我可以赠你神石紫渊,戴上它,你便能很快领悟剑境,但从此以后你的情欲会因此受到压抑,再爱不上凡尘男子。怎样,即便如此,你还要随着我修剑么?” “我修!请师尊收留!” “哈哈哈哈好!” 忽然,面前的师尊狂笑着,狰狞着,笑得森然、笑得可怖! ... “喝——” 上官玥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了变化。 空气再度变得寂静,传来的只有美人醉梦时发出的呼吸。 又是那个梦... 上官玥捂着额,只觉得沉得厉害。 不知为何,最近梦的东西总是很奇怪。 最开始总是一些曾经的记忆片段,最后却会变得狰然可怖。 “我自己是有奇怪的执念不成...” 上官玥想不清楚,只觉得累,坐在床头,拿着脖颈间紫石吊坠看了一眼。 上面依旧和以往一样散发着淡紫荧光,但现在看去,却比以前要驳杂不少。 啧...想不通。 不想了。 最近奇怪的事已经不少了。 她曾以为自己真会如师傅所说,这辈子都没有情欲,于男子无缘来着...、 她转头看去转头看去,只见外面天还未亮,姜涵抱着枕头,白皙的胸膛微微起伏,沉沉地正睡着,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每到那时,不知怎地她只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手中力度大了许多。 每当尽兴之后,温存之时,她才发觉姜涵白皙的身躯上多了几道鲜红的掐痕。 “委屈你了公子...” 上官玥缩回被窝,伸手将姜涵抱来. 然而怀中尤物的口中不停轻声梦呓着: “玥姑娘轻些...我疼...” 上官玥有些自责,静静看着姜涵的脸,眼角的妆还是花了,好似是泪水流过,打散了些。 那水润唇瓣上的鲜红朱膏也几近消散。 昨日让那宫女化的妆儿,几乎全白费了。 她内心有些愧疚,轻轻吻在了那唇瓣之上。 婚后,就带公子回凌云峰见师尊吧。 说不定师尊有办法疗愈公子受损的道体,能让他早日得以修行。 “唔唔~玥姑娘...”姜涵抬起头,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姜公子你醒了?” “唔嗯...”姜涵迷糊地点点头,擦去嘴边的晶涎,轻轻埋怨道:“你把我牙齿都撬开了,能不醒么?” 小手揉着一只眼,一个哈欠,一个懒腰。 诱人的白嫩娇躯伸展着,姜涵转过头,看向窗外...脸一黑。 “这不是天还没亮么...咿——” 纤手撑在了他的头旁,姜涵转过头,发现上官玥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直勾勾地看来。 “...玥姑娘,我记得当时你说,那是最后一次了。” 上官玥垂头俯视着身下美人,只见姜涵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脸,耳根通红。 那双灿金眸子水灵灵,修长的睫毛眨巴眨巴。 金发打着卷,有几缕还和她的墨发黏腻在了一起。 她伸手伸向姜涵紧抓的被边,轻轻地往下掀开,只见那张可爱的脸果然已经一片通红。 真是...秀色可餐,这小脸怎么看都看不腻,怎么捏都捏不够。 她信念一动,手上多使了些力。 姜涵吃了痛,却紧抿着唇,默默地受着。 上官玥有些不悦。 若不是这纤纤柳躯颤了颤,还以为这姜公子不知道疼呢。 受欺负了,就要说啊。 “公子你怎么不喊疼?” 因为我一喊疼你就捏得更厉害了啊,我哪敢喊... 当然,姜涵没敢说...只是抿着唇。 “玥姑娘若是喜欢听...我倒是可以喊。” “...”上官玥哑然,松了手。看着那被揪过的动人脸蛋,颇有一种...奇怪的感受。 是啊...上官玥发觉自己好像就是想听姜涵喊疼,因为这样会让她有那么些...征服感? 当然些话还不是现在该说的,她现在信念一动,开了口: “现在你还在喊我玥姑娘么?” “唔...”姜涵脸更红了些。 “来,叫妻主。” “可...玥姑娘,我们还未拜...” “提前先叫两声听听嘛。” 被上官玥这么注视着,姜涵还是调了调心态,随后弱弱地出了声:“妻主...” “叫妻主大人。” “妻主大人...” 上官玥只觉得满意极了,征服感简直到了巅峰! “叫得好听,现在就让妻主大人好好赏赐你这个小妖精。” 姜涵一脸疑惑,出声道:“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夫君会好一些...呀咿!不是说了最后一次么?” 上官玥温婉一笑:“方才不是已经让你休息了么?” 她低下头去,身下美人那白皙天鹅脖上依旧是淡淡的玫瑰香。 她轻轻开了口,咬在了微微隆起的粉嫩喉结上。 第39章 大婚1 上官雨再度确认道:“先生,只要有这个就可以了么?” “啊对,小妹妹,你做得很好。” 教书先生再度看着手上那张天道符契,眼中大喜。 他递过一瓶白色的玉瓶,再三叮嘱着面前的丫头将其泼散在楼内。 “此乃天幻散,倒是你只要那么一抛,谁都阻止不了你夺回你的姜哥哥了。” “真的?”上官雨嘴角简直要压不住了,把玉瓶稳稳接过,生怕它跌散。 “快去吧小丫头...再晚了,你姜哥哥就要拜了堂了。” “啊好,谢谢先生,我去了!” 上官雨一溜烟就跑出教书先生的府邸。 至此,那教书先生的嘴角终于压不住了,仰天大笑,笑到合不拢嘴、笑到...破了面。 面破了,他索性将整张皮一同撕下。 那中年男子的面皮一去,那张冷艳的脸终于透了气。 叶清璇从门后走出,微微蹙眉:“姐姐,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 叶敏挥挥手:“别说这些扫兴话。你安心就是了,还有,你把那个什么道陵星君送回去么?” “嗯。”叶清璇点点头:“既然你们合欢宗要出手,我自然不会留她在这。你们尽量还是快些吧,不然新调来的城主到了,怕是不好动手。” “这件事上,你交给你姐姐就放心吧。哼哼,这次我要让那凌云也尝尝苦头。” 叶敏终于觉得自己能够趾高气昂一回! 之前叶清璇告知她上官玥的妹妹从她学府上退了学。 叶敏她就觉得时机已到! 合欢宗的弟子们为了猎艳,都会修得一身换皮术。 她作为合欢宗的圣女,宗主最看好的宗门弟子,自然是将她能修行(也就是不用炉鼎就能修行)的奇术都练得炉火纯青。 上官玥机敏过人不好骗,上官雨那小妮子还能不好骗么?桀桀桀... ———— ———— 梳着头,卷着发。 姜涵回忆着那宫女的手法重新上了妆... 只能说不愧是在宫里待过的,这上妆的手法就是比他之前自学的好。 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因为他几乎没怎么睡。 好在他似乎怎么熬夜也不会有黑眼圈,不知是不是之前被渡过胎光导致的。 他对着镜微微颔首,再度以微笑确认正是最好的状态后,他出了门。 ...... 礼炮齐鸣,天上撒着花。 平日里色彩缤纷的花车成了红艳艳的婚车。 不得不说,上官莲对自己大女儿的婚事还是很上心的。 总之钱也不是她出~ 轮毂咕噜咕噜转着,车绕了一圈两圈,也算是宣告这沧海第一美人,要有了归属。 姜涵不时会觉得自己精神恍惚,摇摇晃晃,每次车颠簸一下,他就觉得自己要摔。好在上官玥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这宣礼也落了幕,撑到大红花车开回了鹤楼。 上官玥牵着姜涵的手,愧疚道:“公子,我在沧海没有购置府邸,今日委屈你在鹤楼与我成婚,待过几天,我便携你回凌云峰,在那再补还你一次...” “啊?那倒不必。” 姜涵苦笑着,只觉得今天这一轮都要把他累成狗了。 再来一轮...啊啊啊会死人的啊。 姜涵下了车,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扑到了他的身上。 头埋在他的怀里出声道:“呜呜呜姜哥哥,你说好要嫁给我的...” ? “雨妹妹乖...” “乖什么乖,我就是太乖了,所以让姜哥哥被姐姐勾走了!坏人坏人坏人!坏哥哥,哼!”上官雨松开了手,双眼通红。 上官玥倒是怔了怔,她还想着这妮子多多少少还会再胡搅蛮缠一会儿... 好在这插曲对气氛也没什么影响,在外人看来,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仙风道骨的上官玥与姜涵更搭。 上官玥嗅了嗅,微微蹙着眉对上官莲问道:“你今日特地泼了香?” 上官莲一头雾水,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天云香...” “啧...”上官玥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倒的确是天云香,这种香甚是醉人,闻着闻着就容易让人走不动道,流连忘返,是鹤楼里常熏的香。 但今日这天云香的味儿似乎要比以往浓了些。 她感觉牵在她胳膊的那只小手使的劲重了不少,转头看去,只见姜涵已经整个人倚靠在她的身上,目眩神迷,媚眼如丝。 “夫君再坚持一下,待会谢了客我们就拉帘休息,好么?” 姜涵轻轻点着头,他拉着那只手,转过头去,只见楼内平日待客的小倌到了门前记着账: “城南胡府贺银五百......” 然后嘴上喊着: “胡家主到!这边请...” 上次鹤楼里这么热闹...还是在上次。 就是上次姜涵文斗的时候。 宾客纷纷,很快宽敞的楼内就已是人山人海。 平日里上官莲没少打点关系,到了这种喜事的时候,来的客人都不会少。 贺礼很多也很杂,有吃的有玩的... 有诗有画有古琴。 诗暂且不谈,大家都知道姜涵是个诗美人...没人过来当众献丑。 所以画被呈了上来,当众展开。 上面画的正是姜涵的模样,就是画得这模样实在不敢恭维,简直是刻意画丑 上官玥一看,关节握得嘎吱作响。 献上画的是店内的一个常客,姜涵倒是看她有几分眼熟。 “姜美人,我对你苦苦追求多次却依旧被你视若无睹。今日你嫁了人,我痛了心,但还是赠上画作一卷。今日之后,怕是再也听不得你的琴了...怎么样,喜欢么?” 她乃城北徐娘,平日自傲得很,画得一手好画。 此时不少人开始口诛笔伐,也有不少人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来。 想看看姜涵会露出怎样一番丑态。 呵呵,献上这幅画,这不纯纯恶心人么? 姜涵按上了上官玥的手,喊了一声:“可以麻烦把笔递一下么?” ? 不一会,一个花伎递来了一个画盘。 总之客还未来全,姜涵倒是有时间举笔。 “呐呐呐,你这透视关系不对...眼睛这色也抓不好,要取这个色啊...” 一阵指指点点,随后一片哗然... 第40章 大婚2 自己吃饭的手艺被一个青楼小倌指指点点,徐娘脸上一顿羞红,他愤愤转身离去。 “慢着,画留下。” 上官玥一把上去夺过了画。 虽然画上的姜涵眉目不够传神,身躯不够娇柔,那里也小得多。 但她不允许那些好色的姹猪对着她的夫君想入非非! ... 客人纷纷,楼内一片喜庆。 上官莲收下一件又一件礼,笑得合不拢嘴 一杯又一杯酒朝着姜涵递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想多看看姜涵酒醉脸微醺的模样。 姜涵推脱不得,喝下几杯。 本就有些头晕目眩,此番更是站不稳脚跟。 一个踉跄入了上官玥的怀中,微微喘着气。 可还未到散宴时,上官玥也便捏着姜涵的下巴,嘴唇压了过去。 姜涵身子一颤,只感觉那胎光源源不断渡来之后,他的精神才饱满了些。 “城东李家到了。” “城西韩家到了。” “城南...” “...” 众宾已至,楼上散了花。 礼已至,正是新人对拜时。 “扑通~” ? “扑通扑通~” ?? “扑通扑通扑通~” 人们好似全都醉了,各个好似失了线的人偶纷纷倒地。 上官玥也觉得头昏沉得厉害,原本她还以为是天云香导致的,她没多理睬。 但体内那香气积得多了后,她愈发觉得不对劲。 哪是什么天云香,这是天幻散! 这是一种嗅至体内就会浑身酥软的香散,起效甚慢,但若是对这种东西没有经验,即便是晕倒后再醒来,也不知是中了这天幻散。 上官莲? 她慌忙运转灵力排去体内药力,只听一声娇喝传来: “凌云仙子,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到你大婚的时候,却不派人来请我?” 上官玥抽出长剑,将姜涵护在身后,探头看去。 来者却不只叶敏一人,楼外景色黯淡,但黯淡的不是那天,而是天上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凌空悬浮,遮蔽了天日。 “敏儿,这里就有你说的那炉鼎?” 一老妪站出,揉了揉那浑浊的双眼,扫了扫,目光定在了那揪着上官玥衣物,藏在后面的姜涵。 “好,果真是个无漏之体...。” “不敢瞒宗主,那金发美人名叫姜涵,受了我下的大欲合欢丸后依旧神智清醒,久久不受那药力侵蚀,恐怕单单用那无漏之体来形容,草率了些。” “噢,几乎不受情香侵蚀的无漏之体...那至少也是个仙品炉鼎啊...” 顿时,那双浑浊眼珠眯成一条缝,淫邪地笑了笑,摩拳擦掌:“干得好,有此炉鼎供我们全宗弟子采补,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打得上那凌云剑峰。” ? 叶敏怔了怔,连忙道:“宗主,你不是说了,若是弟子我能遇到契合我的炉鼎,那个炉鼎专供我采补么?” “欸?话不能这么讲。敏儿你身为我们宗内圣女,自然是要为我们全宗上下考虑,你要知道,大长老二长老正闭关踏破返虚,而你师尊我,也逐渐摸到了那化仙的瓶颈。” “师尊!” “不必多言,此番你做得好!待回宗后,我会命长老给你多倾斜些别的资源。” “...弟子明白了。” 上官玥紧蹙着眉头,合欢宗这群妖女一个个在那闲聊,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天幻散确实霸道,上官玥一时半会儿还未完全解得开。 她忧愁地回头看去,却只见姜涵也只是微醺着,摇晃着,并不同别人一样倒头就睡。 “啊啊啊,不是说好了是我的姜哥哥么?放开我啊啊,呀!” 忽然传来一声上官雨的哭闹声,却只见她被一个合欢宗弟子拎着衣领就朝上官玥扔来。 上官玥心急想要去接,却发现竟已挪不动半步。 “砰——” 上官雨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再也没了哭闹。 “雨儿!” 不只是上官玥正愤怒着,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于楼内。 上官莲慌忙跑了过来,神色焦急,抱起上官雨大声呼唤,却唤不起半点动静。 “啊,是上官宫主,自南山一别,有数十年未见了吧。你们巫女保养得就是好,我明明和你都一个岁数了,你倒还长得这般娇艳。” “黄莺!我们寒水宫向来与你们合欢宗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我杀了你——” “呵呵,上官莲你这性子还是这么臭,老熟人见面杀气搞那么重,也难怪你寒水宫被人掀了窝。” “你!”她目眦欲裂,运转着体内为数不多可调动的灵力正要冲去,却发现一只白嫩小手伸了过来,手指上正淌着血。 上官莲转头一看,发现正是姜涵。 此时的他摇摇欲坠,一脸苍白,出声道:“让我来吧...” 姜涵自穿越前,他就发现自己的血是有奇效的,只要不是被碾成肉泥的人,都能通过他的鲜血得以疗愈肉体。 他自知自己有这个奇异的功能,但也没敢声张,因为他怕被抓去解剖研究。 唯一用这功效牟利的地方,就是帮了一个临死的人,然后用那人的感谢费买了陪伴着自己的民谣吉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涵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血即便放在这地也是万年不遇的。 那黄莺一看,来了兴致,按下了手下的弟子。 她倒是好奇,这仙品炉鼎身上到底还有怎么样的秘密。 随着血液流入上官雨的口腔,随后竟有吮吸的声音传来,随着她的身体一阵抽搐,血止住了,苍白的小脸逐渐红润起来,脉搏开始跳动,呼吸变得平稳。 !!! 此景,简直堪称奇迹! 不仅是合欢宗的弟子们,就连黄莺都看得瞠目结舌。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炉鼎? 姜涵收了手,往后缩了缩。 只可惜,他的血只能疗愈肉体,驱散不了药力。 因此上官雨还是昏昏沉沉,没有醒来。 上官莲抹了泪,紧紧将上官雨抱入怀中。 “雨儿没事了,没事了...” 上官玥连忙扶起摇摇晃晃的姜涵,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想要再为他渡些胎光,却被姜涵推开拒绝了。 “...公子你听话。” “妻主,你怎么还叫公子...”姜涵抬起头来,温柔地抬着手,摸向上官玥的那张脸颊:“你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再给我渡胎光,怕不是要倒下了。” 他微笑着,又甜又暖。 黄莺摩挲着手,看着那上官玥怀中的娇美人,小腹的邪火早就压不住了。 她兴奋地摩挲着手:“凌云仙子倒是找了个好夫君呐。待我踏平了这鹤楼,将你这小夫君制作炉鼎,到时让你在一旁伺候着,也未尝不可啊桀桀桀” 第41章 天外来客 ...... 剑光缭绕,锋锐剑气回荡渺渺回荡。 剑者,修剑如修心,修行时应心如明镜,沉浸于剑境的领悟;挥剑时,应无情无欲,刀剑无眼,出手就是杀招。 手起剑挥,轻轻一振,遍洒人间血。 “好一个凌云十八剑,明明中了天幻散竟还发挥得出如此威力。” 黄莺嘴上正喃喃,忽地瞳孔微缩,只见上官玥身形一动便往她这掠来。 慌忙施展着护体道术云鳞甲,身形暴退,抬手一挥,便是追魂夺命针。 针身通体漆黑,以雏儿血肉祭炼而出,威力了得,能比得上那黑曜制成的兵器,可只穿护体罡气。 夺命针射出,然而却只见上官玥的身影未曾停顿一瞬,针径直穿过,未曾见半点鲜血飚出,倒是那身影鬼魅般地消散。 随后一道寒意自内心升起,头也不回,就已经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滔天杀意。 好在一道黑色闪电快速掠来,电光石火间,清脆的金铁交接声不绝于耳,回荡于鹤楼。 “上官玥,你这凌云剑仙表面上倒是道貌岸然,下起手来倒都是阴招啊!”叶敏额冒冷汗,维持着灵盾的手微微颤抖,面色苍白。 “...” 这剑不得手,便失去了大好良机。上官玥收了剑,脚下轻点,穿过重重包围,随手一挥,斩去两个胆敢靠近展台的合欢宗弟子,脚尖轻点,落于展台之上。 “沧海守军为何迟迟未到?” 饶是以上官玥的定力,现在握着剑的那只手也微微颤抖着。 身中天幻散,强行施展凌云九剑——穿云,已让上官玥油尽灯枯。 青丝黏腻,汗水打湿身上红锦。 “凌云!你杀我这么多宗门弟子,待我今日擒了你们,我定卸去你的四肢,让你亲眼看着你那小郎君被炼成一个放荡的犬炉!” “宗主,上官玥乃雨梦烟门下高徒,若是今日不将她就地格杀,若是那凌云剑锋的人找上门来...” “怕什么,待掳了那仙品炉鼎,老身便立即闭关采补,待驻足化仙之后,凌霜那老女人也不敢轻易动我!” “是,师尊...”一双粉眸转向那展台上的金发尤物上,叶敏手中玉拳微微攥紧,牙关中嘶出一丝冷气,脸上尽是无奈。 上官玥感应着楼外密密麻麻包围着的气息,想也不用想,合欢宗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将此地包围的水泄不通。 “咳——” 她不禁咳了一声,体内升起一阵疼痛,竟吐出一口鲜血。 不得不说,天幻散这药力当真是霸道...拖着这副残花败柳身去迎战,想要片叶不沾身是不可能的。 忽然,一只白嫩的食指伸到她的朱唇之内,食指上正渗着血,几滴血入了体,体内竟缓缓升腾起一股暖流,体内暗伤竟消退不少。 食指抽出,姜涵的身体愈发摇晃,水光桃唇正大开着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 上官玥转头看去,见姜涵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姜公子...” “该...改口了,妻主。”姜涵勉强挤出一丝往常的微笑。 风吹过,原本精致梳理后的一头金发散了结,好似一条金色瀑布肆意垂散。 发梢黏腻,娇佳粗喘气,那脸颊上流淌着的不知是泪滴还是香汗,一张俏脸好似裹着晨露的粉桃。 “凌云仙子,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那沧海守军恐怕是来不了了。”合欢宗一个长老亮出一块金色的守关令。 早在之前,合欢宗的弟子早打入了沧海守军... 现在那军营已是人间炼狱。 这事做得快,做得绝,竟短时间无人能发现。 换做以往,合欢宗如此大胆,敢践踏沧月皇室的尊严? 如今却不一样了,只要铲了这鹤楼,到时让叶清璇指认是寒水宫的巫女余孽做的妖即可。 只需一番说辞,还说不定能让那沧月天尊欠她们合欢宗一个人情。 到那时,凌云剑峰的人要动她们,更得再三思量。 “众巫女听令,结寒水大阵!” 一声冷喝,楼内平时好些女工纷纷跳了出来,双手结着印... 黄莺瞳孔瞪大,不可思议道:“上官莲这老女人怎么还能动?!” “宗主...好像天幻散最开始就是寒水宫的巫女炼出来的...” “......” ———— ———— 云雾飘飘,两道身影立于空中。 远远看去,倒是一人一妖。 华裙飘摇,一顶凤金紫冠,一头天仙髻,一双赤金凤眸冷冽如锋。 涂山有雪瞥了那华裙女人一眼,那华裙女人依旧是那冰艳模样。 她,古姵,古凤血裔,曜日金凤体,活了千万年的老东西。 只是那古凤一族一直生活在她们的福地洞天,平日不曾出世,外界对她们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依星象指引,涂山有雪唤醒了那些古凤,作为报答,女凰派出了家族内的四凰女,答应替她完成三件事。 在这涂山有雪早就重新收复了大夏,早早便拟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沧月的广寒宫。 大夏王朝重归涂山皇脉,此番涂山有雪能如此轻易穿过边境到来此处,也多亏那佘如烟现在还蒙在鼓里。 朱唇轻启,那冰艳女人冷声道: “有雪,这是第二件事了。” 她身旁的另一女子,头上雪白的狐耳摇了摇,双手叉腰,随意道: “好了好了我的大国师,只要三件事办完就可以了。” 古姵轻点着头:“好,那我这就便替你把下面那群人收拾干净。” “欸欸——她们正打着呢,” 涂山有雪只觉得头皮发麻,明明下面打得正欢,可以捡个漏来着... 她正欲去岚,古姵却早就出了手,手一虚握,一杆凤翅紫金枪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枪身铸由玄铁母,却依旧在那双手上舞得虎虎生风,随后,枪头调转,一道强大的灵力直直射入那华丽的青楼。 “轰——” 一道爆破声震耳欲聋,高高的鹤楼轰然倒塌。 “你别!”涂山有雪怒斥道:“说了我是来寻人的,若是你失手把人弄死了怎么办?!” 古姵肩头一耸,淡淡道:“哦...那这件事就不算呗。” 第42章 失散的笼中雀 ———— ———— 那无尘八百里外,太华南山上,多了一道庭院。 秋去冬来,外头落了雪。 雪飘于叶,化了水,顺着枝头落下几滴,落在一个玉碗里。 上官雨连忙把碗捧了起来,迈着小腿,跑到了院子里。 上官莲接过碗,倒入了药锅中。 “阿妈,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上官莲扶着额头,安慰道:“不哭了,你姐姐福大命大,出不了事的。” 嘴上是这么说,然而上官玥一躺便是三个月。 那日上官玥几乎是以透支生命使出的凌云剑法,按理来说,早就应当一命呜呼,神魂消散。 又或许是那姜小子的精血确有妙用,将魂勾了回来,甚至道体不损,似乎还有突破的迹象。 但突破,那也得是人醒来之后的事了。 上官玥如今的体征倒是平稳,就是那匮缺的胎光不知还得静养多久才补得回。 “阿妈...” “怎么了?” “若是姐姐醒了后,问姜哥哥在哪...该怎么跟她说?” “到时让我来说就是了。”上官莲轻抚着上官雨的头,却又听到几声她的抽泣。 “都,都怪我呜呜呜,若不是我,姐姐不会昏迷,姜哥哥也...呜呜呜呜——” “没出息,竟然为一个男人哭!” 巴掌落下,上官雨却依旧止不住泪。 她对姜涵的最后印象停留在了嘴中含着的温润手指。 哭了许久,终于停了泪。 她拿起千年梧桐下的那六弦琴,以姜哥哥的称呼来说,那叫木吉他。 娇小的身躯抱起了几乎有她一般大的这琴,凭着记忆,扭了扭旋钮,左手捏着琴弦,右手勾动着。 “嘶!” 上官雨吃痛捂着手,手指又破了皮... ———— ———— 雪飘,梅亦飘。 笼子破了,笼中的金丝雀不知飞去了哪。 叶敏看着那空空的鸟笼失了神,随后轻叹一声。 这一叹,有几分不甘,却也有几分...释然。 若是姜美人落在宗主手里,怕是再也轮不到她手上。 一遍遍被敷衍,一遍遍被跟猪一般的别的弟子气着。 当初怎么就脑子发热,到了这合欢宗来,还当上了个什么圣女。 “圣女大人,我们掳获了一个金玉仙风体,这次我们还未上报给长老们...这个家伙,说不定能配得上你。” “不必了,带去给大长老吧,她闭关正缺这些东西。” “那好...那我们就不烦扰你了。” “嗯,你们走吧。” 叶敏转头,看着桌上那张天道符契。 符纸上缭绕着一层淡淡灵光,上面有着姜涵的手印。 粉眸内,灵光流转,盯着那个手印,久久,失了神。 妹妹杀了那血魔,离了沧海,升了官,前途一片美好。 她这个所谓的合欢宗圣女还在这,对着一堆修炼不了的法门发愁。 她的脑子里浮现起那金发身影... 她又轻叹一声,到了窗前,吹了个口哨。 一只灵雀飞来,叽叽喳喳地重复着它为数不多能说的话:“主人主人,这次我要飞去哪?” 叶敏将符契卷了卷,绑在了灵雀那鸟足上。 “去吧,送去太华神山。” “我去太华神山,我去太华神山...” 鸟叽叽喳喳地飞出了窗外,消失于茫茫雪景之中。 第1章 大夏女帝涂山有雪 “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在那偏殿里,正锁着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类。” “哎呀就算这次你唬到我了,妹妹我也不会请你喝酒的。” “爱信不信...我跟你讲,他长得简直...” 话说到这,这宫女哑然无声, “你倒是说啊,他长什么样子...” 那宫女觉得脑袋要烧了,因为她穷尽毕生所学,竟不知该如何描绘那家伙。 “简直...简直骚的过分!想必是沧月的,毕竟沧月那边好看的娇男多。” “......呃,真的假的?宫里凭什么多出一个沧月的。” “不跟妹妹你胡扯了,姐姐我要去送羹了。” “姐姐路上小心着些,别撒了。” “知道了。” ... 那宫女的心怦怦直跳,快步走到了偏殿来。 她推门而入,她轻手轻脚地点上香烛,这才看清里面。 里面布置陈设无比奢华,那百凤求凰的屏风后是银丝雪纱三千缦,垂缦下的圆床又大又软。 这里的高雅,似乎正是为那床上的可口人类准备的。 他闭着眸,修长睫毛下的鼻子高挺,水润无比的唇瓣紧抿着,不知正做着什么噩梦。 一头柔顺金发压在白皙软躯之下,胸膛正起伏着,白皙的手腕上铐着铁索,将这尤物锁在了床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命令: “把碗放下后,便退去吧。” 她连忙放下碗,恭敬地转过身道:“陛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宫女快速退去,却又被叫住: “朕之前跟你说过了吧,此间之事不能与外人说。” 宫女一听,吓得身体一软,连忙下跪,大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 “住嘴!”涂山有雪蹙眉道:“你若扰了这的清净,朕这就送你上路。” “陛下...奴婢知错了...” “罢了,此事目前还传不开,朕这次便不杀你,你收拾东西出宫去吧。” “啊...” “啊什么?还是说你想留在这?” “是,奴婢这就回去收拾行李,出宫去了。” ...... 涂山有雪关上了门,捧着碗到了床前。 垂眸看着这床上的尤物,心里早就有些按捺不住。 若不是目前床上这家伙虚得很,怕是经不住采补,不然她早就将其吃干抹净。 “不急不急,有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位都给你熬到手了,区区一个美人还忍不住么” 她如此安慰自己,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想向以往一样将灵羹送入那美人嘴中。 “唔~” 一声诱人的酥软嘤咛,那纤纤柳躯翻了翻。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玥姑...娘?” ! 看到床前的人,姜涵不禁吓了一跳,想要往后缩一缩,却发现一根铁链牢牢锁住了他的手。 越是挣扎,越觉得手腕疼的厉害。 涂山有雪瞥了一眼,有些不悦道:“你醒了?” “你,你是那那那...那大骗子!” “砰——” 碗被重重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一跃,一记饿狐扑食,她扑了上去。 涂山有雪狠狠捏着身下美人的那张白皙脸蛋,捏得小脸嘟嘟。 “朕好心好意赐你吃赐你睡,待你如待儿,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呜呜...” 小嘴嘟嘟,说不出话。 涂山有雪挑了挑眉,松开了手,也罢,美人嘛性子烈些玩起来才够劲。 她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来,对着朕叫一声妈妈,就原谅你方才的过失。” 然而身下姜涵只是将头一偏,一言不发。 欸?! 你这小妖精还挺倔。 好好好,我就不信了,你比这大夏的皇位还难熬。 她把碗撤走,留了一句:“不叫你就饿着吧。” 涂山有雪出了门,一个人走在了大理石道上,随后发起愁来。 大夏江山易主,正是动荡时,好在涂山皇室能人不少,那金銮殿内的要事轮不到她去做。 就是她有点解释不了,为何这宫里就多出了这么一个人类。 想想也是疯了,当时为了那个约定。夺到皇位后,带上了大国师古姵悄悄来了沧海,把人掳到宫内。 此举简直疯狂,要是让族人知道她这大夏女帝擅离皇宫,带着大国师两个人就跑去佘如烟那家伙的地盘上... 还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还只是抢了个男人! 呃...完全跟母后交代不清啊。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前自然直~ 她到净身宫内,重新挑了个刚服下净身丸的宫女,让她去秘密服侍偏殿,再三叮嘱:“你确认那家伙愿意要吃东西了,就来喊朕,知道没?” “...只是吃东西的话,有必要惊动陛下么?” “...不好跟你解释,总之他要吃东西是别直接喂他,把朕喊过来便是了。” “奴婢...知道了。” “记住了,此事万万不可跟别人提起。” “喏...” 那侍女出了净身宫,忽然,一道声音喊来: “有雪,你怎么在这?” 涂山有雪打了个激灵,转过身,恭敬道:“母上,我是一路散步走到这来的。” “我方才还见你与那宫女说话。” “这些人类宫女笨手笨脚,孩儿多训斥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只见面前的狐妖轻点着头,也没有别的疑惑。 她轻出一口气。 她的母上是涂山一族的大族长,涂山月华。 也好在有她这个皇太后在,那金銮殿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她这个大夏女帝也不必在殿上听政,小事杂事不归她管。 母上为她和涂山一族鞠躬尽瘁,涂山有雪是不愿忤逆自己的母后 涂山月华拿着手上的皇杖敲了敲涂山有雪的额头:“虽夺回了大夏帝位,但不可骄躁自满。这些人类笨是笨了些,但对待她们时要温柔一些,有耐心一些。” 涂山有雪的耳朵委屈地弯了下来,那一大条尾巴摇了摇:“是,孩儿知道了。” “嘴上说知道有什么用。可不许学之前那大夏暴君,我再叮嘱你一次,日后行事做事要三思” “嗯...” 尾巴摇得更欢了。 第2章 母上,我想吃...东...西 “公子, 真的不需要我进去帮你搓背么?” 隔着一面屏风,宫女开口问道: 宽大的浴桶上漂浮着几片叫不出名字的花瓣,蒸汽腾腾。 整具柔软的身躯泡在里面,金色的头发漂浮着,在水面上开了一朵灿金色的花。 “啊,不必了。” 姜涵正微睁着一只眼,看着漂浮的花瓣... “好饿...这花能吃么?” “噗,好苦!” 姜涵吐出花渣,整个身体又无力地软了下来。 好像在这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忍受那些视奸语奸,反而还有一个人能伺候自己...... 说是这么说,他有点想上官玥了... 他想修剑。 这个世界上对男子的恶意很大,奉行着男子无才便是德。恐怕也就只有上官玥会教自己修行了。 “扑通——” 落水声将姜涵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缩。 原本宽大的浴桶因为又多了一个人,导致变得窄小,稍微动一下就要贴在一起。 姜涵回头看去,才发觉是涂山有雪。 纤纤柳躯微微一颤,害怕地往后缩去,蜷曲在桶的角落,空出了一大片位置,然而那只狐狸却又爬了过来。 涂山有雪俯下头来,看着身下的姜涵拼命用手遮住身体的害羞模样,好似一头受惊的小兽。 这不是能露出可爱的表情嘛...不枉我轻手轻脚地进来。 “姜涵,抬起头来。” “咿——” 身体一缩,姜涵的整个头沉到了水面下,只留了一双眼睛抬起来看着。 “怕什么,我们又不吃人。”涂山有雪只觉得好笑,双手伸入水下,拖着美人的胳膊,一把提出水面,道:“洗得够久了,该起来擦身子了。” “我自己来!” 姜涵有气无力,声若蚊蝇。 涂山有雪好似没听到,将干净的裹布盖了上去,双手使劲摩挲,先是头,随后是胸膛。 隔着裹布擦去,由上往下,再往下... “啊——你这小妖精敢咬我!” 涂山有雪气急,顺手一扔,姜涵便觉得身体一轻,目眩神迷。 一阵晕眩过后,他发现自己深深陷进了柔软的圆床。 身子擦得还不够干,金发还是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往下滴着水。、 他这才卷起身上的布,把自己重新擦干。 眼眸一转,只见涂山有雪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全身急速抖擞,湿润的皮毛瞬间被抖了个干净,变得蓬松柔软。 摇身一变,又变了回来,皎洁玉体上已无一滴水珠。 “扑——” “推——” 推不动~ “咕~” 好饿...... 涂山有雪戳了戳身下柔软的小腹,轻笑一声:“怎么?还不愿吃东西。” “你又不给我吃的。” “乖,叫声妈妈,随你吃什么好吃的。” “哦。” “嘎吱——”玉拳紧握,涂山有雪攥着手,手关节被攥得咯咯作响。 小妖精你就倔吧,饭都不吃,看你待会有没有力气求饶。 玉手伸出拍了拍。 柔躯好似触了电,身子一僵。 姜涵气得直咬牙,却又饿得说不出话,此刻只有那双怨毒的小眼神看了过来。 “叫妈妈!” “不...” 啧...涂山有雪瞥了他一眼,总不能把他真给饿死了。 “罢了,那先喂你吃点吧,待会你敢用咬的,我就抽死你,清楚没?” “?” 姜涵一头雾水,但下一刻忽然恍然,明白了什么... 妖与人不一样的身体大不相同,(和谐补字) 想着体内的大欲合欢丸正隐隐发作着,姜涵心头一急,咬着唇,轻轻喊了声。 “**” 声似玲珑,涂山有雪听得整具狐体陡然一酥。 这不是叫得挺好听的嘛~ 她得意地坐起了身子,邪魅一笑:“方才你说了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姜涵只觉得直发烫,纤细的手臂害羞地遮住双眼,再度轻轻嘤咛了一声...... 喔噢喔—— 涂山有雪心里一甜,这时真觉得当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她依旧维持着表面平稳,淡淡道:“还是没听到。” !! 啊啊啊你这大骗子! 你明明尾巴都摇起来了,还说没听到... 姜涵只觉得耳根简直要烧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白皙尤物爬在床上,缓缓爬到了涂山有雪的跟前。 涂山有雪一头雾水,睁大狐眸,警惕地看着。 水润的唇瓣凑到了她的耳垂,用着几乎要上去的气力,最后无力地轻咛了一声: “**,我想吃...东...西。” 声虽小,但凑在耳旁发出来时好似百灵鸟鸣叫。 听进耳内,传入身体...香酥甜软。 啊,小妖精~ 等把你身子养好了,我一定要爽个痛快啊啊啊!! 涂山有雪情不自禁地将佳人搂入怀中,对着那水润的唇瓣亲了一口。 好软...再亲一口... 好香...再亲一口... 啊呸,有头发...再亲一口... “唔...我不吃口水,我想吃好吃的。”姜涵垂下头,弱弱地说了一句。 “小夫君等着,我这就给你带羹食来。” ———— ———— 月下三更,古姵如往常一样,不睡觉,而是站在了最高的宫殿上。 她坐了下来,掏出了一根不大不小,正合适的排箫。 凰族天生好礼乐,好歌舞。 她们最敬重天地自然,常以歌会友...天生就有一个好嗓子,在音乐上的天赋是超乎众人的想象的。 她们音感极佳,只需短时间就能掌握各种乐器。 排箫吹,音随风飘荡,似高山流水,似空谷回音。 吹了许久,细柳粗桐枝飘扬,风吹草动花芬芳。 一曲又一曲。 月下独奏无人听,到头来,吹得不过是个寂寞。 她收了排箫,又取了另一件乐器。 不久前,去了趟沧月,从那带回来的。 是一个奇怪的六弦琴,说是仿制品,最早是由一个青楼的小倌带来的。 大家都说这是个能抱着弹唱的乐器,古姵便在路过时,悄悄取走了一件... 咳咳,她觉得这不能完全怪她。 她一直久居福地洞天,哪来这外面世界的仙银。 “铮~” 不好听... 第3章 逛逛 天蒙蒙亮,宫女也不得不起了个大早。 “宫红衣,你这还有净身丹吃么?” “岚,昨日不是给你吃过了么?”红衣瞥了一眼 “那颗好像有问题,药效不够。” 岚叹着气摇了摇头。 她昨晚一整晚都睡不好,脑子里全是那个金发少年。 红衣瞥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地又取出一颗:“这东西不能多吃,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子嗣的。” “嗯,小的明白。” 岚点点头,却又有些无奈。 她服下净身丹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快步走到了厨间。 卯时,厨间就起了炊火。 她慌忙吃过餐食,捧起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碗冒着气的灵羹。 这种灵羹是大补之物,对人体是实打实的好,会被完全有效吸收,是不可多得的食材。 捧着托盘时,她的脚步慢了许多,毕竟这一碗就顶得上她一个月的月钱...赔不起。 她熟练地敲开寝殿,将托盘轻轻放到了床头柜上。 “公子,用早膳了。” 柔躯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 姜涵抱过了松软的大枕头,趴着,陷入半个头,闷声道:“我还不饿...” “公子,陛下跟我吩咐了,你不多吃点,身体就好不起来。” 姜涵垂下眸,低声道:“可我不想吃。” 吃了身体就会好,身体好了就会被套... 啊啊啊—— 一想到昨夜那双渴望得简直能用变态来形容的狐眸...他就直打哆嗦。 “公子乖,身体好了就能出去透气了,那多好啊。” “我不!”姜涵埋下头,有些泄气。 随后想了想,跪坐在床上,露出一副委屈兮兮的神情:“岚姐姐,你能带我出去吗?” “...公子,陛下跟我嘱咐了,没她的命令是不许带你出去的。” 姜涵拽了拽手上的铁索:“可我...想吃点别的东西嘛。你带我出宫吧。”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到这,岚感觉自己不能再朝这少年看了,不然那颗净身丹又白吃了。 “好吧...” 轻叹一口气,姜涵坐回到窗前,捧着床头放着的一本书,读以解闷。 羹不喂完,岚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 她眉头皱了皱,往窗外看了看,正是十月秋风呼啸时,大理石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岚的心宽了宽,神秘兮兮地走到了姜涵的身边。 低声道: “公子乖,你把羹吃完,我偷偷带你在宫里逛一逛好不好呀?” 姜涵忽然来了兴趣,眼神一亮: “岚姐姐,此话当真?” “当真。” “可是,你们陛下若是知道了...” “她今日出了宫,不到戌时是不会回来的。待会我给你换上我们宫女的衣服,你就牵着我的手,我带你逛逛。” “好~”、 ...... 梳了髻鬟,披上粉衣,脸上轻抹着妆。 岚眼前一亮,原本这位公子本就天生丽质,姿色动人,一番打扮后,更是美若天仙。 细细一看这宫女的衣服,倒还真有些配不上他。 但姜涵也不挑,他觉得怎么都比以前那身白裙要好。 推开门,牵着手。 岚只觉得自己牵了个动人的小妹妹~ 走过莲池,路过百花; 东探草园,西见假山。 岚只觉得,这姜涵公子倒是乖巧,在外面也不闹,只会牢牢抓着她的手,跟在她的后面一声不吭。 两只灿金的瞳孔不断张望着四周,那好奇又满足的模样让岚心中起了甜。 “公子,这里好看么?” “好看。” 岚只见姜涵微笑着,好似和煦春风,驱了秋天寒意。 “噔————” “嘶——” 好刺耳! 姜涵本来正努力地认着路,万一有朝一日找到机会逃出去,就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正兴致勃勃地认路时,一声怪响传来。 好难听~ 见姜涵脸色难看,岚赶忙解释道:“最近大国师迷上了一个新的乐器,平日就在这附近练呢。” “吉他么?” 姜涵眉头一皱,这个音调完全就是没调过音的那种。 话音未落,古姵就跳到了岚的跟前:“岚,你来得正好,替我取根新的弦来。” “喏。那...涵妹妹,你就在这先等着,待会儿我在接着带你熟悉环境。” “啊,好。” 姜涵乖巧地点点头。 古姵转头瞥来,疑惑地看了这家伙一眼,只觉得有些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 也罢,无所谓了,她对很多东西都面熟,只见过一次两次的人她是完全记不住的。 “新来的?” “嗯。”姜涵点头如捣蒜。 “会弹琴?” “?”姜涵微微一怔,发现那双凤眸正扫着自己的手。 啊...行家啊。 练琴的人,手上都会有这样的薄茧。 见被人一眼识破,姜涵索性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会一点点。” “行,那你教我,你们人类的乐器我弄不明白。” “?” “有什么问题么?” 姜涵想了想,刚要婉拒说自己对这乐器也是一窍不通... “啊,原来还要调弦,我说怎么弦都勾断了音都不准呢...” !! 糟糕!摸上吉他,不自觉地就转旋钮调琴弦了啊!。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这时也正巧,岚取过了琴弦。 ———— ———— “太后,你还是多歇歇吧...陛下已经替您跑去南山取灵芝了。” “重夺帝位,正是朝政繁杂时,正是需要出力的时候。” “哎呀,这些就交给司空大人吧,陛下说了,必须要带你在宫里逛一圈,不然她又要赏我鞭子吃了。” “不怕,她那妮子要是敢欺负你们,你们就说是我罩的...” “可是太后...哎呀你就出来逛逛吧,就当奴婢求您了,行么?” “...好吧。” 软硬兼施之下,涂山月华还是被拉出了金銮殿。 宫里倒是美,园艺做得恰到好处。 但她看了却打不起精神。 活了这么些岁月,什么良辰美景没见过? 闲逛不如工作!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真到放松下来之后...她觉得懒劲涌了上来,又不是很想回去工作了。 当真是由勤入懒易,由懒入勤难。 恍惚间,一首小曲传来。 第4章 谢谢太后赏我饭吃 长椅上,少年抱着六弦琴,左手按压右手拨。 十月,秋风起,额前金色碎发飘飘。 什么时候的少年最勾人... 一心一意专注着手上的事情的少年最勾人。 看着少年弹琴,古姵渐渐失了神。 若是凰子没被弄丢,大概现在也有面前这人这么大,也能弹得一手好琴了吧。 唉...自丢了凰子后,一提到他,家主便以泪洗面。 乐毕,姜涵递过吉他,欠身道:“献丑了。” 古姵摆摆手:“不必多礼,国师也只是她们给我的称呼罢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姵姐姐,被人欺负了,你就来找我。” ~总之替有雪办完三件事她就回去了,这个国师的名号就是形同虚设。 这里不好玩,大部分人都不会弹琴跳舞,想切磋切磋都不行。 姜涵道了声谢谢,正要离去,却又有声音传来: “弹的很好,怎么不接着弹了?” 来者身材高挑,身着雍华衣裙,美躯丰韵,身后同样露出一条雪白的蓬松尾巴。 和涂山有雪长得倒是很像,只是多了些岁月赋予的美韵。 姜涵吓了一跳,还以为见的是涂山有雪,然而岚却轻轻地踩了踩他的脚。低声道:“这是涂山月华,我们的皇太后。” 姜涵赶忙跟着岚恭敬道:“见过太后。” “平身。” 涂山月华瞥了姜涵一眼,狐眸疑惑,问道:“你是何人,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岚接过话:“回禀太后,姜涵妹妹是新入的宫,还未来得及与太后报备,我正带她熟悉环境呢。” “噢,是么?”涂山月华神色复杂地看了姜涵一眼,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这新来的宫女说说话。” “太后!涵妹妹来不及学宫礼,怕是言行会有冒犯...” 涂山月华摆手道:“欸,我不是那种在乎这些俗礼的老太婆,你们暂且下去便是。” 岚的脸黑了下来,只能和别的宫女,跟着古姵一起出了这草园。 鲜花绿草随风轻摇,几片落叶被涂山月华从长椅上是拾起。 她率先坐了上去,随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姜涵...妹妹是么?你过来坐下吧。” “...是。” 又是一头白狐狸啊... 姜涵提心吊胆、拘谨地坐了上去。 灿金双眸半垂着,不敢转头对视。 “你的琴艺倒是好,怎么想到进宫里来了?...” 我也不想来的啊... “我...”姜涵支吾着,涂山月华见状,也不接着追问。 只是鬼魅般地伸出了手,待姜涵回过神来,手指已经勾到了他的脖颈...更确切来说,正勾着那稍稍凸起的喉结。 姜涵惊得浑身一颤,惊恐地转头看去,却只见涂山月华一眼温柔地看过来,收回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涂山月华温柔道:“一身细皮嫩肉,又有一手好琴艺,想必曾经家境不错,是个小少爷吧。。” 姜涵愣了愣,涂山月华见其放松了警惕,接着道: “想必是家道中落,生活所迫,你才会男扮女装,混入宫内。我不是那些不明事理的老太婆,像你们这些天生就娇柔的男人想通过这种举动混入宫讨口饭吃也未尝不可。不怕,我不会同别人说的。” ...这位太后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好像作为男的进后宫,能拿到的月钱会更多些吧... 当然,这也只是心中所想。 姜涵感激道:“谢谢太后赏我饭吃。” “把发髻摘下让我看看。” 姜涵犹豫片刻,手捏着髻根,轻轻抽出。 霎时,三千金丝直下三千尺。 “还是这样看得更俊俏些。不知姜涵你可有婚配?” 姜涵仔细想了想,之前的婚礼在对拜之前就被打断了...可是他都叫人妻主了。 大抵,大概,应该,算有婚配? 话未说完,涂山月华已经将手伸到了他的额头上。 “看来尚未婚契过啊。” 涂山月华她自有验证的手段。 以她的眼光来说,未用天道符契绑定的婚姻,一律视为尚未婚配! 姜涵无奈,也只能直点头。 涂山月华满意地点点头,垂思片刻,道:“虽说我不会对别人说你是男儿身,但若真把你丢到那宫女的寝间跟她们一起睡大通铺,着实会让我不放心。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就睡帝寝旁的偏殿,那里尚未有人住。回头我叫岚给你收拾收拾。” 啊? 姜涵识相地跪拜受恩...虽然他现在就是睡的偏殿。 “你这细皮嫩肉的干杂活也浪费,过些日子,我让人亲自教你宫内的舞,你好好学,到时我让宫红衣多给你些月钱。” “啊,不必这么麻烦的。” “欸,新来没多久,就忤逆我这个老太婆了不是?乖,听话。” “...是。” ———— ———— 日落西山,涂山有雪回了宫。 她向几个向她请安的宫女点了点头后,就快步走向皇太后的寝殿。 “母上,灵芝我已经让人拿去炼了,待会儿送来时你别忘了喝。”说完,她脚步匆匆,便要走。 在外忙活了一整天了,偏殿里还有个小妖精躺着~ 好痒,她觉得她患上了一天不听她喊麻麻就会发狂的绝症。 “有雪你行事匆匆,又要干什么去?你现在是大夏女帝,不只是我们涂山的大小姐了,行事多注意,要沉稳些。” “母上教训的是...孩儿告退了。” “欸,别着急走。” “...”涂山有雪转过头来,一脸疑惑:“母上还有什么吩咐么?” “母亲想找女儿谈谈心,这个理由可以么?” ... 麻麻又来了,好烦。 涂山有雪一只手撑着头,思绪飘到了偏殿里。 这个时候,姜涵大概正泡着澡吧...啊啊啊这个时候明明可以一起洗的。 香香的、滑滑的、软软的、嫩嫩的、水灵水灵的... “有雪!听到没有?” “听到了!” 完全没听... 但涂山有雪还是点着头。 “很好,总之你闲着也没事,宫内政事也不用你管。平日里你修炼完,就去偏殿教人跳舞。听到没?” “好...啊?” 第5章 女浴池 “岚姐姐,真的要在这里洗么?” 姜涵披着棉巾,双眼看着面前正腾腾冒着热气的大水池。 “咕噜~” 水池里,正有几只狐妖正在里面泡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们成了一条条浮船。 清一色都是些正值青春年华的狐妖,当然,也有几个宫女,但相对而言,她们就拘谨得多了。 在这大夏王宫内,共有三个浴池,一个是侍君们的,一个是这里,还有一个就是陛下用的。 姜涵搞不懂,为什么不回去洗,又或者说,去侍君们的浴池也好啊... “太后见你是新人,想让你在别人面前多露露面呗~呐,帮你裹好头发了,你下去吧。” 姜涵裹着浴巾,坐在池边,白皙的小脚轻轻往下探了探。 略微有些烫...但也还好。 欸?好像碰到了什么? “呀!” “噗通~” 一个狐妖忽然从水里冒出来,大声笑着:“哈哈哈哈,岚妹妹,这次你被吓到了吧,欠酒一杯。” 在宫里,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被吓到的宫女或大臣,就要饮尽杯中酒。这是从涂山的狐妖那边传过来了的,也多亏这些古灵精怪的规矩,狐妖们之间的关系都十分和睦。 那头狐妖抬起头来,却发现岚还在池边。 岚责怪道:“有梦殿下你还是少做些妖吧,快把人捞起来!” 涂山有梦微微一愣,用刚刚把人拽下水的尾巴在水里找找,随后轻轻一提。 “呼——咳咳——” 被水呛到,姜涵扶着岸咳嗽几声。 涂山有梦见是新人,警惕地嗅了嗅,发现面前的家伙闻起来好似栀子花,清香淡雅。 金发湿漉漉,白嫩雪肤上挂着几滴水珠。 虽披着浴巾,但窥一斑而知全貌... 作为宫女,这家伙生得倒是好生娇美。 涂山有梦平日最喜欢和女人玩,所以她和宫女们都打成了一片。 见是个新来的姐妹,她觉得这番举动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游了过去,轻轻拍打着那人的背后。 “岚你怎么不早带她来啊?”涂山有梦对着岚责怪几句,随后转头贴心问道:“怎么样?摔着哪里没有,刚才是姐姐我不好...” \"咳...我没事。” 姜涵转过头,湿透黏腻的头发沾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小脸粉嫩,唇瓣水润,弯眉一对,魅瞳一双。 “咕~” 涂山有梦不由得咽下了口水。 普天之下,竟还有这么媚的女人? “?咿!” 涂山有梦紧紧贴来,姜涵不禁害怕地想往后缩,但身后就是岸边,他总不能缩到岸上去。 “有梦殿下?” 姜涵学着岚的称呼,轻声唤着。 一双狐眸炯炯有神,直勾勾盯来。 纤手勾在姜涵的下巴上,轻轻抬起。 “以后你叫我有梦姐姐就可以了,你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目光充满欲望,姜涵眼神躲闪着,细声道:“叫我姜涵就可以了...” “倒是个美人该有的名字啊~” 不自觉地揉了揉~ “有梦大人,你不觉得你把新来的妹妹都吓得发抖了吗?” “啊,抱歉了这位妹妹。” “...没事的。” 姜涵见涂山有梦的视线渐渐往下扫着,从面到肩,他不由得将浴巾裹了裹。 “噗呲!” 见姜涵这番举动,涂山有梦不禁笑出声来: “这里的家伙身上都是这些肉,涵妹妹你那么害羞做什么,把浴巾褪了来和大家一起玩呀。” 姜涵转头看去,只见旁边的大泳池上,还有两队人正在浴池里拍球。 纤手伸出,抛出球,轻轻一跃,拍出... 一双双奶白的球摇晃摇晃... “不必了!”姜涵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呃...”涂山有梦被拒绝,略微有些尴尬,但也知道是自己先作弄的人家... “涵妹妹,不生你有梦姐姐的气了好不好?一会泡完澡,我带你去厨间里吃好吃的。” 姜涵婉拒道:“我今夜已经吃过了...” “啧!” 这涵妹妹完完全全就是生气了啊,真小心眼! 纵观宫内这么多人,她也就对自己的皇姐涂山有雪以及母亲涂山月华这么好声好气过。 你个给脸不要脸的死丫头,哼! “呀~” 纤手迅速地伸了过来,姜涵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双纤手便探入了浴巾之内。 吓得姜涵连忙坐到了水里,水面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回味着刚才那嫩滑的触感,涂山有梦笑得更大声了。 她又把姜涵从水下捞了起来,安慰着:“没事的涵妹妹,长得平不是你的错,以后让姐姐多帮你揉揉,说不准日后就大了呢?” “...那还是不劳烦有梦姐姐了。” “怎么能说劳烦呢?虽然很平,但摸起来手感很好很舒服呀。没事的,你有梦姐姐手法是专业的。” 姜涵不再理会她,只是抬起头对着岚说道:“岚姐姐,我洗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涵妹妹你拉着我的手。” 涂山有梦微微一愣,她觉得她刚才表现得应该已经很...和善了才是吧。 难不成姜涵妹妹因为自己说她小,又气着了? “有梦大人,小青打球打累了,你要不要来接她的位置?” “啊,我来我来。” ———— ———— “呼~”姜涵对着镜子前,梳了梳头发。 金发及腰,其实打理起来也蛮费心思的。 梳子梳过好几次,打着卷的金发终于被梳了直。 岚被叫去做杂活了,梳头这艰巨的工程也就只能落到他自己身上了。 好在也只用去那浴池一次... 下次再整个把头泡水里,不知道又得花多少心思才梳得干净。 忽然一只手抓过金发,用力地拽了过去。 姜涵吃痛,这才发现涂山有雪一脸不悦地看了过来。 “姜涵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啊,朕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出这偏殿半步?” “......” “说话!” “唔...” 涂山有雪发现自己扼喉咙的那只手似乎用力过了些,这才稍稍松了松。轻轻一推,姜涵便摔在了地上。 姜涵一只手撑在地上,大喘着气,小脸因缺氧变得通红。 第6章 睡不着的人 姜涵喘过气,头抬了起来,与涂山有雪正对视着。 涂山有雪眉头轻挑。 “哟呵,这幽怨的小眼神摆给谁看呢?给朕起来!” 姜涵捂着脖子,缓缓站起,也没管涂山有雪,只是手挽着胳膊,偏过了头,默不作声。 “好啊,朕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你这小妖精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涂山有雪现在只觉得烦! 今日去南山时本来就觉得烦,回来发现这小妖精暴露了更烦,现在这小妖精还不给她好脸色,烦上加烦。 这倔强的小妖精! “爹的,老娘套死你!” 也不管姜涵的身体尚未完全痊愈,涂山有雪现在只想让这个勾人的小妖精知道,忤逆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姜涵被抱过了腰,粗暴地抱到了案桌上,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涂山有雪一头埋到了他的脖颈间,不一会便有湿热的触感从脖颈间传来。 “有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 “母上?” 涂山有雪的动作不得不停下,看着姜涵那爱搭不理的模样...她更觉得气火攻心。 罢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你。 涂山有雪把姜涵抱了下来,前去开了门。 果然,涂山月华正杵在门前。 “有雪,你是不是又欺负宫里人了?” “母上,孩儿不敢。” “不敢?”涂山月华的双眼往地上的瓶罐碎片瞥了瞥,伸出手便要往涂山有雪的头上拍。 “母上你少动气,别把身体气坏了。” “这时候你倒是孝顺了。”涂山月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走进了屋内,见姜涵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雪白的天鹅脖上还残留新鲜的红印。 涂山月华觉得好生心疼,连忙坐到了姜涵身边,好似搂着孩童般,将姜涵搂到了怀中: “姜涵你说,刚才是不是被欺负了。” “母上,我...” 涂山月华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儿一眼:“你别说,我要听姜涵说。” “我...没有被欺负。” 姜涵只能如此说了,毕竟自己的小命其实主要还是攥在了涂山有雪的手里... “别怕,有我护着你呢。你放心大胆说,我为你做主?” 啊...好暖... 这大夏皇太后的怀中好暖... 不仅是身上好暖,心里也好暖... 这算什么,算母爱么? 姜涵微抿着唇,眼眸闪动。如果母爱有名字,或许就叫涂山月华吧。 但说出来又怎么样呢? 涂山有雪是涂山月华的女儿,说出来,顶多也只是多责怪几句罢了。 姜涵抬起头,露出了练习过不知多少次的微笑:“我真的没事的。” 涂山月华轻叹一口气,抚摸着姜涵的头。 这娃娃未免也太听话懂事了些...不知平日里被别人欺负了多少次,才落得这样。 “不怕不怕。” 涂山月华抱紧着姜涵,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 ... 母上,我才是你女儿吧。 涂山有雪一头黑线,给了眼神给外面候着的宫女,宫女们便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 涂山有雪接着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你们扶太后回去歇息吧。” “喏。” 涂山月华对宫女摆了摆手:“不必,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你们自己先回去吧。” “这...” 宫女无助地朝涂山有雪看了看,涂山有雪也只能无奈道:“那你们便先回去吧,出去时把门带上。” “喏。” 偏殿里,只剩下母女与姜涵。 香烛摇曳,轻纱被吹进的十月秋风扬了扬... 啊,我说母上你到底要抱那小妖精抱到什么时候。 涂山有雪一边品着茶,一边坐在案桌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的那两人, 涂山月华还在抱着他,一脸慈爱。 而他好似察觉到涂山有雪不善的目光,悄悄地转过头来。 随后,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了舌头,随后又转头蹭在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虽然没有发出声,但是涂山有雪已经幻听到那“略略略”了。 !过分! 涂山有雪按捺下怒火,开了口:“母上,你明日不是还要起早么?不早些歇息的话,孩儿担心。” 涂山月华没有搭理这句话,而是说:“之前就和你说了要对人类有耐心些,温柔些...”之类的话。 啊啊啊,好烦。 母上你赶紧把话训完吧。 小妖精,待会母上回去了,今晚你就等着吧。 够你喊的。 \"...” \"...” 话终于训完了,涂山有雪已觉得早就忍无可忍,必须立刻马上进行惨无人道的泻火! 涂山月华脱去了高跟,抱着姜涵上了床: “行,那今夜我就在这睡下了。” ? “母上你...” 涂山月华淡淡道:“我要是走了,你这家伙肯定又要欺负人,所以今夜我就住这了,难道不行么?” “...行。” “有雪啊,待会出去时把门带上,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母上...我今夜也想和你睡。” “嗯?” 涂山有雪故作扭捏道:“自从出了太华神山后,就再也没跟母上一起睡了...” “那好,你也来吧,把灯拉上。” “好的母上。” ...... 外面的秋风吹得紧,然而姜涵却觉得热得慌。 不得不说,狐妖的身体真的很暖...、 他原本是想睡在床的一边的,然而在涂山有雪如此要求下:“母上,我不小了,你还是抱着他睡吧。” 于是姜涵睡在了中间... 涂山月华平日确实是耕耘于政务之中,她抱着姜涵很快便入了睡。 姜涵热得睡不着...转过身去,发现涂山有雪也没睡。 好痛! 涂山有雪伸过手捏在腿上,姜涵痛得想喊,却被朱唇压过了嘴。 很快他就从一个女人的怀中,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怀中。 从一个温柔的拥抱,到了一个粗暴到窒息的拥抱。 涂山有雪气了一整天,现在的她只想泄气。 “你要敢出声吵醒我母亲,我就宰了你。” “...” 纤手搂过了他的后脑,很快鼻间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情香。 今夜有人睡得深沉,但也有睡不着的人。 第7章 练舞 “母后,我来帮你吧...”涂山有梦抱起涂山月华面前的一叠卷宗,坐到了一旁。 涂山月华作为一族之母,但有血缘关系的也就两个,一个有雪,一个有梦。 涂山月华一人把她们拉扯大,算是劳碌了一辈子。 好在两个女儿乖巧又孝顺,涂山有雪努力修炼,不负族人的期待,夺回了大夏帝位,把苏氏驱逐出了大夏。 而涂山有梦善于言谈,虽不如涂山有雪修炼那般勤奋,但也继承了母亲的头脑,平日里得了空就会过来帮忙。 “梦儿,你今日修炼完了?” “哎呀修炼太枯燥了我坐不定嘛...” “那你在这又坐得定了?” 涂山有梦殷勤地倒了杯水:“跟母后在一起,不一样嘛......” 涂山月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溺爱道:“你呀是又有事要求我吧,说罢,什么事?” “果然还是瞒不过母后,”涂山有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捏道:“母后,我最近看上个人,想请你搭一下线...” “噢?梦儿看上了哪个侍君,你把他带来我瞅瞅,我觉得没什么毛病的话,就恩准你们了。” “啊呀阿妈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男人的...”涂山有梦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我看上了一个宫女。” 涂山月华只觉得头大...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前她已经费了老大功夫去劝有梦,希望能改掉她那凤阴之癖。 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有梦你还是少来气我吧,你母上都这般岁数了,还天天受你两姐妹的气,你觉得像话么?” “...好嘛,哎,阿妈我去修炼了。” 欸?这丫头刚才不还说要过来帮忙... ———— ———— “动作不对,脚抬得不够高。” 偏殿内,收拾出了一块空地。 涂山有雪双手叉腰,对着姜涵训斥道:“说了脚抬得不够高,再高点...” “抬不起来啊。” 姜涵努力地高抬着腿,然而费了好大的劲,皮肤上渗着香汗,轻喘着气。 可是该抬不起来就是抬不起来。 伸到半空的白嫩玉足晃了晃,他彻底失了力,想要放下,却被涂山有雪按住了脚脖子,使劲地往上抬。 涂山有雪突然贴来,姜涵脚下不稳,跳着跳着就到了墙边。 腿被使劲抬得高高,姜涵吃痛,连忙道: “轻...轻点啊,好痛。” 涂山有雪冷冷瞥了他一眼,嘲笑着:“这都做不到,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谁说男人就要会这个的!” 姜涵咬着牙,心有不甘,娇声反驳道:“谁说男人就该会这个的?这很难的好不好!” “可你是朕的男人,那你就得会这个。”涂山有雪一只脚高抬起来,直直搭在了姜涵旁边的墙上 两人靠得极近,姜涵身高不算高... 见姜涵的脸刷的一下羞红起来,涂山有雪突然有了兴趣。 在那青楼里时,她就很喜欢看到姜涵感到羞耻作出的反应。 只是昨夜这小妖精死倔死倔的,还有母上在旁边,她还来不及多来些调教挑逗。 她心情大好,嘴上调戏道:“怎么?就这么喜欢看那里?欠女人的小妖精。” “你简直就是流氓!”姜涵抬起脚想踢,结果顺势又被抓住了脚脖子,强迫地高抬着腿。 腿根勉勉强强搭在了涂山有雪的肩膀上。 姜涵好生后悔,本来就没什么气力了,这么被抓着脚腕,原本就有伤的身体已经累得发抖,香汗一滴一滴往外冒。尤其是阳光射来时,白皙小腿上的汗珠在光射下好似璀璨的小珍珠。 “哈...哈...” 姜涵流着汗喘着气打着颤,然而涂山有雪却只是看着。 她又嘲笑道:“怎么?这就不行了?” “我...我不行了...” “你昨日不是还挺倔的么?嗯?还敢不敢忤逆朕了!回答我!” “啊——你放了我吧,我...我真要不行了。” “回答我!” “我...我不敢了呜呜...”姜涵真有些急了,腿被暴力地扯高本来就痛得紧,随着力气消散,他随时都觉得下一秒就要跌... “是真的不敢了还是假的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涂山有雪手上却更用了力,姜涵的腿几乎被掰成了个一字。 一阵痛觉传来,伴随着体内的暗伤,姜涵双手扶着墙,头晕目眩。 “嘭——” 涂山有雪松了手,面前的金发尤物彻彻底底瘫在地上蜷曲着。 她也没心思去扶,只是蹲了下来,看着受了欺负也只能不断喘着气,说不出话的姜涵,一阵酥爽。 忤逆她,就该是这个下场。 “姐姐?姐姐?” 涂山有雪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教舞,涂山有梦的声音却在外面响起了。 “你抓紧歇着吧,待会我回来再接着教你。” 留下一句话,涂山有雪便出了这偏殿。 姜涵气得牙齿直打颤,粉嫩的小拳攥紧...好吧攥不紧,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呼~” 歇了好一会儿,姜涵这才摇摇晃晃起了身,脱去了身上这件被汗水浸透的白裙,换上了宫女的衣物...毕竟他也没别的穿了。 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干净,不赶紧洗的话就没有换洗的衣物了。 啊啊啊涂山有雪这个无情的大骗子,连衣服也不多准备几件过来! 他推开了门,刚要走去洗衣间搓洗,结果涂山有雪便在这时回来了。 “你换这身衣服怎么练舞?脱了!” 姜涵气得咬牙,冷声道:“刚刚那件都湿透了,我又没别的衣服穿!让开,我要去洗衣服了。” “这不是朕考虑的事!”涂山有雪挡在了姜涵身前,关上了门:“接着练,练不完不许出去。” 姜涵急了,连忙道:“大骗子,你别逼我找你母后告状!” “你还敢威胁朕?!就是母后让我过来教你的,我怎么教那是我的事。接着练,赶紧的,不然不许吃饭。” “...”姜涵哑然,无奈地回到墙边,摆出了姿势。 涂山有雪没有接着继续指导,而是揪着姜涵的衣服训斥道:“说了你穿这身衣服跳不了舞,你是听不见么?” “...我说了我没别的衣服穿了。” “那就不穿了。褪去,接着练!” ?! 姜涵听后,小脸羞红得好似成熟的苹果,他想说些什么,但又被涂山有雪的眼光瞪了回去。 “...是。” 偏殿里响起了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 第8章 宫内插曲 几分钟前,涂山有梦在宫里好一阵找,最后听岚说“陛下在偏殿教人练舞。” 她就跑了过去。 平日里她与有雪的关系非常好,母后不愿意替她搭线,也还有一个姐姐嘛。 她的姐姐涂山有雪可是大夏女帝! 虽然平时不怎么管事,但是说话的分量绝对是够的! “姐姐啊,妹妹快两个时辰见不到你了,真是想死妹妹我了啊。” “有梦你今日修炼完了?”涂山有雪狐疑瞅了她一眼。 涂山有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出来了?”涂山有雪赶忙推着她走,有梦心里一急,开门见山道: “姐姐啊,你不要赶我走,你要为你好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啊!” 涂山有雪眉头一皱,疑惑道:“这事你找母上不就行了?” “可你知道的,那老太婆平日里烦得很,我一跟她要女人,她就骂我...” 涂山有雪对自己这个妹妹这一点倒也熟悉,小时候她沐浴时就隐隐能感觉到这妹妹的目光... 罢了也是一家人,看了便看了吧。 有梦总没有那个胆子,敢把她这个做姐姐的给推倒了。 起初她也有些愁,但后面也看开了。 狐生匆匆,就随她性子来吧... 涂山有雪刻意地与涂山有梦保持了距离,无可奈何道:“那你说,你又想霍霍哪个妹妹了?” “妹妹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生气呀。” 涂山有雪催促道:“你赶快说便是了,我手头还有事。” “那人就在宫里,是个新来的宫女...你不会嫌弃人家地位低,身份差吧。” “无妨,你喜欢就好了。到时你就去跟宫红衣说,是我让那人做你的随身侍女...” “果然还是姐姐疼我呀!” 涂山有梦一听,大喜过望,伸出手就要去抱。 涂山有雪见状,连忙侧身躲了过去,让她扑了个空。她轻叹一口气,叮嘱道: “你到时别那么猴急,把别人吓跑了,姐姐我总不能亲自去帮你把人追回来。” “嗯嗯,我听姐姐的。”涂山有雪感动地直点头:“那我去找大红衣了,姐姐回头见!” ———— ———— “阿嚏。” 姜涵打了个喷嚏,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了浴池前。 因为穿的是宫女服,所以他只能去女浴池... 像往常一样裹着浴巾,试探水温,下了浴池。 这个时候来得刚刚好,新换过水,也没有别的人。 姜涵拖着疲累酸疼的身躯下了水,好似一段细柳落了河。 啊~ 姜涵觉得偌大的浴池此刻就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他尽可能地把身体都泡了下去。 “好想就这样呆上一整天...” 姜涵开始放松身心,逼迫自己不要回味刚才发生的事... 啊啊啊还是想起来了! 那狐狸怎么就能那么坏呢!? 一想到刚才身无寸缕地在那狐渣面前,受着她的各种命令摆着各种姿势,他就... 若有一天刀在手,斩尽天下负心狗! 啊不,负心狐! 他脑子里不禁想起了上官玥的身影... 他又想修炼了,但奈何手头上也没有剑。 他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红坏吊玉,有些失了神。 上面这块玉是上官玥送给他的,后面被炼成了命玉,当做了信物。他便可以依靠这个判断上官玥的生死。 目前这块玉还散发着光亮。 姜涵看着玉入了神,直到一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呀咿!” 纤纤软躯轻轻一颤,他连忙回过头看去,只见古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古姵面无表情,开了口::“我一直都在找你,在宫女的寝间找不到,你到底睡在哪?” “那里没有我的位置了,太后安排我去了偏殿。” “哦...”古姵点点头,坐在了岸边。 她的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便划出一个缝隙。 随后将手伸进缝隙里掏了掏,一个木吉他便被取了出来。 “涵妹妹,教我弹六弦琴。” “...”姜涵看着这吉他一时哑口无言。 他其实不太想动,泡在池子里挺好的... 盯—— “...” 盯—— “好了我教你便是了...” 姜涵受不了这家伙冰冷的注视了,裹着浴巾从池子中上了岸。 坐在岸边,姜涵接过吉他,熟练地拧动旋钮。 “...姵姐姐,你没发现你的音调得很闷么?” “我当时想自己调时,调不回你当初帮我调的状态了。” “...” 在对古姵一番指导后,姜涵觉得自己在当老师这一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不一会儿, 古姵便完全入门,除了按压的姿势不太熟练还需要练练,别的一切都好。 相比之下,涂山有雪那算个屁的老师! 哪有让学生脱光的老师! 古姵忽然出了声:“涵妹妹,我弹得哪里有问题么?” “啊...没有没有。” “我见你方才低沉着脸,如果刚才弹的时候哪里有问题,你不必顾虑,还请直言斧正。” “...刚刚只是想起了我的老师罢了,不必在意。” “涵妹妹的老师么?”古姵忽然来了兴趣:“想必是个高人吧,能把涵妹妹教的这么好。” “她就是个人渣罢了。”这话不禁脱口而出,随后姜涵不禁有些后悔... 这是怎么了?之前在鹤楼里成天受那些污言秽语都乱不了心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不小心就要往外骂的人了。 啊啊啊该死的涂山有雪,怎么就不能发生些什么意外让她死一死呢? “...没事了涵妹妹,都过去了。” 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安慰让姜涵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谢谢。” 古姵接着弹着琴,姜涵听着琴声,不禁想起了在展厅以及花车上奏曲的日子。 他蜷曲着,抱着双腿,试图抱住自己以求安慰。 灿金双瞳看着不时被片叶极其波纹的浴池,失了神。 风飘飘,梧桐落了叶。 指尖拨动,琴声悦耳,久久回荡。 第9章 姐姐我喂你,张嘴 炊烟袅袅,厨间内的灶内升腾着火苗。 午时之前,涂山有雪要去悟道,因此这个时候姜涵是没有事情做的。 岚便拉着他来了厨间。 自从涂山有雪夺回帝位之后,涂山月华便大刀阔斧地改革了一番。 包括三千后宫在内,一众人类官员全部遣送回家,空出来许多楼阁,省下来许多月钱。 涂山狐妖向来对吃极其讲究,从那三千后宫省下来的仙银都用到了富含灵蕴的食材里。 除了对吃讲究,对吃的时间也很讲究,精准到几时几刻。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宫女们都会来到厨间帮忙。 姜涵静静地待在了锅前。 里面熬制的也是个叫不出名字的灵羹,耗时颇多。 体内还有暗伤,昨日昨夜又被涂山有雪狠狠折腾了一番... 小腿绵软无力,他不得不蹲了下来。 灿金的瞳孔里映射灶内的火舌,火舌正值旺时,时不时会升腾些火星。 “这是最后一碗了,涵妹妹,你把这个端去给有梦殿下,” 姜涵乖巧地点头,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一个宫女姐姐递来的托盘。 托盘上的羹食正冒着热气,碗上不知漂浮着什么食材,其上竟有灵光萦绕。 出厨间,走过大理石道,不时有几个宫女向姜涵打招呼。 姜涵的样子很招人喜欢,即便是穿着宫女的服饰下~ 当然...有喜欢,自然也有嫉妒。 “呀!” 脚下绊倒了什么东西,姜涵一个重心不稳,便直直往前摔去。 好在摔得不厉害,身上没多些伤口,姜涵托着托盘站起身来,那灵羹却洒了半碗。 一个大宫女似笑非笑道:“呀呀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涵妹妹?冒冒失失的。” 姜涵微抿着唇,看着洒出的那半碗灵羹,有些慌了神。 狐妖好食,涂山月华为了限制这些馋狐狸,每人每天的食物份额是固定的。 涂山有梦的早膳洒了半碗...那就只剩半碗端给她了。 “啊,这是雪莲羹啊...是有梦殿下的吃食吧,你端着那位殿下的食物都敢洒?你不知道她向来很吃上心么?上个洒了她吃食的妹妹,好像被鞭子抽得...\" “青姐姐你别说了。” 姜涵只觉得烦,这个青在宫里待的久,就喜欢倚老卖老,这几天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针对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唉~” 只怪一心一意都看着脚下的路,未发现路上有个青要绊他。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还以为这么恶心的人只有在书里才会有呢? 青做完了杂活,倒是得了半日闲。 此时此刻干脆就在一旁不断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后生啊要像老前辈看齐...”之类的话。 姜涵没有理睬她,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把早膳端回厨间,看看有没有多的新鲜食材重新换一份... 青见姜涵不搭理她,更觉得这后辈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 青正琢磨着怎么接着多给这不懂事的后辈下绊子时,忽然见到涂山有梦正朝着这里走来。 她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一脸谄媚道: “有梦殿下,青妹妹向你请安了。” 涂山有梦蹙着眉道:“之前跟你们说过,不必对我那么客气了吧。” 这妹妹耳朵是摆设么? 她已经反复跟这个青强调好多遍了,平时不要用敬称。 她垂下眸来,却只见地上已经一片狼藉,她的眉头蹙得更深: “这是怎么了?” “哎呀,有梦殿下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新来的涵妹妹就是这样笨手笨脚,冒冒失失的!平日里提醒她好多遍她依旧...” 涂山有梦看着端着托盘背身走去的金发宫女尤其眼熟,凑过去拍了拍肩膀。 那金发身影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头。 美人轻回头,眼眸似含金色秋水,艳丽且柔软。 姜涵见是涂山有梦拍着他的肩膀,他转过了身,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有梦殿下贵安。” “涵妹妹...”涂山有梦见姜涵的眼睛已经饱含水雾,刚要伸手刮去眼角的泪,身后却传来了青的声音 “哎呀!就是这妹妹冒冒失失洒了殿下您的早膳!平日怎么骂她她都不听!殿下,待会还得你亲自罚她,要她好好长长记性...” “青你闭嘴!”涂山有梦脸上不耐,冰冷地瞥了青一眼。 青被这一瞥吓得退了半步,只见涂山有梦一只手轻轻抬着姜涵的下巴,出了声: “涵妹妹,没烫着吧...” “没...对不起有梦姐姐,我把你的灵羹洒了...” 涂山有梦正愁着怎么跟姜涵拉近关系... 此时可谓是天赐良机。 “何必和我说这些。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烫着手。”涂山有梦顺势抓过姜涵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手如柔荑,指若纤葱。摸在手里只觉得滑嫩,只有在那指尖上,有那么一层轻轻的薄茧。... 狐妖的体温都那么...烫么? 姜涵任由着涂山有梦端详着自己的那只手...只觉得手被摸得越来越热。 已经完全不是看看手这么简单了,有梦完全是在把玩这只手。 姜涵微微蹙眉,轻声道:“有梦姐姐,我一只手要端不住了。” 涂山有梦这才将那只手放开,姜涵连忙双手端过摇摇欲坠的托盘。 涂山有梦见状,只觉得姜涵这副认真模样倒是可爱,护着她羹食的举动也让她心里一暖。 这涵妹妹倒是乖巧。 她端过灵羹,轻轻吹去热气,把那半碗凑到姜涵的嘴边。 “涵妹妹你喝吧,岚那家伙平日做事板正又死心眼,你跟着她,想必还来不及用早膳吧。” 姜涵犹豫道:“可有梦姐姐还没用膳...” 啊...这涵妹妹怎么就能乖巧得那么令人讨喜呢? 有梦也不多说些什么,带着姜涵就近寻了一个亭子坐下。 她捧过碗轻抿一口,随后递了过去,到了姜涵的桌前。 “我用过膳了...你也吃些吧。” !? 姜涵看着被涂山有梦捧去喝过一口的灵羹,细声道:“可这是殿下的早膳...” 这不是有勺子么?啊啊啊你对过嘴了我不想吃啊! “怎么?涵妹妹嫌弃姐姐我的膳食了?” “没有...” “喏,姐姐我喂你,张嘴。” 涂山有梦舀了一勺,凑到了姜涵的嘴前。 羹食升腾着热气,热气打在那张姜涵精致的脸蛋上,颇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 姜涵张开了嘴。 第10章 我要你助我修行 青看得目瞪口呆,按理来说,涂山有梦平时最馋这一口才是啊... 姜涵吃了一口后,那张小脸微微泛着红,捂住嘴,轻轻说了声:“我不想吃了...” 涂山有梦这才作罢:转过头道:“青,你把这里收拾了。我要带姜涵去你们大红衣那里一趟。” “诺。” 青心里欢喜,暗道:这才对嘛... 后生,你也配吃羹食?你就配吃大红衣的鞭子! 桀桀桀,待这妮子吃了鞭,她要亲自去上药。 作为前辈,自然是得好好关怀这愚笨的后辈呀桀桀桀... ... 穿过走廊,路过几个殿,到了这东宫。 东宫的墙上挂着宫女们的名牌,上面对应着她们在各个时辰内各自的工作。 姜涵尚未有明确的安排,所以他的名牌静静地放在了小角落。 “宫茗,烦扰你了。” 宫茗大红衣见来了个稀客,连忙起身躬身,恭敬道:“殿下这般恭敬,倒把妹妹我吓了一跳啊...怎么?殿下来这东宫有何事?” “你们陛下说让我过来挑个随行的侍女,我便把人过来了。呐,涵妹妹,你一直跟在岚身后,没见过你们大红衣吧。” 跟在有梦背后的姜涵走了出来,恭敬道:“姜涵见过大红衣。” “何必客气,进了宫了,那我们就都是姐妹。以后叫我宫姐姐就是了。” “好,见过宫姐姐。” 宫茗满意地点点头,这家伙倒是水灵乖巧。 她看了姜涵一眼,也算是知道为何这狐狸要过来讨人了。 她在这宫里呆的也够久了,也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说这涂山有梦专好女色,恐怕是有凤阴之癖... 这么乖的妹妹要交出去,那不得被折腾个够呛? “这姜妹妹是新进的宫,怕是伺候不好有梦殿下。” “欸,大家都是从不懂开始学的,我可以慢慢教她。你们陛下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只是过来找你要一下她的名牌。” “...行,那便劳烦殿下您亲自调教姜妹妹了。” 宫茗刚取下名牌,就被涂山有梦取了过去。 有梦也不在这多留,转身便拉着姜涵的手出了东宫,一杯茶也没喝。 ...... 姜涵突然觉得在宫里也不是很好了。 涂山有梦和涂山有雪各得半天清闲。 现如今,早上要跟着涂山有梦,过了午时,又要在偏殿里跟着涂山有雪练舞。 她们各得半日闲...而自己好像闲下来的时间,甚至还不如在鹤楼里多! “喏,妹妹,这就是我的寝殿,以后每天起床后,你就照着刚才那条路过来。” 姜涵点头应了声,便跟着涂山有梦进了她的寝。 这寝殿倒也不小,只比涂山有雪的帝寝少了两道屏风。 有梦拉着姜涵介绍着屋里头的玩意儿,也不提要做些什么,姜涵微微一怔,愣是没听到自己要做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插了一嘴,怯生生道:“有梦姐姐,你好像还没说我要做什么。” 做什么? 涂山有梦顿时哑然。 非要说把姜涵拉来是为了做什么,那当然是为了把姜涵好好调教一番,然后一口好好地品尝一番味道啊! ...但总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吧。 有梦咬着拇指,垂思片刻,轻咳一声道:“咳咳,妹妹,我要你来,确实是有事要你做。只是会有些累,不知你做得了么?” 姜涵也没有多想,毕竟自己在这宫内,也就只有涂山有雪、涂山月华、岚这三人知道他是男儿身。 涂山有梦总不能对他下手吧!? “有梦姐姐你直说吧,我会尽力去做的。” “回答得很好,涵妹妹。”涂山有梦满意地点头道:“我要你助我修行!” 姜涵一听,只觉得有些好奇。 他又没有修为,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他转眼看去,却注意到涂山有梦的嘴角高高翘起,根本压不住... 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上。 “修行?” “正是,事不宜迟,午时之后就不好练了,我们现在就开始!” “啊...好。” ...... 涂山皇族几经战乱,依旧顽强留存过了千年,自是有强大的底蕴。 底蕴的其中之一,便是一套强大的心法——八荒六合阴阳诀诀。 一套玄阴、一套玄阳。 涂山有雪天赋异禀,耐得住寂寞,选修了的是玄阴决。 而涂山月华和涂山有梦便修的是玄阳决。 玄阳相比于玄阴,倒是少了几分难度,但修炼的门槛却又有不同。 玄阳诀也可以一人修行,但会颇为枯燥乏味,一般都是两人一齐修行。 之前还在那太华神山的南山时,月华一有空,便会同涂山有梦一起修那玄阳诀。 可自从进了这大夏王宫,涂山月华便腾不出那么多空了,因此都是放任涂山有梦自己修行。 而她又是那种颇受不得寂寞,心思都是在玩乐上的女人。 因此,与她在同一起跑线的涂山有雪早就踏破返虚,直入化仙之境时,涂山有梦却还在返虚境徘徊。 ... “姐...姐姐?!” “怎么了涵妹妹?” “别...别碰!” 姜涵蜷缩在角落,焦急地抱着自己,出了声: “为什么合修这个玄阳决要褪裙!?” “可是我们狐狸,一般都是这样修炼的啊?”涂山有梦振振有词:“穿着这些布匹会影响我们体内灵气的流动,修行起来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姜涵微微一愣,脑子里浮现起了两头雪白的狐狸,面对面打着坐... 啊,倒也是,这毕竟是狐妖的功法。 狐妖之间相处自然是不需要化形,修炼也不用化形... 不用化形,那自然就不用考虑衣物的阻碍,所以她们研究的功法,自然是在那个情况下修行的。 涂山有梦凑过来,扒着姜涵的衣领,吓得身下美人身体直往后缩,眼泪都被惊出几滴。 “我我我,我不练了啊!” “你说什么?你刚才不还说,你会尽力的么?” “有梦姐姐,我真的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怕什么羞嘛...” \"嘶啦——\" 宫服裂了几片碎布,姜涵只觉得身上一凉,透过那些缝隙,能隐约窥见其内冰肌玉骨。 涂山有梦修行起来算是个半桶水,平日力道也掌握不好... “我真的不练了啊呜呜呜。” “妹妹,你先前在我面前那副听话模样是装的,是不是?” “不,不是的!” “那就助我修行,赶紧的,卸!” “...” 姜涵抿着唇,两只水瞳眨巴眨巴,护着身上的手渐渐松了松。 第11章 来,我们从第一式开始 ... 衣服散落,柔弱美人娇滴滴,眸含秋露面沾霜。 一手挽着胳膊,另一只小手惴惴不安地悄然握起。紧紧并起的小腿上,是那盈盈一握水蛇腰。 半偏着头,霜面也沾了些粉红。 男男男男男...的? 涂山有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尤物,看得痴迷,却不知自己的脸也正烧得紧。 与母亲合修这么多年...母亲也没说怎么和男人合修啊?! 她不可置信地又端详了一遍,看得仔细、看得透彻,尤物被看得脸上更是羞红,身躯更蜷紧了一些。 从眼睛到嘴唇,从脖颈到锁骨...一路向下... “涵弟弟?” “...嗯。”姜涵羞红的小脸垂得更低,一股凉风吹来,娇躯轻轻抖了抖。 也是,正是十月天,秋风飒爽,不着片缕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有那么些凉... 美人声若溪流,低且缓,一下一下滴在心上。 喔噢喔—— 涂山有梦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两人默默对视,一言不发。 男的...好像反而更好? 好饿...早膳只吃了一小口,她现在觉得有些馋。 带着些好奇,带着些试探,有梦的食指轻轻戳在那嫩滑肌肤上,美人眉头轻蹙,看得出正克制着,但还是不由得轻轻嘤咛了一声。 “嗯~”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 姜涵顿觉得自己的身心不同以往...忽然,他想起了那时合欢宗的妖女留下的一句话。 “中了我们合欢宗的大欲合欢丸,若不以我们特殊手法采补,总有一天,会变成一条人尽可妻的......” 不不不不不不要啊! 明明涂山有雪那几乎零距离教他练舞时也没这样的感觉才是。 “我...我没力了,殿下,明日我再陪你修行...” 姜涵的手伸向一旁破烂的宫裙,却在触及之前,宫裙就被涂山有梦一手扔到了一边。 “慢着,你吃了我那半碗灵羹,现在姐姐我还饿着呢?怎么,你不得负起责任来,帮姐姐填饱肚子?” “我身上没吃的...”姜涵轻轻抬起头,却见那双饥渴的狐眸正饥渴地朝自己看来。 “所以我才让你助我修行啊...” 对了,岚与他闲聊说过的。 涂山狐妖一族传说最早孕育于一个灵卵,那三光(胎光、灵光、精光)中的灵光天生就是满的。因此狐妖一族天生对灵气有更高的渴求。 灵气越盛之物,越能吸引它们,越能引诱它们的饥渴。 狐妖的那碗灵羹,其实填的不是肚子,毕竟她们早就强大到可以辟谷了... 那碗富含灵气的灵羹,填的是它们对灵气无穷无尽的渴求。 若不吃灵羹,那就要抓紧修行,把别的地方把灵气补回来... 正晃着身,身上却搭上一只手。 “咿——” “涵弟弟,你抖什么?” “...我冷,殿下,我可以把衣服穿回来么?” “不必,待会儿炼玄阳诀时热着呢?我们从第一式开始。你过来,我教你如何修行。 姜涵轻叹一口气,跟上了修行。 ———— ———— 正是午时,金銮殿内也空空荡荡,上面只一狐端坐,涂山月华。 涂山月华翻着卷宗,全神贯注。 午时之前,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要修炼。这些琐事,也就只能由她和宫里的大司空一起去做了。 “太后,你该休息了。”司空端走了涂山月华面前的卷宗,这才让这位上了岁月的一族之长轻轻抬起头。 “放下,等有梦过来接替我了,我再歇息。差不多她也该练完了。” 说来也巧,正此时,涂山有梦走入了殿内,高声喊着:“母后,我来帮你了!” 这下,涂山月华才没说些别的,任由着大司空拿走了卷宗。 月华看着涂山有梦,见她脸上笑意吟吟,她也受了些感染,笑道:“梦儿你今日怎么那么高兴?” 话音未落,她却见姜涵静静地跟在后面,随后到她面前躬身行了礼。 这娃娃还是这么乖巧~就是身上这宫裙怎么破了? “啊,还未来得及跟母后说,这位是姜涵。”涂山有梦忽然凑近了涂山月华的耳边,低语着:“母上,我的玄阳诀又上了一层境界喔!” “嗯?让我看看。”涂山月华抓过有梦的手腕,蹙眉探去。 这妮子向来不爱修炼,做事也有些急功近利,此番这么快就有了新的领悟,怕是走了岔路...... 但一番查探下,涂山月华蹙紧的眉头渐渐缓和下来。 有梦体内的灵力正充盈,一点也不驳杂,没有半点走火入魔的迹象,反倒是强盛不少。 哟,这妮子真转性了?竟如此痴迷于修炼。 她轻轻敲打了涂山有梦的额头,也不表扬,只是叮嘱道: “你早这样,你就不会被你姐姐甩那么远了。” 涂山有梦被敲了头,也不恼。只是抱着月华的胳膊撒了娇: “哎呀,我又不是姐姐。姐姐一心修炼,你不觉得她脑子都修坏了嘛...你看,还是我最腻着母后了。” 涂山月华久违地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别被你姐姐听到,不然她要打你,我可拦不住她。” “你不说,我不说,姐姐才不知道呢...”涂山有梦忽然想起来,姜涵也在跟前,于是她突然又转过头,对着姜涵叮嘱道: “你也不许说。” “...是。” 涂山有梦心情大好。 嘛,真是姐姐的好弟弟,就是乖呐。 “太后劳累一早上了,你就带着她去散心,明日到了说好的时间再来找我就行了。” 姜涵轻点头。 出乎涂山有梦预料的是,母上也没有推脱,只是站起身来,留下一句:“那这里就交给梦儿了。” 就牵着姜涵的手出了这金銮殿。 欸? 平日不应该是母后先推托一下,然后留在这跟她和司空他们一起接着做事么? “有梦殿下,这些就劳烦你审阅了。” 司空抱来了新的一沓。 “噢...” 涂山有梦的一双狐耳忽然颓了下来,松松垮垮。 第12章 帝夫调教进行时1 涂山月华经常泡在金銮殿内,因此即便出了那金銮殿,姜涵都能隐隐嗅到她身上的残留的焚香。 或者说,又好似檀香? “太后你终于舍得休息啦?一起来泡澡呀!” “你们去吧,注意别泡太久。” 姜涵看着涂山月华朝那一众狐妖摆摆手,一脸慈祥。 涂山氏的大家主,是个很和蔼的人呐。 不行,必须牢牢抱住这个大腿! 姜涵开了口:“太后,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手串,是白玉么?” 涂山月华微微一愣,抬起右手,手腕上的圆珠看着好像珍珠,却没有光泽,而是一片黯淡的苍白。 “你说这个手串么?” “嗯。”姜涵点点头。 “真要细说倒也说不清,给你自己看看吧。” 她摘下手环,递到了姜涵手中。 姜涵慎重地双手捧着手环,只觉得手环到了手上,忽然散发出森森寒意。 定睛看去... ! 涂山月华取了回来,重新戴上。见姜涵忽然吓了一跳,她不禁笑出声来: “看来你是猜出它的材质了。” “是的。” 姜涵弱弱地应道,尚未缓过神来。 那些所谓的白色圆珠,细细看去,竟是一个个狰狞的头骨。、 涂山月华明明外表看上去母仪天下,和蔼慈祥。 与这阴森的手环一点都不搭。 涂山月华接着走,姜涵接着默默地跟上。 两人沉默不语,走过长廊,入了花草园。 姜涵对这也有印象,他听岚说,在涂山一族接手之前,这里是没有这个园子的。 园里的花草种类杂多,风一吹,高高草根弯了腰,露出一片姹紫嫣红。 涂山月华得了闲后,就喜欢来这里待着。 依旧是那棵参天的大树,涂山月华停了下来。 姜涵麻利地铺了毯后,涂山月华便拉着他一同坐下。 吹着徐徐凉风,听着鸟儿叽叽喳喳,身上的疲惫也消散许多。 风再吹,除了带来几片飞花碎叶,隐隐间还有些好闻的花香。 说来也是奇怪,这里百草芬芳,远处那座山却是一片雪白。 涂山月华眺望着那里,静静地。 那是太华神山的南山,那便是涂山皇族的起源地。 ‘或许真是老了吧。’ 涂山月华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杀伐果断,渐渐退隐至今,成了如今这多愁善感的老太婆。 “嗯...” 一双手有力地按向她的肩膀,手虽小,按得地方却正合适。很快僵硬的身子就酥软了下来。 她回头看去,只见姜涵站在她的背后,使劲用双手按着。 “我还以为你被我这个老太婆吓到了。” 姜涵轻声道:“太后不老,看着很好看。” 这是真心话。 只有额前那几缕霜白的鬓角证明着她确实年纪不小。 非要说岁月带给她什么的话,那就是岁0月留在她身上的那股成熟韵味。 涂山月华不禁笑了笑:“你呀,说话比梦儿还甜。” 宫里的人类在她面前都放不开,表现的都是一副恭敬模样。 反倒是这看起来怯生生的姜涵,最让她喜欢。 “可是有梦姐姐很孝顺,她修炼完就过来帮你了。” 姜涵深谙自己的处世之道,他很快就说出了能让涂山月华最感到开心的话。 是呀,人到了一定年纪,听别人夸自己的儿女,总比夸她自己要好得多... 可涂山月华毕竟也是一头老狐狸了... 身后宽大的狐狸尾巴动了起来,牢牢地圈在了姜涵的腰上。 姜涵也没反抗,任由尾巴把自己拽去。 身体一轻,便到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涂山月华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额前的几根银发打在那娇嫩脸颊上,让其觉得鼻子一痒。 姜涵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打了个喷嚏。 涂山月华看着姜涵这副娇羞乖巧的模样,边看边点头,显然很是满意。 真乖呐姜涵...真乖呐... 会是个合格的小郎君的。 “你的宫裙怎么破了?”涂山月华留意到了这点,便如此问道。 当然被你女儿抓破的... 姜涵任由着涂山月华抚摸着身上破碎的宫裙,想了想,还是应道: “我不小心蹭破的。” “噢?你不像是那么冒冒失失的人吧。说实话,是不是梦儿抓破的?” ! “...正是。” “那就不奇怪了...委屈你陪同她修炼了。” “太后言重...” “欸,不许跟我这老婆子那么客气,听到没有。” 姜涵乖巧地点点头:“听到了。” 真乖、真软...真香~ 啊,是时候了。 姜涵早就看得出,这个王宫里谁说话算数了。 只要博取涂山月华的喜爱,向她提出点小要求,一定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这么慈祥,这么和蔼,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一定会同意放他出宫...吧? 姜涵鼓起了勇气,刚要开口,涂山月华却先开了口: “姜涵,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件事。” 姜涵暂且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太后你都不让我跟你客气,你何必又跟我客气呢?我会做好的。” “呵呵,到头来,反倒是我这个老婆子见了外。”涂山月华刮了刮姜涵的鼻梁,接着道:“那这件事可就交给你了。” “嗯,请交给姜涵吧。” “姜涵,日后午间休息的时候,你就过来这,替我按按肩膀揉揉肩。” “好...的?” 姜涵原本想要提出宫的事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时把这事说出口,岂不是有嫌弃涂山月华的意思。 “好,那就交给你了,我一直久坐,肩背都酸得很。” 涂山月华整个人趴在了毯子,姜涵不得不跪在一旁,双手摩挲着穴位按了下去。 按了好一会儿,涂山月华的身躯也逐渐全部松软,原本翘起的宽松毛绒尾巴无力地软在地上。 “姜涵,你的手劲可以再大一点么?” “我尽力。” 姜涵多使了些力,但早膳没怎么吃,又被涂山有梦好一阵折腾的他,力气明显弱了许多。 心有余而力不足~ 揉按了好一阵,涂山月华还是觉得力度稍稍小了一点点,正好只小了一点点... “姜涵,替我把衣衫褪了,这样子你容易使上力。” “...啊,好。” 第13章 进行时2(已大改) “轰————” 一个光柱直冲天际,片刻之后,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不一会,便下了雨,雨越下越大,打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大夏不同沧月,到了秋季,是不会下这么大的雨的。 “轰隆——” 响雷炸起,乌云间银蛇扭转挪移,声势浩大,雷电直直朝着那光柱劈去。 过了半个时辰后,这场雨终于落尽,在那硕大的光柱中,一个狐魅身影闪电般掠出,一跃而下。 一袭帝袍,一双妖魅狐眸,那鲜艳如血的水润朱唇微微开合。 抹去额上的汗,涂山有雪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古姵问道:“大国师,此番如何?” 古姵弹奏着六弦琴的手停了停,抬头看向涂山有雪,打量了好一会,随后淡淡道: “还不错。” “要得大国师夸一声可真不容易。” 涂山有雪也没多计较,只是取过她身旁早就备好的灵液一口饮下。 此番,玄阴诀也修至大成,她的实力更加精进。 古姵又开始弹奏着六弦琴:“这没什么好夸的,有雪你辛苦将玄阴诀修炼至大成,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么?” 涂山有雪眼神躲闪,把杯子放回了原处:“我着急提升实力,只不过是怕那苏澜卷土重来。” 古姵似笑非笑道:“噢?那苏氏要真来,派我去解决她不就好了...” “那倒不必,我还舍不得把国师这最后一份力浪费在那个贱人身上。” “...好,随你的便吧。呐,拿去。”古姵取出了一个玉瓶放在桌上,介绍道:“这玉瓶内有天灵种,灵种每日都会产出些天灵液出来。有雪你也算有见识了,我就不必与你再介绍这天阳液的作用了吧。” 涂山有雪微微一怔,她如何不知这天灵液是什么东西? 天灵液是一种可以快速滋养身体的灵液,其效十分迅猛,只一滴,立马就能让人的精力生龙活虎...虽然外面是这么介绍的,但其实就是专门用于男子的。 据说那合欢宗一直在四处寻找天阳液。 好像黄莺那老妖婆,向外采购天灵液的采购价是一百仙银一滴吧。 而这天灵种竟能源源不断产生天灵液? 涂山有雪半信半疑地打开瓶塞,凑到鼻前轻轻嗅了一口... 确认了,是真的。 “咳咳,大国师,我先前说了,我这般辛苦修炼,怎么会是为了那肤浅的目的?” “有雪你不要的话,那就还过来...” 话音未落,涂山有雪就已经转头就走。 古姵那只伸出讨要的手就这么愣了愣,嗤笑一声: “好好好,不是为了那肤浅的目的...” 她也不恼,低下头,手指接着拨动着琴弦。 这次,再也不同刚开始那般魔音贯耳。 她弹的越来越好了。 ———— ———— “咳咳咳——” 偏殿里,姜涵瑟瑟发抖。 岚递来了一碗姜汤,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凑到了姜涵唇前。 姜涵犹豫片刻,轻轻张开唇瓣,任由那汤勺伸了进来。 姜汤下肚,身上寒意这才驱了几分。 “谢谢岚姐姐。” “没事,若你还想喝,你就和姐姐说。” “嗯。”姜涵感动地点点头。 自从进了这大夏王宫,对他最体贴照顾的还是岚... 见下了雨后,岚想来也是知道姜涵还在外面,没有伞,便去厨间让人煮了碗姜汤。 喝了姜汤,姜涵还是冷,因为他没有衣服换了。 好端端的天,不知为何,毫无征兆地下了一场大暴雨,打湿了他的宫服,那身挂在外面的白裙也重新被淋湿。 “嘎吱——” 殿门被推开,两人转头看去,是涂山有雪推门而入。 岚将姜汤放到了桌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涂山有雪轻轻摆手道:“你退下去吧。” “喏。” 门再度一开一合,殿内只剩二人。 姜涵不是很想和涂山有雪说话,抿着唇保持着沉默,但身上寒意依旧,他不禁又轻咳一声。 涂山有雪轻笑一声,坐在桌前,淡淡道道: “怎么?衣服湿了不知道脱?三岁小孩都知道回家找他的阿妈换衣服。” 姜涵忍无可忍,娇声大喝:“那你这大骗子倒是给我衣服换啊!” 啧...还是不听话。 前几天为了几口饭明明还服了软,这几日得了便宜,就不知又飘到哪里去了? 这不懂男德的小妖精,就这么欠? 她伸出了手...... 姜涵身上的宫裙本就破了些,现在更是不堪受用。 明明被淋成了个落汤鸡,却丝毫没有那落汤鸡的落魄气场... 娇软尤物打了个喷嚏,但依旧是这倔强模样。 涂山有雪微微挑了挑眉:这男人就不会服软么? 多叫几声好听的不好么? 姜涵一双小手用力推在涂山有雪身上,却还是被反手推来。 涂山有雪推出手后,便有些后悔。因为她新晋了境界,还未将灵力完全内敛。 这轻轻一推,姜涵便“扑通”一下重重摔倒在床。 好在这床也足够结实,除了动静大了些,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姜涵只觉得浑身摔得疼,感觉这几天好不容易痊愈的些许暗伤又严重了少许。 姜涵轻咳一声,气鼓鼓地挥起小拳头就要向前捶去,但拳头打在那帝袍身上竟软绵绵的,只不过是捶出些许衣褶。 涂山有雪气在头上,原本这次来,是要用那灵液给他修复身子,但小妖精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识抬举... 玉手粗暴地揽过面前尤物的水蛇腰,也不管他体内伤痛,力气也没再轻一些。。 姜涵痛得收了手,直往下掉眼泪。 “三岁小孩吃了痛,都会叫妈妈。姜美人你连孩童都不如?” 姜涵痛得直冒香汗,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似乎,还有几滴晶莹的泪水涌来。 涂山有雪缓了缓脾气,逼得自己哄道:“叫声好听的,朕就饶了你。” ...没有动静,回应而来的只有轻轻的抽泣。 不吃痛的不长记性是么?就不信你叫不出几声好听的! 玉手一推,姜涵陷入了软塌塌的圆床上。 一阵震荡,床上的纱幔被震了下来,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第14章 你就这么欠女人么? 月爬上了山,天入了凉。 外面湿寒,大家也不愿意在外面游荡。 平日里,还能在偏殿内听到一些外面的嘈杂声,但现在只有风吹来的声音。 床前烛火摇曳,岚贴心地给姜涵上了药,盖上了被子。 “我替你向大红衣请了几天假,这几日你就好好歇着。没事不要起床,等我过来,再帮你收拾,好么?” 姜涵盖着被子,轻轻道了声谢。 他脑袋很昏沉,只觉得额头烧得厉害。 身上隐隐作痛,只是动弹一下,便隐隐有几分撕裂的痛感。 岚摆摆手,随后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松下一口气,悄悄从怀中拿出一块包好的米糕。 “我给你从厨间拿的,吃了再睡,会好受些。” 涂山有雪下了禁令,没有她的允许,姜涵一点东西都不能吃。 姜涵有些犹豫,担心道:“岚姐姐你没被发现吧。” “没事的,我平常都会多些吃的,那些人发现不了。” 姜涵怕岚受罚,可他确实肚内空空,饿得有些难受。 “拿着吃,后面我再多给你带。” “谢谢...” “说什么谢,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还能忍心看着弟弟你挨饿么?赶快拿着” “嗯。” 姜涵让自己坐起了身,将其捧在手上。 虽然他知道在床上吃东西不好,但他现在什么也没穿... 岚见身上多出的几处新瘀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替姜涵梳着头。 姜涵吃得很快,毕竟那涂山有雪用了膳后,恐怕还得再来一次。 毕竟她最喜欢掐着自己沐浴的这个点来。 很快小嘴就被塞得鼓鼓的,见姜涵吃得急,岚便递过了一杯水。 好生照顾一番后,岚再三确认姜涵没有别的需求,便退出了殿外。 没了岚,现在陪着他的,只有风声。 风在外面吹得倒是欢,或许这大夏,秋本来就短,早早便刮起了北风。 姜涵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前,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几缕金色碎发,轻吹一口气,碎发飞到了床外。 吃了那块米糕后,他暂时又睡不着了。 ...不睡也罢,那臭狐狸八成会过来... 门被推开,带来一阵风,吹起那头金色柔发。 来的人特意停在门前,期待着住在这偏殿的娇美人的迎接。 没有迎接,她不得不伸头看去,只见床上的美人动也不动,头也不转,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确切来说,应该是那低头看着他手腕上的手环。 来者也不恼,只是坐在了床前,轻轻拍在那白嫩香肩之上: “涵弟弟怎么不理我呀?” “有梦...殿下。” 姜涵这才发觉来的不是涂山有雪,而是涂山有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住...” “我去宫女的寝间找你时,那个岚同我说的。” “噢,这样。” 姜涵连忙想下床迎接,但又想起自己身上身无片缕,又不得不定在了床上,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对不起啊,我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不能下床迎接殿殿下。” “说过了吧,只有我们两个时就叫我姐姐。” “嗯...好的姐姐。” 今日下了雨,也没人在浴池打水上球,涂山有梦闲着无事,就起了找姜涵增进感情的念头。 经过一阵贴贴...一阵合修后,越来越忘不记这涵弟弟身上的味道啊。 “咕~” 涂山有梦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手不禁伸去。 “嘶——” 刚刚有了些许触碰,那身躯便缩了缩,姜涵因此发出一阵嘶声。 涂山有梦见姜涵反应如此剧烈,一头雾水地撩开姜涵的金发,这才看到他的那诱人的天鹅颈下,瘀伤一块又一块。 “涵弟弟,你这是?” “嗒嗒——” 金靴踏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没有躲过姜涵的灵敏的听觉。 姜涵轻轻抬起头,果然见涂山有雪双手托于胸前,静悄悄地倚靠在门前,往他们这看来。 那双冰冷狐眸看来,好似传来一阵冰寒的杀意。 “今天下了雨,地上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姜涵偏过头,如此轻声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涂山有梦心疼地握着姜涵的手,后面的狐狸尾巴摇呀摇... “嗯?姐姐你怎么也到这偏殿来了?” “我见这门开着,便过来看看。” “噢。”涂山有梦没有怀疑,随后兴奋地拉过姜涵的手,向涂山有雪介绍道: “姐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看上了一个宫女么?” “当然记得。” “呐,那个宫女就是他。怎么样,你也觉得很好看吧!哎哎,我跟你说,他打扮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想不到他竟然是男儿身......” “是么?”涂山有雪轻笑一声,就这么坐在了床上,隔着被褥悄悄揉捏着那小腿。 涂山有梦忽然感觉到身旁的姜涵那身娇躯忽然颤了颤,她好奇地回过头。 “涵弟弟,你怎么了?” “我...没事嗯~” “你的声音好怪。” “我染了些风寒嗯~” “呐,那你快躺下休息。” 姜涵连忙缩在了被子里。 “刚才妹妹你还未说完...怎么,妹妹你忽然又对男人起兴趣了么?” “啊,是啊。当时涵弟弟脱去衣服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喜欢男人的~啊,姐姐,你也觉得涵弟弟很可爱吧。” “算是可爱吧。”涂山有雪点点头。 涂山有梦分享欲爆棚,依旧在滔滔不绝道:“欸,姐姐你就是修炼过头了。我跟你说,我与涵弟弟合修了玄阳诀,你猜怎么...” “有梦姐姐,我有些困了...你能先回去么?” “...也是,涵弟弟正生着病。那好,待我后面再来看你。姐姐,我们出去说。” “下次再说吧,你先回去歇息,待会儿我还有些别的事。” “嗯,这大晚上的确实聊得不尽兴。” 涂山有梦离去,有雪走到门前,轻轻合上,上了栓。 ...这小妖精还挺会勾引人。 姜美人呐姜美人,平日里倒是装得端庄,却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扫或! “你就这么欠女人么?” 第15章 《凰难》 怒斥一句后,姜涵怒视过来。 欠欠欠...欠女人? 从这家伙拿了自己用于赎身的五百仙银之后,她不仅没表露出半点歉意,反倒是一步一步逐渐破坏了他所有的生活... 他来这个世界很少动过怒,上次发火,好像也是这狐狸欺人太甚,逼得他怒骂了一句。 这离沧月有多远... 这离上官玥有多远... 这离他日后正常、不被欺辱的人生有多远... 委屈、不甘...以及积怨已久的怨恨... “欠你妈啊!” 一句怒骂...即便是耗尽全身气力,以嘶吼的方式吼出的怒骂.... 却在骂出声后,在别人听来却依旧是那么糯软。 好似一只弱小的雏兽在无能地狂吠。 自己骂起来很凶,在别人听来,不过徒增别人欺辱他的欲望。 “小贱人,你竟敢骂朕?” 玉手如闪电般伸出,下一瞬就捏在了白皙的天鹅颈上。 她就不信这勾引人的放浪东西今晚就喊不出一声妈妈! 手曲成爪,紧紧捏在脖颈上。。 手曲成爪,抓得牢固,抓得令人窒息。 一股劲憋在了她的手上,只需轻轻一松,面前这动人的尤物也只会在下一刻逐渐变成没有温度的尸骸。 几滴热泪自姜涵的眼角,划过白嫩的脸颊,滴落在那只掐在咽喉的手上。 连抽泣声都没怎么发出,回应的只有红着的眼眶。 “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 她松开了手,姜涵整个人跌在床上,发出一串急促的轻咳。 身无片缕的姜涵玉体横陈,渐渐蜷缩起来,涂山有雪见他直到现在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红绳,莫名地就更加来气了。 她将那串吊玉红绳夺了过来,身体压了下去... 朕乃大夏女帝,区区一个青楼的小倌。 朕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帝寝之内,涂山有雪坐在床前,一只手捏着那串手绳,不断打量着。 自从夺了这手绳后,那是那姜美人反抗最激烈的一次。 明明身上的伤都重成那样了,真是又可笑又可气。 “罢了。” 涂山有雪将红绳戴上,喃喃自语着: “朕何时变成了这般心性...” 一路走到现在,不知背负过多少骂名,怎会因一个青楼的小倌再三动怒? 百思不得其解。 归根结底,得出了一个结论: 朕没有错! 每日勤于修炼,即便她成了大夏女帝,依旧没有懈怠。 称帝的路并不简单,她抓住了数不清的机遇,手刃了数不清的仇家,好不容易带着涂山氏族两度夺回大夏。 她的功绩在涂山狐妖中,虽不敢跟前辈比,但绝对也能在今后流传一段佳话了。 劳累了这么久,就不能享受享受么? 不过是个青楼的小倌罢了,非要说正经的,他这家伙还配不上朕! 知道朕为了把你带回个宫多不容易么?现在国师就只欠自己一次人情了。 知道朕要娶你要丢多大的名声么?日后指不定还得被母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有雪你出息啊,娶了个花伎当夫君啊! 朕都不去计较朕在你身上留下的护身禁制为何丢去了。 你就不服个软,逗朕开心一下么? 对,朕没错。 有错的只是那姜美人! 朕乃大夏女帝,怎么会为区区一个青楼小倌动气? 正这么想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涂山有梦与姜涵贴在一起修炼的情形。 越想越觉得心闷。 她下了床,也不换去身上的寝袍,就这样出了她的寝殿。 今夜的月倒是弯弯,真是浪费了这万里无云的夜空。 好在夜空中的星星不少,点缀在天空上,不至于那么单调。 将那姜涵全身玩了个遍,那阵云雨后的快感却没有持续多久。 现在反倒是颇有些...落寞。 走在石道上,亭里早就有一个人坐在那。 那么大半夜不睡觉的,也就只有古姵了。 国师还在琢磨着那六弦琴,此番听来,看来是琢磨透了。 泠泠六弦上,静听秋风寒。 这天籁之音听到耳朵里,却是一股悲伤的味儿。 有雪要求道:“这首不好,换一首。” “不,我倒认为刚刚好。换些别的欢快曲,只怕来者听后睡不着。” 涂山有雪也没再要求,只是坐在茶桌上,静静地看着古姵拨弄琴弦: “随你弹吧。” 古姵暂且停了手,打趣一句:“怎么?这么快就把男人玩腻了?” “朕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随你说吧,别到时再过来求我多要一颗他天阳种便是了。” “...” 声又起, 木琴声声如裂帛,音色俊逸语肠断... “这是什么曲?” “《凰难》” ———— ———— 一处一眼看不到头的福地洞天中,那天光绚丽多彩,不时有几只彩凤嘻戏... 一旁,坐落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十层高塔。 九天凰母共诞下八女一子。 若要较真去算。 整个凰族,带上凰母,现如今也不过区区九只神凰罢了。 但虽说只有九只,但每一只在这洞天之外,无一不是毁天灭地的强大存在。 八女一母,在那塔里各自有一层住所。 从外面看,那琉璃塔的每一层也不过就那番大,但若是有幸得以亲身探入其中一层,就会发现,里面又是别有洞天。 那塔的每一层空间,全都化作了不同的小世界。 但只有那最高的一层,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生机。 那一层,是凰子的。 不知是千年前还是万年前,总之过去了许久。 那灭世魔女荼毒世间,生灵涂炭,九州岌岌可危,无数大能直接陨落。 在那危难之际,仁爱的凰子以最炫目最高傲的九天神凰之姿,与那灭世魔女同归于尽。 好在强大到一定程度后,神魂只会不死不灭,不会真正消亡。 那凰子入了那轮回转生,算算时日,总该回来了才是。 不知从几年前开始,凰母就守在了那最高的一层,眼巴巴地看着那不知空洞了多少年的空间,一遍又一遍拨弄着琵琶曲——《凰难》 第16章 豆腐心 过了好些时日,外面的风越发喧嚣。 天渐渐凉,外面的落叶也比以往要多,这可苦了值扫的宫女们。 今天岚没有来,不知是不是被安排去扫树叶了。 姜涵坐在窗前,扭着头看着窗外,直到有片黄叶飘了进来。 他不想静坐着了... 姜涵穿回了那件白裙,虽然还未完全干透,但他实在是不想光溜溜地一个人在床上待一整天。 毕竟这偏殿内也没些解闷的东西。 “唔...” 姜涵紧咬着唇,下床时,便感到好一阵撕痛感。 小心又慢悠悠地移到了梳妆台前,他拿起了梳子。 每次都拜托岚替自己打扮总不太好...... 梳了一次又一次头发,好在他的发质不错,经过这么多折腾,还是这么柔顺。 只需少用些力,就能梳得直。 放下梳子,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还是以前那番模样,还是以前那身白裙。 皮肤还是那么白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正年轻的缘故,现在就连上面的瘀伤都淡薄到几乎看不到了。 好似来了这宫里,他就没有过什么变化。 唯一有些变了的,就是自己的手上,少了那串吊玉红绳。 “咳咳...” 或许还多了些病... 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腕,小手微微握紧。 但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也罢,自己刚来到这时,手上也是没那东西的。 “好饿...” 岚没有来, 他只能自己去找些吃的。 推开殿门,风儿果然比以前要喧嚣多了。 身上的白裙倒是单薄...这让他不禁想起似乎在那鹤楼的雅间里,还有几件上官玥给自己购置的秋衣。 他垂着头,一步步走向厨间,推开了那的门。 “嘎吱——” 正是用餐时,大部分宫女们看到姜涵出现在此,都颇有些意外。 她们从未见到姜涵是这身打扮。 娇滴滴的小脸粉嫩,又染上些病态红晕。 水润的唇瓣微微开合着,呼出的气很快就成了一片朦胧水雾。 白裙上的肩带就这么挂在那柔嫩滑肩,纤细动人的胳膊轻挽着另一只。 好似是受了冷,正轻轻发着抖。 其中一个宫女不禁开口问道:“涵...妹妹?” 一旁的青前辈敲了敲那后辈的脑袋:“你眼睛瞎么?这是涵弟弟。” “噢噢...对不起。” “...” 姜涵有些疑惑,虽然他是男儿身,但再怎么说,自己也和她们共事过。 但现在这厨间内的宫女们却没一个主动上来找她搭话。 姜涵的目光在她们间搜寻了一番,却迟迟未见到岚姐姐的身影。 他有些担心,开口问道:“岚姐姐呢?” “...” 更寂静了。 过了好一阵,只有青自她们之间走了出来,拽过了姜涵的一只手,狠狠拽到了墙角内。 青拉下脸,冰冷道:“姜涵!你竟还有脸问这个?!” 姜涵怔了怔,随后一个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小美人慌了神,焦急地开了口:“青前辈,岚姐姐怎么了?” 青瞥了姜涵这模样,嘴里好些恶毒的话都阻塞在嗓子里,最后不得不化作了一句: “罢了,也不全怪你。是她执意要给你带吃的,我们没劝动她,我们也有责任。” 灿金瞳孔骤缩着,很快便蒙起一片水雾。 姜涵连忙拽过想要转身离去的青,显得更加焦急。 “青前辈,岚姐姐到底怎么了?” “啧...”青眼皮动了动,显得不耐烦了,狠狠地将姜涵推开。 只是她未料到,姜涵竟弱不禁风到这个地步。 明明她还特意收了些手,但姜涵还是一下便被摔坐在墙边。 精致梳妆过后的金色秀发就这样乱了几缕,散在额前。 青粗略地看了几眼,大抵也想明白了,那岚为什么执意要给他带东西吃了。 那只白嫩的小手狠狠地扣在了地上的石砖上,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把那石砖轻轻撬出了一点。 一道声音传来,带这些抽泣、带这些悲伤...或许还带这些泪。听得出,这是他竭尽全力出的声。 “青前辈,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青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啧,男人就是麻烦!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吃了六十鞭,正在寝间里还昏着,能不能活过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谢。” 姜涵摇晃地起了身,声音正颤抖着。 岚姐姐是因为他才吃了鞭子...是因为他的任性,是因为他不可能屈服... 明明只要自己当时服了软,便不会被禁食,岚姐姐也不会被... “喂,你跑哪里去?” “我要去看岚姐姐。” “啧!你还嫌你添的麻烦不够多么?”青赶忙拉住了想要跑开的姜涵,一声水滴声传来,细细看去,是一滴泪水滴在了地上。 那额前散乱的金发将那只早已通红的眼睛半遮,青轻咬着牙,怒喝一声:“你先站这!连你前辈的话都不听么?” 姜涵微微一滞,整个人停了下来。 青转身,从自己的餐食里拿过一块包着荷叶的糯米糕,迅速跑了回来。 “陛下有令,没有她的允许,我们任何人都不能给你东西吃...”话音刚落,只见那糯米糕从她手上落了地。 青这才转回头,回到自己之前的桌位上。 姜涵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地上的米糕,呢喃着:“青姐姐...” “我可不值得让你喊姐姐!我可没给你东西吃...” “我知道了。” 姜涵还是感激地点了点头,拿着米糕便转身走出了厨间。 厨间里又只剩下一群宫女,顿时有些沸腾起来。 “哇哇哇!那姜涵怎么能美成这样啊?!” “之前我就有些猜测那家伙有问题,毕竟他在浴池里总裹着浴巾。” “那你又不提醒我...” “...” 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只有青孤零零地坐在了一旁。 她脾气不好,倚老卖老,有架子,向来不受别的宫女喜欢。 她一个人默默用起了面前的膳食...直到几个宫女在她身边落了座。 青紧蹙着眉,对她们冷声道:“干什么?想向陛下打我的小报告那就去吧!我不拦着你们。” “青前辈...” “少在这里跟我假惺惺!跟我装可怜也没用,该干什么活就得干什么活。” “好吧...” 第17章 衣裙 宫女们的寝间共有两三间,找起来并不难。 姜涵急急忙忙地推开了那寝间,在那角落里,果然见到了岚正躺在那,一动不动。 好在她的胸膛依旧微微起伏,有着轻微的呼吸。 姜涵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岚的身前,没有犹豫,小手轻轻捏在岚紧闭的下巴。 “唔...” 咬破食指,姜涵将血逼入岚那微张的嘴。 别的不敢说,但他一直对自己的血很有自信... 穿越来这之前,他那个吉他便是受过他救助的一个研究员赠来的。 受了核辐射祸害的人体都能恢复,受了鞭的人体,一定也没问题的。 姜涵满怀期待地看着岚... 静静待了一刻,两刻,岚却没有半点动静。 姜涵顿时失了神,按理来说,见效会很快才是... 难不成没有用? 他又滴了一滴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没动静,呼吸还是那么浅... “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姜涵泄了气,委屈的泪这时全部泄了闸。 明明岚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寝间的门被推开,姜涵吓了一跳,迅速转过了头,却见涂山有雪已经站在门前,一双狐眸冷冷地看来。 “在偏殿看不到你,果然是跑这来了。怎么?姜美人就那么耐不住寂寞?为了见这个女人,不惜拖着一身伤也要来。” 涂山有雪走了过去,只见姜涵流着泪的那张脸苍白许多。 想必是饿的。 姜涵抬头与她对视,再没有之前那执拗的神情。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知道违逆朕的下场了么?” 姜涵弱弱地出了声:“我...知道了。” 涂山有雪颇有些意外,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她俯下身来,离跪坐在地上的姜涵,几乎要贴上了面。 修长柔夷提起美人下颌,触时,尤物打着轻颤,闭了眸。 “眼睛不许闭上,看着朕。” “是...” 姜涵再度睁开眼,因为抬着头,那无声溢出的泪留在那眼眶打转,那双灿金眼瞳亮晶晶地闪着波光。 好美。 这不是能变得听话的嘛? 涂山有雪赶忙按捺下自己体内的欲望,脸凑了过去。 两人离得多近,美人香息就这么呼来。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现在你该叫朕什么?” “妻主...” 啊,多好听... 涂山有雪忍不住了,立马就要压去,但姜涵先轻轻出了声: “妻主...你等我先卸(河蟹路过)。” 啊,变得懂事多了。 涂山有雪耐下性子,她很快就发现又有一个新的乐趣... 她揽过美人腰,压下了他的唇... “妻主,我的伤口被你压着...好痛...你轻些...” “轻不轻的是朕自己把握的事。” 姜涵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痛觉,随后开口缓缓道: “陛下...把岚姐姐治好,好么?” “...怎么?要我放过这个助你出去招摇的贱人?” “...求你了。”姜涵呜咽地哀求着。 “待朕办完再说...” ———— ———— “有梦殿下,你怎么从宫外回来了?” “我自己出宫逛了逛。你来得正好,过来搭把手。”涂山有梦拎着大大小小几个包裹进了宫。 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她自然在那民间的街坊买了不少东西。 她找了一个亭子坐下,成山的包裹堆在桌上。 “呐,这个发髻是给太后的,这个折扇是给太后的...” “这是给姐妹们的吃食,到时你们自己拿下去分。” 那宫女看得眼都花了,连忙全都应了下来。 涂山有梦自己拎着一个包裹离去。 里面正是上乘暖丝织成的秋裙。 涵弟弟比较娇小,正适合穿这些。 正这么想着,涂山有梦的脚步也欢快许多,身后的狐狸尾巴跟着一摇一晃。 很快就到了偏殿,却见自己的姐姐涂山有雪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隔着老远,涂山有梦便挥着手:“姐姐,我回来了!” 涂山有雪狐耳竖起,转头看来,疑惑道:“你这就从外面回来了?” “这不是想你和阿妈想得紧嘛?伴手礼我都带回来了,这时那些宫女应该正拿去你们的寝门前。” “噢?是什么好东西?” 涂山有梦笑得眯起了眼,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哎呀,我现在不和你说,待会儿你回去就见到了。我先不和你说,我正忙着把东西派给大家。” “好,那朕便先回去了。” 涂山有雪微笑着点点头,心情看起来很是舒畅。 有雪转身回了帝寝,有梦便推开了偏殿。 她没有敲门,只想给姜涵一个惊喜。 殿门被轻轻推开,涂山有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轻轻合上了门。 只见美人背对着他,在床上的他甩了甩头,那散乱的金发飘了飘后,整齐地垂下。 一身肤若羊脂,吹弹可破。 姜涵拿过一旁的衣裙正要穿,突然一双手从后面遮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有梦姐姐?” “啊,不愧是我的涵弟弟,真聪明呐。”涂山有梦笑吟吟在其背后来了个拥抱,姜涵脸一红,娇声道: “有梦姐姐你先等一下...” “啊,那白裙太轻薄了,不穿它了。”涂山有梦手一挥,姜涵旁边的那条衣裙就被扔到了地上。 姜涵脸一红,娇嗔道:“姐姐你不要逗我了...” “穿那个哪行?来,试试这几件。” 几件华丽的衣裙就这样拿到了姜涵面前。 姜涵怔了怔,伸手去摸,衣裙上的面料柔顺却又温暖...只一摸,他大抵就猜得出这些好看的裙子要花上至少上百仙银。 还有两件衣裙的衣领还加了些雪白羊绒。 “呐,赶紧穿上试试。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样子。” “这些太贵重...” “涵弟弟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什么?” “你是我的随身侍从,不许不听我的话!快,试试这几件裙子。” 姜涵抓着那衣裙的小手更紧了些,犹豫片刻,轻轻开了口: “我知道了...” ...涂山有梦忽然发现了狐生一大乐趣。 看着一朵粉白高洁的莲,以各种美态在自己面前转着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第18章 得以悠闲的太后 ———— ———— “涵弟弟,跟上,现在已经是练到倒挂金钩了。” “是!” ... “这一式叫春风细雨,” “...我跟上了。” ... “来,接下来是,你先把腿抬高。嗯,别动,我帮你固定下姿势,好帮你入定。” “啊?” “啊什么,快跟上!” “是...” ... 一顿折腾后,姜涵浑身上下直冒香汗,气喘个不停。 “来,我为你渡些灵光,然后接着练。” “不,我不行了。”姜涵擦去额前香汗,伸手便要去抓衣服。 “不行,不许去抓衣服。接着练,听到没有!” “我...” “又要不听姐姐的话了?” “我听、听的。” 姜涵连忙回应着,任由涂山有梦将自己抱去,渡来灵光。 渡灵光与渡胎光的方式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有八九分像了。 涂山有梦微笑着松开了唇,只见怀中佳人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咚——” 钟响,终于到了午时。 姜涵迅速地从涂山有梦怀中抽了身,便要去抓衣裙。 涂山有梦立马训斥道:“慢着!满身都是汗,怎么能穿衣?你说,姐姐我训的有没有理?” 姜涵怔了怔,点头道:“姐姐你训的是。” 他伸手就要去拿浴巾,那只纤手却抢先一步抓过。 “来,我替你擦,这样快一些。” “有梦姐姐,放着让我自己来...咿!” 涂山有梦抓着浴巾,伸手擦了过来。 ———— ———— 姜涵渐渐回到了最开始那忙碌的生活,早上跟着有梦修炼,中午跟着月华赏花,下午跟着有雪练舞。 自从涂山有雪不再随意折腾他之后,他的身体也很快便痊愈起来。 或许真是自己正年轻,所以好得快么? 瘀伤褪去,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身上雪肤白皙依旧带着些粉嫩,嫩嫩滑滑。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好这么快... 跟着涂山有梦到了金銮殿,正见到岚也已经康复,正慢悠悠地值扫着殿门。 只可惜来不及打招呼,岚就被涂山有梦拉着一起去了某处,姜涵只能先接太后出了殿,去那花草园。 明明快到了换了季的时候,这花园内依旧生机盎扬,花儿反倒开得更盛。 经涂山月华介绍,这花园其实是个小天地,与外面的气候是反着来的... 这下姜涵算是明白了,为何太后叮嘱着要带着他那件白裙过来。 因为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衣裙,很快就能把他闷出汗。 或许是狐妖们的观念又或许是些别的... 太后好像也很喜欢看着他换衣服... 好在姜涵在修炼与练舞时,已经把自己的脸皮练得足够厚,不至于在这涂山的大家主面前失了礼。 还是那棵苍天大树,还是那张毯,还是那千花万草,还是那远处下着皑皑白雪的山。 太后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她像以前一样趴在地上。 姜涵正要像以前一样,要伸出手去揉按时,太后忽然打了个哈欠,忽地全身冒起一阵白光。 白光过后,太后那高挑丰腴的身躯竟消失了。 只留下那件宽大的华袍,华袍下正盖着些什么。 袍裙下面,一只宽大的狐尾伸了出来。 一阵蠕动,袍裙下的狐狸窜了出来,懒洋洋地趴在毯子上,晒着阳光,又打了个哈欠。 那狐狸朝着姜涵开了口:“真抱歉啊,让姜涵你看到了我这老婆子这么狼狈的一面。” “啊,没有...太后你这样子,我觉得很...可爱。” “又在打趣我这老婆婆了。” 狐狸软绵绵地趴下,狐耳旮沓,硕大的毛绒尾巴半卷着自己。 这狐妖的大家族,在这世间不知待了多少岁月。 但即便如此,化作原型依旧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姜涵,就麻烦你像以往一样,替我这老婆子按摩了。可能会比之前难一点,因为那些穴位可能有了变化。” 姜涵点点头:“嗯,我会尽力按好的,太后你歇息便是了。” “真乖呐...” 涂山月华感叹一句,闭上了眼睛。 小手朝着毛茸茸的背部按来... 说实话,穴位的位置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小了些。 不过他的手小,倒也是刚刚好。 刚开始还有些生疏,按着按着,便愈发熟练了。 姜涵觉得,好像按起来较之以往,非但没有难,反倒是容易了三分。 因为每次按到穴位,把太后按舒服之后,那条硕大的尾巴都会舒爽地在空中晃啊晃... 凭借这个,姜涵很快便学会了怎么替狐狸按摩。 涂山月华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两个女儿都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庇佑的娃娃了。 一晃眼,她又回到了这大夏。 一晃眼...这午时又过了三刻。 好似到了让姜涵按摩的时候,时间过得就好似白驹过隙。 明明她觉得这感觉很好,想多享受享受来着。 经过几次磨练后,姜涵的手劲也越来越让她满意 一阵酸爽酥麻,她不禁翻了个身,四脚朝天。 姜涵的手停了下来:“太后,你这样我可不会按啊...” 涂山月华循循善诱着:“你试着按按吧,你还年轻,许多东西都要多尝试。” “那我再试试。” 姜涵的手朝着狐狸的肚子揉了上去。 软绵绵,滑嫩嫩... 手感与按背时完全不同。 “再往上点。” “嗯,好...” “再往上点,不是肚脐那。” “不...不能再上了吧。” 姜涵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了太后的话。 “嗯~手劲可以再大点。” “啊?” 姜涵的脸稍稍红了些许,但还是揉按了上去。 狐狸的尾巴又晃了起来。 尾巴越晃越欢快~ 不一会儿,涂山月华好似被戳到了笑肌,嘤嘤笑了出来。 姜涵也被这笑感染,无意间露出了那动人的微笑。 涂山月华一双狐眸扫着身上那娇软佳人脸上的微笑。 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这生得又乖巧,又楚楚动人的样子,就该多笑笑。 多好看呐... 涂山月华不禁又打量起这人类少年来。 看着看着...越看越喜... “嘭——”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狐身有了变化... 涂山月华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竟被按得舒服得没控制好灵力,又化形了回来。 她垫着自己的袍裙,略微有些尴尬道: “姜涵...时候也不早了,替我更衣,然后回去吧。” “是...” 姜涵的脸羞成了一颗熟苹果。 第19章 喜迎冬1 时光过膝,秋去冬来,日子来到了十一月。 天上飘落的不再是枯黄的叶,而是片片雪花。 雪花轻轻,落在掌心之中,不消片刻,便化作了水,留在了上面。 姜涵的小手轻轻一倾,雪水自指缝间落下。 “侍君大人,贵安。” “岚姐姐你还是少打趣我了。”姜涵无奈,只是轻轻一笑,如此回应道。 岚莞尔一笑:“可姐姐我没叫错呀,整个王宫内,也就只有弟弟你一个侍君呀。” 姜涵无话可说,只是耸了耸肩膀。 他是男儿身这件事在宫内已经不再是秘密... 这段时间以来,午时前侍奉有梦,午时后侍奉有雪,中间还要侍奉太后。 现如今倒是顺理成章地落了个侍君的名分。 不过侍君和宫女的工作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伺候整个涂山皇室。 “不和弟弟你闲聊了,现入了冬,麻烦事也多。” 姜涵看着岚还是和以往一样,匆匆忙忙离去,也不等他说声再见。 忙,都忙,忙点好啊... “朕的小妖精,在这傻愣着做什么呢?” 姜涵微微一愣,刚欲回头,却被纤手揽去。 只下一瞬,就到了涂山有雪的怀中。 涂山有雪明显是刚修炼完,身上正冒着热气。 只是在她怀中待着,不一会儿自己也冒出了些汗。 涂山有雪不禁把头埋在那天鹅颈间。 “姜美人,你今日怎就这么香呢?嗯?又想去勾搭哪个女人?” 一只手拍去,拍的姜涵姜涵的身子不禁一缩,小脸羞红了些许,轻咬着牙,出了声:“” “陛下,不是你让我泡完玫瑰浴后,便在这等你么...咿——别捏了,很疼的...” 涂山有雪对姜涵的抱怨不屑一顾,只是一昧调戏着:“你这青楼小倌不就是喜欢被朕这么欺负么?” “我...”姜涵想说些什么,但抬头对视上那双冰冷的狐眸,他依旧是欲言又止,话塞在了喉咙里:“我喜欢被陛下...欺负。” 涂山有雪看着怀中尤物服了软,又拍去,拍得美人身躯又是一颤。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嗯?就那么喜欢被朕欺负么?” 姜涵抿着唇,偏头避开了涂山有雪的犀利目光... 水润唇瓣微微翕动着,姜涵轻轻开了口:“我...就是那么贱...” 涂山有雪对现在这样的姜涵很满意,她粗暴地钳着美人下巴转了过来,随后就是一阵亲吻。 她觉得她喜欢上了这个感觉,喜欢这个俏佳人在他怀里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反抗的感觉。 即便被欺负成这样,也只能在她的怀里,捏着那只小拳头也不敢打来。 “唔...” 过了许久,唇分。姜涵一头栽在了涂山有雪的怀中,微微昏厥着,水艳唇瓣张着,往外喘着气。 涂山有雪松开了手,只见姜涵的脚步摇摇晃晃,好在还是勉强站直了。 刚才确实是多用了些力,竟把这美人眼泪也捏出来几滴。 涂山有雪摆摆手:“行了,你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便随着朕去殿上。” 姜涵不解,问道:“可陛下,这便是我最好的衣裙了。” “你把朕看小气了不是?朕已经差人偏殿里放了一身新行头,你赶紧回去换上便是了,少啰啰嗦嗦的。快去,朕在这等你...” “...是。” ... 姜涵回了偏殿,确实见有一个包裹放在床头,抱着包裹的锦缎竟也十分豪华,上面印着清风明月楼的章印。 姜涵不知道清风明月楼是个什么楼,但从这包装便大抵能猜出,里面的衣物也该是几件上乘货色。 他小心将包裹上的束带解开,很快就将里面叠好的衣裙取了出来。 说是衣裙或是不太妥... 洁白的面料如此轻薄,在外面镶了金边。 衣裙薄若蝉翼,现在看上去倒是看不穿,但若是遇了水... “小妖精,让你换个衣裙怎么磨磨唧唧的?” 偏殿外传来了涂山有雪的声音,姜涵咬牙将整套衣裙拿起打量一番,那布料除了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以外,就没多余的了... 这款式,他竟有些眼熟。 姜涵在鹤楼,见过这类似的衣裙...这清风明月楼怕不是跟鹤楼一样,都是那风花雪月之所。 “快点,别误了时,不然朕可要罚你!” 外面涂山有雪催得更急了,姜涵不得已,还是换上了这套衣裙。 一阵打扮后,偏殿的门打开。 涂山有雪早已不耐地在此候着,看着姜涵从轻轻将殿门推开一个口子,探出身来。 雪花打在美人雪肤之上,冷得他不禁抖了抖。 随后又转身回去拿了件毛毯披上,这才整个出了殿门。 那毛毯也不大,流露在外面的白皙小腿快速地迈来。 “怎么,朕赐予你这身衣裙,你就不舍得给朕看看?” “陛下,我只是有些冷...” “让我看看。” “嗯...”姜涵轻咬着唇,轻轻掀开了那棉绒毛毯。 那棉绒之下,另有一幅艳景。 “这不是很适合你嘛,日后练舞时,你就穿这身,听到没。” “我听到了。”姜涵裹回了毛毯。 ———— ———— 涂山的狐妖们天生喜雪,每年下雪的第一天,她们都会弄得喜庆洋洋。 就像现在,迎客殿里挂灯结彩,好不喜庆。 狐妖们落了座,宫女们也得了闲,另有一处地方供她们欢喜。 今日厨间敞开,供应的吃食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美酒香茗也任人自取。 宫女们也难得地尝上了平时品不到的美酒佳肴。 当然,迎客殿里的狐妖们,今夜是不喝酒的。 特地在这迎客殿设宴,那自然是为了迎客。 涂山有雪连忙向着一旁端坐着的古姵问道:“国师,不知你二姐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吃食,通通与我说来。” “我们平日不像你们这群狐狸这么馋。” 古姵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桌上这些灵蕴丰富的吃食,皱了皱眉头。 涂山有雪微微皱眉:“那你二姐喜欢什么?” “我们平日偏爱斗歌斗舞...哎呀有雪你其实不用搞这么隆重也没关系的,我二姐这次过来估摸着也是因为闲得慌了,用看我这个理由跟我们母上哀求出来玩罢了。” 坐在高座上的涂山月华这时点了点头:“既然是出来玩的,那自然是要玩的更尽兴些。有雪,待会客人来了,你可别怠慢了人家。” 涂山有雪轻点着头... 第20章 喜迎冬2 “啊...还是外面的世界好玩。” 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出了那福地洞天,古奷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 不是说不喜欢和姐妹们待在一起,只是说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嘛... 啊,这次出来,这世间的街道上又多了不少新鲜玩意儿。 古奷停在了“这位姐姐,这六弦琴怎么长这副奇怪模样?” “哎,妹妹你怕是在家里待久了,现在不懂了吧?这六弦琴自那沧月传来,如今可抢手得很呐?” 新乐器? 古奷手一摇,只见一块仙银忽然到了她的手上。 “呐,给我取过来吧。” “欸,好妹妹我一看就是个识货的主,来,接好嘞。” 古奷就这样抱着六弦琴在空中踏空而飞,边飞边琢磨。 过了好一阵,整个街道上都回荡起一道刺耳弦音。 人在街上走,声从天上来。 行人气愤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口中的俏皮妹妹自顾自地飞走,依旧弹了个尽兴。 古奷,在八个仙凰姐妹里排名第二。 平日她最喜欢琢磨新鲜的玩意,过了千百年早就将福地洞天的东西琢磨了个遍, 新乐器得了手,自然更是少不了一番研究。 因此,带她到那大夏王宫后,早就日落西山,月亮爬了上来。 啊...虽说来的晚了,但好像又来得正是时候。 此时的大夏王宫内,到处挂着各种样式的彩灯,外面入了夜,里面的七彩灯色尽染在那宫内楼阁。 好一个七彩琉璃不夜宫。 啊,外面的世界咋就那么美呢? 稍微迟到了两个时辰...想必四妹不会怪我吧。 “二姐,不是说了让你别在路上逗留么?” 古奷惊地回了头,只见古姵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训斥着:“你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了么?酒食都不知温了几遍了。” “是姐姐我错了,你不要跟麻麻告状嘛。”古奷连忙拽过古姵的一只手,故作委屈道:“麻麻知道我在外面逗留这么久的话,又得拎着我的耳朵骂了。” “你知道母上会因这事罚你,你还敢迟到?”古姵的语气最终还是松了松:“...罢了,你先同我一起进去,别的待会再说。” ...... 迎客殿终于迎来了客人,一众狐妖在道的两旁跳着舞, 但那领舞的却不是狐妖,而是一个身着白绸,肩披缎带的金发少年。 古奷被领到了涂山有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一双凤眸神采奕奕,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古奷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在中间的领舞的俏佳美少年身似柳,骨似酥,身上的衣裙风格好似西域那边的舞伎。 衣裙开叉之腰,若隐若现之间能从那侧面看到那挺翘的曲线。 兰花指捏在绫带上,水润小嘴含着那条丝绸,那双灿金眸半垂着,眉眼间流露出一股仙媚。 小轻抬,白皙的胳膊舞动着,身上缎带也跟着飘扬着。 赤裸的白皙玉足轻踮起脚,另一只腿勾抬起,随后,转了几圈。 下面的狐妖也与他舞着同样的舞,但只有他最绚丽夺目,光彩耀人。 当然,那光或许不只来自于那舞,那柔软娇躯上流出的香汗在灯光下正闪亮着。或许这才是他为何如此光鲜亮丽。 “好...美。” 古奷看着看着竟觉得渴,好在手边就是热气腾腾的香茗。 她也不怕烫,一口饮尽,随后不禁拍起了手: “真是好舞!四妹,你怎么不跟我说,这里有那么好玩的东西?” 古姵一脸黑线地瞥了她一眼,无话可说。 好在涂山月华接上了话茬: “早听大国师说,贵族偏爱斗歌斗舞。正巧我们涂山一脉,各个都能歌善舞...今夜正是迎冬夜,你也不妨参与进来。” “好!我要来我要来!”古奷兴奋极了,连忙就要站起参与进去,却被古姵一只手把她按下。 古姵嘴唇翕动着,音被逼成一条线,直直传入古奷的耳朵。 “二姐你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吧...” “只是玩玩嘛...” “你现在倒好意思说这个,之前在家里怎么不见你练舞...” 古姵黑着脸。 她承认,她跟有雪说的那句“她们八凰姐妹各个能歌善舞”是有水分的... 而这水分正好就在这贪玩的二姐身上。 她平日坐不定,歌也不唱舞也不练。 每逢佳节要跳祭祀舞,她永远是坐在一旁看戏的那个。 只因她舞得太糟了,怕是让她来跳,会惹得那福地洞天的天公地母大发雷霆... 涂山有雪拍了拍古姵的肩膀,轻声道:“国师你多虑了,现在就只是玩玩图个喜头,让你二姐跟着乐呵一下又能怎样?” 原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古姵此时明显有些慌了神。 说得轻巧,说什么玩玩而已。 若是凰母知道这二姐在外面败坏仙凰一族的名声,自己还没有拦着,怕不是也得被训上个三天三夜。 一想到这,她就打了个寒颤。 涂山有雪似笑非笑道:“怎么?莫不是国师之前只是打趣我的?你们仙凰一族根本不会舞?” “有雪你少拿话来激我!”古姵眉头一挑,心一狠,把古奷按了下去,自己站了起来。 “我二姐今日不远万里来到这,身上怎么都会有些疲累。这番让我这妹妹替她来。” 古奷两眼精光大盛,嘴上喊着:“好哇好哇,四妹给这群狐狸露一手。” 古姵无奈地看着这不着调的古奷,心想着怎么她就能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姐姐呢? 真该给母上传话,把二姐关在里面的... 古姵走到了那群跳舞狐妖的正中间,跟姜涵站在了一同。 有雪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么?就想炫耀炫耀她这新调教好的小美人舞技如何如何。 自己迎战便是了。 “姜涵,一会我来领舞,你来跟吧。” 跟舞? 这是舞斗吧。 姜涵怔了怔,看着古奷的脸色,好像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学舞又没多久,怎么会跟得上?” 古姵冷声道:“怕了你就退下,我一人领舞。不然待会舞斗,就你身上这身,怕是输不了几轮就没了。” ...姜涵听着,心中萌生了退意。 舞斗是一种娱斗,斗舞的舞者通常都会出汗,落了节拍的舞者为了跟上节拍,便会褪去一件身上的衣物,让身体更轻盈,更方便跟上节拍。 因此舞斗就有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落了节拍的一方,每差一拍,便要褪一缕。 第21章 喜迎冬3 涂山有梦从宫女那个殿陪酒陪了个尽兴,微醺着回了殿,躺在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有梦算是明白了,酒这种东西果真不能混着喝,喝得杂了,后劲便大。 她修的是玄阳诀,宫内仙酿皆是阳补之物,要用玄阳诀的灵力去逼酒力,怕是把里面的灵蕴也得逼出来。 那多浪费... 因此她干脆就这样醉醺醺地待在涂山月华的怀中。 涂山有梦醉着的时候不喜说话,安安静静,若不是她身后的尾巴依旧缓缓摇着,怕是让别人见着,还以为她已经入了梦。 古奷坐在一旁,只觉得那一抖一抖的毛绒尾巴看上去颇有乐子,不禁伸手去摸。 古奷伸手摸去,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偏了偏,避了避,随后又晃了回来 好似一只不乖巧的猫,就是不想让别人碰。 上面有着小动作,而下面的舞斗还未开始。 姜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在众人面前失了方寸。 他不同狐妖,刚刚领舞时就耗费了不少体力...更不用说他身上这一身轻薄衣裙,根本输不起。 怕是没输几轮,这迎客殿内就得出现一幅香艳画面。 “陛下...我...”姜涵向涂山有雪投以求助的目光。 但涂山有雪却只是向众人来了一句: “接着奏乐!接着舞!” 姜涵的心凉了半截,两眼不由得升起一丝绝望。 古姵留了曲让抚琴的狐妖们去奏。 曲起,舞动 古姵也不想着欺负姜涵,舞动的节拍是比较缓慢的。 毕竟人家练舞也没练多久,一上来就太激烈肯定立马就不行了。 为了让这斗比起来更持久些,那自然是要循序渐进,在舞曲的高潮之前,自然是要放缓了来。 姜涵硬着头皮,捏着缎带跟着节拍舞动着。 古姵舞着,衣袂飘飘。 姜涵跟着,丝带扬扬。美人唇抿绫罗,肩披绸缎。 一滴又一滴香汗逐渐浸湿了尤物身上那金丝白裙。 一圈又一圈。 舞曲渐起高潮,舞者也渐入佳境 古姵来了兴致,将节拍领得更紧一些。 每在旋转后,姜涵愈发觉得难以跟上。 好在舞间有缓落的节拍,这才让他抓着机会,趁着那时喘了几口气。 ... 美人雪颈前领口那已经积攒不少好些香汗。 轻薄衣裙上,那臀帘也被香汗浸了半片,染了个半透。 面料轻薄,被打湿之后便有了些粘性,从中能窥见美人那挺翘的轮廓。 ... “园中舞影不歇人,似把一笑作青春 踏尽天涯余故友,执手且将旧曲温。” ... 衣裙浸透,香汗流个不停,香息喘个不止。 娇躯渐渐失了力,颤抖着 好在终于渐渐到了这曲的尾声,就连古姵也诧异,怎么姜涵这个状态,到了这个时候,竟都能尽数跟上。 终于到了舞曲的最后节拍,曲终舞停。 “嘭——” 绛纱广袖忽低垂,踉跄轻足玉山颓。十丈软红堆不起,一身香雪汗微微。 轻踮着的脚尖终于完全失了力,轻轻一滑。整具柔软娇躯跌倒在地,美人瘫在地,气喘不止。 是姜涵输了,在最后,没跟上那终曲一拍。 顿时,一众狐妖哗然。 虽说舞斗是娱斗,但若是两个不同族群的舞者来斗,多少都会有些火药味。 涂山的狐妖们天生好舞,即便是舞,也有对应的舞道,自有一套修灵的道。 涂山有雪作为它们的陛下自然也会舞。 这迎客殿在场诸位,除了古奷,谁不知道姜涵是她亲自教导的? 她亲自教导的侍君竟丢了节拍,简直就是在说,涂山一族的舞就是差劲,照着领舞去跟,都跟不上! 涂山有雪见状,颇有些愤怒。 她气冲冲地走下来,冷声命令道:“起来!” “是...” 那纤细软柳身在涂山有雪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姜涵没有对上那涂山有雪正有些愠怒的眼神。 因为他知道若是对上去,怕不是同上次那样受那些罚。 他不想岚再因为他,再去吃那鞭子了... “都因你平日练舞练得懈怠,今日才丢了脸。” 姜涵不敢顶嘴,只能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尽管他每次已经尽力去练了...还是边忍受着涂山有雪的挑逗,边练舞的情况下... 古姵看着姜涵受了训斥,不知怎地心里一疼,却又不好插手,只能默不作声。 而古奷在上面捏着手指算了算:“啊,差一拍,那便褪一缕。你们外面的规矩是这样没错吧。” 涂山有雪气得把手一松,回了自己的座上,给自己灌了一杯。 古姵连忙去扶,她心里早对姜涵心生敬意。 她给抚琴狐妖们的曲是特意挑了个平日仙凰姐妹舞斗时的曲。 按理来说,姜涵区区一个人类之身,还是最近才练的舞,是绝不可能跟上的才是。 结果他就这么一直跟在了最后,而且若不是他前面已经舞过好几曲,体内早就濒临力竭。 最后那一转,绝对是不可能跌的。 区区一个人类,竟能跟上凰族之曲...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拿捏了那首曲子的? 那明明是凰子离世前留下的最难一首曲! 古奷还在上面捏着手指,喊叫着:“刚刚是差了一拍,没错吧,我没看错吧。” 古姵脸一黑。 二姐,这个时候你就不能闭嘴么?! 一众目光齐刷刷看来,姜涵那张小脸简直羞红到了极致。 小手只能缓缓摸向领口上的衣扣... ...... 今夜,偏殿没人有回去住。 姜涵被涂山有雪抱到了帝寝里。 在那么重要的客人面前,丢了涂山一族的脸,简直就是罪恶滔天。 必须再好好调教调教。 垂帘落下,烛吹灭。 那窈窕狐躯压来,尾巴卷在姜涵的腰间。 姜涵意识逐渐模糊,直到昏迷前,他也不知道她被涂山有雪“罚”了多久。 第22章 依赖 阳光自窗缝射入,几缕金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姜涵缓缓睁开双眼,一股空虚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偌大的帝寝之内,却只有他一个人。 扶着额,姜涵不由得地闷哼。 身子酸酸的,不是很有力气。 小手去够床边的衣服,却只能够到那轻薄的衣裙。 他这才想起来, 昨夜他就是穿着这身被涂山有雪抱到的这帝寝,此时自然也没有别的衣服换。 还是说点好的吧,好在这帝寝有净尘的法阵,至少这身衣服是干净的。 不然他现在一件穿的衣裙都没有。 所以几经犹豫,他还是穿了。总比什么也不穿的...要好。 梳理着装后,他不由得照了照床边的镜子。 不得不说,这面料,实在是有些少。 起到的效果顶多就是,比起直接春光乍泄,更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美。 推开门,正是冬雪第二日。 最冷的冬,分别是雪降之日与雪化之日。 雪降第二天,那股寒气更是咄咄逼人。 姜涵推开门后,有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跑。 帝寝离偏殿还是有点远的,不跑的话,怕是得在这冬雪中多受些冻。 但若是跑了,怕是自己身下开叉至腰的裙摆臀帘得在这北风中飘扬得厉害... 只要别人有心看来,就能将那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姜涵紧咬着水润下唇,眉头皱了皱。 一只手按住身前裙摆,一只手挽着胳膊,一步一挪出了寝。 好远...从这里到偏殿的路好远。 “姜涵,就穿这些,你不怕冷出毛病么?” 姜涵顺着那声音转过头,发现是古姵早早便在这等着了。 她同以往一样不苟言笑,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心情真是一件难事。 古姵拦下了姜涵,替他披来一张毛毯。 姜涵这才觉得浑身暖和不少,随后低着头,轻轻道了声:“谢谢姵姐姐。唔嗯?” 话说到一半,古姵伸进一只手指,姜涵吓了一跳,不禁闭上嘴吮吸一下。 古姵那双凤眸散发着淡淡灵光,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姿势,过了好一阵。 “唉,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 葱指自水润唇瓣间抽出,那条晶莹透明的涎丝被扯断。 古姵皱了皱眉头,将食指含在嘴里,细细品味一番。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行,还是一点灵力都没有。” 她有些垂头丧气,但也有些释然起来。 也是,能跟上凰子留下的曲子的人想必也大有人在... 虽然第一遍就能跟上是有那么些奇怪吧。 但事实胜于雄辩,若这姜涵便是凰兄的话,怎么可能会一点灵力都探不出呢? 凰族生来就有着寂灭修为才对。 “姵姐姐,我可以回去了么?” “嗯,你回吧。”古姵点点头。 姜涵裹着毛毯后,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 偏殿的门正开着,姜涵有些疑惑,从外往里探了一眼,这才发现古奷和涂山有梦两人都醉倒在这。 涂山有梦向来善于交际,与古奷很快就打成一片。 古奷若在这住下,别的寝殿都没有收拾,确实只能用这偏殿了。 两个人还在梦中,她们的睡姿甚是奇怪。 古奷一只手抓着狐狸尾巴,一只脚已经搭在了涂山有梦的脸上,朱唇翕动,正梦呓着:“有梦,你投降吧,你是绝对喝不过我的...” “...” 姜涵轻手轻脚地换了待着白绒的衣裙,出了殿。 昨夜是迎冬夜,大部分狐妖与宫女们都没起床。 大家玩了个尽兴,因此大理石道上的人影寥寥无几。 这么一想,涂山有雪倒是勤奋,今日依旧起了个大早去修行。 ...她这样的狐能当上女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太后,今日是迎冬第二日,你还是别窝在那金銮殿了。陛下可要求我了,这七日来,都不许你在金銮殿工作。” 涂山月华也是一个早起之人,此时正由岚带着,在宫内闲逛。 涂山月华蹙眉:“我不去做,那些卷宗堆积起来怎么办?” 岚回应着:“陛下说了,那是司空大人该去想的事情,您以后还是悠闲着点,别抢大司空的活来做了。” “行吧,那你再带我逛两圈。” “不,陛下嘱咐了,让你一定要出去逛逛。” “我不在这宫中,若是出了些什么事...” “陛下跟有梦殿下还在呢,你连自己的女儿们都不信任么?” “这...” 一阵软磨硬泡,太后还是点了点头。 岚见到了姜涵后,便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涵弟弟你在这宫里也待得够久了,你跟着太后出宫逛逛,不逛高兴了,不许回来。” 涂山月华怔了怔,连忙道:“昨夜侍君舞了一整晚,让他多休息休息。” “唉,太后你这就不对了,就是因为他在宫里舞了一整晚,所以才更该奖励他出宫放松放松不是?” 姜涵搭不上话,涂山月华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行吧,在这宫里,也就岚你这家伙口齿最伶俐了。” “奴婢就当太后是在夸我了。”岚轻轻一笑,朝姜涵招着手:“那就劳烦涵弟弟接替我的工作了,今天起来的人少,我得去厨间那帮忙。” 姜涵乖巧地点点头。 ... 虽说是答应了接替了岚的工作,但宫外的环境对于姜涵还是很陌生。 与其说是他带着太后出宫,不如说是太后带他出宫。 太后很高,垂下一只手牵过姜涵走在前面,一大一小,在行人眼里颇有些起眼。 “这位姐姐,这是你家的公子啊。养得这么水灵,平时没少花心思吧。” “姐姐你有福啊,养了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娃娃。” 涂山月华冲着那些行人点点头,手上牵得的力度更大了些。 姜涵牵着太后的手,时不时被街边的奇妙玩意儿吸引了视线,这时涂山月华都会停下来,同他解释那都是些什么,然后还附上一句: “你若是喜欢,那我便给你买下。” 美人轻摇头,只是把目光转向别处,似乎又被些新鲜玩意吸引了。 涂山月华忽然觉得时不时出来逛逛,也挺好。 第23章 依赖2 “阿嚏。” 姜涵打了个喷嚏,太后转头看着姜涵,只见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颤。 “今儿正是雪降,你只是披着外头那一件裙还是得受冻的,怎不添点内搭?” 姜涵看着太后那一脸关爱的神情,也不好意思说谎,便直言道:“我一直在宫内,没什么机会出来添置衣裳。” 涂山月华怔了怔,想来也是。 宫里头就这一个侍君,平日从早忙到晚,确实是没什么机会出宫。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涂山一族亏欠了人家。 她牵过姜涵的手,径直走进一家高档的布绢店。 老板娘看着来客相貌不凡,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大顾客,立马热情地往里迎来。 涂山月华也不小气,借了店家的软尺后,就带着姜涵到了一旁,上手替姜涵量了起来。 姜涵颇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太后,不必这样的...” “和我这老婆子客气什么?你同我出来,总不会亏待了你。” “不...我只是。” 姜涵还是住了嘴,任由涂山月华的手勘量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太后很高挑丰韵,那双手也很大很有力... 纤纤柳体内的寒意被驱走,只留下那双手触碰过来的温暖。 除了定了几套衣裙太后大气地挑了许多现成,特地要了间房,帮姜涵一件一件去试。 啧...真是个俏丽的可人儿,穿什么都好看。 姜涵感觉这情景有些熟悉,以前在孤儿院长大时,那女工会让院里的孩子们去试那些别人捐赠来的衣物,试了一套又一套... ... “店家,这剩下的衣裙你先送到城北司空府上去。” 听到涂山月华如此吩咐,店家肃然起敬,连忙回应道:“好。” 涂山月华轻点头,带着姜涵又上了街。 换了一身行头后,身上穿的绒裙把姜涵包得严严实实,他不再打着颤,只有吹着些雪风的那张小脸被冻得红彤彤。 见状,涂山月华索性也不逛了。 她自觉自己已经上了年纪,更偏爱那股悠闲的宁静。 主要她也舍不得姜涵在外面受冻。 她提出要回宫,但姜涵怯生生地回应着:“岚姐姐说陛下吩咐了,要太后您多歇歇,我怕回得早了,岚姐姐会被陛下罚鞭子...” 涂山月华不得不妥协,干脆找了家店,同姜涵简单吃了些后,便要了间上房。 即便是上房里的陈设,也比不得宫里。 但一些细小的物件,宫里是绝不会有的。 姜涵好奇地取过一颗带着些钝刺的圆球打量起来,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那颗圆球高速震颤着。 随着那圆球震颤,姜涵竟觉得接触圆球的那只手好似窜入了微弱的电流,吓得他将手一松,圆球落了地,停止颤动。 涂山月华眼疾手快地将那圆球收起,姜涵见状,眼光转向别处。 参天木,唇中珠、遮目罩、温玉塞... 店里的小玩意很多,都是些宫里见不到的... 倒也不是说见不到,之前姜涵去了那宫女的寝间,还是在某些角落看到了些类似的东西。 但姜涵好奇地提问了一句:“太后...这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见识少,之前见到这类的东西他也是一头雾水。 涂山月华将这些东西通通收起,解释道: “这些不入流的玩意,我也说不出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们不管它便是。” “哦...” 姜涵只能点点头。 除了这些玩意,别的像屏风啊,浴桶啊,悬挂秋千之类的,姜涵倒都是认得的。 认识了这么多,他也算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 “阿嚏!” 姜涵又打了个喷嚏。 他取过绢布擦着脸时,却见涂山月华已经朝那热气腾腾的浴桶撒入了好些叫不出名的瓣儿。 “我撒了些天阳花,你赶紧过来泡一下。用不了多久,就能祛尽你身上寒气。” 随着花瓣撒到桶里,很快便散出一股好闻的花香。 姜涵的小嘴翕动着:“太后,我还是回去再去浴池泡一泡吧...” “你可别不信我这老婆子,这天阳花的效果很好,有雪有梦她们小的时候最喜欢泡这个了。” 姜涵连忙摇头道:“我不是没有不信太后!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这是跟我客气了?哎呀你可别客气,快过来泡就是了” 姜涵小手捏着衣角,轻抿着唇。 想来也是,姜涵也在那浴池见识过了,这些狐妖大概都没有避嫌的观念... 太后待他很温柔... 姜涵悄悄看了一眼太后那慈爱的目光,小手松了松。 他不想寒太后的心... 小手解去自己的衣领,他挤出一丝微笑道: “那,就谢谢太后替我悉心准备这些了。” “你还是少跟我客气些吧,平日里你也替我这老婆子帮了不少忙。你可曾见我对你说过谢谢。” “可我是侍君...”姜涵的这句话阻塞在了喉咙里。随后他释然了。 ...到头来是他自己想得肤浅了 衣裙整齐地叠在了一旁,白润小足轻轻点在水面上。 略有些烫... 但还是缓缓伸了进去。 姜涵本就不高,浴桶还特别宽大,想来这桶作出来就不是只单单给一个人用的。 因此姜涵只是坐在浴桶内,就连弯起的膝盖也被水抹过。 水面正好没过他的天鹅颈。 随着泡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发觉水正越来越烫,好似就是那天阳花的功效。 体内寒意被祛得一干二净,姜涵也觉得自己精神不少。 ...像这种被人精心呵护的感觉,他是绝对讨厌不起来的。 他不由得心头一暖,身后...也接着一暖。 姜涵羞红着脸,话音颤抖着:“太后,你不必帮我搓背的。” “平日里我那两个不懂事的女儿,也包括我都多亏你照顾,今日你还陪我出宫,就老身借此还你一份情。” 这话怎就听得这么熟悉呢... 姜涵也不争辩,也不好抗拒,只是有些害羞地抱着自己的腿。 水雾腾腾,那柔顺金发垂散在水中,开出了一朵金黄色的花。 第24章 明明都给我了... “腿抬高点!” 姜涵吃力地高抬着一只腿。 在涂山有雪的要求下,他换回了那身清风明月阁的衣裙。 那衣裙面料少,轻薄,正适合练舞的时候穿。 “再高点!” “...唔。”姜涵轻咬着唇,小手抓向自己的脚脖子,另一只手扶着墙。 涂山有雪见状,不满意地摇摇头,一只手直接抓向姜涵高高抬起的脚后跟,用力地压去。 两条白皙的腿几乎成了一个竖着的一。 姜涵不禁痛苦地闷哼一声,往外喘着气。 涂山有雪也不管姜涵疼出了多少滴泪水汗水,只是一昧地压着他的脚。 就连脚脖子都好嫩滑。 鬼使神差之下,她抬起姜涵的小脸,低头落了吻。 “唔...” 姜涵被吻得颤了颤,独立着的那只腿不禁抖缩几分,好在没有滑到。 总是练着练着,又来了... “涵弟弟,你在里面么?” 姜涵吓了一跳,连忙后仰着头。 外面是涂山有梦的声音,他想要停下练习去回应,但涂山有雪依旧是抓着他的脚脖子不放,片步不能移... “有梦姐姐怎么了?” 涂山有梦站在门外,担心道:“没,我只是听母后说你好像染了些风寒,我便过来看看你。” 姜涵想要跳着去开门,涂山有雪的一只手却伸向了他腰间的裙扣。 裙摆臀帘落了地,姜涵小脸羞了红。 “让我先进去吧,我很担心涵弟弟你啊。” “不要...” 姜涵有些忍不住,隐隐有些气,恶狠狠地转过头,却只见涂山有雪打趣着看来,手上依旧轻薄着。 “太医说我的身体弱了些,今天最好是不要见人,说是怕外来的人把风寒带进来嗯...” “这样...那你便好好歇息,明早再见。” “好...嗯!” 姜涵整个人都不太好,他简直要恨透这个好色狐狸了。 听得涂山有梦的脚步声远离了去,他这才放下心来。 姜涵咬着唇,随后娇声道: “陛下,我真站不动了...” “怎么,你又要懈怠了?平日里我能这么站一整天,这么到你这才站了不到一刻钟。” “...我腿酸。”姜涵的额角滴着汗,金发已经黏腻在了一起。 “酸?那朕替你揉揉。” ! 姜涵被按着脚,又被一阵欺负。 涂山有雪这才把他放了下来,任由他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让姜涵歇息一阵后,涂山有雪便向往常一样将美人抱到床上宠幸起来。 姜涵也没有多计较...毕竟今日也算练完了最后一舞,这苦日子也算熬到了头... 又是一阵颠鸾倒凤,圆床咯吱作响,涂山有雪却不像以前一样就此离去,而是留在了他的偏殿里。 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趴在床上,让姜涵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揉捏按摩。 “怪不得母上午时歇息时喜欢带着你,平日你就是这么替她按的?” “嗯。”姜涵没有否认。 “欠女人的扫浪东西,你莫不是依旧记恨我之前让你喊我作母,现在暗地筹划着想要当朕的爹?” 姜涵手一抖,连忙道:“没,没有!这事我万万不敢想的!” “我看你是被说中了吧,嗯?去把那条鞭子取出来,朕要罚你。” “...”姜涵犹豫着,放弃了辩解,起身摸向了床头柜... ———— ———— 两个时辰前。 涂山有梦捂着嘴,惊声道:“岚妹妹你的意思是,平日里涵弟弟平日练的舞,是姐姐监督的?” 岚东张西望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道:“毕竟陛下正值青春...就是可怜了姜涵,恐怕一阵折腾下去,以他的柔弱身子怕是吃不消。” 涂山有梦暗暗吃惊。 怎么会...明明姜涵是姐姐答应给自己了才对。 “岚妹妹你不要说这些没有依据的话,这次我就当没听见。” “...有梦殿下你把我们当妹妹,我们又怎么敢欺瞒姐姐你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你觉得妹妹我在骗你,等到了午时之后,有梦殿下你就去那偏殿一趟便是了。但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你到时就说,你从太后那里知道他得了病,特意去探望探望。殿下你也是机敏的人,想必也能从他的反应察觉出什么吧。” “...” ... 涂山有梦还是认为,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她们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密切。 尽管性格差了许多,但也有很多共通之处。 都孝顺、都聪明、就连喜欢的东西都大差不差... 她们感情那么好,而姐姐对她从来没有言而无信过。 她都和姐姐要了姜涵了,她怎么可能会...上手呢? 怎么想都是玩笑话嘛! 哎!真是的,岚妹妹平日那么正经,想不到也是会开玩笑的人啊... 到了偏殿前,涂山有梦深吸了一口气。 忐忑地敲打着偏殿的门,姜涵果然在里面应了一声。 “涵弟弟你在里面么?” 里面传来了声音:“有梦姐姐怎么了?” 姜涵的声音略带有些焦急,还带着些喘息。涂山有梦蹙着眉,心中开始担心起来: “没,我只是听母后说你好像染了些风寒,我便过来看看你。” 狐耳贴在了殿门,里面竟传来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好似一层轻轻的布料落了地。 涵弟弟是要先换衣服过来开门么? 但动静只有那一点点,随后她只能听到里面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她心有些乱,嘴上开了口: “让我先进去吧,我很担心涵弟弟你啊。” “不要...” 这句话几乎是颤抖着发出来的... “太医说我的身体弱了些,今天最好是不要见人,说是怕外来的人把风寒带进来嗯...” 涂山有梦只觉得自己的腿都隐隐有些无力,她强撑着身体,嘴上说着:“这样...那你便好好歇息,明早再见。” ... 待涂山有梦缓过神来,自己已经回了寝。 一路上的她一直心事重重...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姐姐把涵弟弟让出来的话,可以直说嘛,何必吊着妹妹我的胃口... 留给你便是了嘛... 心里这么想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无力地垂下,两只狐狸耳朵旮旯着~ 可可可...可是好像我也喜欢不上别的男人啊。 姐姐那么厉害,再去找一个便是了... 明明都给我当随身侍从了... 尾巴忽然直直竖起,在空中晃了晃。 第25章 仙灵花 雪下得正大,按理来说,这太华神山里的妖物都该归了洞。 却不然,只是正因那顶峰瑶池自三天前开始有了异象。 那片天不再只是灰蒙蒙,而在天上染了几抹青蓝色的极光。 那光在天上也不消散,只是变得愈发明亮。 这天地异象一出,哪怕是睡得再深的妖族都会从休眠中醒来,只因这异象,是那瑶池仙灵花孕育出世的征兆。 据说自天地混沌刚分,一片来不及挥散的灵蕴留在了这神山瑶池,结下一枚能孕出富含天地灵蕴的仙灵花的灵种。 那仙灵花的灵蕴最贴切这世界的本源,自是神力无穷,妙用多多。 其中,最强的一个效用,那便是可以借助那花,诞下神种! 用文字去描述那灵种之威,未免还是过于苍白。 ... 五百年前,涂山一族的狐妖们被苏氏的狐妖们驱逐出大夏王宫。 涂山皇氏被追逐得流离失所,手足无措。 那时涂山一族的族长因伤离世,涂山月华临危受命,重觅复兴族群的良机。 她苦心修炼,又勤于打听世间灵物的消息。 她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族人都曾以为不可能成真的机会。 那便是攻上瑶池,夺去那仙灵花,以那花的神力,诞下饱含无上伟力的神种。 那是个多么大胆、多么荒唐的决定... 传说中仙灵花只择无暇之身,也就是说,若是碰了男人,有过合欢,那便是染上了世间俗尘。那样的人,即便服用了仙灵花,也只能起到增强些气运的效用。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传说,那涂山月华竟一直保持着那无暇之身,从未修行过双修之法... 糊涂,真是糊涂,身怀涂山皇血,竟不顾及皇血延续,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一众长老对此十分不满,但涂山月华依旧力排众议。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狐,涂山一族的命运终于从涂山月华服下仙灵花,吞纳天地气运,孕下气运神种开始改写。 涂山有雪、涂山有梦这对双胞胎诞下时,整片南山的灵树似乎都在歌唱着她们的名字。 她们诞下便身负为王的气运,就连天上的星象,也受这气运有了偏斜。 涂山有雪也不负众望,踏破万法,力破天劫。 现在整座南山,谁不知道涂山有雪就是那大夏新的女帝? ... “母上,都准备好了。” 听得涂山有雪的肯定,涂山月华满意地点点头。 虽不知那天山瑶池怎么那么早便有了仙灵花出世的征兆。 涂山月华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自有了涂山有雪这活生生的例子,哪个妖族的长老会放任着能获取天地气运这样的大事不管。 涂山一族,更是不能放任仙灵花入了它族之手。 尤其是不能落入苏氏之手!仙灵花必须还得是她们的! 正巧,国师的二姐古奷也在,有她守在大夏,涂山氏族更是没有后顾之忧。 她们只需要倾巢而出,使出所有气力。 “姜涵,你再领一遍那请灵舞给本宫看看。”现如今正是要紧关头,涂山月华也以本宫自称,脸上严肃不少。 “喏。” 姜涵轻点头,带着十来个狐妖,又在涂山月华面前带头舞了一遍那请灵舞。 姜涵的舞姿卓绝动人,一阵舞后,似乎就连这片天地间的灵力都变得浓郁了几分。 涂山一族的大长老见状,眼前一亮,直直盯着舞毕躬身谢幕的姜涵,口中赞叹着:“善,这美人仙姿玉骨,舞起来最讨人喜爱,天公地母也作了美,多赠了些灵蕴来。大家主,你是从哪找来的这美人胚子?” “不瞒各位长老,其实这姜侍君也是由我家有雪从外面寻回来的。” “啊,那就不奇怪了...” 大家都欣慰地点点头,毕竟以有雪身上那气运,能遇上这种好事,倒也正常。 “大小姐,日后你可要待人和善,莫糟蹋了这气运,引得日后天公地母生了气,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正是,要不干脆就纳人为帝夫,早早成婚,也少有那后顾之忧哇。” “......” 长老们七嘴八舌起来,涂山有雪顺势将姜涵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怀中尤物。 动作之亲昵,也让长老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众狐面前被这么一拍,姜涵只觉得脸上羞红得厉害,只是把头偏去,轻抿着唇。 “赶紧转头过来吻朕,别逼朕回去再罚你。” 涂山有雪的催促声逼成了一条线直直朝姜涵耳中传去,那水润的灿金眸子动了动,随后缓缓转过头,搂着涂山有雪的脖颈,轻轻踮起了脚...... “唔嗯...咳咳。” 被津液呛到,姜涵不由得娇咳一声。 脸上不禁飘过一丝幽怨... 这个时候,这好色狐狸都要伸舌头啊... 一个长老注意到一旁的涂山有梦那双狐目低垂着,轻咬着下唇,那条狐狸尾巴无力地垂下。 那长老担心地问道:“有梦,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只是最近修炼时多用了些心力,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多谢长老关心了。” 那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向着涂山月华恭喜道:“二小姐也到了会勤于修炼的年纪了,日后我们涂山一族必能兴旺千年万年呐。” 涂山月华只是轻轻一笑,摆摆手道。“长老你还是莫信那丫头,恐怕是昨夜她玩了个尽兴,这时还没缓过神来罢了...” 涂山有梦也没有争辩,一只手抓着衣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狐们也不打趣,只是投来善意的目光。 “既然万事俱备,到了午时,我们便出发。” “嗯,大长老所言极是,但离午时还有些时候,不如先在宫里吃过一顿再走也不迟。平日你们守山辛苦,本宫心中一直都愧疚着呢。” “害,大家主说的什么话,该愧疚的是我们这些老东西...” 一顿礼让,长老们也不多推脱,只是在宫女的带领下,被直直领去了那厨间。 雪还在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只有那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瑶池神山上,依旧是那耀眼的极光。 第26章 仙灵花2 灵花诞世时,就连铺在地上的雪也厚了几分。 姜涵的个子小,整个身子陷在雪里时,白雪甚至已经没过他的半腰。 主要,他还是那身清风明月楼的舞裙,自然是受不得冻的。 走了没几步,他便觉得冷得慌,涂山有雪即便几次催促他跟上,他还是几次掉了队。 “哎,雪儿,何必对姜侍君责骂那么重...姜涵你过来,本宫抱着你走。” “太后...” 姜涵还未来得及推脱,就被涂山月华一把抱过腰,身子一轻,直直从雪里被提起。 太后的怀中,好暖... 姜涵呼出一口气,很快那口气便成了雾。 难怪狐妖们的体温都这么高,原来它们都是生在这么冷的地方... 有雪生于南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边修行,对这里的路倒也熟,带着族人穿过几个弯曲的小道,竟带着整个涂山,早早就到了这神山之顶。 一般来说,越高的地方,风儿越喧嚣。 但在这神山之顶,似自带着聚灵作用,冷气进不来,灵气出不去。 这反倒是比别处要暖和几分。 瑶池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说个大概的话,差不多有王宫里,三个浴池这般大。 “有雪,我觉得...有些不对。”古姵看着这神山瑶池,蹙了眉。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的,涂山有雪还能不屑一顾。 但若是古姵说的,那她可就放心上了... 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轻声询问道:“何处不对?” “我也说不出个大概,毕竟你们外界的灵物我也见得少...”古姵走到池边,俯下身来,捧着池中水打量一番。 若真是有奇物出世,为何瑶池中的灵气这么淡?明明都引得这天象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一会,这广阔山顶的另一处入口,有了些别的动静 “哈哈哈哈,我们一路上来时,就未见到涂山那群狐狸,怕不是它们提前知晓了老身出了关,怕的不敢来了!”一个岁数不小的银月狼妖眉飞色舞,带着他们的氏族杀上了这神山之顶。 “那是那是,那些个不入眼的垃圾们知道大族长你要夺这仙灵花,自然是不敢来抢啊...” “哈哈哈,谅那涂山月华那铁套子也不敢来这...” “就是,不过是连男人都碰不得的处,叫她套子,反而抬举她...呃呃呃...” “铮——” 凌厉爪气化来,那头银月小狼妖话未说完,当场便化作好几块。 狼妖族长骤缩,这到顶峰的路就这一条,这群涂山的狐狸们又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他们银月狼拖家带口,在那半山腰中不知跟多少妖族拼过命,尽然一身妖血,一个个早就气喘吁吁... 反观那群狐妖一个个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几个狐妖干脆跳到了瑶池里玩水。 !!! “你,你是涂山有雪?!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山顶不绝于耳,只因她话未说完,一只胳膊便已经被卸去。 涂山有雪就这样直直拎着那狼族族长回到了狐妖的地盘,随即将其扔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胸膛,冰冷道:“不想死的话,就让你手下的人在这身上守着,申时之前,每放一个别的妖上山,我便卸你一条狼腿。” “是!是!小的们,听到没有,快去守着啊...” ...... 就这样,山腰山脚处打得正欢,而这山顶上的狐妖们,倒是闲得很。 “申时快要到了,大家主。” “嗯。”涂山月华点点头,随后对着姜涵轻吹一口气。 这气化作暖流直直护在了姜涵那白皙皮肤上,短时内,寒气侵不入体。 “姜涵,算我这老婆婆欠你一个人情,那请灵舞,便交由你领了。” “...太后何必与我这般客气...” 姜涵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觉得一暖。 太后对他一直很温柔,无论是什么时候。 “奏乐!起舞!” 萧瑟齐鸣,伴着几道轻鼓,舞者动了身。 小手轻抬,小脚轻踮。 霓罗纱绸含在水润唇瓣之中,两条随着舞飘扬起来。 这的灵气本就比别处要多,随着请灵舞曲奏起,瑶池的水面上,也自中心向外逐渐荡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嗖嗖——” 几道铁声破空而来,古姵只是手一扬,那些个飞来的夺命暗器却统统落了地。 “有雪,要不让我出手吧,我早早把这最后一件事做了,早早带我家二姐回去。” “这些渣滓还耗不去国师欠我的人情,今日让我自己来。” “好吧好吧,那我只负责保护你的母后而已喔。”古姵打个哈欠,缓缓走到涂山月华的身边,在她周身画了一个圆。 “太后,你家有雪这么厉害,你就待在这安身法里跟我看戏便是了。” 几名长老一头雾水,涂山月华连忙解释道:“诸位长老,这是我们有雪从外面请回的大国师,修遍诸天各道,手段无穷,放心与我待在这安身法里便是了。” “噢...不愧是大小姐,感觉老天一直站在她这边啊...” 安身法内的众人倒是呆的清闲,在外面就不一样了。 这神山之顶忽然出现几个强悍的存在,其中还有几个,让涂山有雪看得更是眼熟。 来者同样是头顶狐耳,长着狐尾,却是一身棕黄毛皮。 她自然也是一个狐妖... “苏澜...” 涂山有雪自然认得苏氏的贱人。 “赶紧破了涂山的请灵舞,莫让她们唤出花来。小心点,别伤了那中间那美人,我要把他炼作炉,榨他个一年半载。” “喏。” 苏澜手一挥,几道身影便直直掠去。 几道身影掠去,却又被一股气流挡住。 苏澜见状,挑起眉头,暗暗吃惊。 涂山有雪天资聪颖,她的玄阴诀修炼至大成,苏澜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这涂山有梦的玄阳诀何时也到了大成? 玄阴玄阳都已大成,那岂不是可作八荒六合唯我独尊之阵? 这仙灵花就这么霸道,能让那涂山月华孕出这两个孽种出来?! 舞终,曲落,池面之上,终于有了动静。 第27章 仙灵花3 仙灵花降了世,涂山月华缓缓走出安身法,捏着兰花指一引,那洁白的花便化作几瓣朝她飞来。 随后化作好几道旺盛灵流,直直入了体。 “罢了,撤!” 苏澜一声令下,那群人又朝远处掠去。 涂山有雪倒是想追,只是护送母上回宫这一事更加要紧。 狼妖的族长央求着离去,但涂山有雪却只是冰冷道:“刚才飞上来这么多人,你那些个手下都没拦住,你还好意思说要走?” 狼妖一族等不回她们的族长,只等来了一根没有气息的狼彘...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涂山有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对她母上出言不逊的狼妖,一声令下,这神山之上便响起一阵哀嚎。 银月狼肉紧实鲜美,它们的灵肉在人类的街市上能换一笔好价钱...... ———— ———— 退下斗篷,一个苏氏的狐妖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道: “苏澜,只要你再拖得那涂山有雪一刻钟,我们或许就能突破那涂山有梦的灵圈呐。糊涂啊糊涂,怎么能放任涂山那群家伙又得了第二朵仙灵花?” “是啊家主,我们若要夺回大夏,就只能靠那仙灵花了啊...” 苏澜倒是显得不慌不忙,轻抿一口花茶,对此显得毫不在意:“不必在意,那涂山的气数,我看也该尽了。” “大家主...” 一众苏氏狐妖目瞪口呆,却只带苏澜不慌不忙把茶杯放下,对这手下众狐娓娓道来: “都说那涂山月华机敏,会抓时运,我看未必。她曾服过仙灵花,却怎么忘了,这仙灵花至少千年一朵。” “可大家主,你也见那瑶池神山之上满是极光...” 苏澜往那小狐狸头上敲了敲:“夯货,那不过是我用秘法演变的。若你们还想见,我大可让那极光天天挂在诸位头顶上。” 一众狐妖恍然。 “那那朵花是?” 苏澜卖了个关子:“呵呵...你们以为通体洁白有灵气的花只有那仙灵花?都仔细想想,还有另一朵是什么。” 一个苏氏长老迟疑片刻,随后试探地说道:“莫非...莫非是那欲罗花!” 此话虽轻,出口却仿佛一道惊雷劈在众狐耳畔。 仙灵花是一朵神花...只择无暇之主。而对应着,还有一朵魔花,名为欲罗。 欲罗生于龙蛇禁忌交媾之处,算是这世间最是妖邪的奇物。 服了欲罗花,便会在体内种下欲罗种。从今往后,日日夜夜受那霸道的欲罗情毒侵蚀。 \"家主,若那涂山月华压下了欲望又该如何?” 苏澜邪魅一笑道:“莫小瞧了那欲罗魔花。压得越狠,那花爆发得越厉害呀桀桀桀...” “呵呵,我倒要看看,下一朵仙灵花面世时,涂山那群狐狸还拿不拿得出合格的无暇之躯。” ———— ———— “太后,我们就快回到宫中了。” 被抱在涂山月华怀中的姜涵抬起头来,却只见涂山月华面色奇怪,往外不断喘着气。他不禁担心道:“太后,你没事吧。你放我下来,后面的路我自己可以走。” “不必,本宫抱得动你。” 涂山月华手中的力度大了几分,姜涵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他觉得太后的身体越发有些烫,烫得厉害。 明明是这大雪天,姜涵身上也是那件单薄衣裙,此时却被抱得落下几滴香汗。 涂山有梦看着涂山月华的脸色,过来问道:“母上,你没事吧?” “这仙灵花灵气颇盛,我暂时不能完全纳入体内,待我回宫借助那寒玉床压制一番,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涂山有梦松了一口气,取出两块米糕,递给了太后怀中的姜涵: “涵弟弟这次辛苦你了,你先垫垫肚子,待到了宫里在一起用膳。” 姜涵接过米糕,感激地道了声:“谢谢” 他确实有些饿了,因为请灵舞前不能吃东西,所以他们这些舞者午时是没用午膳的。 姜涵张开滑嫩嘴唇,刚想对着米糕咬一小口,却又迟疑片刻,将米糕递到了太后的嘴边。 “太后你吃,我记得你连早膳都没吃呢...” 涂山月华微微一怔,看着怀中乖巧小美人就这么递来一块米糕... 乖...真乖呐,会是我们大夏未来的好帝夫的... 嗯...生得可真娇嫩。 涂山月华迫自己清空了思绪,本想拒绝,但却又鬼使神差地将那米糕咬了一口。 “姜侍君把剩下的米糕吃完吧,可别浪费了。” “嗯。” 姜涵把米糕凑到嘴边轻咬一小口,涂山月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莫名乱得厉害,让她不敢低头。 但余光还是瞥向了怀中。 尤物轻开口,皓齿咬在柔嫩米糕上。 美人咀嚼米糕时,就像雏兽磨着巢内的肉块。 “...” 涂山月华不禁低下头,凑向了那米糕的另一侧,重重咬了一大口。 米糕不大,这一口便被咬尽。 朱唇触桃唇,米糕在口中,比以往都香甜。 涂山月华自觉失态,连忙抬起头,低声道:“本宫确实是有些饿了...” “啊,太后不必解释这个的。”姜涵没有多想,只是用那滑嫩小手的手背擦擦嘴。 “别动...” “嗯?” 涂山月华低下头来,舔去了姜涵唇上的米渍。 “不要浪费...莫嫌我这老婆子小气,以前我带着族人东躲西藏时,时常受饿,一直是见不得浪费的。” “太后言重了,我怎么会嫌太后...”姜涵点点头,微笑道:“我一直很敬重太后啊。” “是么?” “嗯。”姜涵微笑地点点头。 这归途的路上原来有这么陡峭... 涂山月华在厢子里,不由得这么想。 这车行的陡,她怀中那纤软柳躯被那些个土丘真的一起一落。。 小美人那头柔顺金发也抖着,有几缕打在了涂山月华的领口,让她竟觉得颇有些痒。 “唔...太后...” 姜涵忽然觉得涂山月华抱得更紧了,他额上流出了更多的汗。 他本想让涂山月华松松手,但看着涂山月华闭着眼,一脸难受的神情,他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 第28章 酒楼插曲 (给将要阅览本章节的看官们提前打根预防针,本文没有雄斗,再说一遍,没有雄斗。) 自太后入寝闭关后,整个宫内的宫女都被放了假。整个大夏王宫里,只留下了涂山的狐妖们。 当然,宫女得假不只是因为狐妖们夺到了仙灵花。 主要还是因为南山的狐妖们跟着长老千里迢迢来到这宫内护驾,导致没什么位置睡了。宫女也因此得了闲。 姜涵不是狐妖,所以他也不例外,同别的宫女一起得了假。 只是不同的是,别的宫女出宫前是去大红衣那领月钱... ... 姜涵被涂山有雪撬开了小嘴,一颗通体朱红的浑圆小丸直直被喂下了肚。 丹丸下了肚,姜涵体内有股一样,不禁微微蹙眉道: “陛下,你又喂我吃了什么...” “朕没空与你解释这么多,你只要记得每晚亥时前回来找我吃解药,别的少管那么多。” ... 就这样,姜涵又不同宫女一样能返乡,每夜都要回寝殿服药。 毕竟他是侍君,不是宫女。 太后闭关时,只要她需要,他这个小小侍君豁出命也得前去帮忙。 按照宫内别的狐妖的说法那便是,只有太后是涂山一族中的阴阳玄和体... 只是无暇之体的话,其实许多狐妖都符合仙灵花择主的条件。 但仙灵花内灵蕴极多,若是让普通狐来,怕只是刚刚入了体,那便被那灵蕴撑得爆体而亡。 白白添上一条狐命不说,更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奇物。 而有雪有梦二狐本就是受那灵花之力从太后的体内分出的新身,身外分身这种事古今往来从未有过,她们自然也炼不得那仙灵花的灵力。 关键时刻,还得看太后的。 ...姜涵从那狐妖听得如此描述,心里也大概知晓为何涂山月华在这涂山狐妖内地位如此之高。 “唔...好烫。” 或许是肚内丹丸起了作用,只觉得稍稍有些目眩神迷。 好在岚一直跟着他,没有着急先回去。 饭桌上,姜涵顶不住好奇,还是问了一句:“岚姐姐,你不回家去么?” 岚的脸色忽然就沉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坦然,淡淡地说了声:“我没有家回去了。” “...对不起啊岚姐姐。” “没事...我们先吃东西。” ... 不得不说,也难怪涂山有梦平日时不时会往宫外跑。 这外面的菜,确实是要比那灵羹香得多。 饱了腹,又没别的地儿去,就只能姜涵干脆就同岚待在了酒楼里听曲儿。 不知这酒楼从哪个勾栏里请了这么个艺伎,平日里半遮面着,垂首就在那弹曲儿,话也不多出几声。 也好在那艺伎倒也有两把刷子,奏的曲也确实动听,为这酒楼留了许多客。 座位上的酒客们听得痴迷,心也似猴挠,只想看看那面纱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奶油小生。 她们纷纷掏出仙银来,只可惜打动不得那花伎。 “侍君弟弟,你说你比那艺伎如何?” 灿金眸子看着那双弹琴的手,只扫了片刻后,中肯道:“她弹得也不错,非要比,我倒觉得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 “侍君弟弟还是太谦虚了,我看那小生,哪比得上侍君弟弟在宫里弹得那曲。” “岚姐姐你还是少叫我几声侍君弟弟吧...” 一只手撑着脑袋,姜涵依旧紧紧盯着那只勾弦的指法。 到底说来,外行人听的与内行的听的门道完全不一样。 外行人只听音色,不听曲中调、曲中意,也不会留心弹琴的指法... 两人面对面用着午膳,岚也不冷场,又找了些新话题来::“侍君弟弟,你猜那人摘下面纱后,是个什么模样?” “...姐姐你真好奇么” 岚忽然就提起了兴趣:“在弟弟你说这话之后,我便好奇了。” “你坐近些,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岚将耳朵凑过那小巧桃唇,连忙道:“快说,那是个什么模样?” 水润唇瓣翕动着:“那是个...女子模样?” ?! 女儿身,也能做艺伎么? “此话当真?” 姜涵笃定地点点头,轻声道:“当真,姐姐你不要说出去啊...” 女扮男装做艺伎或许是有些不好,但无论如何,那也是别人的营生... 但这里正说着,那艺伎却停了曲,径直往这走来。 众人一头雾水,那艺伎也不含糊,立马拉过了姜涵的手: “这弟弟,你方才说,你的琴艺与我不相上下?” ... 姜涵有些骇然,他与岚的位置几乎在楼内的偏角,与那展厅少说隔着三四个座。 这店内人声嘈杂,这姐姐的听力怎就那么好? 那女艺伎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愠怒: “琴给你,你来弹。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奶油能弹出个什么曲来。” 第29章 寒玉床前 太后的寝殿内,最里面的那张寒玉床正散发着冰凉寒气。 一美妇端坐其上,任由那寒气入体。 但即便如此,那张熟艳脸颊依旧染上些绯红。 涂山月华的神色不佳,紧紧闭着眼,一脸痛苦,那修长指甲紧紧扣在白皙丰满的大腿之上。 寒气又渗入,却依旧压不住那体内燥热。 几声咳,喉中一甜,咳出了血。 涂山月华不由得从那炼化状态中退出,拉下了寒玉床头的那钟绳。 涂山有雪跟几位狐妖长老快步地进了这寝殿,岚紧随其后,赶忙端来一碗参汤。 涂山月华接过参汤喝了一口,脸色这才稍有好转。 但依旧全身燥热,浑身酸痛。 为何上次炼化这仙灵花时没这般难度。 难道真如那些流言所说,这天下奇物真就不可多得? “母后,若实在不行,我们便不炼了。” “是啊,大家主,我们已经有了有雪有梦二位小姐,何苦再追求...” “你们不必再说了...这仙灵花乃世间含有的神花,本宫是绝不会放跑增添族群气运的机缘的。有雪你留下,各位长老们便先出去吧。岚,你也留下...” 涂山有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向长老们挥手示意让她们离去,岚与她留在了这。 “有雪,平日为娘对你多有严厉...你莫记恨为娘。” 涂山有雪忽然有了些警觉,身后地狐狸尾巴绷紧,有些慌乱道:“母后你怎么突然说这些丧气话?” “为娘的身体,为娘自己清楚...” 又重重咳了几声,地上多了一大摊血。 涂山有雪连忙抓过涂山月华的手脉,随后眉头完全蹙紧。 自己母亲的体内,早已变得破碎不堪。 奇经八脉都有破顺,灵力驳杂四溢... 这是走火入魔了? 涂山月华转过头,对这岚说道: “岚,你不怪我这老婆子,只留了你这一个宫女在宫里吧...” 岚赶忙跪拜下来:“我能伺候太后便已是三生有幸了,怎么可能会像那些小人,在心里怪罪太后。只求太后用我用得习惯,我愿将此生都献给太后。” “你平日里一直说这些好听的话...咳咳...”涂山月华又咳了几声,床下两人欲有动作,却被月华拦下。 “这次我叫岚你也跟来,也是怕你受了委屈。...有雪,若日后我不在这宫里了,你不许为难她,要给人家留够返乡养老的仙银,知道么?” “...那姜涵乖巧,做我们大夏的侍君也是屈才,你回去后,也少欺负些他...” 几句嘱托,几句叮咛。 提到了姜涵...忽然,岚插上了嘴: “太后,你还记得我昏躺在寝间那几日么?那时太医都说我气血不佳,性命难保?” 涂山有雪皱眉道:“怎么?你这时提起这个,这是摆明记恨朕了?”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岚连忙辩解道:“我那时意识模糊,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受到姜侍君到了我的铺前。自那之后,我便感觉身体恢复得飞快...” ———— ———— 姜涵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涂山有雪从浴桶里直接抱出来。 只是这次连穿衣的时间都未留给他,涂山有雪只是胡乱用毯子将他卷起,匆匆忙忙地就跑出了偏殿。 他有些厌烦,又不敢违逆。 阿嚏—— 好冷,这大晚上的,明明外面正下着雪... 姜涵深吸一口气,自觉已经做好被这好色狐狸在外就餐的心理准备...毕竟上次没做好心里准备时,喊出的声甚至把几个宫女引了过来... 啊啊啊这狐狸怎么就不知羞耻呢? 差点就让那些宫女把你家侍君的身子都看遍了! “跟朕进去。” “欸?”姜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放下,到了一个高雅的寝殿门前。 外面守着不少狐妖的长老... 姜涵这才想起,这地他之前被岚带过来看过,说是太后的寝殿。 周围不少狐妖都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姜涵也没来得及多想,直直跟上了涂山有雪。 过了屏风,入了最里头的那间暗室。 刚刚踏进这暗室,姜涵便觉得凉,即便身上正裹着一层棉毯... “母后,我带人过来了。” 涂山月华坐在寒玉床前,在岚的搀扶下直直坐起了身。 见姜涵裹着棉毯,月华便对着岚吩咐道:“你先出去吧,这几日,便有劳你守在有梦的关前,梦儿正值闭关要紧时刻,正需你伺候。” “喏。” 岚出了寝殿。涂山月华像往常一样,把姜涵抱在怀里。 她又打量几番,姜涵身上的金发都是湿的,想必是泡浴到了一半便被抱出来的... 皓齿桃唇,晶莹一双秋水瞳; 冰肌玉骨,盈盈一握水蛇腰。 见自己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抱去,涂山有雪就在这,怕自己失了礼节,回去要被她怪罪。姜涵连忙怯生生地补上: “侍君姜涵,见过太后,” 涂山的声音逼成一条线传到了姜涵的耳畔:“把母后治好。” 姜涵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对上了涂山月华的目光。 两人挨着极近,姜涵抬起头就看见太后的脸色苍白如纸... “算朕求你了 ...此件事后,朕娶你做我大夏的帝夫。” ...姜涵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好的回忆被勾出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这好色狐狸的承诺还是免了吧。 连五百仙银都没还,搞得他跟岚出宫吃喝时,还是岚结的账。 罢了,即便这位好色狐狸不求他,他也不会放着太后不管的... 涂山月华心中颇有愧疚,平日宫里给姜涵的月钱也就那么点,却又要人习舞请灵,又要人陪同皇女殿下修行、平日还多受他按摩照顾... 涂山月华垂眸看来,只见姜涵将食指咬破,想是吃了痛,发出了一声轻轻嘤咛。 姜涵正努力保持着声音不要颤抖得太厉害:“太后...你张嘴。” 含入。 ...带领涂山氏族这么多年,血的味道,涂山月华原本认为,她还算是熟悉的... 口含美人指,血入舌尖,倒也有那股子腥甜,但不同的是,这血尝得醉人。 腥甜不是主要的味道,在那甜中还隐约带着些芳香...好似栀子花飘来的。 这味儿和人一样,美得醉人... 姜涵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涂山月华似乎变了个样,不再是那和善的太后,而是...一头嗜血的妖狐。 “嗯呜~” 姜涵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涌了上来... 因为涂山月华咬的不再是那美人指尖,而是这尤物香肩。 吮吸了不知多久,涂山月华只觉得身上痛楚消了许多,只留下那小腹内隐隐约约的莫名燥热。 “哈啊~” 水润唇瓣轻轻开合着,姜涵轻喘着气。 整具身子完全瘫软在了太后怀中,姜涵尽可能地将身子贴去。以免自己重心不稳跌下,到时还要太后赶忙去接... 涂山有雪见自己母后脸上又有了血色,眉头舒缓许多,心中一颗巨石落下。 这些天来,整日守在这寝殿前,一直未得好眠,如今放了松,涂山有雪竟也觉得心生疲意。 好在这寒玉床不小。 第30章 寒玉床上 .... 涂山月华,第一次觉得那么难眠。 明明自己的女儿也在身边熟睡。 她睡在中间,左手是自己的女儿,右手是最有资格成为女儿帝夫的侍君。 换言之,是自己的女婿。 这两个都该称她为妈妈,按理来说,应该是能幸福得睡个好觉才是。 涂山月华偏过头,姜涵正睡着昏沉。 姜涵是从浴桶里直接被抱来的,这里也没准备合适他的衣服。 涂山月华偏过身,余光不禁扫在姜涵的身上。 肩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咬痕,除此之外, 那棉毯未遮住的胳膊上,竟也有些淡淡的疤... 看来有雪还是没改过那欺负人的性子... 金发美人入睡后安安静静,呼吸轻缓。 闭着眼,那修长的睫毛更添几分恬静的美感。 涂山月华莫名觉得,体内更热了。 “姜涵...”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沉睡的尤物,竟有些心猿意马... 按理来说,以本宫的道身,绝不会对有这种情感的。 涂山月华自觉有些羞耻,连忙又是几番压制,想要将那莫名的意味狠狠压下 莫不是,体内灵力又入了岔道,又要走火攻心? 涂山月华眉头一皱... 倒也不是没有方法...刚才便是借助姜涵的血疗愈了道体的。 可他正熟睡,总不能这大半夜,还要将他咬醒。 又是几分忍耐,涂山月华余光瞥向那墙上的时盘,不过才丑时三刻,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燥热的不再只是小腹... 狐狸尾巴烦躁的抽动着,涂山月华紧抿着唇,脸色痛苦。 一口,就咬一口的话... 只要轻一点... 涂山月华整个人转过身,另一只手轻轻揽过那纤细美人腰。头轻轻俯下,埋在那香嫩滑肩之上。 “唔~” 娇躯轻抖,姜涵正闭着眼,面色痛苦,好似正做着噩梦。 听着这声嘤咛,涂山月华于心不忍,但又只能无奈地在内心道: 姜涵...日后本宫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不要...” 水润桃唇翕动起来,姜涵正梦呓着:“陛下...妻主...求你了...疼...” 狐眸骤缩,涂山月华忽然意识到,好像这姜涵受欺负,不只是那一次两次... 有雪你这家伙,怎么能连你未来的帝夫都不好生疼爱,尽是欺负人家。 涂山月华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这是也正吸着姜涵的血。 姜涵的血倒是香甜,但她也不敢多吸。 首先,姜涵身体较弱,哪受得了这般采补...即便是那臭名昭着的合欢宗,也少有以血为食的采补方式。 其次,她发觉好像又不是道体受损,只是单纯有一股欲火。 明明之前都没有的...这姜涵,怎么就能把她的邪火勾出来... 停下吮吸之后,姜涵也未醒,只是呼吸得愈发沉重。 似乎他光靠鼻子也呼吸不过来,那水润小嘴微微张开,往外轻轻呼着气。 未经胭膏涂妆的佳人依旧是这白面颊粉香腮。 涂山月华鬼使神差之下,嘴唇轻轻压在美人额头。 头轻抬,唇再往下压、再往下压... “唔嗯。” 咬住美人唇...她再也压不住体内燥热,细品了一番唇内的滋味。 ... 姜涵只觉得自己痛得厉害,好像是涂山有雪在梦中也不放过他... 呼吸有些不畅,他这才发觉自己被吻醒。 但他有些喘不过气,又有几分窒息的昏厥感... 他刚忙将头轻抬,轻喘着气,低声道:“陛下你再忍一忍吧...别扰了太后歇息...” 这好色狐狸怎么就这么大胆啊... 他轻轻睁开眼,想要再低声训斥几番,却发现,看着自己的,并不是...她。 “...太后?” 姜涵又惊又疑,只见涂山月华喘着粗气,那双狐眸充满欲望地看来。 也是...涂山有雪这几日一直在忙,难得松懈下来,自然是睡得深,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在这里调戏他。 “唔嗯——” 又是一阵唇合唇分,姜涵只觉得太后这次抱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和善轻柔... 好似一只嗜血的猛兽,想要立即饱餐她面前猎物。 怎么...会这样? 明明,太后待他这么和善...他曾几何时,甚至想要真心喊她**。 棉毯掀开,那双手不再只是拥抱...而是不断地试探。 姜涵不可置信,再度轻轻呼唤了一声:“太后?” 那双手,却停不下,依旧乱着方寸。 “不...” 整具身躯悄然压来,姜涵怕得打着颤,想要逃,但失了好些血,他只觉得无力... “太后...我求你了...” “太后...”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美人的眼角缓缓落下。 ———— ———— 偌大的浴池罕见的没有人。 明明大清早,正是狐妖们玩乐的时候。 原来是太后下令,说她体内已然无恙,狐妖们便回了南山。 这石疙瘩建成的宫殿哪比得上南山那倚树环建成的树屋? 不成不成,在这大夏王宫,涂山的狐妖们只觉得根本待不下去。 因此她们一大早便随着长老们回了南山。 而宫女们又休着假,涂山有雪还在睡着,涂山有梦还在闭关。 宫里面简直是史无前例的清净! 姜涵泡在浴池里,抓过自己的头发,低着头,一下一下给额旁的这几缕金发编着辫子。 其余的头发就这样飘在水面上,有时吹来一阵风,带来一片涟漪,那金发便随着涟漪飘扬了一会儿。 痛...好痛。 姜涵努力着不去想凌晨前发生的事...但不禁还是落下了两行泪。 好似自己幻想着的靠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在这宫里,还能依靠谁呢? “原来侍君弟弟在这...我说怎么这浴池有了水?”岚拎着一篮点心过来,递过一块软糕:“喏,宫外张大姨做的,我记得那日涵弟弟眼巴巴看了这糖糕好一阵子了吧。” 姜涵连忙抹去泪,低声道:“我哪有那么贪吃...”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贪吃,所以我也只带了这一块,快接着。我要去清扫啦。” “谢谢岚姐姐...” 姜涵轻轻咬了一口糖糕... 糖糕刚出炉,有些烫,姜涵不由得松了口。 心急吃不了热糖糕... 他轻轻咬了一小口... 甜甜的。 第31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1 “...把这些卷宗拿下去吧,我回来再看。” 涂山月华扶着额将卷宗堆在了一边。 岚不禁担心道;“太后,现在司空手下多了好些人,你就不要像以往一样抢他们的活做了。再说,太后现在更该注意修养身体才是...” 不知为何,太后这几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唉...就听你的吧。那就麻烦你把卷宗带过去给他们。” “好。那太后,你在这等着,一会我顺路把侍君大人叫过来陪您。” “不必。”涂山月华连忙道:“今日我自己一人逛一逛吧,我想独自清静清静。” “喏。” 岚出了宫,涂山月华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挪步出了这殿外。 一步一挪,一人到了那花草园。 这的气候与外界相反,因此这天地现在正是一副炎炎夏日。 与以往一样,到了那树荫下,纳凉。 只是这次,没人替她铺毯垂肩。 “啧...” 狐眸半垂,涂山月华看着花花草草,心中不禁烧起一阵怒火。 朱唇翕动,涂山月华低声骂道:“你们这些受点风就倒的花花草草,一点底线都没有!真是...下键!” 话音落下,又吹来一阵风,风吹草低,露出一片花海。 “本宫...本宫怎么会...” 玉手握紧,重重锤在地上,激起一阵反方向的劲风,半垂的花草又倒向另一边。 这几日来,涂山月华一直静不下心... 她发泄一通过后,眼神看向远山,似有几声幻听在耳畔回响着: “太后...求你了...” 姜涵... 明明那时都哭着哀求自己了...。 不顾自己的无暇身,不顾女儿就在旁边,不顾这姜涵就是大夏未来的帝夫... 我怎就这么失败。 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后、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落叶,捎来了一阵声音,那声婉转动听,好似空谷流水,悠然绵长。 宫内调玉琴,一弦清一心; 泠泠六弦遍,万木澄幽阴... 涂山月华起了身,循声而去,见亭子上,古姵恭敬地坐在一旁,静静倾听着。 金发少年端坐在桌台上,他不高,导致脚不落地,那双精致玉足便在空中轻轻摇晃。 “姵姐姐,刚才你推弦的手法不要太焦急,伤手不说,音也不容易按准...你看我再给你弹一次...” “接下来的揉弦和颤音理应...” 姜涵坐在桌上,正耐心地教导着,古姵听得直点头,那双凤眸越听越明亮。 古姵嘴上不吝赞美,直言道:“好听!你这六弦琴艺能跟我大姐的七弦琴有得一比。” “不敢自比国师的大姐...一样的琴曲,让不同的人不同的乐器去奏,出的音都不尽相同...说到头来,不过是各有千秋罢了...” “唉,我家大姐可没你这般谦虚...” 古姵不禁皱起眉头。 自家大姐仗着是家中长女,也不听母上的话,喜爱在洞天之外弹琴。 说是跟姐妹斗惯了,没意思...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竟魔怔得扮成一个艺伎模样,去抢那些青楼艺伎的饭碗,以此为乐。 她刚开始还多有败绩,但她向来不服输,只要觉得别人不看好她的琴,她就要较真去练、较真去比。 因此她弹的曲在姐妹中是最厉害的...当然也是最自傲的。 说起谁的曲奏得更好时,姜涵在这说什么各有千秋的时候,大姐恐怕已经拽着那人的衣领问:“你说谁的琴弹不好?” 自家大姐活了这么多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国师,你也在这练琴呢?你那二姐呢?” 古姵转过头,发现是太后问来。 她回应道:“她出宫玩去了,说是要趁回去前,在外面玩个遍...啊,说来也是,我该出去寻她了,不然她在外面喝醉酒后,又得闯些祸。” 古姵速速离去,只剩姜涵在这。 姜涵从桌上下来,恭恭敬敬欠了身,嘴上恭敬道:“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涂山月华见姜涵这客气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蹲下身,想与这美人对视,却发现那双灿金眸子一直躲闪着。 涂山月华揪心道:“这几日让人给你熬的参汤,你可都按时喝了吧?” “我喝了,谢谢太后赐汤。” 两人的话题戛然而止,涂山月华竟一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细细想来,她连姜涵是哪里人,平日喜欢做些什么都不大清楚。 不知不觉,她的目光又扫向姜涵,自上而下,自下再下... ...本宫,有个美婿啊... “太后...陛下让我未时前回殿里歇息,说是怕漏了什么病根没治好...” “快去吧。这几日你别插手宫女的活,好生歇息。” “嗯。” 姜涵点着头,回了那偏殿。 涂山月华看着那离去的金发背影,心中空荡荡,细细一品,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玉手一捏,一阵灵气将自身环绕,涂山月华悄悄跟了上去。 ———— ———— 姜涵轻轻嘤咛着,涂山有雪依旧我行我素。 这姜美人穿上这清风明月楼的衣裙后,看上去倒是一副高雅端庄样。 这搞得她更想欺负姜涵了。 姜涵吃了痛,不得不一直哀求着:“陛下,好疼...” “怎么?这就疼了?之前在太后的寝殿里时,怎么听不见你喊?” “我...” “你分明就是想在我母上面前献媚,怎么你存心想要报复我,对不对?” 姜涵委屈道:“没有...我不敢的...” “没有,既然不是想报复,那单纯就是想惹我生气,想让我再好好管教你是不是?” “我...” 姜涵无奈,无论怎么解释,这好色狐狸都不会听的。 第32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2 “太后,奴婢已经把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您这次出宫的时间未免太长了,最好身边还是留个人伺候好些。” “那你让姜侍君过来吧,本宫认为他揉按肩背的手法还是不错的。” “喏。” 涂山月华再三认为,姜涵在宫内受的委屈实在太多。这次就以微服私访为由,把姜涵带出去,过过几天清闲日子。 自家女儿不会疼人,本宫这做太后的,自然是看不得为涂山家尽心尽力的姜侍君受委屈的。 涂山月华手一挥,地上备好的东西便被尽数收纳到不知何处。作为涂山大家主,她自然也对空间灵术上有所钻研。 随后,她静待着。 不一会儿,姜涵便被带了过来。 姜涵立马恭敬道:“见过太后。” 涂山月华这次也不纠正,领着姜涵出着宫。 这是小寒时分,宫外的街坊上,许多店都卖起了馄饨。 涂山月华本想带着姜涵去尝一尝那天下第一楼的天下第一馄饨,但姜涵却只是怯生生地说着:“在下不饿,在外面候着便是了。” 涂山月华活了这么多岁数,哪看不出姜涵现在怕自己怕得要命... 她不禁有些唏嘘,想要回到当初那般亲近的关系倒还真有些不太容易。 想来从前哄自家女儿时,一般一起吃个饭后,母女之间什么隔阂都放下了... “店家,包起来吧,我们带去别处吃。”涂山月华还是想让姜涵尝尝这馄饨的味道。 毕竟这是她知晓的为数不多能分享出来的宫外小食了。 两人又上了街,采购了些许物件,渐渐地,到了人多的地方。 面前人山人海,涂山月华灵光一闪,牢牢牵过姜涵的手。 “抓稳了,若被冲散了,本宫也不好寻你。” “可太后,我只用一只手的话,不太好拎东西。”姜涵本就手小,刚才东一件西一件的采购了不少货,现在两只手一起拎都颇有些吃力。 “拿来,让本宫拿着。” “可我是侍君...” 姜涵话音未落,手上的东西便被涂山月华一手接过。 小手被纤手狠狠牵来后,涂山月华的步迈得很大。 涂山月华身材本就十分高挑,姜涵努力踮起脚尖都才能够到她的肩膀。 别说把东西拿回来提了,现在被牵着走,想跟不上都颇为吃力。 好在人流渐渐小了起来,姜涵这才勉强不被冲散,待到回到涂山月华身边时,已经气喘吁吁。 涂山月华也见不得他受累,干脆俯下身,一只手把姜涵整个托起,抱在身前。 姜涵小脸一红,这个抱姿,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那些大人们抱孩子一样。 姜涵连忙道:“太后,我自己走得动的。” “怎么,你觉得本宫年纪大了,抱不动你?” “...没有。” 姜涵内心有些忐忑,只能任由涂山月华这么抱着自己。 前方的人群又多了起来,好像是到了哪个寺庙的门前。 小寒时节,不少人都会趁这时到这庙内,给天公地母上香,希望在接下来的冬日里,厚雪不伤田。 寺庙前有一段长阶梯,涂山月华踏上去时,姜涵便觉得有些颠簸。 柔软娇躯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怕跌在地上出丑,姜涵不得不紧紧朝着涂山月华贴去,这才缓了几分。 “你搂着本宫的脖子吧,前面的阶梯还有好长一段。” “唔...” 姜涵犹豫片刻,将手缓缓伸到了太后的脖颈后,轻轻搂过。 美人投怀送抱,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涂山月华不禁心中一甜。 姜涵这不是乖得很嘛...有雪平日里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这家伙。 “唉,比不上比不上,想我大夏这么多才女才子,竟比不上一个外来的艺伎。” “走了走了,没什么看头,越看越觉得丢脸。” “...” 听着来往行人的言语,姜涵这才恍然,太后带他到这来不是为了祭拜,而是来...听曲的? 涂山月华带他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半遮面的艺伎在那寺庙前,一旁的木头匾额刻着四个大字: 独孤求败。 一旁还有一行小字:若吾败,任听发落。 那艺伎嘴上还说着:“不行不行,你们大夏的人就都是废物,竟没一个斗得两轮的。” ... “放肆!这外来的艺伎竟如此自傲!这次换姐姐我来与他斗斗曲。” “啊呀,我的好姐姐,你连六弦琴都摸不好,别上去丢人现眼了!” “啊啊啊,那家伙好特么拽啊!还说什么任听发落,呸!待我把他斗赢了,我让各位姐妹轮流套他!” “...” ... 涂山月华把姜涵放下,她认为,很有必要让姜涵明白,她们涂山氏族这么多年以来积累的文蕴曲蕴有多么深厚。 “姜涵,你在这等着,本宫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姜涵朝着那半遮面的艺伎看去,那鲜艳如血的红唇让他颇有印象... “太后,曲斗的话,让在下去就是了,哪能让您屈尊去斗呢?” “我难得出宫,这次还正好碰上个欺我大夏的贱人,不亲自让他受些屈辱,本宫心里过意不去。” “可她的琴艺...” “你以为我斗不过人家?” “没...”姜涵只能停下劝诫。“我只是怕太后你身体初愈,不在状态...” “无妨。” 涂山月华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喊了声: “哪位借我一床琴来,让我与他斗一斗。” 见有人挺身而出,路过之人纷纷将自己带来的琴递出。 正自顾自弹奏的那艺伎这才停下手指,抬首道:“噢?这会儿又要斗什么?” 涂山月华自信满满,开口道:“就斗你最拿手的。” “噢!哪来的好姐姐?就这么有自信?” 涂山月华端庄一笑,道:“我只怕不这么跟你斗,怕待会你掉了音,还要寻借口跟我接着斗。” 来往群众见涂山月华挺身而出,一个个对这陌生的大姐姐恭敬起来。 难怪人家抱得这么美个小人儿,恐怕是这大夏某个往届的文曲状元吧。 “既然这位姐姐谦让,那便容小生选曲了。” 第33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3 “《潇湘水云》,如何?我也不欺负你这位大夏的姐姐,不选六弦跟七弦曲,我们轮流斗长琴,由我先来。 涂山月华无所谓道:“好,那你先请。但待会要你输了,我要你给我家日夜操劳的小郎君做奴婢。” 指动,弦起。 琴声扬起。 “《潇湘水云》...” 姜涵不禁微微一怔,这首曲原先并不是这大夏的曲,确切来说,这曲第一次在大夏演奏时,是他前几日同岚出来时,在那艺伎面前演奏的。 这个艺伎分明就是那天那酒楼的女艺伎... 当时她非拉着自己在她面前奏一曲,说奏得若是不打动不了她,就要当众踩着头骂过来。 反之,若是能打动她,那就让姜涵睬她的头骂她... 这女艺伎情绪容易激动,性格偏激。 姜涵当时就选了这首《潇湘水云》。 这首曲难点比较明显,需要印频繁的“荡吟”、“往来”的技法来表现云水朦胧,音准是十分难把控的。 同时,左手需要大跨度按弦(从十徽至徽外),右手还要频繁勾以颤音。 不下点苦功夫自然是不能用这种技法将这《潇湘水云》中那国破山河在的情感表达出来。 当时这女艺伎听后...目瞪口呆,跪下身来,非要抓过姜涵的脚往她头上放。吓得姜涵连忙拽着岚跑回宫里去了。 姜涵在一旁竖耳恭听,想不到这女艺伎会选这首... 弦动,水势滔滔而来。 刚开始还是悠然婉转,随后逐渐宏大... 随后,这大雪天竟有了些天境变化,乌云密布,雷蛇舞动。 “...” “快看,那艺伎弹的那琴也不是寻常物,至少是个仙品琴啊!” “妹妹你懂什么,这是人家身上有灵气,琴曲惊了天呐。” “啊,姐姐你的意思是,这外来的弟弟不仅琴弹得好,还是个修士?男修士??” “...恐怕正是。” “...” 曲停,到了涂山月华抚琴了。 姜涵再看去,见涂山月华竟真能跟上这新曲,明明她只听了刚才那一遍才是... 甚至,弹得有模有样。 但再细细看去,却只见太后的额上留下一滴汗珠,手上的手法也多了几分苍茫局促。 ... “姐姐,这么难的曲让你来弹,你弹得上么?” “...难呐,蛮费精神的,除非练过。不然就只能靠灵力稳住弦,微调琴调,才能有那个效果。” “...那样的话很耗费灵力的话...” “是啊...” ... 曲终,行人纷纷鼓了掌,大声为这挺身而出的姊妹拍手叫好。 “好,方才那曲你只掉三个音,算你跟得上,我们平手。我再出一曲,若是你跟不上三个音,那便算我输。” “行!” “慢着!” 姜涵连忙跑到了涂山月华跟前,取出一块手绢擦去涂山月华额前的汗。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但姜涵一直在留意太后的面色。 太后前段时间一直待在寒玉床上,日日夜夜受寒气侵蚀,又受那花的驳杂之力坏了一次身子。 此番刚刚痊愈,调用灵力本就困难... 姜涵焦急道:“太后,你歇息吧。” 涂山月华摆摆手:“待我赢了他,我让他替你去伺候有雪,日后你就不受她欺负了,这样不好么?” 姜涵,心头一暖,顿时哑然。 曲斗第二轮,曲一出,感觉与方才的风格简直是大相径庭。 刚才的曲恢弘悠然,而这首却不同,曲声快且重,好似下不尽的大雨。 “《广林散》...” 姜涵微微一怔,这分明是他在沧月当艺伎时才弹过的,理应传不到这来,这人怎么会弹? 很快,曲停,轮到涂山月华。 ... 那女艺伎双手交叉托于胸前,不屑地看着面前弹琴的那涂山月华。 艺伎心中暗暗道:用灵力调琴?我倒要看你这回怎么跟!你灵力雄厚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这随地借来的琴,受不受得住你的灵力。 ... 涂山月华接着拨弄起来,这首曲用了大量“拨刺”“滚拂”的指法,弹奏时许极强的爆发力与控制力。 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这几日体内邪火烧心,稍有不慎,就容易控制不住手上力度。 终于,到了最后一奏,冲冠... “啪——” 众人不禁哗然,暗道不妙。 那琴的最尾那根弦忽地一下断开,发出清脆的声响。 曲...弹不下了。 这根本不是掉几个音,这是掉了整整一奏! “怎么,如果停曲的话,那便算你这位姐姐输了噢。” 涂山月华皱起眉头,看着这断掉的琴弦又无可奈何。 忽然,只见一个娇小身影窜去。 “太后你午时还未好好歇...接下来让我这个侍君来就好了。” “可这琴弦...” “没事的,相信我...” 涂山月华微微一怔,因为她见到姜涵对她久违地轻轻歪头,微笑起来。 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涂山月华忽觉得心痒,不禁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让姜涵小脸一红,把头转回后,接上了曲。 一只白皙小手拿过一块石头按在了左弦...姜涵开始奏起曲来。 这一行为,看呆了过往行人,表示纷纷看不明白。 好在,其中有一个见多识广行家站了出来: “这是用了压弦的手法试音...只要弹奏得当,用第二第四第七徽的变奏未必奏不出最后一徽的音。” “还有这种指法?” “有的,在那数千年前,有那么一个强大的凰子琴艺过人...” “哎呀你别搁这巴拉巴拉什么九天凰子的故事了行不行?说正事,既然说要试音,万一试错三个音,岂不是直接就输了?” “那倒是...” ... 姜涵不知道什么是压弦,但他的确使用了类似的方法试音。 在以前的演奏中,有一两次为了博取更多眼球,会故意不用某根弦,利用别的琴弦的变奏来代替... 当时这么做是因为...这么做很帅。 而现在这么做,是因为不得不这么做... 好在这长琴他也摸过,只试错了一个音就掌握了接下来的曲调。 拨刺、滚拂... 青石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 曲终,加上断的线声,只落下两个音~ 第34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4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面纱之后的一双凤眸满是不可置信。 又是此人! 上次六弦琴输给他,那是因为自己也才刚刚摸索六弦琴没多久,输了也就输了。 可这长琴她至少摸了上千年呐... 古玲珑看着那被那华裙贵妇抱在怀中的金发美人,心中隐隐升起几分挫败感。 涂山月华牵着姜涵的手径直走来,她冷冷一瞥,也意识到这艺伎有些失了神,于是开口道: “这次我们二人联手斗赢了你,所以我也不欺负你。就不让你过来当奴婢了,收拾收拾东西,去别处谋营生吧。” “慢着!”古玲珑连忙拉过了面前金发少年的手: “上次你离的匆忙,还未知这位金发美人的名讳。” 碰上那女艺伎的手,那滑嫩的触感让姜涵受了惊,吓得将手连忙缩回。 俏佳人躲在了涂山月华的身后,犹豫片刻,伸出头来,出声道:“我叫姜涵...” “姜涵...”女艺伎不由得一愣,这名字她有印象。 当时她还在沧月游荡时,就听到过那沧月沧海城的鹤楼姜涵弹得一手好琴,作得一手好诗。 那时的她正愁这普天之下再无抚琴知音,正要去寻,结果发现那鹤楼成了一片断壁残垣... 她大致记得路人描述姜涵的样子:“金发金瞳,身材娇小...” 之前的她一心只在琴曲上,还未来得及仔细端详面前美人的模样。 她细细端详,只见躲在那贵妇身后的姜涵,眼含灿金秋水,一头柔顺丝滑金发,鼻子高挺,皓齿红唇... 古玲珑脱口而出:“你就是那鹤楼的姜涵? “...嗯?” “你这名伎的名声在外,我还能认不出来?你到这来,莫不是是从良了?”” “...”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目光全都聚焦于姜涵之上。 这娇嫩的小檀郎竟是个男伎? 在大夏,是没有艺伎这种说法的,花伎就是花伎,只要有钱,想怎么玩那花伎就怎么玩。 看这俏佳小玉郎一副娇羞动人的,来往的行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邪火。 涂山月华的脸色忽然低沉起来,牵起姜涵的手就往人群外走,只留下身后一阵议论。 “名伎,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 “哪个小旮旯里的人自称的吧,不过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啧,方才怎么不问清楚那鹤楼在哪?姐姐我平日哦最见不得良人上岸,我要去凭亿近人,撬动那小美人的腿呀桀桀桀。” ... 回去的路上,姜涵觉得涂山月华牵来的那只手用的力越来越大,白皙小手的手心手背都被捂出汗来。 涂山月华的脚步迈得越来越快,明明说是要微服私访,然而现在却没有半点探访明街暗巷的端倪。 周围不断流传着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一堆女人都在幻想着,姜涵这表面端庄高雅的俏佳人到了榻上会流露出怎样一番风情。 “你看那贵妇带着那小美人好骚啊。” “长那么骚,不就是为了让女人看,让女人套的么??” “...” 姜涵一边走,一边轻轻转过头。 “太后...”姜涵惴惴不安地唤了声。 “不怕,本宫在这,别人欺负不了你。我们去找间酒楼歇息。” 绕过几个弯,周围的不善的明光终于少了许多。 进了一处酒楼后,涂山月华便要了一处上房。 入了那雅间之内,涂山月华把姜涵抱到了床上。 姜涵微微一怔,缓缓道:“太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涂山月华坐在了姜涵的旁边,俯身安慰道:“外面那些姹猪的胡言乱语,你莫放在心上。” “我...”姜涵迟疑片刻,坦诚道:“其实那艺伎说的也不错...我之前确实是在青楼待过的。” 见姜涵如此坦诚,涂山月华微微一怔。 在青楼待过,那也就是说,是个男伎...伺候过不知多少个女人的男伎。 涂山月华只觉得内心忽然空了一块,再度看过姜涵的眼神,多了些复杂的意味。 涂山皇氏...向来注重名声。 留一个在风月雪月场所呆过的人在身边... 涂山月华不禁一阵胡思乱想,回过神来,却发现姜涵已经下了床,提着之前那袋打包好的馄饨到了那热水瓷盘上烫着。 “太后您稍等,这馄饨热得很快,一会就能吃了。” “...姜涵。” 涂山月华不禁呢喃一声,看着这才貌双全的娇美人正如此乖巧地伺候着自己,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方才,她便觉得体内燥热,再加上那些流言蜚语,她竟隐隐起了些霸占姜涵的念头。 “啧...月华,你的底线呢?之前你欺负人家欺负得还不够么?” 涂山月华忽然又有些自责,可那再度看向姜涵的目光,又欲又渴。 姜涵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过来,轻吹着上面的气,轻声道:“热好了,正好是午时,太后你先吃点馄饨垫垫肚子。” 随后,他取过了行李里的一根米棍,轻轻咬上去。 这种不占地方,便于携带的米棍又干又脆,姜涵咬起来,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吃馄饨吧,米棍你在宫里随时都能吃。” “可是...太后,还是你来吃馄饨吧,你身体刚刚痊愈,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我来吃那米棍...” 姜涵一听,咬着米棍,微微一愣:“可米棍都是我们这些下人才吃的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涂山月华俯身下来,朱唇微张,轻咬了一口。 米棍味道又干又脆,却没有味道。 对于太后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平日绝对不会碰的粗食。 不过这时太后也不嫌弃就是了... 姜涵急忙转过头,这才没让自己口中的米棍被吃光。 他觉得有些被压得缓不过气。 好在米棍吃干净之后,他也被松开了。。 “姜涵,本宫让你吃馄饨,你怎么不听话?” “...” 姜涵微微一怔,却发觉腰被搂过,身子一轻,就到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涂山月华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轻轻吹去那馄饨热气,将馄饨凑到了姜涵嘴前。 第35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5 一连吃下几个馄饨,姜涵愈发觉得不好意思,口中道:“太后,你也吃点吧...我吃不下了。” 涂山月华这才将馄饨放下,却没有半点想要将姜涵放下的意思。 她低下头,见姜涵眼神躲闪,那双水润桃唇抿得十分紧。 涂山月华觉得自己愈发的饿了... “...太后,我们下午不去微服私访了么?” “...去。” “那您趴下吧,我给您捏肩背。” 涂山月华按捺下心中杂念,任由解去外面的华裙,逼迫自己翻过身趴下。 很快,小手捏来,一阵酥爽自肩背传至全身。 然而却不像从前一样。 之前被捏过肩背后,只会勾起体内怠惰,让她只想就这么趴着晒太阳。 然而现如今,感受着那双小手的触感,她越发想试试看那俏佳人的温度。 涂山月华忽然转过身来,姜涵吓了一跳,连忙转过目光,怯生生道: “太后,你转过来,我怎么捏啊...” “像上次那样捏就是了,我觉得这样捏也很舒服。” “可...”姜涵话塞在嘴里,看着这横陈玉体,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按去。 可之前是之前,那个时候,太后化的是原型,是一只软糯的狐狸... 而现在,躺在床上的却是一副饱经岁月滋润的熟韵美躯。 既然要按正面,那也得从上往下才行... 姜涵深吸一口气,太后的身躯很高挑,他需要爬过去,才能按到太后的头部的太阳穴与迎香穴。 姜涵发觉涂山月华直愣愣地朝自己看来,他不禁脸一红,连忙道:“太后你可以闭着眼睛...我按的这地方能让你更明目些。” “好。” 涂山月华这才闭上了双眼,任由着那双小手拿捏着自己的穴位。 闭上眼,她竟能略微感受到身上美人的分量。 那双小腿不安地站在她的身躯两边,一直半蹲着,正显得摇摇欲坠,圆床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涂山月华索性搂过姜涵的腰,让他直接坐下。 “姜涵,你像这样坐下,按起来不是更轻松些么?” “...是轻松些了。” 姜涵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自己身下的柔软,专心于手上的活。 按了几刻钟,他往后挪了挪,两只小腿分别跪下。 手臂与足部的穴位,也大有讲究。 先是内关穴、再是太冲穴...合谷穴、足三里... “姜涵,还是麻烦你像之前那样,揉按一下本宫的关元穴吧,最近天寒,那里容易受凉。” “天元穴么?” “嗯,劳烦你了。”涂山月华轻声要求着,动了动腿,微微岔开来。 姜涵小脸一红,摸索着关元穴的穴位,轻柔按压过去。 和之前一样,给原型的太后揉捏小肚子时,那条尾巴都会欢快地晃荡起来。 “太后...很喜欢被按这里啊。” 姜涵忍着不去东想西想,全神贯注地按去。 这个位置,涂山月华正好能将在姜涵的全身一览无余。 “姜涵,把你那外裙脱了吧,这雅间门窗关得紧,外面的风吹不进来。你那些衣袖刮过来,本宫觉得怪痒的。” “嗯。” 姜涵轻点着头,随后去翻行李。 随着一阵东翻西翻,姜涵忽然着急起来。 涂山月华出声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没把那件轻衬衣带来。”姜涵有些焦急,继续翻找着。 没道理啊,他记得,他亲手放在了最外层。 中间行李又没脱过手,顶多就是太后过来帮忙提了一段时间。 “无妨,我记得这种酒楼的雅间都会有衬衣供人取换,你去取来穿上便是。” “嗯。”姜涵好似松了一口气,轻点着头。 他取过棉毯遮身,走到那衣柜前。 涂山月华的目光扫在了衣柜前挑选衬衣的姜涵身上。 大红棉毯的颜色颇深,更将映衬着那包裹着的柔软娇躯白皙香滑。 “太..太后,好像这的东西,都不适合我。” “店家考虑到每个人的体型不一样,准备的衬衣都会大一些,你先凑合着穿上吧,别晾着了。” ...不是尺寸的问题。 “姜涵想要开口解释,但想着太后此时正躺着等了好久。 怕惹得太后不耐,姜涵只能选择那布料稍微多一些的那一件...衣裙。 他回去接着按揉着,嘴上不满道:“明明这么大个酒楼,怎么给的衣裙的布料这么扣扣搜搜的。” 涂山月华看去,只见那换上的衣裙上不遮肩,下不过臀,整条光滑小腿露在外面。 “所以你知道本宫为何要微服私访了吧,若我们不出来亲自看看,都不知道这些个酒楼这么抠搜。” “太后说的是。” 姜涵没有多想,开始按第二遍。 虽然姜涵说着要闭上眼睛,但涂山月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一条缝。 以这个角度来看,这更将那衣裙的风光一览无余。 涂山月华再度闭上眼,嘴上漫不经心地夸赞道: “姜涵你捏得越来越好了...” “谢太后夸赞了。” 两人贴得近,涂山月华能嗅到姜涵那衣裙的味道。 或许那轻薄衣裙在那檀木柜子里放置过,现在闻着,能隐隐嗅到些清香。 “按完这次关元穴后,太后便好好歇息,待到了未时,我便叫您起来。” “嗯...劳烦你了。” 涂山月华随口应了一句,睁开眼,看着姜涵。 此时姜涵按揉了好一段时间,想必是有些手酸脚疲。 那轻薄的衣裙也沾上些美人香汗,紧紧贴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姜涵...” 涂山月华盯来,心中愈发意乱神迷。 听着之前那些流言蜚语,她便觉得心有些乱。 像这么乖巧可爱的璧人儿,哪经得起那些下流姹猪的折腾。 姜涵,本宫想一直护着你啊。 那双修长悄然动了动。 姜涵忽然微微一缩,发觉自己的腰间勾来什么。 腰上传来了力,姜涵不禁往前倾倒,整个扑倒在涂山月华的怀中。 “太后...”姜涵的声音带着些惊恐。 涂山月华顿时想起那夜在自己身下畏畏缩缩的姜涵,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开口道:“不必按了,本宫乏了。” “那我去点焚香。” 姜涵刚要离去,纤手却紧紧揽过他的腰。 “你也乏了,陪本宫歇息会儿吧。” 第36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6 姜涵是艺伎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导致姜涵的形象忽然就显眼起来。 许多女子都抱着能用仙银将其重新拐下水念头,纷纷过来搭讪。 好在涂山月华一次又一次把人拒绝,甚至一巴掌扇飞了一个过于放肆的家伙。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现在倒是清静许多。 日渐西下,天上多了一道夕阳红。 此时,涂山月华正把姜涵抱在怀中,坐在一个亭子里。 涂山月华隔着衣裙,轻轻揉捏着姜涵的小腿,缓缓道: “城西我们不访了,待你腿不酸痛了,我便引你回宫。” “嗯...” 姜涵轻点着头。 太后纤手不小也不大,不断温柔地揉按着那白皙小腿。 肌间的酸楚很快便消散了,姜涵轻轻道了声:“太后我走得动了” 太后这才将他带了回去。 天渐渐暗,路边的灯渐渐明。 两人一高一矮,大手牵着小手。 姜涵能感受到涂山月华为了让他能跟上脚步,特地放慢了步子。 就这样,他们在这街坊上待着的时间便更多了。 涂山月华感受着那小手的质感,渐渐失了神。 她感觉今日这太阳落山也落得太快了... 今日,她几次心生强占之意,又几次压下。 原因无他,毕竟姜涵是有雪的调教物,既然有雪在那寝殿里说过要娶姜涵为帝夫,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女儿抢男人。 姜涵很美很乖,多才多艺,会是个父仪天下的好帝夫的。 这路,明明早上走时还觉得有些长,现在,却又这么短。 离那宫不远了。 忽然,几声车的轮毂转动声传来,涂山月华抬起头向前看去,只见岚领着那车队快速朝前奔来。 涂山月华心中稍有不悦,但还是对姜涵轻声道: “这岚倒是懂事,怕我们走回去太累了,还知道雇个车出来接。” 姜涵点头附议:“岚姐姐一直很体贴呢。” ... 太后回了寝宫,岚便领着姜涵一起去吃了饭,泡了池。 一阵沐浴后,岚替姜涵梳着头,嘴上嘱咐道:“待会儿吃了东西后,你记得去陛下那报备一下。” “嗯,我一直记得的。” 姜涵轻叹一口气,又到了他最不喜欢的与变态狐狸碰面的环节。 梳子直直拉到底,岚梳头的技巧依旧并不是很好,姜涵微微吃了痛。 但他也不好埋怨,毕竟也是岚姐姐一番心意。 经过岚的叮嘱,厨间里特地留有一道姜涵的饭菜。 晚膳热气腾腾,正好能吃上热的。 酒足饭饱回了宫,他忐忑地走在路上,心想着待会碰到涂山有雪时该怎么表现才能被少折磨些。 忽然,两个狐妖忽然出现在他的两边,一左一右架着,直直将其抬扶到帝寝。 帝寝内,并不像平时一样只留两盏灯。 此时的帝寝倒是明亮,竟有不少人待在了这里。 姜涵一脸迟疑,那两只狐妖踢来,将他一脚踢跪至地。 涂山有雪的脸冰冷似锋,快步走来,一只手狠狠捏着姜涵的下巴道: “你这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就这么欠女人?” ??!! 姜涵一脸疑惑,下一刻,就见涂山有雪拿起一条长鞭,狠狠抽来。 这鞭上有刺,抽打几下,几片碎料便落了地。 姜涵被抽得头晕目眩,一头便要栽倒在地,却被两只狐妖提着他的手,又拎了起来。 “陛下...我做什么了?” “这时你还敢跟朕装无辜?也罢,你不知道朕的手段,朕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 “啪——” 一块玉石被扔了出来,随后,一旁的古姵将那玉石启动。 原来,这是块返影石,可以回溯某个空间内曾经发生的事。 一个影像浮现出来: 大夏的大司命正端坐于床前,屏息凝神,显然正冲刺着返虚的桎梏。 忽然,一个黑影自窗外悄悄溜入,走至月光下,露出了那头金色的秀发。 那身影娇小,那金发长到腰... 众人也都知道这娇小金发身影是谁。 只见簌簌几声,衣裙落了地,那白皙的身躯取出一颗丹丸,喂到了那大司命口中。 随后,只见大司命身体一软,那娇小身躯掰开了腿... “这是我干的吗?”姜涵看着那人影都不禁惊呼。 “哼。难不成,这宫内还有第二个金黄头发的小人?”涂山有雪拽过姜涵那刚刚梳理完的头发,拉到了自己面前,冷声道:“你就这么贱,是个女人的床都要爬上去不成?你现在害得朕的大司命修为全失,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可知你这罪的够你掉一百次脑袋的了。” 姜涵只喊委屈:“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简直荒谬,就算真做了,他一个弱小的男儿身主动过去送肉,还把别人的修为给送没了? “好,那朕替你解释。那夜正好是你被朕带去太后寝殿的那夜,被朕要求献了血后,你怀恨在心,趁着朕那日心神俱疲之时,潜入到大司命的房内,去给朕戴帽子!”涂山有雪气得狐目圆睁,里面的狐瞳变得又尖又细。 “我怎么知道大司命那时正好就...唔呃!” 一只纤手牢牢掐在了姜涵的天鹅颈上,涂山有雪冷声道:“还在狡辩?真是最毒人夫心......” 涂山有雪的声音逐渐颤抖,看着姜涵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又扫过那灵石的回溯影像... “罢了!是朕自己错了,朕就不该把你这下贱的青楼小倌带过来。” “铛——” 一个袋子被一旁的狐妖扔来,发出了沉甸甸的仙银碰撞声。 “里头是一千仙银,算上利息,算朕还你的。你救我母后一命,也算恩怨相抵。明日我会让岚给你安排好,你到时自己乘车离去。” “...” 姜涵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银袋,小手攥得十分紧。 这大夏王宫,你以为我喜欢呆?! “有雪你怎么又在欺负人!”忽然一道声音传进. 第37章 一节插曲 ———— ———— 人间正是人间十二月,外头风吹雪打,白茫茫一片。 但即便如此,这对修者来说,并不是停止修剑的理由。 修剑者,修剑如修心,应持之以恒... 剑起,划过无数剑锋。 雪花细小,但依旧被那尖锐剑气自中间一分为二。 或是雪化作水,或是挥剑的次数太多了。 那挥剑的冰艳仙子的一素白衣上湿了一小片。 她的师傅曾对她说,挥剑可以斩断这世上大部分烦恼,若是斩不断,那就说明挥剑的次数还不够... 可尽管如此,她这一练便是三天... 自她能从床上起来时,手上的剑就没有停下。 “姐姐,我给你端鸡汤来了...” 一声娇嫩的声音传来,循音望去,是一可爱的少女。 “小雨比起以前,脾气倒是发得少了...” 上官玥收剑入鞘,口中问道: “小妹,你阿妈呢?” “阿妈之前去了一趟南山还没回来,说的是那欲罗花很好卖,她要去再取点瑶池水来种花...不说阿妈了,姐姐,你手上还使得出劲吗?” “能使出一些。”上官玥如此答道,但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以现在的状态想挥出凌云第十剑都难...更别说将凌云十八剑尽数施展出了。 “那姐姐你可要听阿妈的话,她说你最好每天要在床上坚持平躺四个时辰...姐姐你放心,我觉得我现在打鸟的技术可厉害了。你赶紧把这碗灵鸡汤喝了,我晚上再给你打一只更大的鸡回来。” 上官玥的眼光扫了扫那鸡汤,轻叹一口气。 “你还是少冒些险,我们家也不差这口吃的。” 上官雨嘟起小嘴,有些生气道:“姐姐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这太华神山是无尘之地,妖物不少,我怕你这细皮嫩肉的忽然被那只妖怪看上,到时若你来不及驱动那护身法器,如何拖得到我去救你。” “我跑得可快了...那些妖怪哪追得上我...”上官雨有些不服气,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厉害。 在这山上,也没别的事做,阿妈也不教她功法,姐姐也不让她下山。 除了打鸟、打鸡,哪还有别的乐子啊... 她倔强地抬起头,却发现空中正有一只雀直直飞来,那鸟倒是有些吵,明明还这么远,似乎都能听到它叽叽喳喳的鸟鸣。 上官雨拿出弹弓,出声道:“姐姐你不要小瞧我,你看好,我如今打鸟打得可准了!” 上官玥自然也听到那鸟鸣,而且她的听力视觉都比上官雨更好一些。 那是只通体翠绿的灵雀,在那鸟爪上绑着一个卷轴。 此时,它嘴里正不断重复着: “我去太华神山、我去太华神山...” “小雨慢着...”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却已从弹弓中直直朝那灵雀射去。 “嘭——” 几下扑腾灵雀直直掉了下来。 上官玥手指一捏,剑从剑鞘中直直飞出。 她脚尖轻点,也不顾体内伤势,高高一跃,落在那飞剑上,随后直直飞去。 好在还是及时接住了那灵雀。 这灵雀倒是运气好,这一下只被打伤一片翼,倒是未被伤及性命。 只是这一看就是别人专门养来送行的飞雀,这般飞来,却短时间飞不回主人身边了。 上官玥在空中盘旋一圈,跃在地上,飞剑回到剑鞘之内。 刚落地,上官玥就狠狠地敲了敲上官雨的脑袋:“你呀,差点又闯祸了。” 上官雨捂着小脑袋瓜,一脸委屈道:“唔...我哪知道哪只鸟能打,哪只鸟不能打...” 第38章 漂流的花 天苍苍雪茫茫,此时,大夏也迎来了严冬。 地上积雪早已没过行人膝盖。 姜涵裹了裹衣裙,对着陪同她出来的青感激道:“这次麻烦青姐姐了。” 说罢,他悄悄取出两块仙银,塞到了青的手上。 青犹豫片刻,还是将其接过,嘴上说道:“谢倒不必了,这是我该做的。只是你可别怪罪岚不来送你,这天这么冷,我们不在的这几日都是她一人值扫,难免会受凉。这两块仙银,大的我就替你留给岚了,这块小的,就当做是我今天的辛苦钱。” “嗯,随青姐姐支配吧。” 姜涵还是很感激青,毕竟外头的雪大的离谱,青见岚起不来,二话不说就担起了岚的责任。 平常对人刻薄的青,却有那么一块豆腐心。 “接下来离酒楼也不远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青见姜涵朝他鞠了个躬,不禁有些揪心, 再怎么说,这姜涵毕竟是个娇柔男儿身...能懂事成这样,当真是难得。 她犹豫片刻,叫住要转身离去的姜涵,开口道: “你别急着走,太后一直在跟陛下争论,想必过几天宫里还有人过来接你回去。你这些天就待在那酒楼里,少出来走动,别跟岚那笨蛋一样受凉了。” 姜涵微微一怔,随后朝着青调皮地歪了歪头,微微一笑。 美人一笑,好似冬日暖阳,多么暖心... 青看得略微有些痴了,平日里光顾着教训别人,倒是没留意这姜涵竟如此动人。 只是这朵娇花再动人,被严寒摧残几天后,也得弯下花枝来。 青脱去身上的棉绒外套,披在了姜涵身上。 姜涵微微一愣,想要喊住青,青却早已回头向王宫跑去,她只留下一句: “到时你被请回宫里了再还我吧。” 身上多披了一件棉绒,倒是暖和不少。 这棉绒外衣摸起来虽不如之前的衣裙面料那般舒适,但好在它也足够严实,密不透风。 姜涵不冷了,只是微微蹙眉。 ...青姐姐,我不想回去了。 ... 天下第一楼,楼内。 姜涵披着斗篷,要了一间客房。 娇滴滴的声音引得店掌柜不禁微微偏目看来,姜涵连忙低下头,生怕自己这头金发扎得不够严实,露出来给外人看去。 说实话,他在这城内的名声着实不太好。 即便是现在,他依旧能听到那些酒桌上把酒言欢地女人们,在谈论着他: “你听说那名伎没有,在虎门寺那个,金头发那个,可润了...” “姐姐我用不着听说,那日我就在虎门寺...也不知勾搭上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竟上岸了...” “欸,说不准只是被包了几天,过几天被人玩腻了指不准还会踢出来,到时我们姐妹可有福了桀桀桀...” “...我倒觉得那样的妖艳货色,大抵是玩不腻的...” “...” 姜涵逼迫着自己不去理会那些污言秽语,踮起脚接过掌柜递来的钥匙,寻到了自己的客房。 这客房不比雅间那么有格调,但姜涵也不奢求享受。 放下包裹后,便取出了一根米棍咬去。 以他在外面的风评,还是不在外面点餐了... 涂山有雪虽还了他仙银,那都是些大块仙银。 他若想用,就要等掌柜找补,说不准会有人见到那找补的大量仙银对他起了某些歹念... 因此,有钱也不敢随意花,好在那大红衣给的月钱没有缺斤少两,倒也够用上一阵了。 待外面雪停了,再去雇车,离开这大夏。 就是不知有没有那种肯把他送离大夏的行车娘了。 好干好脆... 姜涵扫了扫案桌,竟看不到茶杯茶壶。 姜涵不禁愣了愣。 他虽来到这世界也有些时日了,但自己平时还没去过酒楼要过平常的客房。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普通的客房连茶水都不备啊... “早知道还是多给一块仙银,要一件上房了...” 姜涵再度戴上了斗篷,出了客房。 “掌柜的,可以替我的水袋加满水么?” 娇滴滴的声音一出,引得店内好些人看来。 “哪来的小娃娃,来这天下第一楼讨水喝呢?要不要跟姐姐我撒撒娇,姐姐我高兴了,让店家给你的加满龙泉呀。” 姜涵没有理会他,只是独自站在柜台前站着。 掌柜接过水袋加满水,要了一纹。 姜涵捧着水袋埋头往回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姜涵摇晃地退了一步,抬起头,却只见几个女人挡在了前面。 “你这娃娃着急回房做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姐姐们不要打趣我了,我只是觉得外头有些冷,想回房歇息...” 姜涵心中慌忙,脚步有些急...换了个方向想要绕去,却又被那几个女人拦住了道路。 姜涵慌了神,偏头朝着掌柜望去,投以求助的目光。 但那掌柜却视若无睹地坐在那... 她经营这天下第一楼这么久,自然知道,那些事情该管,哪些事情不该管... 她店里的客人,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富甲一方,各个都有背景。 像这个过来讨水的客人,她想护也没那个胆子。 “冷什么冷,过来陪姐姐喝几圈,不就暖了?” “不要!” 姜涵小手拍去,打在那伸来的手上。 但伸来的手不止一只,很快就有几只别的手扒下了他的斗篷。 一头柔顺的显眼金发如瀑般落下... 眉似弯柳、眸如星辰、鼻梁高挺,那未涂脂膏的水润粉唇依旧娇艳欲滴。 “啊...是这个小妖精。” “姐姐你放开,咿!别拽头发!” “难不成真是被人玩腻赶出家来了?”带头的女子一脸邪淫道:“小美人你别怕,姐姐我很温柔的。” 姜涵急得都要落泪,嘴上喊叫着:“你,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这一动静,又引来不少客人来看。 只是来客们看了那为首的女人后,就打消了出手制止的欲望。 试问在座各位姐妹,谁敢不给这城北徐家面子?? “徐姐,你少用些力,一会你把他弄坏就不好玩了。” “怕什么,哪有那么容易玩坏?” 第39章 伤人的针 “来,喝这杯...” “我,我不想喝了。”姜涵被灌下几杯龙泉,小脸微醺,露出一抹好看的绯红。 他想离去,但那只搂在他腰间的手始终不肯松一松。 “唔嗯,别摸那里!” 姜涵不禁收了收臀,也不知是哪头姹猪那么下流... “别急着走嘛,姐姐我也很有钱的...” 几块碎银扔来,姜涵只是生气,再也忍不住,怒斥道: “我不要你的臭钱!” 那女子一听,连忙变了脸:“你竟敢说老娘的钱是臭钱?” “臭钱,就是臭钱!”姜涵挣脱出一只手,抓着面前的女人手臂就是一顿啃。 “啊啊!你这贱人竟敢咬我!”那女子吃痛收回手,一巴掌扇去,将那面前美人扇到了另一名女子的怀抱中。 女人气急败坏,全身压去。 “好啊你这贱人!姐姐的钱虽然臭,这对大**可不臭!今日你不把我伺候好了,那也不准去。你不是很喜欢咬吗?张嘴啊!” “...徐姐,要不我们还是把这小妖精带回房里去吧,这里的目光太多...” 徐姐挑了挑眉,看着周边,果然有无数目光朝这看来。 虽然她徐家势大,但脸面还是要的... “也罢,那就先带回去...” 徐姐正这么吩咐着,却只见那金发小妖精又大力咬在挟持他的人身上。 随后竟真给他咬得松了手! 姜涵转头就跑,好在他的客房也不远,很快就回了房间,紧锁起门来。 这下,就轮到那群女人犯了愁。 再怎么说,她们总不能破门而入,再怎么也得给掌柜留几分薄面。 “他爹的,扫兴!你们这几个妹妹怎么连个小男人都抓不住...” “姐姐莫急,他之前那番表现,表明了就是上头没有人。他那水袋就在这,我们候着,他总不能不出来喝水吧。” “...” 楼内房梁之上,一双凤眸朝那群女人直直看来,满是森寒杀意。 本来,只要涂山有雪不动用最后一个人情,古姵是不想再帮她们涂山氏的。 只是那太后一再哀求,她这才动身来,暗暗守护着姜涵。 说是要守他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会把他带回去了。 这些个狐妖真就麻烦,想要人回去,就过来请呗?这算什么事? 罢了... 在姜涵还是宫女模样时,她就让姜涵喊她做姵姐姐。 这姐姐总不能白让人喊... 再者,她也有些好奇,姜涵到底有没有能力伤害到那大司命。 她在这静观了好一会儿,那几头姹猪的咸猪手都摸上去了... 有雪也真是,就姜涵这么娇弱一男儿身,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古姵鬼魅地一跃而下,到了那群女子面前。 一巴掌扇去,替姜涵报了那一巴掌的仇。 “哪来的傻...喔!!” “嘭——” 徐姐话音未落,竟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很快,一滩鲜血就从她身下流出,随后又是几拳,刚才动了手的那几个女子通通断了气。 旁人见状,皆作鸟兽散慌忙离去。 只留下那群女人中最胆小的那个。 刚才那几个姐妹怂恿她去摸,只有她在那说:“这样不好吧...” “还不快滚!” “是!” 那女子吓了一跳,连忙逃窜出去。 掌柜见这一片狼藉,血腥味扑面而来,刚要质问,结果却见柜台上多了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涂山”二字。 随后她不得不吃下这哑巴亏... “这位大人,要不要来点龙泉。” 古姵摆手冷声道:“你这布施不好,血腥味重,我没兴趣。” 掌柜嘴角抽了抽。 血腥味重?这不是因为这货下手太狠辣了么? 古姵甩过一颗碎银:“给我一间客房,要刚刚那金发美人旁边那间的。” “大人,本店还有空余的上房...” “我不要上房,就要我说的那间房。” “可大人,那间房有人了啊!” 古姵那双凤眸冰冷地朝掌柜看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把人赶出去!” “是。” ———— ———— “总之,绝不可能是姜涵夜袭的大司命!有雪,你再不速速把人请回来,为娘可要生气了!” 涂山月华手上拿着一条环玉红绳:“还有,你要亲自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我们涂山不是那山中的盗匪,不干这种强取豪夺之事。” 涂山有雪犹豫片刻,随后坦白道:“其实,那姜涵不过是我从沧月带回来的一个花伎,若母后喜欢,我到时再去沧月带一个更听话的就是了。” 涂山月华一听,气得面容直抖,冷声训斥道:“那姜侍君还不够听话么?!他替我族领了请灵舞,替我疗伤,还助梦儿修行,平日里,你也没少受他伺候吧!” “青,把太后带回寝殿去,朕要去修炼了。” “到时那姜涵成了别人的夫君后,你就后悔去吧!” 涂山有雪出了寝殿,只留下愤怒的涂山月华。 愧疚的情绪自涂山月华的内心涌来... 那灵石的回溯影像上的身影确实与姜涵很像...但绝不是姜涵做的。 因为大司命出事那晚,正是她与有雪与姜涵共眠在寒玉床上的那晚。 那晚涂山有雪睡得死,她也以为自己睡得死... 其实,只需要自己站出来说,那夜她整夜都在采补姜涵,误会就解除了... 可话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太后别生气了,陛下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 “她能有什么道理?!连我这太后的话都不听了!”玉拳攥紧,涂山月华只觉得被气得头昏。 涂山月华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保持理性。 为何?为何会有人做这种事,还要栽赃给一个柔弱的侍君...完全没有道理。 一阵思索,涂山月华忽然顿了顿,连忙叫过青:“带我去一趟有梦闭关的地方,我要去看一看。” “喏!”青点头。 ... 涂山有雪说是要修炼,但她没有去。 今日风大,吹得她心有些乱。 尽管姜涵已经走了,她依旧隐隐有些动怒。 她原本也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时宫内也没别人,也就姜涵一个外来的家伙有出手的动机... “这不检点的下贱东西...竟害得朕的大司命现在都还未醒来。” 涂山有雪玉拳紧握,一拳轰出,打在了面前的树干。 “轰隆——” 树倒了地,激起一片雪浪。 “涂山有雪啊涂山有雪,你怎么能因为一个青楼的小倌再三动怒,乱了心智...” 她如此自我劝告着...随后,怒气消了消。 路过偏殿,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能正好见到姜涵出来,对她毕恭毕敬地喊一句:“见过陛下...” 涂山有雪看着偏殿的门,微微失了神。 按理来说,这偏殿与大司命的住所隔了这么远,姜涵午时前要助人修炼,午时要陪太后,午时后要练舞,晚上回来沐浴后自己还有过来宠幸调教他... 他又如何有空去了解三大司的位置? 涂山有雪脚步一顿,忽然背流冷汗。 若是如此,潜入大司命房间的人那就另有其人。 姜涵不过替那人背了锅。 虽然还不完全确定就是如此,但涂山有雪向来在这种事上,往往都会以最坏的结果去想。 若真不是姜涵,那便是一个精通变化之术的“鬼”。 宫中何时有的“鬼”,还是在她完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溜进来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们涂山势大,若是真有“鬼”,那“鬼”绝不是随意挑了个人祸害。 换言之,“鬼”要祸害的,是整个涂山氏族。 明明天上正下着大雪,涂山有雪的额上也落了冷汗。 她快步跑起,直奔后山而去。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一阵狂风。 ... “太后,真要谢谢你你自己找过来,不然你一直呆在那寝殿内,我还真找不着机会动手。” 一个宫女模样的女人挥一挥手,几道寒锋直直朝涂山月华射去。 摄魂针! 涂山月华的瞳孔猛然骤缩,连忙触发手腕上的骨环,一刹那,一道结实的灵甲化在涂山月华身前。 即便如此,那飞来的摄魂针依旧刺破了临时搭建的灵甲,摄魂针穿透胸膛,留下了几个细细的血洞。 施展摄魂针的人完全摸透了狐妖化形后的心脏位置,涂山月华体内那颗跳动的翡翠狐心正不断往外流淌着富含灵蕴的灵血。 第1章 从窗外掠入的白色俏影 【新人新书第一天第第二本第第一站】 【自以为是的架空女尊+反攻略+调教】 【金发设定是跟男主设定有关,男主男生女相,娇柔弱小,会在受了较大委屈后哭哭啼啼。受不了请绕道】 【想看无敌爽文无双的也请绕道。书名已经注定了不是那种文了。】 【姜涵在设定时虽然是穿越过去的,但在设定上其实就是个还没有发育成熟的神兽,心智不同于正常的人类男性,心思会更敏感,看不下去请去隔壁。】 【脑子寄存处~】 ———— ————(vivi的剧情分割双线) 香烛摇曳,床幔微拂。 一中年妇人一脸痴态,充满欲望的双眼在面前少年前扫了又扫。 那名美人金发白肤、金眸若日颜似霜,精致下颌之下是精致的天鹅脖,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淡香。如此一看,他的身躯倒是显得娇柔。 这金发尤物的名叫姜涵,是一段时间前刚出现在这鹤楼。 他弹得一手好琴,做得一手好诗词,一看就是在那种富贵人家待过的小少爷。 展厅上的他风华绝代,一手抚在琴上,手指拨动间,便奏出悦耳天籁。 灿金双瞳上已经水雾笼罩,眼含秋水。 妇人看着看着,越是压不住腹内邪火。 都说沧月是盛产美男的地方,她眼光刁钻,不知玩弄过多少男色,她起初对这句话嗤之以鼻。 但现在一看,这沧月,果真是来得值! 但按理来说,艺伎就是艺伎,是绝对不能侍奉客人的,此乃沧月国法。 但上有国策,下有对策。 她很快便找上了楼主,豪掷仙银千两,终于在楼主隐晦的指引下,得到了姜涵房门的钥匙。 展厅秀场结束之后,她静静地望着姜涵回房,便偷偷跟去,随后用那备用的钥匙开了门,反手锁上。随后将早已备好的情香泼散在空气中。 最后就发展成了现在的局面。 女人舔了舔嘴唇,咧嘴一笑,露出了满口黄牙,一步一步向男人走去。 “你这欠女人的小妖精,今天让姐姐好好疼爱疼爱你啊。” “客...客官,刚才在下面我就说了,我只卖艺不卖身的。”金发佳人一脸绝望,只能寄希望于弱弱的哀求。他拼命地推搡,却发现不知为何,自己变得弱不禁风。 自这女人进了门,他便觉得身体很奇怪,变得又烫又无力。 “这是你们沧月的国策,可姐姐我呀,不是沧月人哈哈哈哈!!” “你别过来!”姜涵大喝一声,但他的音若玲珑,这声娇喝倒起了反作用。 然而这柔弱可欺的模样反而更增长了这妇人想要将其蹂躏的欲望。 这种青楼里的小倌都是这样,表面上说着不要不要,待会儿在床上时,叫得一个比一个浪。 “不要怕,放轻松,姐姐我一开始都会很温柔的。” 她一步步接近,他一步步后退。 姜涵见状,心中那一缕希望完全抹灭... 被女人紧紧相逼,他退无可退,终于被逼到了身后垂挂着绸缎纱幔的精致圆床,脚下一滑,身子一轻,便一头摔在柔软的床上。 床上的尤物衣衫不整,露出一边光滑美肩,精致锁骨之下是线条分明的雪肌。 女人摩挲双手,猥琐地怪笑着: “小妖精,姐姐我要来咯~” “客官,小生我真的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你...你放开!” 见此香艳之景,那女人哪管得那么多,这时候不上,那还是女人么? “妖孽,速速束手就擒!” 窗外,传来众多金靴奔跑的声音,很快就一片嘈杂。 “慢,慢着。”姜涵一手推在女人身上:“窗还没关呢。” 见男人终于有了服软的趋势,妇人干脆自己也退一步,应了他的要求,起身前去关窗。 “小妖精,你在这等着姐姐哦。” 姜涵...麻了。 我的渺渺仙途...... 姜涵曾听说在这个世界,男子想要修行,那就要在筑基之前保持处子之身。这这这,这岂不是要... 凭什么同样是穿越,别人都是归来当主角...而他过来是当勾栏里的小倌? 不,不行。 他的双眼闪过一抹狠色,手悄悄地往柔软的枕头下探去,摸到了一坚硬的木盒。 里面偷偷存放着这些天来客人给予他的赏银...他想要凑够钱替自己赎身,随后去到外面,拿着剩下的钱银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机遇,踏上那渺渺仙途。 理想是美好的,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这还没开始修炼呢,身子都要被人夺走了!他是一定一定不能接受的! 他穿越到此,不是来这里当女人的玩物的! “你们这鹤楼的窗到底怎么个关法,弄得这么麻烦?” 正当妇人正研究着窗的时候,姜涵已经有了动作,他蹑手蹑脚地起了身,手上紧紧抓着沉甸甸的钱盒。 木盒沉甸甸,里面的钱银已然不少。手摸在上去,安全感满满。 这位客官,是你先不做人的! 姜涵身起... 忽然身体一软,好似体内力气早已消失无踪,他的身体摇摇晃晃,别说走过去,就连将手中木盒掷出都是一件困难之事。 我...我靠? 姜涵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的体质在这世界上算是非常柔弱,但也没有柔弱到这般地步吧。 他身子一瘫,便又软软躺在床上。 剧烈的动静让那妇人回过头,她不禁淫邪地笑道: “小美人,你这是等不及了?” “...去你的。”姜涵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随后,用尽全身力气,聚集于握着木盒的手,朝着那妇人奋力一扔。 “咻~” 木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随后在距离女人身前五尺之处就落了地,木盒裂开,明晃晃的仙银就这么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 ! 妇人转过身来一看,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有些气愤道: “小妖精性子倒是烈!姐姐我这就来教教你男人的三从四德!” “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扑通!” 忽然,妇人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面朝地重重摔在了地上。 姜涵微微一愣,随即缓过神来。 莫非,莫非那昨日门口摆摊的老婆婆卖给他的武功秘籍是真的? 不枉他花费了整整一两仙银,搜刮了整个摊上所有的功法秘籍。 他昨天晚上还偷偷练来着,想不到现在就有了成效! “嗖——” 忽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外掠入,她粗暴地将窗合上,大喘着气。 第2章 好心当做驴肝肺 一袭白衣上满是血污,青丝杂乱地松散落下,弯眉下是一双妖魅狐眸,鼻子高挺,鲜艳如血的水润朱唇剧烈开合,往外喘着的香息很快就变成凝成了肉眼可见的白雾。 这还不是最夺目的,那高高竖起的狐耳以及垂落在地的狐尾更是吸引了姜涵的目光。 窗外,依旧是军娘们高喊的:“妖孽何在?速速现身!” 外面嘈杂而混乱,很快这股混乱就被带到了鹤楼之内。 狐妖狐瞳微缩,快步走上前来,一只纤手牢牢掐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低声喝道: “老实点!” 姜涵轻轻点了点头。 他现在本就吸入大量情香,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女人爬上了床。 纤手牢牢从后面牢牢卡在天鹅脖,姜涵能隐约察觉到其中绷着一股劲,只要微微一松,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门外很快就传来了铁靴踏上木梯的嘎吱声响,军娘们一间又一间的把门敲开。 甚至能听到他们翻箱倒柜的声音。 很快,就有人扣在了房门上,在外面大喊:“奉旨讨贼,快把门打开!” 姜涵忽然感觉到钳在自己脖颈上的香臂愈发紧,小脸不知是因为情香还是因为窒息染上了红晕。 身后的狐妖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她冷冷道,:“把她们弄走!” 眼看就要窒息过去,姜涵连忙伸手在身后的女人身上掐了掐:“你松一松,我要去开门。” “你当孤傻么?你不就是想放她们进来捉孤!” “但要是我不开门,她们迟早也要破进来的!你咳呃..床后面有个暗门,你轻轻一推就能躲进一个小房间里。” 姜涵其实谋划过直接从楼内逃跑,他这些天来还专门分析了楼里的结构,动起手在自己的房间里弄了活动暗门,里面是一个能容纳一人的暗室。 “快开门!” 门外还在催促,白衣女子狐眉一凝,只得将人放开。 “你若出卖孤,孤有的是办法拉着你上路!” 留下一句狠话,她便立马推开了暗门,藏匿其中。 姜涵轻咳两声,抓起几个枕头和被褥扔在地上,摇摇晃晃地下了床,费力地将倒在地上的妇人拖到了被褥之上。 随后立即将门栓拉开。 听到门栓被取下的声音后,军娘也不含糊,直接推开了门。 推开门后,只见楚楚动人的金发尤物一脸潮红,那双灿金的眼瞳水汪汪看上去如似受了委屈。 推开门的军娘不由得咽了咽唾沫,她倒是一直听闻在这鹤楼内有一新来花男,她原本想着这个月发了赏银后就来看看的。 见到如此美人,五大三粗的军娘的声音明显柔和下来:“你就是鹤楼新来的姜涵?” 姜涵点了点头,作出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 自来到这后,姜涵很快就深谙他在这的处世之道...... 军娘被这那如含秋露的双眸惊艳得心似猫挠,若不是要事在身,她真想把这小妖精身上松松垮垮的衣物扒下来。 “我要进去看看,麻烦姜美人借个道吧。” 姜涵侧开身子,两只手交叉抱拳,抬起精致的下颌,嘴唇翕动着:“军姐姐,客人睡着了,你们动作可以轻一些么?” 军娘没有多做理会,绕过他走入,果然见有一女人昏昏沉沉地睡在了地上,双目紧闭,好似累得不行。 她不由得嘴角一抽,看了看地上的妇人,又看了看一旁楚楚动人的姜涵。 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军娘眉头一皱,开了口:“我记得姜美人是艺伎吧,是不许服侍客人的。” 姜涵轻手轻脚地挪移道军娘身边,轻轻踮起脚,这才让他水润的唇瓣勉强能够到军娘的耳边,轻轻嗔着: “她,她强要了我呜呜呜...” 军娘一听,火冒三丈,竟然还有人敢在她的地盘恃强凌弱! 混账!! “姜美人莫怕,我替你做主!”军娘顺势将面前男人搂过,面前尤物身子一僵,随后又逐渐软了下来。 “来人,把地上这头猪带回去!” “是!”她身后两个士卒连忙应了声,快步走进房间,一左一右地将人带走。 姜涵抬起头,开了口:“军姐姐...你不接着搜房了么?” 军娘这才发现,自己过来是要抓人的! 险些误了事! 她将人松开,草草搜了搜屋内能藏人的地方后,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连门也没带上。 姜涵连忙走上前,将门轻轻关上,扣上门栓,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刚欲转回头,一双纤手穿过腋下,紧紧将他搂过。 “啊呀!” 身子一轻,他便瘫在了那只狐妖的怀中。 灿金瞳孔微微一缩,姜涵赶忙开了口:“” “你...我救了你的!” “噢?那又如何呢?你这欠女人的烂货!” ! 寒毛竖起,姜涵僵硬地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 “你,你叫我什么?”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替她赶走了人,她居然会这么称呼自己。 他还幻想着,自己作为她的恩人,至少还能收获声“谢谢”吧... “用情香勾引客人,不就是欠女人的烂货?怎么,就这么想要女人?”狐眸冷冷凝视着转过来的男人侧颜,手缓缓伸到那软柔,狠狠地揪了揪。 羞怒难当,姜涵脸上因这番羞辱变得越发红,此刻看去,好似一颗任人采摘的红润樱桃。 他这辈子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不,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真以为孤闻不出你这房内的欲罗情香?哼,外表装的楚楚可怜,一脸清纯,其实一肚子坏水!” “去你的!把手拿开!”姜涵连忙扒上抓住自己的纤手,但无论怎么使劲都是徒劳,那双手纹丝不动,反倒是又让她捏了捏。 “啊!很疼的你这混蛋!” “去你爹的贱人!你叫孤什么?” “混蛋!混蛋!你这知恩不报,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混蛋!啊呀~” 话音未落,狐妖一只手就将他推开,倒在了地上铺好的床。 鞋也未褪,就这么踏上了白皙的胸膛。 狐眸变得犀利,她冷冷开了口: “烂货,你是真想死是么?” 第3章 一截插曲 ———— ———— “轰隆隆!” 天上乌云弥布,几道耀眼雷蛇在上面闪烁,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 倾盆大雨一直下个不停,豆大的雨珠打在了水泥地上,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 民院的大门打开,校门外停着五花八门的轿车,许多家长撑着伞打开了车厢,塞入了子女的行李,随后驾车匆匆离去。 一个金发少年,身后背着一把民谣吉他,撑着伞,灿金瞳孔内倒映着这钢铁森林。 “姜涵,你还不回去么?”一个女老师走过来贴心地问道。 “雨太大了,我等雨小了再回去。”姜涵摆了摆手。 “行吧,那你一路小心。” “好的,指导员你开车也要慢一些。” 老师轻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是这样。 不知是不是因为孤儿院的伙食不好,姜涵的身高并不高,好在金发金瞳的他在同学们之间很受注视,他性格温和,很快就成了团宠。 独自生活的他对自己的处世之道很是清楚~ 在”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也算不错,容貌倒也上乘,或许真能在乐队里混一口饭吃。 ...... 姜涵只觉得有些头晕...因为他献了一次血。 无父无母的他能有钱买吉他,主要还多亏了他奇怪的体质。 ...他的血,能救命。 因此他在极其低调的情况下帮助了好些垂死之人,也得到了足以支撑他爱好的经济支持。 说难听点算卖血,但总比好过卖身。 他不知多少次被人以觊觎的眼光扫来... 正垂思时,忽然一辆失控的卡车正高亮着车头大灯,喇叭声拉到了最大。 “让开,不想死的都让开!”、 “老师!” 眼见车道上的指导员穿着高跟鞋,根本来不及跑开,姜涵脑袋一热,连忙冲了上去! 不要出事啊!我的补助名额! 他慌忙飞扑过去,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他抱老师一同扑到卡车行进路线外的画面。 他白皙娇小的身躯扑了过去,忽然之间天雷大作,一道惊世之雷穿破云层直直朝他劈来。雷电穿过这具身躯,顿时麻木不堪。 指导员被推开了...而卡车也已然开到了面前。 ———— ———— 沧月一年到头来几乎都有雨,到处是绿水青山,气候宜人。 似乎是这样的水土养育出的男人更加水灵,所以有了沧月内盛产美男这一说法。 林间正弥漫着水雾,枝叶之上挂着豆大的水珠。显然是大雨过后。 一支车队在林间缓缓驶过,随后,停了下来。 在这路中,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躺在地上,全身湿透,像是睡在地上,被雨淋了一整夜。 车上下来了一个老鸨,因沧月盛产美男,她们鹤楼里的花男质量远远不足以让她的鹤楼立足于沧月。 她下了乡到处寻访,毕竟那些高高在上的凤凰,在成名前也不过是一只默默无闻的草鸡。 美眸流转,她的目光盯在了昏迷不醒的男人上。 金发雪肤,柔软身段如纤细倒柳。 她眼前忽地一亮! 好一个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香软娇男! 她也不管外面还有毛毛细雨,伞也不打,慌忙就将男人抱回车厢。 娇男在怀,她细细定睛一看,昏睡的男人紧闭着水润的唇瓣,虽然闭着眼,看不到眼睛,但那纤长好看的眉毛依旧勾得她心里有了欲望。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人! 就这样,她命人赶紧回到了鹤楼,一番甜言蜜语、循循善诱、终于骗得睡眼惺忪的娇男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从此,鹤楼便多了一个惊艳四座的花魁! 第4章 你还真没被碰过啊? 白衣女子表面一脸愠怒,那条蓬松狐尾直直绷紧,目眦欲裂!一副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吃掉的模样。 生气?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涂山有雪,大夏女帝......虽然坐在龙椅的第一天就遭到小人算计,灰溜溜地逃了出来。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背负了多少骂名了,总之区区一个“混蛋”自然是不能破她的防。 她只是心血来潮,倒想看看这个勾人的小妖精会露出个什么表情。 然而躺在地上的少年却一动不动像个木头。 “罢了...今日孤便饶你一命。”她兴致缺缺地抬起了脚。 “哦。”姜涵见这女人终于不再胡闹,目光转向散落在地上的银两,轻咳两声站起身来,伸手去拾。 然而下一刻,银两带着木盒“嗖”地一下被吸到了那个狐妖手中,她掂了掂分量,嘴角微微上扬:“还挺沉...平日里没少骗女人给你花钱吧。” 金眸微微一缩,下一刻姜涵真觉得他急了! 好不容易攒的五百仙银,那是他给自己赎身用的! 美人委屈,金色的水润眸子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姜涵双手抓去,小嘴张开,娇喝道:”你还给我!” “噢...就这么想要吗?”狐妖咧嘴一笑,狐眸眯成了一条缝,一只手按在了冲来的美人额,就这样死死停住了扑来的男人。 “向孤报上你的名字来,孤就考虑还给你。” “...姜涵。” 倒是个美人该有的名字。 涂山有雪的狐眸不由得在姜涵的脸上多看了看。 美人一脸红霞,拼命地忍住泪,波光盈盈的水润眸子似乎多欺负几下就能多滴出几滴小珍珠。 这才是块合格的温香软玉嘛。 “告诉你了,你快还我。” 涂山有雪忽然垂眉,随即嘴角轻轻上扬,露出邪魅一笑: “孤慎重考虑了一下...这些银两还是由孤替你保管吧!” 话音落下,姜涵不可思议地抬起头,娇柔身躯气得瑟瑟发抖,如玉般的手掌攥得紧实。 随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就跑到窗边将窗拉开,将头伸了出去。 “啊——救命啊!有妖...”话音未落,一股巨大的吸力朝他吸来,身子一轻,姜涵便晕乎乎地抬起头,便发现自己瘫在了狐妖的怀中。 “想死是么? 小嘴被那纤手死死捂住,涂山有雪垂下眸,那盈盈一握细柳腰搂起来倒是让她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呜呜呜~” 怀中的金发尤物早已哭成泪人,娇柔柳躯剧烈地扭动,但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根本睁不开那纤手的魔爪。 “爹的,这小妖精...” 涂山有雪越看越觉得这家伙是在勾引她! 怎么就长得那么艳呢! 她狠狠咬了咬舌。 孤修的乃是玄阴诀,到大成之前是不能碰男人的...有雪,你是要成为大夏女帝的女人,怎么能毁在这妖艳贱货上。 她内心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却发觉怀中不断传来那柔软的触动。 姜涵的挣扎如同绝望的萌兽,不断在她的怀中蠕动,这更激得涂山有雪(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诚然她自认道心平稳如山,但不知为何,被这怀中尤物几番挑拨,她更觉得若是不把身下这男人办了,那才是会修道修出心魔! “他爹的!今日就让孤尝尝男人是个什么滋味!” 一双手狠狠在了怀中姜涵肩上的肩带,姜涵瞳孔猛然骤缩。 扭动的柳躯戛然而止,灿金瞳孔内满是惊惧。 怀中娇躯忽然这个停止了挣扎,不禁让涂山有雪微微一怔,她缓缓放开了那柔软的嘴唇。 “不...不要。求你了...” 姜涵抬起头,泪水在眼眶止不住地打转,最终还是成行落下,在白嫩的脸颊上留下了淡淡的水痕。 美人抬眸,涂山有雪垂眸,她竟觉得自己隐隐起了恻隐之心。 但她还是捏住了姜涵的脸颊,冷冷道: “哼,别人能碰得你,孤碰不得你?实话实说,你到底伺候过多少女人?” 姜涵缓缓开了口,声音低若蚊鸣:“我还没被碰过...” 涂山有雪觉得窝火,这简直是笑话!在这个地方,长这个模样没被碰过,说出来能有人信么? “你敢拿孤寻乐子?孤这就好好收拾收拾...” 话音未落,涂山有雪却只见姜涵低下了头,随后泪水不断滴落,打在了她的腿上,传来湿热的触感。 “求...求你了,别碰我...” 金发美人的抽泣声从她的怀中传出,她心有不甘,一只手强硬地探入衣裙,按抚在那平坦如玉的糯软小腹上。 随后,涂山有雪微微一怔,只觉得不可思议。她不禁低声喃喃道:“想不到你还真没被碰过啊...” 在这片大陆上,男人要守三从四德...为了验证男人的贞洁,专门有一套验证男子是否还是个雏的特殊法门。 (河蟹补字),她难以置信地又验了一遍。 按理来说,这姜涵体内毫无灵气,是不可能在这方面做出隐瞒。 结果只有一个————姜涵是个实实在在的雏儿! 这让她更想尝尝鲜了! 这家伙甚至连身体都不让碰,就能从女人身上骗到这么多钱!? “你这回信我了吧...” “谅你也没这个胆子骗孤...行吧,那孤就吃吃亏,宠幸宠幸你这朵小娇花。” !! “你...你还是要我么?” “孤有说要放过你吗?” 姜涵身体一抖,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还真以为这家伙能放过自己。 一想到渺渺仙途竟然就这么毁于一旦,还毁在这么个人...啊不,狐渣手里,简直就更不想让人活了。 他算是能理解穿越前那些被玷污的女人为什么有想死的心了。 “啊啊啊!!救命呜呜呜~” 纤手再度捂了上去,她神色不耐地替姜涵把掉落的肩带扯了回去。 “别叫唤了!孤不动你,这下行了吧!” 涂山有雪觉得自己真是窝囊。 辛辛苦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夺了大夏帝位,没坐几天就被人算计,逃了出来。 结果现在想玩个小娇花都要再三掂量! 他爹的!孤玩不到的,别的女人也别想玩到。 第5章 上官玥 她的手再度探向姜涵柔软的小腹。 姜涵的身姿如似触了电猛然抖擞,问道: “好烫!你对我做了什么?嗯呜~” 话音未落,狐妖的鲜艳朱唇便压了过来。 虽说是狐妖,却没有半点狐狸的骚味,反倒轻轻一嗅,满是那梅花淡淡的雅香。 她如梅,风吹雪打折不断; 他若水,握入掌中尽想逃。 “唔...” 良久,姜涵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小手奋力地推在狐妖的肩上,纹丝未动。 终于,紧紧搂住他的手松了松,姜涵终于抬起头,水润的唇瓣上挂着几缕晶莹的粘丝。 姜涵大口地呼着气,涂山有雪站起身,看着瘫在地上的他,狐眸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涵也不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小腹热得滚烫,一道灵纹牢牢地印在了上面。 身上滚烫的感觉还未褪去,体内情香也一直侵蚀着神智; 要不是想要修行的意志无比坚定,刚才可能早就从了...... 姜涵捂着小腹,开口道:“你刚才到底做什么了...” “孤只是确保,未来的孤的帝君不会被别的女人占了身子。” 涂山有雪一直盯着姜涵,她只觉得这家伙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罢了! 她狠心地转过头,转身捡起地上散落的银两,有序地收入木盒之中。 姜涵一看,心中终于对这狐妖有了一点好印象。 至少还懂得帮他把银子捡起来...啊? 姜涵见这狐妖转头就要走,没有半点要把钱还过来的意思,心中一急,连忙过她的衣角,焦急地问道:“你把钱还我!” 涂山有雪回过头想了想,面色凝重,如此说道: “...孤乃大夏女帝涂山有雪,今日遭小人陷害沦落至此,需要你这五百仙银打点打点。待孤恢复实力,夺回大夏帝位,便娶你做大夏帝君!” “...” 姜涵简直觉得自己要气懵了,救了这家伙,她不知感恩不说、想强占自己也先不论...现在竟然还想把他的智商按在地板上摩擦! 简直,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他又急又气,急是因为钱在这什么什么涂山有雪的手里,气是因为自己还抢不回来! 啊啊啊好气啊! 待有朝一日从这青楼出去,我我我,我修个百年千年,一定要把你这坏狐狸按在地上当抹布! 涂山有雪觉得这家伙长得实在是骚,怕是再看会动摇自己离去的心思。她强硬地转过头,到了窗前,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姜涵,你乖乖候着,孤会回来娶你的。” 随后,她化作一道白色闪电掠出窗外。 “去你的!” 姜涵算是彻底绝望了,这赎身银子又要从头攒起... 穿越到这里后,这些话他听了不下上百次, 比如就在几天前,一个客官信誓旦旦地握住他的手,说要替他赎身,把他带回家...结果她就再也没来过了。 唉...毕竟来到这的人,不过都是逢场作戏,想要点情绪价值罢了。 姜涵深谙这个道理,他倒也想得开... 现在想不开的就是自己为什么要好心帮刚刚那个狐渣?就应该把她交出去的! ...... “姜涵,要轮到你上台了。” “我知道了!”姜涵在房间内应了声,坐于明镜前梳妆打扮的他心不在焉。 穿越之前,他便发觉在院里舞台上弹唱时若是先女装打扮一番,就会收获不错的反响。 因此他穿越到这后,倒也融入得很快。 镜中的他,即便是素面朝天,依旧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经过一些清雅的淡妆点饰,更显得镜中之人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至少今后还能修行。”他对镜中之人开了口,如此安慰。 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后怕,毕竟当时那狐狸精,好像是真想把他办了! 他的心情逐渐平复,他对着镜子,微微地歪了歪头,做出微笑的表情。 再三确认恢复状态后,姜涵深呼吸了一口,走出门外。 一楼的迎客厅上,已经有不少花伎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台上卖力地卖弄琴艺舞技。 “快看,是姜涵!我就说今夜有他的曲子听吧,听姐姐的准没错!” “姐姐你这五大三粗地哪听得懂曲?你分明就是馋人家身子。” “姐姐我就是喜欢看他怎么了?” “人家是艺伎,看了又吃不着。” “嘿,妹妹,你说我们要是趁他回去的时候偷偷把他迷晕了......” “姐姐你疯了?!妹妹我可不陪你蹲大牢!” “...爹的,长那么骚却不给办!待会儿姑奶奶我要多泄泄火!” “......” 姜涵的耳朵动了动,他的听觉天生灵敏,便导致他在这鹤楼内还要忍受那些污言秽语。 在青楼内的花伎们除了要承担日常的工作,还要忍受客人的视奸和语奸。 不过这对姜涵来说倒也还好,毕竟他是穿越过来的,他倒没觉得那些难以忍受。 他清了清嗓子,缓缓走向幕后。 ———— ———— 鹤楼门前,一个女子徘徊在门外不断踱步,最终还是踏入了门槛。 踏入鹤楼,她随地找了离展台颇远的座坐下,将腰中之剑放于茶桌,一双美眸冷冷扫过展台,皱起了眉头。 上官玥向来不喜这种风月场所。 “啊,姐姐你回来了!” 一声娇声传来,一个刚刚及腰地小丫头跑了过来,一脸兴奋道:“我好想你啊...” “小雨你有好好用功念书吗?” “啊,我识了好多好多字!” “当真?那姐姐可要考考你了。”上官玥取过桌上笔墨,提笔落了字。 上官玥示意让上官雨走过来,“这字念什么?” “这是嬅字!这字妹妹我知道,代表女子貌美的意思!” 上官玥微微一怔,本来她是打着让好妹妹吃瘪的念头出的题,特意写了个颇为偏僻的字来着。 “上官莲给你找识字先生了?” “阿妈她没给我找,她说那些男人都不可靠...” 上官玥疑惑道:“那你怎么知道这字的?” “是姜哥哥告诉我的,这些天来,他一直给我讲故事来着...那故事特别有意思,我还没在别地听到过。” “什么故事?” “什么云海帝啊昊天帝之类的故事。” 上官玥听得一愣一愣,一头雾水:“市面上有这本书?” “没有,姜哥哥说,那本书不知为何,早就失传了...啊呀不谈这个不谈这个,我去跟阿妈说姐姐你回来了,她肯定很高兴。” “不必!”上官玥连忙拉住上官雨的手:“姐姐我只是路过这里,歇歇脚取样东西就走了。” 这种勾栏,她是没半点待的欲望。 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正巧路过沧海,便回来看自家小妹一眼。 “啊~先别走嘛,妹妹我好想你...姐姐姐姐抱着陪我听曲好不好?一会姜哥哥就要上台了,你也听听嘛,特别好听的。” “好。”上官玥宠溺地将上官雨抱在了大腿上。 第6章 我求求你了,我三十多岁还没娶夫郎 腰肢扭动,舞伎们的节拍换了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不知不觉,展厅上,换了一首曲。 琴若空谷流水,弦似珠落玉盘。 客心洗流水,馀响入霜钟...... 上官玥抬起头,一双墨瞳的视线穿过那些在前面搔首弄姿的舞伎们,随后,眸内映着正闭着眼,垂首抚琴的他。 那头金发如瀑般肆意垂散。他正微微垂着首,眼神垂去,看着他指尖拨动的琴弦。水润的唇瓣轻轻抿起,下颌之下,是嫩滑的雪颈,那微微隆起的喉结如同一颗粉闰樱桃。 微风吹拂,额前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白色的衣裙微微掀开,露出羊脂般的小腿。 “姐姐...你觉得好听么?” 上官雨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曲终花落。 她有些尴尬,轻轻点了头。 “挺好听的...” 刚才完全没在听... “是吧是吧,姜哥哥弹琴好好听的!待过了下个月的生辰,我要和阿妈说,要娶姜哥哥!” “你说的姜哥哥,是金色头发的那个?” “是啊!姐姐你也觉得好好看对吧...”上官雨越说越激动,突然又停下了:“噢,我忘了姐姐说过的,修剑如修心什么什么的。是不会娶欣赏这些男人的。” “...” 上官玥微微一怔,这话她确实说过来着。 她很早很早便出了家门,得了机缘,拜了青莲剑仙为师... 她师傅不止一次训诫她,修剑贵于勤,精于磨。 一心一意沉浸在剑道之上,总不是错的,毕竟好剑多磨。 上官玥也很上道,在师尊雨梦烟的点化下,她在剑道上的领悟也不浅,不过只是桃李年华的她,早就上斩妖龙下斩蛟。在沧月境内也算小有名气。 上官玥本觉得...她不会喜欢男人才对...尤其是青楼里的男人。 她向来喜欢干净,这楼里男人的风尘之气以她之见不过是许多年后的一抹黄尘。 更何况,她自认她还是很自私的,占有欲很强的人...那些光鲜亮丽的花伎,不知被别的女人玩过多少次了吧。 ...曲子已经换了一首,厅内逐渐开始沸腾起来。 上官玥抬眸看去,原来是那金发尤物抱着那叫不出名的琴,走到了前面。 这让她看得更仔细了些... 此时,一双墨瞳微微发散着淡紫荧光,此乃剑瞳,能让她轻易地看清许多东西。 目光从那勾人的脸颊逐渐向下,先是精致的锁骨,随后是白裙的褶皱... 最后,停留在了那尤物的腰间。 腰若纤柳,好似盈盈一握就能轻易揽过。 肤若白雪,却如莲一般,带着些恰到好处的粉嫩。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好一朵莲、好一朵坚贞的莲、好一朵傲然绽放,风华绝代的莲。 上官玥不禁咽了咽口水,因为莲其实很好吃... ...... 曲终人散。 原本喧哗的展厅变得相对安静,阔绰的客人们搂着一个个男伎离去,那些不接客的艺伎便留到了最后,陪着女工们一起清扫。 不接客的他们,地位是不高的。 因为他们不能挣很多的钱。 此外,姜涵还是他们中最不受欢迎的... 毕竟嫉妒向来是个麻烦的东西~ 因此深夜的食间他是最后去的。 是的,艺伎们的晚饭在奏完曲之后。 姜涵轻轻推开门,果然,女工们已经开始收拾碗筷,清扫餐桌。 他有些饿...按理来说,每次这个时候,那个叫上官雨的小妹妹都会陪着她过来... 姜涵内心犯嘀咕,毕竟那妹妹是楼主的女儿,平时都是靠着她,即便是最晚才来,也能用上餐。 他今日不知为何,她没有在散曲后找过来。 轻轻几步挪到了厨间,他抬起头,双手十指交叉抱于胸,水润的嘴唇微微开合: “姐姐,还有东西吃么?” “啊,你怎么又来得那么迟?”厨娘年纪不老,一双眼色眯眯地打量着面前的尤物。 “没有东西吃了么?干饼也可以的...”姜涵的声音弱了下来,低下头。忽然,身后的栓声惊得他的身躯微微一震。 “这位姐姐,你关门做什么?” “小美人,你不是想吃东西么?” “我还不是很饿...我先回去了。” 他低着头,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但厨娘结实的身躯两三步就挡在了他的面前。 姜涵意识到了什么...自从他来到这后,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容貌会给他招来数不清的祸端。 姜涵不由自主地往身后缩了缩,退着退着,就坐到了桌上。女人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根鞭绳,粗长的鞭影直直倒映在姜涵微微抬起的白嫩脸颊之上。 水润的双眸波动着,姜涵的声音微微颤抖,出声问道:“姐姐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小扫货~” !!! 他扯起嗓子刚要喊起,却被厨娘一只手捂住了嘴。 “救...放开呜呜嗯。” 姜涵剧烈地挣扎,手脚都用上了,整得那厨娘按得也费劲巴拉。 “别动!” “放开呜呜~” 厨娘的手扯在肩带不停地撕拉,一脸邪淫,嘴上恶狠狠:“你从了我吧!我三十多岁还娶不到郎夫,我求求你了!啊啊啊我等不及了!” “呃——” 正拼命挣扎着的姜涵忽然发现身上没了动静,厨娘身子微微一僵,“扑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放好了手上的剑鞘,朝他伸出了手。 一袭青衣,眉眼冷冽如峰,肤白貌美,身材窈窕有致,想必平日里是没少练。 她看着地上的厨娘,目光冰冷似剑,一只脚踢去,那个厨娘便猛然倒飞而出,竟重重地砸在房梁上。 “好强...”姜涵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厨娘,不禁如此喃喃。 上官雨快步地跑来,一脸焦急地摸在了姜涵的身上:“啊,姜哥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那双小手透过白色衣裙到处摸来,姜涵觉得有些不自在... “我没事。” 第7章 喏,公子张嘴 沧海城里,一个神棍开始疯疯癫癫,每路过一个女人她都会神神秘秘地将其拉过。掏出一块被混乱卷起的布团,上面沾着墨,想必里面是写了什么。 “客官,只需纹银50文,我就将其告知你一则天大的秘闻,如何,找我买吧?” “神经病!”客人走了! 但她不厌其烦,又拉了下一个。 “客官...” 就这样,还真给她卖出了好几份。 布团摊开,一行字留在了上面: “时过千年,众星归位,九天凰子返归旧土...” “妻主,你看什么呢?” 那女人把布团揉起来随地一扔,微微皱眉: “他爹的,怎么又是些骗人的东西?” ...... 夜,沧海城的街道上依旧很亮。因为家家户户前都挂着刺眼的灯笼,街边小贩赶着推车到了地便摆了摊。 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 原本宽广的行街变得有些拥挤。 姜涵默默地走着,他悄悄地抬起头,余光瞥向将他带出来的那个女子。 上官雨介绍说,这是她的姐姐——上官玥。 上官玥得知他还没吃东西后,便把他带了出来。 今日赶巧正是街日,是城内最繁华的时候。 姜涵转头看去,金色的瞳孔倒映出万家灯火,此间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这是他第一次上街,说得更仔细一点的话,那就是第一次有女人带着他上街。 “好漂亮...”街边的琉璃彩灯内转着说不出的奇物,姜涵不禁开了口。 上官玥微微一怔,顺着姜涵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块亮目的环玉红绳。 “姜公子,你看上哪个了?我买下送与你,今日与公子相遇,还未曾给公子你备礼物。” 姜涵虽娇小,但精通诗琴、文采过人。上官玥自然而然地将他敬称为公子。 姜涵心里稍稍一暖,这还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喊他。 “不必破费,我向来不喜欢那些...” 话音未落,上官玥却已经到了那个商贩面前。 不容商贩开口,一颗碎银留在了上面,她便取走了手绳。 “公子,戴上它试试。” 姜涵微微一愣,其实他刚刚看的只是那个彩灯。 因为他很好奇那东西到底怎么发的光。 这手绳只是恰好在他的视线途径之间罢了。 可是根本来不及把人叫住,这手绳便已经递到他面前。 “...” 他不想戴这个,这玩意好怪。 上官玥抓着那根手绳晃了晃,示意姜涵赶紧戴上。 真是...盛情难却。 姜涵将手绳戴上,事已至此,他只能露出平日不知练习过多少次的微笑。 “多谢玥姑娘了。” 上官玥似是不善言辞,只是目光如炬,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嘴里说道:“公子你戴上这块玉更美了。” “......姑娘谬赞了。” “公子你倒是过分谦虚。” 两人并肩接着走着...或许用并肩不太合适,因为姜涵的头顶不过恰好平及到上官玥的肩。 上官月的心跳的有些愈发有些快。她原本还想着这辈子都会专注于剑道什么的... 但这姜涵让她眼前一亮,他的言行谈吐让她觉得颇有一种高尚雅士的风范。 她不禁起了一个念头: 不知将这样一个高雅可爱的男人压在身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不对,怎么能这么想!? 这若让姜公子知道了,岂不是会将自己与那些低俗的好色母猪视若一物。 我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是不会想这些事的。 她发觉胸前有些烫,是那块紫晶吊坠正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块紫色晶石名为紫渊。由她的师傅从一上古仙境所得,随后赐予了她。 石内似乎内含灵母,其内不断孕育着灵气,专门用于平静心神。 也可以戴在身上,蕴养自己体内的灵力。 好烫...头也好烫! 上官玥捂着额头,她感觉自己的脑内又紧又涨,好似之前被师尊点化时那般,有大量的信息想要涌入她的脑海。 好在胀痛的感觉没有持续很久,上官玥桃唇微张,轻轻喘着气。 “玥姑娘...” “嗯?” 姜涵吃痛,开口道:“你握得有点太紧了...” 上官玥这才连忙将牵着姜涵的手松了松。 “玥姑娘,你怎么了?” 身边传来姜涵担心的声音,上官玥的纤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对她来说不是第一次了。 “没什么事,大概是这几日练功练得急了些。” 上官玥拉起姜涵的手,选了一家酒楼走进,要上了一间清净的雅室,一桌酒食。 姜涵的金瞳动了动,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有钱人该是什么样的。 酒是百年的龙泉,桌上精致的雕花瓷盘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更不用说许多他都叫不出名字的饭菜... 酒食上齐,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敢动,因为上官玥没有动。 他双手拘谨地夹在腿间,一双金眸抬起朝着上官玥看了看。 随后双目就这么对视起来。 小脸一红,姜涵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这一幕被上官玥看在眼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站了起来,一同坐在了姜涵旁的软座。 姜涵被微微吓了一跳,但也不好做些什么反应...毕竟是自己跟着她走进来的。 “公子你怎么不吃?是没有胃口么?” “我...我有些没力气。” 他有些不好意思说,是因为上官玥不动,所以他不敢动,他便这么开了口。 “没力气,也是,都这么晚了,公子还未来得及吃东西,想必也很饿了。” “嗯...嗯?” 姜涵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就坐在了上官玥的大腿上。随后,上官玥舀起一勺莲子羹。 “喏,公子张嘴。” 姜涵慌慌张张,连忙道:“玥姑娘,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公子不必与我客气,平日里我家小妹多受你照顾。我毕竟是做姐姐的,就让我用这些方式还公子的人情,如何?” 你都这么说了...姜涵转回头,娇嫩柔躯定了下来,安分地坐在她的大腿上。 他觉得玥姑娘好漂亮,也好温柔... 姜涵心里一暖,毕竟来到这之后,他平日里听的都是那些女人的污言秽语...... 他低声道,音若青雀轻啼:“那便劳烦玥姑娘了.” “...味道怎么样?” “...甜甜的。” 第8章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 ...... 这雅间在这酒楼最好的位置,透过窗看去,能看到窗外那轮皎洁明月,月下的高山上,是朦胧婆娑的摇曳树影。 正是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然。 不愧是望月楼,如此好景,更是要配上龙泉佳酿。 两杯龙泉被上官玥盛满,其中一杯递来,醇厚酒香飘飘,姜涵微微蹙眉。 他从未喝过酒...也没想过自己会喝酒...也根本不会喝酒。 姜涵犹豫地接过酒杯,只见上官玥拿起她的那杯轻轻碰来。 “叮~” 觥觞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姜涵抬头看去,上官玥将杯中龙泉一饮而尽,他内心犹豫,水润小嘴还是凑上了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唔~” 好辣... 龙泉入了喉,明明只是那么一小口,姜涵就觉得自己体内要烧起来。 白嫩的两颊挂上了醉人的红晕。 上官玥的眼睛逐渐迷离,月景配佳人,她第一次觉得人生美好不过如此。 她看得出姜涵不会喝酒,但她却又有些憧憬,这金发尤物醉醺醺依赖在她怀里的模样。 她垂下眼眸,不急不缓道:“姜公子喝不下么?” “我...”姜涵手中之酒,还有一大杯。 “不必勉强,若是不能喝,便就此作罢也没关系的。今日有公子能陪我小酌一口,我已经很高兴了。” 几缕微风从窗外飘来,雅间内烛火摇曳,让这暖色的空间稍稍有了些奇怪的意味...或许用暧昧来形容,倒是正好合适。 微风拂过面,金色发梢微微飘摇,有些晕乎乎的姜涵稍稍清醒了些。 这酒大概不便宜吧。若是不喝,是不是太扫兴了些... 他手上紧紧握住酒杯,闭上眼睛,凑过嘴唇。 “咕噜~” 佳酒入喉,火辣辣地润过嗓子。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把酒杯移开,杯中依旧还有那一小杯酒。 上官玥见状,微微一笑,接过姜涵手中的那杯,随后一饮而尽。 姜涵开了口,声音有气无力:“玥姑娘,那是我的杯子。” 上官玥忍不住笑道:“姜公子,你是第一次喝酒吧??” 姜涵轻轻点头,身子一软,就这么瘫在了上官玥的怀中。 龙泉虽是极品酿,怀中香软更醉人。 上官玥第一次觉得自己醉了...因姜涵而醉。 酒足饭饱,姜涵觉得自己很丢面... 想不到一杯他就倒了啊...真想找个地缝钻。 “姜公子是哪里人?怎么到这鹤楼里来了?” “我是...” 姜涵哑然,说不出来,非要说的话,好像也只能说是...罢了,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自己是在扯笑。 “我记不清了...” 上官玥识趣地没有接着追问,转过眼神,陪着姜涵一起转过头,赏着窗外那轮明月。 这月生得倒是圆,但细细看去,却能看见一些坑坑洼洼。也是,世间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之物。 她不在意了,她不在意姜涵是鹤楼中的花伎。 月上山头,夜空零星点画卷; 晚风萧瑟,片花碎叶随风飘。 姜涵看着看着,开了口:“玥姑娘,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上官玥伸出一只手抓过桌边的绳子,随后铜铃轻响,很快,一个店娘便敲开了这一雅室。 “有什么要小女做的么?” “安排一间上房来,我们要休息了。” “好。”店娘匆匆离去。 姜涵疑惑地抬起头:“玥姑娘,我们不回去么?” “公子你还走得动么?但若公子还是想回去的话,我倒是可以抱着姜公子......” 姜涵无言,自己确实走不动...被抱回去,也太太太羞耻了吧?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姜涵看上手中的手绳...玉也买了。 “那...我听玥姑娘的。” ...... 姜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了,但当他迷迷糊糊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洗净了身子,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轻透的睡纱。 ...怎么发展成这样了? 他转过身,发现上官玥正躺在他的身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来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他还是用哀求的语气开了口: “玥姑娘...你能先不碰我么?” 上官玥微微一怔,没有说话。 房内寂静,烛火升腾,焚香弥漫。 这个气氛寂静得让姜涵有些害怕,他不是真舍不得自己的身子...玥姑娘对她挺好的... 他舍不得的,是他还未踏入的渺渺仙途。 他微微攥紧拳头,他很清楚,也很明白的... 这世间哪有免费的晚餐,早就暗暗标好了价格。 忽地,姜涵发现上官玥凑了过来,紧紧将他搂入怀中,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公子,你累了,先睡吧。” 姜涵抬起头与上官玥四目相对,她的双眸温柔似水。“玥...玥姑娘...呜呜呜。” 上官玥感受着怀中那柔软柳躯微微颤抖,几声抽泣微微传来。 呃... 她其实不是不想,她让人备这间房,本来就有那方面的意思。 ...... 一刻钟前。 她将醉醺醺的姜涵抱到了房内后,就亲自为他沐浴更衣。 沐浴时她还顺便探了探姜涵的身子,结果让她大喜! 果然还未被碰过身子么? “对不起,公子,我会娶你的。” 纤手探去,忽然,一道灵光暴起,凶狠的劲气从姜涵的小腹窜出,朝她扑面而来。 好在她反应及时,脑袋一片,躲了过去。 劲气打在桌上的花瓶上,花瓶立马碎成了齑粉。 怎么姜公子上怎么还有禁制? 她抿唇想了想,怪不得姜涵还是个雏儿~ 啊啊啊神经病啊,是谁在姜公子身上下了这么个禁制? 她好烦,这块肉明明都到嘴边了,竟然啃不下去! “嘶~” 冷气从齿间窜出,上官玥不得不压下腹中邪火,逼自己镇定下来。 这禁制的灵力倒是充裕,但也并非磨不掉... 只要一直贴着,上官玥有的是法子慢慢抹去那禁制。 ...... 抽泣声渐渐停下,姜涵不知不觉已经进入梦乡。 上官玥看去,睡着的姜涵安安静静,她朝那张脸蛋轻轻揉了揉。 好软,手感好好... 姜涵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更朝她贴来。 上官玥将他抱得更紧,怀中姜涵正睡得深沉,水润双唇微微开合,好似美味水桃。 她痴痴地看着,最后还是吻了下去。 第9章 玥姑娘,我正煮着茶呢... “砰!” 一声巨响,不禁让上官雨吓了一跳,她抬起头,迎面撞上了自己的姐姐。 这位姐姐从楼主的房间摔门而出后,整张脸阴沉得可怕。 上官雨眨着天真的大眼睛,道:“姐姐你又和阿妈她吵架了?” 洁白的牙齿轻咬朱唇,过了一会,上官玥紧绷的面色才渐渐缓和,嘴唇上印着一排齐崭崭的齿痕。 再怎么样,上官玥也不会把脾气发在自家小妹身上。 “没什么大事,小妹不必担心。” 她深吸一口气,方才她确确实实和鹤楼的楼主吵了一架。 上官雨的口中的阿妈,自然也是上官玥的阿妈,只是她一直不愿意这么叫罢了。 从来都是直呼其名。 她今早回到楼里,第一件事就是推开上官莲的门,直言要把姜涵带走。 可上官莲却舍不得手上这个摇钱树,还直言姜涵在她这留了灵契,若是强行带走,她可保不准她不会手滑用那灵契直接把姜涵按死。 那个女人还是那么个势利眼,上官玥如何不懂她? 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阿妈,明明楼里经营不善时她还可怜了那老家伙,借了一笔钱! 上官雨开了口,出声接着问道:“姐姐你又要走了么?” 上官玥双手撑着栏杆,垂眸看着正清扫一楼展厅的那个金发佳人,缓缓开了口:“这段时间,我就先留在楼里了。” “啊?真的么?”上官雨的声音掩不住的惊喜,一把抱在了上官玥的大腿上。“太好了,姐姐你要多和我玩......” ———— ———— 清晨,正是艺伎和女工清扫鹤楼的时候。 几个八卦的女工聚在一起,手上杂活不停,却已经七嘴八舌地八卦起来:“听说了么?好像大小姐因那姜涵跟楼主吵了一架...” “何止是听说,当时我就在楼上擦灯,大小姐的声音都吵到我这边来了。要我说呢,怪不得姜涵那家伙不用去接客,原来暗暗早就傍上了大小姐。” “呵,这东西平日那么个花枝招展的模样!平日里那清纯果然是装的......” “对啊对啊...” “...” 帮忙递工具的姜涵微微一怔,他有点恨自己的听觉为何生来就这么好... 如果这鹤楼里在艺伎之间有歧视的金字塔,他就是在那最底层。 作为新来的家伙他却受了最受楼主偏爱的那个。 月钱更多,杂活更少。 房间不是艺伎的大通铺,是单独的雅间... 比如说,为了不损伤到他柔嫩的小手,他不会做很多很重的杂活...... 这就很让别的艺伎嫉妒了。 更不用说,平日里上官雨还爱粘着他,每次他都能吃上和二小姐她一样标准的膳食。 人美是非多,大概就是如此... “快闭嘴,大小姐过来了。” 霎时,原本叽叽喳喳的环境变得雅雀无声,上官玥径直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下将姜涵柔软的娇躯抱了起来。 耳根烫得厉害,姜涵赶忙低声道: “玥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从今以后这些杂活不用你做了...” 为首的女工一脸担忧,开了口:“可大小姐,楼主她说...” 上官玥冷着一张脸,“她要是责问你,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罢,她便带着人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很快这里又议论起来了: “这大白天的...这么心急啊?” “你懂什么?大小姐常年在外修行,一直没碰过男人,定是渴了呗?我要是大小姐,姜涵这一整天都下不来床!” “妈的,这骚东西怎么就不勾引勾引姐姐我,姐姐我也可以让他歇着不干活啊。” “......” ———— ———— 上楼的时候,姜涵感受到齐刷刷的目光,目光如炬直直看着他,再加上那数不清的流言蜚语,他更觉得脸上烫得离谱。 水润嘴唇微微张开,刚想说话,却又看见上官玥阴沉的侧颜。 一看就是心情不好,他把口中的话缩了回去,小手紧紧抓住上官玥的衣衫,闭上眼,一头缩在了怀里。 眼不见为净。 到了上官玥的闺房后,门栓就被扣上。 姜涵被轻轻放了下来,他这才睁开眼。 一案一椅一张床,一灯两炉三面窗。 除了多了一个屏风,别的倒是和他的雅间没差。 “对不住公子,我没能要到公子的卖身契...” “没事的...这本就不是玥姑娘该操心的。” 姜涵露出了平常动人的微笑,这让上官玥看得更是心里不舒服。 是啊,姜公子笑得很好看... 但她不想让姜公子对谁都这么笑! 本来她是想把姜涵带走的...虽然这很对不起自家小妹。 毕竟好像是小妹先看上的姜涵,但小妹年纪尚小,哪懂得那么多...... 带不走啊带不走,天杀的上官莲当初怎么就舍得用天道符契呢? 早知道当时不给她留这东西了! 就像是几年前射出了一箭,弯弯绕绕地回到了自己身上。 痛、痛彻心扉、痛贯天灵、太痛了...... 好闻的轻淡茶香飘了过来,她转眸望去,原来是姜涵正懂事地煮着茶... 茶杯的热气正腾腾往外冒,透过蒸汽,反倒给面前的金发少年增添几分朦胧的美。 上官玥心一暖,激动地伸出双手,穿过少年美腰,从背后将面前尤物搂入,将头深埋在那滑嫩的香肩,深深嗅了几口。 一股闻不腻的雅香自少年身上散发而出,她真是弄不明白为何会有一个男人能散发出这样的味道。 她现在也懒得去弄明白,因为她脑子里想的只是要(河蟹补字)。 忽然伸来的双手让姜涵不知所措,有点害怕她接着得寸进尺地(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他轻轻抬起茶壶,回过头娇嗔道:“玥姑娘,我正煮着茶呢...”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姜涵微微一怔,寒毛倒竖,他连忙挣脱开。 不知为何,每次上官玥这么做,他总感觉心跳得很快。 他不是讨厌,但是上官玥每次强吻过来,他也觉得心如似小鹿乱撞。 怕是没等到她要,他自己就要给... 第10章 合欢宗的圣女也有难言之隐 被姜涵嗔怪,上官玥也微微一怔。 按理来说,她早已剑心通明...却几次都忍不住,朝姜涵伸了手。 “喝点茶吧,或许会好受些。”姜涵的小嘴朝茶杯轻轻吹了吹,随后双手捧过。上官玥原本还有些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 说实话...她很想取。 就算姜涵不给,她也想取。 修剑之人,注重的向来是遵从本心...方可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将心思都用于剑道之上。 但那该死的禁制又不知是哪个神经病弄的,想必下禁制的人境界还不低,她一时半会除了粘着姜涵慢慢将其炼化外,还没别的办法。 姜涵见上官玥没有接着得寸进尺倒是稍有些意外。 转念一想似乎是自己把人看得太坏,心里有几分内疚。 姜涵觉得气氛忽然有些尴尬,抬起头出声道: “玥姑娘,到了午时我就要同花车一齐去巡演。我得先回去准备一下...” “嗯,你去吧。” 姜涵微微一怔,他还以为上官玥会要要求跟来... 内心有些苦涩,这么想来还是自己过于自作多情。 ———— ———— 沧海城的街道内,一个女子毕恭毕敬地跟随在一身着雅致黑裙女子的身后,随后开口问:“圣女大人,叶护法已经救出,照宗主的意思,今夜就该回去了,您看要不要先收拾行李?” 她面前的那人名为叶敏,乃合欢的第一圣女,她在宗内地位极高,女子不敢轻易怠慢她。 叶敏头也不回道:“木护法再怎么说都是金丹修士,很蹊跷么?” “圣女大人您的意思是?” 叶敏赏了那个妹妹一个响指:“蠢死你得了?!你也觉得一个手无寸铁的青楼小倌能将叶护法一下就击倒在地?” 她摊开一张画布,上面是一个金发金瞳的柔弱男子。 叶敏拿着画布横看竖看,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木护法口中所说的那人。 “可圣女大人,我们宗内的大典日子就要到了,若您不回去。” “急什么,我自有分寸!”叶敏一脸不耐,随即下了逐客令:“去去去,我这边用不着你了,你带着木护法先回去吧。” “...是。” 女子长叹一口气,从黑裙女子身边离开。 “宗门内都是这些脑子不灵光的,我们合欢宗何时才能登上那凌云剑峰?” 她有些气愤,感觉身边没一个中用的。 也罢...难得下山一趟,别被这些小事坏了心情。 她的注意力回到了这沧海城内,挑了一茶楼坐了进去。 随便点上两三碟后,她便坐在了桌上,开始打量起端茶送水的店小二, 嘶...都说沧月的男人生得俊,但光是俊又有何用?” 一个合格的炉鼎都没有! 她有些愁,堂堂合欢宗第一圣女,手下竟没有使得上的炉鼎! 可恶!身怀天魔圣体也有错么? 因为她这怪异的体质,她施展的功法威力极强,但副作用也很明显,她的欲望也极高! 最最最可恨的事,这万年不出一个的天魔圣体,还沾不得男人。 因为一般的男人体质都很差,若是沾了那些渣滓,圣体就会变得不纯粹,威力就会大打折扣! 他爷爷的!合欢宗里大部分厉害的功法还都需要炉鼎!可要是没有那种很厉害的男人做炉鼎的话... 爷爷的!难不成真要像上一届圣女一样,用参天灵木凑合凑合? 那不行啊啊啊!那玩意越用越不好使! 大典虽然很重要,但是炉鼎更重要! 她虽然很怀疑是不是那金发男子真的击晕了木护法,但依旧还是抱了一丝侥幸。 万一,万一那家伙真就那么强,能把木护法一下就打倒! 也就是这青楼小倌,其实身上是个强大的无漏道体,身含威力,轻轻动一动手,就让木护法连招式都没看清,直接昏厥在地... 啊对对对...对个鬼啊! 谁家青楼小倌那么厉害?! 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怎么可能在青楼里混啊! 想到这,叶敏颓了,像泄了气一样瘫在桌上,歪着头把玩着桌上的茶杯。 “要不待会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会打颤的灵珠好了...” 正这么想着,外面忽然热闹起来。 缶鼓混响、笛箫齐鸣。 叶敏不由得转头看去,随后又传来一道如响彻于空谷的空灵琴弦。 弦若流水般婉转,她眉头微蹙,站起身来。 方才弹琴的那家伙,弹错了一个音,虽然别人听不出,但却逃不过她的耳朵! 哼,毕竟之前和姐妹下山逛勾栏的时候,别的姐妹都在玩男人,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听曲! 叶敏很不爽,非常不爽! 必须站在那厮面前好好指点一番,琴不是那么弹的! 她三两步便穿过人群,脚踏清风立于楼阁片瓦之上。 妖艳双眸看去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原来是一正在巡演的花车。 倒也难怪,花车时有颠簸,偶尔会因此颤一下音倒也正常。 但那又如何,不影响她叶敏叶圣女将要对着那琴手趾高气昂地指指点点! 双眸散发着血色微光,穿过层层人影,终于锁定在后面弹着琴的男人。 她直勾勾地看着那双不断拨弄琴弦的白嫩手指,手虽白嫩,但指尖上的薄茧倒是印证了他的主人在琴艺上打磨了多年。 她的目光往上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如瀑布般的金发金眸,那花季少年唇涂朱露面抹霜,好看的修长眉毛下,金色的眸子垂视着手上的琴弦。 忽地,花车一颤,颤得那美人发丝跳动,一条宽松的白色肩带被颤得散落下来,露出粉嫩滑肩。 那美人快速地将肩带扯了回去,立马又专心弹奏起来。 方才那股有些惊慌失措地模样,叶敏却生不出责怪之意。她指尖一弹,一股劲气打在花车前的石砖。 很快,花车剧烈地颤了颤,通过颤气的宽袖,那双血色妖瞳将那袖内的雪肤一览无余。 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人。 合欢宗内的那些贱狗为了讨好主人成天费尽心思于浓妆淡抹,搞出的形象却不如这美人仿徨失措。 欸?怎么看着有些熟悉? 叶敏掏出画卷看了一眼,随后又瞥了瞥花车上的美少年。 他爷爷的,这画得也太不像了吧! 此番回去,一定要罚那木护法一百灵鞭! 第11章 把钥匙交出来 艳阳高照,几缕暖阳自窗缝射入,几寸光影打在了上官玥的脸上。 她松开了紧抿着的唇,轻轻叹了口气,手中摩挲着一枚钥匙。 她原本想趁楼里人少的时候,潜入上官莲的房间,把姜涵的卖身契悄悄取出... 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只能找到一把姜涵房间的钥匙。 她想也不想,直接就拿走了。 大不了那老女人发现了,再跟她吵一番。 她转了转头,见周围四下无人,钥匙插进了面前的锁孔,轻轻一转,伴随着“咔嚓”的清脆机括声,木门被上官玥轻轻推开。 “姜哥哥你回来啦!” 忽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一双小手从后背伸来紧紧抱住。 感受到触感不对,小手缓缓松开。 “...姐姐?” 上官玥一头雾水,问道:“小妹?你怎么在这?” “我...我想让姜哥哥回到之后,第一时间就能...抱抱他。” “你怎么进来的?” “我...”上官雨的满脸羞红,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扭扭捏捏,她垂下头,缓缓开了口:“我偷偷配了姜哥哥房内的钥匙...” 她取出了一把铁钥匙,上官玥看着那把钥匙,与自己身上这把完全一致。 上官玥微微一愣,顿时哑然,随后眉头紧蹙,口中训斥道:“小妹,你觉得你这么做对么?” 上官雨被训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弱弱地回复道:“我...我错了。” “错哪了?” “我错在...啊啊啊可我就是喜欢姜哥哥嘛。” 上官玥的眉头微微上挑,让自家小妹跟着上官莲这女人,果然学不着好! 小小年纪,就已经潜入了少男的房间欲行不轨! 上官玥伸出了手:“把钥匙交出来。” “...我不。”上官雨紧紧捂着手中的钥匙。 “小妹,你知不知道,擅自潜入男人的房间,说不好,那是要被抓去吃板子的。” 上官雨低声喃喃着:“我...我知道...可姜哥哥很温柔,不会告我的...” 上官玥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所以你就依仗着这个去欺负人家?” 上官玥的训斥声越来越大,上官雨吓了一跳,赶忙道: “我还没有欺负...还没有...” 上官玥伸出手,掌心向上,食指勾了勾:“交出来,不然我可要告诉阿妈了。” “别别别啊...姐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最宠我了呜呜...”上官雨一脸委屈,双眼一红,一滴晶莹的泪滴挂在眼角。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将钥匙放在了上官玥的手中。 “不要跟阿妈说...不然她又要打我屁股了。” 上官玥点了点头,接着道:“小妹,日后若还有这种偷鸡摸狗、强取少男的心思的话,赶紧打消了去。姐姐我可不想亲自去牢里捞你。” “是...” 上官玥狠狠敲了敲上官雨的头,道:“出去吧,你为了整这出连学堂都不去了,脚下利索点,赶紧去!” “嗯......”上官雨捂着头,快步跑了出去。 上官雨头也不回地跑开了,这古雅的雅室,顿时就只剩下上官玥一人。 房内的布施倒是奢华,金丝纱幔、流樱香烛、一道裹着巨大的红色透布的屏风后是檀木浴桶。木桶的一旁满是昂贵的香脂。 旁边有一木盘,一看就是用来盛花瓣的。 看来上官莲确实是对姜涵上了心。 但她有点不舒服,这完全就是按楼内花魁的待遇来布置的。 一般来说,艺伎的房间其实就跟女工一样陈旧,哪会如此豪华。 她微微咬牙。 上官莲那老女人从最开始就是奔着让他接客去的。 待哪天哪个客人舍得出钱,以上官莲的为人,说不定直接就把姜涵视作物品卖了。 啧...别人不了解上官莲,她上官玥还不了解么? 她一向视男人为工具!也正因如此,家父才... 罢了,总之上官玥是不会原谅那个女人的。 她转移了目光,看向一旁的案桌。 桌上陈列着好些楼里备好的胭脂粉膏。这些胭粉没怎么用过,想来姜公子平日也用不上这些。 她略过了案桌,缓缓走至那檀木衣柜,她紧紧抿着唇,将手握在把手上,犹豫再三。 咳咳,姜公子平日里就这几件,想必是身上没什么换洗的衣裳。 先入了秋,秋风不断,天渐渐凉...姜公子万一没衣服穿,受了凉该如何是好。 这么想着...上官玥拉开了柜门。 门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几件衣裙,这些衣裙的面料少得可怜... 这这这...完全就是亵衣了吧。 尽是些羞耻玩意!怪不得她从未见过姜公子挑这些穿... 他身上那件衣裙已经将身上雪白大面积展露了出来,若是换上这些... 上官玥顿时有些血脉喷张,但又有些不舒服。 上官莲这...果然是没把公子当艺伎看! 她可见不得别人用那下流的目光看着姜公子穿着这些。 这么想着,她将暴露的那几件取了下来。 鬼使神差之下,她将头埋在衣物上,轻轻嗅了嗅。 香若栀子,就像公子的味道...想必是公子亲自搓洗的... 可怜的公子,竟只有这些换洗的衣物。 咳咳...公子以后不必穿这些了。 上官玥将衣服取出,垂头发现,有几本书叠在了衣柜的最下面。 她弯下身,粗略扫了扫,发现都是些画着简单插画的所谓“武功秘籍”。 她取出一本,草草看了几眼,上面竟还有一些注释,字迹娟秀,想必是姜公子的字。 大概是小妹送给姜公子的,然后姜公子根据这些给小妹编故事... 毕竟姜公子怎么可能会信这些东西。 忽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玥姑娘?” 上官玥听得这熟悉的声音,忽地觉得自己脸颊微烫,生硬地转过头,发现姜涵果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姜公子你回来了?” 姜涵看去,发现衣柜那几件那几件摸都不敢摸的衣物挂在了上官玥的肩头,心中羞耻万分,他尴尬地低下头,顿时满脸羞红,耳根滚烫。 “是......啊,我回来了。” 第12章 客官,我不会舞啊(已河蟹)审核请放过 “玥姑娘,你怎么会在这...” 啊啊啊,好羞耻,不要看着我的黑历史啊! 姜涵羞得想钻地缝。 他刚来时不懂事,买了地摊小贩的这些奇怪的秘籍。 这些所谓秘籍前面还一本正经地介绍,结果到了后面,干脆直接拿房中术来凑数。 就像上官玥手上的这一本,若是再往后翻的话。 他急急忙忙地冲了上去,一只手夺过上官玥手中的书,塞回了远处,红着脸,娇声道: “这些不入流的书,玥姑娘还是别看了...” 他小手扯的快,忽然一件单薄的白绸丝衣掉在地上,姜涵看着那件丝衣,小脸愈发通红。 像这种单薄的衣物,他洗净后就没敢碰过... 忽然,纤细的食指点在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头轻轻抬起,两人四目相对。 “玥姑娘你...” “咳咳...方才我家小妹潜到你的房里来,被我抓个正着...我进来时,就见到这衣柜凌乱不堪...我不想让公子受累,所以便替公子先收拾收拾,待把衣服都洗净了,再交还予公子。” “是...这样啊。” “正是。” 上官玥面不改色,只是一脸平静。 “嗖~” 又是一条清凉衣物掉在了地上~ 那金发之下的小脸依旧还是那么红,忽然他发觉双脚离了地,身子一轻,就被上官玥抱在怀中。 微风吹拂,上官玥额前的那捋碎发随风飘扬,发后那双眼睛认真地注视过来,一脸真诚。 “怎么?公子还有疑问?” “没...没有了。可是玥姑娘啊,” “怎么了?” 姜涵转过头,晶莹的唇瓣微微翕动:“我不是说嫌弃玥姑娘...但你下次抱我的时候,手的位置能安分些么?” 上官玥回过神来,把手松了松。 上官玥手上用了力,将怀中娇软尤物轻轻一抛,重新接住抱了一遍,她开口道:“我会注意的。” 随着那一抛,吓得姜涵心儿乱颤,急得他赶忙双手连忙搂过上官玥的脖颈,身上松垮的衣裙被颤落一条肩带。 上官玥朝下望去,滑嫩白肤被她尽收眼底,怀中可人一脸潮红地看着她。 两人挨着极近,少年呼出的温暖鼻息反复打在上官玥的下巴,上官玥看着那涂抹膏脂的晶润嘴唇,内心如似猫挠。 她顺势吻了下去,忽然少年那根修长的手指按在了她的唇瓣上: “...这次不许那么用力了,一会楼里还要我弹曲,我没什么时间去补妆。” 话未说完,已经吻落。 除了一身香汗,她还隐隐约约嗅到了一股残留的蔷薇气息。 看来今早公子泡的是蔷薇浴。 纤手不自觉地搂得更紧,怀中少男的身体稍稍僵了僵,随后顺了她的意... 但姜涵还是推开了她的头,因为他差点喘不上气来。 上官玥垂着头看去,那湿润的小嘴张开往外呼着气,方才的浅尝辄止其实并没能将她内心所欲缓解多少。 明明就是块白白嫩嫩的香肉...... 姜涵挣扎出来,连忙开了口:“玥姑娘,我身上都是汗...容我先换身衣裳下去奏曲好么?” 上官玥抿着唇,说实话她不想再让姜涵在别的女人面前献艺了。 她没那么大方,要把姜涵这一身媚亮给别的女人看。 “姜小子,拖拖拉拉地干什么呢?” 门外传来了楼主的声音,吓得姜涵赶忙应了一声: “我马上就来。” 姜涵连忙将上官玥推出了门,打开了衣柜...... ———— ———— “客官您再等等...您要的姜美人刚巡游回来,自然要花些时间打扮打扮。”上官莲围在一个女人身旁,轻轻替她扇了扇风。 这黑裙女人好生阔绰,上官莲如何不认得那身高贵的精致华裙用的是上等的天寒蚕丝? 此女一进门便抛出三百仙银,指名道姓地要姜涵舞一曲。 多少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阔绰的客人! 她手上扇着扇子的手多使了些力,黑裙女人蹙着眉头,摆手道:“别扇了,正是秋风飒爽时,再扇就感觉凉了。” “是!客官您先喝茶。”上官莲端了茶来,接着谄媚道:“客官,听您口音,您不是我们沧海人吧。不知客官贵姓?” “免贵姓叶。别问了,我没那么多心情与你聊。” “是...那叶姑娘,我去让人催一催?” “快去吧。” 叶敏摆摆手,她来这里不是来跟这个老鸨聊天的。 在街道上,她打听了下那个金发男人,说是这些天新到这里的头牌艺伎,专门弹曲。 果然,这长相这气质,以及那看不透的体内灵根...这个叫姜涵的男人果然不简单。 难不成真是他击晕了木护法? 原本她想直接在街道上直接袭击花车,将那姜涵抢走,然而那些沧月的军娘跟走不动道似的,围着花车一路跟着,她死活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也罢,干脆到这楼里来... 果然,那些军娘进不来。她们的饷银够她们来这风花雪月之处几回呢? 忽然,展厅里嘈杂起来,叶敏抬起头,见那娇柔的金发少被那楼主引下楼来,直直走到她面前。 那少男怯生生地行了礼,娇滴滴道:“小生姜涵,见过客官大人。” “啧...” 叶敏暗自惊叹地咂咂嘴,好一个桃面水唇金色缕,雪肌细柳俏佳人。 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你坐过来。” 然而姜涵却开了口:“客官大人,小生是艺伎...我是不能接触客官大人的。” 叶敏微微一愣,道:“怎么还有这规矩?” 上官莲连忙凑近过来:“唉,最近上面抓得严...那是没办法的。规矩就是规矩,在楼内,艺伎确实是不接客的...” 在楼内不能接客是么? 叶敏细细品味了这番话,也罢,不急这一时。 “那便先劳烦姜美人去舞一曲吧。” “客官...小生出身贫寒,没人教,不会舞...” 那双妖艳媚瞳不禁瞪了瞪。 怎么舞也不行? 第13章 学生做错事了该不该罚? 上官莲气急道:“涵小子,你怎么就不会舞了?” 看在那三百仙银的份上,必须得会啊! 人家专程来就是要看这个的! “楼主,你就是逼我我也舞不动啊...” “罢了,不要难为姜美人。”叶敏大气地将手一摆,随后果然看到了姜涵眼里那抹感激之色。“让姜美人挑最拿手的来吧。” 叶敏早就知道姜涵不是舞伎,如今不过略施小计,就能让这小妖精放下些戒心。 本圣女跟着那么多姐妹逛过那么多勾栏,虽然没亲自上过手,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像这种三言两语就能勾上鲜肉的伎俩,她自然也是耳濡目染,现在总算有了用上的机会。 如此看来,本圣女就连在钓凯子这一方面的天赋,也算得上是天资聪颖嘛桀桀桀。 “客官,那便容小生上台献丑了。” 姜涵走上台,这次他没有弹穿越时带过来的吉他,而是抚着那七弦琴。 他学东西很快,音感极佳,他早早便上手了七弦琴。 曲奏,舞起。 声好似空谷流水,但叶敏不是过来听曲的。 她抬起头来,一双妖瞳直勾勾地看着拨动琴弦的小手,一路往上看去,手背、小臂、玉肩...... ! 叶敏忽然抖了个哆嗦,不知为何,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 她慌忙地转头看向上层,松木栏杆间空无一人,不过只有风吹窗户,瓷瓶中的几朵花被风拂得歪了头。 不过只是九月天,这天怎么好似吹的北风? 难不成在沧月内,九月就有北风吹了么? 不知何时已经奏完了好几曲,叶敏心思也不在曲上。 因为她一直催动体内灵气御寒。 “客官大人,今日您听得高兴么?” 娇嫩的声音传来,叶敏抬起头,发现姜涵已经到了她的身前,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好听...吧。” 听得面前这位客官语气不对,姜涵连忙开了口:“客官不必顾虑我,若是哪里弹错了还请直言,小生会改好,一定让客官满意。” 叶敏微笑道:“难怪姜美人弹曲这么动人,想必平日里没少虚心向人求教吧...” 姜涵轻轻点了点头:“是的...” “不急,来,先喝杯茶水润润嗓子。”叶敏亲自取过茶壶倒上一杯递了过去。 姜涵匆忙赶回来后确实一身热,方才水都来不及喝便被引下来,确实有些口干舌燥,他感激地接过杯子一饮而尽。 很好... 哼哼,这些沧月人真没些戒心,经别人手递过的茶水就这么喝了? 真亏她刚才还想了不少说辞。 在她们合欢宗,在下药这一方面,专门有一招,折梅手。顾名思义,手法之快,即便只是瞬瞬几息,也能趁人不备折下梅。 刚刚就在她递过去的一瞬,那一杯茶水就已经下了她们合欢宗专门用在炉鼎的大欲合欢丸! 一枚下肚,待到发作时,就算是头牛,都得到处顶! 叶敏心满意足地见姜涵将茶水喝下肚,随后开了口: “方才姜美人确实有几道音颤了颤,但这种内行秘辛我不想当着大家的面点出来...这位楼主,不妨备间房给我们?” “客官,不是我们怀疑您,主要还是这国规...” 忽然一袋沉甸甸的袋子塞在了悄悄塞在了上官莲的衣袖,上官莲微微一怔,以她老辣的经验,立马就掂得出,那少说也有仙银三千! “哎呀客官,你瞧我这记性...姜小子你戴上守身环,引客官上三层拐角那房间去。” “啊?”姜涵小嘴微张,不可置信地看来。 “去去去去,你没见这位客官好心要指点你么?” “啊...好。” ...... 姜涵还是引了那位客官入了那房。 那是间访室,平常上官莲会请一些上城里的琴师过来指导艺伎们的琴艺,但自从姜涵来了之后,这访室很久都不开了。 因为姜涵的琴艺足以指导那群小子。 只是现在,他从老师变成了学生,乖乖地坐在了学生坐着的位置上。 他拘谨地鞠躬,开口道:“还请客官指点...” “欸,姜美人不必拘谨,我之前同你们楼主告知了我的姓氏,想必她还来不及告知你。在下姓叶...” 姜涵礼貌地出了声:“噢...叶师傅好。” 叶敏双眼瞥了瞥姜涵右手那圈守身环,呵呵...在她眼里,那守身环就跟没有一样。 守身环主要还是由佩戴的人主动催动,发出预警的声音。 可吃了她的大欲合欢丸,哪还有足够的力气去催动? 现在,该把那丸的药效,勾出来了。 “来,方才那一曲,第四奏的第二弦应当如此...” 说罢,她示范了一手,随后让姜涵过去试一试。 姜涵听着,感觉和自己弹的没什么区别,但还是坐在了琴旁,拨动着。 弹着弹着,一只手朝他的手掌按来,掌心贴着掌背,吓得姜涵一个激灵。 “嗯...不对,应当这样。” “是...这样么?” “不对不对,应当这样。” “...是这样子弹么?” “啊你很上道,但你差点就领悟了...来,这样子弹...” “......” 到底怎么弹啊! 不都这一个音么? 姜涵只能任由那只手摸着自己的小手... 这种感觉...好奇怪。 好烫啊...怎么会这样。 他的意识有些模糊,但又必须跟上身后客官的教诲。 “呐,第三曲的第四奏应当...” “...好...好的。” 姜涵有些晕,不知为何,他觉得身上愈发烫,力气随着这股滚烫迅速流失。 那只拨动琴弦的手也终于瘫了下来,不知何时,他发觉身后贴来了柔软的两团。 他转头回眸看去,这才发现客官与他贴得那么紧... “叶...叶师傅...” 咕~ 姜涵咽了咽口水,被这么不断地摸着,他渐渐起了一些尴尬的反应。 “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跟不上了么?嗯?我好心教你,你就这么懈怠?你是单纯想敷衍我?” 姜涵想要摇头,却发现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他尽力地抬着头,对上客官那训斥的目光。 他弱声道:“叶师傅...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敏在他面前蹙眉道:“你既然叫我师傅,那我便把你当学生,你说,学生做错了,师傅该不该罚学生?” “...啊...我...” “嗯?你说,该不该罚!” 姜涵低下了头,轻轻抿着唇:“该罚...” 第14章 小生什么都愿意做... 叶敏低下了头,妖艳的瞳孔隐隐散发着淡粉灵光,唇缓缓凑了过去,在姜涵的耳边微微翕动: “那你说,为师该怎么罚你?” 随着话语一同呼出的暖息打在耳根,姜涵顿觉小腹好似火烧。 “我...我不知道。” 他没意识到,短短的四个字说出口,是显得那么绵软无力。 “不知道?这就是姜美人向人求教的态度么?” “我...”姜涵的眼神迷离,水润的唇瓣呼出的香息形成肉眼可见的白雾,他心猿意马,眼睛不由得向下扫去... “姜美人?你在看哪里?” “我...” 我没想看的... 灿金瞳孔不再清澈,渐渐迷离,为了清醒些,姜涵朝自己捏去。 衣裙之下,雪白的腿被硬生生扣出一块红印。 渐渐,姜涵喘出的气越来越多、越来越急...... “呵呵,你这个坏学生!就这么喜欢看你叶师傅么?”叶敏的口风骤然一变。 掌落,姜涵不由得身体一颤,轻咬着牙... 不知为何,小腹中的那股燥热愈发严重,四肢变得绵软,眸子里水波流转 他抬起头,金瞳如似包含秋露,待得身上痛楚消去大多后,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客官,你弄疼我了...” “若不这么罚你,你又要东想西想了,来,我接着教你。” 姜涵几乎忍耐到了极限,视线模糊:“客官...小生今日有些不舒服,来日再请您赐教吧...” “好啊,想不到原来姜美人向人求教都是这般态度的啊...怎么?连听都不想听,让赶人走了?枉我好心向你们楼主借了这么一间房来教你,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我没有! 姜涵大声地真想这么说... 但他还是逼迫着自己把目光移到了琴上。 叶敏一看,微微一愣。 啧...这家伙还真挺能忍。 但她又不能主动出手,不然就得触发那守身环... 哼,我就不信你这丝毫修为都没有的青楼小倌,能扛得住我们宗的大欲合欢丸? “来,我们接着弹...” “嗯...” 姜涵费力地弹着,手背上传来那只纤手滑腻的触感。 这位客官的手好温暖... “怎么又弹错了...” “...对不起。” “你这坏学生!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 姜涵将头转过去,眼前却是那客官的挺拔傲人的美艳身姿。 这位客官的气场好恐怖,压得人好窒息...。 “说了让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这坏学生,就这么喜欢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我没有。” 姜涵有些心虚,紧绷着身体。 “没有?那你怎么不敢看我的眼睛。” 姜涵吃力地抬起头,直直对上了那双正发散着淡粉灵光的双瞳。 美...好美。 “你!你————” 忽然,他觉得手腕生疼,面前的客官对他劈头盖脸怒斥道: “你就是这么当学生的么?” 姜涵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现正被面前的女人紧紧抓住。 守身环被顺势摘下,他身子失了力,重重瘫倒在地。 “我好心好意教你,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不入流的事!我平日修的可是玄阴真经,平日若遭男人挑拨便止不住阴火!姜美人莫不是早就看穿我修行的功法,故意两次三番朝我献媚,想要坏我道心?” “客官!我不想这样的!” 姜涵越来越委屈。 (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不能吧... “可火已经因你而起,姜美人,你说该怎么办?” “我,都是我的错...” 叶敏咬牙切齿,不给姜涵思索的时间,直直抓住了那只小手,厉声道:“认错就行了??还是说,你早就看我不爽,就是故意想让我受火焚身?” “小生没有!”姜涵面红耳赤,焦急地出了声:“小生,小生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帮上叶师傅...”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过多责怪你,那你就帮帮我吧。!” ?!?! 是这么个意思么? “可可客官...”姜涵急得眼泪直流,他尚未筑基,为了守住他的仙途,他守自己守了那么久...... 可今日这事又因他而起。 怎么,怎么会落得这般... 叶敏的双眸冰冷似锋,冷哼一声:“哼,你不是说你什么都愿意做么?怎么?要反悔了?” “我...我愿意。” “那还不速速****褪去?” “我...” 他紧紧咬咬着牙,小手已经搭在了自己肩带上。 他不管了,他管不了了,不想管了。 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姜涵觉得他累了... 自从来到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后,他就感受到这个世界似乎在一直针对他。 饭吃不上热乎的,觉睡不上充足的...满耳所闻皆是污言秽语,满目所见皆是世间恶意...... 他不想从...真的不想从... 但他太弱了...一点权利都没有。 连变强的权利也没有... “我难道...生来就是就是错的么?” 他低声地呢喃着,双目已经噙满热泪。 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隐隐之中...他听到了一声: “公子...” ...... “轰——” 一声爆裂过后,叶敏捂着小腹,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上官玥?你又要坏我好事?!” 长剑在上官玥的手上明晃晃的,剑身上缠绕着淡淡灵气。 上官玥冷声道:“上次在太华南山上失手没斩了你,果然是留了个祸根!” 叶敏气得怒火攻心,怎么每次都是差一点的时候,这个女人就要出来插手! 上次要取那瑶池仙果被她抢了先,这次要取这男人的身子也是她半路杀了出来! 那小东西怎么就那么经得住诱惑?她方才全力发动那魅惑之术,早就不剩多少灵气搏斗了。 第15章 你宁愿咬别人钩,也不愿让我助你? 忽然,叶敏想起方才上官玥对那姜涵看向复杂的眼神。 忽地,叶敏恍然悟了! 哼哼哼,能同时忍住大欲合欢丸和魅惑之术,想必着姜涵必是个先天的无漏之体。 无漏之体那是什么?乃是世间第一炉鼎圣体啊! 爷爷的,怎么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 叶敏怒极反笑,嘲讽道:“好啊,上官玥你平日自诩挥的是那正义之剑,竟也干着炼炉这种勾当?” “一派胡言!妖女,我现在给你走的机会,别逼我反悔!” “哼,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就是怕伤到你那小情人!怎么,你怕以后他禁不住你榨?想不到我们表面道貌岸然的凌云仙子,背地里却如此**!” “铮——” 忽然,凌厉的剑气飞来,叶敏侧身一闪,随后,身后房梁上留下了锐利的锋痕... 叶敏见状,更显得得意,轻哼道:“怎么?你不使你那凌云十八剑了?” “对付你这渣滓还用不上。” 果然那姜涵就是你上官玥的炉鼎啊... 叶敏再次扫向在地上不断轻抖的娇嫩尤物,心有不甘。 但那又如何? 叶敏邪魅一笑道,冷冷看向上官玥: “凌云仙子,从今往后,我劝你还是多守着他点...” 上官玥心有不耐,但确实照叶敏所说,她的剑技大开大合,不如她的师尊雨梦烟那般收放自如,若是在这么小的房间里施展起来,恐怕确实要伤到姜公子: 上官玥皱着眉头道:“你又想说什么污言秽语?” “呵呵呵呵...”叶敏怪笑起来:“你那小情人中了我大欲合欢丸,若不经我合欢宗的特殊炼炉之法,从今以后他只会欲火焚身,稍受挑拨就会**(河蟹补字)。” ! 叶敏转身离去,只用传音传来了最后一句: “我倒是好奇,凌云仙子你以后管不管得住你的小情人?” 纤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上官玥竟觉得自己的道心竟有些动荡! 她赶忙转身回头,姜涵倒是没表现出预想中那模样,反倒是紧抿着唇,保持沉默。 “公子!”话音未落,地上的男人忽然发猛,重重一推,上官玥没有心理准备,脚后一滑,便被推在了地上。 “玥姑娘!我......” 上官玥看去,那双充满欲望的双眼却又不断流着热泪,那痛苦模样看得她止不住的心疼。 其实,最开始上官玥在楼里早就认出了叶敏这妖女。 同是女人,她怎么不知道这合欢宗的圣女起的到底是什么心思? 姜公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婉拒她...她想让他明白,这她才是真正爱他的。 她故意想等后面再出手,就是想让姜涵知道,外面的女人都是坏人。 千算万算竟未算到会这样...那大欲合欢丸的药效她也略知一二。 那合欢宗的妖女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大欲合欢丸? “玥姑娘我想...不,不要啊我不想!呜呜呜...” 怀中的金发尤物一脸痛苦,早已哭成了泪人。 上官玥内心愧疚万分,连忙坐起身将姜涵抱入怀中。 姜涵(河蟹)口中说着“不要不要”,小手紧紧抱来。 上官玥手一挥,访间的门便被关上,门栓紧锁。 姜涵抬起头,心中害怕,直直抱去...虽然上官玥也没反抗便是了。 上官玥抬起头,她也被搞得心猿意马,再次看向这怀中的尤物,她好似下定决心般,开了口。 “公子,你给我吧,我能让你好受些。”话刚说出口,上官玥就觉得自己耳根烫得厉害 “我...我呜呜呜...”姜涵哭了,哭得更厉害了。 “公子你...” 上官玥有些心情复杂,毕竟方才他还在那妖女面前出了声,说什么都愿意为那妖女做来着...虽然是被逼的。 但如此这般区别对待,让上官玥觉得心里好生难受。 上官玥轻叹一口气:“姜公子,你宁愿咬那坏女人的钩,也不愿让我帮你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上官玥直勾勾看着那双灿金眸子,直言道:“公子你不喜欢我?” 姜涵紧咬着嘴唇,紧闭着眼睛,两只小手紧握成了拳头:“不是的...” “那又是为何?” 姜涵最终还是托盘而出:“我...我想修行...呜呜呜。” 上官玥听后微微一愣: “这和修行有什么关系?” 姜涵委屈道:“我听别人说,若是筑基前让女人取了自己,就再也修炼不了了。” 委屈,姜涵觉得自己真的委屈极了... 他哪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家伙,上官玥对他的情意那么明显,他能感受不到么? 她对他的好,他想留到自己筑基后,再补偿她... 可...可那得先筑基。 “你从哪听来的流言?” “雨妹妹...” “那混账家伙!”上官玥眉头紧蹙,解释道:“她那是怕你提前被人碰了身子,故意扯呼你的。” 姜涵微微一愣,一脸茫然,随后身子一紧,被紧紧抱入怀中。 “这些我们日后再说...我要先救公子的命。”上官玥焦急道:“先让我替公子消耗些些药力,” “嗯~” 上官玥伸手探去,却又激起那姜涵体内的禁制。 凌厉灵气再次射来,上官玥将其躲避,紧咬银牙,颇有些无可奈何... 姜涵见状,一头雾水:“我...怎么会...” “公子你不能控制你体内的禁制么?” “我不知道那东西...” 上官玥见姜涵抿着唇...看来的确是对那禁制一无所知。 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弄得,真是日了他爹了! “玥...玥姑娘我好难受。我要死了么?” “不会的,我在这呢。” 上官玥眉头一紧,纤指点在他的唇瓣上,一道灵力从打入姜涵的体内。 如此,那禁制果然没有反应。 她大概理解了那禁制为何触发... 那禁制专门就是用来防女人的! 她神色有些复杂,但看着姜涵那痛苦之色, 第16章 插曲 ———— ———— 巍巍沧月。 精雕细琢的广寒宫内,龙椅之上,沧月天尊端坐其上。 沧月乃神佑之国,沧月的女帝受万民敬仰,承香火之力,在沧月境内早就突破那最高的化仙之境,直直踏入那半步神合,因此,也以天尊自称。 神合伟力恐怖如斯,她只需心头一动,就能将那些不洁之物通通关于虚无,永世不得放出。 她,佘如烟,便是那沧月天尊,她的名声威震四海! 哪怕是远在西边的降世天神,在她面前也得尊敬地称她为如烟大帝。 作为一代女帝,不仅实力超群,居功至伟,身上容貌更是上乘,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肌肤却是淡紫。 这并不奇怪,因为沧月皇脉皆是月豹。 而她还是那豹中之豹!、 传说那月豹身上的月纹越多,神力也会越强。而那如烟大帝那淡紫肌肤上,足足修炼出了六道月纹。 佘如烟她慵懒地坐在龙椅上,翘着腿。华丽帝袍之下,透过勒在腿根的冰丝雪袜,隐隐约约就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月纹。 她的悠闲快哉没持续多久,很快,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殿来,恭恭敬敬地低下头: “陛下!微臣有大事要报!” “哦?爱卿又要用何事来烦扰朕的清修?”佘如烟缓缓睁开一双美目,面色有些不耐。 “据臣夜观星象,发现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说。” “众星归位,天玑落于...” 佘如烟眉头微蹙“朕没空听你唠唠叨叨,爱卿你直说究竟算出了什么卦象。” “回禀陛下,那万年前的九天神凰,很有可能就转生在我们沧月境内啊!” 佘如烟眼中那抹期待忽然就没了,她再度翘起了腿,瘫在了龙椅上,闭上了眼睛。她冷声道:“还有呢?” “陛下,没了。” “...没了?” “正是!” 佘如烟眉头蹙得更深,她早就看这成天神神鬼鬼的国师很不爽了。 像这种民坊间流传的传说,放在这金銮殿上讲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这么慌慌张张跑进来,就因为这事? 不过哪怕再不满,佘如烟也不能表露出来,她挥了挥手:“朕知道了,爱卿回去吧。” “陛下,你不向道陵仙君下令,将九天凰子搜出来么?” 佘如烟神色不耐,眼神瞥向候在一旁的道陵仙君:“...那李菀,就劳烦你替朕去一趟吧。” 道陵仙君李菀微微一愣,双手拱道:“陛下,真要去?” “去!没听陈国师说有九天神凰什么什么的么?” “...喏。” 李菀接了命,出了宫,很快这广寒宫又变得清净起来。 ———— ———— “传说那上古大劫中,妒世的灭世魔女几乎毁灭了整片天地,然而正当这世间消亡之际,九天神凰挺身而出,将魔女封印于天外虚空,但地上上已是千疮百孔,瘟疫遍布。仙凰慈悲,以凰身化神泉,净化并滋润了整片天地,终于让这世间重焕生机。 仙凰仙逝,百凤齐哀,其怨充斥天地,导致世间灵气偏阴所有雄性生物无法正常修行。这也是导致这世间女尊男卑的来源...传说那” 晨间,因为姜涵已经不用去和别的艺伎一样要去清扫鹤楼,所以他便被上官雨缠上,要求他讲故事。 他觉得头有点大,因为这小妮子一直很喜欢粘着他。 凭借着穿越前脑子里记着的那些神话故事早就都讲过了,这还整得他不得不从外面另外买了一本书,叫什么《凰子记世录》。 他认真地讲,但今日上官雨却不认真地听。 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玩弄着姜涵的头发,忽然开了口: “姜涵哥哥。” 姜涵停了下来:“怎么了?” “为什么今天早上你是从姐姐的房间里走出来的?” 姜涵小脸一红,想说些什么,话却好像卡在喉咙里。 “姜涵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昨日不小心打湿了床...你姐姐见到后,怕我睡了着凉,就让我过去睡了。” 上官雨的眼珠转了过来,道: “所以你就上了姐姐的床?” 欸,你这小妮子怎么说话呢? 姜涵真想反驳些什么,但好像这家伙说得也对... 见姜涵沉默,上官雨自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眼睛顿时变得通红,声音委屈起来: “所以姜哥哥你被姐姐...干了?呜哇哇哇,明明是我先看上姜哥哥的呜呜呜——” 姜涵见这妮子忽然哭起来,背流冷汗,有些心虚道:“没有那回事...” “真的?” “...真的还没有...” 忽地,上官雨的小手就要摸向姜涵的小腹,要行那查验处子之身的法门。姜涵一见,生怕小腹那奇异禁制伤了她,惊得他连忙往后缩了缩! “姜哥哥,你躲什么?你果真是被姐姐夺了身子,现如今都不敢让小雨验一验么?” 姜涵连忙道:“那里不能碰...” “怎么又不能碰?姐姐碰得,我又碰不得了。呜哇哇哇——”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姜哥哥怎么也变得和阿妈和姐姐一样,说这种讨厌的话了呜——” 说罢,上官雨竟突然伸手过来,姜涵躲闪不及,那只小手稳稳当当地朝那小腹摸去。 “别!” 话刚出口,姜涵却见小腹上的禁制竟毫无动静。 ? 他一头雾水,让上官雨揉了尽兴,那哭啼啼的脸色这才缓了一些。 上官雨难看的脸色忽然好转起来,笑盈盈地朝姜涵抱去: “哈哈哈,是我错怪姜哥哥了。” ......道歉的时候笑得那么大声真的好么? 姜涵颓然,罢了,也不跟她计较这个了。 上官雨趴在了姜涵的腿上,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过来:“姜哥哥,我要接着听你讲故事!” “啊...好。”姜涵连忙翻动着书页,想找到之前读到的那一章。 微风徐徐吹来,微微晃动的金发与那慌忙翻书的脸蛋看得上官雨两眼痴痴。 “好什么?不好,小妹你要去学堂了。”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姜涵回过头去,是上官玥走了过来。 “哦,知道啦...” 上官雨忽然觉得,她又不是这么希望姐姐回来了... 第17章 渡胎光(已河蟹) 访间被重新布置了一番,原本摆好的座椅都通通撤去,留下一片宽敞的地。 上官玥换上了一袭白衣,这是她在凌云剑峰常穿的,乃师尊雨梦烟所赠。 北凰有三剑,恰好分别以三光(胎光、灵光、精光)助修。 第一剑便是雨梦烟所创的凌云十八剑,修行起来颇耗胎光。 何为胎光,那便是自打从娘亲肚子里生出来就拥有的灵魂光,换言之,要修凌云十八间,是非常吃胎光的一件事。 也就是说,非常看修者的灵魂强度。 毕竟若是修士灵魂不够强悍,怕是修行时一招不慎,害得自己灵魂受损,从今往后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也是极有可能的一件事。 所以,雨梦烟门下高徒并不多... 有幸入了成为她门下高徒,成为大家口中的凌云仙子,上官玥自是不敢懈怠修炼...毕竟好几天都没修了,她承认这几天是怠惰了一些。 毕竟这段时间她都无心练剑,一心一意都在那金发美人上... 剑自鞘出,她挥舞起来。 剑光如光似电却又声势内敛,刃过之处,那处空间竟撕碎些许。 她使的是第一剑,剑式越往后,消耗便越大,威力也越强。 所以也不适合在这里练。 剑舞、身随剑动,衣随心动,看起来倒是朴实无华,但练剑从来练得都不是花架子。 修剑者当心如止水,脚踏实地,别无旁骛...... “不知公子穿那身,到底是怎么个模样...” 上官玥嘴中喃喃,脑子里不禁浮现起身着片缕亵衣的姜涵,一脸羞红的站在她面前,扭捏地捏了捏身子,金发摇曳,裙摆飘飘,嘴上娇滴滴地出了声: “玥姑娘...好看么?” “公子...” 她看着那俏美模样,恍然有些失了神。 “玥姑娘?” “啊?公子你来了...”上官玥思绪回到现实,发现姜涵已经站在了门口,朝她喊了一声。 “我在外面敲了几声不见你回应,便自己推进来了。” “啊,方才我在剑道上有些领悟...没注意到公子的动静。” “玥姑娘果然很勤于修炼...” “公子谬赞了...” 看着姜涵投以崇拜的目光,一般来说上官玥是不会对别人的评价有什么反应的。 可她现如今竟觉心底一甜... 咳咳,正事要紧。 “公子,我们先开始吧...” ...... 昨日,在睡前姜涵便向上官玥提了能够教他修行的请求。 当时刚提出时,他还觉得自己过于冒犯。 毕竟他也得知,向上官玥这一身本事想必也是师从名门,自己礼也不送,头也不磕就这么提出来,是不是显得自己颇不要脸了。 上官玥当时确实怔了怔,吓得姜涵直言:“若玥姑娘不方便也没关系的...我自己再去另外琢磨...” “公子你真以为别的女人愿意对你倾囊相授?” “嗯?” “我只是担心你身子骨弱,怕经不住那番折腾啊。” “我可以的!求玥姑娘教我...” “当真?” “当真!” “......那好,那从明日开始我便带着你一同修行。但在修炼时,公子你一定要听我的,明白么?” 姜涵激动地点点头:“嗯!全听玥姑娘的。” 玥姑娘真好,姜涵只觉得自己简直要感动哭了~ ...... 姜涵激动地在上官玥面前磕了几个响头,惊得上官玥连忙过来将她扶起。 “公子,我们之间不行这些虚的。我们直接开始,好么?” 姜涵乖巧地点头:“好。” “好,公子,卸甲吧。” “啊?”姜涵微微一愣,抬起头投来,却见上官玥不似说笑。 稍作犹豫,姜涵抿着唇。 随着几声细细碎碎地声音,(河蟹补字)。 上官玥跪坐下来,张开双臂开了口: “过来,靠近些。” 姜涵忍不住开了口:“玥姑娘,你之前修炼时,你的师父也是这样对你么?” “自然不是。” “那我为何要...” “公子有所不知,我修的凌云十八剑对体内胎光要求极高,公子一副柔弱男儿身,体内的胎光是远远不够支撑你修炼的。所以我想先为公子渡胎光...” 姜涵倒是听过这词,他没有过多疑问,挪了过去,随后被上官玥一把搂入怀中。 上官玥自然感受到姜涵刚被搂入时身体一僵,她开口问道: “怎么?公子你怕羞?” “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渡胎光要这样...” “公子大可放心,先前我随师尊修行时曾有一次走火入魔,师尊她亲自为我渡过一次胎光,我是知道怎么做的...” “这样啊,有劳玥姑娘了...” 感受到怀中尤物放松了身体,上官玥不禁欣然一笑,直直看着他: “那我要开始了,刚开始可能会有些痛,但公子你要坚持住,知道么?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嗯,我都听玥姑娘的。” “好,姜公子把眼睛闭上吧。” 姜涵闭上双眼,(河蟹补字),随后他逐渐身体感觉有些发烫。 “公子,张嘴。” “唔嗯~” 上官玥深吸一口气,对那唇瓣压过。 虽说她经过刻意的修行,还服用过许多天材地宝,她的胎光已经是十分强悍丰韵...但即便如此,若要渡胎光,还是要选择损耗最小的方式。 姜涵的面色最开始还是正常,随后开始逐渐扭曲。 尽管是最温和的方式,他从未专门修炼过的胎器还是太小了,哪承受得起如此庞大的胎光。 痛感逐渐自四肢百骸传来,他痛得浑身冒出香汗,柔顺的金发也黏腻在了一起。 柔软娇躯抖得越来越厉害,好在那双手紧紧抱来,不至于让他自己瘫倒。 上官玥没有松开他,他也只能接着忍。 真如玥姑娘所说,疼得要紧! 传来的胎光已经尽可能地表现得温柔似水,但还是不由分说地直入他体内装着胎光的胎器。 好在渐渐的,胎器在涨满的情况下有缓缓扩大的趋势。 还要忍多久?好难忍... 第18章 一厢情愿 “呼~” 姜涵激烈呼着气,缓缓睁开眼。 上官玥取过一张柔巾,仔细地擦去了他身上的汗。她内心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能听到些好听的声音... 咳咳,不对,她很满意。 公子有如此心性,想必上手凌云十八剑只是时间问题。 她心疼地摸着姜涵的头,金发爽滑,倒是手感极佳。 “公子,还疼么?” “不是很疼了...玥姑娘,你不碍事吧,我见你脸色有些差。” “不妨事,这点量,待到了明日,自然全部补回来了,但你体内的胎光不是你的,你要抓紧在它消失前多修炼,明白么?以后每天练剑时,我会重新为你渡一次胎光。” 姜涵微微一怔,小口微张,声音略微有些发抖:“还要像今天一样?” “怎么?公子还是很怕疼么?” “也不是...”姜涵有些扭捏。 疼不疼的倒是无所谓... 他莫名觉得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颇有些羞耻就是了... “公子你先练剑吧,方才我还点化了你凌云十八剑的第一剑,你尝试自己试一试。” 上官玥抹去她自己额前的汗,坐在了一旁。 姜涵看着她那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因刚才心中所想,颇有愧疚。 心里一暖,为了不浪费玥姑娘一番好意,他赶忙去抓长剑。 ...好沉...光是举起来就颇有些费劲了。 见姜涵举不起剑,上官玥不禁噗呲一笑。 她仿佛看见了刚拜入师尊门下时的自己。 “公子你还是先从握剑开始练吧。待我缓过来后,我手把手教你。” 姜涵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便照她的话去做。 上官玥任由自己倚靠在墙边,双眼看去,只见姜涵手持着剑,汗珠挂在那白嫩肌肤上... 过了好一会儿, 她站起身来,轻轻挪到了姜涵的身后,朝姜涵握着剑的手伸去。 好久未舞过双人剑了... “公子,接下来由我带你练一遍,你可要记在心上。” “好...” ———— ———— 合欢宗内,一男子心急如焚地候在了那间圣女的寝房前。 他来回踱步,心神好不安宁。 他乃慕容峰,当初在街上,被合欢宗的圣女一眼相中,他便跟了过来。 圣女可谓是天之骄女,不说她恐怖的修为,光是那能轻易俘获万千少男的妖艳容颜,都让他忍不住把自己献上去... 他今日盛装打扮,每过半刻钟就掏出铜镜,不断确认自己脸上的样貌。 他的内心实在是有些焦急! 圣女大人,就请你狠狠采补在下吧! 他正这么想着,果真见天上飞来一道魅影。 叶敏落了地,他脸上大喜,赶忙凑了过去: “叶姑娘!我等你好久了...” 叶敏行色匆匆,有些不耐烦地看了过来:“慕容峰?之前不是让你下山回家去么?” 慕容峰调整了下自己的神态:“受圣女大人盛情相邀,受贵宗款待多日,未曾报答圣女恩情,在下如何忍心自己一人独去。我从宗主大人那听,圣女似乎还未有炉鼎...”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让你赶紧回去么?”叶敏懒得跟她废话,她还着急回去琢磨法子,下次若是碰上那姜涵该怎么捞过来呢。 “可是...” “可是什么,让你走你就走啊!又没管你要饭钱。”叶敏见慕容峰还在扭捏,更觉得心里烦躁。 她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竟是些派不上用场的废物。 这个更是废中废,因为别的废物至少还听得懂她的话,这个连她的话都不听。 她转头就要回去,慕容峰却快步拦了过来。 他还在喋喋不休:“可叶姑娘,在下乃天风道体...一定能帮得上你的!” “你耳朵聋是么?”叶敏拼命地忍耐着,避免自己一巴掌把人呼死。“说了你不行的。” 区区天风道体,她在外面见过不知多少个了! 当初怎么就认错了道体,误以为这家伙是什么厉害的东西把他带上山来了呢、 要不是慕容家倒是有钱,哄得宗主一愣一愣,她早就把他踹了。 怎么就没有这样一本书——《三分钟学会心平气和地与神经病相处》 见叶敏执意要走,慕容峰赶忙大声开了口:“可我就是想帮上叶姑娘!” 叶敏冷冷看了他一眼... 你那时想帮我么? 你这银当玩意儿!就这么想被采补么? “这样吧,你到宗门后山洞里那石台,蒙上双眼候着,明白没有?” “在下明白了!”慕容峰大喜,连忙告退。 叶敏吹了声口哨,随后一只白色的鸽子朝她飞来,她刚欲有些动作,随后却发现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实女人走来。 叶敏朝她喊了一声:“妹妹。” 壮实女人被喊后,转过头去,一只手指着自己:“圣女大人是你在叫我么?” “正是,你来得正好,我刚正要找你。来,你靠过来。”叶敏忽地邪魅一笑,朝她勾了勾:“这段时间你护宗辛苦了,我有个上好货色要赏你。” 黄菊大喜过望,不禁嘴角咧起,露出一口龅牙黄牙,凑了过去:“还是圣女大人惦记着我口牙!” “你去宗门后山那石洞,我为你安排了一上好炉鼎。你去后,动静不要闹得太大,不然让别人知道我偏袒你的话,就不太好。” “妹妹明白,我倒是会安安静静的,发不出多少声音。” “那好,快去吧,你尽管用,不用跟姐姐我客气。” “呜呜呜,圣女大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砰砰砰!” 黄菊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 “...叶姑娘,在下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慕容峰摸出一颗从秋水堂带出的大力丸,服了下去。 药丸下了肚,体内一股燥热,随后他便感觉自己生龙活虎,颇有些急不可耐。 忍住躁动的心,用黑布蒙上双眼,静静躺在了石台之上。 好冷啊...这九月天了,这秋风倒是吹得欢! “轰隆——” 听到石门的机关被启动,缓缓挪移。慕容峰逼迫自己不再抖动,安安静静地平躺在上面。 黄菊扛着她平日护院的狼牙棒走了进来。 桀桀桀...她修的乃是修罗体,采补的方式与别人大有不同。 宗内其他女弟子为了保证获取纯粹的鼎力,都会亲自出马。 而她修罗体,追求的却不是肉体,而是炉鼎发出的痛苦恶念! 第19章 亲额头怎么能算啊 “呼~” 今日花车依旧还是这么开,只是花车上多了个娇小的身影。 上官雨偷偷翘了学堂,跑了出来。 快要过生辰了! 等过了生辰,就让阿妈帮忙! 她趴在地上,两只小脚弯曲着摇啊摇,抬起头,从侧面看着正对着铜镜不断练习微笑的姜涵。 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 从这个角度看,姜哥哥的鼻子高高的,眼弯儿媚媚的,小脸粉嫩嫩的~ 上官雨不禁往下看去,风吹过,稍稍掀起洁白的裙角。 白皙小脚上的指甲也是金色。 等姜公子嫁过来的时候...嘿嘿嘿... 姜涵偏过头,问道:“雨妹妹,你趴着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太热,趴着凉快些嘿嘿...” “这样么?”姜涵没有过多理会,干脆由着她了。 巡游的花车很大,专门有一间供于他梳妆。 他比较爱干净,刚刚还把这里的地拖了拖。也不至于让上官雨把衣服弄脏。 就是他莫名有种感觉,是不是平日自己太宠她了,这段时间这小家伙总是喜欢贴过来...... 孩子还小不懂事,也不好跟她计较。 这年龄的孩子心里都敏感,他这个做外人的,总不好站在她家长的角度去训她。 “啊~” 姜涵忽然觉得腰间一紧,发现是上官雨从后背紧紧抱住他。 他眉头微蹙,轻声道:“雨妹妹?” “方才趴了好久觉得好凉...还是姜哥哥暖~” 姜涵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倒是无所谓,但这小家伙老是这么没分寸,出去对别的男人这么动手动脚,那是包被抓去吃板子的啊。 他赶忙出了声: “雨妹妹,你快放手啦。你这样会让人不舒服的...” 上官雨得寸进尺,将脸埋在他的后背不断磨蹭,道:“啊不要不要,姜哥哥你就让我抱你一会儿嘛...” “你这家伙...你的教书先生没跟你说,这样轻薄男人,是要去挨板子的吗?” “呜呜呜,姜哥哥你要报官抓我么?” “那倒不会...”姜涵哑然,有些无可奈何道:“行吧,那就只能抱一会儿噢,待会前面那曲舞完了我还要上去...你轻些,在我身上蹭一身汗我就不好上台了。” “蹭蹭都不给,姜哥哥真小气。” “不给。你就不能老实点,你说你日后娶郎夫了,你那小郎君天天受你这么折腾,还不得跑回爷爷家。” “那我娶姜哥哥就好了啊...姜哥哥没有爷爷家,跑不回去。” 哎!你这小妮子! 姜涵被气着了,赶忙拍开了抱在他腰上的手,娇嗔道:“雨妹妹你还是少欺负些你的姜哥哥吧,总有一天要被你气跑的。” “怎么会嘛...姜哥哥最宠小雨了。” “你这家伙...” 姜涵心里苦,说不出。 “姜涵,这曲之后,就是是你的曲了。” 门外传来声音,姜涵应了一声后,连忙对上官雨道: “你听到没有,你姜哥哥要出去了。” 上官雨摇着头:“不要不要!” “乖,不要闹。回去姜哥哥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唔,还是不要...”上官雨坐到了姜涵的腿上,四目相对,她咧嘴一笑,天真烂漫。 “除非姜哥哥你先亲我一下,不然不许走。” “啊呀别闹...” “亲我一下嘛,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上官雨抬着头,闭上眼,嘟着小嘴, 姜涵垂头看,一脸无奈道: “那就只亲一下噢。” “嗯嗯!” “啵——” 姜涵将嘴从她额头上移开,眼疾手快地将她放下,跑出了梳妆房。 留下上官雨在房间里,一头雾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姜哥哥你!亲额头怎么能算啊————” ———— ———— “这十几年来,沧海城倒是变得这么繁华了。” 李菀漫无目的地走在沧海城的街头,觉得自己这道陵星君当得实属窝囊。 先不说,作为专门帮助陛下处政事的道陵星君完全派不上用场,因为沧月的大司空太厉害了,过了大半年,愣是没什么要紧的政事流到陛下这边。 就连替陛下捶背按摩都没有资格,因为她按得没有那些专门服训过的宫女好... 啊,她人生的意义,难道就是替那劳什子神棍出来装疯卖傻的么? 什么?什么叫装疯卖傻? 拉着人问“你知道九天凰子在哪里么”这样的问题,不是装疯卖傻是什么? 他爷爷的,谁不知道九天凰子就是小人书的东西。 也难为陛下养着那么个国师了... “两串糖葫芦,共6纹。” “喏,收好。” “谢谢客官,您拿好。” 李菀接过糖葫芦,心里想着这糖葫芦就是那神棍,随后恶狠狠咬了一口! 啊不对,怎么能把那神棍跟糖葫芦比呢? 多委屈这糖葫芦啊,这糖葫芦好歹还能吃。 那神棍除了成天疯疯癫癫地妖言惑众和吃吃吃,还能干什么? 忽地,一空灵之声传来,仿若空谷幽兰,恬淡而高雅~ 念 “炊烟渺渺绕层颠,灰雪夜谈照无眠...” 李菀眼前一亮,紧绷的眉头不禁松了松,欢喜道:“善~” “草花未凋乐土上,波纹縠皱风惊田...” “大善!” “......” “善中善,善极!” 不知是哪家公子唱的词,李菀只觉得自己好似身临佳境。 她出生于诗词世家,与别的官不同,她是被陛下破格招入宫内的,平日专做文秘之事。 人在宫中一呆就是几十年,青丝白了几缕,词却再也做不出几首。 那宫内几十年未有变化,她哪有什么诗兴? 但这不影响她平日赏诗。 啊,好诗,好词。 她抬头看去,只见一花车游来,上面舞伎正卖力地搔首弄姿,一个白裙男子抱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六弦琴,看上去,倒是像琵琶。 朱唇皓齿轻轻启,优雅诗词滚滚来; 纤纤玉手缓缓拨,空谷留声漫漫传。 那青楼的小倌,怎生得这副俏佳人模样... “嘶...陛下还未纳过帝君吧...” 第20章 你也不想你家小妹被清退吧? 正是秋时,落了一场雨。 沧月内一直多水,姜涵倒是见怪不怪了。 但今日的花车不得不早些返归,毕竟车上的这些小倌们都是经不得冻的。 毕竟若是着了凉,弱了气力,那多影响楼主赚钱呐。 但花车结束得早,却有人不高兴了。 上官雨苦丧着脸,狠狠拽着姜涵的一只手,苦苦哀求道:“啊,姜哥哥你在外面陪陪我吧...” 她是从学堂偷溜出来的,这个时候她哪敢回家。 姜涵一脸无奈,毕竟他是楼内的花伎,不得楼主允许,是不许擅自在外面逗留的... 可他又劝不动上官雨回去,这小妹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和他雨中漫步... 上官雨毕竟是楼主的女儿,玥姑娘的亲妹妹,他哪能放任她一个人外面逗留。 最终双方各退了一步,姜涵答应陪着她,但上官雨要回学堂上课。 姜涵还是略微高了上官雨一些的,所以是他撑着伞。 一把白伞,上面绣着百凤求凰。 雨水不断滴落,打在伞上响起“啪嗒啪嗒~”。 伞不大不小,两人挨得近些的话,谁也淋不着。 姜涵带着上官雨,一手撑着伞。 及腰的金发微微拂起,飞来的雨水有几滴打在上面。 雨越来越大,姜涵愈发觉得有些看不清路。 乌云密布,风雨交加。 整座沧海城仿若朦胧雨雾,正是,天上的飞鸟叽叽喳喳地归了巢,正是暮雨蒙蒙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雨妹妹,你那学堂究竟在哪?” 姜涵有些疑惑,感觉他跟着上官雨的指引左转右转,愣是没到。 “就快了...” 上官雨觉得现在挺好...不想去学堂。 简直就像书中写的那样,一代女侠牵着怯生生的动人公子在雨中撑伞漫步,画面美极。 ...嘛,虽然现在好像反了过来。 但这不影响她引着姜涵左拐右拐。 姜涵感觉自己算是明白这小妮子的心思了...这家伙完全就是不想听课。 所以故意带着她兜兜转转。 他眉头微蹙,不得不到了一家小食铺前向人打听打听,这才问到了天玑学堂的位置。 走了一段路,总算到了那学府。 说是学府,倒更像是个大户人家的宅邸。 姜涵带着上官雨走到府门前,那看家的壮实姑娘原本要拦,结果看到上官雨后,就放人进去了。 想必上官莲没少过来打通关系。 姜涵牵着上官雨走了进去,果然,里面确实不像普通的学堂。 有一座雕像,雕像底座刻着的的是——沧月状元娘叶清璇。 顺着念书声,姜涵走了过去,到了一奢华的雅堂。 从外面看去,这教书的学堂,似乎过于高贵了些。 姜涵走到门口,只见里面的案桌制以香檀,砚台是那七星翡翠玉。 里面教书育人的也不是教书先生,而是教书姑娘。 一头飞仙髻上戴着的是鎏金饰,她转过头来,清冷高雅,而又不失育人之师自带的威严。 叶清璇看了过来,黛眉微蹙,冷声道: “上官雨,你怎么又偷溜出去了?快回来同她们一起默诗词。” 上官雨委屈地低下头,不舍地松开了姜涵的手。 “是,老师...”她进了雅堂,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正是默读时,叶清璇倒也无事,见学堂外站着一金发白裙的俏佳少男,她离了席。 这少男一身白裙不得不说,颇有些清凉。 作为男人,在外竟这般打扮,露出这香滑嫩肩,是要勾引谁家的妻主么? 叶清璇自认不同她的姐姐叶敏,她的观念向来都是保守的。 尽管心有厌恶,表面上的礼节还是要做到的。 她递过一张金丝手绢,朝着那金发少男问道:“是你送上官雨来的?你是何人,我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她不逛风月场所,自是不识姜涵。 “小生姜涵,算是上官雨的哥哥。” “噢,原来如此。” 她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 皓齿红唇肌似雪,金发长睫眸含秋。 一副艳美模样,说话倒不同别的男人那般没有礼数。 叶清璇对姜涵的看法微微有些改观,搬来两张凳子。 今日的课已经授完,正是孩子们消化的时候,她恰好也有些心思同这姜涵聊一聊。 “姜阁下?我这么叫你可以么?” “阁下不敢当,叶状元直呼我的本名就是了。” “那好,我也不跟你行虚礼,我们岁数不差多少,你也直呼我的本名吧。” “好的,清璇小姐。” 叶清璇略微感觉,和这家伙说话竟有些舒服... 她不禁在那水润唇瓣上扫了扫,但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这些都不重要,她要回归正题。 “这位姜哥哥,你知不知你家上官雨翘了多少次课了。” “我不知...” “呵...果然,你们这些家里人都不管她,怪不得那丫头在学堂里是这番刁蛮状。” 姜涵心头一凛,疑惑道:“她怎么了?” “她不知从哪学的一身功夫,欺负别的学生过数次,之前让她请自家阿妈来,想不到,最后却是你来了。” “很抱歉现在才知道这回事。”姜涵低下头,虽然严格意义上他不算是上官雨的家人... 美人垂头,叶清璇看了看,竟觉得心里痒似猫抓。 啧啧啧,想不到那躁皮不懂事的上官雨,竟有这么个肌白肤雪的乖巧俏哥哥啊.. “唉...”叶清璇故意长叹一声:“我是教不好你家的上官雨了,今日之后你便带她走,不要回来了。” “啊?”姜涵微微一愣,这事也能让他撞上? 上官雨被学堂劝退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但若是他送上官雨来了学府,然后上官雨被劝退...那就很难扯清关系了。 到那时不知楼主要怎么整自己... 姜涵有些委屈,赶忙拉过叶清璇的手:“还请叶小姐不要放弃我家小雨,她其实很有天分的。” 看着姜涵这般着急模样,叶清璇不禁有些愉悦,嘴上依旧冷冷道: “有天分又如何,罚她不知多少次,她听么?” “...”姜涵哑然。 见姜涵无话可说,叶清璇算是看出,这家伙倒是个疼爱自家妹妹的好哥哥。 呵呵...可你这好哥哥在家里想必不受疼爱吧,在外面竟是这般勾人打扮。 哼,一看就是欠教育了! 叶清璇故作犹豫,随后冷眼看来,喃喃道:“不清退她也不是不行,但罚她没有用,你这个做哥哥的家里人,是不是也该受罚?” 姜涵微微一怔,轻抿着水润唇瓣,一双手不安地扭捏着 叶清璇看在眼里,心中更有种想亲自上手教育他的冲动。 “怎么?这位姜涵哥哥,你也不想你家小妹被我从这学堂清退出去吧...” 第21章 误会?!哪误会了?(已河蟹) “怎么?难道你家小妹在这学堂如此刁蛮,你这做哥哥的,就不觉得自己有错?” 姜涵的手紧抓着腿上的白裙:“我...有错。”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了确保以后你家小妹在学堂上不再这么刁蛮了,我罚你这做哥哥的,你没什么意见吧。” 姜涵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说实话他真觉得委屈... 清退就清退吧...但为什么偏偏是他送人来时要清退。 他就这么倒霉? 他无助地垂下头,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一根手指抬着他的下巴,将他头整个抬起。 “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 “但我看你就是有意见,罢了,不罚你了,你带着你家小妹回去吧。” “啊,不要!”姜涵连忙出了声:“我没有意见的。” “我看你也没有要受罚的态度,我也没心思罚了。这样,你态度端正点,我便考虑考虑。” 态度端正些... 姜涵抬起头, 犹豫了好一会,颇有些无奈 水润的唇瓣开了口:“是我这做哥哥的错了...” “还不够诚恳,难不成没人教你该怎么向人认错么?有你这样坐着认错的么?” “我...”姜涵委屈地站了起来,开了口:“是我这做哥哥的错了...” “然后呢?” 姜涵不解,疑惑道:“然后?” “我现在可没心思罚你了,你求求我吧...这样我还考虑动动我的戒尺。” 姜涵站着,凉风吹起他额前碎发,眼角已经湿润,不知是飞来的雨滴还是双眸流出的泪。 他还是出了声:“求你了...” “求我什么?” “求求你...罚我吧。” 叶清璇笑了,得意地笑了。 哼哼哼,她早就很不满上官雨这一家了。看得这上官雨的哥哥这番表态,她心里简直爽极! “站好了!” 她取出了戒尺,姜涵站得紧绷,随后戒尺落下,姜涵的纤纤柳躯便痛得直打颤。 仅仅一尺,姜涵就有些想要瘫软下来的趋势。 “怎么,平日你家小妹能受十尺,你一尺都不受得?” “我受得...” 尺再落!姜涵摇摇晃晃。 教书育人这么多年,叶清璇自有落尺的手段。 她可以表面上打的声势浩大,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也可以看上去只是随手一挥,却能拍得人血肉横飞。 平日对那些学生,自然不会落那么重的尺。 而今日,她倒想看看这哥哥能为自家小妹扛到什么时候。 她再度高举着尺,刚要挥下,忽然,一道强横的劲力直直打来,她不禁被震得倒飞而出,倒在地上,嘴里吐着血。 她费力低抬起头,发现府内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衣身影。 雨中的那人,一袭飘飘白衣,一副仙子模样。 她横眉冷对地看过来,下一刻就突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你,你怎么进来的!” 她的家丁怎么连一点动静也没有,就把人这么给放进来了? 来者没有半点想要回答她的意思,仙子夺过了戒尺,森然杀意扑面而来,口中命令道:“不想死,你就给我站直了!” 叶清璇不得不站直了身。 凌云仙子挥着手,尺落! 她被打得身子一软,立马又趴了下来。 她气急败坏,咬着牙道:“你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叶清璇我管你是不是这沧月的状元娘,就算你是沧月的九天司命,我打了你,你看你们陛下敢动我么?” ! 叶清璇回过神来,抹去雨水,这才看清了来着。 身子一颤,话语立马就软了下来:“凌...凌云?” 白衣仙子的怒气依旧没有半点消退,她俯下身子,冷声道:“怎么?叶状元读了这么多年书,难不成以前没犯过错?吃了一尺就站不住了?” “凌云仙子,误会啊误会...” “误会?!哪误会了?” “我...” 叶清璇一愣,心里想着:我特么怎么知道哪误会了? 正教育着那刁蛮丫头的哥哥,你这凌云剑仙怎么就来了? 但即便这么想,她也不敢这么说。 谁都知道凌云仙子替沧月上斩妖龙下斩蛟,哪怕是天尊亲临,碰见这家伙也得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凌云仙子”。 “站起来!我要再罚你一尺!” 仙子厉声喝道,叶清璇脸上不由得露出些绝望。 凌云是什么修为啊,那时巅峰的化仙之境... 刚刚那一尺她还活着,已经算是命大了。 叶清璇跪了下来,大呼道:“误会,真是误会啊!仙子为何要罚我?”粗长的戒尺在仙子手上扬了扬,倒映在她的脸上。 “你教不好学生,难道不该罚?” “在下别的方面不敢说,在教书育人上,绝对是呕心沥血,一心一意都在育人...” “是么?那我怎么见你的戒尺拍的却不是你的学生呢?” “啊这...” “站起来!刚才你向外人打了两尺,我替他还两尺,不过分吧。” 过分!这当然过分啊! 叶清璇大气不敢出,还是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尺再落! 痛!皮开肉绽的痛!两眼一闭,昏厥过去。 ———— ———— 鹤楼内。 上官玥开了口:“小妹,从今往后你不必去那天玑学府了。” “真的吗?”上官雨一头雾水,但随即又开心起来! 今天这么净是些好事! 首先是不知为何,天玑学府提前放了人回来。 还让姜哥哥陪着自己逛了好一会儿。 最后就是,竟然以后都不用去学府了! 哇!人生美满不过如此... 上官玥敲了敲她的头,沉声道:“以后你就在楼里学,我替你找了一位老先生,以后从辰时开始学到酉时。” “啊?那岂不是要学...四、五、六...六个时辰?!” “午时的时候你可以休息。” “那还是要学五个时辰啊!” 上官雨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刚欲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姐姐今天脸色十分地不好。 明显是气头上。 她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好吧。” 呜呜呜她有点讨厌姐姐了。 第22章 办又不能办 访间内,美人持剑,剑舞金发飘。 凌云十八剑,第一剑... 练了好一会儿,姜涵舞不动了,白嫩手腕通红了些,上官玥见状,心疼地伸出手揉了揉。 这次回来后,姜公子挥剑挥得更卖力了些。 姜涵小嘴微微开合,微喘着气。 上官玥曾与他说过的,只要胎光耗尽就必须停下,明日再练... 他不想等到明日,他还在接着舞... “唔...” 再挥舞几次后,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绵软无力,摇摇晃晃,头疼得厉害。手中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上官玥见姜涵如此虚弱,竟还想着弯腰把剑捡起来,她愠怒地抓过那只要去拿剑的手。 “姜公子,我跟你说过了,耗尽胎光后就不许再练了。” 她既愠怒,又心疼,却见姜涵一直低着头,见不到他的神情。 她心中一凛,蹲下身躯,却发现那双灿金的瞳孔微眯着,泪水只往外冒... 方才自己训得太严厉了么? 上官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擦去他眼角泪滴。 绵软又无力地声音传来,细细听去,竟能听出些许绝望:\"玥姑娘...我怎么能那么弱...\" “公子你已经很厉害了。” 上官玥这话是真心的,一般来说,想要入手凌云第一剑,至少也要花上半年才能摸得门道。 虽然有她为姜涵渡胎光,但他身为男儿身,竟能在短短两天就能摸入门槛...已经算是天资妖孽。 说是这么说,姜涵还是认识到自己的弱小... 因为他发现,他修了这么久,竟然一点灵力都没有... 他想变强,他也曾幻想仗剑走天涯...但他丹田内的灵根好似假的... 虽然上官玥一遍又一遍与他说,在这世间男儿身就是这样,很难炼出灵力...还反复说他能凝聚出灵根已经算是男子间的天资卓越之辈... 但那又如何呢? 他还是在这鹤楼内,成天看着别人的脸色... 他越想越偏执,越想越痛苦... 他明明不是这般脆弱的... 上官玥见状,哪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之前她急功近利,想要完全掌握凌云十八剑第九剑,那时的她不顾体内胎光稀少,依旧沉浸下去... 这是走火入魔! 胎光短缺之人只会愈发偏执...因为胎光正对应着体内魂能,若是失去胎光,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没有灵魂,只会遵从内心欲望的行尸走肉。 “姜公子,把剑放下!” “我...还想练...” “跟你说过了,练剑的时候必须听我的,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 “我...” “啪——” 纤手拍在他的手上,拍去了姜涵刚刚捡起的剑。 一只手钳住姜涵的下巴,活生生拧正过来。 那双灿金瞳孔哑然无光,她也不顾姜涵直喊疼,牢牢将面前尤物紧紧搂在怀中。 她连忙调度胎光再度渡去。 这次过了许久...连上官玥都未曾发觉,这胎光一渡就渡,到了夕阳西下时。 她渐渐起了些执念,愈发想占有怀中的他,却又苦于那禁制... 求而不得,她变得愈发有些暴躁。 正当她晃过神来,地上多了些碎裂的布条,她立马暗道不好。 只是姜涵乖巧,一直紧咬着唇,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她有些后怕,因为方才她竟有一种冲动...想要强行抹除姜涵体内禁制的冲动。 那禁制她不是不能马上抹去,但要那么做,必会伤及姜涵肉身... 那时的自己满脑子都是想要将其吃干抹净之事,那时若真抹去禁制,强行要了他的身...怕是姜涵从今往后就只能是一个躺在床上的废人了。 她略有些愧疚地将姜涵松开,嗔怪道:“姜公子,你怎么不喊疼?” “我...都听玥姑娘的...想必玥姑娘刚才也是为我好...” 姜涵微微歪着头,露出那倾国倾城的笑。 上官玥垂眉,缓缓捋着那头金发。 公子你就是这样,才让人愈发想欺负你啊... “玥姑娘...我能拜托你件事么?” “何事?” 姜涵有些扭捏,小脸早已红得像是一颗苹果。 他没有直接说出声,而是凑到了上官玥的耳边,轻轻低语: “玥姑娘,你取了我吧...” 此话一出,姜涵便觉得自己的耳根羞得发烫。 金瞳变得迷离,小嘴喘出香息。 一般来说,怀中美人如此哀求,能忍住不把他就地办了,那都是算不得是女人了。 啧...这大欲合欢丸的药力真是恶毒... 她能感受到怀中尤物的身体愈发滚烫,简直烫得令人发指。 他爷爷的,办又不能办,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姜公子欲火焚身! 真是急得她骂粗口。 按捺心中瘙痒,上官玥长出一口气: “公子你且躺下,我上手替你排去那大欲合欢丸的毒力...” “...嗯。”姜涵轻轻应了声。 ———— ———— “这鹤楼从外面看,倒是奢华。” 李菀轻摇着手中折扇,踏入门槛。 展台之上,正有花伎曼舞,夺目的绸绫缎带随风飘飘,但依旧吸引不了李菀的目光。 她眼神犀利,耳朵灵敏,一下就找到了午时在花车抚着琴的艺伎。 明明只是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拨动琴弦,那股淡雅却好似化作芬芳香气扑面而来。 此时的他,却又与午时的他大有不同。 不知为何,此时看去,那张小脸媚了不少。 原本白皙粉嫩的脸颊此刻正挂着潮红,深抿着唇,似是得了病。 坐在高高凳子上的他脚不着地,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晃。 “哎,你看见了么?那姜美人今日看着愈发勾人了。” “妹妹,不是我说你,你逛了那么多青楼,连这是什么状况都看不出来?” “噢,这是什么状况?” “那自然是,姜美人想被姐姐我滋润了啊桀桀桀...” “你还是省省吧...我再跟你说一遍,姐姐你若想吃牢饭,别拉着妹妹我...” 第23章 输了便请陪一杯1 曲终,收了琴。 姜涵走回台后,服下早就为他泡好的花茶。 茶水入肚,方觉体内燥热消散了些。 面色逐渐变得正常,他长出了一口气,将茶杯放回桌上。 “这般近近看来,姜美人倒是国色天香...” 一个声音传来,姜涵回过头,只见华贵妇人上下打量着他。 姜涵轻点着头:“谢客官赏识。” “欸,不必这般拘谨。只是不知在下今日能否有幸,博得美人在厅前斗诗斗曲...” 姜涵滞了滞。 诗斗曲斗向来是青楼艺伎们在楼内必不可少的一环,一般来说,只要客人付了钱,提了要求,艺伎是不能随便拒绝的。 若拒绝这类文斗,很有可能就会被质疑没有真才实学,扣上一个抄袭别家诗曲的帽子。 姜涵名声在外,已经很少有人来找他斗诗斗曲了。 这次来的还是个女人... 他不是很想斗,但自方才上台时他就觉得身体无力得很,脑子转不动... “这样吧,姜美人,在下以每斗二十仙银下注,若在下输了,仙银都归美人。美人若是输了,只需陪一杯酒,如何?” 每斗二十仙银... 姜涵本想婉拒,但一想到自己赎身的钱早就被那狐妖夺走后,已经所剩无几... 他又不得不慎重考虑了下。 轻抿着富有光泽的柔唇,姜涵在那女人期望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便容小生献丑了...” ...... 今夜这鹤楼热闹得多了。 展台下座无虚席,来客们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今日这文斗是谁更胜一筹。 姜美人在沧海城内的名声自不必多说,但那手持折扇的华服女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 李菀在台上,微微扇着折扇,两眼直勾勾望去。 妙,真是妙哉。 上次诗斗,与他斗的还是宫内文曲,但怎么都斗不出兴致来。 今日让他与这么个青楼小倌斗诗,隐隐觉得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拱手,开了口:“姜美人...且让我抛砖引玉,请君接招斗诗?” 姜涵微微欠身,回了礼:“那便由客官先请吧。” 李菀摇头,见楼内房梁挂着一装饰剑,随后便开了口 “三尺青锋夜自鸣,敢邀星月试霜明。若君笔底藏龙象,请斩昆仑第一声!” 她举出了酒杯,她倒要看看,这姜美人是要对诗,还是要喝酒。 姜涵微微怔了怔,看着那樽酒,脱口而出: “未斩昆仑先折锋,笑将诗债换松风。掌心忽落桃花雪,原是江湖让一盅。” “哇——” 厅内沸腾起来,对的又快又工整,真是奇人也。 李菀还未想出下一个抬头诗,姜涵便对来,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短短几息而已啊。 姜涵给她留了几分钟,见她不出声,便伸手取过展厅案桌上的二十仙银: “客官,容我笑纳了。” “嘶,姜美人,光是斗诗还不够兴致,不如换个斗法,作意象连环对:我先抛三组意象,您任选一组接招,如何?” 姜涵没有拒绝,轻点着头。 李菀思索片刻,出了招: “第一象:烽燧燃尽千年雪,弓刀锈蚀,只剩一轮明时月。” “第二象:松针穿线缝云袍,棋局未终,山外已忘晋魏。” “第三象,江湖:断剑沉潭惊白鹭,酒旗斜处,有人低唱《雨霖铃》。” 姜涵沉吟片刻,未想多久,出了声: “容小生以这三刃破客管题目,若不工整,还请客官斧正。” “请。” “第一刃直指边塞之象:烽燧燃尽千年雪,弓刀锈蚀字半灭。忽闻敕勒风中来,一轮月砸祁连缺......” ...... 雨过后,外边倒是清凉。 叶清璇一直冷着脸,身旁的仆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默默替她撑着伞。 嘶...怎么就能这么倒霉呢... 好不容易见到个合自己口味的男人,那凌云偏偏要过来插一手。 好在她作为沧月状元娘,吃那两尺也未伤及根基,一颗融血丹下肚后,盘腿炼化药力,身体便好些了。 身体是好了,心情却是不好。 她的脑子里时不时浮现起那一身白裙的金发人影。 当真是被那家伙迷了心不成? 她升起了一个心思,一个以前从未有过的心思。 咳咳,她要去一趟青楼。 她似乎发现,妖艳一点的货色,她也不是不喜欢嘛... 妈蛋,区区一个勾人的小妖精,我去那青楼里捞,想必也是一捞一大把! 不知不觉,她停在了一个青楼前,她抬起头,上面的匾额刻着两个大字——鹤楼。 里面有些嘈杂,但不妨碍她踏入门槛。 “把伞收起来,别湿了别人家的红毯。” “是,家主。” 她径直走向里面,楼内装潢奢华却又不失淡雅。 但最夺目的却不是楼内雅景,也不是店内的小倌们。 她抬眸看去,只见正中央的展厅上,站着两个人。 目光扫在左边的艺伎身上,叶清璇微微一怔:“那是上官雨的姜涵哥哥?” 好家伙,原来不是亲生的哥哥啊... 右边这位是... 忽地,她瞳孔骤缩,那个手持折扇,皱着眉头的女子身影看得她相当熟悉。 她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去,不由得低声惊呼:“这是...道陵星君,李菀李大人?” 她能走到今日这步,其实多有这李菀的暗中指点... 这一看就是他们在斗诗,以李大人的真才实学...怎么好似落了下风,输了一串又一串仙银? 此时,台上的李菀只觉得面子丢大了,好在在这青楼内没人认得自己... 不然若是传出去,沧月道陵星君在沧海城内输给青楼艺伎数十斗,仙银丢了七八百! 丢仙银事小,丢面儿事大啊! 他爹爹的,她原本只是想借机灌醉这姜美人,趁其酒后吐真言时摸清他的来历罢了啊!! “李大人!?” ?! 听得这一声音,李菀一惊,急忙转头过去。 他爹爹的,是谁在外面这么喊她!? 转头,却见那沧月的状元娘正在下面挥着手。 “姜美人,旧友喊我,稍等片刻...” “嗯...我等客官。” 她急匆匆快步走下去,吓得叶清璇连忙往后缩了缩。 “叶清璇,你就不能小声点么?” 叶清璇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能低声道:“李...李大人?” “总之,现在不许这么喊我!听到没!?” “是...” 爹爹的!好在没有别的人把自己认出来! 但尽管如此,李菀还是气得直发抖。她回头瞥了那姜涵一眼,颇有些怨念。 忽然,她心生一计,对那叶清璇要求道: “待会我还要与那姜美人文斗,你就在下面翻书,秘密传音过来给我,听到没?” “啊?”叶清璇微微一愣,“这...这不好吧?况且以李大人的实力...” “听到没!?” “听到了...” 李菀冷冷瞥了叶清璇一眼,随后犹豫了一会儿,伸出了手:“借我些仙银。” “啊?” “我带来的仙银不够了。” 第24章 输了便请陪一杯2 ...... 上官莲早早便到了展台,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银子,心中大喜。 客管赏于艺伎们的的赏银毕竟都是五五分成...... 这一掂,便掂得出大概有仙银三百... 嘶...快比得上半个月的营收了! 啊,姜小子简直就是棵摇不尽的生财树... 姜涵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脚步不稳,扶着案桌,小脸挂上几分苍白:“客官,今日风大,小生受了些风寒,怕是...” 上官莲见状,立马跳上展台,将姜涵扶起,责骂道: “欸,姜小子你胡说什么呢?难得你有机会与人文斗,你怎么老想着扫别人的兴致呢?” “可楼主我...” 上官莲没有理他,只是转过头来,对那客人谄媚道:“客官不要介意,平时就是这姜小子悠闲惯了,受不得累,你容他歇歇。” “那哪成,这位客人远道而来特地找你们鹤楼斗诗,那是给你们面子,人家都未曾休息,你们家小倌,就好意思先坐下了?” 台下突然传来一句娇喝,众人目光皆向她看去。 “啊...是叶状元。” “叶状元也会来这种地方啊...” “......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姜美人的腿儿都抖起来,快站不住了...” 下面议论纷纷,姜涵抿着唇,依旧硬着头皮将接下来的诗斗接了下来。 或许是先前的客官有意放水,现在所展露出的应答迅速了不少。 姜涵原本还能快速跟上些,但随着头昏脑涨愈发严重,他的终于败下阵来。 李菀见终于搏回几分脸面,心中大喜。 姜涵也在众目睽睽下,抿着唇,取过案桌上盛满清泉佳酿的那樽酒,喝了下去。 姜涵向来不胜酒力,香酒入喉。 美人微醺,面颊绯红... 这楼内许多人见去,此时的姜涵那半睁的眉眼愈发的媚,喘着气的朱润小唇不知碰上去会有多软。 台下的议论忽然又换了个方向。 看客来青楼,主要还是寻欢作乐。 她们现在只想看到的,是那姜美人饮下那一杯又一杯清泉佳酿。 “客官我...” “姜美人请接对...” “唔...” 他又输了... 姜涵真是想不明白了,怎么会有人的状态能好到这个地步。 这是第几首他是想不清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跟不上对面的节奏。 客官手持一杯酒递了过来,“姜美人,你又欠了一杯...” “我...” 他面带绝望,想要与楼主说,自己要回房歇息... 可楼主不知何时,就已经带着银子回了房。 玥姑娘带着雨妹妹去请新的家师了...放眼望去,这硕大的展厅,竟无人可以依靠。 姜涵无力接过那樽酒,但酒杯却已经被人递到了嘴前,缓缓灌来。 一杯一杯又一杯...他记不清到底是第几杯了... 在青楼内是有这样一条规矩的,若是艺伎与人文斗,被人灌醉了酒...是可以被客官付钱带走的。 这条规矩说怪也不怪,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激发了一部分人念书的激情。 姜涵晕乎乎地,发觉自己的肩膀已经被人搭上,他抬起眼来,是那张客官的脸。 银发夹于青丝,却依旧保养得脸上见不到皱纹。 若从美艳的角度上来看,绝对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姜涵怕了...真有些怕了。 穿越前,曾有人这么总结过。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面前这位客官怕是...徐娘半老的年纪! “客官...把我放开...” 李菀心喜,一只手揽过那纤纤柳腰,开了口:“姜美人醉了,不如换个地方歇息歇息?” “我...我没醉。” 姜涵伸手去挣脱,李菀也随了他的意,将手一松。 姜涵失去了倚靠,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地上凉,倒是微微驱走些体内燥热。 小手撑在地上,柔顺的一头金发如瀑布垂散在地上,在烛火下熠熠生辉,好似一滩金色的水池。 宽松的肩带滑落一条,脚下踩着的木屐飞去不知哪里,露出白嫩的脚掌。 “真不知是何味道...” “姐姐你又在做什么春梦,又不是你灌醉的姜美人...” “我现在发奋念书还来得及么?” “姐姐你念书就是为了逛青楼?” “...不行么?” “......可以,日后就依仗着姐姐去把姜美人拐回家了。” “......” 意识模糊,数不尽的污言秽语不断传来。 一双手伸来...姜涵胡乱地打去伸来的手,但那双手好似变得愈发兴奋... “姜美人,你这不是醉倒了么?” “我...我没醉!” “没醉?没醉那就起来走两步。” “咳——”酒的后劲用来,他觉得喉里又烫又辣,不禁咳嗽几声。 手摸去,终于摸到了案桌的桌腿。 他缓缓起了身,两只小手撑在案桌上。 金发杂垂半遮面,粉唇轻喘气,咳不尽。 “姜美人,还说你没醉?” “我没醉咳咳...” 咳得愈发大声,喉中生辣,一个茶杯被一个艺伎递了过来,他慌忙接过饮下。 一饮茶杯尽,入喉的却是酒。 姜涵被辣得够呛,这酒不知是哪些叫不出名的佳酿,专门做成这般清淡模样! 他也知道,酒向来是不能混着喝的,不然越喝越浑。 “清璇,姜美人没力了,过来搭把手...” “好。” 姜涵心急,出了声:“我真没醉?” “没醉?没醉你就走两步。” “唔...” 姜涵撑在案桌上,想要抬起脚,小腿却似灌了铅,抬也抬不动。 他自然知道这条规矩...若是被灌醉,就会被带走。 但另外还有一条规矩,也是沧月的国规,是专门用来保护艺伎的。 若是艺伎在楼内受了伤、得了病,楼主必须将其好生安置,直到完全痊愈。 “扑通——” 姜涵整具身体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李菀心喜,连忙就要去抱,伸手去,却发现沾了一手湿热。 垂眸看去,竟是鲜红的血。 第25章 掌中傀 绸纱垂落,美人静卧床。 金发垂散,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崭新睡袍。 这九月天越发凉,上官玥特地买了好几套新的衣物。 那夜,她牵着上官雨的手往回赶时,特地买的。 新的衣物制以暖丝,暖丝上的绸缎不花俏也不单调。 公子穿着必是极美... 正这么美美地想着,回了鹤楼,心情却怎么都美不起来了。 金发美人躺在地上,灌醉他的人也不知姓甚名谁,跑去哪里。 那些且些放一旁,好在她身上有不少调养的温和药散。 今日,她同前几天一样,将昏迷的姜涵扶正坐直了身,。纤手伸去,轻轻撬开那紧闭的小嘴。 她含下药物,将药液附了灵,随后对着嘴,送了下去。 姜涵修长的睫毛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 嘴里烫烫的,苦苦的,香香的,软软的... “嗯呜?” 他身子一僵,睁大了眼。 上官玥抬起头,柔声道:“公子你醒了?” “嗯...”姜涵轻点着头,我这是睡了多久?” “有三日了,我原本估摸着公子还要恢复至少半个月才能醒的。”上官玥的话说的很平淡,但姜涵却见她伸手抹去了她眼角上的泪。 “这些天,劳烦玥姑娘照顾了...” 他口中喃喃,忽然发觉自己只是睡在床上的其中一半,另一半空了出来,同样摆着枕头。 枕头上有几缕杂发,有金色的,也有黑色的... “公子你现在尽说些我不爱听的蠢话。”上官玥轻轻敲了敲姜涵的脑壳:“还有,蠢事也别做了,别再把自己划伤了,听到了没?” “嗯...”姜涵轻点着头,想要起身,却发现抬不起手,也抬不起脚,全身无力。他微微一怔,出声问道:“我怎么动不了?” “公子失血失的多,又混着那种酒喝...你在这沧海城呆了这么久,却不知道清泉酒是绝不能与苦茶酿混着喝的么?” “我连酒的名字都叫不出...”姜涵有些委屈,况且,酒也不是他自己想喝的... 他只是依稀记得,那装在茶杯的酒递来时,他只是将其当做了茶喝下。 “...那两个酒混着喝会怎么样?” “没有修为的人那么喝会烧坏脑子的!” !? 见上官玥一脸认真,不似说笑,姜涵低下头,咬着嘴唇。 也难怪会一睡就是三天啊。 啊...原来我只是睡了三天么?还以为脑子坏掉了呢。 那岂不是说...他转念一想,惊喜道: “玥姑娘,这么说来,我体内有灵力了?” “没有,姜公子你恢复得那么快,我也想不明白是何原因。” “这样啊...” 姜涵又垂头丧气了。 罢了,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 一股香气飘来,勾得他起了食欲,他转过头去,床头柜上正盛满一碗粥。 粥很香,他叫不出粥的名字,总之就是很香。 察觉到姜涵的目光。上官玥柔声问道:“姜公子你饿了么?” “我饿了,可我手没力气。” “无妨,我喂你。” 姜涵感激地点点头,却发现那只有碗,却没有勺子。 他看得心中生疑,问道:“玥姑娘,这些天来,都是你在喂我么?” “是啊。” ...姜涵小口微张,怔住了。 没有勺子,上官玥是怎么喂的? 正疑惑着,忽然间上官玥抬起了粥碗,含了一嘴,随后凑了过来,捏开他的下巴。 “...唔” 粥很甜,怕是没少放糖。 粥入了肚,却见上官玥又要去含粥,他急得连忙开了口: “玥姑娘,还是我自己来吧。” 上官玥一头雾水地看来:“姜公子你现在这样捧得稳碗么?” “...我可以用勺子么?” “食间内已经没有勺子了。” ? 还有这事? 偌大的鹤楼,怎能连区区一个勺子都没有? 姜涵有些哑然,问道:“为...为什么没有勺子了?” “自打辞退上一个厨娘后,新来了个笨手笨脚地,第一天就跌倒了,那些瓷勺也摔坏了。” “可玥姑娘,我记得瓷勺和瓷碗是放在一起的吧?” 上官玥眉头一蹙,忽然沉声道“怎么?姜公子你是不信我?” “啊,怎么会?”姜涵慌忙摇着头。 “喏,那我接着喂你。” “先放在一边吧,我现在不是很饿了...”姜涵嘴上如此说道,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 “公子还是听话些吧,我现在对剑道上有了些领悟,你赶紧吃完,我好去悟道...” “唔...” 姜涵闭上眼,张开嘴。 ———— ———— 与此同时。 叶清璇的府邸内。 李菀睁开眼,只见床头坐着叶清璇。 叶清璇见她醒来,连忙道: “李大人,你好些没有?” 李菀想说自己好些了,但却觉得头痛得厉害。 记忆中,她本想将那姜涵强行抱起,忽然一道凌厉的灵气自他身上窜出来直直打在了她的脑门上。 若不是脖颈上的护身吊坠起了作用,恐怕脑门上就不是现在这样光滑,而是一个血洞。 她真是开了眼了,人都醉倒了,怎么就带不走呢? 也没护身法器,也没修为啊! 怪!真他爹的怪! “咕噜——” 她饿了。 李菀开口道:“叶状元,你府上有没有什么吃食?” “那是自然,府内熬了了上好的莲子羹,专门用来给李大人补身体。” 李菀紧蹙的眉头松了松,看向叶清璇的目光也柔和了些。 很好,这些年来我没白照顾你啊叶状元。 莲子粥端了过来,饿极的李菀刚想去伸手,却发现动弹不得,她心中存疑,惊呼道:“我怎么动不了?” 叶清璇的双眼莫名躲闪了过去,轻咳一声,解释道:“那日李大人中了那道光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 怎么可能? 李菀明明记得自己的护身法器结结实实地将那道光挡住了才对! 难不成她急糊涂了? 可要是真没挡住,以那道光的强度,自己真还有命在? 奇了个怪哉! 她轻叹一口气,只能出声道:“我动不得身,还劳烦叶状元喂我。” 叶清璇端起粥碗,忽地邪魅一笑: “李大人,您看,那司空把我判到这,还有也有四五个年头了吧...” ?! 李菀微微一怔,背后一凉,转头看去,只见叶清璇正不怀好意地看了过来。 第26章 姜哥哥你偏心!1 ———— ———— “陛下,大夏苏氏派了信使来...” 佘如烟微微抬眼,慵懒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回禀,来者到我们宫前,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送来了书信。她晕厥前曾再三叮嘱卑职,要将书信呈于陛下过目。”说罢,那宫女低着头,双手捧着托盘。 托盘上是一封被金丝缚好的绸卷。 佘如烟没有接,只是开了口: “我便不看了,就劳您辛苦辛苦,把信念给众位爱卿听。” “喏。”宫女打开绸卷,念了起来: “大夏苦于妖狐祸乱已久,国力日渐愈下,正值生死存亡危急关头。涂山余孽企图负隅顽抗,活跃于我瀚海王宫之内,吾皇受其害,遭到重创。望贵尊不忘昔日两国同好情谊...”忽然,宫女不念了。 佘如烟冷声道:“怎么停下了?念呐。” 宫女犹豫片刻,还是将其大声念了出来: “望贵尊不忘昔日两国同好情谊,派出贵国太子,愈吾皇贵体。此事后,大夏愿做沧月属国,年供岁礼...” 忽然,广寒宫内,群臣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吱声。 佘如烟即位的时候百官们就一直奉劝她早立帝君,诞下沧月皇族新血。 但不知为何她们的这位一国之尊却对此反应得很激烈,谁提谁就要吃板子! 现在皇女皇子这类的话,都无人敢提了。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 “既然诸位无话可说,那此事就交由朕专断吧。司空大人,替朕给那苏玉珏回一封,内容要有,太子随时送予那老女人了,但让她们先供五十年的岁礼来。” “陛下,微臣疑问?” “司空大人有什么疑问?。” 沧月司空额流冷汗,试探道:“...陛下平日过分操劳,或许忘了,我们沧月还没有太子...” “...噢,爱卿倒是言之有理...” “那这信还送去么?” 佘如烟翘着腿,一只手撑着半斜着的脑袋,命令道:“送,爱卿回去立马执笔写,写完就派人送过去。” ??? “陛下...我们何时有太子了?此外,五十年的岁礼...怕是以大夏如今的国力,要凑许久。” “太子这方面轮不着诸位担心,没有太子,朕生一个便是了。” “陛下威武....” 佘如烟接着催促道:“快去写!还有信中要说清楚:岁礼不到,太子就不过去。” “喏!” 朝散,众人退了宫。 那双勒着轻透冰丝的美型肉腿终于不再翘着,佘如烟起了身,一旁一个宫女连忙替她披上了雍华帝衣。 “妮儿,换件别的衣服来,朕要出宫。” 妮儿一脸疑惑,连忙道:“陛下,这是真不需要同司命大人商讨商讨么?” “朕只不过就是在宫内呆腻了,想换身行头出宫缓缓心情。怎么,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朕的爱卿?” “那自然不用...可陛下贵为沧月天尊,若没有理由便随便出了宫。” “闭嘴!朕做出的决定何时轮到你在这里指指点点了!”佘如烟口中训斥,但心里确实有些心虚:“你刚刚没听到朕要生太子么?” “可我们宫内就有那三千后宫...” “那些歪瓜裂枣不是早就让你们全部送回去么?”佘如烟对此表示得愈发忌讳,歪瓜裂枣倒是其次,大部分的侍君与后宫还都是宫里的嫡系。 不是说她害怕那些嫡系,只是她这个豹中豹的体质还极为特殊,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的蕴灵玄冰体,寻常触之即受玄寒侵蚀,怕是那些男子陪她渡一夜,就一命呜呼了! 那些没用的男人就这样在后宫过着轻松日子,白拿每个月的岁钱,要不是都是些有功家臣的子嗣,她早就亲自血洗了算了。 “妮儿明白了,这就回去替陛下取出宫用的行头...” 妮儿轻叹一口气。 这哪是出宫生太子,只不过是想找个出去玩的借口罢了。 ———— ———— 上官雨在楼内有些走着,双手负于身后,脸上笑吟吟。 在楼里足不出户就能学字还是要比以前好多了! 课听完,她就能直奔姜涵的房间。 今日这个时候,姐姐亲自出门去换了一批新的餐具。 美极,终于又有机会和姜哥哥,二人共处一室了。 嘿嘿嘿...姜哥哥身体虚弱,动弹不得,正是大好时...啊不对,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 她兴冲冲地推开门,果真见姜涵一个人倚在床头看着书。 “姜哥哥!” “小雨?教书的那位姐姐回去了是么?” “嗯!她讲东西还是蛮有意思的。”她随便应了一句,匆匆褪去了鞋便跳到了床上。 床榻之上,姜涵的身下盖着金丝绸被。 金丝绸被之上,上官雨一屁股就坐在了上面。 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来:“姜哥哥,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姜涵微微一怔,翻动书页的小手抬起,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有么?” “肯定有啊。” “我怎么没感觉到...咦————小雨你干什么?!” “你瞧,这下姜哥哥的脸不就红了么?”上官雨将那双调皮的手从面前金发美人的胳肢窝取了出来,吟吟笑着。 姜涵小脸一红,娇嗔道:“小雨你平日不好好听课,成天学这些坏把戏就是为了打趣你姜哥哥的么?” “哼,姜哥哥就知道训我!”上官雨嘟起小嘴,手指圈弄着姜涵柔滑的金发。“也不见你训我姐姐。” “我训你姐姐做什么?” “我明明见姐姐也逗得姜哥哥的脸通红通红的,可姜哥哥却什么话也不说!姐姐逗得姜哥哥,我就不能逗一逗姜哥哥么?” 姜涵哑然,一时竟无话可说。 上官雨一脸哀怨地看来,坐在他的腿上也不给他动弹,他只能硬着头皮道: “雨妹妹你还小...” “我不小了!哼!再过几日,我就要过我的生辰了!” “嗯...你姜哥哥正记着呢。”姜涵见机,连忙哄道:“我给你备了生辰礼,你揭开床头柜就能看到了。” 第27章 姜哥哥你偏心!2 上官雨拉开床头柜,果真见有一双暖玉制的玉镯子静静躺在那。 她将手镯戴上,倒是正合适。 那日让姜哥哥陪她去那叶小姐的学府,顺嘴提的,想不到姜哥哥记在心上了! 啊,果然姜哥哥最疼我了! 姜涵偏过头,见她嘴角笑得简直压不住,他缓了一口气,微笑道:“怎么样?喜欢么?” “不喜欢!” “那就好...嗯?” ? “那雨妹妹想要什么?待你姜哥哥身体好些了,再重新为你选...啊呀你别逗弄你姜哥哥了,很痒的。” “啊,果然打着颤的姜哥哥最好看了。” 姜涵微微发愣,额流冷汗. “...雨妹妹你方才说什么?” 上官雨的头凑了过来,嘴巴咧起,坏笑道:“我说,姜哥哥还是打着颤时,最招人喜欢了。” “......你少打趣你姜哥哥行么?” “哼,明明是姜哥哥有错在先,竟这么敷衍我的生辰礼...” ...姜涵无语了。 方才妹妹你戴那镯子的时候,嘴角都压不住了好吗? “我不管我不管,我还要姜哥哥的生辰礼!” “那小雨想要什么?你可不要找你姜哥哥许愿来了...” “姜哥哥说得太严重了!我想要的姜哥哥本来就有啊,哼,姜哥哥小气,不把那东西给我!” “...我这里就有么?”姜涵绞尽脑汁,还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好东西? 总不能是柜子里那几本唬人的秘籍吧。 忽然,上官雨挪了过来,她耳根微微发着烫,鼻息呼来。 “姜哥哥,我要你。” “你小小年纪胡说什么呢?” “哼!到了生辰那日就不小了!” ...姜涵一怔,瞳孔微缩。 上官雨还真没说错... 在沧月,这个时候就已经可以纳夫了。 有钱人家的千金在这个年纪有三四个男人伺候...在这世界是很正常的事。 “雨妹妹不要闹了,姜哥哥出身卑贱,哪能攀高枝...你还小,不知门当户对的重要。总之你阿妈肯定不会同意的吧。” “那又怎么样,我把姜哥哥强要了,阿妈她还能说什么呢?” “?!” “你想啊,若是我和姜哥哥有了孩子,那阿妈就算再不同意,她也得点头呀。姜哥哥你不要担心,我都计划好了的。” 姜涵的背后冷汗直冒! 年纪轻轻的说什么孩子,我看你就是个孩子!啊不对你本来就是孩子... ......那更不对了! “姜哥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事不宜迟,我们先赶紧要个孩子!” “欸欸?”姜涵见上官雨已经开始褪衣衫,赶忙抓住她的手腕! 不得不说这妮子很有行动力啊... 怎么就不能放在学习上呢? 姜涵急忙道:“先不说你阿妈同意没同意,你姜哥哥还没同意呢!” “哼哼~”上官雨轻哼一声,“姜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我弄错什么了?” “这件事也不需要姜哥哥点头吧...姜哥哥你放心,你柜子里那些书我都看了的,绝对不会把姜哥哥你弄疼。” !你这妮子什么时候翻得我的书! 姜涵颇有几分罪恶感,难不成搞半天还是自己带坏的上官雨。 “你...你慢着。” “我慢不了了啊姜哥哥,现在我要自己取生辰礼。!” “小妹,你说你要取什么?” “我说我要娶姜哥哥...啊姐姐!!你不是出门买餐具了么?” “小妹,我跟你说过了,若是擅闯少男的房间,是要被抓去吃板子的吧!” “...姜哥哥又不会报官...啊好痛!”上官雨捂着头,眼睛被痛得滴了一滴眼泪。 “你下来!” “啊啊啊我不呜呜呜呜——” 上官雨紧紧抱着姜涵,眼泪直哗哗地往外流。 “平日里上官莲就是太惯着你了!”上官玥气得直咬牙! 她特地在姜涵身上布了道护体灵气,她正在外面挑着勺,结果忽然间就发觉那灵气蠢蠢欲动,惊得她餐具也不买了,连忙就往楼里赶。 她剑都拔出来了,还以为是那合欢宗的妖女上门来了呢! 结果一回来就见到这小妮子...... 上官玥还是第一次发现,这妮子胆子竟这么肥! 举起手掌在空中晃了晃,她冷声道: “下不下来?” “不下!你打死我也不下!啊啊啊姜哥哥,姐姐她欺负我呜呜呜!” ...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吧。 姜涵头都要大了,按理来说,这是她们的家事... “雨妹妹你今日...确实有些过分。” “啊呜呜呜姜哥哥你偏心!这几天晚上姐姐都直接趴你身上动手动脚,我怎么就不行呢?明明是我先看上姜哥哥的。” 上官玥一听,耳根滚烫,连忙训斥道:“你在这尽乱七八糟的胡诌!” “不是胡诌不是胡诌,我每天晚上都亲眼见到的!我都没机会了呜呜呜。啊啊啊姐姐你这么拎着我,我告诉阿妈去!” “嘭!” 上官雨被扔到了外面,门结结实实地关了起来。 上官玥赶忙回到了姜涵的床前,耳根烫得厉害,但还是平复下了心情,平静道: “公子你也了解我的,我向来不是那种...总之你也觉得小妹在胡诌吧。” “啊,嗯。” 姜涵看着上官玥的头发还夹着几条灿金发丝,视线移开。 小手扭扭捏捏,水润的嘴唇微微抿起:“这几日都劳烦玥姑娘照顾...其实没关系的。毕竟也多亏这几日玥姑娘替我值夜,才好的那么快...” “公子你听我说...” “玥姑娘你靠近些。” “其实是...” 水润唇瓣主动凑了过来,美人鼻息暖又香。 金发打在她的脖颈间,略有些痒,痒到心里。 上官玥闭了眼,伸手揽过姜涵的后脑。 两额贴在一起,姜涵轻声道: “玥姑娘其实不必解释那么多的...” 声若春雨,又轻又柔。 上官玥伸手抱去。 ...... 楼内走廊,上官雨气得咬牙! “哼!偏心偏心偏心!姜哥哥你就偏心姐姐吧!阿妈可不偏心姐姐!” “阿妈偏心的是我!” 那姜哥哥的符契,她可知道放在哪。 正这么想着,就已经到了上官莲的房间。 第28章 女帝、尼姑、艺伎 “姐姐,你的意思是,那寒水宫的宫主不是别人,正是那鹤楼的上官莲?” 见坐在对面的叶敏满脸认真,叶清璇低头沉吟,思虑片刻。 “若真是如此,她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开青楼开到沧海城来?” 寒水巫女在沧月的名声向来不好。 千百年来,不知多少良家少男被她们诱拐去! 据说寒水宫被破了之后,在宫内找到了数百名已经制成人彘的少男,他们大都目光呆滞,无一不是一脸绝望。 这些巫女向来擅长于压榨男子的价值,简直比合欢宗还合欢宗! 至少合欢宗还没有罪大恶极到被世间各大势力联合找上门过。 叶清璇觉得合欢宗就已经够讨厌了,为此还一度与同自己从小一起生活到大的亲姐姐分了家! 这都扯远了... 现在沧月的道陵星君就在她手上,她正琢磨着靠这次机会,重新入宫来着。 今日正当她思索着怎么从那家伙身上捞到好处时,结果多年未见的叶敏敲开了她的门。 上来就是一句:“妹妹,送你件天大的功劳要不要?” ......随后就谈到了现在。 “姐姐你如何得知这消息的...” “原本我也不知的,正巧我们宗内有个慕容峰,他们的慕容家就是从寒水宫里分的家,喏,慕容公子你进来吧。” “是,容小生烦扰二位了。” 一个男人手持折扇走了进来。 慕容峰虽然腹内没有什么墨水,但他听说叶圣女喜欢这种文骚类的,他便特意打扮成这样。 啊,想不到这叶圣女的妹妹家里倒是殷实。 他暗暗咂咂嘴,赶忙想了句话来拉近关系: “清璇姐姐的家里诗书不少,我一眼看去,竟有种家里的感觉。” “...容我纠正下这位公子,那雕像的字是叶清璇,不是叶清转。” “噢噢,小生见姐姐府上同我家如此相似,便一时恍惚看走了眼...” 叶清璇一脸黑线:“是么?” “正是!我家里也有许多书,像那本《经诗》什么...” 叶清璇再次纠正道:“公子,你念错方向了,那是《诗经》。” “噢噢,正是《诗经》,我经常抱起来读的!” “...” 叶清璇无奈偏过头,低声向叶敏确认道:“你确定这家伙的消息可信?”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 “行...” 行个鬼!完全不行啊! 字都能认错,认错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亏她还一时高兴,立马就要按捺不住往上面报告来着...... 好在止住手了啊! 叶敏给自己沏了一杯茶,轻抿一口:“好妹妹,你这是不相信他,还不相信你姐姐么?” “好多年前我就不信你了。”叶清璇接过茶壶,将叶敏喝过的茶杯续上,直至倒满。 叶敏耸耸肩,便站起了身:“行,由你吧!到时可别怪姐姐我没给过你升官的机会。” 叶清璇把叶敏拉回了座:“也罢,我且暂时信你一回。但你这次来,总不是只想着让你妹妹我升官发财的吧。” “哼哼妹妹你倒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 ———— ———— 正是九月中旬,平日的秋风细雨无影无踪,今日倒是艳阳高照。 姜涵撑着一把花伞,轻叹一口气... 其实他的衣柜里多了好几件上官玥为他购置的衣物,但都是见天要凉了,特地购置的是暖丝。 今日热的厉害,他不得不又穿上了这身楼里的小白裙。 好在他也算脸皮够厚了,这般打扮走在街上引来的那些流言蜚语,他全都当做听不见...才怪! 唉,天生听力很好也是一种罪啊! “妹妹你见那露出肩的小男人没,好他爹的骚啊!” “姐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男为悦己者容...” “管他这的那的!今夜就想着他了!” “......” 姜涵不敢想到时那家伙的脑子里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只能脚下快了几分。 楼主真不是人,听说他刚能下床就催促他去寺庙送去卖出香。 虽然这种事让那些干杂活的女工也能做...但平日一直守在庙里的尼姑们想看的是平日看了不知多少遍的女人么? 一直待在寺庙内,想看的自然是年轻又有活力、又好看又漂亮的小倌呐。 自从楼里有了姜涵后,一直都是姜涵去送庙里送的香。 好在那里的住持管得比较严,他还未被动手动脚过... 上官玥本来想跟着他一起来,但今日她已经提姜涵渡过胎光,见她那一脸苍白,姜涵实在是于心不忍。 上官玥也经不住姜涵劝告,也不再执意要求跟来,只是在他身上留了护体的灵气。 很快便出了城,姜涵只觉得身体一轻,注视自己的目光顿时少了许多。 跨过小溪,渡过桥,沿着卵石铺着的路,他又来到了这寒山寺。 寺内正响着钟,姜涵便循着钟声入了寺门。 今日怎么无人诵经,经房关得也是死死的? 他轻轻敲着访客使的钟,尽力大声喊着:“我是鹤楼的姜涵,贵寺的香到了。” “嘎吱——” 随着老旧木门被推开,只见两个女人走了出来,一脸迟疑地打量着姜涵。 姜涵怔了怔,因为面前这二人是他之前送香时从未见过的。 “这位施主...今日我们住持病了不方便接待,您还是请回吧。” “啊?”姜涵愣了愣,这情况还是第一次。 就算病了,也能把订的香给收了吧。 他就这样提着香回去,那包会被楼主找到理由扣月钱的... “姐姐们,求你们还是把香买下吧...” “这位施主,凭什么非要买你的香呢?” “可是...这是你们订的啊?”姜涵心里焦急,连忙道。 忽地,几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不一会,他便发觉几道阴影从后背映射来,他回过头,发现身后围过了几个壮硕的女人。 竟是些...生面孔。 “呀——” 姜涵背后一轻,发现自己身后背着的那篮筐的香火被身后女人一把抓走。 姜涵被吓得身子一缩,焦急道:“别...别这样,不然我会和你们的住持说的!” “咚——” 院门忽然关起,沉闷的关门声径直传来... 第29章 女帝、尼姑、艺伎2 “哎嘿嘿嘿...之前在那鹤楼里早就垂涎姜美人多时了。” 关上门的女壮汉摩拳擦掌,两眼之内金光直冒,舔舐着嘴唇。 见门被关上,其中一个尼姑摇头轻叹。 “二姐,大姐说过不许节外生枝的。” “不打紧,姐妹们你们都在山里待久了,没见过世面。” 女汉缓缓走至姜涵的跟前,一只手朝着那动人的脸蛋伸去,姜涵吓得微微往后缩了缩,但那只手还是眼疾手快地触了过来。 “这姜美人可是那老女人手下的宝贝...你二姐我可眼馋得很呐。” 桀桀桀,自从被驱出寒水宫后了,这女汉就很久没有尝过像样的炉鼎了。 刚进那寒水宫那时,那老女人明明还说什么什么“誓与诸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怎么?只需那老女人独享那天赐之鼎? 她不过只是借用了一下那老家伙的夫君罢了!至于做得那么绝么? 也罢,如今那老女人手下的这姜美人,也轮到她尝尝了! 女汉心急地褪去外衫,姜涵见状,急忙出声道:“客...客官,嫖艺伎是要坐牢的...咿呀!” 姜涵身子一轻,扑通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他有些晕乎乎,两只无力地小手被死死按住, “你这小妖精,我有说要买你的身子么?” “那客官这是...” “我不付钱,那自然不是嫖啦!”女汉擦去嘴角流出的口水,却发现身旁好几个妹妹一脸羡慕地看来。 啊,差点忘了照顾这些跟着她一同分出来的好妹妹了。 她可是要成为寒水宫宫主的女人,在她这,那才是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各位妹妹不必着急,待会个个都吃得上。” 这话一出,那些妹妹们眼中的艳羡这才淡了些,她们纷纷凑过,痴痴地看着被压倒在地的金发美人。 “客官你...啊啊啊放开我!救命!” “小妖精,就算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 片屋瓦顶之上,上官玥早早就倚靠着烟囱,垂视着下方。 男人嘛,倚靠女人就是了。 她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就是想把姜公子调教得从今往后无论遇到什么事儿,立马就会想到她! 她要的,始终是那时时刻刻都要依靠她,需要她的姜公子! 姜公子今日竟敢拒绝她跟来...这让她颇有些生气。 “公子,这下你能明白外面的女人有多危险了吧。”上官玥的嘴唇微微翕动,手中的剑被她缓缓握紧,体内灵力流转,眼中闪烁着淡紫光芒。 “啊啊啊!我的手!” 忽然,一声惨叫传来,那女汉捂着被击穿一个血洞的手不断哀嚎:“他爹爹的,这小妖精的身体有诈!” “二姐不要怕,三妹我来助你!啊啊啊——我的手!” “三姐不要怕,四妹我来助你!啊啊啊——” “...” 上官玥看得一阵哑然,这些个好色的夯货竟整得她竟然不用出手,不一会竟全都捂着手痛到在地。 拔剑四顾心茫然,上官玥收回了剑,一只手扶着额。 “诸位妹妹不要慌,我在那宫内呆了那么久,可不是白带的。那小刺猬身上的禁制我有办法!” 说罢,那女汉掏出一个袋子,取出一个黑得发亮的黑曜匕首,晃了晃,得意道: “瞧!这是什么?” 上官玥好奇地看了过去,瞳孔猛然骤缩! 那些个下流的夯货竟真能掏出这么个仙品来。 她随师尊游历多年,自然认得出那黑曜匕首。 十八般武艺,若要舞得高强,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也很重要。 而一把对于一把武器而言,制作它的材料也很重要。 那黑曜匕首由天外黑曜玄铁制成,以那种稀有材料制成的武器虽然附不上灵力,却能够轻松破人护体禁制。 她见识过这种武器的厉害,因为她的师尊雨梦烟就有那么一把黑曜剑... 女汉手中晃着黑曜匕首,又要扑去:“啊啊啊小美人,我又要来咯!” 躺在地上的姜涵看着那看上去就十分危险的匕首,受了惊,双手捂着胸,疯狂摇头道:“啊啊啊不要!” “桀桀桀,姐姐我会很温柔弄疼你的,啊啊啊!我的另一只手哇!” 一道剑光划过之后,那女汉彻底失去了一只手,黑曜匕首也飞了出去。 上官玥接过飞来的匕首,细细打量一番。 这匕首虽小,但掂起来倒是分量不小。 ...... 夕阳西下,正是子民百姓起火做饭之时。 一通体淡紫女人优雅坐在茶楼内,喝着茶,听着曲,看着远处山上的落日。 “啊,住在宫外的感觉真不错~” 佘如烟抿着茶,感受着香茗在唇齿间流动,她觉得这才是生活。 她嘴上品着茶,那双美眸正品着个别的美物。 只见一旁的茶桌上,一身着白裙的金发男子端坐在那。 佘如烟作为一只月豹,习惯地朝那精致的脖颈看去。 美人脖颈雪白,有一颗粉嫩的小喉结,好似一颗水润的粉桃。 她都不敢想从那咬破喉咙,那味道会有多好~ 咳咳,朕乃一国之君,已经不吃人类的肉了... 她稍稍抬起眸,只见那金发尤物小手撑在脸颊上,一脸忧愁,水润的唇瓣轻轻往外叹着气。 眉紧眼低嘴轻叹,正是美人憔悴时。 她鬼使神差地挪了挪屁股,坐到了那美人面前。 ... 姜涵的脸色着实不怎么好。 他明明早就感受到玥姑娘的气息了,她却依旧迟迟不出手... 他有些生气,甚至想为此和上官玥吵一架。但还是忍住了,他一个人生着闷气,跑到了附近的茶楼。 她就这么想看自己那副可怜模样么? 姜涵小手紧握,但总不能当着面质问上官玥。 毕竟救不救自己是上官玥的自由...就算上官玥不出手,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发觉自己变得懦弱,变得开始依赖别人了... 他愁眉苦脸地举起茶杯刚要喝,却发现一个淡紫女人坐了过来。 “这位公子,那边的位风口大,我能过来坐你这边么?” 姜涵立马收敛了情绪,点头回应道:“姑娘请自便吧。” 第30章 上官玥很生气 随着距离的拉近,佘如烟愈发觉得面前少男脖颈间那颗小桃愈发诱人。 这家伙,想必便是路上听的那姜美人了吧。 果真是柔软身段细柳腰,若是咬上一口,真不知这小妖精会喊得多尖~ 她不禁润了润嘴唇...虽说贵为一国之君,总不能吃男人。 但舔一舔,大概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这位姐姐...” “怎么了?” 姜涵给她提前打了个预防针:“我是艺伎,不卖身的。” “......” 佘如烟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盯人看时看得过分痴迷,这才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 姜涵有些后悔同意让这人拼过来,刚刚他被盯着的时候,竟被盯得寒毛倒竖,心里瘆得慌。 平日里在楼内被别的客官视奸了这么多回,都未曾有过那么大反应。 但若是要换别的茶位,又得额外付钱... 现在把人赶走,又显得自己颇有些小气。 真烦,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没有距离感的人。 可自从来到这鹤楼后,身边全是没有距离感的人。 “这位姜美人,在那鹤楼内住的可还习惯?” 这个问题姜涵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问了,他轻轻抬起眼看了面前这女人,根据这话术,将其认作成了别处青楼的楼主:“我住的很好,多谢姐姐您挂念。” 佘如烟忽然语塞,方才她那么说,自然就是想把这家伙招入后宫。 这是朵艳美的野花,用坏了也不可惜! 这家伙入了宫后,说不定自己多使使劲,沧月就有太子了,大概还能有好几个! 因为作为月豹,她可以同时怀多个种。 可这邀语未曾说出口,却被这美人呛得话都说不出。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豪迈地叫来店小二,啪啪啪地往店里最贵的酒菜全都点上。 呵呵呵,哪家少年不怀春? 只要展露出自己大气多金的一面,美男自然会投怀送抱~ 姜涵淡淡地看了过来,却一声不吱,只是轻轻吹着他那碗正腾腾冒着热气的粥食,随后舀起一勺,送入唇内。 美人无意,但看者有心。 看着那水润的唇儿轻吹着粥食,佘如烟竟觉得心跳得厉害,好似吹的不是那粥,而是她的道心。 啧...真是奇怪。难不成真是朕缺男人了么? 佘如烟一向对男色无感,不然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连太子都没有...啊,虽然也有几分原因源于她的特殊体质。 这金发小妖精怎闻着就那么可口? 月豹对血肉自然是十分敏感的,嗅觉极佳,什么肉好吃不好吃,只需轻轻一嗅就知道了。 姜涵看着面前女人的鼻子正不断地嗅着,垂涎挂于嘴角之上,他不禁眉头微蹙,出声道:“这位姐姐若是饿得急,小生这里还有张薄饼...” 好在点的酒菜下一刻就呈上来了,佘如烟倒也没有多尴尬,接着盛情邀请道: “不知姜美人能否赏脸喝点...” “晚上还要上展厅,容小生不做陪,先回去了。” 欸!好你个大胆的青楼小倌,朕向来还未被人拒绝过那么多次! “慢着!” 佘如烟气急,站起身却发现小二已经拦了过来。 “二位客官,若要离去,还请先结了账。” 姜涵递过仙银三文,刚要离去,却被店小二拉住。 姜涵轻轻一挑眉,想来是把他们看成一伙的了。 他不得不再出了声:“这位姐姐,还请你把账结一下。” 佘如烟一脸不高兴,好个看不起人的青楼小倌,竟敢在朕的面前付他自己的粥钱! 朕是差这点钱的人? 她掏了掏...娇躯忽然一震。 平日出宫都是让妮儿随的身,银子这种俗物,她自己向来是不会带的。 可今日她是自己想偷个清净,没喊妮儿就出来了。 毕竟只是几杯茶的话,一般都是先赊着账,再由妮儿过来填账! 搞得她这个时候忽然掏不出钱来... 她黛眉微蹙,脱下手腕金环递了过去。 “就用这个结账。” “客官,茶楼只收现银,这是我们沧月国规...” 佘如烟已经隐隐有些愠怒:“有这么一条规矩么?听我的,日后不必守那规矩了...” 姜涵看着被训得大气不敢出,眼角含着泪的店小二不由得心中一软。 他掏出了荷包,又递过几块仙银,随后便匆匆离去。 收了仙银,店小二的脸色好了许多,转过头去,嘴中低声呢喃着“...好个吃软饭的恶女,连姜美人都欺负。” !!! 啊啊啊———— 过分!真是太过分了! 好你个姜涵,你三番五次拒绝朕不说,竟还敢这么羞辱朕! 玉拳握紧,佘如烟的眸子好似冒起了火! 区区一个小倌,区区一个小倌... 有意思啊有意思,朕好久未被这么羞辱过了。 男人!是你先拱的火! 软的不行,朕还不能来硬的么? ...... 其实今日鹤楼是不奏曲的。 方才姜涵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因为坐在那女人旁边他总觉得心里瘆得慌。 远离了那女人,他这才觉得空气之中再没那么压抑。 他回到鹤楼,发现上官玥双手交叉托于胸前,早早便倚靠在他的房门。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颇有些怪异,姜涵真是受够了,只觉得好似犯了水逆,诸事不顺。 他绕过了上官玥,推开房门,径直走入。 没走几步,腰间却被上官玥搂去,身子一轻,便被上官玥扔到了床上。 姜涵刚要起身,两手却被牢牢捆住。 上官玥纤手一划,一条灵绳就牢牢束缚在了姜涵纤柔的手腕上。 姜涵生气道:“玥姑娘你干什么!” 上官玥俯下身冷冷回应道: “怎么?姜公子吃不惯我为你备的饭菜,跑去别处偷吃了?” 姜涵气在头上,不想搭理。 上官玥见状,怒极反笑: “公子你表面倒是清纯,背地里倒是喜欢勾搭别的姐姐啊。我之前怎么就未发现公子你这般下流!” “我做什么了我?” “你还装,真以为我闻不出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么?” 姜涵微微一愣,忽然发觉,方才那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身上确实有些好闻的焚香... 姜涵的语气略微弱下来:“我没有...” “没有?” 上官玥冷笑一声,捏着姜涵的下巴,朝着那水润唇瓣吻了过去。 牙关被撬开,姜涵委屈却又发不出声. “呜呜~” 上官玥这次不同以往,索的倒是粗暴。 终于,上官玥抬起了头,姜涵的嘴唇被亲的水亮水亮。 “怎么?公子你勾搭的那姐姐是哪个山疙瘩出来的废物,就请你吃一碗粥?” “...我没有...啊唔~” 唇又压了下来。 第31章 暗流波涌 沧月 沧海 风潇潇雨绵绵,空中尽是片叶碎花,正是人间九月天。 空气带着的寒意让城门上的军娘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抖擞着地取出怀中葫芦... 值守期间是不许碰酒的... 但又没人盯着她,喝几口又有何不可呢? 几杯下肚,体内寒意被略微驱散。 她撑在了城墙上,抬起头,冷风拂面,夜色不再那么暗。 最冷的夜,是在那最美晨曦之前。 天寒气冷,在军娘的酒葫芦上也结了露。 干完今天,领了月钱...她就不从军了... 饷不高,活不少。 这些个年头,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原本的那番青云志早被磨得一干二净。 “想换一份工...” 这样想着,脑子里响起了一段小曲,一个画面。 金发美人坐于高凳之上,拨动怀中琴,洁白小脚晃悠晃悠。朱唇只是轻轻启,却好似直接亲在她的心口。 可恶啊,作为一个连小郎夫都没有的无名小卒,真就抵抗不住那小骚货! 他爹的!如果一份工作让她挣不到钱,娶不到郎夫,那又有何意思呢? “去他的!今日拿了饷银就走!噗——” 话未说完,忽然她喉咙一甜,一阵剧痛从胸口中传出。 明晃晃的长剑直直刺入她的胸膛... 手无力地伸出,最后的执念只剩下,“拉钟...” 她永远闭上了眼睛。 ———— ———— 一堆银堆成的小山堆在李莞面前,她看着这些,又惊又怒。 在这沧月境内,竟有私扣军饷的虫豸! 啊啊啊她恨不得将面前之人生吞活剥! “李大人,只要借军符于我,我事后这些仙银全归您。”凤见财两眼精光大盛,直勾勾地看来。 她天生便是个极度爱财之人,她靠大量钱财暗地买的这城主,若不多捞些油水怎么行。 可惜呀可惜,这沧海城还是太小,哪怕收了那么多风花雪月之地的污银秽绢,贪了那么多沧月的振财,都填不回曾经的窟窿! 她要接着升官!接着求财! 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可前几日,叶清璇撬开她的城主府,带给她一个消息! 寒水巫女的残支旧党就在那鹤楼内,那上官莲甚至还是那寒水宫的宫主! 好哇!好一个天赐良机! 可竟喊不动那些懒惰怠慢的军娘们!还好,叶清璇还提到了,李菀就在她的府上。 李菀身为道陵星君,手持沧月小天印,若在外面,亮出那印便等于天尊亲临...因此,她就带着这些银子过来了。 李菀看着这饷银就皱起眉头,因为那银块下清清楚楚地刻着饷字,分明就是从宫里拨出来,甚至都未重铸,就递过来贿赂她! 这算什么,偷鸡摸狗之事搬到台面上,那目的也是明摆着的! 她们是要迫她这道陵星君,上她们的贼船! 呸!好个无耻的凤求财! 呸!好个卑鄙的叶清璇! 她气得对叶清璇破口大骂:“我之前那么器重叶状元,结果你竟如此回报我!” 叶清璇面色不改,脸上淡淡然,抿了一口茶。 “那请问李大人,我又做什么了呢?” 李菀气得睚眦欲裂,怒声道:“你伙同这凤求财联合坑害我,还敢说没做什么?!” 叶清璇听后,也不急,只是莞尔一笑,这一笑,笑得轻蔑、 她曾几何时,何尝不是抱得一身凌云志踏入的仕途。 万仕考场,她是那卓越出众的那枝花,最终夺得魁首。 按理来说,从此平步青云才对... 只可惜啊,混官场不比混考场简单,但她发现自己殚心竭虑获得的官职还不如那个用钱买进来的官尾后,她悟了! 彻彻底底地大彻大悟! 高处不胜寒,她自诩清高站得远,身边就流不来暗渠。 没有人脉,没有实力,没有功绩,她能站得住多久呢? 很快她便被人设局贬到这沧海,她把希望寄予宫中的李菀身上,只可惜李菀的借口总是源源不断... 叶清璇的笑愈发森寒。 要她来说,明明就是这李菀对那污秽的官风视而不见才会有今日的场面! 叶清璇开口道:“李大人,你一直在沧海许久不顾家,怕是你家公家母都有挂念...要不,我去替你请来?” “叶清璇你!”李菀气急败坏,嘴里止不住地往外冒脏字。 然而,脏字冒完后就弱下来了...叶清璇是什么人她到了现在,又如何看不清呢? 方才那番话,绝不是在她面前说笑的... “李大人骂累了?来,这是上好的香茗,先缓缓气,缓过来后再接着骂。”叶清璇将茶递了过来。 茶端在了李菀的面前,热气腾腾,直直打在她的脸上。 茶水倒是清澈,她能从青青茶水中看着自己憔悴的双目。 ...沧月已经越来越不对了... 因为要找那民间传说中的凰子而出宫,从那时开始就完全不对了。 虽然陛下实力强悍,举手开天落地劈地,对外一人之威顶得过千军万马...但对内呢?虽然表面上大家都恭恭敬敬,但那些勾结起来的党羽愈发让她看不清宫内水有多深。 后宫三千尽是官家人,殿前也站满着只会勾心斗角,真遇到事时一句话都不敢说的废物。 而且这些天来,宫里好些像她一样的老臣也一个接一个被调出宫外... 这么想着, 李菀瞳孔骤缩! 风萧萧兮~ 寒风吹歪茶杯热气... 李菀忽然落了泪,因为她发现沧月不知何时早已腐烂到了根里,想改变却无能为力。 ”叶清璇替她擦去额前汗,柔声道:“李大人,你想得如何了?还是说,你要接着骂? “假颁圣旨,都是杀头的大罪...” “你不说,我不说,凤城主不说,又有谁能知道呢?” “先皇教训:非战,不许调动军卫......” 叶清璇接着循循善诱:“李大人还请放心,调动沧海军也只是为民除害,毕竟李大人也不想看到那些巫女接着荼毒沧月的一方百姓吧。” “走吧,我们一齐去那鹤楼。” 第32章 公子,嫁给我吧。 白嫩小手摸在琴上,琴弦轻拨。 没有经过梳理的金发却也不脏,反倒是有几分杂乱的美。 眼睑半垂唇轻抿,原本白嫩的小脸不像之前那般有红润,反倒是多了几分苍白。 昨夜...他睡不了。 “铮~” 一道颤音从琴中奏出,弦断了,小手破了些皮,流出鲜血。 “痛...” 姜涵眼皮跳了跳。 痛的不只是手指,浑身都痛。 昨夜一整夜,上官玥都没让他睡...... 忽然,上官玥抓过了他破了皮的食指,轻轻含入口中。 “唔嗯...” 手中一阵湿热,姜涵垂着头避开了上官玥的目光,但还是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声。 上官玥松开嘴,伸出手捋了捋他额前的碎发,手指点在他的脸庞,划弄着。 “公子,还疼么?” 姜涵倒吸一口冷气,看着倒是疼得紧。 他偏过头,打去摸在他脸庞上的纤手,怨声道:“玥姑娘,你也欺负我...” 美人声轻且颤,听着好似抽泣。 上官玥心一抽,伸手过去,果然摸到了几滴泪。 她心一软,柔声道:“公子,我昨日做得确实过分了些...” ... 昨夜 她似乎又似着了魔,姜涵被她压在身下,她不断地揉捏过去。 但尽管捏的力气越来越大,他还是紧咬着唇,一声不吭。 当时,她急、她怒。 她怒这姜公子在外偷吃,她急这姜公子越来越不听她的话。 姜公子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 外面的都是坏人,我才是唯一对你好的...你属于我... 她愈发偏执,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但尽管如此,白皙娇躯上已经红了一片,姜涵顶多发出些闷闷的轻声。 不够...不够。 她要的不是这个声音,她要听到的,是他服软地哀求。 是啊公子,你依赖我...哀求我,这样不好么? 总之我什么事都会为你做的,我会守着你的... 我喜欢你啊... 想得越来越偏执,要做的也越来越偏执。 她决定了,不管怎么样,她要占有他。 纤手压着姜涵胸膛之上,那尤物正不停地打着颤。 “玥姑娘,我疼...呜呜呜” 终于,除了闷声,好似求饶的哀鸣。 哀鸣几声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她散发着淡紫灵气的双眼忽然就清澈起来,一股暖流流到她的手上。 是血! 失神时,为了破那禁制,黑曜匕首直直刺向姜涵。 惊得她连忙拔出匕首,运功止血,不断喂他服下好些救命灵丹。 姜公子不过一具柔软少男躯,怎禁得住这天外罡力! 会死的! 好在,不只是丹丸起了作用,还是她救人的时机刚刚好,姜涵的气息平稳下来,昏厥过去。 只是丹田严重受损,想要接着修行,那也只能再等几年后看看情况了。 为破那禁制,美人受罪,看得她心里色欲退了几分。 ... 上官玥将姜涵轻轻抱起,姜涵在她怀里一僵一软,一言不发。 纤纤柳腰微微颤着,上面渗出些血。 上官玥轻声道:“姜公子,不修行...也能少吃些苦。” “...所以我活该被破丹田是么?” “公子...” “玥姑娘你不必安慰我了...是我自己太笨罢了..” “...” 姜涵苦笑一声,颤着声道:“生得这身男儿躯,什么事也做不了。除了抚琴我还能做什么呢?还得多谢玥姑娘,让我做了几天修仙的梦。” “公子我...” “我不是要责怪你的意思,若不是你,我可能早就落在别人手里...其实我也能明白,玥姑娘的想法。想必你一直想着,以后让我只依赖你,就足够了吧...” 上官玥被说得哑然,姜涵的心思敏感,敏感到早就察觉出她的想法。 “我也不是非要修行,其实...我只是想能帮上玥姑娘...罢了。只是没有修为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姜涵的话多了些味道。 好似多了些妥协,多了些释然。 上官玥心又乱了,之前乱是因为他的美色,这次乱,却是源于内心的愧疚。 她修剑,想来最忌讳的就是乱了道心才对... “公子,嫁给我吧。” 姜涵微微一怔,缓缓抬起头。 “我一个青楼的小倌,玥姑娘娶了莫不怕被人笑...唔嗯~” 上官玥粗暴地吻来,本就虚弱的姜涵也无力抵抗,只能任由上官玥撬开他的牙关。 “...哈啊~” 双唇分开,姜涵微喘着气,水润的唇瓣上挂着晶莹垂涎。 “公子以后再说这些话,我就像这样堵住你的嘴。” 姜涵苍白的小脸终于多了些红润,轻声道“...可我没有嫁妆...唔嗯~” “...呼~” 又来一次,姜涵只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 上官玥的纤手勾了勾姜涵的鼻梁,额头贴着额头,以哄着的语气出了声:“公子,我这就去为你赎身,明日我们就办婚礼。” “玥姑娘我...唔嗯~” “~~” 姜涵被轻轻抱到了床上,经这三番五次撩拨,他也觉得体内热得慌。 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因为情爱还是因为那大欲合欢丸... 无所谓了,他不想去分清了。 上官玥的双眼满是对他的渴求,双手不断试探着轻抚过来。 姜涵没有动,除了偶尔因为疼痛带来的颤动,没有别的抵抗。 如果命运注定要如此,那能做的也只有接受。 他还是伸出手轻轻搂着上官玥的脖颈,四目相对。 上官玥含情脉脉地摸着姜涵的手腕,口中说着:“公子,那夜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公子便看上这条吊玉红绳,现在还戴着,真就那么喜欢么?” 姜涵微微一怔,其实他也不是喜欢这条手绳...他当时看的是花灯,这手绳只是正好在视线范围内罢了。 但此时此景他也不好说出来,只能轻点头:“嗯,毕竟是玥姑娘送给我的...” 上官玥一听,心头一暖。有夫如此,妻复何求? “慢着!玥姑娘...” 姜涵忽然轻呼一声,上官玥连忙停了手。她虽然也可以用强的... “公子,怎么了?” “先把床帘拉下...好么?” 床帘拉下,遮住了徐徐微风以及那晦暗的天外目光。 第33章 姜美人就这么容易喂饱么 “哇啊啊啊啊——所以阿妈你答应姐姐了?哇啊啊啊啊——” 上官雨的哭闹声在楼内响了起来,吓得上官莲赶忙拉上了门,狠狠拍了拍上官雨的屁股。 上官莲厉声道:“和你说了不许在楼内哭闹,不听话是不是?” 上官雨没有停下哭闹的意思,接着哭道:“可是阿妈你说,等我过了十二岁的生辰,你就为我找一个好夫君的呜呜呜——” “不听话!不听话!还敢不听话!” 上官雨被扇得跳了跳,这才有所收敛 上官雨狠狠道:“哼,阿妈你说话不算话!” “胡诌!我哪有说话不算话了?” “那你为何同意姐姐?明明姜哥哥是我先看上的呜呜呜——” 为何?因为她抛了几十瓶灵药过来啊! 况且只需点一点头就能缓和那妮子与自己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 这些话是不能明摆着和上官雨说的。 她皱了皱眉头,轻轻拍着她的背,口中道:“就是说要给你找好夫君,所以才不把那姜小子留给你啊...你想想,那姜小子无父无母,没有功名功绩,怎么配得上我的好女儿呢?” “哼,照你这么说,他又配得上姐姐不成?” “啊呀你那姐姐非要作贱自己,你阿妈哪管得过来。” “明明是阿妈也偏心,哼!不和阿妈好了!” 上官莲一脸无奈,不断哄着她,但怎么都哄不好。 到头来她自己也烦了,门外这时又传来了动静,是外面的小倌说:“楼主,有一个看起来就很有钱的客人来了。” 上官莲也不管她了,干脆就留她一人在这哭闹,匆匆出了门。 “啊啊啊啊就连阿妈也不帮我!” 上官雨小脸气得通红,直跺脚。 “哼,姜哥哥只能...只能是我的...是我先看上的姜哥哥!” 她跳上了案桌,,朝案桌上的砚台按下,竟按下一个按钮。 忽地,身后铁柜弹出一个抽屉,上官雨搬了凳子过来,踩上去垫着脚去取。 她之前偷偷藏在这时就发现阿妈会把重要的东西都藏在这柜子里。 她将柜子打开,果然见到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各种灵丹妙药,各种符纸契约。 她取过符纸,终于找到了上面果然有一张正是姜涵的天道符契! 天道符契,顾名思义,是用以缔结天道契约的。 这是卖身的天道符契,也就是说,有此契,便能以此契掌控契约的人。 这种契约价值不菲,所以也被上官莲妥善保管在了这里... 只可惜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上官雨轻而易举地就把符契弄到手了。 慌忙将符契收好,把抽屉推回去。 上官雨水汪汪的眼中抹过一丝狠色... 不行不行,就算是姐姐,也不能把姜哥哥抢走! ———— ———— “姜小子!” “我来了...抱歉让客官久等了。” 姜涵识趣地低下头,恭敬道。 上官莲是什么货色他也清楚,既然自己要被玥姑娘赎身的话,在那之前,肯定会多从他身上多压榨些油水...... 不过他也不恼...毕竟能被压榨的也就这点时间了。 “姜美人,把头抬起来。” “是。” 姜涵微微诺诺地抬起头,看到客人的面貌后,两只眼睛定了定。 “是...你啊。” 来者衣着华丽,一身淡紫,虽然头戴面纱,但这身影他还是很熟悉。 此人他见过的,那天和上官玥怄气后在外吃饭,就是这个人凑到了他桌前,还替她付了饭钱来着。 “怎么,姜美人看到我就不高兴了?” “没!怎么会呢?” “那怎么一见着我,话都说不出了?怎么?嫌我那日占了你的便宜?” 此话一出,引得一众目光看来,一片哗然! 什么?究竟是何人? 竟占了姜美人的便宜!大胆! 齐刷刷地目光看去,姜涵受这被误解的目光扫来扫去只觉得愈发羞耻,急忙道: “没...没有,哪是客人占了我的便宜...” 然而那华贵女人只是轻蔑地笑一声,伸手朝着姜涵的胳膊一拽,就拽到了自己身前。双目睁睁看来:“你当真不计较?” “客官...我该计较什么呢?” “你就是嫌弃我吃你的白食!” “怎...怎么会?啊呀,客人你别拽!” 姜涵连忙护着肩带,这才不至于落下来。 他被拉到了一张桌子前,桌上已经慢慢摆着许多上好吃食。 “我今日请还你一顿!你陪我吃点,我也不与你计较,如何?” “这,这样啊...”姜涵微微一怔,暗暗松了一口气。 “怎么?姜美人不可能赏脸?” “啊不会,怎么会呢呵呵呵...”姜涵陪着笑坐到了桌的正对面。 “动筷!” “是...”姜涵提起筷子,却尴尬万分。 ...怎么说呢?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东西,颇有些羞涩。 姜涵夹了切好的灵果,夹在碗中,轻轻凑到了嘴边... 在场的女人齐刷刷地看过来,她们倒也是好奇,就想看看这尤物进食的模样。 “爹的,那张小嘴水润润的,好特么骚啊...” “小妖精,吃果哪能饱?来吃姐姐的**啊~” “爹的,我在青楼看别人吃饭看入迷了怎么办?” “...” 许多下流的话都只是低低的嘘声,但姜涵向来听觉很好,很快脸就羞得红通通。 通体淡紫的华贵女人挑着眉,开口道:“姜美人怎么不吃了?” “客官...我吃饱了?” “就这么一小块,就饱了?” 姜涵轻点着头出声道:“我吃不下了...” “怎么,姜美人就这么容易喂饱么?” “我...” “分明就是嫌我,哼!”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姜涵慌忙解释道。 “怎么,三番五次嫌我,分明就是看我掏不出钱,瞧不起,是不是?你们这些青楼的小倌都一个德行!” “不,怎么会呢?” 姜涵嘴上解释着,心里真是想骂娘! 你有钱没钱跟我有一文钱关系么? 忽然,楼上传来上官玥的声音。 “慢着,这位客官我倒是看你有些眼熟啊。” 第34章 同门姐妹 佘如烟身上这股豹味儿真是太重了些... 上官玥垂头,打量着那淡紫女人,莲步轻挪,缓缓下了楼。 姜涵转头,微微一怔,随后小手被上官玥径直拉过。 就这么,上官玥把姜涵护在了身后,她面色冰冷地对着那淡紫女人问了一句:“不知这位姐姐,今日怎么有空来逛青楼?怎么?家里的不够吃么?” “这位妹妹说笑了,山珍海味吃惯了,还不许换换口味么?” 佘如烟自然认得凌云,其作为雨梦烟的高徒,自然是要给她些面子。 “我不介意这位姐姐去试新的菜,但别把主意打到我这儿来。” 姜涵听得云里雾里,显然她们二人是认识的...只是不知是个什么关系。 “怎么?这位妹妹平日练剑练得太过寂寞,这么不择食?来这风华之地选郎夫啊。” 上官玥的眼眸冰冷似锋,冷声道:“与你何干?” “姐姐我没什么意思,今日只是想照顾照顾你家生意...喏,姜美人,过来陪姐姐我喝酒!” ! 淡紫女人的眼神如狼似虎地看来,姜涵被顶得好不自然。 他的手被上官玥紧紧握住,竟被握得虎口生疼。 见状,佘如烟嘴角微微上扬:“姐姐照顾你家生意,妹妹怎么不高兴?” 一道传音从上官玥嘴中直直传到佘如烟处: “佘如烟,你别逼得我在这里跟你翻脸...” “怎么?姐姐我做什么错事了?我见这妹夫脸色苍白无血色,想必是妹妹你没照顾好,我这做姐姐的要帮你照顾照顾,你不想着感恩,反倒是要冲我发火?” 上官玥没有接着理会她,转头对着姜涵低声道:“公子先回房好好歇息吧,上官莲再怎么指使你也别听她的。” “嗯...”姜涵轻轻点着头,恭敬道:“小生身体欠佳,便先回房歇息了...” ...... 访间被简单重新布置了一番,案上正煮着茶,待一阵沸腾后,上官玥遵循茶礼倒了一杯,朝着面前女人递了过去: “你不在你的广寒宫待着,跑这来做什么?” “我说我是来找师妹你聊天的,你信么?” 上官玥冷哼一声,开口道:“我从未与你说过我的出身,你怎么可能会直接找到这来!” 佘如烟捧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含着笑意,打趣道: “我原以为师妹你这一生痴迷剑道,与这些男人这辈子打不着关系。想不到是师妹你深藏不露,今日妹夫亮了相,倒是惊艳了你姐姐我。” “你有你的三千后宫要宠幸,就别打着我家姜公子的主意了。” “我可以拿我那后宫三千跟你换。” “我不要你玩剩的东西。”上官玥瞥了她一眼,给她续了半杯茶。“明日我就要娶公子入门,你想表示表示的话,这几日你就留下来,就当添个彩头了。” 佘如烟噗呲一笑,道:“怎么?又不怕姐姐我抢你夫君?姐姐我与你实话实说,若不是你刚才出来的及时,我倒是想尝尝姜美人的味道。” “你正经些吧,姜公子经不起你道体的折腾。” “怎么?有好东西又不愿与姐姐分享了?” “去你爹的,你怎么不把皇位分给你妹妹?” 上官玥垂下眼眸,看着茶杯上不断升腾的水雾... 她向来拿这师姐没辙... ... 上官玥与佘如烟正好都是那七星垂落时入的凌云峰,只是佘如烟比她快了一个时辰罢了。 佘如烟生来便是受人宠的,一直养尊处优,在那凌云峰里倒是顶撞了许多人。 唯一能聊得来的也就是她的同门师妹上官玥。 虽然嘴上不靠谱,但作为师姐,佘如烟还是很照顾上官玥的... 上官玥背着上官莲离家,身上没有钱银,直到能拿到宗门内的月钱之前,她一直都依靠佘如烟接济... 就这样,凌云峰内的青云剑仙雨梦烟就有了这样两个高徒。 首先是继承了凌云衣钵传承的凌云仙子上官玥。 然后就是那要传承沧月天尊之位的沧月皇女佘如烟,啊...她现在已经是沧月天尊了。 因她们二人,世人都感叹若是能踏上凌云峰,还拜在雨梦烟门下的话,那岂不是前途无量... 啊...雨梦烟已经不收徒了。 ... “砰————” 忽然一声巨响从楼下传来,惊呼尖叫不绝于耳。 军娘们到了楼内,为首的大喊了一声:“鹤楼楼主上官莲何在?” “我就是...不知这位军妹妹有什么公务?”上官莲在楼上,靠着栏杆,楼下展厅已是一片狼藉。 语罢,一个身着官服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踏入门槛,军娘们都纷纷低首,恭敬道:“城主大人...” 凤求财抬起头看去,嘴上打趣道:“上官楼主,隔日未见,你还是这般风韵犹存...想必平日楼内这些小倌,你都没少滋润吧。” 上官莲尽力压抑着心中怒火,,口中缓缓道:“凤城主,我前日才将供银送到你的府上,今日你带人来此打砸,是嫌我家的供银不够?” “楼主说的什么话,今日我来此,自然是秉公而来。喏,李大人,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李菀从后面走上前来,相对之前,她的神色此刻倒是不自然。 ...此次出兵只是为了剿灭寒水巫女... 随后,她长叹一口气,高高取出小天印:“奉吾王之令,此番前来特地前来抓捕寒水余孽,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上官莲拳头紧握。 自寒水宫覆灭后,她拖家带口,带着剩下的人重新在外圈了地,起了宫... 做那些事都要仙银,从哪得的仙银?自然就是这鹤楼... 按理来说早就各个渠道早就打点好了,怎会生得今日这般事... 上官莲保持着面目平静,缓缓道:“凤城主从哪听得流言,抓巫女竟抓到我鹤楼来?” “哼哼,本官想来秉公执法,真以为本官没证据,会到你这鹤楼里来?”风求财拍拍手,:“慕容公子,还请过来吧。” 第35章 验身~ “怎样?是不是她?” “回城主大人,这上官莲确实是寒水宫的宫主...” 上官莲蹙眉道:“凤城主,这不过是一面之词,你就信以为真了?” 叶清璇叶走向前来,扇着折扇,开口道:“城主大人,寒水巫女向来擅长以各种手段炼化男鼎,何不抓名花伎来验一验,以服众人?” “啊,叶状元说的不无道理!呐,上官楼主,把店内花魁唤出来,本城主要当众验他的身!” !!! 顿时,一片哗然。 楼内花魁除了姜涵还能有谁... 上官莲倒是没想什么,扯了个嗓子,唤了姜涵几声。 “楼主...我身体不舒服...” “赶紧出来,又不是让你接客!” “唔,,,” 姜涵推开了房门, 一脸苍白上尽是些病态红... 叶清璇见他这番模样,满意地点点头。 自己的那合欢宗的姐姐这次倒是没有蒙他,果真掐着这个口诀,就能调动起那姜涵体内的大欲合欢丸! 姜涵眼神溃散,金发只是简单梳理了一下。 他一只手玩着胳膊,更显得身体娇小柔弱,洁白花裙好似河边细柳,随风而动。 “小生姜涵,见过各位。” 好一抹鹤楼内的金色魅影。 风求财看得两眼直勾勾,之前怎么光顾着敛财,怎么就没发现在这沧海城里还有如此尤物。 风求财淫邪一笑:“姜涵是吧,来我身前,我要用奇门八法验你的身子!” “我...” 忽然,楼内起了些许嘈杂。 “啊呀呀,今日这鹤楼真是没白来,可算有口福了?” “此话怎讲?” “妹妹你见识少,不知这奇门八法宫里头专门验侍君身子的手段。首先要褪其衣,点其舌苔...总之就是要验尽其身,保证身上没有暗藏锋锐暗器。随后就行那八法,首先是眼视身,鼻嗅体,耳听心脉,手抚...” “姐姐...你这描述的莫不是活春宫?” “哎呀你这笨妹妹,这奇门八法验的是要入宫的侍君,自然是严的多。哎呀,待会你就看好戏嘛?指不定还能见着姜美人在城主怀中喘几声~” “......” 姜涵原本正要下楼,耳朵动了动,将这些言语都听了进去。 \"姜小子你发什么愣,你快去啊!” “啊...我。” 在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姜涵看去,有惋惜、有赞叹、有渴望、有欲望..... 姜涵只觉得耳根烫得厉害...却又不得不一步一步下了楼。 叶清璇看得他这般模样,不禁心里也升起一阵邪火。 鬼使神差地结了个手印,遥遥一指。 “咿!” 忽地,姜涵的身体仿若穿过一丝电流,脚下踩了个空,径直从楼梯上摔下,扑通几下,正摔在了风求财面前。 这一下摔得疼,姜涵只觉得全身无力,燥热非凡,两只手撑在地上,垂头大口呼着气。 肩带滑落,露出勾人滑肩... 风求财色眯眯地垂头打量着,俯下身来,口中命令道:“姜涵,抬起头来。” 姜涵吃力地抬起头,白嫩脸颊缓缓抬起,额前碎发被风吹动,轻轻飘摇。 好似那一尘不染,却又堕入凡尘的天上美仙。 “呸,好个下贱的妖精,方才你假意摔倒,就是为了在本官面前露出这番姿态?” “没...没有。”姜涵咬着嘴唇,一脸委屈,他也不知怎么地,忽然身体就抽搐了一下... 风求财冷哼一声:“还敢嘴硬,好啊,想来你平日没少受那巫女调教...竟被调教成这副模样了啊。你就那么甘愿当巫女的贱奴么?” “不,不是的。”姜涵愣了愣,一头雾水。“城主大人你误会了啊!” 巫女是什么他都没听过啊! “姜涵,本官向来都是严正执法的清官,你口口声声说误会,那好,本官也给你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卸衣,本官要验身了!” 姜涵一听, 竟果真同那些嘘声所说..., 不,不要!” “呵?不要?你连清白都不要了么?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清白?” 姜涵失了神...因为他明日就要嫁人了。 若只是他一人受罪,那又如何呢? 可玥姑娘要娶的夫君,却在婚前却不着寸缕地站在众人面前... 他依稀记得那合欢宗妖女说的话: “中了大欲合欢丸,若不经我宗门独特功法采补,日后受人挑拨,就会变成一头来者不拒,人尽可妻的...” 啊啊啊啊不要啊! “咔嚓——” 木屑碎裂而飞,众人顺着这清脆的声响纷纷抬起头,只见一淡紫女人站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她一言不发,却有一股君王之威弥散而出。 ... 一刻钟前,上官玥就留意到了外面的动静,随后观察起来。 佘如烟倒也诧异,没她的命令,是谁能在非战时调动的沧海军娘? 好好好,直到看到了那道陵星君,她算是明白了个大概。 上官玥原想放着不管,毕竟上官莲的事她向来也懒得掺和,平日里她做了那么多损功德的事,真要她捞那是完全捞不回来的。 但,.,直到那风求财要以奇门八法验姜涵的身子时,上官玥就觉得要忍不住了! 她恨不得立马抽出剑,一剑把那城主的头剁下来喂狗! 倒是佘如烟按下了她,上官玥着急出手的话,不方便她看清下方局势。 “哎呀你急什么,你姐姐我在这里,还能让妹夫给人占了便宜?安心,我会出手。” 上官玥这才耐着性子,将长剑收入剑鞘。 ... 李菀抬着头,浑身打着颤,背后冷汗直流,最终恭恭敬敬地跪下,颤颤巍巍道:“拜见陛下!” ! 李菀这一举动,看惊不知在场多少人! 风求财脸色苍白,双眼不可置信地在那淡紫女人身上扫了又扫。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好在一旁早已跪下的叶清璇扯着她的衣角,这才让她回过神来,赶忙跟着跪下。 “凤城主倒是好大的官威...怎么?不接着验了?” 第36章 婚前 “小人此番也是为了沧月,那寒水巫女的余孽...” “那朕问你,那寒水的余孽在哪呢?” 慕容峰被踹了一脚,滚到了前面。 佘如烟垂下头,冷冷看来。 慕容峰吓得大气不敢出,颤颤巍巍道:“陛下,这鹤楼的楼主上官莲,正是那寒水宫的宫主啊!” “哦?你这般笃定,可否有什么证据啊?” “陛下请看!” 慕容峰掏出了一块白玉,双膝跪下,双手呈起白玉,连忙道:“此乃寒水宫的命玉,只要有此玉,就能寻寒水宫主的位置。” “姜美人,帮忙把玉递过来,好么?” 姜涵微微一滞,点着头,挪着步,走到了慕容峰的面前,取过了那块白玉。 上了楼,走到佘如烟面前,递了过去。 佘如烟不禁多打量了他一眼,这般乖巧可爱,便宜上官玥那个剑痴... 那家伙向来动手不知轻重,这美人不知以后要遭多少罪... 佘如烟拿过命玉,细细瞅了一眼...倒是个真货,因为在宫内还有一块寒水的命玉,只是那块命玉早就失去了效力,不像这块那么有光泽。 “这位慕容公子呈上来的,倒是块真货。”佘如烟轻笑一声,接着勾了勾手:“谁是鹤楼的楼主,过来,朕要亲自用这玉验一验。” “民女遵命。” 上官莲走了过去,命玉在佘如烟手中却不见发光发亮,好似哑了火。 “事已至此,这位慕容公子,你还有什么话说?” 顿时一阵唏嘘,慕容峰看着那块玉毫无反应,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对了,慕容公子,朕要问你,这块命玉到底是从何而来?” “小民从家里取的...” 凤求财一听,眼珠子都瞪大了,心里直骂这男人蠢货! “可朕倒是记得清楚,像这样的命玉,恐怕只有那些宗门里的长老们才会有那么一块吧。” “呃...” “来人,把这寒水的余孽押出去砍了吧。” ...... “这陛下怎么在这?叶状元,你平日伶牙俐齿,现在赶紧跟陛下说几句啊!” 凤求财急忙低声朝叶清璇传了一道音,叶清璇回了一道: “私调军卫,如何抗辩都是死罪,凤城主,若你今日还想留着这条小命,我还有一计助你!” 凤求财大喜,连忙接着追问道:“你如何助我?” “待会陛下问你罪时,你就使你那秘术朝陛下杀去,在那时我就有时间铺展遮天阵,待阵法大成,你我逃出去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 凤求财犹豫了,现在自己的罪大概就是判个腰斩...但倘若自己朝陛下出手,那岂不是...要被诛九族? 叶清璇冰冷的声音仿佛一柄铁锤砸来:“别犹豫了,待会你不动手,我铺阵之后可不带你。” “...” ...... 料理完慕容峰,佘如烟话锋一转,转向凤求财道:“凤求财,你可知你都犯了何罪?” “陛下,微臣都是为了沧月!” “口口声声说为了沧月,怎么?你特地到这青楼里调戏这里的花魁?也是为了沧月?” “陛下息怒!微臣知罪了...” “呵呵,那你说说你都犯了何罪?” “...呵呵呵呵。” 忽然间,楼内的空气多出一股腥甜血气,凤求财忽然桀桀怪笑起来,面目狰狞。“陛下,请恕臣,要犯下弑君之罪了!” !! 上官玥脸色一凝,这股气息她倒是熟悉,挑眉道: “天山血魔?” 佘如烟听闻,也凝下神来,她虽身居广寒宫,但这凶名她也有听闻。 传闻天山血魔视财如命,为了钱财不择手段,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 他爹爹的,到底是哪个人让这老魔当上了官? 不过倒也无妨,以她的修为,这天山血魔只不过是一只蝼... “嗯?” 忽然,叶清璇从背后暴起跳出,手上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明晃晃地匕首,一下就将凤求财的脖颈贯穿! 鲜血如注,凤求财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回过头,恶毒地朝叶清璇看去,却一句狠话都说不出。 叶清璇冰冷地将凤求财一脚踢在地上,朝着佘如烟恭敬道: “回禀陛下,沧海百姓受这老魔荼毒许久,甚至,这老魔看上这鹤楼的钱财后,不惜威胁在下和李大人助她。因此,李大人便私下与我密谋了今日这事,我们假意顺了她,待到合适的机会,就将其除掉!李大人,你说是不是?” 李菀见状,应了下来:“正如叶状元所言...” ———— ———— 日落西山,按理来说正是鹤楼大门宽敞之时。 此时倒是闭得紧。 但楼内却是灯火依旧,只是平日里那些彩灯彩缎,却换了一幅大红大喜。 艺伎们还在那展台之上,只是那抚琴之人不再是那金发美人。 从此之后...也不会有那金发美人在上面弹琴。 因为,他明日就要嫁人了。 雅间内,姜涵坐在镜前端坐着,那跟随着佘如烟的妮儿在他的背后梳理着那头柔软金发。 一阵打扮,倒只是梳了个简约的垂髻。 不得不说,宫里待过的人就是不一样,胭脂薄粉在妮儿的手里简直被用出花来。 姜涵看着镜中的自己,暗叹着东亚三大邪术在这妮子的手法面前简直就搬不上台面。... 镜中的他原本就高雅端庄,秀色可餐。 一番梳扮后,更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姜涵抚着”琴,轻唱着歌 妮儿摆正了他的脸,轻笑道:“还请这位明日的小郎夫笑一笑。” 姜涵露出了习惯性的微笑,妮儿看着镜中之人,满意地点点头。 啊...平日里替那些侍君打扮过那么多次,见过那么多美人。 却怎么都比不上现在这个... 看着姜涵梳妆后这么美,妮儿觉得自己现在老厉害了! 啧啧啧...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这位姐姐...你可以把手从我脸上放下么?否则妆会花的...” “啊,抱歉。” 第37章 婚前2 风吹窗扉动,美人轻抬面,眸望远山。 正是花好月圆时... 稀里糊涂入了别人的怀,稀里糊涂人就要嫁了人... 起了一阵风,一片金黄的碎花直直打在他的面门。 他捻着花随意地扔了出去,又起了一阵风,那片瓣不知又要飞去哪里。 高兴吗?其实是有点的... 毕竟也是自己的人生大事...只是和儿时自己幻想的那副场景完全反了过来。 失落吗?其实也是有点的... ...到底该用些什么话术才能让上官玥接着教自己修行呢? 姜涵愁着,双目呆呆。 直到脖颈传来一股温暖的触觉,鼻子嗅到了些芬芳。 “姜美人别回头,我是上官玥。” “...玥姑娘?” 姜涵想要转过头,却被狠狠抱着腰,动弹不得。 “玥姑娘,我们明日我们就要成婚...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姜涵轻抿着唇...他觉得今日的上官玥手上的力气重了许多。 “亮出舌苔,我替你查验一番...” ? 姜涵微微一怔,但还是张开了嘴。 突如其来的,是一个猝不及防的y拥抱... 姜涵不禁轻轻打颤。 纤手很快伸来,姜涵蹙着眉。。 他微微张开嘴唇,轻斥道:“你少用些力,不然衣服坏了还得买...” “嘶——” 腰被搂得好紧,姜涵面露痛苦,但身后之人只是一昧地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间... 忽地,体内渐渐起了一丝寒意,直入心扉。 正是秋风飒爽时,怎会那么冷? 忽然,身后传来了声音:“啊...你果真受得住~” ?? 姜涵清醒了些,垂头看去,却只见搂来的手却是通体淡紫。 好似一道惊雷劈来,姜涵缓过神来!惊讶道: “陛下!?” “姜美人唤朕何事?” 今日事毕后,上官玥还特地介绍了佘如烟给姜涵。 姜涵面露难色,他没记错的话...她们俩是师姐妹吧?! “陛下你为何在此?放开——唔嗯” “想不到,这世间真有能受得住我这体质的男子。”佘如烟轻声呢喃着,任由着怀中佳人死死挣扎,她依旧纹丝未动。 她又把头埋在了那柔软头发里嗅了几口,感受着怀中美人的轻喘逐渐变粗,她自觉自己有些痴了。 想当年在那凌云峰,偌大的宗门,就她和上官玥两人没找道侣。 首先是她体质特殊,一般男人光是接触她,都会受她体内阴寒之力侵蚀,很快就会被冻得动弹不得。 然后是上官玥一心练剑,对男女之事不闻不问... 他爹爹的,上官玥这好妹妹当时与自己嘴上说得挺好的,说什么是好姐妹就一起打一辈子光洞! 去她的! 怎么转眼一见,就有这么个美人。 更可恨的是,这么个美人恰巧似乎又有着特殊的体质,承得住她的采补。 这这这,这美人胚子生下来就是为她量身定制的啊! 平日里那些侍君也只能看看,摸又摸不得,好不容易碰上个比那群家伙美艳百倍的俏佳人... 啊啊啊,想她如烟大帝,威名盖世,这一生就差个能采撷的道侣。 上官玥那剑痴懂什么男人,大不了再赔她几个别的美人便是了! “姜美人...” 姜涵偏过头去,焦急道:“陛下!你是我姐姐,我是你妹夫...还是别再喊得那么轻佻了。” “怎么?姜美人是想教朕做事?” “啊我...” 姜涵被吓了一跳,语气弱了许多:“陛下...求你了,刚刚上完的妆...会花的。明日,我还要成婚...” 软糯的嘤咛听着更助了佘如烟的兴致。 嘶,这少男莫不是狐狸精,怎么就能这么勾人的。 “照姜美人这么说...朕是不是该等姜美人成婚后,再过来寻你啊...” !? 啊啊啊这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变态呢?! 姜涵真是气急了! “陛下再不放手,我就要与玥姑娘说了!” “怎么?你在要挟朕?” 姜涵气得发抖,大声回应道:“是陛下先欺负人的!” 切,这小狐狸性子还挺倔! 佘如烟轻笑一声:“朕倒是不认为,若是这般放了你,你就不会去告状了...” 姜涵气鼓鼓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呵呵...朕倒还有另外一个更省心的方法。” 姜涵微微一愣,轻声回应道:“什么方法?” “朕这就办了你,将你变成朕的人!成了朕的枕边人,自然就没有机会去找朕的妹妹告状啊。” “不要!”姜涵低下头狠狠对着那淡紫手臂狠狠咬了一口,咬上去倒是和他的肌肤一样柔嫩,但无论怎么用力就是咬不破。 “怎么?喜欢朕身上的味道?不如先省省力气,待会朕亲自喂你。” 姜涵急得滴出一滴泪:“啊啊你放开!” 放开?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 佘如烟用奇门八法彻底验了一遍,再三确定,这姜涵道体非凡,就是最适合自己的炉鼎...啊不,是帝夫。 此生有得此夫,她更觉得突破神合有望。 “玥姑娘!玥姑娘!” 佘如烟摩挲着美人精致的下巴,轻笑道:“姜美人你省点力气待会再使吧,她向来喝不过朕,早就被朕灌倒了。” 话音刚落... “咚咚咚——” 木门传来了焦急地拍打声。 “姜公子?!” “玥姑娘...唔~”姜涵刚欲出声,小嘴却被捂了个严实。 佘如烟一头雾水,怎么今日这上官玥怎么就醒得那么快? 难道是她运功解了酒劲?也不对啊,还下了迷迭丹的。 佘如烟松开怀中尤物,心有不甘轻叹一声:“罢了,天意如此。” “姜美人,今日是朕唐突了...但朕可提醒你,我那好师妹平日里最见不得别人动她的东西。你好生掂量朕的话吧。” 佘如烟轻轻一跃,身形飘忽,很快就消失不见。 门被钥匙扭开,上官玥火急火燎进了门,只见姜涵坐在窗前,双眼腾起水雾,一双小腿正摩挲,好似正烧着欲火的小兽。 “玥姑娘...” ———— ———— “妮儿,打道回府。” “陛下,我们不留在这里参加凌云仙子的婚宴了么?” “不了,朕乏了......” 第38章 噩梦 ... 凌云峰上,一处高崖。 一丰韵女子手负于背,立于其上。 一袭白衣之下,能隐隐约约看出那诱人的圆润轮廓,完全遮盖不住她的丰韵成熟。 但美貌只是其次,往那一站,便颇有几分举手便可斩天辟地的气势。 山高风也疾,狂风呼啸,吹动白衣剑仙那三千青丝,衣诀飘飘。 雨梦烟,凌云剑宗最年轻,也是最强的剑仙。 北凰三剑之首、外人称其为青莲剑仙。 “哒哒哒——” 布鞋踩在岩地上。 她听得脚步,缓缓转过半张脸,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不下皱纹,容颜堪称绝色,鬓角上的几缕灰白不但不显老反倒让她更显些成熟的韵味。 “玥儿,你生性敏感,心有杂念。按理来说,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但见你三番五次拜于宗门前无人收留,我依旧动了这凡尘杂心,将你带到此地。” 上官玥抬起了头,一脸坚毅:“师尊请你收留我吧,从今以后我必会好好修行,报答师尊。” “剑者,应怀明镜止水之心,你心怀丧父仇痛,又如何修行得了我的凌云十八剑?” “我能做到的,还请师尊收留!” “呵呵...若只是口上说说,谁都做得到。”雨梦烟转回头,眸望青山,道:“但我既带你入了门,自是有始有终。我可以赠你神石紫渊,戴上它,你便能很快领悟剑境,但从此以后你的情欲会因此受到压抑,再爱不上凡尘男子。怎样,即便如此,你还要随着我修剑么?” “我修!请师尊收留!” “哈哈哈哈好!” 忽然,面前的师尊狂笑着,狰狞着,笑得森然、笑得可怖! ... “喝——” 上官玥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了变化。 空气再度变得寂静,传来的只有美人醉梦时发出的呼吸。 又是那个梦... 上官玥捂着额,只觉得沉得厉害。 不知为何,最近梦的东西总是很奇怪。 最开始总是一些曾经的记忆片段,最后却会变得狰然可怖。 “我自己是有奇怪的执念不成...” 上官玥想不清楚,只觉得累,坐在床头,拿着脖颈间紫石吊坠看了一眼。 上面依旧和以往一样散发着淡紫荧光,但现在看去,却比以前要驳杂不少。 啧...想不通。 不想了。 最近奇怪的事已经不少了。 她曾以为自己真会如师傅所说,这辈子都没有情欲,于男子无缘来着...、 她转头看去转头看去,只见外面天还未亮,姜涵抱着枕头,白皙的胸膛微微起伏,沉沉地正睡着,发出微弱的呼吸声。 每到那时,不知怎地她只觉得控制不住自己,手中力度大了许多。 每当尽兴之后,温存之时,她才发觉姜涵白皙的身躯上多了几道鲜红的掐痕。 “委屈你了公子...” 上官玥缩回被窝,伸手将姜涵抱来. 然而怀中尤物的口中不停轻声梦呓着: “玥姑娘轻些...我疼...” 上官玥有些自责,静静看着姜涵的脸,眼角的妆还是花了,好似是泪水流过,打散了些。 那水润唇瓣上的鲜红朱膏也几近消散。 昨日让那宫女化的妆儿,几乎全白费了。 她内心有些愧疚,轻轻吻在了那唇瓣之上。 婚后,就带公子回凌云峰见师尊吧。 说不定师尊有办法疗愈公子受损的道体,能让他早日得以修行。 “唔唔~玥姑娘...”姜涵抬起头,深深呼吸了几口气。 “姜公子你醒了?” “唔嗯...”姜涵迷糊地点点头,擦去嘴边的晶涎,轻轻埋怨道:“你把我牙齿都撬开了,能不醒么?” 小手揉着一只眼,一个哈欠,一个懒腰。 诱人的白嫩娇躯伸展着,姜涵转过头,看向窗外...脸一黑。 “这不是天还没亮么...咿——” 纤手撑在了他的头旁,姜涵转过头,发现上官玥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直勾勾地看来。 “...玥姑娘,我记得当时你说,那是最后一次了。” 上官玥垂头俯视着身下美人,只见姜涵连忙拉起被子遮住脸,耳根通红。 那双灿金眸子水灵灵,修长的睫毛眨巴眨巴。 金发打着卷,有几缕还和她的墨发黏腻在了一起。 她伸手伸向姜涵紧抓的被边,轻轻地往下掀开,只见那张可爱的脸果然已经一片通红。 真是...秀色可餐,这小脸怎么看都看不腻,怎么捏都捏不够。 她信念一动,手上多使了些力。 姜涵吃了痛,却紧抿着唇,默默地受着。 上官玥有些不悦。 若不是这纤纤柳躯颤了颤,还以为这姜公子不知道疼呢。 受欺负了,就要说啊。 “公子你怎么不喊疼?” 因为我一喊疼你就捏得更厉害了啊,我哪敢喊... 当然,姜涵没敢说...只是抿着唇。 “玥姑娘若是喜欢听...我倒是可以喊。” “...”上官玥哑然,松了手。看着那被揪过的动人脸蛋,颇有一种...奇怪的感受。 是啊...上官玥发觉自己好像就是想听姜涵喊疼,因为这样会让她有那么些...征服感? 当然些话还不是现在该说的,她现在信念一动,开了口: “现在你还在喊我玥姑娘么?” “唔...”姜涵脸更红了些。 “来,叫妻主。” “可...玥姑娘,我们还未拜...” “提前先叫两声听听嘛。” 被上官玥这么注视着,姜涵还是调了调心态,随后弱弱地出了声:“妻主...” “叫妻主大人。” “妻主大人...” 上官玥只觉得满意极了,征服感简直到了巅峰! “叫得好听,现在就让妻主大人好好赏赐你这个小妖精。” 姜涵一脸疑惑,出声道:“你是不是应该叫我夫君会好一些...呀咿!不是说了最后一次么?” 上官玥温婉一笑:“方才不是已经让你休息了么?” 她低下头去,身下美人那白皙天鹅脖上依旧是淡淡的玫瑰香。 她轻轻开了口,咬在了微微隆起的粉嫩喉结上。 第39章 大婚1 上官雨再度确认道:“先生,只要有这个就可以了么?” “啊对,小妹妹,你做得很好。” 教书先生再度看着手上那张天道符契,眼中大喜。 他递过一瓶白色的玉瓶,再三叮嘱着面前的丫头将其泼散在楼内。 “此乃天幻散,倒是你只要那么一抛,谁都阻止不了你夺回你的姜哥哥了。” “真的?”上官雨嘴角简直要压不住了,把玉瓶稳稳接过,生怕它跌散。 “快去吧小丫头...再晚了,你姜哥哥就要拜了堂了。” “啊好,谢谢先生,我去了!” 上官雨一溜烟就跑出教书先生的府邸。 至此,那教书先生的嘴角终于压不住了,仰天大笑,笑到合不拢嘴、笑到...破了面。 面破了,他索性将整张皮一同撕下。 那中年男子的面皮一去,那张冷艳的脸终于透了气。 叶清璇从门后走出,微微蹙眉:“姐姐,你还是别高兴得太早...” 叶敏挥挥手:“别说这些扫兴话。你安心就是了,还有,你把那个什么道陵星君送回去么?” “嗯。”叶清璇点点头:“既然你们合欢宗要出手,我自然不会留她在这。你们尽量还是快些吧,不然新调来的城主到了,怕是不好动手。” “这件事上,你交给你姐姐就放心吧。哼哼,这次我要让那凌云也尝尝苦头。” 叶敏终于觉得自己能够趾高气昂一回! 之前叶清璇告知她上官玥的妹妹从她学府上退了学。 叶敏她就觉得时机已到! 合欢宗的弟子们为了猎艳,都会修得一身换皮术。 她作为合欢宗的圣女,宗主最看好的宗门弟子,自然是将她能修行(也就是不用炉鼎就能修行)的奇术都练得炉火纯青。 上官玥机敏过人不好骗,上官雨那小妮子还能不好骗么?桀桀桀... ———— ———— 梳着头,卷着发。 姜涵回忆着那宫女的手法重新上了妆... 只能说不愧是在宫里待过的,这上妆的手法就是比他之前自学的好。 他的精神不是很好,因为他几乎没怎么睡。 好在他似乎怎么熬夜也不会有黑眼圈,不知是不是之前被渡过胎光导致的。 他对着镜微微颔首,再度以微笑确认正是最好的状态后,他出了门。 ...... 礼炮齐鸣,天上撒着花。 平日里色彩缤纷的花车成了红艳艳的婚车。 不得不说,上官莲对自己大女儿的婚事还是很上心的。 总之钱也不是她出~ 轮毂咕噜咕噜转着,车绕了一圈两圈,也算是宣告这沧海第一美人,要有了归属。 姜涵不时会觉得自己精神恍惚,摇摇晃晃,每次车颠簸一下,他就觉得自己要摔。好在上官玥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这宣礼也落了幕,撑到大红花车开回了鹤楼。 上官玥牵着姜涵的手,愧疚道:“公子,我在沧海没有购置府邸,今日委屈你在鹤楼与我成婚,待过几天,我便携你回凌云峰,在那再补还你一次...” “啊?那倒不必。” 姜涵苦笑着,只觉得今天这一轮都要把他累成狗了。 再来一轮...啊啊啊会死人的啊。 姜涵下了车,忽然,一个娇小的身影飞快地扑到了他的身上。 头埋在他的怀里出声道:“呜呜呜姜哥哥,你说好要嫁给我的...” ? “雨妹妹乖...” “乖什么乖,我就是太乖了,所以让姜哥哥被姐姐勾走了!坏人坏人坏人!坏哥哥,哼!”上官雨松开了手,双眼通红。 上官玥倒是怔了怔,她还想着这妮子多多少少还会再胡搅蛮缠一会儿... 好在这插曲对气氛也没什么影响,在外人看来,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仙风道骨的上官玥与姜涵更搭。 上官玥嗅了嗅,微微蹙着眉对上官莲问道:“你今日特地泼了香?” 上官莲一头雾水,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天云香...” “啧...”上官玥皱着眉头,没再说话。 倒的确是天云香,这种香甚是醉人,闻着闻着就容易让人走不动道,流连忘返,是鹤楼里常熏的香。 但今日这天云香的味儿似乎要比以往浓了些。 她感觉牵在她胳膊的那只小手使的劲重了不少,转头看去,只见姜涵已经整个人倚靠在她的身上,目眩神迷,媚眼如丝。 “夫君再坚持一下,待会谢了客我们就拉帘休息,好么?” 姜涵轻轻点着头,他拉着那只手,转过头去,只见楼内平日待客的小倌到了门前记着账: “城南胡府贺银五百......” 然后嘴上喊着: “胡家主到!这边请...” 上次鹤楼里这么热闹...还是在上次。 就是上次姜涵文斗的时候。 宾客纷纷,很快宽敞的楼内就已是人山人海。 平日里上官莲没少打点关系,到了这种喜事的时候,来的客人都不会少。 贺礼很多也很杂,有吃的有玩的... 有诗有画有古琴。 诗暂且不谈,大家都知道姜涵是个诗美人...没人过来当众献丑。 所以画被呈了上来,当众展开。 上面画的正是姜涵的模样,就是画得这模样实在不敢恭维,简直是刻意画丑 上官玥一看,关节握得嘎吱作响。 献上画的是店内的一个常客,姜涵倒是看她有几分眼熟。 “姜美人,我对你苦苦追求多次却依旧被你视若无睹。今日你嫁了人,我痛了心,但还是赠上画作一卷。今日之后,怕是再也听不得你的琴了...怎么样,喜欢么?” 她乃城北徐娘,平日自傲得很,画得一手好画。 此时不少人开始口诛笔伐,也有不少人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看来。 想看看姜涵会露出怎样一番丑态。 呵呵,献上这幅画,这不纯纯恶心人么? 姜涵按上了上官玥的手,喊了一声:“可以麻烦把笔递一下么?” ? 不一会,一个花伎递来了一个画盘。 总之客还未来全,姜涵倒是有时间举笔。 “呐呐呐,你这透视关系不对...眼睛这色也抓不好,要取这个色啊...” 一阵指指点点,随后一片哗然... 第40章 大婚2 自己吃饭的手艺被一个青楼小倌指指点点,徐娘脸上一顿羞红,他愤愤转身离去。 “慢着,画留下。” 上官玥一把上去夺过了画。 虽然画上的姜涵眉目不够传神,身躯不够娇柔,那里也小得多。 但她不允许那些好色的姹猪对着她的夫君想入非非! ... 客人纷纷,楼内一片喜庆。 上官莲收下一件又一件礼,笑得合不拢嘴 一杯又一杯酒朝着姜涵递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想多看看姜涵酒醉脸微醺的模样。 姜涵推脱不得,喝下几杯。 本就有些头晕目眩,此番更是站不稳脚跟。 一个踉跄入了上官玥的怀中,微微喘着气。 可还未到散宴时,上官玥也便捏着姜涵的下巴,嘴唇压了过去。 姜涵身子一颤,只感觉那胎光源源不断渡来之后,他的精神才饱满了些。 “城东李家到了。” “城西韩家到了。” “城南...” “...” 众宾已至,楼上散了花。 礼已至,正是新人对拜时。 “扑通~” ? “扑通扑通~” ?? “扑通扑通扑通~” 人们好似全都醉了,各个好似失了线的人偶纷纷倒地。 上官玥也觉得头昏沉得厉害,原本她还以为是天云香导致的,她没多理睬。 但体内那香气积得多了后,她愈发觉得不对劲。 哪是什么天云香,这是天幻散! 这是一种嗅至体内就会浑身酥软的香散,起效甚慢,但若是对这种东西没有经验,即便是晕倒后再醒来,也不知是中了这天幻散。 上官莲? 她慌忙运转灵力排去体内药力,只听一声娇喝传来: “凌云仙子,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到你大婚的时候,却不派人来请我?” 上官玥抽出长剑,将姜涵护在身后,探头看去。 来者却不只叶敏一人,楼外景色黯淡,但黯淡的不是那天,而是天上那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凌空悬浮,遮蔽了天日。 “敏儿,这里就有你说的那炉鼎?” 一老妪站出,揉了揉那浑浊的双眼,扫了扫,目光定在了那揪着上官玥衣物,藏在后面的姜涵。 “好,果真是个无漏之体...。” “不敢瞒宗主,那金发美人名叫姜涵,受了我下的大欲合欢丸后依旧神智清醒,久久不受那药力侵蚀,恐怕单单用那无漏之体来形容,草率了些。” “噢,几乎不受情香侵蚀的无漏之体...那至少也是个仙品炉鼎啊...” 顿时,那双浑浊眼珠眯成一条缝,淫邪地笑了笑,摩拳擦掌:“干得好,有此炉鼎供我们全宗弟子采补,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打得上那凌云剑峰。” ? 叶敏怔了怔,连忙道:“宗主,你不是说了,若是弟子我能遇到契合我的炉鼎,那个炉鼎专供我采补么?” “欸?话不能这么讲。敏儿你身为我们宗内圣女,自然是要为我们全宗上下考虑,你要知道,大长老二长老正闭关踏破返虚,而你师尊我,也逐渐摸到了那化仙的瓶颈。” “师尊!” “不必多言,此番你做得好!待回宗后,我会命长老给你多倾斜些别的资源。” “...弟子明白了。” 上官玥紧蹙着眉头,合欢宗这群妖女一个个在那闲聊,显然是不把她放在眼里。 这天幻散确实霸道,上官玥一时半会儿还未完全解得开。 她忧愁地回头看去,却只见姜涵也只是微醺着,摇晃着,并不同别人一样倒头就睡。 “啊啊啊,不是说好了是我的姜哥哥么?放开我啊啊,呀!” 忽然传来一声上官雨的哭闹声,却只见她被一个合欢宗弟子拎着衣领就朝上官玥扔来。 上官玥心急想要去接,却发现竟已挪不动半步。 “砰——” 上官雨倒在地上,头破血流,再也没了哭闹。 “雨儿!” 不只是上官玥正愤怒着,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响彻于楼内。 上官莲慌忙跑了过来,神色焦急,抱起上官雨大声呼唤,却唤不起半点动静。 “啊,是上官宫主,自南山一别,有数十年未见了吧。你们巫女保养得就是好,我明明和你都一个岁数了,你倒还长得这般娇艳。” “黄莺!我们寒水宫向来与你们合欢宗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我杀了你——” “呵呵,上官莲你这性子还是这么臭,老熟人见面杀气搞那么重,也难怪你寒水宫被人掀了窝。” “你!”她目眦欲裂,运转着体内为数不多可调动的灵力正要冲去,却发现一只白嫩小手伸了过来,手指上正淌着血。 上官莲转头一看,发现正是姜涵。 此时的他摇摇欲坠,一脸苍白,出声道:“让我来吧...” 姜涵自穿越前,他就发现自己的血是有奇效的,只要不是被碾成肉泥的人,都能通过他的鲜血得以疗愈肉体。 他自知自己有这个奇异的功能,但也没敢声张,因为他怕被抓去解剖研究。 唯一用这功效牟利的地方,就是帮了一个临死的人,然后用那人的感谢费买了陪伴着自己的民谣吉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姜涵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血即便放在这地也是万年不遇的。 那黄莺一看,来了兴致,按下了手下的弟子。 她倒是好奇,这仙品炉鼎身上到底还有怎么样的秘密。 随着血液流入上官雨的口腔,随后竟有吮吸的声音传来,随着她的身体一阵抽搐,血止住了,苍白的小脸逐渐红润起来,脉搏开始跳动,呼吸变得平稳。 !!! 此景,简直堪称奇迹! 不仅是合欢宗的弟子们,就连黄莺都看得瞠目结舌。 这世间还有这样的炉鼎? 姜涵收了手,往后缩了缩。 只可惜,他的血只能疗愈肉体,驱散不了药力。 因此上官雨还是昏昏沉沉,没有醒来。 上官莲抹了泪,紧紧将上官雨抱入怀中。 “雨儿没事了,没事了...” 上官玥连忙扶起摇摇晃晃的姜涵,摸着他苍白的脸颊,心疼不已,想要再为他渡些胎光,却被姜涵推开拒绝了。 “...公子你听话。” “妻主,你怎么还叫公子...”姜涵抬起头来,温柔地抬着手,摸向上官玥的那张脸颊:“你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再给我渡胎光,怕不是要倒下了。” 他微笑着,又甜又暖。 黄莺摩挲着手,看着那上官玥怀中的娇美人,小腹的邪火早就压不住了。 她兴奋地摩挲着手:“凌云仙子倒是找了个好夫君呐。待我踏平了这鹤楼,将你这小夫君制作炉鼎,到时让你在一旁伺候着,也未尝不可啊桀桀桀” 第41章 天外来客 ...... 剑光缭绕,锋锐剑气回荡渺渺回荡。 剑者,修剑如修心,修行时应心如明镜,沉浸于剑境的领悟;挥剑时,应无情无欲,刀剑无眼,出手就是杀招。 手起剑挥,轻轻一振,遍洒人间血。 “好一个凌云十八剑,明明中了天幻散竟还发挥得出如此威力。” 黄莺嘴上正喃喃,忽地瞳孔微缩,只见上官玥身形一动便往她这掠来。 慌忙施展着护体道术云鳞甲,身形暴退,抬手一挥,便是追魂夺命针。 针身通体漆黑,以雏儿血肉祭炼而出,威力了得,能比得上那黑曜制成的兵器,可只穿护体罡气。 夺命针射出,然而却只见上官玥的身影未曾停顿一瞬,针径直穿过,未曾见半点鲜血飚出,倒是那身影鬼魅般地消散。 随后一道寒意自内心升起,头也不回,就已经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滔天杀意。 好在一道黑色闪电快速掠来,电光石火间,清脆的金铁交接声不绝于耳,回荡于鹤楼。 “上官玥,你这凌云剑仙表面上倒是道貌岸然,下起手来倒都是阴招啊!”叶敏额冒冷汗,维持着灵盾的手微微颤抖,面色苍白。 “...” 这剑不得手,便失去了大好良机。上官玥收了剑,脚下轻点,穿过重重包围,随手一挥,斩去两个胆敢靠近展台的合欢宗弟子,脚尖轻点,落于展台之上。 “沧海守军为何迟迟未到?” 饶是以上官玥的定力,现在握着剑的那只手也微微颤抖着。 身中天幻散,强行施展凌云九剑——穿云,已让上官玥油尽灯枯。 青丝黏腻,汗水打湿身上红锦。 “凌云!你杀我这么多宗门弟子,待我今日擒了你们,我定卸去你的四肢,让你亲眼看着你那小郎君被炼成一个放荡的犬炉!” “宗主,上官玥乃雨梦烟门下高徒,若是今日不将她就地格杀,若是那凌云剑锋的人找上门来...” “怕什么,待掳了那仙品炉鼎,老身便立即闭关采补,待驻足化仙之后,凌霜那老女人也不敢轻易动我!” “是,师尊...”一双粉眸转向那展台上的金发尤物上,叶敏手中玉拳微微攥紧,牙关中嘶出一丝冷气,脸上尽是无奈。 上官玥感应着楼外密密麻麻包围着的气息,想也不用想,合欢宗这次几乎是倾巢而出,将此地包围的水泄不通。 “咳——” 她不禁咳了一声,体内升起一阵疼痛,竟吐出一口鲜血。 不得不说,天幻散这药力当真是霸道...拖着这副残花败柳身去迎战,想要片叶不沾身是不可能的。 忽然,一只白嫩的食指伸到她的朱唇之内,食指上正渗着血,几滴血入了体,体内竟缓缓升腾起一股暖流,体内暗伤竟消退不少。 食指抽出,姜涵的身体愈发摇晃,水光桃唇正大开着喘着气,胸脯剧烈起伏。 上官玥转头看去,见姜涵这般模样。心疼不已... “姜公子...” “该...改口了,妻主。”姜涵勉强挤出一丝往常的微笑。 风吹过,原本精致梳理后的一头金发散了结,好似一条金色瀑布肆意垂散。 发梢黏腻,娇佳粗喘气,那脸颊上流淌着的不知是泪滴还是香汗,一张俏脸好似裹着晨露的粉桃。 “凌云仙子,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那沧海守军恐怕是来不了了。”合欢宗一个长老亮出一块金色的守关令。 早在之前,合欢宗的弟子早打入了沧海守军... 现在那军营已是人间炼狱。 这事做得快,做得绝,竟短时间无人能发现。 换做以往,合欢宗如此大胆,敢践踏沧月皇室的尊严? 如今却不一样了,只要铲了这鹤楼,到时让叶清璇指认是寒水宫的巫女余孽做的妖即可。 只需一番说辞,还说不定能让那沧月天尊欠她们合欢宗一个人情。 到那时,凌云剑峰的人要动她们,更得再三思量。 “众巫女听令,结寒水大阵!” 一声冷喝,楼内平时好些女工纷纷跳了出来,双手结着印... 黄莺瞳孔瞪大,不可思议道:“上官莲这老女人怎么还能动?!” “宗主...好像天幻散最开始就是寒水宫的巫女炼出来的...” “......” ———— ———— 云雾飘飘,两道身影立于空中。 远远看去,倒是一人一妖。 华裙飘摇,一顶凤金紫冠,一头天仙髻,一双赤金凤眸冷冽如锋。 涂山有雪瞥了那华裙女人一眼,那华裙女人依旧是那冰艳模样。 她,古姵,古凤血裔,曜日金凤体,活了千万年的老东西。 只是那古凤一族一直生活在她们的福地洞天,平日不曾出世,外界对她们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 依星象指引,涂山有雪唤醒了那些古凤,作为报答,女凰派出了家族内的四凰女,答应替她完成三件事。 在这涂山有雪早就重新收复了大夏,早早便拟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沧月的广寒宫。 大夏王朝重归涂山皇脉,此番涂山有雪能如此轻易穿过边境到来此处,也多亏那佘如烟现在还蒙在鼓里。 朱唇轻启,那冰艳女人冷声道: “有雪,这是第二件事了。” 她身旁的另一女子,头上雪白的狐耳摇了摇,双手叉腰,随意道: “好了好了我的大国师,只要三件事办完就可以了。” 古姵轻点着头:“好,那我这就便替你把下面那群人收拾干净。” “欸欸——她们正打着呢,” 涂山有雪只觉得头皮发麻,明明下面打得正欢,可以捡个漏来着... 她正欲去岚,古姵却早就出了手,手一虚握,一杆凤翅紫金枪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枪身铸由玄铁母,却依旧在那双手上舞得虎虎生风,随后,枪头调转,一道强大的灵力直直射入那华丽的青楼。 “轰——” 一道爆破声震耳欲聋,高高的鹤楼轰然倒塌。 “你别!”涂山有雪怒斥道:“说了我是来寻人的,若是你失手把人弄死了怎么办?!” 古姵肩头一耸,淡淡道:“哦...那这件事就不算呗。” 第42章 失散的笼中雀 ———— ———— 那无尘八百里外,太华南山上,多了一道庭院。 秋去冬来,外头落了雪。 雪飘于叶,化了水,顺着枝头落下几滴,落在一个玉碗里。 上官雨连忙把碗捧了起来,迈着小腿,跑到了院子里。 上官莲接过碗,倒入了药锅中。 “阿妈,姐姐什么时候才会醒啊...” 上官莲扶着额头,安慰道:“不哭了,你姐姐福大命大,出不了事的。” 嘴上是这么说,然而上官玥一躺便是三个月。 那日上官玥几乎是以透支生命使出的凌云剑法,按理来说,早就应当一命呜呼,神魂消散。 又或许是那姜小子的精血确有妙用,将魂勾了回来,甚至道体不损,似乎还有突破的迹象。 但突破,那也得是人醒来之后的事了。 上官玥如今的体征倒是平稳,就是那匮缺的胎光不知还得静养多久才补得回。 “阿妈...” “怎么了?” “若是姐姐醒了后,问姜哥哥在哪...该怎么跟她说?” “到时让我来说就是了。”上官莲轻抚着上官雨的头,却又听到几声她的抽泣。 “都,都怪我呜呜呜,若不是我,姐姐不会昏迷,姜哥哥也...呜呜呜呜——” “没出息,竟然为一个男人哭!” 巴掌落下,上官雨却依旧止不住泪。 她对姜涵的最后印象停留在了嘴中含着的温润手指。 哭了许久,终于停了泪。 她拿起千年梧桐下的那六弦琴,以姜哥哥的称呼来说,那叫木吉他。 娇小的身躯抱起了几乎有她一般大的这琴,凭着记忆,扭了扭旋钮,左手捏着琴弦,右手勾动着。 “嘶!” 上官雨吃痛捂着手,手指又破了皮... ———— ———— 雪飘,梅亦飘。 笼子破了,笼中的金丝雀不知飞去了哪。 叶敏看着那空空的鸟笼失了神,随后轻叹一声。 这一叹,有几分不甘,却也有几分...释然。 若是姜美人落在宗主手里,怕是再也轮不到她手上。 一遍遍被敷衍,一遍遍被跟猪一般的别的弟子气着。 当初怎么就脑子发热,到了这合欢宗来,还当上了个什么圣女。 “圣女大人,我们掳获了一个金玉仙风体,这次我们还未上报给长老们...这个家伙,说不定能配得上你。” “不必了,带去给大长老吧,她闭关正缺这些东西。” “那好...那我们就不烦扰你了。” “嗯,你们走吧。” 叶敏转头,看着桌上那张天道符契。 符纸上缭绕着一层淡淡灵光,上面有着姜涵的手印。 粉眸内,灵光流转,盯着那个手印,久久,失了神。 妹妹杀了那血魔,离了沧海,升了官,前途一片美好。 她这个所谓的合欢宗圣女还在这,对着一堆修炼不了的法门发愁。 她的脑子里浮现起那金发身影... 她又轻叹一声,到了窗前,吹了个口哨。 一只灵雀飞来,叽叽喳喳地重复着它为数不多能说的话:“主人主人,这次我要飞去哪?” 叶敏将符契卷了卷,绑在了灵雀那鸟足上。 “去吧,送去太华神山。” “我去太华神山,我去太华神山...” 鸟叽叽喳喳地飞出了窗外,消失于茫茫雪景之中。 第1章 大夏女帝涂山有雪 “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在那偏殿里,正锁着一个美若天仙的人类。” “哎呀就算这次你唬到我了,妹妹我也不会请你喝酒的。” “爱信不信...我跟你讲,他长得简直...” 话说到这,这宫女哑然无声, “你倒是说啊,他长什么样子...” 那宫女觉得脑袋要烧了,因为她穷尽毕生所学,竟不知该如何描绘那家伙。 “简直...简直骚的过分!想必是沧月的,毕竟沧月那边好看的娇男多。” “......呃,真的假的?宫里凭什么多出一个沧月的。” “不跟妹妹你胡扯了,姐姐我要去送羹了。” “姐姐路上小心着些,别撒了。” “知道了。” ... 那宫女的心怦怦直跳,快步走到了偏殿来。 她推门而入,她轻手轻脚地点上香烛,这才看清里面。 里面布置陈设无比奢华,那百凤求凰的屏风后是银丝雪纱三千缦,垂缦下的圆床又大又软。 这里的高雅,似乎正是为那床上的可口人类准备的。 他闭着眸,修长睫毛下的鼻子高挺,水润无比的唇瓣紧抿着,不知正做着什么噩梦。 一头柔顺金发压在白皙软躯之下,胸膛正起伏着,白皙的手腕上铐着铁索,将这尤物锁在了床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命令: “把碗放下后,便退去吧。” 她连忙放下碗,恭敬地转过身道:“陛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宫女快速退去,却又被叫住: “朕之前跟你说过了吧,此间之事不能与外人说。” 宫女一听,吓得身体一软,连忙下跪,大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 “住嘴!”涂山有雪蹙眉道:“你若扰了这的清净,朕这就送你上路。” “陛下...奴婢知错了...” “罢了,此事目前还传不开,朕这次便不杀你,你收拾东西出宫去吧。” “啊...” “啊什么?还是说你想留在这?” “是,奴婢这就回去收拾行李,出宫去了。” ...... 涂山有雪关上了门,捧着碗到了床前。 垂眸看着这床上的尤物,心里早就有些按捺不住。 若不是目前床上这家伙虚得很,怕是经不住采补,不然她早就将其吃干抹净。 “不急不急,有雪,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皇位都给你熬到手了,区区一个美人还忍不住么” 她如此安慰自己,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想向以往一样将灵羹送入那美人嘴中。 “唔~” 一声诱人的酥软嘤咛,那纤纤柳躯翻了翻。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玥姑...娘?” ! 看到床前的人,姜涵不禁吓了一跳,想要往后缩一缩,却发现一根铁链牢牢锁住了他的手。 越是挣扎,越觉得手腕疼的厉害。 涂山有雪瞥了一眼,有些不悦道:“你醒了?” “你,你是那那那...那大骗子!” “砰——” 碗被重重放在了床头柜上,随后一跃,一记饿狐扑食,她扑了上去。 涂山有雪狠狠捏着身下美人的那张白皙脸蛋,捏得小脸嘟嘟。 “朕好心好意赐你吃赐你睡,待你如待儿,你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呜呜...” 小嘴嘟嘟,说不出话。 涂山有雪挑了挑眉,松开了手,也罢,美人嘛性子烈些玩起来才够劲。 她想了想,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来,对着朕叫一声妈妈,就原谅你方才的过失。” 然而身下姜涵只是将头一偏,一言不发。 欸?! 你这小妖精还挺倔。 好好好,我就不信了,你比这大夏的皇位还难熬。 她把碗撤走,留了一句:“不叫你就饿着吧。” 涂山有雪出了门,一个人走在了大理石道上,随后发起愁来。 大夏江山易主,正是动荡时,好在涂山皇室能人不少,那金銮殿内的要事轮不到她去做。 就是她有点解释不了,为何这宫里就多出了这么一个人类。 想想也是疯了,当时为了那个约定。夺到皇位后,带上了大国师古姵悄悄来了沧海,把人掳到宫内。 此举简直疯狂,要是让族人知道她这大夏女帝擅离皇宫,带着大国师两个人就跑去佘如烟那家伙的地盘上... 还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事,还只是抢了个男人! 呃...完全跟母后交代不清啊。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前自然直~ 她到净身宫内,重新挑了个刚服下净身丸的宫女,让她去秘密服侍偏殿,再三叮嘱:“你确认那家伙愿意要吃东西了,就来喊朕,知道没?” “...只是吃东西的话,有必要惊动陛下么?” “...不好跟你解释,总之他要吃东西是别直接喂他,把朕喊过来便是了。” “奴婢...知道了。” “记住了,此事万万不可跟别人提起。” “喏...” 那侍女出了净身宫,忽然,一道声音喊来: “有雪,你怎么在这?” 涂山有雪打了个激灵,转过身,恭敬道:“母上,我是一路散步走到这来的。” “我方才还见你与那宫女说话。” “这些人类宫女笨手笨脚,孩儿多训斥了一会儿。”她抬起头,只见面前的狐妖轻点着头,也没有别的疑惑。 她轻出一口气。 她的母上是涂山一族的大族长,涂山月华。 也好在有她这个皇太后在,那金銮殿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她这个大夏女帝也不必在殿上听政,小事杂事不归她管。 母上为她和涂山一族鞠躬尽瘁,涂山有雪是不愿忤逆自己的母后 涂山月华拿着手上的皇杖敲了敲涂山有雪的额头:“虽夺回了大夏帝位,但不可骄躁自满。这些人类笨是笨了些,但对待她们时要温柔一些,有耐心一些。” 涂山有雪的耳朵委屈地弯了下来,那一大条尾巴摇了摇:“是,孩儿知道了。” “嘴上说知道有什么用。可不许学之前那大夏暴君,我再叮嘱你一次,日后行事做事要三思” “嗯...” 尾巴摇得更欢了。 第2章 母上,我想吃...东...西 “公子, 真的不需要我进去帮你搓背么?” 隔着一面屏风,宫女开口问道: 宽大的浴桶上漂浮着几片叫不出名字的花瓣,蒸汽腾腾。 整具柔软的身躯泡在里面,金色的头发漂浮着,在水面上开了一朵灿金色的花。 “啊,不必了。” 姜涵正微睁着一只眼,看着漂浮的花瓣... “好饿...这花能吃么?” “噗,好苦!” 姜涵吐出花渣,整个身体又无力地软了下来。 好像在这也没什么不好,不用忍受那些视奸语奸,反而还有一个人能伺候自己...... 说是这么说,他有点想上官玥了... 他想修剑。 这个世界上对男子的恶意很大,奉行着男子无才便是德。恐怕也就只有上官玥会教自己修行了。 “扑通——” 落水声将姜涵吓了一跳,身体微微一缩。 原本宽大的浴桶因为又多了一个人,导致变得窄小,稍微动一下就要贴在一起。 姜涵回头看去,才发觉是涂山有雪。 纤纤柳躯微微一颤,害怕地往后缩去,蜷曲在桶的角落,空出了一大片位置,然而那只狐狸却又爬了过来。 涂山有雪俯下头来,看着身下的姜涵拼命用手遮住身体的害羞模样,好似一头受惊的小兽。 这不是能露出可爱的表情嘛...不枉我轻手轻脚地进来。 “姜涵,抬起头来。” “咿——” 身体一缩,姜涵的整个头沉到了水面下,只留了一双眼睛抬起来看着。 “怕什么,我们又不吃人。”涂山有雪只觉得好笑,双手伸入水下,拖着美人的胳膊,一把提出水面,道:“洗得够久了,该起来擦身子了。” “我自己来!” 姜涵有气无力,声若蚊蝇。 涂山有雪好似没听到,将干净的裹布盖了上去,双手使劲摩挲,先是头,随后是胸膛。 隔着裹布擦去,由上往下,再往下... “啊——你这小妖精敢咬我!” 涂山有雪气急,顺手一扔,姜涵便觉得身体一轻,目眩神迷。 一阵晕眩过后,他发现自己深深陷进了柔软的圆床。 身子擦得还不够干,金发还是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往下滴着水。、 他这才卷起身上的布,把自己重新擦干。 眼眸一转,只见涂山有雪变成了一只雪白的狐狸,全身急速抖擞,湿润的皮毛瞬间被抖了个干净,变得蓬松柔软。 摇身一变,又变了回来,皎洁玉体上已无一滴水珠。 “扑——” “推——” 推不动~ “咕~” 好饿...... 涂山有雪戳了戳身下柔软的小腹,轻笑一声:“怎么?还不愿吃东西。” “你又不给我吃的。” “乖,叫声妈妈,随你吃什么好吃的。” “哦。” “嘎吱——”玉拳紧握,涂山有雪攥着手,手关节被攥得咯咯作响。 小妖精你就倔吧,饭都不吃,看你待会有没有力气求饶。 玉手伸出拍了拍。 柔躯好似触了电,身子一僵。 姜涵气得直咬牙,却又饿得说不出话,此刻只有那双怨毒的小眼神看了过来。 “叫妈妈!” “不...” 啧...涂山有雪瞥了他一眼,总不能把他真给饿死了。 “罢了,那先喂你吃点吧,待会你敢用咬的,我就抽死你,清楚没?” “?” 姜涵一头雾水,但下一刻忽然恍然,明白了什么... 妖与人不一样的身体大不相同,(和谐补字) 想着体内的大欲合欢丸正隐隐发作着,姜涵心头一急,咬着唇,轻轻喊了声。 “**” 声似玲珑,涂山有雪听得整具狐体陡然一酥。 这不是叫得挺好听的嘛~ 她得意地坐起了身子,邪魅一笑:“方才你说了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 姜涵只觉得直发烫,纤细的手臂害羞地遮住双眼,再度轻轻嘤咛了一声...... 喔噢喔—— 涂山有雪心里一甜,这时真觉得当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她依旧维持着表面平稳,淡淡道:“还是没听到。” !! 啊啊啊你这大骗子! 你明明尾巴都摇起来了,还说没听到... 姜涵只觉得耳根简直要烧起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白皙尤物爬在床上,缓缓爬到了涂山有雪的跟前。 涂山有雪一头雾水,睁大狐眸,警惕地看着。 水润的唇瓣凑到了她的耳垂,用着几乎要上去的气力,最后无力地轻咛了一声: “**,我想吃...东...西。” 声虽小,但凑在耳旁发出来时好似百灵鸟鸣叫。 听进耳内,传入身体...香酥甜软。 啊,小妖精~ 等把你身子养好了,我一定要爽个痛快啊啊啊!! 涂山有雪情不自禁地将佳人搂入怀中,对着那水润的唇瓣亲了一口。 好软...再亲一口... 好香...再亲一口... 啊呸,有头发...再亲一口... “唔...我不吃口水,我想吃好吃的。”姜涵垂下头,弱弱地说了一句。 “小夫君等着,我这就给你带羹食来。” ———— ———— 月下三更,古姵如往常一样,不睡觉,而是站在了最高的宫殿上。 她坐了下来,掏出了一根不大不小,正合适的排箫。 凰族天生好礼乐,好歌舞。 她们最敬重天地自然,常以歌会友...天生就有一个好嗓子,在音乐上的天赋是超乎众人的想象的。 她们音感极佳,只需短时间就能掌握各种乐器。 排箫吹,音随风飘荡,似高山流水,似空谷回音。 吹了许久,细柳粗桐枝飘扬,风吹草动花芬芳。 一曲又一曲。 月下独奏无人听,到头来,吹得不过是个寂寞。 她收了排箫,又取了另一件乐器。 不久前,去了趟沧月,从那带回来的。 是一个奇怪的六弦琴,说是仿制品,最早是由一个青楼的小倌带来的。 大家都说这是个能抱着弹唱的乐器,古姵便在路过时,悄悄取走了一件... 咳咳,她觉得这不能完全怪她。 她一直久居福地洞天,哪来这外面世界的仙银。 “铮~” 不好听... 第3章 逛逛 天蒙蒙亮,宫女也不得不起了个大早。 “宫红衣,你这还有净身丹吃么?” “岚,昨日不是给你吃过了么?”红衣瞥了一眼 “那颗好像有问题,药效不够。” 岚叹着气摇了摇头。 她昨晚一整晚都睡不好,脑子里全是那个金发少年。 红衣瞥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地又取出一颗:“这东西不能多吃,会影响到你以后的子嗣的。” “嗯,小的明白。” 岚点点头,却又有些无奈。 她服下净身丹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快步走到了厨间。 卯时,厨间就起了炊火。 她慌忙吃过餐食,捧起一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碗冒着气的灵羹。 这种灵羹是大补之物,对人体是实打实的好,会被完全有效吸收,是不可多得的食材。 捧着托盘时,她的脚步慢了许多,毕竟这一碗就顶得上她一个月的月钱...赔不起。 她熟练地敲开寝殿,将托盘轻轻放到了床头柜上。 “公子,用早膳了。” 柔躯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了个懒腰。 姜涵抱过了松软的大枕头,趴着,陷入半个头,闷声道:“我还不饿...” “公子,陛下跟我吩咐了,你不多吃点,身体就好不起来。” 姜涵垂下眸,低声道:“可我不想吃。” 吃了身体就会好,身体好了就会被套... 啊啊啊—— 一想到昨夜那双渴望得简直能用变态来形容的狐眸...他就直打哆嗦。 “公子乖,身体好了就能出去透气了,那多好啊。” “我不!”姜涵埋下头,有些泄气。 随后想了想,跪坐在床上,露出一副委屈兮兮的神情:“岚姐姐,你能带我出去吗?” “...公子,陛下跟我嘱咐了,没她的命令是不许带你出去的。” 姜涵拽了拽手上的铁索:“可我...想吃点别的东西嘛。你带我出宫吧。” “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到这,岚感觉自己不能再朝这少年看了,不然那颗净身丹又白吃了。 “好吧...” 轻叹一口气,姜涵坐回到窗前,捧着床头放着的一本书,读以解闷。 羹不喂完,岚也找不到别的事情做。 她眉头皱了皱,往窗外看了看,正是十月秋风呼啸时,大理石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岚的心宽了宽,神秘兮兮地走到了姜涵的身边。 低声道: “公子乖,你把羹吃完,我偷偷带你在宫里逛一逛好不好呀?” 姜涵忽然来了兴趣,眼神一亮: “岚姐姐,此话当真?” “当真。” “可是,你们陛下若是知道了...” “她今日出了宫,不到戌时是不会回来的。待会我给你换上我们宫女的衣服,你就牵着我的手,我带你逛逛。” “好~”、 ...... 梳了髻鬟,披上粉衣,脸上轻抹着妆。 岚眼前一亮,原本这位公子本就天生丽质,姿色动人,一番打扮后,更是美若天仙。 细细一看这宫女的衣服,倒还真有些配不上他。 但姜涵也不挑,他觉得怎么都比以前那身白裙要好。 推开门,牵着手。 岚只觉得自己牵了个动人的小妹妹~ 走过莲池,路过百花; 东探草园,西见假山。 岚只觉得,这姜涵公子倒是乖巧,在外面也不闹,只会牢牢抓着她的手,跟在她的后面一声不吭。 两只灿金的瞳孔不断张望着四周,那好奇又满足的模样让岚心中起了甜。 “公子,这里好看么?” “好看。” 岚只见姜涵微笑着,好似和煦春风,驱了秋天寒意。 “噔————” “嘶——” 好刺耳! 姜涵本来正努力地认着路,万一有朝一日找到机会逃出去,就不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正兴致勃勃地认路时,一声怪响传来。 好难听~ 见姜涵脸色难看,岚赶忙解释道:“最近大国师迷上了一个新的乐器,平日就在这附近练呢。” “吉他么?” 姜涵眉头一皱,这个音调完全就是没调过音的那种。 话音未落,古姵就跳到了岚的跟前:“岚,你来得正好,替我取根新的弦来。” “喏。那...涵妹妹,你就在这先等着,待会儿我在接着带你熟悉环境。” “啊,好。” 姜涵乖巧地点点头。 古姵转头瞥来,疑惑地看了这家伙一眼,只觉得有些面熟,但又叫不出名字。 也罢,无所谓了,她对很多东西都面熟,只见过一次两次的人她是完全记不住的。 “新来的?” “嗯。”姜涵点头如捣蒜。 “会弹琴?” “?”姜涵微微一怔,发现那双凤眸正扫着自己的手。 啊...行家啊。 练琴的人,手上都会有这样的薄茧。 见被人一眼识破,姜涵索性点了点头,轻轻说了声:“会一点点。” “行,那你教我,你们人类的乐器我弄不明白。” “?” “有什么问题么?” 姜涵想了想,刚要婉拒说自己对这乐器也是一窍不通... “啊,原来还要调弦,我说怎么弦都勾断了音都不准呢...” !! 糟糕!摸上吉他,不自觉地就转旋钮调琴弦了啊!。 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这时也正巧,岚取过了琴弦。 ———— ———— “太后,你还是多歇歇吧...陛下已经替您跑去南山取灵芝了。” “重夺帝位,正是朝政繁杂时,正是需要出力的时候。” “哎呀,这些就交给司空大人吧,陛下说了,必须要带你在宫里逛一圈,不然她又要赏我鞭子吃了。” “不怕,她那妮子要是敢欺负你们,你们就说是我罩的...” “可是太后...哎呀你就出来逛逛吧,就当奴婢求您了,行么?” “...好吧。” 软硬兼施之下,涂山月华还是被拉出了金銮殿。 宫里倒是美,园艺做得恰到好处。 但她看了却打不起精神。 活了这么些岁月,什么良辰美景没见过? 闲逛不如工作!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真到放松下来之后...她觉得懒劲涌了上来,又不是很想回去工作了。 当真是由勤入懒易,由懒入勤难。 恍惚间,一首小曲传来。 第4章 谢谢太后赏我饭吃 长椅上,少年抱着六弦琴,左手按压右手拨。 十月,秋风起,额前金色碎发飘飘。 什么时候的少年最勾人... 一心一意专注着手上的事情的少年最勾人。 看着少年弹琴,古姵渐渐失了神。 若是凰子没被弄丢,大概现在也有面前这人这么大,也能弹得一手好琴了吧。 唉...自丢了凰子后,一提到他,家主便以泪洗面。 乐毕,姜涵递过吉他,欠身道:“献丑了。” 古姵摆摆手:“不必多礼,国师也只是她们给我的称呼罢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姵姐姐,被人欺负了,你就来找我。” ~总之替有雪办完三件事她就回去了,这个国师的名号就是形同虚设。 这里不好玩,大部分人都不会弹琴跳舞,想切磋切磋都不行。 姜涵道了声谢谢,正要离去,却又有声音传来: “弹的很好,怎么不接着弹了?” 来者身材高挑,身着雍华衣裙,美躯丰韵,身后同样露出一条雪白的蓬松尾巴。 和涂山有雪长得倒是很像,只是多了些岁月赋予的美韵。 姜涵吓了一跳,还以为见的是涂山有雪,然而岚却轻轻地踩了踩他的脚。低声道:“这是涂山月华,我们的皇太后。” 姜涵赶忙跟着岚恭敬道:“见过太后。” “平身。” 涂山月华瞥了姜涵一眼,狐眸疑惑,问道:“你是何人,之前怎么从未见过你?” 岚接过话:“回禀太后,姜涵妹妹是新入的宫,还未来得及与太后报备,我正带她熟悉环境呢。” “噢,是么?”涂山月华神色复杂地看了姜涵一眼,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要跟这新来的宫女说说话。” “太后!涵妹妹来不及学宫礼,怕是言行会有冒犯...” 涂山月华摆手道:“欸,我不是那种在乎这些俗礼的老太婆,你们暂且下去便是。” 岚的脸黑了下来,只能和别的宫女,跟着古姵一起出了这草园。 鲜花绿草随风轻摇,几片落叶被涂山月华从长椅上是拾起。 她率先坐了上去,随后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姜涵...妹妹是么?你过来坐下吧。” “...是。” 又是一头白狐狸啊... 姜涵提心吊胆、拘谨地坐了上去。 灿金双眸半垂着,不敢转头对视。 “你的琴艺倒是好,怎么想到进宫里来了?...” 我也不想来的啊... “我...”姜涵支吾着,涂山月华见状,也不接着追问。 只是鬼魅般地伸出了手,待姜涵回过神来,手指已经勾到了他的脖颈...更确切来说,正勾着那稍稍凸起的喉结。 姜涵惊得浑身一颤,惊恐地转头看去,却只见涂山月华一眼温柔地看过来,收回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涂山月华温柔道:“一身细皮嫩肉,又有一手好琴艺,想必曾经家境不错,是个小少爷吧。。” 姜涵愣了愣,涂山月华见其放松了警惕,接着道: “想必是家道中落,生活所迫,你才会男扮女装,混入宫内。我不是那些不明事理的老太婆,像你们这些天生就娇柔的男人想通过这种举动混入宫讨口饭吃也未尝不可。不怕,我不会同别人说的。” ...这位太后你说得很有道理...但好像作为男的进后宫,能拿到的月钱会更多些吧... 当然,这也只是心中所想。 姜涵感激道:“谢谢太后赏我饭吃。” “把发髻摘下让我看看。” 姜涵犹豫片刻,手捏着髻根,轻轻抽出。 霎时,三千金丝直下三千尺。 “还是这样看得更俊俏些。不知姜涵你可有婚配?” 姜涵仔细想了想,之前的婚礼在对拜之前就被打断了...可是他都叫人妻主了。 大抵,大概,应该,算有婚配? 话未说完,涂山月华已经将手伸到了他的额头上。 “看来尚未婚契过啊。” 涂山月华她自有验证的手段。 以她的眼光来说,未用天道符契绑定的婚姻,一律视为尚未婚配! 姜涵无奈,也只能直点头。 涂山月华满意地点点头,垂思片刻,道:“虽说我不会对别人说你是男儿身,但若真把你丢到那宫女的寝间跟她们一起睡大通铺,着实会让我不放心。这样吧,从今以后,你就睡帝寝旁的偏殿,那里尚未有人住。回头我叫岚给你收拾收拾。” 啊? 姜涵识相地跪拜受恩...虽然他现在就是睡的偏殿。 “你这细皮嫩肉的干杂活也浪费,过些日子,我让人亲自教你宫内的舞,你好好学,到时我让宫红衣多给你些月钱。” “啊,不必这么麻烦的。” “欸,新来没多久,就忤逆我这个老太婆了不是?乖,听话。” “...是。” ———— ———— 日落西山,涂山有雪回了宫。 她向几个向她请安的宫女点了点头后,就快步走向皇太后的寝殿。 “母上,灵芝我已经让人拿去炼了,待会儿送来时你别忘了喝。”说完,她脚步匆匆,便要走。 在外忙活了一整天了,偏殿里还有个小妖精躺着~ 好痒,她觉得她患上了一天不听她喊麻麻就会发狂的绝症。 “有雪你行事匆匆,又要干什么去?你现在是大夏女帝,不只是我们涂山的大小姐了,行事多注意,要沉稳些。” “母上教训的是...孩儿告退了。” “欸,别着急走。” “...”涂山有雪转过头来,一脸疑惑:“母上还有什么吩咐么?” “母亲想找女儿谈谈心,这个理由可以么?” ... 麻麻又来了,好烦。 涂山有雪一只手撑着头,思绪飘到了偏殿里。 这个时候,姜涵大概正泡着澡吧...啊啊啊这个时候明明可以一起洗的。 香香的、滑滑的、软软的、嫩嫩的、水灵水灵的... “有雪!听到没有?” “听到了!” 完全没听... 但涂山有雪还是点着头。 “很好,总之你闲着也没事,宫内政事也不用你管。平日里你修炼完,就去偏殿教人跳舞。听到没?” “好...啊?” 第5章 女浴池 “岚姐姐,真的要在这里洗么?” 姜涵披着棉巾,双眼看着面前正腾腾冒着热气的大水池。 “咕噜~” 水池里,正有几只狐妖正在里面泡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们成了一条条浮船。 清一色都是些正值青春年华的狐妖,当然,也有几个宫女,但相对而言,她们就拘谨得多了。 在这大夏王宫内,共有三个浴池,一个是侍君们的,一个是这里,还有一个就是陛下用的。 姜涵搞不懂,为什么不回去洗,又或者说,去侍君们的浴池也好啊... “太后见你是新人,想让你在别人面前多露露面呗~呐,帮你裹好头发了,你下去吧。” 姜涵裹着浴巾,坐在池边,白皙的小脚轻轻往下探了探。 略微有些烫...但也还好。 欸?好像碰到了什么? “呀!” “噗通~” 一个狐妖忽然从水里冒出来,大声笑着:“哈哈哈哈,岚妹妹,这次你被吓到了吧,欠酒一杯。” 在宫里,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 被吓到的宫女或大臣,就要饮尽杯中酒。这是从涂山的狐妖那边传过来了的,也多亏这些古灵精怪的规矩,狐妖们之间的关系都十分和睦。 那头狐妖抬起头来,却发现岚还在池边。 岚责怪道:“有梦殿下你还是少做些妖吧,快把人捞起来!” 涂山有梦微微一愣,用刚刚把人拽下水的尾巴在水里找找,随后轻轻一提。 “呼——咳咳——” 被水呛到,姜涵扶着岸咳嗽几声。 涂山有梦见是新人,警惕地嗅了嗅,发现面前的家伙闻起来好似栀子花,清香淡雅。 金发湿漉漉,白嫩雪肤上挂着几滴水珠。 虽披着浴巾,但窥一斑而知全貌... 作为宫女,这家伙生得倒是好生娇美。 涂山有梦平日最喜欢和女人玩,所以她和宫女们都打成了一片。 见是个新来的姐妹,她觉得这番举动怪不好意思的,连忙游了过去,轻轻拍打着那人的背后。 “岚你怎么不早带她来啊?”涂山有梦对着岚责怪几句,随后转头贴心问道:“怎么样?摔着哪里没有,刚才是姐姐我不好...” \"咳...我没事。” 姜涵转过头,湿透黏腻的头发沾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小脸粉嫩,唇瓣水润,弯眉一对,魅瞳一双。 “咕~” 涂山有梦不由得咽下了口水。 普天之下,竟还有这么媚的女人? “?咿!” 涂山有梦紧紧贴来,姜涵不禁害怕地想往后缩,但身后就是岸边,他总不能缩到岸上去。 “有梦殿下?” 姜涵学着岚的称呼,轻声唤着。 一双狐眸炯炯有神,直勾勾盯来。 纤手勾在姜涵的下巴上,轻轻抬起。 “以后你叫我有梦姐姐就可以了,你这位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目光充满欲望,姜涵眼神躲闪着,细声道:“叫我姜涵就可以了...” “倒是个美人该有的名字啊~” 不自觉地揉了揉~ “有梦大人,你不觉得你把新来的妹妹都吓得发抖了吗?” “啊,抱歉了这位妹妹。” “...没事的。” 姜涵见涂山有梦的视线渐渐往下扫着,从面到肩,他不由得将浴巾裹了裹。 “噗呲!” 见姜涵这番举动,涂山有梦不禁笑出声来: “这里的家伙身上都是这些肉,涵妹妹你那么害羞做什么,把浴巾褪了来和大家一起玩呀。” 姜涵转头看去,只见旁边的大泳池上,还有两队人正在浴池里拍球。 纤手伸出,抛出球,轻轻一跃,拍出... 一双双奶白的球摇晃摇晃... “不必了!”姜涵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呃...”涂山有梦被拒绝,略微有些尴尬,但也知道是自己先作弄的人家... “涵妹妹,不生你有梦姐姐的气了好不好?一会泡完澡,我带你去厨间里吃好吃的。” 姜涵婉拒道:“我今夜已经吃过了...” “啧!” 这涵妹妹完完全全就是生气了啊,真小心眼! 纵观宫内这么多人,她也就对自己的皇姐涂山有雪以及母亲涂山月华这么好声好气过。 你个给脸不要脸的死丫头,哼! “呀~” 纤手迅速地伸了过来,姜涵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双纤手便探入了浴巾之内。 吓得姜涵连忙坐到了水里,水面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回味着刚才那嫩滑的触感,涂山有梦笑得更大声了。 她又把姜涵从水下捞了起来,安慰着:“没事的涵妹妹,长得平不是你的错,以后让姐姐多帮你揉揉,说不准日后就大了呢?” “...那还是不劳烦有梦姐姐了。” “怎么能说劳烦呢?虽然很平,但摸起来手感很好很舒服呀。没事的,你有梦姐姐手法是专业的。” 姜涵不再理会她,只是抬起头对着岚说道:“岚姐姐,我洗好了,我们回去吧。” “好的,涵妹妹你拉着我的手。” 涂山有梦微微一愣,她觉得她刚才表现得应该已经很...和善了才是吧。 难不成姜涵妹妹因为自己说她小,又气着了? “有梦大人,小青打球打累了,你要不要来接她的位置?” “啊,我来我来。” ———— ———— “呼~”姜涵对着镜子前,梳了梳头发。 金发及腰,其实打理起来也蛮费心思的。 梳子梳过好几次,打着卷的金发终于被梳了直。 岚被叫去做杂活了,梳头这艰巨的工程也就只能落到他自己身上了。 好在也只用去那浴池一次... 下次再整个把头泡水里,不知道又得花多少心思才梳得干净。 忽然一只手抓过金发,用力地拽了过去。 姜涵吃痛,这才发现涂山有雪一脸不悦地看了过来。 “姜涵你倒是好大的胆子啊,朕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出这偏殿半步?” “......” “说话!” “唔...” 涂山有雪发现自己扼喉咙的那只手似乎用力过了些,这才稍稍松了松。轻轻一推,姜涵便摔在了地上。 姜涵一只手撑在地上,大喘着气,小脸因缺氧变得通红。 第6章 睡不着的人 姜涵喘过气,头抬了起来,与涂山有雪正对视着。 涂山有雪眉头轻挑。 “哟呵,这幽怨的小眼神摆给谁看呢?给朕起来!” 姜涵捂着脖子,缓缓站起,也没管涂山有雪,只是手挽着胳膊,偏过了头,默不作声。 “好啊,朕只不过是出去了一趟,你这小妖精都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涂山有雪现在只觉得烦! 今日去南山时本来就觉得烦,回来发现这小妖精暴露了更烦,现在这小妖精还不给她好脸色,烦上加烦。 这倔强的小妖精! “爹的,老娘套死你!” 也不管姜涵的身体尚未完全痊愈,涂山有雪现在只想让这个勾人的小妖精知道,忤逆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姜涵被抱过了腰,粗暴地抱到了案桌上,瓶瓶罐罐掉了一地。 涂山有雪一头埋到了他的脖颈间,不一会便有湿热的触感从脖颈间传来。 “有雪!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 ! “母上?” 涂山有雪的动作不得不停下,看着姜涵那爱搭不理的模样...她更觉得气火攻心。 罢了!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拾你。 涂山有雪把姜涵抱了下来,前去开了门。 果然,涂山月华正杵在门前。 “有雪,你是不是又欺负宫里人了?” “母上,孩儿不敢。” “不敢?”涂山月华的双眼往地上的瓶罐碎片瞥了瞥,伸出手便要往涂山有雪的头上拍。 “母上你少动气,别把身体气坏了。” “这时候你倒是孝顺了。”涂山月华没好气地瞥了一眼,走进了屋内,见姜涵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雪白的天鹅脖上还残留新鲜的红印。 涂山月华觉得好生心疼,连忙坐到了姜涵身边,好似搂着孩童般,将姜涵搂到了怀中: “姜涵你说,刚才是不是被欺负了。” “母上,我...” 涂山月华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儿一眼:“你别说,我要听姜涵说。” “我...没有被欺负。” 姜涵只能如此说了,毕竟自己的小命其实主要还是攥在了涂山有雪的手里... “别怕,有我护着你呢。你放心大胆说,我为你做主?” 啊...好暖... 这大夏皇太后的怀中好暖... 不仅是身上好暖,心里也好暖... 这算什么,算母爱么? 姜涵微抿着唇,眼眸闪动。如果母爱有名字,或许就叫涂山月华吧。 但说出来又怎么样呢? 涂山有雪是涂山月华的女儿,说出来,顶多也只是多责怪几句罢了。 姜涵抬起头,露出了练习过不知多少次的微笑:“我真的没事的。” 涂山月华轻叹一口气,抚摸着姜涵的头。 这娃娃未免也太听话懂事了些...不知平日里被别人欺负了多少次,才落得这样。 “不怕不怕。” 涂山月华抱紧着姜涵,手轻轻拍在他的背上。 ... 母上,我才是你女儿吧。 涂山有雪一头黑线,给了眼神给外面候着的宫女,宫女们便颤颤巍巍走了进来,将地上的狼藉收拾了。 涂山有雪接着吩咐道:“天色不早了,你们扶太后回去歇息吧。” “喏。” 涂山月华对宫女摆了摆手:“不必,我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你们自己先回去吧。” “这...” 宫女无助地朝涂山有雪看了看,涂山有雪也只能无奈道:“那你们便先回去吧,出去时把门带上。” “喏。” 偏殿里,只剩下母女与姜涵。 香烛摇曳,轻纱被吹进的十月秋风扬了扬... 啊,我说母上你到底要抱那小妖精抱到什么时候。 涂山有雪一边品着茶,一边坐在案桌前一言不发地看着床上的那两人, 涂山月华还在抱着他,一脸慈爱。 而他好似察觉到涂山有雪不善的目光,悄悄地转过头来。 随后,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了舌头,随后又转头蹭在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虽然没有发出声,但是涂山有雪已经幻听到那“略略略”了。 !过分! 涂山有雪按捺下怒火,开了口:“母上,你明日不是还要起早么?不早些歇息的话,孩儿担心。” 涂山月华没有搭理这句话,而是说:“之前就和你说了要对人类有耐心些,温柔些...”之类的话。 啊啊啊,好烦。 母上你赶紧把话训完吧。 小妖精,待会母上回去了,今晚你就等着吧。 够你喊的。 \"...” \"...” 话终于训完了,涂山有雪已觉得早就忍无可忍,必须立刻马上进行惨无人道的泻火! 涂山月华脱去了高跟,抱着姜涵上了床: “行,那今夜我就在这睡下了。” ? “母上你...” 涂山月华淡淡道:“我要是走了,你这家伙肯定又要欺负人,所以今夜我就住这了,难道不行么?” “...行。” “有雪啊,待会出去时把门带上,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母上...我今夜也想和你睡。” “嗯?” 涂山有雪故作扭捏道:“自从出了太华神山后,就再也没跟母上一起睡了...” “那好,你也来吧,把灯拉上。” “好的母上。” ...... 外面的秋风吹得紧,然而姜涵却觉得热得慌。 不得不说,狐妖的身体真的很暖...、 他原本是想睡在床的一边的,然而在涂山有雪如此要求下:“母上,我不小了,你还是抱着他睡吧。” 于是姜涵睡在了中间... 涂山月华平日确实是耕耘于政务之中,她抱着姜涵很快便入了睡。 姜涵热得睡不着...转过身去,发现涂山有雪也没睡。 好痛! 涂山有雪伸过手捏在腿上,姜涵痛得想喊,却被朱唇压过了嘴。 很快他就从一个女人的怀中,到了另一个女人的怀中。 从一个温柔的拥抱,到了一个粗暴到窒息的拥抱。 涂山有雪气了一整天,现在的她只想泄气。 “你要敢出声吵醒我母亲,我就宰了你。” “...” 纤手搂过了他的后脑,很快鼻间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情香。 今夜有人睡得深沉,但也有睡不着的人。 第7章 练舞 “母后,我来帮你吧...”涂山有梦抱起涂山月华面前的一叠卷宗,坐到了一旁。 涂山月华作为一族之母,但有血缘关系的也就两个,一个有雪,一个有梦。 涂山月华一人把她们拉扯大,算是劳碌了一辈子。 好在两个女儿乖巧又孝顺,涂山有雪努力修炼,不负族人的期待,夺回了大夏帝位,把苏氏驱逐出了大夏。 而涂山有梦善于言谈,虽不如涂山有雪修炼那般勤奋,但也继承了母亲的头脑,平日里得了空就会过来帮忙。 “梦儿,你今日修炼完了?” “哎呀修炼太枯燥了我坐不定嘛...” “那你在这又坐得定了?” 涂山有梦殷勤地倒了杯水:“跟母后在一起,不一样嘛......” 涂山月华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溺爱道:“你呀是又有事要求我吧,说罢,什么事?” “果然还是瞒不过母后,”涂山有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扭捏道:“母后,我最近看上个人,想请你搭一下线...” “噢?梦儿看上了哪个侍君,你把他带来我瞅瞅,我觉得没什么毛病的话,就恩准你们了。” “啊呀阿妈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男人的...”涂山有梦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我看上了一个宫女。” 涂山月华只觉得头大...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之前她已经费了老大功夫去劝有梦,希望能改掉她那凤阴之癖。 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有梦你还是少来气我吧,你母上都这般岁数了,还天天受你两姐妹的气,你觉得像话么?” “...好嘛,哎,阿妈我去修炼了。” 欸?这丫头刚才不还说要过来帮忙... ———— ———— “动作不对,脚抬得不够高。” 偏殿内,收拾出了一块空地。 涂山有雪双手叉腰,对着姜涵训斥道:“说了脚抬得不够高,再高点...” “抬不起来啊。” 姜涵努力地高抬着腿,然而费了好大的劲,皮肤上渗着香汗,轻喘着气。 可是该抬不起来就是抬不起来。 伸到半空的白嫩玉足晃了晃,他彻底失了力,想要放下,却被涂山有雪按住了脚脖子,使劲地往上抬。 涂山有雪突然贴来,姜涵脚下不稳,跳着跳着就到了墙边。 腿被使劲抬得高高,姜涵吃痛,连忙道: “轻...轻点啊,好痛。” 涂山有雪冷冷瞥了他一眼,嘲笑着:“这都做不到,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谁说男人就要会这个的!” 姜涵咬着牙,心有不甘,娇声反驳道:“谁说男人就该会这个的?这很难的好不好!” “可你是朕的男人,那你就得会这个。”涂山有雪一只脚高抬起来,直直搭在了姜涵旁边的墙上 两人靠得极近,姜涵身高不算高... 见姜涵的脸刷的一下羞红起来,涂山有雪突然有了兴趣。 在那青楼里时,她就很喜欢看到姜涵感到羞耻作出的反应。 只是昨夜这小妖精死倔死倔的,还有母上在旁边,她还来不及多来些调教挑逗。 她心情大好,嘴上调戏道:“怎么?就这么喜欢看那里?欠女人的小妖精。” “你简直就是流氓!”姜涵抬起脚想踢,结果顺势又被抓住了脚脖子,强迫地高抬着腿。 腿根勉勉强强搭在了涂山有雪的肩膀上。 姜涵好生后悔,本来就没什么气力了,这么被抓着脚腕,原本就有伤的身体已经累得发抖,香汗一滴一滴往外冒。尤其是阳光射来时,白皙小腿上的汗珠在光射下好似璀璨的小珍珠。 “哈...哈...” 姜涵流着汗喘着气打着颤,然而涂山有雪却只是看着。 她又嘲笑道:“怎么?这就不行了?” “我...我不行了...” “你昨日不是还挺倔的么?嗯?还敢不敢忤逆朕了!回答我!” “啊——你放了我吧,我...我真要不行了。” “回答我!” “我...我不敢了呜呜...”姜涵真有些急了,腿被暴力地扯高本来就痛得紧,随着力气消散,他随时都觉得下一秒就要跌... “是真的不敢了还是假的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啊————” 涂山有雪手上却更用了力,姜涵的腿几乎被掰成了个一字。 一阵痛觉传来,伴随着体内的暗伤,姜涵双手扶着墙,头晕目眩。 “嘭——” 涂山有雪松了手,面前的金发尤物彻彻底底瘫在地上蜷曲着。 她也没心思去扶,只是蹲了下来,看着受了欺负也只能不断喘着气,说不出话的姜涵,一阵酥爽。 忤逆她,就该是这个下场。 “姐姐?姐姐?” 涂山有雪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教舞,涂山有梦的声音却在外面响起了。 “你抓紧歇着吧,待会我回来再接着教你。” 留下一句话,涂山有雪便出了这偏殿。 姜涵气得牙齿直打颤,粉嫩的小拳攥紧...好吧攥不紧,真是一点力气都没了。 “呼~” 歇了好一会儿,姜涵这才摇摇晃晃起了身,脱去了身上这件被汗水浸透的白裙,换上了宫女的衣物...毕竟他也没别的穿了。 湿透的衣服穿在身上不干净,不赶紧洗的话就没有换洗的衣物了。 啊啊啊涂山有雪这个无情的大骗子,连衣服也不多准备几件过来! 他推开了门,刚要走去洗衣间搓洗,结果涂山有雪便在这时回来了。 “你换这身衣服怎么练舞?脱了!” 姜涵气得咬牙,冷声道:“刚刚那件都湿透了,我又没别的衣服穿!让开,我要去洗衣服了。” “这不是朕考虑的事!”涂山有雪挡在了姜涵身前,关上了门:“接着练,练不完不许出去。” 姜涵急了,连忙道:“大骗子,你别逼我找你母后告状!” “你还敢威胁朕?!就是母后让我过来教你的,我怎么教那是我的事。接着练,赶紧的,不然不许吃饭。” “...”姜涵哑然,无奈地回到墙边,摆出了姿势。 涂山有雪没有接着继续指导,而是揪着姜涵的衣服训斥道:“说了你穿这身衣服跳不了舞,你是听不见么?” “...我说了我没别的衣服穿了。” “那就不穿了。褪去,接着练!” ?! 姜涵听后,小脸羞红得好似成熟的苹果,他想说些什么,但又被涂山有雪的眼光瞪了回去。 “...是。” 偏殿里响起了一阵稀稀落落的声音。 第8章 宫内插曲 几分钟前,涂山有梦在宫里好一阵找,最后听岚说“陛下在偏殿教人练舞。” 她就跑了过去。 平日里她与有雪的关系非常好,母后不愿意替她搭线,也还有一个姐姐嘛。 她的姐姐涂山有雪可是大夏女帝! 虽然平时不怎么管事,但是说话的分量绝对是够的! “姐姐啊,妹妹快两个时辰见不到你了,真是想死妹妹我了啊。” “有梦你今日修炼完了?”涂山有雪狐疑瞅了她一眼。 涂山有梦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出来了?”涂山有雪赶忙推着她走,有梦心里一急,开门见山道: “姐姐啊,你不要赶我走,你要为你好妹妹的终身大事着想啊!” 涂山有雪眉头一皱,疑惑道:“这事你找母上不就行了?” “可你知道的,那老太婆平日里烦得很,我一跟她要女人,她就骂我...” 涂山有雪对自己这个妹妹这一点倒也熟悉,小时候她沐浴时就隐隐能感觉到这妹妹的目光... 罢了也是一家人,看了便看了吧。 有梦总没有那个胆子,敢把她这个做姐姐的给推倒了。 起初她也有些愁,但后面也看开了。 狐生匆匆,就随她性子来吧... 涂山有雪刻意地与涂山有梦保持了距离,无可奈何道:“那你说,你又想霍霍哪个妹妹了?” “妹妹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要生气呀。” 涂山有雪催促道:“你赶快说便是了,我手头还有事。” “那人就在宫里,是个新来的宫女...你不会嫌弃人家地位低,身份差吧。” “无妨,你喜欢就好了。到时你就去跟宫红衣说,是我让那人做你的随身侍女...” “果然还是姐姐疼我呀!” 涂山有梦一听,大喜过望,伸出手就要去抱。 涂山有雪见状,连忙侧身躲了过去,让她扑了个空。她轻叹一口气,叮嘱道: “你到时别那么猴急,把别人吓跑了,姐姐我总不能亲自去帮你把人追回来。” “嗯嗯,我听姐姐的。”涂山有雪感动地直点头:“那我去找大红衣了,姐姐回头见!” ———— ———— “阿嚏。” 姜涵打了个喷嚏,一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了浴池前。 因为穿的是宫女服,所以他只能去女浴池... 像往常一样裹着浴巾,试探水温,下了浴池。 这个时候来得刚刚好,新换过水,也没有别的人。 姜涵拖着疲累酸疼的身躯下了水,好似一段细柳落了河。 啊~ 姜涵觉得偌大的浴池此刻就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 他尽可能地把身体都泡了下去。 “好想就这样呆上一整天...” 姜涵开始放松身心,逼迫自己不要回味刚才发生的事... 啊啊啊还是想起来了! 那狐狸怎么就能那么坏呢!? 一想到刚才身无寸缕地在那狐渣面前,受着她的各种命令摆着各种姿势,他就... 若有一天刀在手,斩尽天下负心狗! 啊不,负心狐! 他脑子里不禁想起了上官玥的身影... 他又想修炼了,但奈何手头上也没有剑。 他抬起左手,看着手腕上的红坏吊玉,有些失了神。 上面这块玉是上官玥送给他的,后面被炼成了命玉,当做了信物。他便可以依靠这个判断上官玥的生死。 目前这块玉还散发着光亮。 姜涵看着玉入了神,直到一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呀咿!” 纤纤软躯轻轻一颤,他连忙回过头看去,只见古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古姵面无表情,开了口::“我一直都在找你,在宫女的寝间找不到,你到底睡在哪?” “那里没有我的位置了,太后安排我去了偏殿。” “哦...”古姵点点头,坐在了岸边。 她的食指在空中轻轻一划,便划出一个缝隙。 随后将手伸进缝隙里掏了掏,一个木吉他便被取了出来。 “涵妹妹,教我弹六弦琴。” “...”姜涵看着这吉他一时哑口无言。 他其实不太想动,泡在池子里挺好的... 盯—— “...” 盯—— “好了我教你便是了...” 姜涵受不了这家伙冰冷的注视了,裹着浴巾从池子中上了岸。 坐在岸边,姜涵接过吉他,熟练地拧动旋钮。 “...姵姐姐,你没发现你的音调得很闷么?” “我当时想自己调时,调不回你当初帮我调的状态了。” “...” 在对古姵一番指导后,姜涵觉得自己在当老师这一方面,还挺有天赋的。 不一会儿, 古姵便完全入门,除了按压的姿势不太熟练还需要练练,别的一切都好。 相比之下,涂山有雪那算个屁的老师! 哪有让学生脱光的老师! 古姵忽然出了声:“涵妹妹,我弹得哪里有问题么?” “啊...没有没有。” “我见你方才低沉着脸,如果刚才弹的时候哪里有问题,你不必顾虑,还请直言斧正。” “...刚刚只是想起了我的老师罢了,不必在意。” “涵妹妹的老师么?”古姵忽然来了兴趣:“想必是个高人吧,能把涵妹妹教的这么好。” “她就是个人渣罢了。”这话不禁脱口而出,随后姜涵不禁有些后悔... 这是怎么了?之前在鹤楼里成天受那些污言秽语都乱不了心智...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不小心就要往外骂的人了。 啊啊啊该死的涂山有雪,怎么就不能发生些什么意外让她死一死呢? “...没事了涵妹妹,都过去了。” 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安慰让姜涵有些不知所措,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谢谢。” 古姵接着弹着琴,姜涵听着琴声,不禁想起了在展厅以及花车上奏曲的日子。 他蜷曲着,抱着双腿,试图抱住自己以求安慰。 灿金双瞳看着不时被片叶极其波纹的浴池,失了神。 风飘飘,梧桐落了叶。 指尖拨动,琴声悦耳,久久回荡。 第9章 姐姐我喂你,张嘴 炊烟袅袅,厨间内的灶内升腾着火苗。 午时之前,涂山有雪要去悟道,因此这个时候姜涵是没有事情做的。 岚便拉着他来了厨间。 自从涂山有雪夺回帝位之后,涂山月华便大刀阔斧地改革了一番。 包括三千后宫在内,一众人类官员全部遣送回家,空出来许多楼阁,省下来许多月钱。 涂山狐妖向来对吃极其讲究,从那三千后宫省下来的仙银都用到了富含灵蕴的食材里。 除了对吃讲究,对吃的时间也很讲究,精准到几时几刻。 因此到了这个时候,宫女们都会来到厨间帮忙。 姜涵静静地待在了锅前。 里面熬制的也是个叫不出名字的灵羹,耗时颇多。 体内还有暗伤,昨日昨夜又被涂山有雪狠狠折腾了一番... 小腿绵软无力,他不得不蹲了下来。 灿金的瞳孔里映射灶内的火舌,火舌正值旺时,时不时会升腾些火星。 “这是最后一碗了,涵妹妹,你把这个端去给有梦殿下,” 姜涵乖巧地点头,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一个宫女姐姐递来的托盘。 托盘上的羹食正冒着热气,碗上不知漂浮着什么食材,其上竟有灵光萦绕。 出厨间,走过大理石道,不时有几个宫女向姜涵打招呼。 姜涵的样子很招人喜欢,即便是穿着宫女的服饰下~ 当然...有喜欢,自然也有嫉妒。 “呀!” 脚下绊倒了什么东西,姜涵一个重心不稳,便直直往前摔去。 好在摔得不厉害,身上没多些伤口,姜涵托着托盘站起身来,那灵羹却洒了半碗。 一个大宫女似笑非笑道:“呀呀呀,怎么那么不小心啊涵妹妹?冒冒失失的。” 姜涵微抿着唇,看着洒出的那半碗灵羹,有些慌了神。 狐妖好食,涂山月华为了限制这些馋狐狸,每人每天的食物份额是固定的。 涂山有梦的早膳洒了半碗...那就只剩半碗端给她了。 “啊,这是雪莲羹啊...是有梦殿下的吃食吧,你端着那位殿下的食物都敢洒?你不知道她向来很吃上心么?上个洒了她吃食的妹妹,好像被鞭子抽得...\" “青姐姐你别说了。” 姜涵只觉得烦,这个青在宫里待的久,就喜欢倚老卖老,这几天三番五次明里暗里地针对他不是一次两次了。 “唉~” 只怪一心一意都看着脚下的路,未发现路上有个青要绊他。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他还以为这么恶心的人只有在书里才会有呢? 青做完了杂活,倒是得了半日闲。 此时此刻干脆就在一旁不断七嘴八舌,说着什么:“后生啊要像老前辈看齐...”之类的话。 姜涵没有理睬她,只是犹豫着要不要把早膳端回厨间,看看有没有多的新鲜食材重新换一份... 青见姜涵不搭理她,更觉得这后辈不把她放在眼里。 好啊,看我怎么收拾... 青正琢磨着怎么接着多给这不懂事的后辈下绊子时,忽然见到涂山有梦正朝着这里走来。 她心中一喜,连忙走上前去,一脸谄媚道: “有梦殿下,青妹妹向你请安了。” 涂山有梦蹙着眉道:“之前跟你们说过,不必对我那么客气了吧。” 这妹妹耳朵是摆设么? 她已经反复跟这个青强调好多遍了,平时不要用敬称。 她垂下眸来,却只见地上已经一片狼藉,她的眉头蹙得更深: “这是怎么了?” “哎呀,有梦殿下你是不知道啊,我们这新来的涵妹妹就是这样笨手笨脚,冒冒失失的!平日里提醒她好多遍她依旧...” 涂山有梦看着端着托盘背身走去的金发宫女尤其眼熟,凑过去拍了拍肩膀。 那金发身影停了下来,缓缓地转过头。 美人轻回头,眼眸似含金色秋水,艳丽且柔软。 姜涵见是涂山有梦拍着他的肩膀,他转过了身,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有梦殿下贵安。” “涵妹妹...”涂山有梦见姜涵的眼睛已经饱含水雾,刚要伸手刮去眼角的泪,身后却传来了青的声音 “哎呀!就是这妹妹冒冒失失洒了殿下您的早膳!平日怎么骂她她都不听!殿下,待会还得你亲自罚她,要她好好长长记性...” “青你闭嘴!”涂山有梦脸上不耐,冰冷地瞥了青一眼。 青被这一瞥吓得退了半步,只见涂山有梦一只手轻轻抬着姜涵的下巴,出了声: “涵妹妹,没烫着吧...” “没...对不起有梦姐姐,我把你的灵羹洒了...” 涂山有梦正愁着怎么跟姜涵拉近关系... 此时可谓是天赐良机。 “何必和我说这些。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烫着手。”涂山有梦顺势抓过姜涵的手,仔细端详起来。 手如柔荑,指若纤葱。摸在手里只觉得滑嫩,只有在那指尖上,有那么一层轻轻的薄茧。... 狐妖的体温都那么...烫么? 姜涵任由着涂山有梦端详着自己的那只手...只觉得手被摸得越来越热。 已经完全不是看看手这么简单了,有梦完全是在把玩这只手。 姜涵微微蹙眉,轻声道:“有梦姐姐,我一只手要端不住了。” 涂山有梦这才将那只手放开,姜涵连忙双手端过摇摇欲坠的托盘。 涂山有梦见状,只觉得姜涵这副认真模样倒是可爱,护着她羹食的举动也让她心里一暖。 这涵妹妹倒是乖巧。 她端过灵羹,轻轻吹去热气,把那半碗凑到姜涵的嘴边。 “涵妹妹你喝吧,岚那家伙平日做事板正又死心眼,你跟着她,想必还来不及用早膳吧。” 姜涵犹豫道:“可有梦姐姐还没用膳...” 啊...这涵妹妹怎么就能乖巧得那么令人讨喜呢? 有梦也不多说些什么,带着姜涵就近寻了一个亭子坐下。 她捧过碗轻抿一口,随后递了过去,到了姜涵的桌前。 “我用过膳了...你也吃些吧。” !? 姜涵看着被涂山有梦捧去喝过一口的灵羹,细声道:“可这是殿下的早膳...” 这不是有勺子么?啊啊啊你对过嘴了我不想吃啊! “怎么?涵妹妹嫌弃姐姐我的膳食了?” “没有...” “喏,姐姐我喂你,张嘴。” 涂山有梦舀了一勺,凑到了姜涵的嘴前。 羹食升腾着热气,热气打在那张姜涵精致的脸蛋上,颇有几分朦胧的美感。 “...” 姜涵张开了嘴。 第10章 我要你助我修行 青看得目瞪口呆,按理来说,涂山有梦平时最馋这一口才是啊... 姜涵吃了一口后,那张小脸微微泛着红,捂住嘴,轻轻说了声:“我不想吃了...” 涂山有梦这才作罢:转过头道:“青,你把这里收拾了。我要带姜涵去你们大红衣那里一趟。” “诺。” 青心里欢喜,暗道:这才对嘛... 后生,你也配吃羹食?你就配吃大红衣的鞭子! 桀桀桀,待这妮子吃了鞭,她要亲自去上药。 作为前辈,自然是得好好关怀这愚笨的后辈呀桀桀桀... ... 穿过走廊,路过几个殿,到了这东宫。 东宫的墙上挂着宫女们的名牌,上面对应着她们在各个时辰内各自的工作。 姜涵尚未有明确的安排,所以他的名牌静静地放在了小角落。 “宫茗,烦扰你了。” 宫茗大红衣见来了个稀客,连忙起身躬身,恭敬道:“殿下这般恭敬,倒把妹妹我吓了一跳啊...怎么?殿下来这东宫有何事?” “你们陛下说让我过来挑个随行的侍女,我便把人过来了。呐,涵妹妹,你一直跟在岚身后,没见过你们大红衣吧。” 跟在有梦背后的姜涵走了出来,恭敬道:“姜涵见过大红衣。” “何必客气,进了宫了,那我们就都是姐妹。以后叫我宫姐姐就是了。” “好,见过宫姐姐。” 宫茗满意地点点头,这家伙倒是水灵乖巧。 她看了姜涵一眼,也算是知道为何这狐狸要过来讨人了。 她在这宫里呆的也够久了,也听说过一些流言蜚语,说这涂山有梦专好女色,恐怕是有凤阴之癖... 这么乖的妹妹要交出去,那不得被折腾个够呛? “这姜妹妹是新进的宫,怕是伺候不好有梦殿下。” “欸,大家都是从不懂开始学的,我可以慢慢教她。你们陛下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我只是过来找你要一下她的名牌。” “...行,那便劳烦殿下您亲自调教姜妹妹了。” 宫茗刚取下名牌,就被涂山有梦取了过去。 有梦也不在这多留,转身便拉着姜涵的手出了东宫,一杯茶也没喝。 ...... 姜涵突然觉得在宫里也不是很好了。 涂山有梦和涂山有雪各得半天清闲。 现如今,早上要跟着涂山有梦,过了午时,又要在偏殿里跟着涂山有雪练舞。 她们各得半日闲...而自己好像闲下来的时间,甚至还不如在鹤楼里多! “喏,妹妹,这就是我的寝殿,以后每天起床后,你就照着刚才那条路过来。” 姜涵点头应了声,便跟着涂山有梦进了她的寝。 这寝殿倒也不小,只比涂山有雪的帝寝少了两道屏风。 有梦拉着姜涵介绍着屋里头的玩意儿,也不提要做些什么,姜涵微微一怔,愣是没听到自己要做什么。 他有些不好意思插了一嘴,怯生生道:“有梦姐姐,你好像还没说我要做什么。” 做什么? 涂山有梦顿时哑然。 非要说把姜涵拉来是为了做什么,那当然是为了把姜涵好好调教一番,然后一口好好地品尝一番味道啊! ...但总不能这么直白地说吧。 有梦咬着拇指,垂思片刻,轻咳一声道:“咳咳,妹妹,我要你来,确实是有事要你做。只是会有些累,不知你做得了么?” 姜涵也没有多想,毕竟自己在这宫内,也就只有涂山有雪、涂山月华、岚这三人知道他是男儿身。 涂山有梦总不能对他下手吧!? “有梦姐姐你直说吧,我会尽力去做的。” “回答得很好,涵妹妹。”涂山有梦满意地点头道:“我要你助我修行!” 姜涵一听,只觉得有些好奇。 他又没有修为,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他转眼看去,却注意到涂山有梦的嘴角高高翘起,根本压不住... 一种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上。 “修行?” “正是,事不宜迟,午时之后就不好练了,我们现在就开始!” “啊...好。” ...... 涂山皇族几经战乱,依旧顽强留存过了千年,自是有强大的底蕴。 底蕴的其中之一,便是一套强大的心法——八荒六合阴阳诀诀。 一套玄阴、一套玄阳。 涂山有雪天赋异禀,耐得住寂寞,选修了的是玄阴决。 而涂山月华和涂山有梦便修的是玄阳决。 玄阳相比于玄阴,倒是少了几分难度,但修炼的门槛却又有不同。 玄阳诀也可以一人修行,但会颇为枯燥乏味,一般都是两人一齐修行。 之前还在那太华神山的南山时,月华一有空,便会同涂山有梦一起修那玄阳诀。 可自从进了这大夏王宫,涂山月华便腾不出那么多空了,因此都是放任涂山有梦自己修行。 而她又是那种颇受不得寂寞,心思都是在玩乐上的女人。 因此,与她在同一起跑线的涂山有雪早就踏破返虚,直入化仙之境时,涂山有梦却还在返虚境徘徊。 ... “姐...姐姐?!” “怎么了涵妹妹?” “别...别碰!” 姜涵蜷缩在角落,焦急地抱着自己,出了声: “为什么合修这个玄阳决要褪裙!?” “可是我们狐狸,一般都是这样修炼的啊?”涂山有梦振振有词:“穿着这些布匹会影响我们体内灵气的流动,修行起来事倍功半,得不偿失。” 姜涵微微一愣,脑子里浮现起了两头雪白的狐狸,面对面打着坐... 啊,倒也是,这毕竟是狐妖的功法。 狐妖之间相处自然是不需要化形,修炼也不用化形... 不用化形,那自然就不用考虑衣物的阻碍,所以她们研究的功法,自然是在那个情况下修行的。 涂山有梦凑过来,扒着姜涵的衣领,吓得身下美人身体直往后缩,眼泪都被惊出几滴。 “我我我,我不练了啊!” “你说什么?你刚才不还说,你会尽力的么?” “有梦姐姐,我真的不行的。” “没什么不行的?怕什么羞嘛...” \"嘶啦——\" 宫服裂了几片碎布,姜涵只觉得身上一凉,透过那些缝隙,能隐约窥见其内冰肌玉骨。 涂山有梦修行起来算是个半桶水,平日力道也掌握不好... “我真的不练了啊呜呜呜。” “妹妹,你先前在我面前那副听话模样是装的,是不是?” “不,不是的!” “那就助我修行,赶紧的,卸!” “...” 姜涵抿着唇,两只水瞳眨巴眨巴,护着身上的手渐渐松了松。 第11章 来,我们从第一式开始 ... 衣服散落,柔弱美人娇滴滴,眸含秋露面沾霜。 一手挽着胳膊,另一只小手惴惴不安地悄然握起。紧紧并起的小腿上,是那盈盈一握水蛇腰。 半偏着头,霜面也沾了些粉红。 男男男男男...的? 涂山有梦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尤物,看得痴迷,却不知自己的脸也正烧得紧。 与母亲合修这么多年...母亲也没说怎么和男人合修啊?! 她不可置信地又端详了一遍,看得仔细、看得透彻,尤物被看得脸上更是羞红,身躯更蜷紧了一些。 从眼睛到嘴唇,从脖颈到锁骨...一路向下... “涵弟弟?” “...嗯。”姜涵羞红的小脸垂得更低,一股凉风吹来,娇躯轻轻抖了抖。 也是,正是十月天,秋风飒爽,不着片缕对于人类来说,确实是有那么些凉... 美人声若溪流,低且缓,一下一下滴在心上。 喔噢喔—— 涂山有梦鬼使神差地凑近了些,两人默默对视,一言不发。 男的...好像反而更好? 好饿...早膳只吃了一小口,她现在觉得有些馋。 带着些好奇,带着些试探,有梦的食指轻轻戳在那嫩滑肌肤上,美人眉头轻蹙,看得出正克制着,但还是不由得轻轻嘤咛了一声。 “嗯~”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这样?! 姜涵顿觉得自己的身心不同以往...忽然,他想起了那时合欢宗的妖女留下的一句话。 “中了我们合欢宗的大欲合欢丸,若不以我们特殊手法采补,总有一天,会变成一条人尽可妻的......” 不不不不不不要啊! 明明涂山有雪那几乎零距离教他练舞时也没这样的感觉才是。 “我...我没力了,殿下,明日我再陪你修行...” 姜涵的手伸向一旁破烂的宫裙,却在触及之前,宫裙就被涂山有梦一手扔到了一边。 “慢着,你吃了我那半碗灵羹,现在姐姐我还饿着呢?怎么,你不得负起责任来,帮姐姐填饱肚子?” “我身上没吃的...”姜涵轻轻抬起头,却见那双饥渴的狐眸正饥渴地朝自己看来。 “所以我才让你助我修行啊...” 对了,岚与他闲聊说过的。 涂山狐妖一族传说最早孕育于一个灵卵,那三光(胎光、灵光、精光)中的灵光天生就是满的。因此狐妖一族天生对灵气有更高的渴求。 灵气越盛之物,越能吸引它们,越能引诱它们的饥渴。 狐妖的那碗灵羹,其实填的不是肚子,毕竟她们早就强大到可以辟谷了... 那碗富含灵气的灵羹,填的是它们对灵气无穷无尽的渴求。 若不吃灵羹,那就要抓紧修行,把别的地方把灵气补回来... 正晃着身,身上却搭上一只手。 “咿——” “涵弟弟,你抖什么?” “...我冷,殿下,我可以把衣服穿回来么?” “不必,待会儿炼玄阳诀时热着呢?我们从第一式开始。你过来,我教你如何修行。 姜涵轻叹一口气,跟上了修行。 ———— ———— 正是午时,金銮殿内也空空荡荡,上面只一狐端坐,涂山月华。 涂山月华翻着卷宗,全神贯注。 午时之前,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要修炼。这些琐事,也就只能由她和宫里的大司空一起去做了。 “太后,你该休息了。”司空端走了涂山月华面前的卷宗,这才让这位上了岁月的一族之长轻轻抬起头。 “放下,等有梦过来接替我了,我再歇息。差不多她也该练完了。” 说来也巧,正此时,涂山有梦走入了殿内,高声喊着:“母后,我来帮你了!” 这下,涂山月华才没说些别的,任由着大司空拿走了卷宗。 月华看着涂山有梦,见她脸上笑意吟吟,她也受了些感染,笑道:“梦儿你今日怎么那么高兴?” 话音未落,她却见姜涵静静地跟在后面,随后到她面前躬身行了礼。 这娃娃还是这么乖巧~就是身上这宫裙怎么破了? “啊,还未来得及跟母后说,这位是姜涵。”涂山有梦忽然凑近了涂山月华的耳边,低语着:“母上,我的玄阳诀又上了一层境界喔!” “嗯?让我看看。”涂山月华抓过有梦的手腕,蹙眉探去。 这妮子向来不爱修炼,做事也有些急功近利,此番这么快就有了新的领悟,怕是走了岔路...... 但一番查探下,涂山月华蹙紧的眉头渐渐缓和下来。 有梦体内的灵力正充盈,一点也不驳杂,没有半点走火入魔的迹象,反倒是强盛不少。 哟,这妮子真转性了?竟如此痴迷于修炼。 她轻轻敲打了涂山有梦的额头,也不表扬,只是叮嘱道: “你早这样,你就不会被你姐姐甩那么远了。” 涂山有梦被敲了头,也不恼。只是抱着月华的胳膊撒了娇: “哎呀,我又不是姐姐。姐姐一心修炼,你不觉得她脑子都修坏了嘛...你看,还是我最腻着母后了。” 涂山月华久违地轻轻地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别被你姐姐听到,不然她要打你,我可拦不住她。” “你不说,我不说,姐姐才不知道呢...”涂山有梦忽然想起来,姜涵也在跟前,于是她突然又转过头,对着姜涵叮嘱道: “你也不许说。” “...是。” 涂山有梦心情大好。 嘛,真是姐姐的好弟弟,就是乖呐。 “太后劳累一早上了,你就带着她去散心,明日到了说好的时间再来找我就行了。” 姜涵轻点头。 出乎涂山有梦预料的是,母上也没有推脱,只是站起身来,留下一句:“那这里就交给梦儿了。” 就牵着姜涵的手出了这金銮殿。 欸? 平日不应该是母后先推托一下,然后留在这跟她和司空他们一起接着做事么? “有梦殿下,这些就劳烦你审阅了。” 司空抱来了新的一沓。 “噢...” 涂山有梦的一双狐耳忽然颓了下来,松松垮垮。 第12章 帝夫调教进行时1 涂山月华经常泡在金銮殿内,因此即便出了那金銮殿,姜涵都能隐隐嗅到她身上的残留的焚香。 或者说,又好似檀香? “太后你终于舍得休息啦?一起来泡澡呀!” “你们去吧,注意别泡太久。” 姜涵看着涂山月华朝那一众狐妖摆摆手,一脸慈祥。 涂山氏的大家主,是个很和蔼的人呐。 不行,必须牢牢抱住这个大腿! 姜涵开了口:“太后,你手上戴着的那个手串,是白玉么?” 涂山月华微微一愣,抬起右手,手腕上的圆珠看着好像珍珠,却没有光泽,而是一片黯淡的苍白。 “你说这个手串么?” “嗯。”姜涵点点头。 “真要细说倒也说不清,给你自己看看吧。” 她摘下手环,递到了姜涵手中。 姜涵慎重地双手捧着手环,只觉得手环到了手上,忽然散发出森森寒意。 定睛看去... ! 涂山月华取了回来,重新戴上。见姜涵忽然吓了一跳,她不禁笑出声来: “看来你是猜出它的材质了。” “是的。” 姜涵弱弱地应道,尚未缓过神来。 那些所谓的白色圆珠,细细看去,竟是一个个狰狞的头骨。、 涂山月华明明外表看上去母仪天下,和蔼慈祥。 与这阴森的手环一点都不搭。 涂山月华接着走,姜涵接着默默地跟上。 两人沉默不语,走过长廊,入了花草园。 姜涵对这也有印象,他听岚说,在涂山一族接手之前,这里是没有这个园子的。 园里的花草种类杂多,风一吹,高高草根弯了腰,露出一片姹紫嫣红。 涂山月华得了闲后,就喜欢来这里待着。 依旧是那棵参天的大树,涂山月华停了下来。 姜涵麻利地铺了毯后,涂山月华便拉着他一同坐下。 吹着徐徐凉风,听着鸟儿叽叽喳喳,身上的疲惫也消散许多。 风再吹,除了带来几片飞花碎叶,隐隐间还有些好闻的花香。 说来也是奇怪,这里百草芬芳,远处那座山却是一片雪白。 涂山月华眺望着那里,静静地。 那是太华神山的南山,那便是涂山皇族的起源地。 ‘或许真是老了吧。’ 涂山月华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不再像年轻时那样杀伐果断,渐渐退隐至今,成了如今这多愁善感的老太婆。 “嗯...” 一双手有力地按向她的肩膀,手虽小,按得地方却正合适。很快僵硬的身子就酥软了下来。 她回头看去,只见姜涵站在她的背后,使劲用双手按着。 “我还以为你被我这个老太婆吓到了。” 姜涵轻声道:“太后不老,看着很好看。” 这是真心话。 只有额前那几缕霜白的鬓角证明着她确实年纪不小。 非要说岁月带给她什么的话,那就是岁0月留在她身上的那股成熟韵味。 涂山月华不禁笑了笑:“你呀,说话比梦儿还甜。” 宫里的人类在她面前都放不开,表现的都是一副恭敬模样。 反倒是这看起来怯生生的姜涵,最让她喜欢。 “可是有梦姐姐很孝顺,她修炼完就过来帮你了。” 姜涵深谙自己的处世之道,他很快就说出了能让涂山月华最感到开心的话。 是呀,人到了一定年纪,听别人夸自己的儿女,总比夸她自己要好得多... 可涂山月华毕竟也是一头老狐狸了... 身后宽大的狐狸尾巴动了起来,牢牢地圈在了姜涵的腰上。 姜涵也没反抗,任由尾巴把自己拽去。 身体一轻,便到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涂山月华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额前的几根银发打在那娇嫩脸颊上,让其觉得鼻子一痒。 姜涵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打了个喷嚏。 涂山月华看着姜涵这副娇羞乖巧的模样,边看边点头,显然很是满意。 真乖呐姜涵...真乖呐... 会是个合格的小郎君的。 “你的宫裙怎么破了?”涂山月华留意到了这点,便如此问道。 当然被你女儿抓破的... 姜涵任由着涂山月华抚摸着身上破碎的宫裙,想了想,还是应道: “我不小心蹭破的。” “噢?你不像是那么冒冒失失的人吧。说实话,是不是梦儿抓破的?” ! “...正是。” “那就不奇怪了...委屈你陪同她修炼了。” “太后言重...” “欸,不许跟我这老婆子那么客气,听到没有。” 姜涵乖巧地点点头:“听到了。” 真乖、真软...真香~ 啊,是时候了。 姜涵早就看得出,这个王宫里谁说话算数了。 只要博取涂山月华的喜爱,向她提出点小要求,一定也是可以的! 毕竟她这么慈祥,这么和蔼,这么善解人意,一定一定会同意放他出宫...吧? 姜涵鼓起了勇气,刚要开口,涂山月华却先开了口: “姜涵,我能不能再拜托你件事。” 姜涵暂且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太后你都不让我跟你客气,你何必又跟我客气呢?我会做好的。” “呵呵,到头来,反倒是我这个老婆子见了外。”涂山月华刮了刮姜涵的鼻梁,接着道:“那这件事可就交给你了。” “嗯,请交给姜涵吧。” “姜涵,日后午间休息的时候,你就过来这,替我按按肩膀揉揉肩。” “好...的?” 姜涵原本想要提出宫的事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这时把这事说出口,岂不是有嫌弃涂山月华的意思。 “好,那就交给你了,我一直久坐,肩背都酸得很。” 涂山月华整个人趴在了毯子,姜涵不得不跪在一旁,双手摩挲着穴位按了下去。 按了好一会儿,涂山月华的身躯也逐渐全部松软,原本翘起的宽松毛绒尾巴无力地软在地上。 “姜涵,你的手劲可以再大一点么?” “我尽力。” 姜涵多使了些力,但早膳没怎么吃,又被涂山有梦好一阵折腾的他,力气明显弱了许多。 心有余而力不足~ 揉按了好一阵,涂山月华还是觉得力度稍稍小了一点点,正好只小了一点点... “姜涵,替我把衣衫褪了,这样子你容易使上力。” “...啊,好。” 第13章 进行时2(已大改) “轰————” 一个光柱直冲天际,片刻之后,乌云密布,雷声大作。 不一会,便下了雨,雨越下越大,打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大夏不同沧月,到了秋季,是不会下这么大的雨的。 “轰隆——” 响雷炸起,乌云间银蛇扭转挪移,声势浩大,雷电直直朝着那光柱劈去。 过了半个时辰后,这场雨终于落尽,在那硕大的光柱中,一个狐魅身影闪电般掠出,一跃而下。 一袭帝袍,一双妖魅狐眸,那鲜艳如血的水润朱唇微微开合。 抹去额上的汗,涂山有雪转过头,对着一旁的古姵问道:“大国师,此番如何?” 古姵弹奏着六弦琴的手停了停,抬头看向涂山有雪,打量了好一会,随后淡淡道: “还不错。” “要得大国师夸一声可真不容易。” 涂山有雪也没多计较,只是取过她身旁早就备好的灵液一口饮下。 此番,玄阴诀也修至大成,她的实力更加精进。 古姵又开始弹奏着六弦琴:“这没什么好夸的,有雪你辛苦将玄阴诀修炼至大成,不就是为了那档子事么?” 涂山有雪眼神躲闪,把杯子放回了原处:“我着急提升实力,只不过是怕那苏澜卷土重来。” 古姵似笑非笑道:“噢?那苏氏要真来,派我去解决她不就好了...” “那倒不必,我还舍不得把国师这最后一份力浪费在那个贱人身上。” “...好,随你的便吧。呐,拿去。”古姵取出了一个玉瓶放在桌上,介绍道:“这玉瓶内有天灵种,灵种每日都会产出些天灵液出来。有雪你也算有见识了,我就不必与你再介绍这天阳液的作用了吧。” 涂山有雪微微一怔,她如何不知这天灵液是什么东西? 天灵液是一种可以快速滋养身体的灵液,其效十分迅猛,只一滴,立马就能让人的精力生龙活虎...虽然外面是这么介绍的,但其实就是专门用于男子的。 据说那合欢宗一直在四处寻找天阳液。 好像黄莺那老妖婆,向外采购天灵液的采购价是一百仙银一滴吧。 而这天灵种竟能源源不断产生天灵液? 涂山有雪半信半疑地打开瓶塞,凑到鼻前轻轻嗅了一口... 确认了,是真的。 “咳咳,大国师,我先前说了,我这般辛苦修炼,怎么会是为了那肤浅的目的?” “有雪你不要的话,那就还过来...” 话音未落,涂山有雪就已经转头就走。 古姵那只伸出讨要的手就这么愣了愣,嗤笑一声: “好好好,不是为了那肤浅的目的...” 她也不恼,低下头,手指接着拨动着琴弦。 这次,再也不同刚开始那般魔音贯耳。 她弹的越来越好了。 ———— ———— “咳咳咳——” 偏殿里,姜涵瑟瑟发抖。 岚递来了一碗姜汤,轻轻吹了吹,舀起一勺,凑到了姜涵唇前。 姜涵犹豫片刻,轻轻张开唇瓣,任由那汤勺伸了进来。 姜汤下肚,身上寒意这才驱了几分。 “谢谢岚姐姐。” “没事,若你还想喝,你就和姐姐说。” “嗯。”姜涵感动地点点头。 自从进了这大夏王宫,对他最体贴照顾的还是岚... 见下了雨后,岚想来也是知道姜涵还在外面,没有伞,便去厨间让人煮了碗姜汤。 喝了姜汤,姜涵还是冷,因为他没有衣服换了。 好端端的天,不知为何,毫无征兆地下了一场大暴雨,打湿了他的宫服,那身挂在外面的白裙也重新被淋湿。 “嘎吱——” 殿门被推开,两人转头看去,是涂山有雪推门而入。 岚将姜汤放到了桌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涂山有雪轻轻摆手道:“你退下去吧。” “喏。” 门再度一开一合,殿内只剩二人。 姜涵不是很想和涂山有雪说话,抿着唇保持着沉默,但身上寒意依旧,他不禁又轻咳一声。 涂山有雪轻笑一声,坐在桌前,淡淡道道: “怎么?衣服湿了不知道脱?三岁小孩都知道回家找他的阿妈换衣服。” 姜涵忍无可忍,娇声大喝:“那你这大骗子倒是给我衣服换啊!” 啧...还是不听话。 前几天为了几口饭明明还服了软,这几日得了便宜,就不知又飘到哪里去了? 这不懂男德的小妖精,就这么欠? 她伸出了手...... 姜涵身上的宫裙本就破了些,现在更是不堪受用。 明明被淋成了个落汤鸡,却丝毫没有那落汤鸡的落魄气场... 娇软尤物打了个喷嚏,但依旧是这倔强模样。 涂山有雪微微挑了挑眉:这男人就不会服软么? 多叫几声好听的不好么? 姜涵一双小手用力推在涂山有雪身上,却还是被反手推来。 涂山有雪推出手后,便有些后悔。因为她新晋了境界,还未将灵力完全内敛。 这轻轻一推,姜涵便“扑通”一下重重摔倒在床。 好在这床也足够结实,除了动静大了些,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情。 姜涵只觉得浑身摔得疼,感觉这几天好不容易痊愈的些许暗伤又严重了少许。 姜涵轻咳一声,气鼓鼓地挥起小拳头就要向前捶去,但拳头打在那帝袍身上竟软绵绵的,只不过是捶出些许衣褶。 涂山有雪气在头上,原本这次来,是要用那灵液给他修复身子,但小妖精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识抬举... 玉手粗暴地揽过面前尤物的水蛇腰,也不管他体内伤痛,力气也没再轻一些。。 姜涵痛得收了手,直往下掉眼泪。 “三岁小孩吃了痛,都会叫妈妈。姜美人你连孩童都不如?” 姜涵痛得直冒香汗,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似乎,还有几滴晶莹的泪水涌来。 涂山有雪缓了缓脾气,逼得自己哄道:“叫声好听的,朕就饶了你。” ...没有动静,回应而来的只有轻轻的抽泣。 不吃痛的不长记性是么?就不信你叫不出几声好听的! 玉手一推,姜涵陷入了软塌塌的圆床上。 一阵震荡,床上的纱幔被震了下来,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第14章 你就这么欠女人么? 月爬上了山,天入了凉。 外面湿寒,大家也不愿意在外面游荡。 平日里,还能在偏殿内听到一些外面的嘈杂声,但现在只有风吹来的声音。 床前烛火摇曳,岚贴心地给姜涵上了药,盖上了被子。 “我替你向大红衣请了几天假,这几日你就好好歇着。没事不要起床,等我过来,再帮你收拾,好么?” 姜涵盖着被子,轻轻道了声谢。 他脑袋很昏沉,只觉得额头烧得厉害。 身上隐隐作痛,只是动弹一下,便隐隐有几分撕裂的痛感。 岚摆摆手,随后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松下一口气,悄悄从怀中拿出一块包好的米糕。 “我给你从厨间拿的,吃了再睡,会好受些。” 涂山有雪下了禁令,没有她的允许,姜涵一点东西都不能吃。 姜涵有些犹豫,担心道:“岚姐姐你没被发现吧。” “没事的,我平常都会多些吃的,那些人发现不了。” 姜涵怕岚受罚,可他确实肚内空空,饿得有些难受。 “拿着吃,后面我再多给你带。” “谢谢...” “说什么谢,你都叫我姐姐了,我还能忍心看着弟弟你挨饿么?赶快拿着” “嗯。” 姜涵让自己坐起了身,将其捧在手上。 虽然他知道在床上吃东西不好,但他现在什么也没穿... 岚见身上多出的几处新瘀伤...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替姜涵梳着头。 姜涵吃得很快,毕竟那涂山有雪用了膳后,恐怕还得再来一次。 毕竟她最喜欢掐着自己沐浴的这个点来。 很快小嘴就被塞得鼓鼓的,见姜涵吃得急,岚便递过了一杯水。 好生照顾一番后,岚再三确认姜涵没有别的需求,便退出了殿外。 没了岚,现在陪着他的,只有风声。 风在外面吹得倒是欢,或许这大夏,秋本来就短,早早便刮起了北风。 姜涵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前,捡起掉落在一旁的几缕金色碎发,轻吹一口气,碎发飞到了床外。 吃了那块米糕后,他暂时又睡不着了。 ...不睡也罢,那臭狐狸八成会过来... 门被推开,带来一阵风,吹起那头金色柔发。 来的人特意停在门前,期待着住在这偏殿的娇美人的迎接。 没有迎接,她不得不伸头看去,只见床上的美人动也不动,头也不转,只是低头看着他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确切来说,应该是那低头看着他手腕上的手环。 来者也不恼,只是坐在了床前,轻轻拍在那白嫩香肩之上: “涵弟弟怎么不理我呀?” “有梦...殿下。” 姜涵这才发觉来的不是涂山有雪,而是涂山有梦。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住...” “我去宫女的寝间找你时,那个岚同我说的。” “噢,这样。” 姜涵连忙想下床迎接,但又想起自己身上身无片缕,又不得不定在了床上,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对不起啊,我的衣服都被打湿了,不能下床迎接殿殿下。” “说过了吧,只有我们两个时就叫我姐姐。” “嗯...好的姐姐。” 今日下了雨,也没人在浴池打水上球,涂山有梦闲着无事,就起了找姜涵增进感情的念头。 经过一阵贴贴...一阵合修后,越来越忘不记这涵弟弟身上的味道啊。 “咕~” 涂山有梦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手不禁伸去。 “嘶——” 刚刚有了些许触碰,那身躯便缩了缩,姜涵因此发出一阵嘶声。 涂山有梦见姜涵反应如此剧烈,一头雾水地撩开姜涵的金发,这才看到他的那诱人的天鹅颈下,瘀伤一块又一块。 “涵弟弟,你这是?” “嗒嗒——” 金靴踏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没有躲过姜涵的灵敏的听觉。 姜涵轻轻抬起头,果然见涂山有雪双手托于胸前,静悄悄地倚靠在门前,往他们这看来。 那双冰冷狐眸看来,好似传来一阵冰寒的杀意。 “今天下了雨,地上滑,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姜涵偏过头,如此轻声道。 “怎么这么不小心?” 涂山有梦心疼地握着姜涵的手,后面的狐狸尾巴摇呀摇... “嗯?姐姐你怎么也到这偏殿来了?” “我见这门开着,便过来看看。” “噢。”涂山有梦没有怀疑,随后兴奋地拉过姜涵的手,向涂山有雪介绍道: “姐姐,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看上了一个宫女么?” “当然记得。” “呐,那个宫女就是他。怎么样,你也觉得很好看吧!哎哎,我跟你说,他打扮起来的时候更好看。想不到他竟然是男儿身......” “是么?”涂山有雪轻笑一声,就这么坐在了床上,隔着被褥悄悄揉捏着那小腿。 涂山有梦忽然感觉到身旁的姜涵那身娇躯忽然颤了颤,她好奇地回过头。 “涵弟弟,你怎么了?” “我...没事嗯~” “你的声音好怪。” “我染了些风寒嗯~” “呐,那你快躺下休息。” 姜涵连忙缩在了被子里。 “刚才妹妹你还未说完...怎么,妹妹你忽然又对男人起兴趣了么?” “啊,是啊。当时涵弟弟脱去衣服之前,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喜欢男人的~啊,姐姐,你也觉得涵弟弟很可爱吧。” “算是可爱吧。”涂山有雪点点头。 涂山有梦分享欲爆棚,依旧在滔滔不绝道:“欸,姐姐你就是修炼过头了。我跟你说,我与涵弟弟合修了玄阳诀,你猜怎么...” “有梦姐姐,我有些困了...你能先回去么?” “...也是,涵弟弟正生着病。那好,待我后面再来看你。姐姐,我们出去说。” “下次再说吧,你先回去歇息,待会儿我还有些别的事。” “嗯,这大晚上的确实聊得不尽兴。” 涂山有梦离去,有雪走到门前,轻轻合上,上了栓。 ...这小妖精还挺会勾引人。 姜美人呐姜美人,平日里倒是装得端庄,却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扫或! “你就这么欠女人么?” 第15章 《凰难》 怒斥一句后,姜涵怒视过来。 欠欠欠...欠女人? 从这家伙拿了自己用于赎身的五百仙银之后,她不仅没表露出半点歉意,反倒是一步一步逐渐破坏了他所有的生活... 他来这个世界很少动过怒,上次发火,好像也是这狐狸欺人太甚,逼得他怒骂了一句。 这离沧月有多远... 这离上官玥有多远... 这离他日后正常、不被欺辱的人生有多远... 委屈、不甘...以及积怨已久的怨恨... “欠你妈啊!” 一句怒骂...即便是耗尽全身气力,以嘶吼的方式吼出的怒骂.... 却在骂出声后,在别人听来却依旧是那么糯软。 好似一只弱小的雏兽在无能地狂吠。 自己骂起来很凶,在别人听来,不过徒增别人欺辱他的欲望。 “小贱人,你竟敢骂朕?” 玉手如闪电般伸出,下一瞬就捏在了白皙的天鹅颈上。 她就不信这勾引人的放浪东西今晚就喊不出一声妈妈! 手曲成爪,紧紧捏在脖颈上。。 手曲成爪,抓得牢固,抓得令人窒息。 一股劲憋在了她的手上,只需轻轻一松,面前这动人的尤物也只会在下一刻逐渐变成没有温度的尸骸。 几滴热泪自姜涵的眼角,划过白嫩的脸颊,滴落在那只掐在咽喉的手上。 连抽泣声都没怎么发出,回应的只有红着的眼眶。 “不听话,我让你不听话。” 她松开了手,姜涵整个人跌在床上,发出一串急促的轻咳。 身无片缕的姜涵玉体横陈,渐渐蜷缩起来,涂山有雪见他直到现在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串红绳,莫名地就更加来气了。 她将那串吊玉红绳夺了过来,身体压了下去... 朕乃大夏女帝,区区一个青楼的小倌。 朕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 帝寝之内,涂山有雪坐在床前,一只手捏着那串手绳,不断打量着。 自从夺了这手绳后,那是那姜美人反抗最激烈的一次。 明明身上的伤都重成那样了,真是又可笑又可气。 “罢了。” 涂山有雪将红绳戴上,喃喃自语着: “朕何时变成了这般心性...” 一路走到现在,不知背负过多少骂名,怎会因一个青楼的小倌再三动怒? 百思不得其解。 归根结底,得出了一个结论: 朕没有错! 每日勤于修炼,即便她成了大夏女帝,依旧没有懈怠。 称帝的路并不简单,她抓住了数不清的机遇,手刃了数不清的仇家,好不容易带着涂山氏族两度夺回大夏。 她的功绩在涂山狐妖中,虽不敢跟前辈比,但绝对也能在今后流传一段佳话了。 劳累了这么久,就不能享受享受么? 不过是个青楼的小倌罢了,非要说正经的,他这家伙还配不上朕! 知道朕为了把你带回个宫多不容易么?现在国师就只欠自己一次人情了。 知道朕要娶你要丢多大的名声么?日后指不定还得被母上指着自己的鼻子骂:有雪你出息啊,娶了个花伎当夫君啊! 朕都不去计较朕在你身上留下的护身禁制为何丢去了。 你就不服个软,逗朕开心一下么? 对,朕没错。 有错的只是那姜美人! 朕乃大夏女帝,怎么会为区区一个青楼小倌动气? 正这么想着,脑子里不禁浮现起涂山有梦与姜涵贴在一起修炼的情形。 越想越觉得心闷。 她下了床,也不换去身上的寝袍,就这样出了她的寝殿。 今夜的月倒是弯弯,真是浪费了这万里无云的夜空。 好在夜空中的星星不少,点缀在天空上,不至于那么单调。 将那姜涵全身玩了个遍,那阵云雨后的快感却没有持续多久。 现在反倒是颇有些...落寞。 走在石道上,亭里早就有一个人坐在那。 那么大半夜不睡觉的,也就只有古姵了。 国师还在琢磨着那六弦琴,此番听来,看来是琢磨透了。 泠泠六弦上,静听秋风寒。 这天籁之音听到耳朵里,却是一股悲伤的味儿。 有雪要求道:“这首不好,换一首。” “不,我倒认为刚刚好。换些别的欢快曲,只怕来者听后睡不着。” 涂山有雪也没再要求,只是坐在茶桌上,静静地看着古姵拨弄琴弦: “随你弹吧。” 古姵暂且停了手,打趣一句:“怎么?这么快就把男人玩腻了?” “朕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随你说吧,别到时再过来求我多要一颗他天阳种便是了。” “...” 声又起, 木琴声声如裂帛,音色俊逸语肠断... “这是什么曲?” “《凰难》” ———— ———— 一处一眼看不到头的福地洞天中,那天光绚丽多彩,不时有几只彩凤嘻戏... 一旁,坐落着一座高耸入云的十层高塔。 九天凰母共诞下八女一子。 若要较真去算。 整个凰族,带上凰母,现如今也不过区区九只神凰罢了。 但虽说只有九只,但每一只在这洞天之外,无一不是毁天灭地的强大存在。 八女一母,在那塔里各自有一层住所。 从外面看,那琉璃塔的每一层也不过就那番大,但若是有幸得以亲身探入其中一层,就会发现,里面又是别有洞天。 那塔的每一层空间,全都化作了不同的小世界。 但只有那最高的一层,却是空空如也,没有半点生机。 那一层,是凰子的。 不知是千年前还是万年前,总之过去了许久。 那灭世魔女荼毒世间,生灵涂炭,九州岌岌可危,无数大能直接陨落。 在那危难之际,仁爱的凰子以最炫目最高傲的九天神凰之姿,与那灭世魔女同归于尽。 好在强大到一定程度后,神魂只会不死不灭,不会真正消亡。 那凰子入了那轮回转生,算算时日,总该回来了才是。 不知从几年前开始,凰母就守在了那最高的一层,眼巴巴地看着那不知空洞了多少年的空间,一遍又一遍拨弄着琵琶曲——《凰难》 第16章 豆腐心 过了好些时日,外面的风越发喧嚣。 天渐渐凉,外面的落叶也比以往要多,这可苦了值扫的宫女们。 今天岚没有来,不知是不是被安排去扫树叶了。 姜涵坐在窗前,扭着头看着窗外,直到有片黄叶飘了进来。 他不想静坐着了... 姜涵穿回了那件白裙,虽然还未完全干透,但他实在是不想光溜溜地一个人在床上待一整天。 毕竟这偏殿内也没些解闷的东西。 “唔...” 姜涵紧咬着唇,下床时,便感到好一阵撕痛感。 小心又慢悠悠地移到了梳妆台前,他拿起了梳子。 每次都拜托岚替自己打扮总不太好...... 梳了一次又一次头发,好在他的发质不错,经过这么多折腾,还是这么柔顺。 只需少用些力,就能梳得直。 放下梳子,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还是以前那番模样,还是以前那身白裙。 皮肤还是那么白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正年轻的缘故,现在就连上面的瘀伤都淡薄到几乎看不到了。 好似来了这宫里,他就没有过什么变化。 唯一有些变了的,就是自己的手上,少了那串吊玉红绳。 “咳咳...” 或许还多了些病... 看着自己光滑的手腕,小手微微握紧。 但还是长出了一口气,也罢,自己刚来到这时,手上也是没那东西的。 “好饿...” 岚没有来, 他只能自己去找些吃的。 推开殿门,风儿果然比以前要喧嚣多了。 身上的白裙倒是单薄...这让他不禁想起似乎在那鹤楼的雅间里,还有几件上官玥给自己购置的秋衣。 他垂着头,一步步走向厨间,推开了那的门。 “嘎吱——” 正是用餐时,大部分宫女们看到姜涵出现在此,都颇有些意外。 她们从未见到姜涵是这身打扮。 娇滴滴的小脸粉嫩,又染上些病态红晕。 水润的唇瓣微微开合着,呼出的气很快就成了一片朦胧水雾。 白裙上的肩带就这么挂在那柔嫩滑肩,纤细动人的胳膊轻挽着另一只。 好似是受了冷,正轻轻发着抖。 其中一个宫女不禁开口问道:“涵...妹妹?” 一旁的青前辈敲了敲那后辈的脑袋:“你眼睛瞎么?这是涵弟弟。” “噢噢...对不起。” “...” 姜涵有些疑惑,虽然他是男儿身,但再怎么说,自己也和她们共事过。 但现在这厨间内的宫女们却没一个主动上来找她搭话。 姜涵的目光在她们间搜寻了一番,却迟迟未见到岚姐姐的身影。 他有些担心,开口问道:“岚姐姐呢?” “...” 更寂静了。 过了好一阵,只有青自她们之间走了出来,拽过了姜涵的一只手,狠狠拽到了墙角内。 青拉下脸,冰冷道:“姜涵!你竟还有脸问这个?!” 姜涵怔了怔,随后一个不好的预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小美人慌了神,焦急地开了口:“青前辈,岚姐姐怎么了?” 青瞥了姜涵这模样,嘴里好些恶毒的话都阻塞在嗓子里,最后不得不化作了一句: “罢了,也不全怪你。是她执意要给你带吃的,我们没劝动她,我们也有责任。” 灿金瞳孔骤缩着,很快便蒙起一片水雾。 姜涵连忙拽过想要转身离去的青,显得更加焦急。 “青前辈,岚姐姐到底怎么了?” “啧...”青眼皮动了动,显得不耐烦了,狠狠地将姜涵推开。 只是她未料到,姜涵竟弱不禁风到这个地步。 明明她还特意收了些手,但姜涵还是一下便被摔坐在墙边。 精致梳妆过后的金色秀发就这样乱了几缕,散在额前。 青粗略地看了几眼,大抵也想明白了,那岚为什么执意要给他带东西吃了。 那只白嫩的小手狠狠地扣在了地上的石砖上,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把那石砖轻轻撬出了一点。 一道声音传来,带这些抽泣、带这些悲伤...或许还带这些泪。听得出,这是他竭尽全力出的声。 “青前辈,求求你了,告诉我吧...” 青的眉头蹙得更深了。 啧,男人就是麻烦!尤其是长得好看的男人。 “她吃了六十鞭,正在寝间里还昏着,能不能活过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谢谢。” 姜涵摇晃地起了身,声音正颤抖着。 岚姐姐是因为他才吃了鞭子...是因为他的任性,是因为他不可能屈服... 明明只要自己当时服了软,便不会被禁食,岚姐姐也不会被... “喂,你跑哪里去?” “我要去看岚姐姐。” “啧!你还嫌你添的麻烦不够多么?”青赶忙拉住了想要跑开的姜涵,一声水滴声传来,细细看去,是一滴泪水滴在了地上。 那额前散乱的金发将那只早已通红的眼睛半遮,青轻咬着牙,怒喝一声:“你先站这!连你前辈的话都不听么?” 姜涵微微一滞,整个人停了下来。 青转身,从自己的餐食里拿过一块包着荷叶的糯米糕,迅速跑了回来。 “陛下有令,没有她的允许,我们任何人都不能给你东西吃...”话音刚落,只见那糯米糕从她手上落了地。 青这才转回头,回到自己之前的桌位上。 姜涵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地上的米糕,呢喃着:“青姐姐...” “我可不值得让你喊姐姐!我可没给你东西吃...” “我知道了。” 姜涵还是感激地点了点头,拿着米糕便转身走出了厨间。 厨间里又只剩下一群宫女,顿时有些沸腾起来。 “哇哇哇!那姜涵怎么能美成这样啊?!” “之前我就有些猜测那家伙有问题,毕竟他在浴池里总裹着浴巾。” “那你又不提醒我...” “...” 宫女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只有青孤零零地坐在了一旁。 她脾气不好,倚老卖老,有架子,向来不受别的宫女喜欢。 她一个人默默用起了面前的膳食...直到几个宫女在她身边落了座。 青紧蹙着眉,对她们冷声道:“干什么?想向陛下打我的小报告那就去吧!我不拦着你们。” “青前辈...” “少在这里跟我假惺惺!跟我装可怜也没用,该干什么活就得干什么活。” “好吧...” 第17章 衣裙 宫女们的寝间共有两三间,找起来并不难。 姜涵急急忙忙地推开了那寝间,在那角落里,果然见到了岚正躺在那,一动不动。 好在她的胸膛依旧微微起伏,有着轻微的呼吸。 姜涵脱下鞋子,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岚的身前,没有犹豫,小手轻轻捏在岚紧闭的下巴。 “唔...” 咬破食指,姜涵将血逼入岚那微张的嘴。 别的不敢说,但他一直对自己的血很有自信... 穿越来这之前,他那个吉他便是受过他救助的一个研究员赠来的。 受了核辐射祸害的人体都能恢复,受了鞭的人体,一定也没问题的。 姜涵满怀期待地看着岚... 静静待了一刻,两刻,岚却没有半点动静。 姜涵顿时失了神,按理来说,见效会很快才是... 难不成没有用? 他又滴了一滴血,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纸,脑袋变得昏昏沉沉。 没动静,呼吸还是那么浅... “为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姜涵泄了气,委屈的泪这时全部泄了闸。 明明岚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寝间的门被推开,姜涵吓了一跳,迅速转过了头,却见涂山有雪已经站在门前,一双狐眸冷冷地看来。 “在偏殿看不到你,果然是跑这来了。怎么?姜美人就那么耐不住寂寞?为了见这个女人,不惜拖着一身伤也要来。” 涂山有雪走了过去,只见姜涵流着泪的那张脸苍白许多。 想必是饿的。 姜涵抬头与她对视,再没有之前那执拗的神情。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知道违逆朕的下场了么?” 姜涵弱弱地出了声:“我...知道了。” 涂山有雪颇有些意外,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 她俯下身来,离跪坐在地上的姜涵,几乎要贴上了面。 修长柔夷提起美人下颌,触时,尤物打着轻颤,闭了眸。 “眼睛不许闭上,看着朕。” “是...” 姜涵再度睁开眼,因为抬着头,那无声溢出的泪留在那眼眶打转,那双灿金眼瞳亮晶晶地闪着波光。 好美。 这不是能变得听话的嘛? 涂山有雪赶忙按捺下自己体内的欲望,脸凑了过去。 两人离得多近,美人香息就这么呼来。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现在你该叫朕什么?” “妻主...” 啊,多好听... 涂山有雪忍不住了,立马就要压去,但姜涵先轻轻出了声: “妻主...你等我先卸(河蟹路过)。” 啊,变得懂事多了。 涂山有雪耐下性子,她很快就发现又有一个新的乐趣... 她揽过美人腰,压下了他的唇... “妻主,我的伤口被你压着...好痛...你轻些...” “轻不轻的是朕自己把握的事。” 姜涵紧抿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痛觉,随后开口缓缓道: “陛下...把岚姐姐治好,好么?” “...怎么?要我放过这个助你出去招摇的贱人?” “...求你了。”姜涵呜咽地哀求着。 “待朕办完再说...” ———— ———— “有梦殿下,你怎么从宫外回来了?” “我自己出宫逛了逛。你来得正好,过来搭把手。”涂山有梦拎着大大小小几个包裹进了宫。 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她自然在那民间的街坊买了不少东西。 她找了一个亭子坐下,成山的包裹堆在桌上。 “呐,这个发髻是给太后的,这个折扇是给太后的...” “这是给姐妹们的吃食,到时你们自己拿下去分。” 那宫女看得眼都花了,连忙全都应了下来。 涂山有梦自己拎着一个包裹离去。 里面正是上乘暖丝织成的秋裙。 涵弟弟比较娇小,正适合穿这些。 正这么想着,涂山有梦的脚步也欢快许多,身后的狐狸尾巴跟着一摇一晃。 很快就到了偏殿,却见自己的姐姐涂山有雪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 隔着老远,涂山有梦便挥着手:“姐姐,我回来了!” 涂山有雪狐耳竖起,转头看来,疑惑道:“你这就从外面回来了?” “这不是想你和阿妈想得紧嘛?伴手礼我都带回来了,这时那些宫女应该正拿去你们的寝门前。” “噢?是什么好东西?” 涂山有梦笑得眯起了眼,食指竖在了自己的嘴唇:“哎呀,我现在不和你说,待会儿你回去就见到了。我先不和你说,我正忙着把东西派给大家。” “好,那朕便先回去了。” 涂山有雪微笑着点点头,心情看起来很是舒畅。 有雪转身回了帝寝,有梦便推开了偏殿。 她没有敲门,只想给姜涵一个惊喜。 殿门被轻轻推开,涂山有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轻轻合上了门。 只见美人背对着他,在床上的他甩了甩头,那散乱的金发飘了飘后,整齐地垂下。 一身肤若羊脂,吹弹可破。 姜涵拿过一旁的衣裙正要穿,突然一双手从后面遮住了他的双眼。 “猜猜我是谁?” “有梦姐姐?” “啊,不愧是我的涵弟弟,真聪明呐。”涂山有梦笑吟吟在其背后来了个拥抱,姜涵脸一红,娇声道: “有梦姐姐你先等一下...” “啊,那白裙太轻薄了,不穿它了。”涂山有梦手一挥,姜涵旁边的那条衣裙就被扔到了地上。 姜涵脸一红,娇嗔道:“姐姐你不要逗我了...” “穿那个哪行?来,试试这几件。” 几件华丽的衣裙就这样拿到了姜涵面前。 姜涵怔了怔,伸手去摸,衣裙上的面料柔顺却又温暖...只一摸,他大抵就猜得出这些好看的裙子要花上至少上百仙银。 还有两件衣裙的衣领还加了些雪白羊绒。 “呐,赶紧穿上试试。让我看看是个什么样子。” “这些太贵重...” “涵弟弟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什么?” “你是我的随身侍从,不许不听我的话!快,试试这几件裙子。” 姜涵抓着那衣裙的小手更紧了些,犹豫片刻,轻轻开了口: “我知道了...” ...涂山有梦忽然发现了狐生一大乐趣。 看着一朵粉白高洁的莲,以各种美态在自己面前转着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第18章 得以悠闲的太后 ———— ———— “涵弟弟,跟上,现在已经是练到倒挂金钩了。” “是!” ... “这一式叫春风细雨,” “...我跟上了。” ... “来,接下来是,你先把腿抬高。嗯,别动,我帮你固定下姿势,好帮你入定。” “啊?” “啊什么,快跟上!” “是...” ... 一顿折腾后,姜涵浑身上下直冒香汗,气喘个不停。 “来,我为你渡些灵光,然后接着练。” “不,我不行了。”姜涵擦去额前香汗,伸手便要去抓衣服。 “不行,不许去抓衣服。接着练,听到没有!” “我...” “又要不听姐姐的话了?” “我听、听的。” 姜涵连忙回应着,任由涂山有梦将自己抱去,渡来灵光。 渡灵光与渡胎光的方式不能说一模一样,但也有八九分像了。 涂山有梦微笑着松开了唇,只见怀中佳人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咚——” 钟响,终于到了午时。 姜涵迅速地从涂山有梦怀中抽了身,便要去抓衣裙。 涂山有梦立马训斥道:“慢着!满身都是汗,怎么能穿衣?你说,姐姐我训的有没有理?” 姜涵怔了怔,点头道:“姐姐你训的是。” 他伸手就要去拿浴巾,那只纤手却抢先一步抓过。 “来,我替你擦,这样快一些。” “有梦姐姐,放着让我自己来...咿!” 涂山有梦抓着浴巾,伸手擦了过来。 ———— ———— 姜涵渐渐回到了最开始那忙碌的生活,早上跟着有梦修炼,中午跟着月华赏花,下午跟着有雪练舞。 自从涂山有雪不再随意折腾他之后,他的身体也很快便痊愈起来。 或许真是自己正年轻,所以好得快么? 瘀伤褪去,连一丝疤痕都没留下。 身上雪肤白皙依旧带着些粉嫩,嫩嫩滑滑。 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能好这么快... 跟着涂山有梦到了金銮殿,正见到岚也已经康复,正慢悠悠地值扫着殿门。 只可惜来不及打招呼,岚就被涂山有梦拉着一起去了某处,姜涵只能先接太后出了殿,去那花草园。 明明快到了换了季的时候,这花园内依旧生机盎扬,花儿反倒开得更盛。 经涂山月华介绍,这花园其实是个小天地,与外面的气候是反着来的... 这下姜涵算是明白了,为何太后叮嘱着要带着他那件白裙过来。 因为他现在穿在身上的衣裙,很快就能把他闷出汗。 或许是狐妖们的观念又或许是些别的... 太后好像也很喜欢看着他换衣服... 好在姜涵在修炼与练舞时,已经把自己的脸皮练得足够厚,不至于在这涂山的大家主面前失了礼。 还是那棵苍天大树,还是那张毯,还是那千花万草,还是那远处下着皑皑白雪的山。 太后的生活似乎也没什么变化,她像以前一样趴在地上。 姜涵正要像以前一样,要伸出手去揉按时,太后忽然打了个哈欠,忽地全身冒起一阵白光。 白光过后,太后那高挑丰腴的身躯竟消失了。 只留下那件宽大的华袍,华袍下正盖着些什么。 袍裙下面,一只宽大的狐尾伸了出来。 一阵蠕动,袍裙下的狐狸窜了出来,懒洋洋地趴在毯子上,晒着阳光,又打了个哈欠。 那狐狸朝着姜涵开了口:“真抱歉啊,让姜涵你看到了我这老婆子这么狼狈的一面。” “啊,没有...太后你这样子,我觉得很...可爱。” “又在打趣我这老婆婆了。” 狐狸软绵绵地趴下,狐耳旮沓,硕大的毛绒尾巴半卷着自己。 这狐妖的大家族,在这世间不知待了多少岁月。 但即便如此,化作原型依旧是一只毛茸茸的狐狸。 “姜涵,就麻烦你像以往一样,替我这老婆子按摩了。可能会比之前难一点,因为那些穴位可能有了变化。” 姜涵点点头:“嗯,我会尽力按好的,太后你歇息便是了。” “真乖呐...” 涂山月华感叹一句,闭上了眼睛。 小手朝着毛茸茸的背部按来... 说实话,穴位的位置没有很大的变化,只是小了些。 不过他的手小,倒也是刚刚好。 刚开始还有些生疏,按着按着,便愈发熟练了。 姜涵觉得,好像按起来较之以往,非但没有难,反倒是容易了三分。 因为每次按到穴位,把太后按舒服之后,那条硕大的尾巴都会舒爽地在空中晃啊晃... 凭借这个,姜涵很快便学会了怎么替狐狸按摩。 涂山月华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两个女儿都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庇佑的娃娃了。 一晃眼,她又回到了这大夏。 一晃眼...这午时又过了三刻。 好似到了让姜涵按摩的时候,时间过得就好似白驹过隙。 明明她觉得这感觉很好,想多享受享受来着。 经过几次磨练后,姜涵的手劲也越来越让她满意 一阵酸爽酥麻,她不禁翻了个身,四脚朝天。 姜涵的手停了下来:“太后,你这样我可不会按啊...” 涂山月华循循善诱着:“你试着按按吧,你还年轻,许多东西都要多尝试。” “那我再试试。” 姜涵的手朝着狐狸的肚子揉了上去。 软绵绵,滑嫩嫩... 手感与按背时完全不同。 “再往上点。” “嗯,好...” “再往上点,不是肚脐那。” “不...不能再上了吧。” 姜涵有些犹豫,但还是听了太后的话。 “嗯~手劲可以再大点。” “啊?” 姜涵的脸稍稍红了些许,但还是揉按了上去。 狐狸的尾巴又晃了起来。 尾巴越晃越欢快~ 不一会儿,涂山月华好似被戳到了笑肌,嘤嘤笑了出来。 姜涵也被这笑感染,无意间露出了那动人的微笑。 涂山月华一双狐眸扫着身上那娇软佳人脸上的微笑。 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这生得又乖巧,又楚楚动人的样子,就该多笑笑。 多好看呐... 涂山月华不禁又打量起这人类少年来。 看着看着...越看越喜... “嘭——” 忽地一道灵光闪过,狐身有了变化... 涂山月华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竟被按得舒服得没控制好灵力,又化形了回来。 她垫着自己的袍裙,略微有些尴尬道: “姜涵...时候也不早了,替我更衣,然后回去吧。” “是...” 姜涵的脸羞成了一颗熟苹果。 第19章 喜迎冬1 时光过膝,秋去冬来,日子来到了十一月。 天上飘落的不再是枯黄的叶,而是片片雪花。 雪花轻轻,落在掌心之中,不消片刻,便化作了水,留在了上面。 姜涵的小手轻轻一倾,雪水自指缝间落下。 “侍君大人,贵安。” “岚姐姐你还是少打趣我了。”姜涵无奈,只是轻轻一笑,如此回应道。 岚莞尔一笑:“可姐姐我没叫错呀,整个王宫内,也就只有弟弟你一个侍君呀。” 姜涵无话可说,只是耸了耸肩膀。 他是男儿身这件事在宫内已经不再是秘密... 这段时间以来,午时前侍奉有梦,午时后侍奉有雪,中间还要侍奉太后。 现如今倒是顺理成章地落了个侍君的名分。 不过侍君和宫女的工作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伺候整个涂山皇室。 “不和弟弟你闲聊了,现入了冬,麻烦事也多。” 姜涵看着岚还是和以往一样,匆匆忙忙离去,也不等他说声再见。 忙,都忙,忙点好啊... “朕的小妖精,在这傻愣着做什么呢?” 姜涵微微一愣,刚欲回头,却被纤手揽去。 只下一瞬,就到了涂山有雪的怀中。 涂山有雪明显是刚修炼完,身上正冒着热气。 只是在她怀中待着,不一会儿自己也冒出了些汗。 涂山有雪不禁把头埋在那天鹅颈间。 “姜美人,你今日怎就这么香呢?嗯?又想去勾搭哪个女人?” 一只手拍去,拍的姜涵姜涵的身子不禁一缩,小脸羞红了些许,轻咬着牙,出了声:“” “陛下,不是你让我泡完玫瑰浴后,便在这等你么...咿——别捏了,很疼的...” 涂山有雪对姜涵的抱怨不屑一顾,只是一昧调戏着:“你这青楼小倌不就是喜欢被朕这么欺负么?” “我...”姜涵想说些什么,但抬头对视上那双冰冷的狐眸,他依旧是欲言又止,话塞在了喉咙里:“我喜欢被陛下...欺负。” 涂山有雪看着怀中尤物服了软,又拍去,拍得美人身躯又是一颤。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嗯?就那么喜欢被朕欺负么?” 姜涵抿着唇,偏头避开了涂山有雪的犀利目光... 水润唇瓣微微翕动着,姜涵轻轻开了口:“我...就是那么贱...” 涂山有雪对现在这样的姜涵很满意,她粗暴地钳着美人下巴转了过来,随后就是一阵亲吻。 她觉得她喜欢上了这个感觉,喜欢这个俏佳人在他怀里想要反抗却又不敢反抗的感觉。 即便被欺负成这样,也只能在她的怀里,捏着那只小拳头也不敢打来。 “唔...” 过了许久,唇分。姜涵一头栽在了涂山有雪的怀中,微微昏厥着,水艳唇瓣张着,往外喘着气。 涂山有雪松开了手,只见姜涵的脚步摇摇晃晃,好在还是勉强站直了。 刚才确实是多用了些力,竟把这美人眼泪也捏出来几滴。 涂山有雪摆摆手:“行了,你赶快回去换身衣服。待会儿便随着朕去殿上。” 姜涵不解,问道:“可陛下,这便是我最好的衣裙了。” “你把朕看小气了不是?朕已经差人偏殿里放了一身新行头,你赶紧回去换上便是了,少啰啰嗦嗦的。快去,朕在这等你...” “...是。” ... 姜涵回了偏殿,确实见有一个包裹放在床头,抱着包裹的锦缎竟也十分豪华,上面印着清风明月楼的章印。 姜涵不知道清风明月楼是个什么楼,但从这包装便大抵能猜出,里面的衣物也该是几件上乘货色。 他小心将包裹上的束带解开,很快就将里面叠好的衣裙取了出来。 说是衣裙或是不太妥... 洁白的面料如此轻薄,在外面镶了金边。 衣裙薄若蝉翼,现在看上去倒是看不穿,但若是遇了水... “小妖精,让你换个衣裙怎么磨磨唧唧的?” 偏殿外传来了涂山有雪的声音,姜涵咬牙将整套衣裙拿起打量一番,那布料除了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以外,就没多余的了... 这款式,他竟有些眼熟。 姜涵在鹤楼,见过这类似的衣裙...这清风明月楼怕不是跟鹤楼一样,都是那风花雪月之所。 “快点,别误了时,不然朕可要罚你!” 外面涂山有雪催得更急了,姜涵不得已,还是换上了这套衣裙。 一阵打扮后,偏殿的门打开。 涂山有雪早已不耐地在此候着,看着姜涵从轻轻将殿门推开一个口子,探出身来。 雪花打在美人雪肤之上,冷得他不禁抖了抖。 随后又转身回去拿了件毛毯披上,这才整个出了殿门。 那毛毯也不大,流露在外面的白皙小腿快速地迈来。 “怎么,朕赐予你这身衣裙,你就不舍得给朕看看?” “陛下,我只是有些冷...” “让我看看。” “嗯...”姜涵轻咬着唇,轻轻掀开了那棉绒毛毯。 那棉绒之下,另有一幅艳景。 “这不是很适合你嘛,日后练舞时,你就穿这身,听到没。” “我听到了。”姜涵裹回了毛毯。 ———— ———— 涂山的狐妖们天生喜雪,每年下雪的第一天,她们都会弄得喜庆洋洋。 就像现在,迎客殿里挂灯结彩,好不喜庆。 狐妖们落了座,宫女们也得了闲,另有一处地方供她们欢喜。 今日厨间敞开,供应的吃食种类繁多,琳琅满目,美酒香茗也任人自取。 宫女们也难得地尝上了平时品不到的美酒佳肴。 当然,迎客殿里的狐妖们,今夜是不喝酒的。 特地在这迎客殿设宴,那自然是为了迎客。 涂山有雪连忙向着一旁端坐着的古姵问道:“国师,不知你二姐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吃食,通通与我说来。” “我们平日不像你们这群狐狸这么馋。” 古姵坐在自己的位置,看着桌上这些灵蕴丰富的吃食,皱了皱眉头。 涂山有雪微微皱眉:“那你二姐喜欢什么?” “我们平日偏爱斗歌斗舞...哎呀有雪你其实不用搞这么隆重也没关系的,我二姐这次过来估摸着也是因为闲得慌了,用看我这个理由跟我们母上哀求出来玩罢了。” 坐在高座上的涂山月华这时点了点头:“既然是出来玩的,那自然是要玩的更尽兴些。有雪,待会客人来了,你可别怠慢了人家。” 涂山有雪轻点着头... 第20章 喜迎冬2 “啊...还是外面的世界好玩。” 好不容易找着机会出了那福地洞天,古奷自然不会白白浪费这大好机会。 不是说不喜欢和姐妹们待在一起,只是说待久了,怎么都会腻的嘛... 啊,这次出来,这世间的街道上又多了不少新鲜玩意儿。 古奷停在了“这位姐姐,这六弦琴怎么长这副奇怪模样?” “哎,妹妹你怕是在家里待久了,现在不懂了吧?这六弦琴自那沧月传来,如今可抢手得很呐?” 新乐器? 古奷手一摇,只见一块仙银忽然到了她的手上。 “呐,给我取过来吧。” “欸,好妹妹我一看就是个识货的主,来,接好嘞。” 古奷就这样抱着六弦琴在空中踏空而飞,边飞边琢磨。 过了好一阵,整个街道上都回荡起一道刺耳弦音。 人在街上走,声从天上来。 行人气愤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口中的俏皮妹妹自顾自地飞走,依旧弹了个尽兴。 古奷,在八个仙凰姐妹里排名第二。 平日她最喜欢琢磨新鲜的玩意,过了千百年早就将福地洞天的东西琢磨了个遍, 新乐器得了手,自然更是少不了一番研究。 因此,带她到那大夏王宫后,早就日落西山,月亮爬了上来。 啊...虽说来的晚了,但好像又来得正是时候。 此时的大夏王宫内,到处挂着各种样式的彩灯,外面入了夜,里面的七彩灯色尽染在那宫内楼阁。 好一个七彩琉璃不夜宫。 啊,外面的世界咋就那么美呢? 稍微迟到了两个时辰...想必四妹不会怪我吧。 “二姐,不是说了让你别在路上逗留么?” 古奷惊地回了头,只见古姵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训斥着:“你知道我们等你多久了么?酒食都不知温了几遍了。” “是姐姐我错了,你不要跟麻麻告状嘛。”古奷连忙拽过古姵的一只手,故作委屈道:“麻麻知道我在外面逗留这么久的话,又得拎着我的耳朵骂了。” “你知道母上会因这事罚你,你还敢迟到?”古姵的语气最终还是松了松:“...罢了,你先同我一起进去,别的待会再说。” ...... 迎客殿终于迎来了客人,一众狐妖在道的两旁跳着舞, 但那领舞的却不是狐妖,而是一个身着白绸,肩披缎带的金发少年。 古奷被领到了涂山有雪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一双凤眸神采奕奕,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古奷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在中间的领舞的俏佳美少年身似柳,骨似酥,身上的衣裙风格好似西域那边的舞伎。 衣裙开叉之腰,若隐若现之间能从那侧面看到那挺翘的曲线。 兰花指捏在绫带上,水润小嘴含着那条丝绸,那双灿金眸半垂着,眉眼间流露出一股仙媚。 小轻抬,白皙的胳膊舞动着,身上缎带也跟着飘扬着。 赤裸的白皙玉足轻踮起脚,另一只腿勾抬起,随后,转了几圈。 下面的狐妖也与他舞着同样的舞,但只有他最绚丽夺目,光彩耀人。 当然,那光或许不只来自于那舞,那柔软娇躯上流出的香汗在灯光下正闪亮着。或许这才是他为何如此光鲜亮丽。 “好...美。” 古奷看着看着竟觉得渴,好在手边就是热气腾腾的香茗。 她也不怕烫,一口饮尽,随后不禁拍起了手: “真是好舞!四妹,你怎么不跟我说,这里有那么好玩的东西?” 古姵一脸黑线地瞥了她一眼,无话可说。 好在涂山月华接上了话茬: “早听大国师说,贵族偏爱斗歌斗舞。正巧我们涂山一脉,各个都能歌善舞...今夜正是迎冬夜,你也不妨参与进来。” “好!我要来我要来!”古奷兴奋极了,连忙就要站起参与进去,却被古姵一只手把她按下。 古姵嘴唇翕动着,音被逼成一条线,直直传入古奷的耳朵。 “二姐你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吧...” “只是玩玩嘛...” “你现在倒好意思说这个,之前在家里怎么不见你练舞...” 古姵黑着脸。 她承认,她跟有雪说的那句“她们八凰姐妹各个能歌善舞”是有水分的... 而这水分正好就在这贪玩的二姐身上。 她平日坐不定,歌也不唱舞也不练。 每逢佳节要跳祭祀舞,她永远是坐在一旁看戏的那个。 只因她舞得太糟了,怕是让她来跳,会惹得那福地洞天的天公地母大发雷霆... 涂山有雪拍了拍古姵的肩膀,轻声道:“国师你多虑了,现在就只是玩玩图个喜头,让你二姐跟着乐呵一下又能怎样?” 原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的古姵此时明显有些慌了神。 说得轻巧,说什么玩玩而已。 若是凰母知道这二姐在外面败坏仙凰一族的名声,自己还没有拦着,怕不是也得被训上个三天三夜。 一想到这,她就打了个寒颤。 涂山有雪似笑非笑道:“怎么?莫不是国师之前只是打趣我的?你们仙凰一族根本不会舞?” “有雪你少拿话来激我!”古姵眉头一挑,心一狠,把古奷按了下去,自己站了起来。 “我二姐今日不远万里来到这,身上怎么都会有些疲累。这番让我这妹妹替她来。” 古奷两眼精光大盛,嘴上喊着:“好哇好哇,四妹给这群狐狸露一手。” 古姵无奈地看着这不着调的古奷,心想着怎么她就能有这么个不靠谱的姐姐呢? 真该给母上传话,把二姐关在里面的... 古姵走到了那群跳舞狐妖的正中间,跟姜涵站在了一同。 有雪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么?就想炫耀炫耀她这新调教好的小美人舞技如何如何。 自己迎战便是了。 “姜涵,一会我来领舞,你来跟吧。” 跟舞? 这是舞斗吧。 姜涵怔了怔,看着古奷的脸色,好像也确实是这个意思。 “我学舞又没多久,怎么会跟得上?” 古姵冷声道:“怕了你就退下,我一人领舞。不然待会舞斗,就你身上这身,怕是输不了几轮就没了。” ...姜涵听着,心中萌生了退意。 舞斗是一种娱斗,斗舞的舞者通常都会出汗,落了节拍的舞者为了跟上节拍,便会褪去一件身上的衣物,让身体更轻盈,更方便跟上节拍。 因此舞斗就有了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落了节拍的一方,每差一拍,便要褪一缕。 第21章 喜迎冬3 涂山有梦从宫女那个殿陪酒陪了个尽兴,微醺着回了殿,躺在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有梦算是明白了,酒这种东西果真不能混着喝,喝得杂了,后劲便大。 她修的是玄阳诀,宫内仙酿皆是阳补之物,要用玄阳诀的灵力去逼酒力,怕是把里面的灵蕴也得逼出来。 那多浪费... 因此她干脆就这样醉醺醺地待在涂山月华的怀中。 涂山有梦醉着的时候不喜说话,安安静静,若不是她身后的尾巴依旧缓缓摇着,怕是让别人见着,还以为她已经入了梦。 古奷坐在一旁,只觉得那一抖一抖的毛绒尾巴看上去颇有乐子,不禁伸手去摸。 古奷伸手摸去,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偏了偏,避了避,随后又晃了回来 好似一只不乖巧的猫,就是不想让别人碰。 上面有着小动作,而下面的舞斗还未开始。 姜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又不敢在众人面前失了方寸。 他不同狐妖,刚刚领舞时就耗费了不少体力...更不用说他身上这一身轻薄衣裙,根本输不起。 怕是没输几轮,这迎客殿内就得出现一幅香艳画面。 “陛下...我...”姜涵向涂山有雪投以求助的目光。 但涂山有雪却只是向众人来了一句: “接着奏乐!接着舞!” 姜涵的心凉了半截,两眼不由得升起一丝绝望。 古姵留了曲让抚琴的狐妖们去奏。 曲起,舞动 古姵也不想着欺负姜涵,舞动的节拍是比较缓慢的。 毕竟人家练舞也没练多久,一上来就太激烈肯定立马就不行了。 为了让这斗比起来更持久些,那自然是要循序渐进,在舞曲的高潮之前,自然是要放缓了来。 姜涵硬着头皮,捏着缎带跟着节拍舞动着。 古姵舞着,衣袂飘飘。 姜涵跟着,丝带扬扬。美人唇抿绫罗,肩披绸缎。 一滴又一滴香汗逐渐浸湿了尤物身上那金丝白裙。 一圈又一圈。 舞曲渐起高潮,舞者也渐入佳境 古姵来了兴致,将节拍领得更紧一些。 每在旋转后,姜涵愈发觉得难以跟上。 好在舞间有缓落的节拍,这才让他抓着机会,趁着那时喘了几口气。 ... 美人雪颈前领口那已经积攒不少好些香汗。 轻薄衣裙上,那臀帘也被香汗浸了半片,染了个半透。 面料轻薄,被打湿之后便有了些粘性,从中能窥见美人那挺翘的轮廓。 ... “园中舞影不歇人,似把一笑作青春 踏尽天涯余故友,执手且将旧曲温。” ... 衣裙浸透,香汗流个不停,香息喘个不止。 娇躯渐渐失了力,颤抖着 好在终于渐渐到了这曲的尾声,就连古姵也诧异,怎么姜涵这个状态,到了这个时候,竟都能尽数跟上。 终于到了舞曲的最后节拍,曲终舞停。 “嘭——” 绛纱广袖忽低垂,踉跄轻足玉山颓。十丈软红堆不起,一身香雪汗微微。 轻踮着的脚尖终于完全失了力,轻轻一滑。整具柔软娇躯跌倒在地,美人瘫在地,气喘不止。 是姜涵输了,在最后,没跟上那终曲一拍。 顿时,一众狐妖哗然。 虽说舞斗是娱斗,但若是两个不同族群的舞者来斗,多少都会有些火药味。 涂山的狐妖们天生好舞,即便是舞,也有对应的舞道,自有一套修灵的道。 涂山有雪作为它们的陛下自然也会舞。 这迎客殿在场诸位,除了古奷,谁不知道姜涵是她亲自教导的? 她亲自教导的侍君竟丢了节拍,简直就是在说,涂山一族的舞就是差劲,照着领舞去跟,都跟不上! 涂山有雪见状,颇有些愤怒。 她气冲冲地走下来,冷声命令道:“起来!” “是...” 那纤细软柳身在涂山有雪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站起,姜涵没有对上那涂山有雪正有些愠怒的眼神。 因为他知道若是对上去,怕不是同上次那样受那些罚。 他不想岚再因为他,再去吃那鞭子了... “都因你平日练舞练得懈怠,今日才丢了脸。” 姜涵不敢顶嘴,只能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尽管他每次已经尽力去练了...还是边忍受着涂山有雪的挑逗,边练舞的情况下... 古姵看着姜涵受了训斥,不知怎地心里一疼,却又不好插手,只能默不作声。 而古奷在上面捏着手指算了算:“啊,差一拍,那便褪一缕。你们外面的规矩是这样没错吧。” 涂山有雪气得把手一松,回了自己的座上,给自己灌了一杯。 古姵连忙去扶,她心里早对姜涵心生敬意。 她给抚琴狐妖们的曲是特意挑了个平日仙凰姐妹舞斗时的曲。 按理来说,姜涵区区一个人类之身,还是最近才练的舞,是绝不可能跟上的才是。 结果他就这么一直跟在了最后,而且若不是他前面已经舞过好几曲,体内早就濒临力竭。 最后那一转,绝对是不可能跌的。 区区一个人类,竟能跟上凰族之曲...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拿捏了那首曲子的? 那明明是凰子离世前留下的最难一首曲! 古奷还在上面捏着手指,喊叫着:“刚刚是差了一拍,没错吧,我没看错吧。” 古姵脸一黑。 二姐,这个时候你就不能闭嘴么?! 一众目光齐刷刷看来,姜涵那张小脸简直羞红到了极致。 小手只能缓缓摸向领口上的衣扣... ...... 今夜,偏殿没人有回去住。 姜涵被涂山有雪抱到了帝寝里。 在那么重要的客人面前,丢了涂山一族的脸,简直就是罪恶滔天。 必须再好好调教调教。 垂帘落下,烛吹灭。 那窈窕狐躯压来,尾巴卷在姜涵的腰间。 姜涵意识逐渐模糊,直到昏迷前,他也不知道她被涂山有雪“罚”了多久。 第22章 依赖 阳光自窗缝射入,几缕金发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姜涵缓缓睁开双眼,一股空虚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偌大的帝寝之内,却只有他一个人。 扶着额,姜涵不由得地闷哼。 身子酸酸的,不是很有力气。 小手去够床边的衣服,却只能够到那轻薄的衣裙。 他这才想起来, 昨夜他就是穿着这身被涂山有雪抱到的这帝寝,此时自然也没有别的衣服换。 还是说点好的吧,好在这帝寝有净尘的法阵,至少这身衣服是干净的。 不然他现在一件穿的衣裙都没有。 所以几经犹豫,他还是穿了。总比什么也不穿的...要好。 梳理着装后,他不由得照了照床边的镜子。 不得不说,这面料,实在是有些少。 起到的效果顶多就是,比起直接春光乍泄,更多了几分若隐若现的...美。 推开门,正是冬雪第二日。 最冷的冬,分别是雪降之日与雪化之日。 雪降第二天,那股寒气更是咄咄逼人。 姜涵推开门后,有些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跑。 帝寝离偏殿还是有点远的,不跑的话,怕是得在这冬雪中多受些冻。 但若是跑了,怕是自己身下开叉至腰的裙摆臀帘得在这北风中飘扬得厉害... 只要别人有心看来,就能将那裙下风光一览无余。 姜涵紧咬着水润下唇,眉头皱了皱。 一只手按住身前裙摆,一只手挽着胳膊,一步一挪出了寝。 好远...从这里到偏殿的路好远。 “姜涵,就穿这些,你不怕冷出毛病么?” 姜涵顺着那声音转过头,发现是古姵早早便在这等着了。 她同以往一样不苟言笑,想要从她脸上看出她的心情真是一件难事。 古姵拦下了姜涵,替他披来一张毛毯。 姜涵这才觉得浑身暖和不少,随后低着头,轻轻道了声:“谢谢姵姐姐。唔嗯?” 话说到一半,古姵伸进一只手指,姜涵吓了一跳,不禁闭上嘴吮吸一下。 古姵那双凤眸散发着淡淡灵光,两人就这样保持着这姿势,过了好一阵。 “唉,果然还是我想太多了。” 葱指自水润唇瓣间抽出,那条晶莹透明的涎丝被扯断。 古姵皱了皱眉头,将食指含在嘴里,细细品味一番。 她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行,还是一点灵力都没有。” 她有些垂头丧气,但也有些释然起来。 也是,能跟上凰子留下的曲子的人想必也大有人在... 虽然第一遍就能跟上是有那么些奇怪吧。 但事实胜于雄辩,若这姜涵便是凰兄的话,怎么可能会一点灵力都探不出呢? 凰族生来就有着寂灭修为才对。 “姵姐姐,我可以回去了么?” “嗯,你回吧。”古姵点点头。 姜涵裹着毛毯后,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 偏殿的门正开着,姜涵有些疑惑,从外往里探了一眼,这才发现古奷和涂山有梦两人都醉倒在这。 涂山有梦向来善于交际,与古奷很快就打成一片。 古奷若在这住下,别的寝殿都没有收拾,确实只能用这偏殿了。 两个人还在梦中,她们的睡姿甚是奇怪。 古奷一只手抓着狐狸尾巴,一只脚已经搭在了涂山有梦的脸上,朱唇翕动,正梦呓着:“有梦,你投降吧,你是绝对喝不过我的...” “...” 姜涵轻手轻脚地换了待着白绒的衣裙,出了殿。 昨夜是迎冬夜,大部分狐妖与宫女们都没起床。 大家玩了个尽兴,因此大理石道上的人影寥寥无几。 这么一想,涂山有雪倒是勤奋,今日依旧起了个大早去修行。 ...她这样的狐能当上女帝,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太后,今日是迎冬第二日,你还是别窝在那金銮殿了。陛下可要求我了,这七日来,都不许你在金銮殿工作。” 涂山月华也是一个早起之人,此时正由岚带着,在宫内闲逛。 涂山月华蹙眉:“我不去做,那些卷宗堆积起来怎么办?” 岚回应着:“陛下说了,那是司空大人该去想的事情,您以后还是悠闲着点,别抢大司空的活来做了。” “行吧,那你再带我逛两圈。” “不,陛下嘱咐了,让你一定要出去逛逛。” “我不在这宫中,若是出了些什么事...” “陛下跟有梦殿下还在呢,你连自己的女儿们都不信任么?” “这...” 一阵软磨硬泡,太后还是点了点头。 岚见到了姜涵后,便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涵弟弟你在这宫里也待得够久了,你跟着太后出宫逛逛,不逛高兴了,不许回来。” 涂山月华怔了怔,连忙道:“昨夜侍君舞了一整晚,让他多休息休息。” “唉,太后你这就不对了,就是因为他在宫里舞了一整晚,所以才更该奖励他出宫放松放松不是?” 姜涵搭不上话,涂山月华也只能轻叹一口气:“行吧,在这宫里,也就岚你这家伙口齿最伶俐了。” “奴婢就当太后是在夸我了。”岚轻轻一笑,朝姜涵招着手:“那就劳烦涵弟弟接替我的工作了,今天起来的人少,我得去厨间那帮忙。” 姜涵乖巧地点点头。 ... 虽说是答应了接替了岚的工作,但宫外的环境对于姜涵还是很陌生。 与其说是他带着太后出宫,不如说是太后带他出宫。 太后很高,垂下一只手牵过姜涵走在前面,一大一小,在行人眼里颇有些起眼。 “这位姐姐,这是你家的公子啊。养得这么水灵,平时没少花心思吧。” “姐姐你有福啊,养了个这么乖巧可爱的娃娃。” 涂山月华冲着那些行人点点头,手上牵得的力度更大了些。 姜涵牵着太后的手,时不时被街边的奇妙玩意儿吸引了视线,这时涂山月华都会停下来,同他解释那都是些什么,然后还附上一句: “你若是喜欢,那我便给你买下。” 美人轻摇头,只是把目光转向别处,似乎又被些新鲜玩意吸引了。 涂山月华忽然觉得时不时出来逛逛,也挺好。 第23章 依赖2 “阿嚏。” 姜涵打了个喷嚏,太后转头看着姜涵,只见他抱着自己的胳膊,打了个寒颤。 “今儿正是雪降,你只是披着外头那一件裙还是得受冻的,怎不添点内搭?” 姜涵看着太后那一脸关爱的神情,也不好意思说谎,便直言道:“我一直在宫内,没什么机会出来添置衣裳。” 涂山月华怔了怔,想来也是。 宫里头就这一个侍君,平日从早忙到晚,确实是没什么机会出宫。 这么说来,倒是我们涂山一族亏欠了人家。 她牵过姜涵的手,径直走进一家高档的布绢店。 老板娘看着来客相貌不凡,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大顾客,立马热情地往里迎来。 涂山月华也不小气,借了店家的软尺后,就带着姜涵到了一旁,上手替姜涵量了起来。 姜涵颇有些不好意思,脸红道:“太后,不必这样的...” “和我这老婆子客气什么?你同我出来,总不会亏待了你。” “不...我只是。” 姜涵还是住了嘴,任由涂山月华的手勘量着他身上的每一寸。 太后很高挑丰韵,那双手也很大很有力... 纤纤柳体内的寒意被驱走,只留下那双手触碰过来的温暖。 除了定了几套衣裙太后大气地挑了许多现成,特地要了间房,帮姜涵一件一件去试。 啧...真是个俏丽的可人儿,穿什么都好看。 姜涵感觉这情景有些熟悉,以前在孤儿院长大时,那女工会让院里的孩子们去试那些别人捐赠来的衣物,试了一套又一套... ... “店家,这剩下的衣裙你先送到城北司空府上去。” 听到涂山月华如此吩咐,店家肃然起敬,连忙回应道:“好。” 涂山月华轻点头,带着姜涵又上了街。 换了一身行头后,身上穿的绒裙把姜涵包得严严实实,他不再打着颤,只有吹着些雪风的那张小脸被冻得红彤彤。 见状,涂山月华索性也不逛了。 她自觉自己已经上了年纪,更偏爱那股悠闲的宁静。 主要她也舍不得姜涵在外面受冻。 她提出要回宫,但姜涵怯生生地回应着:“岚姐姐说陛下吩咐了,要太后您多歇歇,我怕回得早了,岚姐姐会被陛下罚鞭子...” 涂山月华不得不妥协,干脆找了家店,同姜涵简单吃了些后,便要了间上房。 即便是上房里的陈设,也比不得宫里。 但一些细小的物件,宫里是绝不会有的。 姜涵好奇地取过一颗带着些钝刺的圆球打量起来,不知触到了什么机关,那颗圆球高速震颤着。 随着那圆球震颤,姜涵竟觉得接触圆球的那只手好似窜入了微弱的电流,吓得他将手一松,圆球落了地,停止颤动。 涂山月华眼疾手快地将那圆球收起,姜涵见状,眼光转向别处。 参天木,唇中珠、遮目罩、温玉塞... 店里的小玩意很多,都是些宫里见不到的... 倒也不是说见不到,之前姜涵去了那宫女的寝间,还是在某些角落看到了些类似的东西。 但姜涵好奇地提问了一句:“太后...这都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见识少,之前见到这类的东西他也是一头雾水。 涂山月华将这些东西通通收起,解释道: “这些不入流的玩意,我也说不出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们不管它便是。” “哦...” 姜涵只能点点头。 除了这些玩意,别的像屏风啊,浴桶啊,悬挂秋千之类的,姜涵倒都是认得的。 认识了这么多,他也算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 “阿嚏!” 姜涵又打了个喷嚏。 他取过绢布擦着脸时,却见涂山月华已经朝那热气腾腾的浴桶撒入了好些叫不出名的瓣儿。 “我撒了些天阳花,你赶紧过来泡一下。用不了多久,就能祛尽你身上寒气。” 随着花瓣撒到桶里,很快便散出一股好闻的花香。 姜涵的小嘴翕动着:“太后,我还是回去再去浴池泡一泡吧...” “你可别不信我这老婆子,这天阳花的效果很好,有雪有梦她们小的时候最喜欢泡这个了。” 姜涵连忙摇头道:“我不是没有不信太后!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这是跟我客气了?哎呀你可别客气,快过来泡就是了” 姜涵小手捏着衣角,轻抿着唇。 想来也是,姜涵也在那浴池见识过了,这些狐妖大概都没有避嫌的观念... 太后待他很温柔... 姜涵悄悄看了一眼太后那慈爱的目光,小手松了松。 他不想寒太后的心... 小手解去自己的衣领,他挤出一丝微笑道: “那,就谢谢太后替我悉心准备这些了。” “你还是少跟我客气些吧,平日里你也替我这老婆子帮了不少忙。你可曾见我对你说过谢谢。” “可我是侍君...”姜涵的这句话阻塞在了喉咙里。随后他释然了。 ...到头来是他自己想得肤浅了 衣裙整齐地叠在了一旁,白润小足轻轻点在水面上。 略有些烫... 但还是缓缓伸了进去。 姜涵本就不高,浴桶还特别宽大,想来这桶作出来就不是只单单给一个人用的。 因此姜涵只是坐在浴桶内,就连弯起的膝盖也被水抹过。 水面正好没过他的天鹅颈。 随着泡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发觉水正越来越烫,好似就是那天阳花的功效。 体内寒意被祛得一干二净,姜涵也觉得自己精神不少。 ...像这种被人精心呵护的感觉,他是绝对讨厌不起来的。 他不由得心头一暖,身后...也接着一暖。 姜涵羞红着脸,话音颤抖着:“太后,你不必帮我搓背的。” “平日里我那两个不懂事的女儿,也包括我都多亏你照顾,今日你还陪我出宫,就老身借此还你一份情。” 这话怎就听得这么熟悉呢... 姜涵也不争辩,也不好抗拒,只是有些害羞地抱着自己的腿。 水雾腾腾,那柔顺金发垂散在水中,开出了一朵金黄色的花。 第24章 明明都给我了... “腿抬高点!” 姜涵吃力地高抬着一只腿。 在涂山有雪的要求下,他换回了那身清风明月阁的衣裙。 那衣裙面料少,轻薄,正适合练舞的时候穿。 “再高点!” “...唔。”姜涵轻咬着唇,小手抓向自己的脚脖子,另一只手扶着墙。 涂山有雪见状,不满意地摇摇头,一只手直接抓向姜涵高高抬起的脚后跟,用力地压去。 两条白皙的腿几乎成了一个竖着的一。 姜涵不禁痛苦地闷哼一声,往外喘着气。 涂山有雪也不管姜涵疼出了多少滴泪水汗水,只是一昧地压着他的脚。 就连脚脖子都好嫩滑。 鬼使神差之下,她抬起姜涵的小脸,低头落了吻。 “唔...” 姜涵被吻得颤了颤,独立着的那只腿不禁抖缩几分,好在没有滑到。 总是练着练着,又来了... “涵弟弟,你在里面么?” 姜涵吓了一跳,连忙后仰着头。 外面是涂山有梦的声音,他想要停下练习去回应,但涂山有雪依旧是抓着他的脚脖子不放,片步不能移... “有梦姐姐怎么了?” 涂山有梦站在门外,担心道:“没,我只是听母后说你好像染了些风寒,我便过来看看你。” 姜涵想要跳着去开门,涂山有雪的一只手却伸向了他腰间的裙扣。 裙摆臀帘落了地,姜涵小脸羞了红。 “让我先进去吧,我很担心涵弟弟你啊。” “不要...” 姜涵有些忍不住,隐隐有些气,恶狠狠地转过头,却只见涂山有雪打趣着看来,手上依旧轻薄着。 “太医说我的身体弱了些,今天最好是不要见人,说是怕外来的人把风寒带进来嗯...” “这样...那你便好好歇息,明早再见。” “好...嗯!” 姜涵整个人都不太好,他简直要恨透这个好色狐狸了。 听得涂山有梦的脚步声远离了去,他这才放下心来。 姜涵咬着唇,随后娇声道: “陛下,我真站不动了...” “怎么,你又要懈怠了?平日里我能这么站一整天,这么到你这才站了不到一刻钟。” “...我腿酸。”姜涵的额角滴着汗,金发已经黏腻在了一起。 “酸?那朕替你揉揉。” ! 姜涵被按着脚,又被一阵欺负。 涂山有雪这才把他放了下来,任由他坐在地上大喘着气。 让姜涵歇息一阵后,涂山有雪便向往常一样将美人抱到床上宠幸起来。 姜涵也没有多计较...毕竟今日也算练完了最后一舞,这苦日子也算熬到了头... 又是一阵颠鸾倒凤,圆床咯吱作响,涂山有雪却不像以前一样就此离去,而是留在了他的偏殿里。 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只是趴在床上,让姜涵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揉捏按摩。 “怪不得母上午时歇息时喜欢带着你,平日你就是这么替她按的?” “嗯。”姜涵没有否认。 “欠女人的扫浪东西,你莫不是依旧记恨我之前让你喊我作母,现在暗地筹划着想要当朕的爹?” 姜涵手一抖,连忙道:“没,没有!这事我万万不敢想的!” “我看你是被说中了吧,嗯?去把那条鞭子取出来,朕要罚你。” “...”姜涵犹豫着,放弃了辩解,起身摸向了床头柜... ———— ———— 两个时辰前。 涂山有梦捂着嘴,惊声道:“岚妹妹你的意思是,平日里涵弟弟平日练的舞,是姐姐监督的?” 岚东张西望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道:“毕竟陛下正值青春...就是可怜了姜涵,恐怕一阵折腾下去,以他的柔弱身子怕是吃不消。” 涂山有梦暗暗吃惊。 怎么会...明明姜涵是姐姐答应给自己了才对。 “岚妹妹你不要说这些没有依据的话,这次我就当没听见。” “...有梦殿下你把我们当妹妹,我们又怎么敢欺瞒姐姐你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若你觉得妹妹我在骗你,等到了午时之后,有梦殿下你就去那偏殿一趟便是了。但你可别说是我说的,你到时就说,你从太后那里知道他得了病,特意去探望探望。殿下你也是机敏的人,想必也能从他的反应察觉出什么吧。” “...” ... 涂山有梦还是认为,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她们从小到大,关系一直很密切。 尽管性格差了许多,但也有很多共通之处。 都孝顺、都聪明、就连喜欢的东西都大差不差... 她们感情那么好,而姐姐对她从来没有言而无信过。 她都和姐姐要了姜涵了,她怎么可能会...上手呢? 怎么想都是玩笑话嘛! 哎!真是的,岚妹妹平日那么正经,想不到也是会开玩笑的人啊... 到了偏殿前,涂山有梦深吸了一口气。 忐忑地敲打着偏殿的门,姜涵果然在里面应了一声。 “涵弟弟你在里面么?” 里面传来了声音:“有梦姐姐怎么了?” 姜涵的声音略带有些焦急,还带着些喘息。涂山有梦蹙着眉,心中开始担心起来: “没,我只是听母后说你好像染了些风寒,我便过来看看你。” 狐耳贴在了殿门,里面竟传来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好似一层轻轻的布料落了地。 涵弟弟是要先换衣服过来开门么? 但动静只有那一点点,随后她只能听到里面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她心有些乱,嘴上开了口: “让我先进去吧,我很担心涵弟弟你啊。” “不要...” 这句话几乎是颤抖着发出来的... “太医说我的身体弱了些,今天最好是不要见人,说是怕外来的人把风寒带进来嗯...” 涂山有梦只觉得自己的腿都隐隐有些无力,她强撑着身体,嘴上说着:“这样...那你便好好歇息,明早再见。” ... 待涂山有梦缓过神来,自己已经回了寝。 一路上的她一直心事重重...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姐姐把涵弟弟让出来的话,可以直说嘛,何必吊着妹妹我的胃口... 留给你便是了嘛... 心里这么想着,毛茸茸的大尾巴无力地垂下,两只狐狸耳朵旮旯着~ 可可可...可是好像我也喜欢不上别的男人啊。 姐姐那么厉害,再去找一个便是了... 明明都给我当随身侍从了... 尾巴忽然直直竖起,在空中晃了晃。 第25章 仙灵花 雪下得正大,按理来说,这太华神山里的妖物都该归了洞。 却不然,只是正因那顶峰瑶池自三天前开始有了异象。 那片天不再只是灰蒙蒙,而在天上染了几抹青蓝色的极光。 那光在天上也不消散,只是变得愈发明亮。 这天地异象一出,哪怕是睡得再深的妖族都会从休眠中醒来,只因这异象,是那瑶池仙灵花孕育出世的征兆。 据说自天地混沌刚分,一片来不及挥散的灵蕴留在了这神山瑶池,结下一枚能孕出富含天地灵蕴的仙灵花的灵种。 那仙灵花的灵蕴最贴切这世界的本源,自是神力无穷,妙用多多。 其中,最强的一个效用,那便是可以借助那花,诞下神种! 用文字去描述那灵种之威,未免还是过于苍白。 ... 五百年前,涂山一族的狐妖们被苏氏的狐妖们驱逐出大夏王宫。 涂山皇氏被追逐得流离失所,手足无措。 那时涂山一族的族长因伤离世,涂山月华临危受命,重觅复兴族群的良机。 她苦心修炼,又勤于打听世间灵物的消息。 她抓住了一个机会,一个族人都曾以为不可能成真的机会。 那便是攻上瑶池,夺去那仙灵花,以那花的神力,诞下饱含无上伟力的神种。 那是个多么大胆、多么荒唐的决定... 传说中仙灵花只择无暇之身,也就是说,若是碰了男人,有过合欢,那便是染上了世间俗尘。那样的人,即便服用了仙灵花,也只能起到增强些气运的效用。 为了这虚无缥缈的传说,那涂山月华竟一直保持着那无暇之身,从未修行过双修之法... 糊涂,真是糊涂,身怀涂山皇血,竟不顾及皇血延续,去相信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一众长老对此十分不满,但涂山月华依旧力排众议。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狐,涂山一族的命运终于从涂山月华服下仙灵花,吞纳天地气运,孕下气运神种开始改写。 涂山有雪、涂山有梦这对双胞胎诞下时,整片南山的灵树似乎都在歌唱着她们的名字。 她们诞下便身负为王的气运,就连天上的星象,也受这气运有了偏斜。 涂山有雪也不负众望,踏破万法,力破天劫。 现在整座南山,谁不知道涂山有雪就是那大夏新的女帝? ... “母上,都准备好了。” 听得涂山有雪的肯定,涂山月华满意地点点头。 虽不知那天山瑶池怎么那么早便有了仙灵花出世的征兆。 涂山月华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自有了涂山有雪这活生生的例子,哪个妖族的长老会放任着能获取天地气运这样的大事不管。 涂山一族,更是不能放任仙灵花入了它族之手。 尤其是不能落入苏氏之手!仙灵花必须还得是她们的! 正巧,国师的二姐古奷也在,有她守在大夏,涂山氏族更是没有后顾之忧。 她们只需要倾巢而出,使出所有气力。 “姜涵,你再领一遍那请灵舞给本宫看看。”现如今正是要紧关头,涂山月华也以本宫自称,脸上严肃不少。 “喏。” 姜涵轻点头,带着十来个狐妖,又在涂山月华面前带头舞了一遍那请灵舞。 姜涵的舞姿卓绝动人,一阵舞后,似乎就连这片天地间的灵力都变得浓郁了几分。 涂山一族的大长老见状,眼前一亮,直直盯着舞毕躬身谢幕的姜涵,口中赞叹着:“善,这美人仙姿玉骨,舞起来最讨人喜爱,天公地母也作了美,多赠了些灵蕴来。大家主,你是从哪找来的这美人胚子?” “不瞒各位长老,其实这姜侍君也是由我家有雪从外面寻回来的。” “啊,那就不奇怪了...” 大家都欣慰地点点头,毕竟以有雪身上那气运,能遇上这种好事,倒也正常。 “大小姐,日后你可要待人和善,莫糟蹋了这气运,引得日后天公地母生了气,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正是,要不干脆就纳人为帝夫,早早成婚,也少有那后顾之忧哇。” “......” 长老们七嘴八舌起来,涂山有雪顺势将姜涵搂入怀中,轻轻拍了拍怀中尤物。 动作之亲昵,也让长老们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众狐面前被这么一拍,姜涵只觉得脸上羞红得厉害,只是把头偏去,轻抿着唇。 “赶紧转头过来吻朕,别逼朕回去再罚你。” 涂山有雪的催促声逼成了一条线直直朝姜涵耳中传去,那水润的灿金眸子动了动,随后缓缓转过头,搂着涂山有雪的脖颈,轻轻踮起了脚...... “唔嗯...咳咳。” 被津液呛到,姜涵不由得娇咳一声。 脸上不禁飘过一丝幽怨... 这个时候,这好色狐狸都要伸舌头啊... 一个长老注意到一旁的涂山有梦那双狐目低垂着,轻咬着下唇,那条狐狸尾巴无力地垂下。 那长老担心地问道:“有梦,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没...只是最近修炼时多用了些心力,现在也没缓过神来,多谢长老关心了。” 那长老满意地点点头,向着涂山月华恭喜道:“二小姐也到了会勤于修炼的年纪了,日后我们涂山一族必能兴旺千年万年呐。” 涂山月华只是轻轻一笑,摆摆手道。“长老你还是莫信那丫头,恐怕是昨夜她玩了个尽兴,这时还没缓过神来罢了...” 涂山有梦也没有争辩,一只手抓着衣角,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狐们也不打趣,只是投来善意的目光。 “既然万事俱备,到了午时,我们便出发。” “嗯,大长老所言极是,但离午时还有些时候,不如先在宫里吃过一顿再走也不迟。平日你们守山辛苦,本宫心中一直都愧疚着呢。” “害,大家主说的什么话,该愧疚的是我们这些老东西...” 一顿礼让,长老们也不多推脱,只是在宫女的带领下,被直直领去了那厨间。 雪还在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只有那远处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瑶池神山上,依旧是那耀眼的极光。 第26章 仙灵花2 灵花诞世时,就连铺在地上的雪也厚了几分。 姜涵的个子小,整个身子陷在雪里时,白雪甚至已经没过他的半腰。 主要,他还是那身清风明月楼的舞裙,自然是受不得冻的。 走了没几步,他便觉得冷得慌,涂山有雪即便几次催促他跟上,他还是几次掉了队。 “哎,雪儿,何必对姜侍君责骂那么重...姜涵你过来,本宫抱着你走。” “太后...” 姜涵还未来得及推脱,就被涂山月华一把抱过腰,身子一轻,直直从雪里被提起。 太后的怀中,好暖... 姜涵呼出一口气,很快那口气便成了雾。 难怪狐妖们的体温都这么高,原来它们都是生在这么冷的地方... 有雪生于南山,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边修行,对这里的路倒也熟,带着族人穿过几个弯曲的小道,竟带着整个涂山,早早就到了这神山之顶。 一般来说,越高的地方,风儿越喧嚣。 但在这神山之顶,似自带着聚灵作用,冷气进不来,灵气出不去。 这反倒是比别处要暖和几分。 瑶池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说个大概的话,差不多有王宫里,三个浴池这般大。 “有雪,我觉得...有些不对。”古姵看着这神山瑶池,蹙了眉。 这句话若是别人说的,涂山有雪还能不屑一顾。 但若是古姵说的,那她可就放心上了... 她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轻声询问道:“何处不对?” “我也说不出个大概,毕竟你们外界的灵物我也见得少...”古姵走到池边,俯下身来,捧着池中水打量一番。 若真是有奇物出世,为何瑶池中的灵气这么淡?明明都引得这天象变成了如今这样。 不一会,这广阔山顶的另一处入口,有了些别的动静 “哈哈哈哈,我们一路上来时,就未见到涂山那群狐狸,怕不是它们提前知晓了老身出了关,怕的不敢来了!”一个岁数不小的银月狼妖眉飞色舞,带着他们的氏族杀上了这神山之顶。 “那是那是,那些个不入眼的垃圾们知道大族长你要夺这仙灵花,自然是不敢来抢啊...” “哈哈哈,谅那涂山月华那铁套子也不敢来这...” “就是,不过是连男人都碰不得的处,叫她套子,反而抬举她...呃呃呃...” “铮——” 凌厉爪气化来,那头银月小狼妖话未说完,当场便化作好几块。 狼妖族长骤缩,这到顶峰的路就这一条,这群涂山的狐狸们又是什么时候上来的? 他们银月狼拖家带口,在那半山腰中不知跟多少妖族拼过命,尽然一身妖血,一个个早就气喘吁吁... 反观那群狐妖一个个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几个狐妖干脆跳到了瑶池里玩水。 !!! “你,你是涂山有雪?!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山顶不绝于耳,只因她话未说完,一只胳膊便已经被卸去。 涂山有雪就这样直直拎着那狼族族长回到了狐妖的地盘,随即将其扔在地上,一只脚踩在了她的胸膛,冰冷道:“不想死的话,就让你手下的人在这身上守着,申时之前,每放一个别的妖上山,我便卸你一条狼腿。” “是!是!小的们,听到没有,快去守着啊...” ...... 就这样,山腰山脚处打得正欢,而这山顶上的狐妖们,倒是闲得很。 “申时快要到了,大家主。” “嗯。”涂山月华点点头,随后对着姜涵轻吹一口气。 这气化作暖流直直护在了姜涵那白皙皮肤上,短时内,寒气侵不入体。 “姜涵,算我这老婆婆欠你一个人情,那请灵舞,便交由你领了。” “...太后何必与我这般客气...” 姜涵嘴上这么说,心中却觉得一暖。 太后对他一直很温柔,无论是什么时候。 “奏乐!起舞!” 萧瑟齐鸣,伴着几道轻鼓,舞者动了身。 小手轻抬,小脚轻踮。 霓罗纱绸含在水润唇瓣之中,两条随着舞飘扬起来。 这的灵气本就比别处要多,随着请灵舞曲奏起,瑶池的水面上,也自中心向外逐渐荡起一阵又一阵涟漪。 “嗖嗖——” 几道铁声破空而来,古姵只是手一扬,那些个飞来的夺命暗器却统统落了地。 “有雪,要不让我出手吧,我早早把这最后一件事做了,早早带我家二姐回去。” “这些渣滓还耗不去国师欠我的人情,今日让我自己来。” “好吧好吧,那我只负责保护你的母后而已喔。”古姵打个哈欠,缓缓走到涂山月华的身边,在她周身画了一个圆。 “太后,你家有雪这么厉害,你就待在这安身法里跟我看戏便是了。” 几名长老一头雾水,涂山月华连忙解释道:“诸位长老,这是我们有雪从外面请回的大国师,修遍诸天各道,手段无穷,放心与我待在这安身法里便是了。” “噢...不愧是大小姐,感觉老天一直站在她这边啊...” 安身法内的众人倒是呆的清闲,在外面就不一样了。 这神山之顶忽然出现几个强悍的存在,其中还有几个,让涂山有雪看得更是眼熟。 来者同样是头顶狐耳,长着狐尾,却是一身棕黄毛皮。 她自然也是一个狐妖... “苏澜...” 涂山有雪自然认得苏氏的贱人。 “赶紧破了涂山的请灵舞,莫让她们唤出花来。小心点,别伤了那中间那美人,我要把他炼作炉,榨他个一年半载。” “喏。” 苏澜手一挥,几道身影便直直掠去。 几道身影掠去,却又被一股气流挡住。 苏澜见状,挑起眉头,暗暗吃惊。 涂山有雪天资聪颖,她的玄阴诀修炼至大成,苏澜并不觉得奇怪,只是这涂山有梦的玄阳诀何时也到了大成? 玄阴玄阳都已大成,那岂不是可作八荒六合唯我独尊之阵? 这仙灵花就这么霸道,能让那涂山月华孕出这两个孽种出来?! 舞终,曲落,池面之上,终于有了动静。 第27章 仙灵花3 仙灵花降了世,涂山月华缓缓走出安身法,捏着兰花指一引,那洁白的花便化作几瓣朝她飞来。 随后化作好几道旺盛灵流,直直入了体。 “罢了,撤!” 苏澜一声令下,那群人又朝远处掠去。 涂山有雪倒是想追,只是护送母上回宫这一事更加要紧。 狼妖的族长央求着离去,但涂山有雪却只是冰冷道:“刚才飞上来这么多人,你那些个手下都没拦住,你还好意思说要走?” 狼妖一族等不回她们的族长,只等来了一根没有气息的狼彘...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涂山有雪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些对她母上出言不逊的狼妖,一声令下,这神山之上便响起一阵哀嚎。 银月狼肉紧实鲜美,它们的灵肉在人类的街市上能换一笔好价钱...... ———— ———— 退下斗篷,一个苏氏的狐妖捶胸顿足,唉声叹气道: “苏澜,只要你再拖得那涂山有雪一刻钟,我们或许就能突破那涂山有梦的灵圈呐。糊涂啊糊涂,怎么能放任涂山那群家伙又得了第二朵仙灵花?” “是啊家主,我们若要夺回大夏,就只能靠那仙灵花了啊...” 苏澜倒是显得不慌不忙,轻抿一口花茶,对此显得毫不在意:“不必在意,那涂山的气数,我看也该尽了。” “大家主...” 一众苏氏狐妖目瞪口呆,却只带苏澜不慌不忙把茶杯放下,对这手下众狐娓娓道来: “都说那涂山月华机敏,会抓时运,我看未必。她曾服过仙灵花,却怎么忘了,这仙灵花至少千年一朵。” “可大家主,你也见那瑶池神山之上满是极光...” 苏澜往那小狐狸头上敲了敲:“夯货,那不过是我用秘法演变的。若你们还想见,我大可让那极光天天挂在诸位头顶上。” 一众狐妖恍然。 “那那朵花是?” 苏澜卖了个关子:“呵呵...你们以为通体洁白有灵气的花只有那仙灵花?都仔细想想,还有另一朵是什么。” 一个苏氏长老迟疑片刻,随后试探地说道:“莫非...莫非是那欲罗花!” 此话虽轻,出口却仿佛一道惊雷劈在众狐耳畔。 仙灵花是一朵神花...只择无暇之主。而对应着,还有一朵魔花,名为欲罗。 欲罗生于龙蛇禁忌交媾之处,算是这世间最是妖邪的奇物。 服了欲罗花,便会在体内种下欲罗种。从今往后,日日夜夜受那霸道的欲罗情毒侵蚀。 \"家主,若那涂山月华压下了欲望又该如何?” 苏澜邪魅一笑道:“莫小瞧了那欲罗魔花。压得越狠,那花爆发得越厉害呀桀桀桀...” “呵呵,我倒要看看,下一朵仙灵花面世时,涂山那群狐狸还拿不拿得出合格的无暇之躯。” ———— ———— “太后,我们就快回到宫中了。” 被抱在涂山月华怀中的姜涵抬起头来,却只见涂山月华面色奇怪,往外不断喘着气。他不禁担心道:“太后,你没事吧。你放我下来,后面的路我自己可以走。” “不必,本宫抱得动你。” 涂山月华手中的力度大了几分,姜涵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他觉得太后的身体越发有些烫,烫得厉害。 明明是这大雪天,姜涵身上也是那件单薄衣裙,此时却被抱得落下几滴香汗。 涂山有梦看着涂山月华的脸色,过来问道:“母上,你没事吧?” “这仙灵花灵气颇盛,我暂时不能完全纳入体内,待我回宫借助那寒玉床压制一番,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涂山有梦松了一口气,取出两块米糕,递给了太后怀中的姜涵: “涵弟弟这次辛苦你了,你先垫垫肚子,待到了宫里在一起用膳。” 姜涵接过米糕,感激地道了声:“谢谢” 他确实有些饿了,因为请灵舞前不能吃东西,所以他们这些舞者午时是没用午膳的。 姜涵张开滑嫩嘴唇,刚想对着米糕咬一小口,却又迟疑片刻,将米糕递到了太后的嘴边。 “太后你吃,我记得你连早膳都没吃呢...” 涂山月华微微一怔,看着怀中乖巧小美人就这么递来一块米糕... 乖...真乖呐,会是我们大夏未来的好帝夫的... 嗯...生得可真娇嫩。 涂山月华迫自己清空了思绪,本想拒绝,但却又鬼使神差地将那米糕咬了一口。 “姜侍君把剩下的米糕吃完吧,可别浪费了。” “嗯。” 姜涵把米糕凑到嘴边轻咬一小口,涂山月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莫名乱得厉害,让她不敢低头。 但余光还是瞥向了怀中。 尤物轻开口,皓齿咬在柔嫩米糕上。 美人咀嚼米糕时,就像雏兽磨着巢内的肉块。 “...” 涂山月华不禁低下头,凑向了那米糕的另一侧,重重咬了一大口。 米糕不大,这一口便被咬尽。 朱唇触桃唇,米糕在口中,比以往都香甜。 涂山月华自觉失态,连忙抬起头,低声道:“本宫确实是有些饿了...” “啊,太后不必解释这个的。”姜涵没有多想,只是用那滑嫩小手的手背擦擦嘴。 “别动...” “嗯?” 涂山月华低下头来,舔去了姜涵唇上的米渍。 “不要浪费...莫嫌我这老婆子小气,以前我带着族人东躲西藏时,时常受饿,一直是见不得浪费的。” “太后言重了,我怎么会嫌太后...”姜涵点点头,微笑道:“我一直很敬重太后啊。” “是么?” “嗯。”姜涵微笑地点点头。 这归途的路上原来有这么陡峭... 涂山月华在厢子里,不由得这么想。 这车行的陡,她怀中那纤软柳躯被那些个土丘真的一起一落。。 小美人那头柔顺金发也抖着,有几缕打在了涂山月华的领口,让她竟觉得颇有些痒。 “唔...太后...” 姜涵忽然觉得涂山月华抱得更紧了,他额上流出了更多的汗。 他本想让涂山月华松松手,但看着涂山月华闭着眼,一脸难受的神情,他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 第28章 酒楼插曲 (给将要阅览本章节的看官们提前打根预防针,本文没有雄斗,再说一遍,没有雄斗。) 自太后入寝闭关后,整个宫内的宫女都被放了假。整个大夏王宫里,只留下了涂山的狐妖们。 当然,宫女得假不只是因为狐妖们夺到了仙灵花。 主要还是因为南山的狐妖们跟着长老千里迢迢来到这宫内护驾,导致没什么位置睡了。宫女也因此得了闲。 姜涵不是狐妖,所以他也不例外,同别的宫女一起得了假。 只是不同的是,别的宫女出宫前是去大红衣那领月钱... ... 姜涵被涂山有雪撬开了小嘴,一颗通体朱红的浑圆小丸直直被喂下了肚。 丹丸下了肚,姜涵体内有股一样,不禁微微蹙眉道: “陛下,你又喂我吃了什么...” “朕没空与你解释这么多,你只要记得每晚亥时前回来找我吃解药,别的少管那么多。” ... 就这样,姜涵又不同宫女一样能返乡,每夜都要回寝殿服药。 毕竟他是侍君,不是宫女。 太后闭关时,只要她需要,他这个小小侍君豁出命也得前去帮忙。 按照宫内别的狐妖的说法那便是,只有太后是涂山一族中的阴阳玄和体... 只是无暇之体的话,其实许多狐妖都符合仙灵花择主的条件。 但仙灵花内灵蕴极多,若是让普通狐来,怕只是刚刚入了体,那便被那灵蕴撑得爆体而亡。 白白添上一条狐命不说,更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奇物。 而有雪有梦二狐本就是受那灵花之力从太后的体内分出的新身,身外分身这种事古今往来从未有过,她们自然也炼不得那仙灵花的灵力。 关键时刻,还得看太后的。 ...姜涵从那狐妖听得如此描述,心里也大概知晓为何涂山月华在这涂山狐妖内地位如此之高。 “唔...好烫。” 或许是肚内丹丸起了作用,只觉得稍稍有些目眩神迷。 好在岚一直跟着他,没有着急先回去。 饭桌上,姜涵顶不住好奇,还是问了一句:“岚姐姐,你不回家去么?” 岚的脸色忽然就沉了片刻,随后又恢复了坦然,淡淡地说了声:“我没有家回去了。” “...对不起啊岚姐姐。” “没事...我们先吃东西。” ... 不得不说,也难怪涂山有梦平日时不时会往宫外跑。 这外面的菜,确实是要比那灵羹香得多。 饱了腹,又没别的地儿去,就只能姜涵干脆就同岚待在了酒楼里听曲儿。 不知这酒楼从哪个勾栏里请了这么个艺伎,平日里半遮面着,垂首就在那弹曲儿,话也不多出几声。 也好在那艺伎倒也有两把刷子,奏的曲也确实动听,为这酒楼留了许多客。 座位上的酒客们听得痴迷,心也似猴挠,只想看看那面纱后到底是个怎样的奶油小生。 她们纷纷掏出仙银来,只可惜打动不得那花伎。 “侍君弟弟,你说你比那艺伎如何?” 灿金眸子看着那双弹琴的手,只扫了片刻后,中肯道:“她弹得也不错,非要比,我倒觉得分不出高下,各有千秋。” “侍君弟弟还是太谦虚了,我看那小生,哪比得上侍君弟弟在宫里弹得那曲。” “岚姐姐你还是少叫我几声侍君弟弟吧...” 一只手撑着脑袋,姜涵依旧紧紧盯着那只勾弦的指法。 到底说来,外行人听的与内行的听的门道完全不一样。 外行人只听音色,不听曲中调、曲中意,也不会留心弹琴的指法... 两人面对面用着午膳,岚也不冷场,又找了些新话题来::“侍君弟弟,你猜那人摘下面纱后,是个什么模样?” “...姐姐你真好奇么” 岚忽然就提起了兴趣:“在弟弟你说这话之后,我便好奇了。” “你坐近些,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岚将耳朵凑过那小巧桃唇,连忙道:“快说,那是个什么模样?” 水润唇瓣翕动着:“那是个...女子模样?” ?! 女儿身,也能做艺伎么? “此话当真?” 姜涵笃定地点点头,轻声道:“当真,姐姐你不要说出去啊...” 女扮男装做艺伎或许是有些不好,但无论如何,那也是别人的营生... 但这里正说着,那艺伎却停了曲,径直往这走来。 众人一头雾水,那艺伎也不含糊,立马拉过了姜涵的手: “这弟弟,你方才说,你的琴艺与我不相上下?” ... 姜涵有些骇然,他与岚的位置几乎在楼内的偏角,与那展厅少说隔着三四个座。 这店内人声嘈杂,这姐姐的听力怎就那么好? 那女艺伎的声音明显多了几分愠怒: “琴给你,你来弹。我倒要看看你这小奶油能弹出个什么曲来。” 第29章 寒玉床前 太后的寝殿内,最里面的那张寒玉床正散发着冰凉寒气。 一美妇端坐其上,任由那寒气入体。 但即便如此,那张熟艳脸颊依旧染上些绯红。 涂山月华的神色不佳,紧紧闭着眼,一脸痛苦,那修长指甲紧紧扣在白皙丰满的大腿之上。 寒气又渗入,却依旧压不住那体内燥热。 几声咳,喉中一甜,咳出了血。 涂山月华不由得从那炼化状态中退出,拉下了寒玉床头的那钟绳。 涂山有雪跟几位狐妖长老快步地进了这寝殿,岚紧随其后,赶忙端来一碗参汤。 涂山月华接过参汤喝了一口,脸色这才稍有好转。 但依旧全身燥热,浑身酸痛。 为何上次炼化这仙灵花时没这般难度。 难道真如那些流言所说,这天下奇物真就不可多得? “母后,若实在不行,我们便不炼了。” “是啊,大家主,我们已经有了有雪有梦二位小姐,何苦再追求...” “你们不必再说了...这仙灵花乃世间含有的神花,本宫是绝不会放跑增添族群气运的机缘的。有雪你留下,各位长老们便先出去吧。岚,你也留下...” 涂山有雪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向长老们挥手示意让她们离去,岚与她留在了这。 “有雪,平日为娘对你多有严厉...你莫记恨为娘。” 涂山有雪忽然有了些警觉,身后地狐狸尾巴绷紧,有些慌乱道:“母后你怎么突然说这些丧气话?” “为娘的身体,为娘自己清楚...” 又重重咳了几声,地上多了一大摊血。 涂山有雪连忙抓过涂山月华的手脉,随后眉头完全蹙紧。 自己母亲的体内,早已变得破碎不堪。 奇经八脉都有破顺,灵力驳杂四溢... 这是走火入魔了? 涂山月华转过头,对这岚说道: “岚,你不怪我这老婆子,只留了你这一个宫女在宫里吧...” 岚赶忙跪拜下来:“我能伺候太后便已是三生有幸了,怎么可能会像那些小人,在心里怪罪太后。只求太后用我用得习惯,我愿将此生都献给太后。” “你平日里一直说这些好听的话...咳咳...”涂山月华又咳了几声,床下两人欲有动作,却被月华拦下。 “这次我叫岚你也跟来,也是怕你受了委屈。...有雪,若日后我不在这宫里了,你不许为难她,要给人家留够返乡养老的仙银,知道么?” “...那姜涵乖巧,做我们大夏的侍君也是屈才,你回去后,也少欺负些他...” 几句嘱托,几句叮咛。 提到了姜涵...忽然,岚插上了嘴: “太后,你还记得我昏躺在寝间那几日么?那时太医都说我气血不佳,性命难保?” 涂山有雪皱眉道:“怎么?你这时提起这个,这是摆明记恨朕了?” “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岚连忙辩解道:“我那时意识模糊,迷迷糊糊中,似乎感受到姜侍君到了我的铺前。自那之后,我便感觉身体恢复得飞快...” ———— ———— 姜涵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涂山有雪从浴桶里直接抱出来。 只是这次连穿衣的时间都未留给他,涂山有雪只是胡乱用毯子将他卷起,匆匆忙忙地就跑出了偏殿。 他有些厌烦,又不敢违逆。 阿嚏—— 好冷,这大晚上的,明明外面正下着雪... 姜涵深吸一口气,自觉已经做好被这好色狐狸在外就餐的心理准备...毕竟上次没做好心里准备时,喊出的声甚至把几个宫女引了过来... 啊啊啊这狐狸怎么就不知羞耻呢? 差点就让那些宫女把你家侍君的身子都看遍了! “跟朕进去。” “欸?”姜涵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放下,到了一个高雅的寝殿门前。 外面守着不少狐妖的长老... 姜涵这才想起,这地他之前被岚带过来看过,说是太后的寝殿。 周围不少狐妖都对他投以好奇的目光,姜涵也没来得及多想,直直跟上了涂山有雪。 过了屏风,入了最里头的那间暗室。 刚刚踏进这暗室,姜涵便觉得凉,即便身上正裹着一层棉毯... “母后,我带人过来了。” 涂山月华坐在寒玉床前,在岚的搀扶下直直坐起了身。 见姜涵裹着棉毯,月华便对着岚吩咐道:“你先出去吧,这几日,便有劳你守在有梦的关前,梦儿正值闭关要紧时刻,正需你伺候。” “喏。” 岚出了寝殿。涂山月华像往常一样,把姜涵抱在怀里。 她又打量几番,姜涵身上的金发都是湿的,想必是泡浴到了一半便被抱出来的... 皓齿桃唇,晶莹一双秋水瞳; 冰肌玉骨,盈盈一握水蛇腰。 见自己还未来得及行礼便被抱去,涂山有雪就在这,怕自己失了礼节,回去要被她怪罪。姜涵连忙怯生生地补上: “侍君姜涵,见过太后,” 涂山的声音逼成一条线传到了姜涵的耳畔:“把母后治好。” 姜涵微微一愣,抬起头来,对上了涂山月华的目光。 两人挨着极近,姜涵抬起头就看见太后的脸色苍白如纸... “算朕求你了 ...此件事后,朕娶你做我大夏的帝夫。” ...姜涵只觉得自己有些不好的回忆被勾出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你这好色狐狸的承诺还是免了吧。 连五百仙银都没还,搞得他跟岚出宫吃喝时,还是岚结的账。 罢了,即便这位好色狐狸不求他,他也不会放着太后不管的... 涂山月华心中颇有愧疚,平日宫里给姜涵的月钱也就那么点,却又要人习舞请灵,又要人陪同皇女殿下修行、平日还多受他按摩照顾... 涂山月华垂眸看来,只见姜涵将食指咬破,想是吃了痛,发出了一声轻轻嘤咛。 姜涵正努力保持着声音不要颤抖得太厉害:“太后...你张嘴。” 含入。 ...带领涂山氏族这么多年,血的味道,涂山月华原本认为,她还算是熟悉的... 口含美人指,血入舌尖,倒也有那股子腥甜,但不同的是,这血尝得醉人。 腥甜不是主要的味道,在那甜中还隐约带着些芳香...好似栀子花飘来的。 这味儿和人一样,美得醉人... 姜涵只觉得抱着自己的涂山月华似乎变了个样,不再是那和善的太后,而是...一头嗜血的妖狐。 “嗯呜~” 姜涵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感涌了上来... 因为涂山月华咬的不再是那美人指尖,而是这尤物香肩。 吮吸了不知多久,涂山月华只觉得身上痛楚消了许多,只留下那小腹内隐隐约约的莫名燥热。 “哈啊~” 水润唇瓣轻轻开合着,姜涵轻喘着气。 整具身子完全瘫软在了太后怀中,姜涵尽可能地将身子贴去。以免自己重心不稳跌下,到时还要太后赶忙去接... 涂山有雪见自己母后脸上又有了血色,眉头舒缓许多,心中一颗巨石落下。 这些天来,整日守在这寝殿前,一直未得好眠,如今放了松,涂山有雪竟也觉得心生疲意。 好在这寒玉床不小。 第30章 寒玉床上 .... 涂山月华,第一次觉得那么难眠。 明明自己的女儿也在身边熟睡。 她睡在中间,左手是自己的女儿,右手是最有资格成为女儿帝夫的侍君。 换言之,是自己的女婿。 这两个都该称她为妈妈,按理来说,应该是能幸福得睡个好觉才是。 涂山月华偏过头,姜涵正睡着昏沉。 姜涵是从浴桶里直接被抱来的,这里也没准备合适他的衣服。 涂山月华偏过身,余光不禁扫在姜涵的身上。 肩上还残留着刚才的咬痕,除此之外, 那棉毯未遮住的胳膊上,竟也有些淡淡的疤... 看来有雪还是没改过那欺负人的性子... 金发美人入睡后安安静静,呼吸轻缓。 闭着眼,那修长的睫毛更添几分恬静的美感。 涂山月华莫名觉得,体内更热了。 “姜涵...” 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沉睡的尤物,竟有些心猿意马... 按理来说,以本宫的道身,绝不会对有这种情感的。 涂山月华自觉有些羞耻,连忙又是几番压制,想要将那莫名的意味狠狠压下 莫不是,体内灵力又入了岔道,又要走火攻心? 涂山月华眉头一皱... 倒也不是没有方法...刚才便是借助姜涵的血疗愈了道体的。 可他正熟睡,总不能这大半夜,还要将他咬醒。 又是几分忍耐,涂山月华余光瞥向那墙上的时盘,不过才丑时三刻,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 燥热的不再只是小腹... 狐狸尾巴烦躁的抽动着,涂山月华紧抿着唇,脸色痛苦。 一口,就咬一口的话... 只要轻一点... 涂山月华整个人转过身,另一只手轻轻揽过那纤细美人腰。头轻轻俯下,埋在那香嫩滑肩之上。 “唔~” 娇躯轻抖,姜涵正闭着眼,面色痛苦,好似正做着噩梦。 听着这声嘤咛,涂山月华于心不忍,但又只能无奈地在内心道: 姜涵...日后本宫会好好补偿你的。 “不...不要...” 水润桃唇翕动起来,姜涵正梦呓着:“陛下...妻主...求你了...疼...” 狐眸骤缩,涂山月华忽然意识到,好像这姜涵受欺负,不只是那一次两次... 有雪你这家伙,怎么能连你未来的帝夫都不好生疼爱,尽是欺负人家。 涂山月华也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这是也正吸着姜涵的血。 姜涵的血倒是香甜,但她也不敢多吸。 首先,姜涵身体较弱,哪受得了这般采补...即便是那臭名昭着的合欢宗,也少有以血为食的采补方式。 其次,她发觉好像又不是道体受损,只是单纯有一股欲火。 明明之前都没有的...这姜涵,怎么就能把她的邪火勾出来... 停下吮吸之后,姜涵也未醒,只是呼吸得愈发沉重。 似乎他光靠鼻子也呼吸不过来,那水润小嘴微微张开,往外轻轻呼着气。 未经胭膏涂妆的佳人依旧是这白面颊粉香腮。 涂山月华鬼使神差之下,嘴唇轻轻压在美人额头。 头轻抬,唇再往下压、再往下压... “唔嗯。” 咬住美人唇...她再也压不住体内燥热,细品了一番唇内的滋味。 ... 姜涵只觉得自己痛得厉害,好像是涂山有雪在梦中也不放过他... 呼吸有些不畅,他这才发觉自己被吻醒。 但他有些喘不过气,又有几分窒息的昏厥感... 他刚忙将头轻抬,轻喘着气,低声道:“陛下你再忍一忍吧...别扰了太后歇息...” 这好色狐狸怎么就这么大胆啊... 他轻轻睁开眼,想要再低声训斥几番,却发现,看着自己的,并不是...她。 “...太后?” 姜涵又惊又疑,只见涂山月华喘着粗气,那双狐眸充满欲望地看来。 也是...涂山有雪这几日一直在忙,难得松懈下来,自然是睡得深,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在这里调戏他。 “唔嗯——” 又是一阵唇合唇分,姜涵只觉得太后这次抱来,不再像以前那般和善轻柔... 好似一只嗜血的猛兽,想要立即饱餐她面前猎物。 怎么...会这样? 明明,太后待他这么和善...他曾几何时,甚至想要真心喊她**。 棉毯掀开,那双手不再只是拥抱...而是不断地试探。 姜涵不可置信,再度轻轻呼唤了一声:“太后?” 那双手,却停不下,依旧乱着方寸。 “不...” 整具身躯悄然压来,姜涵怕得打着颤,想要逃,但失了好些血,他只觉得无力... “太后...我求你了...” “太后...” 一滴晶莹的泪珠自美人的眼角缓缓落下。 ———— ———— 偌大的浴池罕见的没有人。 明明大清早,正是狐妖们玩乐的时候。 原来是太后下令,说她体内已然无恙,狐妖们便回了南山。 这石疙瘩建成的宫殿哪比得上南山那倚树环建成的树屋? 不成不成,在这大夏王宫,涂山的狐妖们只觉得根本待不下去。 因此她们一大早便随着长老们回了南山。 而宫女们又休着假,涂山有雪还在睡着,涂山有梦还在闭关。 宫里面简直是史无前例的清净! 姜涵泡在浴池里,抓过自己的头发,低着头,一下一下给额旁的这几缕金发编着辫子。 其余的头发就这样飘在水面上,有时吹来一阵风,带来一片涟漪,那金发便随着涟漪飘扬了一会儿。 痛...好痛。 姜涵努力着不去想凌晨前发生的事...但不禁还是落下了两行泪。 好似自己幻想着的靠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在这宫里,还能依靠谁呢? “原来侍君弟弟在这...我说怎么这浴池有了水?”岚拎着一篮点心过来,递过一块软糕:“喏,宫外张大姨做的,我记得那日涵弟弟眼巴巴看了这糖糕好一阵子了吧。” 姜涵连忙抹去泪,低声道:“我哪有那么贪吃...” “好啦好啦,知道你不贪吃,所以我也只带了这一块,快接着。我要去清扫啦。” “谢谢岚姐姐...” 姜涵轻轻咬了一口糖糕... 糖糕刚出炉,有些烫,姜涵不由得松了口。 心急吃不了热糖糕... 他轻轻咬了一小口... 甜甜的。 第31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1 “...把这些卷宗拿下去吧,我回来再看。” 涂山月华扶着额将卷宗堆在了一边。 岚不禁担心道;“太后,现在司空手下多了好些人,你就不要像以往一样抢他们的活做了。再说,太后现在更该注意修养身体才是...” 不知为何,太后这几日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唉...就听你的吧。那就麻烦你把卷宗带过去给他们。” “好。那太后,你在这等着,一会我顺路把侍君大人叫过来陪您。” “不必。”涂山月华连忙道:“今日我自己一人逛一逛吧,我想独自清静清静。” “喏。” 岚出了宫,涂山月华缓缓从座位上起身,挪步出了这殿外。 一步一挪,一人到了那花草园。 这的气候与外界相反,因此这天地现在正是一副炎炎夏日。 与以往一样,到了那树荫下,纳凉。 只是这次,没人替她铺毯垂肩。 “啧...” 狐眸半垂,涂山月华看着花花草草,心中不禁烧起一阵怒火。 朱唇翕动,涂山月华低声骂道:“你们这些受点风就倒的花花草草,一点底线都没有!真是...下键!” 话音落下,又吹来一阵风,风吹草低,露出一片花海。 “本宫...本宫怎么会...” 玉手握紧,重重锤在地上,激起一阵反方向的劲风,半垂的花草又倒向另一边。 这几日来,涂山月华一直静不下心... 她发泄一通过后,眼神看向远山,似有几声幻听在耳畔回响着: “太后...求你了...” 姜涵... 明明那时都哭着哀求自己了...。 不顾自己的无暇身,不顾女儿就在旁边,不顾这姜涵就是大夏未来的帝夫... 我怎就这么失败。 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不是一个合格的太后、甚至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落叶,捎来了一阵声音,那声婉转动听,好似空谷流水,悠然绵长。 宫内调玉琴,一弦清一心; 泠泠六弦遍,万木澄幽阴... 涂山月华起了身,循声而去,见亭子上,古姵恭敬地坐在一旁,静静倾听着。 金发少年端坐在桌台上,他不高,导致脚不落地,那双精致玉足便在空中轻轻摇晃。 “姵姐姐,刚才你推弦的手法不要太焦急,伤手不说,音也不容易按准...你看我再给你弹一次...” “接下来的揉弦和颤音理应...” 姜涵坐在桌上,正耐心地教导着,古姵听得直点头,那双凤眸越听越明亮。 古姵嘴上不吝赞美,直言道:“好听!你这六弦琴艺能跟我大姐的七弦琴有得一比。” “不敢自比国师的大姐...一样的琴曲,让不同的人不同的乐器去奏,出的音都不尽相同...说到头来,不过是各有千秋罢了...” “唉,我家大姐可没你这般谦虚...” 古姵不禁皱起眉头。 自家大姐仗着是家中长女,也不听母上的话,喜爱在洞天之外弹琴。 说是跟姐妹斗惯了,没意思...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竟魔怔得扮成一个艺伎模样,去抢那些青楼艺伎的饭碗,以此为乐。 她刚开始还多有败绩,但她向来不服输,只要觉得别人不看好她的琴,她就要较真去练、较真去比。 因此她弹的曲在姐妹中是最厉害的...当然也是最自傲的。 说起谁的曲奏得更好时,姜涵在这说什么各有千秋的时候,大姐恐怕已经拽着那人的衣领问:“你说谁的琴弹不好?” 自家大姐活了这么多年...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大国师,你也在这练琴呢?你那二姐呢?” 古姵转过头,发现是太后问来。 她回应道:“她出宫玩去了,说是要趁回去前,在外面玩个遍...啊,说来也是,我该出去寻她了,不然她在外面喝醉酒后,又得闯些祸。” 古姵速速离去,只剩姜涵在这。 姜涵从桌上下来,恭恭敬敬欠了身,嘴上恭敬道:“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涂山月华见姜涵这客气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蹲下身,想与这美人对视,却发现那双灿金眸子一直躲闪着。 涂山月华揪心道:“这几日让人给你熬的参汤,你可都按时喝了吧?” “我喝了,谢谢太后赐汤。” 两人的话题戛然而止,涂山月华竟一时不知道该讲些什么。 细细想来,她连姜涵是哪里人,平日喜欢做些什么都不大清楚。 不知不觉,她的目光又扫向姜涵,自上而下,自下再下... ...本宫,有个美婿啊... “太后...陛下让我未时前回殿里歇息,说是怕漏了什么病根没治好...” “快去吧。这几日你别插手宫女的活,好生歇息。” “嗯。” 姜涵点着头,回了那偏殿。 涂山月华看着那离去的金发背影,心中空荡荡,细细一品,都是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玉手一捏,一阵灵气将自身环绕,涂山月华悄悄跟了上去。 ———— ———— 姜涵轻轻嘤咛着,涂山有雪依旧我行我素。 这姜美人穿上这清风明月楼的衣裙后,看上去倒是一副高雅端庄样。 这搞得她更想欺负姜涵了。 姜涵吃了痛,不得不一直哀求着:“陛下,好疼...” “怎么?这就疼了?之前在太后的寝殿里时,怎么听不见你喊?” “我...” “你分明就是想在我母上面前献媚,怎么你存心想要报复我,对不对?” 姜涵委屈道:“没有...我不敢的...” “没有,既然不是想报复,那单纯就是想惹我生气,想让我再好好管教你是不是?” “我...” 姜涵无奈,无论怎么解释,这好色狐狸都不会听的。 第32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2 “太后,奴婢已经把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但您这次出宫的时间未免太长了,最好身边还是留个人伺候好些。” “那你让姜侍君过来吧,本宫认为他揉按肩背的手法还是不错的。” “喏。” 涂山月华再三认为,姜涵在宫内受的委屈实在太多。这次就以微服私访为由,把姜涵带出去,过过几天清闲日子。 自家女儿不会疼人,本宫这做太后的,自然是看不得为涂山家尽心尽力的姜侍君受委屈的。 涂山月华手一挥,地上备好的东西便被尽数收纳到不知何处。作为涂山大家主,她自然也对空间灵术上有所钻研。 随后,她静待着。 不一会儿,姜涵便被带了过来。 姜涵立马恭敬道:“见过太后。” 涂山月华这次也不纠正,领着姜涵出着宫。 这是小寒时分,宫外的街坊上,许多店都卖起了馄饨。 涂山月华本想带着姜涵去尝一尝那天下第一楼的天下第一馄饨,但姜涵却只是怯生生地说着:“在下不饿,在外面候着便是了。” 涂山月华活了这么多岁数,哪看不出姜涵现在怕自己怕得要命... 她不禁有些唏嘘,想要回到当初那般亲近的关系倒还真有些不太容易。 想来从前哄自家女儿时,一般一起吃个饭后,母女之间什么隔阂都放下了... “店家,包起来吧,我们带去别处吃。”涂山月华还是想让姜涵尝尝这馄饨的味道。 毕竟这是她知晓的为数不多能分享出来的宫外小食了。 两人又上了街,采购了些许物件,渐渐地,到了人多的地方。 面前人山人海,涂山月华灵光一闪,牢牢牵过姜涵的手。 “抓稳了,若被冲散了,本宫也不好寻你。” “可太后,我只用一只手的话,不太好拎东西。”姜涵本就手小,刚才东一件西一件的采购了不少货,现在两只手一起拎都颇有些吃力。 “拿来,让本宫拿着。” “可我是侍君...” 姜涵话音未落,手上的东西便被涂山月华一手接过。 小手被纤手狠狠牵来后,涂山月华的步迈得很大。 涂山月华身材本就十分高挑,姜涵努力踮起脚尖都才能够到她的肩膀。 别说把东西拿回来提了,现在被牵着走,想跟不上都颇为吃力。 好在人流渐渐小了起来,姜涵这才勉强不被冲散,待到回到涂山月华身边时,已经气喘吁吁。 涂山月华也见不得他受累,干脆俯下身,一只手把姜涵整个托起,抱在身前。 姜涵小脸一红,这个抱姿,就像以前在孤儿院里,那些大人们抱孩子一样。 姜涵连忙道:“太后,我自己走得动的。” “怎么,你觉得本宫年纪大了,抱不动你?” “...没有。” 姜涵内心有些忐忑,只能任由涂山月华这么抱着自己。 前方的人群又多了起来,好像是到了哪个寺庙的门前。 小寒时节,不少人都会趁这时到这庙内,给天公地母上香,希望在接下来的冬日里,厚雪不伤田。 寺庙前有一段长阶梯,涂山月华踏上去时,姜涵便觉得有些颠簸。 柔软娇躯摇摇晃晃,重心不稳。 怕跌在地上出丑,姜涵不得不紧紧朝着涂山月华贴去,这才缓了几分。 “你搂着本宫的脖子吧,前面的阶梯还有好长一段。” “唔...” 姜涵犹豫片刻,将手缓缓伸到了太后的脖颈后,轻轻搂过。 美人投怀送抱,嗅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涂山月华不禁心中一甜。 姜涵这不是乖得很嘛...有雪平日里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爱惜这家伙。 “唉,比不上比不上,想我大夏这么多才女才子,竟比不上一个外来的艺伎。” “走了走了,没什么看头,越看越觉得丢脸。” “...” 听着来往行人的言语,姜涵这才恍然,太后带他到这来不是为了祭拜,而是来...听曲的? 涂山月华带他到了最前面,只见一个半遮面的艺伎在那寺庙前,一旁的木头匾额刻着四个大字: 独孤求败。 一旁还有一行小字:若吾败,任听发落。 那艺伎嘴上还说着:“不行不行,你们大夏的人就都是废物,竟没一个斗得两轮的。” ... “放肆!这外来的艺伎竟如此自傲!这次换姐姐我来与他斗斗曲。” “啊呀,我的好姐姐,你连六弦琴都摸不好,别上去丢人现眼了!” “啊啊啊,那家伙好特么拽啊!还说什么任听发落,呸!待我把他斗赢了,我让各位姐妹轮流套他!” “...” ... 涂山月华把姜涵放下,她认为,很有必要让姜涵明白,她们涂山氏族这么多年以来积累的文蕴曲蕴有多么深厚。 “姜涵,你在这等着,本宫要亲自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姜涵朝着那半遮面的艺伎看去,那鲜艳如血的红唇让他颇有印象... “太后,曲斗的话,让在下去就是了,哪能让您屈尊去斗呢?” “我难得出宫,这次还正好碰上个欺我大夏的贱人,不亲自让他受些屈辱,本宫心里过意不去。” “可她的琴艺...” “你以为我斗不过人家?” “没...”姜涵只能停下劝诫。“我只是怕太后你身体初愈,不在状态...” “无妨。” 涂山月华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面,喊了声: “哪位借我一床琴来,让我与他斗一斗。” 见有人挺身而出,路过之人纷纷将自己带来的琴递出。 正自顾自弹奏的那艺伎这才停下手指,抬首道:“噢?这会儿又要斗什么?” 涂山月华自信满满,开口道:“就斗你最拿手的。” “噢!哪来的好姐姐?就这么有自信?” 涂山月华端庄一笑,道:“我只怕不这么跟你斗,怕待会你掉了音,还要寻借口跟我接着斗。” 来往群众见涂山月华挺身而出,一个个对这陌生的大姐姐恭敬起来。 难怪人家抱得这么美个小人儿,恐怕是这大夏某个往届的文曲状元吧。 “既然这位姐姐谦让,那便容小生选曲了。” 第33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3 “《潇湘水云》,如何?我也不欺负你这位大夏的姐姐,不选六弦跟七弦曲,我们轮流斗长琴,由我先来。 涂山月华无所谓道:“好,那你先请。但待会要你输了,我要你给我家日夜操劳的小郎君做奴婢。” 指动,弦起。 琴声扬起。 “《潇湘水云》...” 姜涵不禁微微一怔,这首曲原先并不是这大夏的曲,确切来说,这曲第一次在大夏演奏时,是他前几日同岚出来时,在那艺伎面前演奏的。 这个艺伎分明就是那天那酒楼的女艺伎... 当时她非拉着自己在她面前奏一曲,说奏得若是不打动不了她,就要当众踩着头骂过来。 反之,若是能打动她,那就让姜涵睬她的头骂她... 这女艺伎情绪容易激动,性格偏激。 姜涵当时就选了这首《潇湘水云》。 这首曲难点比较明显,需要印频繁的“荡吟”、“往来”的技法来表现云水朦胧,音准是十分难把控的。 同时,左手需要大跨度按弦(从十徽至徽外),右手还要频繁勾以颤音。 不下点苦功夫自然是不能用这种技法将这《潇湘水云》中那国破山河在的情感表达出来。 当时这女艺伎听后...目瞪口呆,跪下身来,非要抓过姜涵的脚往她头上放。吓得姜涵连忙拽着岚跑回宫里去了。 姜涵在一旁竖耳恭听,想不到这女艺伎会选这首... 弦动,水势滔滔而来。 刚开始还是悠然婉转,随后逐渐宏大... 随后,这大雪天竟有了些天境变化,乌云密布,雷蛇舞动。 “...” “快看,那艺伎弹的那琴也不是寻常物,至少是个仙品琴啊!” “妹妹你懂什么,这是人家身上有灵气,琴曲惊了天呐。” “啊,姐姐你的意思是,这外来的弟弟不仅琴弹得好,还是个修士?男修士??” “...恐怕正是。” “...” 曲停,到了涂山月华抚琴了。 姜涵再看去,见涂山月华竟真能跟上这新曲,明明她只听了刚才那一遍才是... 甚至,弹得有模有样。 但再细细看去,却只见太后的额上留下一滴汗珠,手上的手法也多了几分苍茫局促。 ... “姐姐,这么难的曲让你来弹,你弹得上么?” “...难呐,蛮费精神的,除非练过。不然就只能靠灵力稳住弦,微调琴调,才能有那个效果。” “...那样的话很耗费灵力的话...” “是啊...” ... 曲终,行人纷纷鼓了掌,大声为这挺身而出的姊妹拍手叫好。 “好,方才那曲你只掉三个音,算你跟得上,我们平手。我再出一曲,若是你跟不上三个音,那便算我输。” “行!” “慢着!” 姜涵连忙跑到了涂山月华跟前,取出一块手绢擦去涂山月华额前的汗。 别人可能没注意到,但姜涵一直在留意太后的面色。 太后前段时间一直待在寒玉床上,日日夜夜受寒气侵蚀,又受那花的驳杂之力坏了一次身子。 此番刚刚痊愈,调用灵力本就困难... 姜涵焦急道:“太后,你歇息吧。” 涂山月华摆摆手:“待我赢了他,我让他替你去伺候有雪,日后你就不受她欺负了,这样不好么?” 姜涵,心头一暖,顿时哑然。 曲斗第二轮,曲一出,感觉与方才的风格简直是大相径庭。 刚才的曲恢弘悠然,而这首却不同,曲声快且重,好似下不尽的大雨。 “《广林散》...” 姜涵微微一怔,这分明是他在沧月当艺伎时才弹过的,理应传不到这来,这人怎么会弹? 很快,曲停,轮到涂山月华。 ... 那女艺伎双手交叉托于胸前,不屑地看着面前弹琴的那涂山月华。 艺伎心中暗暗道:用灵力调琴?我倒要看你这回怎么跟!你灵力雄厚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这随地借来的琴,受不受得住你的灵力。 ... 涂山月华接着拨弄起来,这首曲用了大量“拨刺”“滚拂”的指法,弹奏时许极强的爆发力与控制力。 她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这几日体内邪火烧心,稍有不慎,就容易控制不住手上力度。 终于,到了最后一奏,冲冠... “啪——” 众人不禁哗然,暗道不妙。 那琴的最尾那根弦忽地一下断开,发出清脆的声响。 曲...弹不下了。 这根本不是掉几个音,这是掉了整整一奏! “怎么,如果停曲的话,那便算你这位姐姐输了噢。” 涂山月华皱起眉头,看着这断掉的琴弦又无可奈何。 忽然,只见一个娇小身影窜去。 “太后你午时还未好好歇...接下来让我这个侍君来就好了。” “可这琴弦...” “没事的,相信我...” 涂山月华微微一怔,因为她见到姜涵对她久违地轻轻歪头,微笑起来。 美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涂山月华忽觉得心痒,不禁轻轻吻了一下。 这一吻让姜涵小脸一红,把头转回后,接上了曲。 一只白皙小手拿过一块石头按在了左弦...姜涵开始奏起曲来。 这一行为,看呆了过往行人,表示纷纷看不明白。 好在,其中有一个见多识广行家站了出来: “这是用了压弦的手法试音...只要弹奏得当,用第二第四第七徽的变奏未必奏不出最后一徽的音。” “还有这种指法?” “有的,在那数千年前,有那么一个强大的凰子琴艺过人...” “哎呀你别搁这巴拉巴拉什么九天凰子的故事了行不行?说正事,既然说要试音,万一试错三个音,岂不是直接就输了?” “那倒是...” ... 姜涵不知道什么是压弦,但他的确使用了类似的方法试音。 在以前的演奏中,有一两次为了博取更多眼球,会故意不用某根弦,利用别的琴弦的变奏来代替... 当时这么做是因为...这么做很帅。 而现在这么做,是因为不得不这么做... 好在这长琴他也摸过,只试错了一个音就掌握了接下来的曲调。 拨刺、滚拂... 青石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 曲终,加上断的线声,只落下两个音~ 第34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4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面纱之后的一双凤眸满是不可置信。 又是此人! 上次六弦琴输给他,那是因为自己也才刚刚摸索六弦琴没多久,输了也就输了。 可这长琴她至少摸了上千年呐... 古玲珑看着那被那华裙贵妇抱在怀中的金发美人,心中隐隐升起几分挫败感。 涂山月华牵着姜涵的手径直走来,她冷冷一瞥,也意识到这艺伎有些失了神,于是开口道: “这次我们二人联手斗赢了你,所以我也不欺负你。就不让你过来当奴婢了,收拾收拾东西,去别处谋营生吧。” “慢着!”古玲珑连忙拉过了面前金发少年的手: “上次你离的匆忙,还未知这位金发美人的名讳。” 碰上那女艺伎的手,那滑嫩的触感让姜涵受了惊,吓得将手连忙缩回。 俏佳人躲在了涂山月华的身后,犹豫片刻,伸出头来,出声道:“我叫姜涵...” “姜涵...”女艺伎不由得一愣,这名字她有印象。 当时她还在沧月游荡时,就听到过那沧月沧海城的鹤楼姜涵弹得一手好琴,作得一手好诗。 那时的她正愁这普天之下再无抚琴知音,正要去寻,结果发现那鹤楼成了一片断壁残垣... 她大致记得路人描述姜涵的样子:“金发金瞳,身材娇小...” 之前的她一心只在琴曲上,还未来得及仔细端详面前美人的模样。 她细细端详,只见躲在那贵妇身后的姜涵,眼含灿金秋水,一头柔顺丝滑金发,鼻子高挺,皓齿红唇... 古玲珑脱口而出:“你就是那鹤楼的姜涵? “...嗯?” “你这名伎的名声在外,我还能认不出来?你到这来,莫不是是从良了?”” “...” 此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目光全都聚焦于姜涵之上。 这娇嫩的小檀郎竟是个男伎? 在大夏,是没有艺伎这种说法的,花伎就是花伎,只要有钱,想怎么玩那花伎就怎么玩。 看这俏佳小玉郎一副娇羞动人的,来往的行人心中不禁升起一股邪火。 涂山月华的脸色忽然低沉起来,牵起姜涵的手就往人群外走,只留下身后一阵议论。 “名伎,姐姐我怎么没听说过?” “哪个小旮旯里的人自称的吧,不过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啧,方才怎么不问清楚那鹤楼在哪?姐姐我平日哦最见不得良人上岸,我要去凭亿近人,撬动那小美人的腿呀桀桀桀。” ... 回去的路上,姜涵觉得涂山月华牵来的那只手用的力越来越大,白皙小手的手心手背都被捂出汗来。 涂山月华的脚步迈得越来越快,明明说是要微服私访,然而现在却没有半点探访明街暗巷的端倪。 周围不断流传着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一堆女人都在幻想着,姜涵这表面端庄高雅的俏佳人到了榻上会流露出怎样一番风情。 “你看那贵妇带着那小美人好骚啊。” “长那么骚,不就是为了让女人看,让女人套的么??” “...” 姜涵一边走,一边轻轻转过头。 “太后...”姜涵惴惴不安地唤了声。 “不怕,本宫在这,别人欺负不了你。我们去找间酒楼歇息。” 绕过几个弯,周围的不善的明光终于少了许多。 进了一处酒楼后,涂山月华便要了一处上房。 入了那雅间之内,涂山月华把姜涵抱到了床上。 姜涵微微一怔,缓缓道:“太后...你这是要做什么。” 涂山月华坐在了姜涵的旁边,俯身安慰道:“外面那些姹猪的胡言乱语,你莫放在心上。” “我...”姜涵迟疑片刻,坦诚道:“其实那艺伎说的也不错...我之前确实是在青楼待过的。” 见姜涵如此坦诚,涂山月华微微一怔。 在青楼待过,那也就是说,是个男伎...伺候过不知多少个女人的男伎。 涂山月华只觉得内心忽然空了一块,再度看过姜涵的眼神,多了些复杂的意味。 涂山皇氏...向来注重名声。 留一个在风月雪月场所呆过的人在身边... 涂山月华不禁一阵胡思乱想,回过神来,却发现姜涵已经下了床,提着之前那袋打包好的馄饨到了那热水瓷盘上烫着。 “太后您稍等,这馄饨热得很快,一会就能吃了。” “...姜涵。” 涂山月华不禁呢喃一声,看着这才貌双全的娇美人正如此乖巧地伺候着自己,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方才,她便觉得体内燥热,再加上那些流言蜚语,她竟隐隐起了些霸占姜涵的念头。 “啧...月华,你的底线呢?之前你欺负人家欺负得还不够么?” 涂山月华忽然又有些自责,可那再度看向姜涵的目光,又欲又渴。 姜涵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过来,轻吹着上面的气,轻声道:“热好了,正好是午时,太后你先吃点馄饨垫垫肚子。” 随后,他取过了行李里的一根米棍,轻轻咬上去。 这种不占地方,便于携带的米棍又干又脆,姜涵咬起来,便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你吃馄饨吧,米棍你在宫里随时都能吃。” “可是...太后,还是你来吃馄饨吧,你身体刚刚痊愈,不吃东西怎么行呢?” “我来吃那米棍...” 姜涵一听,咬着米棍,微微一愣:“可米棍都是我们这些下人才吃的东西...” 话音未落,只见涂山月华俯身下来,朱唇微张,轻咬了一口。 米棍味道又干又脆,却没有味道。 对于太后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平日绝对不会碰的粗食。 不过这时太后也不嫌弃就是了... 姜涵急忙转过头,这才没让自己口中的米棍被吃光。 他觉得有些被压得缓不过气。 好在米棍吃干净之后,他也被松开了。。 “姜涵,本宫让你吃馄饨,你怎么不听话?” “...” 姜涵微微一怔,却发觉腰被搂过,身子一轻,就到了涂山月华的怀中。 涂山月华拿起勺子,舀了一个馄饨,轻轻吹去那馄饨热气,将馄饨凑到了姜涵嘴前。 第35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5 一连吃下几个馄饨,姜涵愈发觉得不好意思,口中道:“太后,你也吃点吧...我吃不下了。” 涂山月华这才将馄饨放下,却没有半点想要将姜涵放下的意思。 她低下头,见姜涵眼神躲闪,那双水润桃唇抿得十分紧。 涂山月华觉得自己愈发的饿了... “...太后,我们下午不去微服私访了么?” “...去。” “那您趴下吧,我给您捏肩背。” 涂山月华按捺下心中杂念,任由解去外面的华裙,逼迫自己翻过身趴下。 很快,小手捏来,一阵酥爽自肩背传至全身。 然而却不像从前一样。 之前被捏过肩背后,只会勾起体内怠惰,让她只想就这么趴着晒太阳。 然而现如今,感受着那双小手的触感,她越发想试试看那俏佳人的温度。 涂山月华忽然转过身来,姜涵吓了一跳,连忙转过目光,怯生生道: “太后,你转过来,我怎么捏啊...” “像上次那样捏就是了,我觉得这样捏也很舒服。” “可...”姜涵话塞在嘴里,看着这横陈玉体,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按去。 可之前是之前,那个时候,太后化的是原型,是一只软糯的狐狸... 而现在,躺在床上的却是一副饱经岁月滋润的熟韵美躯。 既然要按正面,那也得从上往下才行... 姜涵深吸一口气,太后的身躯很高挑,他需要爬过去,才能按到太后的头部的太阳穴与迎香穴。 姜涵发觉涂山月华直愣愣地朝自己看来,他不禁脸一红,连忙道:“太后你可以闭着眼睛...我按的这地方能让你更明目些。” “好。” 涂山月华这才闭上了双眼,任由着那双小手拿捏着自己的穴位。 闭上眼,她竟能略微感受到身上美人的分量。 那双小腿不安地站在她的身躯两边,一直半蹲着,正显得摇摇欲坠,圆床也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 涂山月华索性搂过姜涵的腰,让他直接坐下。 “姜涵,你像这样坐下,按起来不是更轻松些么?” “...是轻松些了。” 姜涵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自己身下的柔软,专心于手上的活。 按了几刻钟,他往后挪了挪,两只小腿分别跪下。 手臂与足部的穴位,也大有讲究。 先是内关穴、再是太冲穴...合谷穴、足三里... “姜涵,还是麻烦你像之前那样,揉按一下本宫的关元穴吧,最近天寒,那里容易受凉。” “天元穴么?” “嗯,劳烦你了。”涂山月华轻声要求着,动了动腿,微微岔开来。 姜涵小脸一红,摸索着关元穴的穴位,轻柔按压过去。 和之前一样,给原型的太后揉捏小肚子时,那条尾巴都会欢快地晃荡起来。 “太后...很喜欢被按这里啊。” 姜涵忍着不去东想西想,全神贯注地按去。 这个位置,涂山月华正好能将在姜涵的全身一览无余。 “姜涵,把你那外裙脱了吧,这雅间门窗关得紧,外面的风吹不进来。你那些衣袖刮过来,本宫觉得怪痒的。” “嗯。” 姜涵轻点着头,随后去翻行李。 随着一阵东翻西翻,姜涵忽然着急起来。 涂山月华出声问道:“怎么了?” “我好像没把那件轻衬衣带来。”姜涵有些焦急,继续翻找着。 没道理啊,他记得,他亲手放在了最外层。 中间行李又没脱过手,顶多就是太后过来帮忙提了一段时间。 “无妨,我记得这种酒楼的雅间都会有衬衣供人取换,你去取来穿上便是。” “嗯。”姜涵好似松了一口气,轻点着头。 他取过棉毯遮身,走到那衣柜前。 涂山月华的目光扫在了衣柜前挑选衬衣的姜涵身上。 大红棉毯的颜色颇深,更将映衬着那包裹着的柔软娇躯白皙香滑。 “太..太后,好像这的东西,都不适合我。” “店家考虑到每个人的体型不一样,准备的衬衣都会大一些,你先凑合着穿上吧,别晾着了。” ...不是尺寸的问题。 “姜涵想要开口解释,但想着太后此时正躺着等了好久。 怕惹得太后不耐,姜涵只能选择那布料稍微多一些的那一件...衣裙。 他回去接着按揉着,嘴上不满道:“明明这么大个酒楼,怎么给的衣裙的布料这么扣扣搜搜的。” 涂山月华看去,只见那换上的衣裙上不遮肩,下不过臀,整条光滑小腿露在外面。 “所以你知道本宫为何要微服私访了吧,若我们不出来亲自看看,都不知道这些个酒楼这么抠搜。” “太后说的是。” 姜涵没有多想,开始按第二遍。 虽然姜涵说着要闭上眼睛,但涂山月华还是忍不住睁开了一条缝。 以这个角度来看,这更将那衣裙的风光一览无余。 涂山月华再度闭上眼,嘴上漫不经心地夸赞道: “姜涵你捏得越来越好了...” “谢太后夸赞了。” 两人贴得近,涂山月华能嗅到姜涵那衣裙的味道。 或许那轻薄衣裙在那檀木柜子里放置过,现在闻着,能隐隐嗅到些清香。 “按完这次关元穴后,太后便好好歇息,待到了未时,我便叫您起来。” “嗯...劳烦你了。” 涂山月华随口应了一句,睁开眼,看着姜涵。 此时姜涵按揉了好一段时间,想必是有些手酸脚疲。 那轻薄的衣裙也沾上些美人香汗,紧紧贴在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上。 “姜涵...” 涂山月华盯来,心中愈发意乱神迷。 听着之前那些流言蜚语,她便觉得心有些乱。 像这么乖巧可爱的璧人儿,哪经得起那些下流姹猪的折腾。 姜涵,本宫想一直护着你啊。 那双修长悄然动了动。 姜涵忽然微微一缩,发觉自己的腰间勾来什么。 腰上传来了力,姜涵不禁往前倾倒,整个扑倒在涂山月华的怀中。 “太后...”姜涵的声音带着些惊恐。 涂山月华顿时想起那夜在自己身下畏畏缩缩的姜涵,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开口道:“不必按了,本宫乏了。” “那我去点焚香。” 姜涵刚要离去,纤手却紧紧揽过他的腰。 “你也乏了,陪本宫歇息会儿吧。” 第36章 攻略美人进行时6 姜涵是艺伎的事情几乎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导致姜涵的形象忽然就显眼起来。 许多女子都抱着能用仙银将其重新拐下水念头,纷纷过来搭讪。 好在涂山月华一次又一次把人拒绝,甚至一巴掌扇飞了一个过于放肆的家伙。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 现在倒是清静许多。 日渐西下,天上多了一道夕阳红。 此时,涂山月华正把姜涵抱在怀中,坐在一个亭子里。 涂山月华隔着衣裙,轻轻揉捏着姜涵的小腿,缓缓道: “城西我们不访了,待你腿不酸痛了,我便引你回宫。” “嗯...” 姜涵轻点着头。 太后纤手不小也不大,不断温柔地揉按着那白皙小腿。 肌间的酸楚很快便消散了,姜涵轻轻道了声:“太后我走得动了” 太后这才将他带了回去。 天渐渐暗,路边的灯渐渐明。 两人一高一矮,大手牵着小手。 姜涵能感受到涂山月华为了让他能跟上脚步,特地放慢了步子。 就这样,他们在这街坊上待着的时间便更多了。 涂山月华感受着那小手的质感,渐渐失了神。 她感觉今日这太阳落山也落得太快了... 今日,她几次心生强占之意,又几次压下。 原因无他,毕竟姜涵是有雪的调教物,既然有雪在那寝殿里说过要娶姜涵为帝夫,她总不能跟自己的女儿抢男人。 姜涵很美很乖,多才多艺,会是个父仪天下的好帝夫的。 这路,明明早上走时还觉得有些长,现在,却又这么短。 离那宫不远了。 忽然,几声车的轮毂转动声传来,涂山月华抬起头向前看去,只见岚领着那车队快速朝前奔来。 涂山月华心中稍有不悦,但还是对姜涵轻声道: “这岚倒是懂事,怕我们走回去太累了,还知道雇个车出来接。” 姜涵点头附议:“岚姐姐一直很体贴呢。” ... 太后回了寝宫,岚便领着姜涵一起去吃了饭,泡了池。 一阵沐浴后,岚替姜涵梳着头,嘴上嘱咐道:“待会儿吃了东西后,你记得去陛下那报备一下。” “嗯,我一直记得的。” 姜涵轻叹一口气,又到了他最不喜欢的与变态狐狸碰面的环节。 梳子直直拉到底,岚梳头的技巧依旧并不是很好,姜涵微微吃了痛。 但他也不好埋怨,毕竟也是岚姐姐一番心意。 经过岚的叮嘱,厨间里特地留有一道姜涵的饭菜。 晚膳热气腾腾,正好能吃上热的。 酒足饭饱回了宫,他忐忑地走在路上,心想着待会碰到涂山有雪时该怎么表现才能被少折磨些。 忽然,两个狐妖忽然出现在他的两边,一左一右架着,直直将其抬扶到帝寝。 帝寝内,并不像平时一样只留两盏灯。 此时的帝寝倒是明亮,竟有不少人待在了这里。 姜涵一脸迟疑,那两只狐妖踢来,将他一脚踢跪至地。 涂山有雪的脸冰冷似锋,快步走来,一只手狠狠捏着姜涵的下巴道: “你这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就这么欠女人?” ??!! 姜涵一脸疑惑,下一刻,就见涂山有雪拿起一条长鞭,狠狠抽来。 这鞭上有刺,抽打几下,几片碎料便落了地。 姜涵被抽得头晕目眩,一头便要栽倒在地,却被两只狐妖提着他的手,又拎了起来。 “陛下...我做什么了?” “这时你还敢跟朕装无辜?也罢,你不知道朕的手段,朕现在就让你心服口服!” “啪——” 一块玉石被扔了出来,随后,一旁的古姵将那玉石启动。 原来,这是块返影石,可以回溯某个空间内曾经发生的事。 一个影像浮现出来: 大夏的大司命正端坐于床前,屏息凝神,显然正冲刺着返虚的桎梏。 忽然,一个黑影自窗外悄悄溜入,走至月光下,露出了那头金色的秀发。 那身影娇小,那金发长到腰... 众人也都知道这娇小金发身影是谁。 只见簌簌几声,衣裙落了地,那白皙的身躯取出一颗丹丸,喂到了那大司命口中。 随后,只见大司命身体一软,那娇小身躯掰开了腿... “这是我干的吗?”姜涵看着那人影都不禁惊呼。 “哼。难不成,这宫内还有第二个金黄头发的小人?”涂山有雪拽过姜涵那刚刚梳理完的头发,拉到了自己面前,冷声道:“你就这么贱,是个女人的床都要爬上去不成?你现在害得朕的大司命修为全失,现在还昏迷不醒!你可知你这罪的够你掉一百次脑袋的了。” 姜涵只喊委屈:“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简直荒谬,就算真做了,他一个弱小的男儿身主动过去送肉,还把别人的修为给送没了? “好,那朕替你解释。那夜正好是你被朕带去太后寝殿的那夜,被朕要求献了血后,你怀恨在心,趁着朕那日心神俱疲之时,潜入到大司命的房内,去给朕戴帽子!”涂山有雪气得狐目圆睁,里面的狐瞳变得又尖又细。 “我怎么知道大司命那时正好就...唔呃!” 一只纤手牢牢掐在了姜涵的天鹅颈上,涂山有雪冷声道:“还在狡辩?真是最毒人夫心......” 涂山有雪的声音逐渐颤抖,看着姜涵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又扫过那灵石的回溯影像... “罢了!是朕自己错了,朕就不该把你这下贱的青楼小倌带过来。” “铛——” 一个袋子被一旁的狐妖扔来,发出了沉甸甸的仙银碰撞声。 “里头是一千仙银,算上利息,算朕还你的。你救我母后一命,也算恩怨相抵。明日我会让岚给你安排好,你到时自己乘车离去。” “...” 姜涵微微一怔,看着面前的银袋,小手攥得十分紧。 这大夏王宫,你以为我喜欢呆?! “有雪你怎么又在欺负人!”忽然一道声音传进. 第37章 一节插曲 ———— ———— 人间正是人间十二月,外头风吹雪打,白茫茫一片。 但即便如此,这对修者来说,并不是停止修剑的理由。 修剑者,修剑如修心,应持之以恒... 剑起,划过无数剑锋。 雪花细小,但依旧被那尖锐剑气自中间一分为二。 或是雪化作水,或是挥剑的次数太多了。 那挥剑的冰艳仙子的一素白衣上湿了一小片。 她的师傅曾对她说,挥剑可以斩断这世上大部分烦恼,若是斩不断,那就说明挥剑的次数还不够... 可尽管如此,她这一练便是三天... 自她能从床上起来时,手上的剑就没有停下。 “姐姐,我给你端鸡汤来了...” 一声娇嫩的声音传来,循音望去,是一可爱的少女。 “小雨比起以前,脾气倒是发得少了...” 上官玥收剑入鞘,口中问道: “小妹,你阿妈呢?” “阿妈之前去了一趟南山还没回来,说的是那欲罗花很好卖,她要去再取点瑶池水来种花...不说阿妈了,姐姐,你手上还使得出劲吗?” “能使出一些。”上官玥如此答道,但也只有她自己才明白,以现在的状态想挥出凌云第十剑都难...更别说将凌云十八剑尽数施展出了。 “那姐姐你可要听阿妈的话,她说你最好每天要在床上坚持平躺四个时辰...姐姐你放心,我觉得我现在打鸟的技术可厉害了。你赶紧把这碗灵鸡汤喝了,我晚上再给你打一只更大的鸡回来。” 上官玥的眼光扫了扫那鸡汤,轻叹一口气。 “你还是少冒些险,我们家也不差这口吃的。” 上官雨嘟起小嘴,有些生气道:“姐姐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信你,只是这太华神山是无尘之地,妖物不少,我怕你这细皮嫩肉的忽然被那只妖怪看上,到时若你来不及驱动那护身法器,如何拖得到我去救你。” “我跑得可快了...那些妖怪哪追得上我...”上官雨有些不服气,她还是觉得自己好厉害。 在这山上,也没别的事做,阿妈也不教她功法,姐姐也不让她下山。 除了打鸟、打鸡,哪还有别的乐子啊... 她倔强地抬起头,却发现空中正有一只雀直直飞来,那鸟倒是有些吵,明明还这么远,似乎都能听到它叽叽喳喳的鸟鸣。 上官雨拿出弹弓,出声道:“姐姐你不要小瞧我,你看好,我如今打鸟打得可准了!” 上官玥自然也听到那鸟鸣,而且她的听力视觉都比上官雨更好一些。 那是只通体翠绿的灵雀,在那鸟爪上绑着一个卷轴。 此时,它嘴里正不断重复着: “我去太华神山、我去太华神山...” “小雨慢着...”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却已从弹弓中直直朝那灵雀射去。 “嘭——” 几下扑腾灵雀直直掉了下来。 上官玥手指一捏,剑从剑鞘中直直飞出。 她脚尖轻点,也不顾体内伤势,高高一跃,落在那飞剑上,随后直直飞去。 好在还是及时接住了那灵雀。 这灵雀倒是运气好,这一下只被打伤一片翼,倒是未被伤及性命。 只是这一看就是别人专门养来送行的飞雀,这般飞来,却短时间飞不回主人身边了。 上官玥在空中盘旋一圈,跃在地上,飞剑回到剑鞘之内。 刚落地,上官玥就狠狠地敲了敲上官雨的脑袋:“你呀,差点又闯祸了。” 上官雨捂着小脑袋瓜,一脸委屈道:“唔...我哪知道哪只鸟能打,哪只鸟不能打...” 第38章 漂流的花 天苍苍雪茫茫,此时,大夏也迎来了严冬。 地上积雪早已没过行人膝盖。 姜涵裹了裹衣裙,对着陪同她出来的青感激道:“这次麻烦青姐姐了。” 说罢,他悄悄取出两块仙银,塞到了青的手上。 青犹豫片刻,还是将其接过,嘴上说道:“谢倒不必了,这是我该做的。只是你可别怪罪岚不来送你,这天这么冷,我们不在的这几日都是她一人值扫,难免会受凉。这两块仙银,大的我就替你留给岚了,这块小的,就当做是我今天的辛苦钱。” “嗯,随青姐姐支配吧。” 姜涵还是很感激青,毕竟外头的雪大的离谱,青见岚起不来,二话不说就担起了岚的责任。 平常对人刻薄的青,却有那么一块豆腐心。 “接下来离酒楼也不远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 青见姜涵朝他鞠了个躬,不禁有些揪心, 再怎么说,这姜涵毕竟是个娇柔男儿身...能懂事成这样,当真是难得。 她犹豫片刻,叫住要转身离去的姜涵,开口道: “你别急着走,太后一直在跟陛下争论,想必过几天宫里还有人过来接你回去。你这些天就待在那酒楼里,少出来走动,别跟岚那笨蛋一样受凉了。” 姜涵微微一怔,随后朝着青调皮地歪了歪头,微微一笑。 美人一笑,好似冬日暖阳,多么暖心... 青看得略微有些痴了,平日里光顾着教训别人,倒是没留意这姜涵竟如此动人。 只是这朵娇花再动人,被严寒摧残几天后,也得弯下花枝来。 青脱去身上的棉绒外套,披在了姜涵身上。 姜涵微微一愣,想要喊住青,青却早已回头向王宫跑去,她只留下一句: “到时你被请回宫里了再还我吧。” 身上多披了一件棉绒,倒是暖和不少。 这棉绒外衣摸起来虽不如之前的衣裙面料那般舒适,但好在它也足够严实,密不透风。 姜涵不冷了,只是微微蹙眉。 ...青姐姐,我不想回去了。 ... 天下第一楼,楼内。 姜涵披着斗篷,要了一间客房。 娇滴滴的声音引得店掌柜不禁微微偏目看来,姜涵连忙低下头,生怕自己这头金发扎得不够严实,露出来给外人看去。 说实话,他在这城内的名声着实不太好。 即便是现在,他依旧能听到那些酒桌上把酒言欢地女人们,在谈论着他: “你听说那名伎没有,在虎门寺那个,金头发那个,可润了...” “姐姐我用不着听说,那日我就在虎门寺...也不知勾搭上的是哪个大户人家,竟上岸了...” “欸,说不准只是被包了几天,过几天被人玩腻了指不准还会踢出来,到时我们姐妹可有福了桀桀桀...” “...我倒觉得那样的妖艳货色,大抵是玩不腻的...” “...” 姜涵逼迫着自己不去理会那些污言秽语,踮起脚接过掌柜递来的钥匙,寻到了自己的客房。 这客房不比雅间那么有格调,但姜涵也不奢求享受。 放下包裹后,便取出了一根米棍咬去。 以他在外面的风评,还是不在外面点餐了... 涂山有雪虽还了他仙银,那都是些大块仙银。 他若想用,就要等掌柜找补,说不准会有人见到那找补的大量仙银对他起了某些歹念... 因此,有钱也不敢随意花,好在那大红衣给的月钱没有缺斤少两,倒也够用上一阵了。 待外面雪停了,再去雇车,离开这大夏。 就是不知有没有那种肯把他送离大夏的行车娘了。 好干好脆... 姜涵扫了扫案桌,竟看不到茶杯茶壶。 姜涵不禁愣了愣。 他虽来到这世界也有些时日了,但自己平时还没去过酒楼要过平常的客房。 现在他才明白,原来这普通的客房连茶水都不备啊... “早知道还是多给一块仙银,要一件上房了...” 姜涵再度戴上了斗篷,出了客房。 “掌柜的,可以替我的水袋加满水么?” 娇滴滴的声音一出,引得店内好些人看来。 “哪来的小娃娃,来这天下第一楼讨水喝呢?要不要跟姐姐我撒撒娇,姐姐我高兴了,让店家给你的加满龙泉呀。” 姜涵没有理会他,只是独自站在柜台前站着。 掌柜接过水袋加满水,要了一纹。 姜涵捧着水袋埋头往回走,却不小心撞到了什么。 姜涵摇晃地退了一步,抬起头,却只见几个女人挡在了前面。 “你这娃娃着急回房做什么?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姐姐们不要打趣我了,我只是觉得外头有些冷,想回房歇息...” 姜涵心中慌忙,脚步有些急...换了个方向想要绕去,却又被那几个女人拦住了道路。 姜涵慌了神,偏头朝着掌柜望去,投以求助的目光。 但那掌柜却视若无睹地坐在那... 她经营这天下第一楼这么久,自然知道,那些事情该管,哪些事情不该管... 她店里的客人,不是名门望族就是富甲一方,各个都有背景。 像这个过来讨水的客人,她想护也没那个胆子。 “冷什么冷,过来陪姐姐喝几圈,不就暖了?” “不要!” 姜涵小手拍去,打在那伸来的手上。 但伸来的手不止一只,很快就有几只别的手扒下了他的斗篷。 一头柔顺的显眼金发如瀑般落下... 眉似弯柳、眸如星辰、鼻梁高挺,那未涂脂膏的水润粉唇依旧娇艳欲滴。 “啊...是这个小妖精。” “姐姐你放开,咿!别拽头发!” “难不成真是被人玩腻赶出家来了?”带头的女子一脸邪淫道:“小美人你别怕,姐姐我很温柔的。” 姜涵急得都要落泪,嘴上喊叫着:“你,你先把我的手放开。” 这一动静,又引来不少客人来看。 只是来客们看了那为首的女人后,就打消了出手制止的欲望。 试问在座各位姐妹,谁敢不给这城北徐家面子?? “徐姐,你少用些力,一会你把他弄坏就不好玩了。” “怕什么,哪有那么容易玩坏?” 第39章 伤人的针 “来,喝这杯...” “我,我不想喝了。”姜涵被灌下几杯龙泉,小脸微醺,露出一抹好看的绯红。 他想离去,但那只搂在他腰间的手始终不肯松一松。 “唔嗯,别摸那里!” 姜涵不禁收了收臀,也不知是哪头姹猪那么下流... “别急着走嘛,姐姐我也很有钱的...” 几块碎银扔来,姜涵只是生气,再也忍不住,怒斥道: “我不要你的臭钱!” 那女子一听,连忙变了脸:“你竟敢说老娘的钱是臭钱?” “臭钱,就是臭钱!”姜涵挣脱出一只手,抓着面前的女人手臂就是一顿啃。 “啊啊!你这贱人竟敢咬我!”那女子吃痛收回手,一巴掌扇去,将那面前美人扇到了另一名女子的怀抱中。 女人气急败坏,全身压去。 “好啊你这贱人!姐姐的钱虽然臭,这对大**可不臭!今日你不把我伺候好了,那也不准去。你不是很喜欢咬吗?张嘴啊!” “...徐姐,要不我们还是把这小妖精带回房里去吧,这里的目光太多...” 徐姐挑了挑眉,看着周边,果然有无数目光朝这看来。 虽然她徐家势大,但脸面还是要的... “也罢,那就先带回去...” 徐姐正这么吩咐着,却只见那金发小妖精又大力咬在挟持他的人身上。 随后竟真给他咬得松了手! 姜涵转头就跑,好在他的客房也不远,很快就回了房间,紧锁起门来。 这下,就轮到那群女人犯了愁。 再怎么说,她们总不能破门而入,再怎么也得给掌柜留几分薄面。 “他爹的,扫兴!你们这几个妹妹怎么连个小男人都抓不住...” “姐姐莫急,他之前那番表现,表明了就是上头没有人。他那水袋就在这,我们候着,他总不能不出来喝水吧。” “...” 楼内房梁之上,一双凤眸朝那群女人直直看来,满是森寒杀意。 本来,只要涂山有雪不动用最后一个人情,古姵是不想再帮她们涂山氏的。 只是那太后一再哀求,她这才动身来,暗暗守护着姜涵。 说是要守他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就会把他带回去了。 这些个狐妖真就麻烦,想要人回去,就过来请呗?这算什么事? 罢了... 在姜涵还是宫女模样时,她就让姜涵喊她做姵姐姐。 这姐姐总不能白让人喊... 再者,她也有些好奇,姜涵到底有没有能力伤害到那大司命。 她在这静观了好一会儿,那几头姹猪的咸猪手都摸上去了... 有雪也真是,就姜涵这么娇弱一男儿身,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古姵鬼魅地一跃而下,到了那群女子面前。 一巴掌扇去,替姜涵报了那一巴掌的仇。 “哪来的傻...喔!!” “嘭——” 徐姐话音未落,竟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很快,一滩鲜血就从她身下流出,随后又是几拳,刚才动了手的那几个女子通通断了气。 旁人见状,皆作鸟兽散慌忙离去。 只留下那群女人中最胆小的那个。 刚才那几个姐妹怂恿她去摸,只有她在那说:“这样不好吧...” “还不快滚!” “是!” 那女子吓了一跳,连忙逃窜出去。 掌柜见这一片狼藉,血腥味扑面而来,刚要质问,结果却见柜台上多了一块玉牌,上面刻着“涂山”二字。 随后她不得不吃下这哑巴亏... “这位大人,要不要来点龙泉。” 古姵摆手冷声道:“你这布施不好,血腥味重,我没兴趣。” 掌柜嘴角抽了抽。 血腥味重?这不是因为这货下手太狠辣了么? 古姵甩过一颗碎银:“给我一间客房,要刚刚那金发美人旁边那间的。” “大人,本店还有空余的上房...” “我不要上房,就要我说的那间房。” “可大人,那间房有人了啊!” 古姵那双凤眸冰冷地朝掌柜看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道: “把人赶出去!” “是。” ———— ———— “总之,绝不可能是姜涵夜袭的大司命!有雪,你再不速速把人请回来,为娘可要生气了!” 涂山月华手上拿着一条环玉红绳:“还有,你要亲自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我们涂山不是那山中的盗匪,不干这种强取豪夺之事。” 涂山有雪犹豫片刻,随后坦白道:“其实,那姜涵不过是我从沧月带回来的一个花伎,若母后喜欢,我到时再去沧月带一个更听话的就是了。” 涂山月华一听,气得面容直抖,冷声训斥道:“那姜侍君还不够听话么?!他替我族领了请灵舞,替我疗伤,还助梦儿修行,平日里,你也没少受他伺候吧!” “青,把太后带回寝殿去,朕要去修炼了。” “到时那姜涵成了别人的夫君后,你就后悔去吧!” 涂山有雪出了寝殿,只留下愤怒的涂山月华。 愧疚的情绪自涂山月华的内心涌来... 那灵石的回溯影像上的身影确实与姜涵很像...但绝不是姜涵做的。 因为大司命出事那晚,正是她与有雪与姜涵共眠在寒玉床上的那晚。 那晚涂山有雪睡得死,她也以为自己睡得死... 其实,只需要自己站出来说,那夜她整夜都在采补姜涵,误会就解除了... 可话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太后别生气了,陛下这么做也有她的道理。” “她能有什么道理?!连我这太后的话都不听了!”玉拳攥紧,涂山月华只觉得被气得头昏。 涂山月华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保持理性。 为何?为何会有人做这种事,还要栽赃给一个柔弱的侍君...完全没有道理。 一阵思索,涂山月华忽然顿了顿,连忙叫过青:“带我去一趟有梦闭关的地方,我要去看一看。” “喏!”青点头。 ... 涂山有雪说是要修炼,但她没有去。 今日风大,吹得她心有些乱。 尽管姜涵已经走了,她依旧隐隐有些动怒。 她原本也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这时宫内也没别人,也就姜涵一个外来的家伙有出手的动机... “这不检点的下贱东西...竟害得朕的大司命现在都还未醒来。” 涂山有雪玉拳紧握,一拳轰出,打在了面前的树干。 “轰隆——” 树倒了地,激起一片雪浪。 “涂山有雪啊涂山有雪,你怎么能因为一个青楼的小倌再三动怒,乱了心智...” 她如此自我劝告着...随后,怒气消了消。 路过偏殿,原本这个时候,应该能正好见到姜涵出来,对她毕恭毕敬地喊一句:“见过陛下...” 涂山有雪看着偏殿的门,微微失了神。 按理来说,这偏殿与大司命的住所隔了这么远,姜涵午时前要助人修炼,午时要陪太后,午时后要练舞,晚上回来沐浴后自己还有过来宠幸调教他... 他又如何有空去了解三大司的位置? 涂山有雪脚步一顿,忽然背流冷汗。 若是如此,潜入大司命房间的人那就另有其人。 姜涵不过替那人背了锅。 虽然还不完全确定就是如此,但涂山有雪向来在这种事上,往往都会以最坏的结果去想。 若真不是姜涵,那便是一个精通变化之术的“鬼”。 宫中何时有的“鬼”,还是在她完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溜进来的。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们涂山势大,若是真有“鬼”,那“鬼”绝不是随意挑了个人祸害。 换言之,“鬼”要祸害的,是整个涂山氏族。 明明天上正下着大雪,涂山有雪的额上也落了冷汗。 她快步跑起,直奔后山而去。速度之快,甚至带起一阵狂风。 ... “太后,真要谢谢你你自己找过来,不然你一直呆在那寝殿内,我还真找不着机会动手。” 一个宫女模样的女人挥一挥手,几道寒锋直直朝涂山月华射去。 摄魂针! 涂山月华的瞳孔猛然骤缩,连忙触发手腕上的骨环,一刹那,一道结实的灵甲化在涂山月华身前。 即便如此,那飞来的摄魂针依旧刺破了临时搭建的灵甲,摄魂针穿透胸膛,留下了几个细细的血洞。 施展摄魂针的人完全摸透了狐妖化形后的心脏位置,涂山月华体内那颗跳动的翡翠狐心正不断往外流淌着富含灵蕴的灵血。 第40章 太后垂危 摄魂针... 此时,涂山月华嘴角已经挂着血,纤手正捂着往外渗血胸。 青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搀扶起涂山月华,掏出一枚丹药来。 “太后,我已经叫人来了...你快先把这青苓丹服下。” 涂山月华没有回应她,只是随手一挥,手中骨环再度释放出一阵浑厚灵气,再度结成一道结实的壁垒。 “你快去把雪儿喊来,这青苓丹救不了本宫...” 青也不犹豫,连忙撒腿跑去,却被一个飞来的巨石挡住了去路。 青看着这天外飞石,不禁有些后怕,若不是刚才就察觉到些动静,早已被砸在这巨石之下。 青气愤地转回头,见披头散发的宫女模样的女人抬起头来,却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青瞳孔骤缩,难以置信。随后怒斥道:“岚!太后平日对你不薄,你个白眼狼怎下得如此毒手!” 岚没有理会青,只是看着依靠着手中骨环负隅顽抗的涂山月华,嘴上轻笑道: “...若是些个寻常的狐狸,被这摄魂针扎破了心,哪还能像太后您这般还站这?真不愧是我的好太后啊!” “岚!!!” 涂山月华艰难地抬起头,与岚遥遥相对,随即一番冷嘲热讽:“苏澜妹妹,你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倒都喜欢使在我这好姐姐身上...咳。” 这能破得她护身法器的摄魂针涂山月华如何认不得?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苏澜在使这夺命暗器。 真是自己上了年纪,忘了苏澜这变化的本事。 她只要得了别人的毛发,就能以那毛发为媒介,变成那人的模样。 只是不知她是变成了岚才进的宫,还是岚进宫之后再被她取而代之了。 “呵呵,我月华姐姐倒跟以往一样,只识物不识人,说笨也不笨,说聪明也不聪明。这样吧,你也知道你中了我那摄魂针,命不久矣。这样吧,你把骨手环还来,我还能考虑趁你变丑之前,留你个美艳的全尸。” 涂山月华偏头看向那岚身后的后山,只见后山禁制尚未被破,也就是涂山有梦依旧安全地闭着关。 至此,她心稍安。 这摄魂针的威力她也认得。 此针射出之后,先破护体罡气,再毒奇经八脉,过不了多久,全身便会满布青丝血丝,最终,死在此针之下的生物死状简直不可直视。 只是这针通体剧毒,不用那天云手,是施展不出这摄魂针的威力的。 今日这针能破骨甲...看来这苏澜真练成了天云手。 见涂山月华一声不吭,苏澜也不磨叽,脚尖轻点,身形鬼魅般掠来。 苏澜也知道涂山月华存有底牌,虽然她这摄魂针威力不小,但真她也不信只靠这暗器就夺去这老狐狸的命。 前几日明明见这涂山月华服了欲罗花,却不见她变成一个沉沦色欲的姹猪,也不见她道体受损。 这涂山月华想来是有些保命的手段... 苏澜这么一想,更是使出全力,再使出一记天云手打在那厚实的灵力壁垒之上,只消片刻,壁垒裂出一条缝隙。 缝隙一出,很快便化作蛛网状满布整个壁垒,下一刻,竟全都散去。 此掌不破罡气,专破灵力壁垒。 涂山月华微微一怔,想不到千年前同门的好师妹为了杀她,竟专门苦心将这平日没人修炼的天云手练到巅峰! “我的好姐姐,妹妹我这就送你上路!” 苏澜手握成爪,一颗翠绿灵球在爪心中浮现。 说时迟那时快,灵球飞出,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涂山月华身上,随后爆裂开来。 华裙尽碎,涂山月华应声倒地,玉体横陈... 苏澜此刻早已面色苍白,但不见涂山月华断气,她自然是不愿就此离去的。 此刻,她再度调动身上所有灵气,再度结出一颗翠绿灵球。 下一刻,苏澜却觉得体内传来一阵撕裂的绞痛。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症状惊得面无血色。 这是玄阴灵气入了她的体,正侵蚀着。 苏澜面色难看,看着倒在地上的涂山月华,带着血丝的嘴角轻轻抬起,口中讥讽道:“难怪我那一击这么轻易就击中了...哼,为了保你那女儿,也要暗暗打入这灵气,现如今你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苏澜见涂山月华没有半点动静,但为了护体不受那玄阴灵气的侵蚀,苏澜不得不就此打住。 她已无法分神...最后看着躺在青怀中,毫无意识的涂山月华,十分不甘。 她转身离去,不带一点犹豫 只可惜,按她所想,涂山月华这无暇之体,她体内那欲罗花的作用应当很有效才对! 难不成那寒水宫的贱女人卖了她假货?? 空中,苏澜急速掠去,却被涂山有雪挡在了前面。 涂山有雪浮在空中,身后的狐尾一分为九,好似孔雀开屏,其间缭绕这浓厚的灵气。 涂山有雪见来者是岚,却也不放过,因为她对这苏澜的灵气,简直熟的不能再熟悉了。 “苏澜你这贱人!果真是你害了朕的司命!” 苏澜赶忙换了个方向飞去,嘴上道:“后生你少在这对着我这前辈骂骂咧咧的,若你不顾你母上的性命,大可追来便是。” ......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躺在寒玉床上的涂山月华依旧紧闭着双眸。 无论是龙血丹,生骨丹还是阴阳护命散,都未能让涂山月华脸色好转。 涂山有雪的脸色也不好看... 如今,几乎是尽她所能也解不掉自己母后身上的奇毒。 此时此刻,她只能见涂山月华的身上每时每刻都逐渐多出些青紫血丝,却又无能为力。 她眉头紧锁,朝着身边司空问了一句:“我妹妹还在闭关么” “回禀陛下,有梦殿下依旧闭着死关,好似摸到了返虚的桎梏了。” 涂山有雪如此吩咐道:“这几日你的政务交给韩小司来做,你同司武一齐去守后山。” 九天司空领旨,出了太后的寝殿。 青守在了涂山月华的床前,平日刻薄的她,此刻的眼角也早已噙满热泪。 青哽咽着:“陛下,太后命相那么好,一定还有救的。” 涂山有雪轻叹一口气,随后留下一块保护灵镜,转身离去。 “青,你当时把姜侍君送哪里去了?” “...他在天下第一楼,可陛下你这时要寻他做什么?!太后正...” “朕去把他带回来。” 第41章 寻欢作乐~ “姐妹们,这大夏的男人真如不如沧月的男人水灵...” “妹妹你别提了,自从宗主上次带我们去那沧海城搞事,现在整得沧月那天尊给我们宗门下了封杀令...你以为我姐姐我想在这玩啊?” “这里的男人不会唱不会跳,也不会撅**,玩起来一点兴致都没有。” “别抱怨了,你见我们叶圣女有抱怨么?” “啊呀你懂什么,圣女大人又玩不了男人...” “你小声点,一会小心被圣女大人听到,回去给你穿小鞋!” “...” 叶敏“啧”了一声... 小声点又怎样,她还不是能听到。 罢了,习惯了。 她也懒得跟这群姐妹掰扯,只是静静倚靠在一旁想着一些事情。 自己那灵雀也不回来,不知是不是迷路了。 那该死的笨鸟,现在她也不知道上官玥那家伙的想法如何。 她手书一封密信过去,要求她挑个地点她们碰上一面,共同商讨着去哪里寻姜涵。 她现在的脑子里,时不时就浮现过那一头金发美人的身影。 就连做梦时都能梦见他。 只可惜梦终究是梦,在梦里她把姜涵套得惨不忍睹又如何? 一觉醒来,反倒更空虚了。 ...她也不要求些别的,利用凌云与她自己的人脉一同去寻姜涵总能寻到。 倒是那一周七日,她只占姜涵三日便是了... 若上官玥不同意,那...那就两日? ...一日也行啊! 啊!就让老娘尝一口吧,他爹的那小妖精那么艳,不能就给凌云那木头一人占了吧?! “呃,圣女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喝酒...” 一个妹妹探过头来,象征性地问了一句。 毕竟她们合欢宗的这位叶圣女,光陪着她们逛窑子解解眼馋,也不喝酒,说是酒精只会钝了她品鉴男人的双眼... 但作为圣女大人的好姐妹,她依旧是要过来问一问的。 “...” 叶敏难得地迟疑片刻,让那妹妹一见,吓了一跳。 叶敏只觉得心里苦闷,平日对姜涵日思夜想而不得... 明明作为圣女,她大可以发动宗里的人一起去找。 但以她们宗主的性子,怕是让宗里的人找到了姜涵,自己到时连汤渣都吃不上。 ...叶敏只觉得自己更愁了,她好歹也是个合欢宗的圣女,都这个岁数了,还没采补过一次炉鼎。 “好,我也去喝酒,你们带路。” !? “快,带路,我快渴死了。”叶敏接着催促道。 ———— ———— “唔...好难喝。” 姜涵忍着苦涩和渣滓,将水喝下。 他不敢出门,不得不去了窗旁的雪来。 好在青在他的行李塞了些火柴,生火倒不是难题。 只是这化开的雪水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姜涵回了床上,蜷曲在床头,抱着自己,头搭在膝盖上,一头金发长发也没梳,任由其垂散着。 什么都不做...好无聊。 无聊到,他开始听着房外的声音。 天要黑了,这天下第一楼请的艺伎也到了场。 今日那艺伎使用六弦琴...也就是木吉他奏的《明歌行》。 姜涵百无聊赖地听着,甚至数着那艺伎到底掉了几次音。 过分,竟然每奏都掉了至少三次。 “这样的钱也太好挣了吧...呜呜呜我也可以做到的,我甚至能少要些银子,包吃住就好了...” 啊不对,怎么能有这工贼的心思。 之前在鹤楼,别的酒楼过来请他奏曲,上官莲都是狮子大开口,上来就是五十仙银半个时辰,几乎是除他以外的沧月名伎价格的五倍! ...搞得他都没在酒楼赚过客人的赏钱。 他曾提过,要不让他奏吧,收九仙银就好了... 上官莲义正言辞地回绝道:“那哪行,我们鹤楼不比其他,你也不同那些胭脂俗粉。只收九仙银,那就不只是你要作贱你自己,也是作贱我们鹤楼了。” “再者说,若你这样的货色只收九仙银,那别人压价格,以后你们这些艺伎只会越来越不值钱。你还是受了你这小心思,莫坏了这沧月商界的规矩...” 姜涵倒也懂这些经济知识... 但那又如何嘛? 亏不亏赚不赚的不由他想,他那时只是一个打工的艺伎,守着自己那三瓜两枣就是他能做到最好的事情了。 啊,也不对! 那涂山有雪抢过自己五百仙银! !而且过了这么久才还! 一想就来气...有朝一日,那凌云十八剑他也使得出来的话,非要扒了那狐狸的皮以泄心头之恨! “...不知玥姑娘怎么样了...” 姜涵有些颓然,却只见外面起了些骚动。 好像是有几位外地来的客人喝多了些,竟当众调戏起这天下第一楼请来的艺伎了。 姜涵也没别的事做,抱着看乐子的心态,着外面的动静。 “啊呀呀,你这奶皮做的小郎君,你就过来跟姐姐玩一玩吧...” “姐姐很温柔的,包你舒舒服服,都不想下床那种呀...” “这几位客官姐姐,我熟读诗书,自然是知晓廉耻...” “欸,你们这大夏的男人也同沧月那的一样迂腐不成?妹妹,大夏有不能玩弄艺伎这条国规么?” “好像...没有吧?” “那不就是了,来来来,小郎君,过来陪你姐姐一起玩玩呀...” “这位客官姐姐,我们清风明月阁的艺伎明面是不往外卖的...” “嗨呀,我们相识一场,又不谈钱,谈钱多损我们相遇这场缘呐...” “不是,这位姐姐,小生的意思是...你私底下要多加些钱...” “切,又是个拜金小财狼。罢了,姐妹们拿银子出来,今夜我们就玩他了。” “啊!客官姐姐,小生伺候不了那么多...啊啊啊——” 姜涵听着,后背直冒冷汗。 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好像桌子椅子都被推得七倒八歪,那艺伎疯狂地跑着,朝着这边的客房跑来。嘴上喊着:“里面的客人开开门,救我一命啊。” 那艺伎明显是要找一处客房避一避... 姜涵轻叹一口气,缓缓地走到门前。 ...随后把桌子拉来,顶到了门后... “饿了,再吃条米棍~” 第42章 寻欢作乐? “抓住他!别让那艺伎跑了!” “小宝贝你别跑呀,要让姐姐追到了,就让姐姐...嘿嘿嘿...” ... 姜涵叼着米棍,屏息凝神,不敢出声。 外面那艺伎被撵得上蹿下跳...作为曾经的同业者,姜涵此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那艺伎把几个女人伺候够了之后,外面也清净了。 说不准他还能找着机会去外面取点餐食进来。 这米棍一点也不好吃!正经人谁吃这玩意! ... “啊,他跑去哪了?妹妹你刚刚看见他没有?” “好像我见他上了楼?” “放屁,刚才那么大一声的开关门声,分明是窜到某间屋子里了。 “...是这样么?那今晚岂不是没男人搂着睡了?” “你急什么?大不了一间间敲开房便是,大不了给房主人赔个礼。” ... !! 姜涵受了惊,手中的米棍“啪嗒”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 “咚咚咚!” 一间门被敲开。 “这位姐姐,方才有没有个小弟弟过来烦扰你们了?他得了失心疯,幻想自己是那清风明月阁的艺伎,我们是他姐姐,特地来带他回去治病的。” “没有!” “噢,打扰了。” “咚咚咚!” 一间门又被敲开。 ... 姜涵的心简直提到嗓子眼,他朝窗看去,只是这床有栏围着,要想从这出,根本做不到。 好在那艺伎躲在了左边的房子里,以那几个客人搜寻的方向,应该搜不到这来。 “咚咚咚...” 左边第二个客房被敲开了。 姜涵不断安慰着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避着自己转过头,看着窗外那茫茫白雪,以求寻得一丝心神上的宁静... 欸? 外边满是雪的街道上,忽然有一个身影出现,快速跑着。 姜涵见状,金瞳骤缩。 那穿着分明就是艺伎模样! 姜涵连忙走到窗前,偏头去看。 左边隔壁那间房,正好没有被栏围上!! 啊,那位哥哥,你走了,弟弟我怎么办! “嘭——” 隔壁的门关上。 “咚咚咚——” 姜涵的门被敲响了 “里面的姐姐,方才有没有个小弟弟过来烦扰你们了?他得了失心疯,幻想自己是那清风明月阁的艺伎,我们是他姐姐,特地来带他回去治病的。” 姜涵吓得不敢吱声,但又思索片刻,捏着鼻子,闷声道:“姐姐们,我得了重病,一直锁着门的...” “这样啊...那就不烦扰你了。姐妹,去下一间。” “慢着!门都没敲开你就相信别人的说辞,怪不得平日你肉吃得最少。” ““咚咚咚——””门又被敲响。 姜涵吓得不敢吱声,只能再度道:“姐姐,我正病着,没力气来给你开门。” “瞎说,你病了不在家里好好歇息,到这天下第一楼里来又没人照顾,这事说出来谁信啊?你分明就是藏匿了我们的好弟弟!” 门被敲得几乎抖动起来,姜涵躲在一旁的墙后,吓得大气不敢出。 不对,再怎么说,她们这些客人不都应该给掌柜几分薄面。 万一把门弄坏了,真不怕掌柜去找她们算账么? “砰——” “呀啊!!” 一只手破门而出,直接抓在了那门栓之上就要拉,姜涵吓得尖叫一声,连忙抄起凳子往那只手砸去。 “欸!果然有猫腻,竟还有力气打我,分明就不是卧在床上。”” 门被破开,抵上的桌子也被推到一旁。 几个合欢宗的女弟子费力地推开门,却不见房内有之前那艺伎的身影。 “欸?真不在这...” 其中一个女弟子正要把门往回关,忽然就被敲了下脑袋。 “姐姐你糊涂啊,还追那艺伎作甚?” “欸?” 那女弟子转过头,只见一娇美小玉郎正抄着一个小木凳,一脸惊恐地看来。 面前这小美人金发及腰,虽然穿得严实,但那水润的小嘴唇一看就是欠女人亲了。 “喂,我说你们别太过分了,这么不给店家面子,以后恐怕连大夏的男人都玩不得了。” 叶敏甩过好些仙银给了店家还有那些客人,给这群姐妹一个个擦了屁股。 她正烦躁,赶忙上前就要拉过这些姐妹。 “玩男人哪能疯到这个地步!你们这些妹妹莫不都成了那下流的姹猪了么?” 见一直不出声的叶敏忽然严厉起来,那几个合欢宗的女弟子纷纷低下头,低声认错道:“圣女大人教训的是。” “别逼我到时找宗主告状。”叶敏愤愤道,随后转过头,摆出一副和善微笑的脸就要道歉: “真是对不住啊对不...住?” ! 叶敏瞳孔骤缩,只见面前的美人也吓了一跳。 姜姜姜...姜美人?! 怎么会在这?! 莫不是自己平日想那小美人想得魔怔了,现在看到幻觉了? 叶敏再度端详一番这面前的美人。 弯眉秋水瞳,鼻梁高高,唇红齿白,那天鹅颈嫩滑雅致,随后这小美人,好似咽了一口唾沫。 “圣女大人,我们错了,真的错了,不要找宗主告状呀!呜呜呜...” 叶敏没有理睬她们...只是也咽下一口唾沫。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涵小手搭着门就要关,却被叶敏一只手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桀桀桀...姜美人你着什么急,先来跟姐姐玩一玩儿啊?” ??? 几个合欢宗女弟子一头雾水,抬首看去。 她们实力不济,那日围剿鹤楼时,自然不在场,认不得姜涵。 “这...这位姐姐,我不玩,呀啊!” 姜涵的手腕被抓得生疼,发出一声娇喊,叶敏一听,更觉得小腹中的邪火烧得旺盛,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姜涵双手牢牢制住。 “...圣女大人,你完事之后说一声。我们先替你守着。” “哎呀,圣女大人好不容易相中个俏佳人,一时半会哪解得了渴...” “也是,我第一次玩男人时,也玩了六个时辰...” “...” 几个女弟子正七嘴八舌,忽然之间,却刮来一阵劲风,刮得她们意识模糊,倒在地上。 一个身影缓缓走来,那双凤眸冰冷似雪,纤手曲成爪。 第43章 便恁车浆凌波去,踪影慈哀更难圆 叶敏平日玩不得男人,闲时大半时间都用于锤炼自身的天魔道体。 尽管如此,她的后背还是隐隐出了一身冷汗。 她转过身,将姜涵挟在怀中,散发着淡粉荧光的瞳孔凝视着面前微微握拳,缓缓走来的红裙女人。 那红裙女人一步一挪,面色冰冷,明明还未出手,那股冰寒又窒息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姜涵看着那女人,不禁轻轻呼唤了一声: “古姵姐姐...” 古姵? 叶敏蹙紧眉头。 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强者?三两下就能将自己那几个姐妹通通放倒。 叶敏不敢轻敌,体内灵气流转,不一会儿,凝实的灵气便缭绕与周身,她开口道: “阁下究竟是哪位?为何伤我合欢宗弟子?” “吾是大夏国师...暂时的。” 古姵淡淡然,接着道:“你把人放下,我可以不杀你。毕竟你这种修为,完全可以等有雪用掉最后一个人情,我再出手。” 叶敏听得一头雾水,但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那森寒的杀气。 “呵呵...阁下的实力确实很强,但姜美人在我手上...” “咻——” 话音未落,一道锋利匹练朝着叶敏扑面射来,好在她反应及时,微微偏过头。 匹练穿透后方的墙壁,留下一个空洞。 “啧...” 古姵轻轻挑眉。 还不赖嘛,还以为刚刚那记匹练,可以直接把这女人射死的。 叶敏额流冷汗,面前这叫古姵的家伙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 刚才那凝实的匹练若是结结实实地吃上,即便有护身玉,也得当场身陨。 “啊呃!” 叶敏把手掐在了姜涵的脖颈间,急忙道: “你别再过来,不然我就让掐断这喉咙!” “请便。”古姵依旧淡淡然。 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明白这一个道理: 若是让这些卑鄙的贼人尝到了要挟人质的甜头,那她们便只会继续利用那人质得寸进尺。 古姵取过椅子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淡淡道:“我就站在这,等你把人掐死了,我再出手。好,请动手吧。” “你这混球,这美人都喊你姐姐了!你就这么对人家的么?” “喊我姐姐的人大有人在,少一个也没关系”一双凤眸森寒地看来,古姵接着道:“我再重申一遍,我现在不杀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有一定的实力,完全可以让我的雇主用掉最后一份人情我再出手。” 古姵再道:“好了,你现在可以放人下来,带着你那帮姐妹离去了,我不拦你。” “啧...” 叶敏犹豫片刻,扼在姜涵喉咙上的手最终还是缓缓松开。 随后,纤手朝着姜涵小臀拍去,发出一声清脆的“啪嗒”声。 姜涵被打得浑身一颤,浑身一软,便扑在了古姵的怀中。 下一刻,叶敏身形一转,这房内便被扬起一片烟尘。 烟尘散去,合欢宗一众便已全部消失于此处。 古姵倒是能察觉到她们离去的方向,但此时姜涵在她的怀中却不安分,那张小脸因痛苦而苍白,呼吸逐渐变得沉重。 “姵姐姐,我疼...” 古姵连忙向姜涵体内探去,原来是一股暗劲正在姜涵体内横冲直撞。 那人的意图很明显,若自己去追,那便是放任姜涵受这暗劲侵蚀,恐怕回来时,留在这的便只有一具艳尸了。 古姵轻出一口气,将手伸进里面,轻轻按去,以轻柔的手法将那暗劲疏导而出。 姜涵痛苦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随后身体一瘫,彻底软在了古姵怀中。 怀中香软如此醉人,古姵微微一愣。 不知为何,把这姜侍君的手感怎么那么...熟悉呢? 鬼使神差之下,古姵朝那柔软的其中一瓣软肉捏去、 纤手捏来,姜涵身子整个一僵,好似触了电连忙从古姵怀中下来。 他再度抬起头朝着古姵看去,那双小眼神里带着复杂的情绪。 “谢谢姵姐姐。” “不谢,是太后让我暗中护你的,但今天这几个人的修为高了一些,所以我才现了身。” “太后...” 姜涵的脑子里浮现起在那宫内花草园中,与太后共同在树下纳凉的日子。 从那个时候起,太后便一直在明里暗里照顾他来着。 姜涵内心一暖,微微颔首,却又不知此时该说些什么... 停顿片刻,姜涵细声细语道: “那到时便劳烦姵姐姐传达我对太后的谢意了。” 古姵将客房内重新布置干净,口上说着:“这些煽情的话我说不出口,若有机会的话,还是你自己去说吧。” “那还是我后面再给太后写信好了...” ... 自得知了这红裙女子是大国师之后,楼里的掌柜便换了一副面孔。 姜涵也沾着她的光,被换了一间上房。 果然还是上房好,里面宽敞得多,能沐浴,能梳妆。 饿了还能叫人送酒食上来。 楼外也有一专门载客的马车停靠着。 原本这几日雪大,赶车娘是不出来载客的。 但既然掌柜掏了二十仙银给她,那她怎么都不可能跟钱过不去。 一顿酒足饭饱后,姜涵提着行李,到了车厢前,向古姵低头道: “姵姐姐,谢谢...” 古姵摆摆手:“不必,到时照顾好你自己便是了。” 姜涵执意要走,古姵也不好去留。 此番也算把这小美人安全送上了车,大概也算完成了太后给她的嘱托了...吧。 古姵耸耸肩,总之她仁至义尽了,若非要把人带回去,那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车娘在这大夏载客数十年,轻车熟路地带人出了城。 姜涵静静地坐在车厢中,时不时受了些颠簸,额前的金发被震得一颤一颤。 “小客人,你执意要去沧海城的话,在路上可以购置些轻薄点的冬衣,沧月不同大夏,冬日没那么冷。”外面的车娘喊了一声: “好。” 姜涵点点头,掀开了车帘,只见天上那轮明月残缺得只剩一个月牙儿。 其实他也不知道能去哪,但好像离了这大夏,也就只有那沧月的沧海他还有几分熟悉。 归途漫漫.... 炊烟渺渺绕层颠,灰雪夜谈照无眠;草花未凋乐土间,波纹縠皱风惊田... 第44章 草花未凋乐土间,波纹縠皱风惊田 “出城了?!” 涂山有雪惊愕地看着古姵,接着问道: “何时出的城?” 她昨天飞速出宫,马不停蹄地往这赶来,到了这里时,已是丑时三刻。 明明这雪那么大,这夜那么黑... “那小贱人怎么这么着急走?”涂山有雪向着古姵埋怨道:“你糊涂啊,怎么不留人家?” “有雪,之前在那寝殿里,你不是说不想再见姜涵么?我劝他留了,他说不想再脏了你的眼,便早早出城了啊。” “走多久了?往哪走?要去哪里?” 涂山有雪双手搭在古姵的肩膀上摇晃着,问题好似连珠炮一个又一个冒出来。 “哎呀有雪你别晃,我不是那姜侍君,经不得你折腾。” 涂山有雪也得知自己有些失态,这才缓下神来,将太后中了摄魂针之是托盘而出。 “噢!怪不得有雪着急得很,这是把人踹了,也要榨干别人的血啊。” “古姵,你还是别打趣我了。你这边有没有治疗我母后的方法。” “有倒是有...” “那朕用去最后一份人情,你速速跟我回去把我母后治好。” 涂山有雪拉着古姵就要走,但古姵被拽着却一动不动。 “嘛...一份人情可不够,想要治你母上,那就要动用我族为数不多的凰胤神力...自从九弟不在后,那东西就是用一点少一点~”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急忙道:“我拿东西跟你换,你要换什么都行!” “...有雪你还是别换了,先不说你这边的东西我们族人看不上,再说就算等我回了那福地洞天再出来,那又得耗费不少时日。远水难救近火,你母后顶得住吗?” “可我...” 涂山有雪原本神采奕奕的一双狐眸黯然下来,尾巴无力垂下。 “我...总不能看着我母后去死...” “啪——” 一滴水落下,恰巧打在一片枯黄的树叶中,随后水花四溅,混入深雪中。 古姵微微一愣,见涂山有雪低垂着头,那双玉手紧握起来,指甲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她倒是,第一次见涂山有雪露出这个神情。 “啧...这样吧,你把最后一个人情用掉,我立马回去待在太后身边。我可以用我的心法维持你母后的道体不被那奇毒侵蚀,大概能给你争取四十日的时间。你趁这个时候,你去把那姜涵寻回来,你看,这样成么?” 原本垂下的狐尾忽然又轻轻翘起,涂山有雪抬起头来,眼内逐渐又有了光。 “那便劳烦国师了。” “不劳烦,我劝你快点的吧。那马车已经走了约莫三个时辰了,现在估计早就出城了。” “...好。” 涂山有雪脚尖一点,跳入空中,朝着远处掠去。 看着急忙离去的涂山有雪,古姵肩膀一耸。 嘛,太后的死活其实也不关她事。 “啊,干完这活终于可以回去了。” 古姵只觉得心中愉悦,美滋滋地走去,踏在了回宫的路上。 ———— ———— 已是人间十二月,但这凌云剑峰依旧还是绿意常存。 高山流水看不尽,那绿水青山上,还盘旋着几只翠绿的青鸾。 盘旋的不只有青鸾,还有那凌云剑宗的弟子们。 如今,正有几个身影在空中御剑搏斗,每两人为一对,在他们之间你一挥我一砍,锋锐剑气一道又一道射了出来。 “轰——” 忽然,一道光柱自那宗门府邸内直冲天际,所有弟子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朝那看去。 空气中弥漫的灵气愈发浓郁,原本清澈的天空渐渐涌现些乌云。 一道俏影从宗门内一跃而出,跳到天上。 仔细看去,其周身剑气缭绕,她轻轻抬起头,墨瞳里映射着乌云中翻滚的雷蛇。 不远处,一道娇喝传来: “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被剑气缭绕的人转过头,只见不远处,一身着青裙的白发仙子凭空而现,雨梦烟出了声:“磐云仙子不要惊慌,是我。” “青莲?又是你?” 来提问的不是别人,正是磐云仙宫的宫主,道号磐云。 磐云仙宫与凌云剑峰挨得近,平日里两方也互相照顾。 若天上有了雷劫,那便能帮就帮。 不然,若是那渡劫的人撑不住,雷蛇便会肆无忌惮地往地上泻火。 她磐云仙宫的琉璃宫建起来可费了不少仙银,总不能眼睁睁地任由雷蛇破坏。 磐云身形一动,想要过去,却被一道闪电直直劈来。 此雷不同寻常雷电,其内含有天道意志,包含无上寂灭神力。 寻常修士沾上片寸便得重伤卧床,若是直接被劈到,只会落得立即殒命的下场。 磐云被击了一道神雷,立马便被震得体内酥酥麻麻,青裙破了些许,胸前的一对硕大雪白也,白发断了几缕。 “噗——” 喉中一甜,一口鲜血从磐云的青唇射出。 她连忙往后撤去,手一挥,磐云仙宫便凝练了一道结实的护宫大阵,挡在了剑峰和仙宫之上。 磐云轻叹一口气。 这雷劫劈来,又要耗费她宫里不少资源。 这是第几次了,她记不清了。 这青莲剑仙好像跟这雷劫杠上了,这三年内,不知重整旗鼓多少次,想要突破天道桎梏,踏破化仙,一窥神合的伟力。 ... 一个时辰后。 果不其然,青莲又被劈了个重伤,磐云立马飞去,将那一袭白衣的雨梦烟抱回了凌云剑宗。 磐云责骂几句之后,领了些剑宗补偿的仙银与灵石,刚要愤愤离去。 然而就此时,一个弟子急急忙忙从外跑来。 “宗主,有一封信是从太华南山来的。” 雨梦烟还瘫在病床,干脆就让磐云帮忙读出来。 磐云也不好多说什么,拿过信,拆了封,阅览着上面文字,青唇翕动。 “噢?是你那关门大弟子寄来的。” “玥儿?”雨梦烟忽然有了精神,想要坐起,却又痛得瘫回床上。 “你好生歇着吧,你这样子啥也做不了。” 磐云白了青莲一眼,将那封信当中念了出来。 第45章 园中舞影不歇人 不停不歇地赶,即便是最好的灵驹也有累瘫的时候。 车停在了一个园前,歇了歇脚。 姜涵给赶车娘分了一根米棍,然后随着她下了车。 园内依旧覆着白雪,好在那几朵梅让这片雪地多了些不同的格调。、 梅香传来,清新恬淡。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赶车娘的声音把让姜涵回过神来:“小客官,过来一起吃点东西。” “好。” 姜涵迈着小腿赶忙跟了过去。 这园不小,专门接待长途旅者,因此不少马车都停在了园子里。 旁边便是供人歇脚的旅店,虽说这荒郊野岭里,这旅店也供不上什么上好吃食,但酒却是管够的。 见赶车娘去买酒,姜涵不禁担心道: “姐姐,你要喝酒么?”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有过这么一句至理名言: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可这不比曾经居住的钢铁森林,那常识放到这,也就不是常识了。 车娘们辛苦劳累一天,就靠这浊酒驱寒,吊着一口气。 咕噜咕噜,赶车娘痛饮几口酒,抹去嘴边酒水,拎着酒壶向姜涵问道: “小客官要不要来一口?” 酒味好重...姜涵不喜欢这味道。 “我不喝。” 姜涵拎着行李,要了一间房。 在车上被颠簸了许久,他也觉得身疲。 姜涵去外面取水,却见赶车娘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 姜涵想着一时半会也上不了路,干脆提了一桶热水。 这里的房内都有能呈水的捅浴屏风,可以沐浴一番。 这郊外的旅店他还是第一次来... 想不到这的旅店的客房都有浴桶,比那天下第一楼好多了。 他也不多想,解去身上衣衫,搬来一张椅子站在上面,脚尖轻点水面。 微微烫,烫得刚刚好~ 扑通~ 美人裹着浴巾入浴。 姜涵正想解开浴巾,抬头时,却发现墙上好像挂着一颗灵石。 他细细看去,那灵石竟有些眼熟... 有点像是,那个能回溯影像的灵石?!但它的光泽又比较黯淡,远远又不如那个高级。 他忽然想起来,青跟他提过一嘴: “你长得美,但我也不艳羡你,因为美人有美人的烦恼。你独自在外要小心,别被人把身子都给看了去...” 姜涵顿了顿,搭在浴巾上的手又不敢解开了。 正此时,他听到门外有细碎的脚步声,听起来很轻,好似故意放轻的脚步。 只是姜涵听力好,都听得清罢了。 “嘿嘿,姐妹,我就说那骚东西是个傻白甜吧,他竟然会在这沐浴。” “啧啧,那皮肤白嫩得很,只可惜他刚才褪衣裙是背过去的,姐姐我看得心里痒呐。” “小扫货,怎么还不脱浴巾,快脱下,让姐姐我饱饱眼福。” “那留影石今晚先给我用用...” “...” ... 姜涵听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哪想都出了城了,还受痴女惦记。 他紧抿着唇,小脸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泡了太久,红了些许。 他想着要不要先出来把屏风挪过,但看这屏风却又扎在地上扎得结实。 罢了... 看了...也就看了吧,又看不全。 姜涵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娇贵... 他轻轻解开一些浴巾... “啊啊,姐姐你怎么昏倒了!” “快,快来人呐,我家姐姐流鼻血,流到昏倒啦!” 外面突然热闹起来,姜涵也吓了一跳,浴巾都散开来,吓得他整个人蹲下,只留下一个头。 金色长发浮在水面上,把水下春色遮得严严实实。 ... “你姐姐怎么了!” “她...她好像见了那金发的小美人后,一直挂念,就成这样了?” “什么?怎会如此?那美人是无尘的魅妖不成?!” 此话一出,一众车娘哗然,开始议论纷纷。 魅妖这种邪祟,会化作女子喜欢的模样。 它平日最喜吸吮女子阴气,吸得狠了,那些女子就没了生气,只留下一身血肉皮囊。 车娘们平日最恨这种妖精,因为不知多少车娘遭它毒手,让这世上多了许多寡夫。 一顿议论后,车娘们全都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们雄赳赳气昂昂,抄起家伙,走到了姜涵的房前。 “小妖精,快开门!” “开门啊!” “敢勾引女人,怎么不敢开门?开门呐!” “欸...姐妹,你不知道这的门都没锁,拧一下就能开么?” “倒也是噢...” ... 一个长着狐狸耳朵狐狸尾巴的人到了这来,一进门,一个裹着浴巾的金发美人被一堆赶车娘撵得上蹿下跳。 “啊啊啊我都说了我不是妖怪啊!” 那金发尤物穿过朝他迎面抓来的女人的缝隙。随后跑到一个酒桌前拍了拍正昏睡着的车娘“姐姐你快醒来替我解释...啊啊啊别追我了!” 姜涵又被撵开。 “看,那姐妹趴在桌上不省人事,想必就是被这魅妖吸了阴气!” 姜涵边跑边喊:“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啊。” “呸!姐妹们,莫信了他的话,我们一同把他制住。那之后,姐姐我自有一套独特法门,可以反过来吸取这魅妖的阳气!” “...” 那狐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会,觉得那金发尤物慌张逃窜地模样颇有些好笑。 过了片刻,她清了清嗓子,用灵气包裹着嗓子,出声道: “慢着!不许动朕的美人!” 一众目光齐刷刷地看来,其中一个眼尖的车娘一眼就认出了这狐妖的模样。 扑通一声,她跪在地上。 “陛下!” ? 一众赶车娘面面相觑,但感受着那威压,也通通跪在地上恭敬地喊了声陛下。 想不到那后生的皮囊这么好使啊... 狐妖咧着嘴,朝姜涵看去。 “来,姜侍君,我带你回去。” ... 天空中,一道人影正使着凌云第六剑——凌空,远远飞来。 上官玥手持一张占卜星石,星石压着那天道符契,正指引着那被契约的人。 虽然还使不出完整的凌云十八剑,但她这次前来,也不只是孤身一人。 来这大夏前,她早就一纸飞书将信息传到了凌云剑峰,请她师傅出山相助。 而现如今,她只需先来探探情况。 利剑破去罡风,用这凌云第六剑,她飞行的速度远比寻常御剑要快得多。 不一会,她便发觉星石的指引完全变了个方向。 她这才发觉自己好像飞过了头。 第46章 执手且将旧曲温。 ———— ———— 苏澜舔舐着嘴唇,再度看着面前这美丽尤物。 之前在宫里扮作岚时,早就对这俏佳人垂涎已久。 涂山有雪那后生吃不得这样的细糠,还是让她苏澜好好照顾照顾这美艳的骚东西。 虽心痒难耐,但苏澜还是得在表面维持着那涂山有雪的模样。 “小美人,赶紧跟朕回去。” 她伸出一只手去牵姜涵,姜涵却吓得连忙将手缩回。 “可...可陛下,你不是说不想再看见我...” “哎呀,朕说的一时气话...” “我不跟你回去!” 姜涵转过头就要跑,苏澜却快步踏来,抢先一步将那纤纤柳腰揽过。 “不听话?嗯?” “啪!” 玉掌落下,姜涵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拍得身子一颤,小脸又羞又怒。 “你这个,这个好色狐狸!” 姜涵转过身来,挥舞着小拳头就往“涂山有雪”的胸口锤去,却又被一只手抓住手腕,动弹不得。 苏澜也不顾怀面前美人会不会觉得娇羞,手伸向衣领就往外扒,滑嫩香肩流露在外。 “喔...你这小妖精可馋死老身了。” “啊?”姜涵一怔,看着面前女人将头埋在他肩上。 好痛! 利齿咬在肩上,很快便渗出鲜血。 鲜血入了肚,苏澜体内原本严重的伤势飞速修复着,不一会儿,她便觉得自己精神焕发,与一刻钟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苏澜愈发欣喜,如此上等炉鼎,自然要不能放过。 但不着急,现在可以再多表现得狠毒一些,败坏那后生的名声。 “嘶啦——” 上等昂贵的衣裙被撕了个干净,缕缕春色自那展露在外的白嫩肌肤中露出。几滴血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一旁的赶车娘看着那金发美人被吸血一幕,触目惊心,一时之间,竟鸦雀无声。 随后,其中一个赶车娘开了口:“血是红色的,他还真不是魅妖啊...” 众人都觉得姜涵可怜,但见得此景,竟有几个赶车娘微微夹起腿来。 “别,饶了我...好多人,好多人看着...” 苏澜更觉得来了兴致,平日里,她行事时,最喜受人注视。 “铮——” 一道锋锐剑气悄无声息地劈来,待苏澜发觉时,剑气已经牢牢切在她身上。 好在她的护身法器发挥了作用,但依旧是被这剑气劈得身子七扭八歪,魂不守舍。 “哪里来的贱人!” 苏澜气急败坏,回过头来。 只见一持剑仙子自人群中走出,一双锋锐剑瞳寒如冰,直直看来。 她二话不说,便已提着剑快速看来。 苏澜险之又险地连续躲了几剑,瞳孔骤缩。 虽然她不知面前这剑仙到底是谁,但这剑仙使的招式她倒是非常熟悉。 北凰三剑之首——凌云十八剑! 这剑式由青莲剑仙雨梦烟所创,但来者如此年轻,绝不是那雨梦烟。 雨梦烟门下还有一高徒,直接取了剑式的名做了道号——凌云。 她试探地问了一句:“凌云仙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在这砍杀我?” 上官玥瞄了一眼瘫软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姜涵。 持剑的手握得愈发紧,她冷冷道:“我们的账早该清了。” 苏澜知晓自己体内状态,即便自己的身体得了些恢复,但之前打斗透支的灵力还是伤到了她的根基。 此番她状态不佳,完全打斗不过这凌云剑仙,她转头不甘地看了姜涵一眼,随后跳窗而出,不再逗留。 姜涵见了,内心满是激动,那通红的双眼再忍不住眼中之泪。 他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连起身去拥抱的力气都没有。 美人泪眼朦胧,那水润桃唇翕动着: “玥姑娘...” 明明有千言万语却又说不出... 上官玥看着姜涵身上的血,心疼不已,俯下身抱去 姜涵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情绪,各种复杂情绪此刻爆发而出,疲倦感汹涌而来,整具纤纤柳躯在上官玥怀中瘫软。 上官玥垂眸看着姜涵,一只手轻轻拍打在姜涵的后背上。 ... 姜涵缓缓睁开眼,待意识清醒时,已经躺在了客房的床上。 他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躺在这的。 他的目光缓缓朝身下看去,自己已经被一张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一旁有水壶沸腾的声音,他转头看去,只见一高挑窈窕的熟悉身影倒出水,冲泡在盛着叫不出名字的药物的碗。 上官玥犹豫片刻,取出一个玉瓶,玉瓶的瓶身上刻着“天灵液”。 她转过头来,只见姜涵已经坐在床头,朝她看来。 上官玥有些心虚,却又神色复杂。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内心,口中温柔问道:“公子,你醒了?” “嗯。” 姜涵心暖,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又光着身子。 他力气小, 离开王宫时,没把之前在宫里得的衣裙都带上。 除了身上那件,就是之前那条白裙。 那条白裙正挂在窗前,好像是上官玥把她取出来洗了一次。 上官玥端过热气腾腾的药碗,“公子,你身子虚,还是少动弹,等我给你喂药。” 姜涵乖巧地点头。 舀着药液的勺子一下又一下喂去,药液又苦又涩,但入了体后,体内便涌过一阵暖流,将寒意驱散而出。 好烫... 姜涵微张着嘴,轻轻吐着舌头。 忽然,上官玥伸手抱来,这一抱比之前那一次,要紧,要闷。 姜涵刚想提醒上官玥这房间有那回影石,但他瞅过去时,发现那回影石早就被上官玥拆下放到了桌上。 两人相抱良久,朱唇凑到了姜涵的耳边,轻轻询问:“公子,我许久都没给你渡过胎光了吧?” 上官玥尽管十分克制,但那声音依旧微微颤抖。 姜涵刚想回应,却被上官玥吻来。 这一吻有些窒息,渡来的胎光又有些汹涌。 几经辗转,透明的津液自双唇之间缓缓流出。 上官玥轻轻揽过姜涵的腰。 娇躯一抖,片刻之后,姜涵配合着身上之人缓缓躺下。 床帘落下,阻挡了些许寒风... 但这一说辞倒是牵强,只因两人身上的汗正往外冒。 第47章 回宫1 赶车娘第一次觉得钱那么好赚,刚把人送到这园子里后,就被告知可以回去了。 她驾车离去,给向她招手的那金发美人打了最后一声招呼。 有了天灵夜的一番滋润,姜涵的精神要比两人刚见面时好上许多。 有了姜涵的几番滋润,上官玥体内的伤势也悄然无存。 原来不是血也可以啊... 啊,也不对,俗话说,一滴*十滴血... 那就不奇怪了。 姜涵静静坐在梳妆台前,上官玥站在后面替他一下又一下梳理着头发。 今早温存之后,她心中有些不悦。虽然姜公子在许多方面,都变得十分熟练。 温存过后,她就在想姜涵这些日子都经历了些什么... “玥姑娘,你这么扯的话,我会觉得很疼的...可以轻点梳么?” “好...” 上官玥抓过另外一缕头发,缓缓梳着。 姜涵的头发还是很柔顺,味道很好闻。 上官玥嗅着嗅着,隐隐之间,还嗅到些只有狐狸才有的味道。 有别的女人对公子... 上官玥略微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向来爱好喜欢干净,不愿意让别人染指自己的东西。 姜涵看着镜子,镜中的上官玥在他身后微微垂首,面色不佳。 在鹤楼与上官玥相处这么久,姜涵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些上官玥的心思。 积怨过多,会得心病... 姜涵犹豫片刻,但还是开了口,“玥姑娘。” 上官玥那梳着金发的纤手顿了顿:“嗯?” “你有什么想说的,还是说出来吧...我不想你一个人憋着。” 上官玥迟疑片刻,接着梳着姜涵的头发,温柔地说着:“我只是久不见姜公子,一时激动,不知该说些什么。” “...” 姜涵的听后,半垂着眸,只觉得心里好似压来一块巨石。 水润桃唇微微张开,吐着香息。 这时天冷,很快就将其凝成了白色的水雾 两人无言,就这样静坐片刻,直到头发梳完。 上官玥先开了口:“等会儿我出去给公子买件厚些的衣服后,公子你便随我一同回凌云剑峰见我师尊,如何?” 姜涵轻声道:“我都听玥姑娘的。” 上官玥收好梳子,随后在这房间下了禁制,除非姜涵主动出去,不然的话,外面的人几乎没有办法进来。 “那我先去最近的城镇走一趟了,劳烦公子乖乖守在这,等我回来。” 姜涵微笑着应了声,上官玥见这动人笑容,也觉得心中舒缓不少。 房间内只留下姜涵,他身上只有这件白裙,即便是在房里待着,确实是有些冷了。 他看向一旁的浴桶,犹豫片刻,请外面的姐姐们帮他取了热水。 卸下衣,入了浴。 在这严寒冬日,也就这泡浴既暖身又暖心。 昨夜上官玥报复性地要了许多次,此刻,姜涵正觉得有些困,不知不觉便在浴桶中昏睡了好一会儿。 直到有人在敲房门,姜涵这才打起精神,从浴桶中出来。 想必是玥姑娘回来了。 声音敲得急促,姜涵也来不及换上衣物,裹着浴巾便去开门。 “玥姑娘!” 姜涵一头栽到来者怀中。 欸?玥姑娘的身上怎么那么热... 他抬起头来,却只见一双狐眸紧紧盯来。 “你怎么又来了?”姜涵怔了怔,连忙往后缩, 涂山有雪欲伸出手,却被禁制逼得往后退了一步。 她认得这种禁制...即便是把整座楼拆了,都不能强行入内... 涂山有雪面色不悦道:“跟朕回去。” 姜涵不语,只是一昧关着门。 涂山有雪见硬的不行,一只手搭在门上,轻轻蹙着眉,稍稍服了软: “......是朕错了!是朕误会冤枉你了!” “哦。”姜涵接着关门,又被涂山有雪一手撑开。 “朕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别闹腾了,快跟朕回去。” “...” “你光顾着关门做什么,就这么不待见朕。朕真的知错了啊!!” “陛下没错,是小生配不上陛下...请回吧。” “你说什么胡话呢!”涂山有雪心急,伸出手想要再次强行踏入,手却被那禁制震得虎口微微开裂,渗出些血。 涂山有雪不得不让了一步,语气中带有些哀求:“实在不行,姜美人你留下些血给朕,好么?” 姜涵一听,微微一愣。 他倒是第一次见涂山有雪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即便是她的大司命出事时,也没有过这样的神情。 “谁出事了?是太后还是有梦殿下?” 见姜涵一语言中,涂山有雪狐眸半垂,叹气道:“朕的母上中了毒针,正危在旦夕...只要你助朕这次,朕明日便迎娶你...好么?” ...姜涵一听,忽然就不想帮了。 趁着涂山有雪收手,门再度用力关去。 ...依旧没关上。 那条蓬松狐尾正卡着门,好似做出了讨好的模样,尾巴摇来摇去。 “...” 姜涵一言不发地把门推开,留下一句:“在这等着。” 他回到桌前,取过一把小刀,用火柴烧了烧后,划破了自己的手腕。 把血滴到了一个碗里,姜涵拿着碗,递了过去。 涂山有雪远远就感受到那血离了体后,里面某种力量就已经快速消散了...看来光要血是不行了。 涂山有雪抓过姜涵那递碗过来的手腕,用力一拉,姜涵整个人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便被拉出门外。 姜涵见状,大声怒斥着:“你又骗我!你这大骗子,放开我!!” 涂山有雪也来不及解释,把姜涵抱入怀中,几步就出了门,朝外面掠去。 赶车娘们见状,无一不目瞪口呆。 “刚才陛下又过来抢人了,你们咋不拦着。” “你敢拦陛下么?” “...” 赶车娘们面面相觑,出了门,朝天上看去。 只见她们女帝抱着人朝远方飞去,一道声音从空中传下: “放我下来,我不回去!” 第48章 回宫2 大夏王宫之上,一个狐影抱着人快速朝宫内掠来。 落了地后,速度依旧不减。 终于是落了地,姜涵一阵头晕眼花,肚内一阵翻江倒海。 好在还来不及吃早膳,不然还得吐出一地彩虹。 被带回到了寒玉床前,看到涂山月华正紧闭着眸,身上惨不忍睹,姜涵也算明白为何这好色狐狸今日如此着急了。 见姜涵来了,古姵让了道。 她完成了她们凰族欠涂山有雪的三个人情,本可以就此离去。 但,一双凤眸朝着姜涵盯来。 她也知道外界的生物多,什么样的体质都有。 她倒是好奇,这姜涵的血能不能治这严重受损的躯体,比不比得上她们凰族内的凰胤神力。 姜涵故技重施,将血逼到了涂山月华的口中。 血入体没多久,涂山月华的身躯便有淡淡荧光散发而出 青紫血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正常,涂山月华的脸色缓和下来,随后,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越来越平缓均匀。 涂山月华作为涂山大家主,道体本就上乘,得了此血滋润之后,体内毒素很快就消散得七七八八,醒了过来。 眼皮抽动了下,缓缓睁开。 睁开眼时,只见一金发美人正垂下眼眸,面色苍白如纸,嘴中喘着气。 涂山月华不知是不是梦,因为在醒来前,这让她魂牵梦绕的身段一直在她脑海里打着转。 “太后你醒了。” 姜涵微微一笑,涂山月华见状,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压制的...情绪。 她也不好说这情绪是什么。 “本宫醒了...” 涂山月华温柔着摸着姜涵的脸,轻声地道了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唔...” 姜涵也终于到了极限,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这几天以来,先是苏澜、又是上官玥、又是涂山月华,他的血一直在往外流,都未得片刻喘息。 昨夜他也没睡得安宁,此刻他终于泄了力,整个人就要倒去。 涂山月华眼疾手快连忙把姜涵抱入怀中,这才避免他直接摔在地上。 涂山月华心疼地摸着姜涵的脸颊,赶忙吩咐宫女去备上乘的灵羹来。 “轰——” 正此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大司武速速跑来,口中欣喜道:“陛下,有梦殿下出关了,现如今她踏破返虚,直入化仙,可谓是一件大喜事啊。” 听得这般消息,在场的狐妖们都喜上眉梢。 今日好似犯了水逆,整个涂山氏族诸事不顺,正是需要这些好消息来给她们振作精神。 一个狐妖长老提了意见:“此番真是好事,陛下,干脆再冲冲喜,明日就您就取娶姜侍君为夫,也好昌盛我大夏的国运呐。” “是啊是啊,姜侍君又水灵心肠又好...” 一众狐妖七嘴八舌,涂山有雪点点头,直言道:“朕正有此意...大司武,你让司命大人去准备一下,明日朕就在花草园迎娶他。” “喏。” 司武接旨退下。 涂山有雪接着将目光转来,抓过涂山月华的手。 “母上,明日就有劳您主持孩儿的帝婚了。” 涂山月华微微一愣,轻轻抿着嘴,神色复杂,好似思考着什么。 随后她长叹着,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轻轻点了头。 ———— ———— 以狐妖迎亲,也就是迎正室的习俗,这一夜到明早前,妻主是不能见到自己的夫君的。 这一夜,她的夫君会寄居在妻主的双亲处。寓意着他完全拜倒于妻主的家风,从此遵守三从四德,对妻主一家服服帖帖。 涂山月华带着姜涵到了花草园... 外面是冬,花草园内正是夏。 正此时,正是夏夜。 夏夜不同白日那么炎热,反倒是风高气爽。 涂山月华倚坐在参天大树之下,姜涵依旧还未醒,静静待在他的怀中。 她半垂着狐眸,神色忧愁,朝着面前花花草草看去。 一阵风又吹来,风吹草低百花现... 这夏风中带来的不只是清凉,还有那花草的芳香。 但百花芬芳依旧比不得怀中香软。 涂山月华把姜涵多抱紧了些。 过了好一阵,姜涵终于从昏睡中醒来...也不枉她叮嘱让人在熬制灵羹时,多加了许多天材地宝。 灵羹大部分都是流体,即便姜涵正沉睡着,喂起来也不困难。 “唔~” 从白天睡到天黑...即便是醒来,依旧是昏昏沉沉。 姜涵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太后身上。 他有些慌张,立马起了身。 “太后,你怎么不回去睡?” “...我的寝殿正在被布施,所以今夜我在这里歇息。” 姜涵听后一头雾水,抬头问道:“出什么事了,还要重新布施您的寝殿...” 明日在那里,你要跟雪儿在那向我磕头,所以要布施得更庄重些呗... 当然,这话涂山月华也只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 在姜涵醒来之前,她在自己脑海里想了许多,一是说服姜涵嫁给涂山有雪,而是说服自己同意这门婚事。 但想了千万般说辞,现在却说不出口。 她静静地看着姜涵,姜涵轻轻抬着头,灿金双瞳好似无暇琥珀。月光皎洁,洒在他面颊上时,更显他肌白肤雪。 风起,吹动两人的发梢。 那双狐眸里,满是复杂的情感。 好似想了许久终于有了抉择,涂山月华伸手捋过姜涵额前飘扬的金发。 “姜涵,今夜我就像往常那样,直呼你的名,可以么?” 姜涵欲言又止,好似有些请求被卡了回去。 “好的,如果太后有什么事,便直说吧。” 涂山月华轻叹一口气,自那一夜她失控强占了姜涵之后,姜涵总是跟她保持着距离。 “你讨厌本宫吗?” “没,怎么会呢?托您照顾,我才能坚持那么久...” 这是实话,在宫内若不是太后的帮助,他可能还被涂山有雪关在偏殿里,沦为她的笼中雀。 纤手拨开粘在姜涵嘴角的发丝,涂山月华再次深呼吸,抬头望月: “姜涵...本宫喜欢你。” 姜涵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只见涂山月华的眼角正挂着泪。 “...你多么乖巧,多么美艳,本宫原想着你完全配得上有雪...但现在看来,到时倒是我们涂山一脉欠了你恩情,反倒是我们不配了...” “太后...” “那夜我强占你后,一直耿耿于怀,心中不得安宁。我原以为我怕的是事情败露,大家都指责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但事后这件事没有传出去,我的内心依旧还是不得安宁...那时,本宫才意识到了...不得安宁,是因为害怕你讨厌本宫了” “...” “本宫生在这世间千万年,原以为尘心已死,世间情感不过如此...” “...” “本宫岁数不小,也不敢奢望再博得你喜欢。但也祝愿你今后事事安好,事事如意...我看得出你已不再向往着大夏王宫...若你不愿嫁给有雪,本宫也同意。” 第49章 灵契1 ...这是什么意思? 姜涵停滞片刻。 自她醒来之后,涂山月华就拉着他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堆有一堆... 他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只能逐字逐句慢慢分析... 两人面对面,姜涵静待着涂山月华收回那只捋着他头发的手,缓缓开了口: “...太后,你对我们这些下人都很好,我们也都喜欢你。上次,我也知道太后受了些奇怪的影响。” 姜涵眼光欲要躲闪,却被涂山月华钳过下颌。 金瞳对狐瞳,金瞳似水正泛起涟漪,狐瞳正痴痴地凝视,瞳孔里尽是数不尽的温柔...与爱意。 “接下来,本宫要对你做些事。若你觉得不舒服,就把本宫推开,好么?” “太后,我不想...唔...” 话音未落,一根修长食指竖在水润桃唇前,涂山月华莞尔一笑。 纤手悄悄探去面前尤物的脖颈,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些。 涂山月华俯首,葱指提着姜涵的下巴。 姜涵原以为是要...但随后他发现他想的太肤浅了。 月光之下,两人双额相贴,姜涵能嗅到些涂山月华呼出的鼻息。 飞叶随风起,又随风而去。 涂山月华温柔道:“疼的话,要说噢。” “嗯。” 涂山月华的额前发光,发烫。 姜涵闭着眼,细细感受着自己的额前。 额前越来越烫,香汗渐渐冒了出来。 好在晚风一阵接一阵,带去些暑意。 姜涵似乎明白涂山月华在做什么了。 在这过程中,他竟渐渐感受到一串又一串滚烫的灵力自额前流到自己体内。 灵力...修行... 姜涵一直渴望着能够踏入道途...因此,他忍住了那股痛觉。 只是那双小手也被痛得不安分,正此时,涂山月华的身上却又冒出一阵又一阵凉气,小手伸去揉捏在狐妖灵肉之上,这才觉得凉气入体,将体内滚烫压下三分。 但还是很疼,比被玥姑娘渡胎光时还要疼... 桃唇微微张开,往外哈着气。 涂山月华感受到异样,松开额头低头看去,只见身下美人的小脸疼得扭曲,她心疼地摸过姜涵的脸颊,嘴上轻声责备着: “你怎么不喊疼?” “我知道...太后是为我好。” 涂山月华心中一甜,但也见不得美人吃痛,她轻声道:“姜涵,让我替你缓解些痛楚,好么?” 姜涵轻点着头,随后却见涂山月华解去衣衫。 两人再相贴,雪肤触碰,寒气自她的体内溢出,渐渐灌在他的里面。 此时涂山月华正运用着某些心法,似乎浑身上下都是冰寒的,只有那红唇吐出的气息,带着她体内的暖意。 寒气浇灌而来,体内滚烫消去许多。 衣裙都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寒气加上晚风,姜涵竟觉得自己有些冷了。 可他能感受到体内的寒气正不断修复着他的四肢百骸,很快便酥软下来,舍不得离开。 只不过,他还想要些温暖。 一道道温暖吐息自涂山月华的口内吐出,姜涵渐渐失了神。 涂山月华见姜涵轻轻抬起头,那桃唇微微张开的模样,狡黠一笑。 ...姜涵,就原谅我这老婆婆,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吧... ...你太乖了,女人的圈套都分辨不出来... ...我想守着你,无论你今后在哪、变得怎样... ...我爱你... 朱唇压去桃唇,感受着怀中香软,涂山月华渐渐失了智。姜涵的额前多了一道淡淡的灵印,随后又渐渐黯淡,藏匿于皮肤之下。 主仆灵契,就快缔结成了。 从今以后,她将以涂山月华、涂山大家主的名义给予姜涵庇护之灵朕。 作为回报,他将属于她,包括他的陪伴、包括他的侍奉、包括他的身体... 这个灵契只能用于缔结血脉之力低于自己的人,且一生只能缔结一个仆从。 作为涂山的家主,随便缔结了一个人类作为仆从,或许日后会被不少长老们指责... 涂山月华伸出手去,想要再贴得更紧一些。 她迫不及待地想将灵契缔结出来,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就算是那些长老,除了对她指责一番,还能做什么呢? 玄阴玄阳之力自涂山月华体内不断泄来,娇小的美人只觉得自己一会冷得想死、一会热得想死, 只有依靠在面前酥软之中,才得以缓解,得以片刻喘息。 姜涵白皙柔软的小腹上,终于也发出了光亮,灵契的缔约,到了最后一步。 那灵印好似九条狐尾的缩影,逐渐在粉嫩皮肤上构建出来。 涂山月华把姜涵的头按在了自己脖颈之间,朱唇凑到他的耳畔低语着:“姜涵,你在忍耐一下,就快出来了...” 她也觉得有些难受,怀中美人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意乱情迷,不一会儿,她竟觉得自己脖颈间多出一种湿热的触感。 “嗯...别舌忝...本宫...” 涂山月华抿着唇,忽然惊觉体内残存的花力又被诱导而出。 涂山月华忽然恍然: ...果然是中了那苏澜的手段,这哪是什么仙灵花,这分明是欲罗花。 难怪,难怪那夜做了那么过分的举动... 欲罗花这种魔花好似自己有灵智,最喜在欲望最高涨的环境下生存。 因此它会不断为它的寄生,铺设合适的环境。 但这几次三番却因为姜涵的血,欲罗花都不得以生根发芽,现在只剩下这点残留的花力随着她的玄阴玄阳之力自体内涌出。 自姜涵体内灌去。 涂山月华惊得回过神来,想要大力灌注些灵力把姜涵体内的花力抹去,但姜涵却因此变得愈发痛苦。 他终于忍耐不住: “太后,好涨...好痛...” 姜涵觉得自己的小手变得愈发不安分,他有些惊慌,又有些害怕,嘴里直呼:“太后...我不是,我不想,我没有呜呜呜...好难受呜呜呜。” 美人抽泣,涂山月华愈发自责,刚才想要快些缔结契约,竟不小心将体内花力放了出来。 此时只要取消缔结灵契,半途而废,姜涵应当就不必在受苦... 涂山月华思虑再三,依旧不忍再次打退堂鼓。 作为涂山大家主,半途而废不是她的行事准则。 “姜涵...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一个爱你的人,好么?” “我...我疼呜...” 小珍珠落得愈发多。 “不怕,太后在这呢...” 月下,那高挑的身影朝着那纤纤柳躯压去,身后的尾巴着摇摆。 随后,尾巴欢快地一抖,一分为九。 第50章 叹爱恨无边,让喜成云烟 传说中,没有修为的生物得到了涂山氏族的主仆灵契,成为了涂山狐妖的仆从,便会受其气运加持,得以和他主人一样相同的修炼天赋。 从此之后,它对灵气的感应将愈发敏锐,修炼道途也因此顺风顺水,平坦不少... 但涂山一族向来放浪惯了,没几只狐狸会特意去找一只比自己弱的生物去缔结主仆灵契。 平日自己玩耍还玩不过来,又要多带一个累赘,那多费事啊~ 缔约灵契的过程又繁琐,稍有哪步做错就会遭到反噬... 因此,普通人想要得到这样被这样一个灵契契约,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 ...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涂山月华已经确保姜涵的体内体内都被自己的灵力洗练了一遍,完全符合达成契约的标准。 她再度向姜涵吻去。 最后一股灵力以负距离的接触传来,在姜涵小腹上缔结而出。 那就九尾灵印的勾画,就差最后一笔! “姜涵,这是本宫留给你的礼物,日后,莫要忘了本宫...” 灵力传来,笔落,契约已定... ?! 一刹那,涂山月华忽然感受到巨量的灵力顺着那契约的灵路返回,结结实实得涌到她的体内。 涂山月华内心一惊。 这是契约不成,反而得了反噬?可她明明一步未错,除了过程焦急了些。 此时,反馈回来的灵力比输入过去的灵力还要强盛百倍千倍,她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那么多灵力的灌注。 感到疼痛的人,不再是姜涵,而是她。 灵力灌入四肢百骸,直直流向丹田,越灌越满、越灌越涨! 下一刻,涂山月华的额前与小腹之上,都变得灼热滚烫,主仆灵契竟没有因失败而取消,反倒是反作用在了她的身上。 灵印缔结得快,消散得也快,涂山月华还未来得及去看它到底长个什么模样,主仆灵契就这么缔结完成。 冥冥之中,似有一道道模糊的天外传音直直传入她的耳畔。 好似天公地母直直找上了她,这天地的气运,被匀了好些过来。 涂山月华回过神来时,转头看去,姜涵已入了梦乡。 她不明所以,一头雾水... 灵契是缔成了,但不知为何反了过来便是了。 总不能是因为姜涵体内流传着什么太古的血脉,反过来契她为仆...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朝着睡着的姜涵伸出了,再次查验着姜涵的丹田。 里面空空如也,毫无灵力。 除了那血很奇异以外,就没别的特性了。 怎么看都像是个炉鼎之体。 莫非这奇异的天生炉鼎圣体,比自己延续传承发展了几千几万年的涂山皇脉还要强盛不成? 怎么都想不明白,涂山月华也疲了,干脆不想了。 总之已经缔结出灵契,日后若是姜涵有了难,也方便他用这灵契向他求援。 ...至少结果是一样的。 ———— ———— 啊啊啊啊!! 怎么又要嫁人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美人坐红帐,面带浓妆。 姜涵一脸惊愕,呆若木鸡,任由着自己被换上了一道大红袍,在几个宫女的搀扶下迷迷糊糊梳了妆。 他想起了昨夜太后说的话: “...若是不想嫁给有雪,她也同意。” 原来不是情话,是真的啊!? “啊啊啊!!我不想跟那好色狐狸结婚啊!带我见太后,带我见太后啊!” 青一手把姜涵按在桌前,冷冷看来,直言道: “姜小子你别乱动,待会妆化花了,我还得重新洗了重来。” 姜涵在镜中看着青在自己背后这鼓捣胭膏,那眼神冰冷,吓得他不敢直视,一动不动。 “青姐姐,我不想结婚,你能不能放我走...” 青只觉得这小子就是矫情...做大夏帝夫有什么不好的?何必做个侍君跟她们这些宫女成日伺候来伺候去的。 她简单将姜涵此时的表现归类为,平日里被陛下宠幸多了,都被宠坏了。 这不过小事,大不了再让陛下多费点心神调教调教便是了。 后生,就你也不想当帝夫? 想逃?你也配? 乖乖留在宫里,姐姐我日后就靠巴结你走上富贵日子了~ 姜涵坐立不安,心不静神不宁。 “那...那你让我去见陛下,我跟她说清楚,我不要嫁给她!” 青又一把把他按下: “你老实地坐着,根据这的习俗,未到时辰她是不能见你的。你可别害你青姐姐我吃了板子。” ... 梳妆过了一小会,姜涵正着急地想着该如何是好,正此时,偏殿的门被推开。 姜涵心想是太后进来了,刚要回头,却在镜子里看到了涂山有雪... 啊,不是说不能相见吗? 罢了,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姜涵冲出青的束缚,快步跑到了那刚进门的涂山有雪面前。 握起小拳头不断捶打着她的胸口,嘴上怒斥着: “好色狐狸我才不要嫁你,你放我走,放我走啊!!” 来者微微一愣,低下头来,原本不悦的神色得以缓解,嘴角以难以察觉的幅度微微上扬。 “涵弟弟,怎么,忽然就不想嫁给姐姐了?” 姜涵听到这声音,这才意识到,面前的狐妖是涂山有梦... 自她出关后,姜涵一直没见过她... 有梦好像特地换了个与她姐姐一模一样的发型... 这下就更难以分辨了,从外形上看,她们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有梦姐姐...对不起。” 姜涵低下头来,青也连忙过来把他拽过,不断向着涂山有梦道歉:“是我这下人的错,今日大喜日子,想来我们新的帝夫心里焦急不适应,才对殿下有所冒犯。都怪我没管好他...” 涂山有梦随意地摆摆手,青见涂山有梦不追见,便拉着姜涵坐回了位置上。 青连忙低声对姜涵训斥:“你可别再惹是生非了,你命好能当得帝夫,犯点错大不了就是多被调教几番,可你姐姐我命不好,犯错了是要吃鞭子的你知不知道。” ..... 第51章 手足相残 大婚之日,旗鼓喧天,礼花在天空一朵接一朵,花瓣在地上一排接一排。 花草园内,一切都布置好了。 那个参天灵树下,涂山月华站在下面,默不作声地看着花毯的尽头。 涂山有雪在此已经等候多时,她来回踱步,心情有些烦躁。 “怎么那姜涵还没来?” “回禀陛下,说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涂山有雪让那宫女过去再催促一下,莫误了这吉日良辰。 那宫女应允一声,便匆匆离去。 涂山有雪转过头,对着太后安抚道: “母后,你再等待片刻,那姜涵待会儿就到了。” 涂山月华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姜涵几乎是被青以抱着的姿势往花草园赶。 “青姐姐你放我下来啊啊啊!” “陛下等你都快等急眼了,这全宫上下,也就你敢怠慢陛下。我劝你还是赶紧过去,不然还得吃苦头。” 过了廊道,穿过池上桥。 直到了花草园前,姜涵才被放下。 “赶紧的,快往里面走!” “我——不——要——” 姜涵拼命地往后缩几个宫女拼命地往前扯,终于一点一点地拖了过去。 涂山有雪远远看去,见那花毯的尽头上,姜涵几乎是被拖拽过来,看到姜涵如此不情愿,涂山有雪竟觉得心里好似有些空落落。 她径直走去,宫女自觉地退到了一旁。 宫女们吓了一跳,口中惊呼着:“陛下,你怎么过来了。” 涂山有雪此时也顾不得那些传统风俗,直接把姜涵抱了起来,自己走在了花毯上。 ...姜涵这般不情愿的模样,让文武百官看着,还以为是她强娶豪夺。 涂山有雪隐隐动怒,轻声斥道:“你没有灵根,没有修为,不过是一个青楼的小倌,让你做帝夫,你以为是委屈你了?” “你要是嫌我,你就赶我走啊你这贱狐狸!” 话音未落,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姜涵脸羞红到极致,这好色狐狸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拍打他的** 你别被我抓着机会了,不然我要揪着你的尾巴,也打你的**! 姜涵眼噙着泪,被带到了参天灵树之下。 涂山有雪吩咐道:“押他过去。” 几个狐妖面面相觑,接过了涂山有雪手中的姜涵,径直挟到涂山月华面前。 涂山月华见了姜涵,逼音成线,直直传入姜涵耳中: “待会你尽管哭闹,祭拜之前,会有让天公地母见证的一环,到那时你便看我的。” 姜涵听后,微微一愣... 这对新人,总算走到了拜堂的环节。、 只要拜了那三拜,点上祭祖香火,涂山氏的婚契便自然而然地会生效。 大司命轻轻走到了涂山月华身边,低声询问了一声: “陛下,你看这小新郎迟迟不愿低头...” “把他头压下来...好了,大司命,就劳你宣读誓词。” 大司命微微一滞,拿起手中卷,摊开来: “灵树下、祖坛前...” 姜涵还在挣扎,涂山有雪又伸手朝着姜涵翘*拍去。 “别折腾了,等会回去了我再折腾你。” “呜呜呜...” 美人抽泣落泪,一旁的狐妖看去,竟都有些不忍。 涂山氏族的狐妖们,其实大都生性善良,更在大家主涂山月华的怀柔教训下,她们平日对外也不惹是生非。 因此,宫女和狐妖们在这王宫内的关系才极其融洽。 见姜涵啜泣出声,在场众人无一不隐隐揪心。 几个狐妖长老轻叹一口气,思考着日后怎样奉劝这涂山的大小姐改改性子。 再好的夫君,也会因欺凌导致日久生隙,到头来,怕是两人同床异梦... “若是国师还在的话就好了,也就她能让陛下听进些奉劝...” “今时今日,族中庇护、正是良辰美景...” 司命话音刚落,忽然间,这花草园的万里晴空却变了天。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这花草园乃一片小洞天,气候自成一象,怎会突然间变得乌云密布? 涂山有雪隐隐预料到些什么,低声对着大司命命令道:“接着念...” 一旁的涂山月华忽然意识到什么,自觉超乎了她的控制,连忙道:“有雪,我看还是算了,这天公不作美...” 就连一旁的狐妖都齐声道:“...陛下...” 涂山有雪执意道:“赶紧的,有人来抢亲了。” 涂山有雪再三命令,却又听不到大司命悼念祭词。 忽然间,一道锋锐灵气直直射来,涂山有雪连忙侧身,但依旧被灵气穿破衣袖,好在只是擦破了些不了,里面雪白臂肉展露出来。 涂山有雪回头,却只见另一个狐妖已经朝她冲杀过来。 灵树之下这纷乱,看得众人不知所措,只是拼命喊着:“护驾!护驾!” 可众人凝下心神看去,却见刺杀过来的狐妖与她们的陛下长相极其相似,就连身上穿着都一模一样。 一个宫女惊呼出声:“那莫不是有梦殿下?” 她话一出,众狐哗然! 只言片语间,祖坛前这对姐妹已经交手了数十回。 想要护驾的士兵看得一愣一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护着谁。 有雪练的玄阴决,有梦练的玄阳诀。 自有梦出关之后,两人的修为都已驻足化仙之境。 一时之间,竟难分上下。 涂山有雪被斗得退了几步,嘴上责骂道: “好妹妹,我对你处处留情,你倒是招招都是杀招啊!你难道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要杀你的姐姐?” 涂山有梦的身上灵气缭绕,爆发出的气势非比寻常,一步一挪,朝着涂山有雪缓缓走来。 涂山月华见这手足相残之景,完全出乎了意料,她刚要去拦,却被大司命拦在了身前。 涂山月华微微一惊,这大司命明明被废了修为,怎么他此番拦来时,又爆发出了曾经的气势? “好啊好啊,真是良辰美景,是个纳福的好日子啊。” 天空之中,一个女声悠悠传下。 第52章 手足相残2 天空之中,苏澜带着一众苏氏的狐妖凌空踏来。 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下方那两个姐妹打斗,随后偏过头,目光注视在那金发小郎君身上。 “这后生哪有这福气独享这世间极美,这般尤物不拿出来与文武百官们共享,怎做得好这大夏的帝君。” 天上的人还在喃喃自语,涂山有雪疯狂地往后撤,嘴中再三怒斥道:“有梦,这时你就别耍性子了,你没见苏澜那贱人都打来了么?” 可涂山有梦不语,身后九只狐尾好似孔雀开屏,呈扇形撑开,肉眼可见的灵气不断在身上回转。 有梦一昧冲杀过来,涂山有雪眉头一皱... 花草园这片小天地,若是从外界来人,必须要从那园门进入。 可苏澜她们凭空而现,分明就是这片天地往别的地又开了一个入口。 不然无法解释苏澜能带着这大批人往外杀来。 是谁做的,此刻已经一目了然。 “有梦!你为何?” 涂山有梦忽然轻笑起来...越来越痴。 “我的好姐姐...从小到大,一切东西都是先到你手上,才过到我手...” “因为你是姐姐,就连修炼功法时,也是你先选的...” “是啊,你多么厉害,大家都夸你天赋异禀,是我们涂山皇族的一代天骄...我想拼命地向你追赶,却又追不上...” 涂山有雪顿时微微一愣。 是的,玄阴诀跟玄阳诀两个功法修炼起来是两个极端。 从修炼的方式上来讲也是如此,涂山有雪可以一人独修玄阴诀,参透其中奥秘。可玄阳却不同,它需要两人合修。 同是仙灵花缔结出的灵胎,有雪有梦两姐妹明明是一个资质... 有雪凭借果然天赋埋头苦修,自然是先拔头筹,在族人面前崭露头角,夺得更多资源的倾斜。 而与有梦同修的,只有其母涂山月华,但涂山月华不同有梦一样,资质妖孽,即便是修炼起来,涂山有梦的速度也比有雪要慢上许多。 更别说涂山月华平日还要处理族中事务,而且到了这宫中后,更没别的时间陪同她修行玄阳诀。 涂山有梦空有修炼的热情,却找不到合修之人。 在那之后,她找了许多姐妹希望能够同修,但没几个能跟上她修炼的步伐,没过半天便哀嚎着退出。 宫内来了姜涵,涂山有梦这才觉得遇到了此生最合适同修的道侣。 与姜涵合修之时,她对玄阳诀的领悟势如破竹,很快就接连突破,斩获成效。 她如今就要证明,她的实力,她的手段都不比有雪要差! 她才是要成为大夏女帝的女人,那姜涵应是她的帝夫! 想要将玄阳诀修炼至大成确实要难一些,但获得的回报也更多。 此时,涂山有梦竟压得涂山有雪节节败退... ... 另一边涂山月华和苏澜已经在空中用法术对轰了数个来回... 苏澜有些焦急,按理来说,她早已将体内伤势全部治愈,如今想要击退涂山月华应是举手之劳。 可无论是使用暗器,还是使用法术,依旧未在此番对轰中占得上风。 这涂山月华怎就不受那欲罗花的侵蚀!? “苏族长,你那边怎么还未得手?” “别提了,那涂山有梦说的不是真话,这涂山月华早就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苏氏的长老哑口无言,但好在她们见涂山有雪被压得节节败退,这才好似吃了颗定心丸,接着与各自的对手周旋。、 一时之间,整个花草园乱成了一锅粥。 ———— ———— 大夏王宫之前,两位女子悄悄登上楼顶。 但一番探寻后,她们发觉这宫里根本就见不到人,完全没有必要像这般蹑手蹑脚。 一仙子手持折扇,轻轻扇动着。 白发、青裙随风飘,那双丹凤眼一遍又一遍扫着这大夏王宫,随后,青唇翕动着: “我的好侄女,你说的那小郎君真在这?” 上官玥看着手中那符契指引,再三点头。 “按理来说,师尊给的占卜石是不会错的。小姨,你平日在磐云宫待得多,未见识过这灵石的威力,你跟我来便是。” 青裙女子这才轻点着头,跟在了上官玥后面。 她乃磐云仙宫的宫主,与青莲剑仙雨梦烟乃世交挚友。 雨梦烟既是上官玥的师尊,那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而她磐云却又是雨梦烟的好姐妹,那上官玥喊她小姨,倒也在理。 雨梦烟不久前没抗住雷劫受了重伤,无法亲自出山。 作为雨梦烟的好闺蜜,上官玥的好小姨,她便义无反顾(收了五百灵石)地替雨梦烟来这一趟。 顺带她要替她的好侄女把把关。 再怎么说,她的侄女有着凌云之名,哪能因为年轻,被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妖艳贱货迷了眼。 到那时,她要亲自验验那所谓姜美人的资历。 倒是若考她琴棋书画都不够格的话,哼哼... “师姨,看来在这园区里面...只是从外面看,里面倒是一片混沌,想必是个小洞天,但洞口被封死了。” 上官玥微微蹙眉,磐云也被她的声音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磐云朝着这园区的开口走去,从外面看,里面正一片混沌,好似这洞天被人从里面封死,让人不得窥探其中奥秘。 磐云把手按在那混沌结界上,那混沌结界涌动些涟漪,随后传出一股斥力将磐云阻在了外面。 磐云眉头一皱,询问道:“你那小郎君真在里面?” 上官玥看着掌中指引,轻点着头。 “这下有些麻烦,这小世界的洞口关得严实,我们不得其中要领,要想进去必须以力破巧,可今日为了随你潜入这,我又未带上宫里的侍奉...再者,即便真以力破巧,那动静必会惊扰到里面的人,怕到时要救出你那小郎君,又得多些风险。要不,我们再等待一段时间,等你师尊恢复好了,把剑宗的人都喊来?” 上官玥有些无奈,苦笑着:“师姨,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容玥儿不陪你打趣了...” ...为了一个男人把全宗上下的人都叫来,即便她师尊再宠她,也说服不动宗里的老东西啊! 忽然,身后却又传来动静,上官玥和磐云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各自施了遁术,躲在一旁。 不多久,却见宫外黑压压来了一大片人。 这阵仗,这人员...上官玥倒是见过... 那高高竖起的旗帜,分明就是合欢宗的标记 人未到,声先到。 隔着大老远,就听到了那合欢宗宗主、黄莺的声音。 “姐妹们,我们悄悄的进来,出声的不要~” “宗主,就你的嗓门最大啦!” “...” 第53章 新王 ... “太后...” 姜涵躲在了树下,那双灿金瞳孔看向前方,只见涂山月华被击落在地,身上华裙破碎,露出伤痕累累的皮肤。 苏澜气喘吁吁落了地,面色苍白。 不愧是涂山的大家主,竟能在她与三名长老的围攻下坚持了这么久。 苏澜抹掉嘴角血迹,转头看去,见涂山有梦已经将涂山有雪击倒在地。 有梦一只脚踏在姐姐的胸膛之上,手搭在膝盖,俯下身看来,冷冷道: “姐姐,这就是你方才对我手下留情的下场...” 涂山有雪瘫在地上、大喘着气,一言不发,只是一昧的想站起身。 见自己的姐姐没理睬她,涂山有梦心中隐隐起了些怒火: “莫非你依旧认为,我不是你的对手?” 涂山有雪被踩回了地上,她这才缓缓道: “这次,是你赢了...但你告诉我,你是如何骗得朕的国师不参与进来的...” “...直到如今,你还在自称朕么?”涂山有梦嗤笑一声:“我特意打扮成你的模样,你不会以为只是妹妹对姐姐单纯的模仿吧。直到那大国师被我劝回家之前,她都没认出我究竟是谁。” “...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涂山有雪话音未落,涂山有梦便扒下涂山有雪手中的戒指,随后神识探入其中,手一翻,一柄华丽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 此乃大夏天子剑,只有削铁如泥,吹毛立断,上可分云见日,下可展劈山斩海。 苏澜见涂山有梦夺得了天子剑,喜出望外,带着一众长老就要走去。 “啊,有梦你这小妮子,老身果然没看错你。既然事已至此,速速把天子剑拿来。” 涂山有梦把玩着手中长剑,不紧不慢,出声道:“慢着,按照之前所说,我要你们族内的青丘神血。” “哎呀呀,你瞧老身,这时激动,把这事忘了...” 苏澜脸上谄媚,把手伸向袖内正掏着什么,下一刹,她的双目抹过一丝凶狠。 手从袖出,随后几道金铁划破空气的声音响彻于此。 摄魂针朝着涂山有梦直直射去。 苏澜自信满满,她方才与涂山月华斗法时特意留了摄魂针没使,正是为了此时。 针刺去,却未如她所料,直接击穿涂山有梦的护体罡气,穿过她的身体。 摄魂针被停下了...夹在了涂山有梦的手中。 涂山有梦打量着指缝中那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几枚针,朝苏澜打趣道:“怎么?若这是苏家主给我的额外谢礼,那我便收下了。好了,速速把神血递来,不然我也正想试试,这天子剑能受得住我几成功力才会销毁。” 苏澜见涂山有梦正要去折那天子剑,她心急如焚,赶忙道:“慢着!我给你便是了。你这后生怎么就这么没礼数,方才不过是我这老阿姨给你开的玩笑罢了。” 涂山有梦冷笑一声,笑而不语,一副不见神血不停手的架势。 苏澜这下才从袖子掏出一个玉瓶,拔出瓶塞,瞬间,一股腥甜气味散发而出... 涂山的狐妖们天生对外界的灵气尤为敏感,涂山有梦自然也认出,那玉瓶装的,就是那青丘神血。 ... 据不可靠的消息来源,苏氏这群狐妖其实是青丘妖狐的血裔... 青丘狐是个祥瑞之物,最早诞于气运旺盛之地。据说只要饮了它的神血,就能一窥化仙的桎梏,踏入传说中的神合之境。 神合之力,恐怖如斯,有着言出法随的强大威能! 据说,曾有数名化仙修士联合起来,在那夕阳之下,挑战了神合强者。 那强者只是动动嘴皮子,说了一个字:“封!” 下一刻,果真如她所言,一个化仙修士便被封住了奇经八脉,大好前途被牢牢封印,永世不得翻身! 那神合强者立于夕阳之下,就连阳光照射在他身上时,都会发出一阵淡淡的荧光!那几个化仙修士见状,异口同声道:“阳伟!是阳伟之力,想不到这神合强者,竟能吸收阳光化作自身伟力!” 因此,能让人窥见神合桎梏的青丘神血,自然也是恐怖如斯。 ... 打心底说实话,苏澜自然是不想将这神血交出,毕竟这种奇物哪怕不能同那传说般,让人窥见那神合之境,也能改善她们苏氏狐妖一族的气运。 但...还是天子剑要紧。 这涂山有梦的性子她倒是有几分忌惮,这疯丫头,连自己的至亲手足都敢打,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 “有梦妮子,我数三声,我们一同把手上之物扔过去,如何。” “好,那便请苏家主数数了。” “一...二...三。” 数到了三,苏澜刚欲抛出,却见涂山有梦完全没动作,她感到气恼,嘴上直骂道:“有梦你这妮子,刚刚你莫不是要拿你苏阿姨找乐子?” 涂山有梦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苏阿姨你又想像刚才那般,想先戏耍我一下呢。” “行,不说这些了,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再数三声!” 涂山有梦轻点头: “一!” “二!” “三!” 话音刚落,苏澜跟涂山有梦手中之物都向对方抛去,苏澜见天子剑朝自己飞来,欣喜若狂,伸手就要去接。 下一刻,却在接住那天子剑之前,“扑通”一声,苏澜以及身后的几位长老,立马就倒在了地上。 天子剑停在了苏澜面前,插在地里,苏澜此时却没了力气,想去触碰都触不及。 苏澜难以置信地看着涂山有梦,只见涂山有梦收好神血,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缓步走来,拔出了苏澜面前的天子剑。 苏澜想要运转体内灵气,却发现自身道体被毒素侵蚀,完全动弹不得。 方才就在那一刹那,涂山有梦竟将那几枚摄魂针,打在了她们一行人身上。 苏澜奄奄一息,皮肤上遍布着青紫血管,她内心不甘,上气不接下气道: “你...何时学的...天云手?” “想听?” 苏澜吃力地点了点头。 涂山有梦提起天子剑,做出了劈砍的预备: “...那日你在秘境取的那本天云手秘籍,便是我放的.” 剑落。 世间再无苏家主。 第54章 失去 涂山与苏氏几百几千年的恩怨,想不到就这么戏剧性地结束于此。 而那天子剑...有了更好的归宿。 涂山有梦穿着和涂山有雪一样的衣服,梳着和涂山有雪的头发...还做到了涂山有雪未做到的事。 涂山有雪率先在涂山氏族中崭露头角,几经辗转,终带着涂山一族从苏氏的手里夺回大夏,称得上是功名赫赫。 而涂山有梦亲手击败涂山有雪,还设了连环计斩杀了苏澜... 这仙灵花诞下的这一对姐妹,果然是身负气运的天之骄女。 此时此刻,大部分狐妖都瘫倒在地上,她们无一不是在刚才大战中消耗了过多气力。 涂山有梦转过头来,目光扫在这花草园里,似乎正探寻着什么。 探寻片刻,那狐眸柔和下来,狐眸里这映射着那金发美人的模样。 姜涵此时正跪在了涂山月华的身旁,咬破手指,挤出几滴鲜血喂到了涂山月华的口中,涂山月华这才缓过气来。 她转头看去,想要站起身,但又无力瘫软坐下,转头见涂山有雪也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嘴上哀求着:“姜涵,请你替有雪,也治一治,好么? 涂山月华诚恳地看来,姜涵心中一软,缓缓地挪过去,跪到了涂山有雪的身前。 其实,姜涵多多少少是不情愿的...、 你这好色狐狸... 罢了,总之就算把这好色狐狸治好了,她也得躺在床上好些时日... “大骗子,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涂山有雪正垂垂危矣,却见姜涵不情不愿撬开她的嘴唇,将沾血的食指伸来。 血自舌流入腹,倒是不腥,满是香甜... 涂山有雪只觉得有些恍惚,好似周围的画面都有了变化。 是那脑海中的记忆不断涌现而来。 ... 那时,她正被沧月和苏氏的人围剿追杀,她东奔西逃,慌不择路。 见一个高楼的窗户还在敞开,她施展遁术,跳了上去,一脚踢翻了想要关窗的人。 正是那时,她第一次见到了姜涵。 那时的姜涵怯生生,娇滴滴,满眼天真烂漫。 他替自己挡下了沧月军娘的搜查。 那时她便萌生了想要将他据为己有的念头... 只可惜世事弄人,在不适合的时间里,他们相遇了。 身无分文的她又饥又渴,身上还肩负着夺回大夏的重任。 她拿去了那五百两,还在姜涵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守身禁制。 ...夺回大夏后,她便毫不犹豫地用去了古姵的第二个人情,要求她同自己来这沧海城找寻自己看中的男人。 那时,倒是来得正是时候,做了回渔翁,静待那鹬蚌相争。 美人被他夺回宫后,她便不顾自己玄阴诀还未大成,立马就想对昏迷的姜涵一亲芳泽。 只是手再触去时,那守身禁制早就不翼而飞。 姜涵也不再是雏... 明明,她留了记号... 明明,是她先看上的...她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回来了。 可还是迟了,再见时,姜美人早就委身给了别人, 她真恨透了那个骗走了姜美人身子的混球! 罢...还是自己不够强大,那时甚至没有勇气带着他一同远走高飞... 自那以后,每次见到姜涵,就想起他的完璧之身被别人夺去。她便会生气,气得无法理性,气得无法思考... 她几乎以报复性的手段一次又一次索要了他,想要将其调教成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郎君。 然而,真到了他百依百顺的时候...反倒是只剩下...空落落 “莫非是朕,不喜欢你了么?” ... 涂山有雪两眼痴痴看去,只见姜涵把血喂来。 好似每次喂血,姜涵都会虚弱得很快速。 不一会儿,他的额前便香汗直冒,额前碎发黏腻在一起,其中一滴汗还滴在了涂山有雪的身上。 涂山有雪渐渐恢复了意识,她现在只觉得: 姜美人...好美。 金发俏佳人那水润唇瓣正紧抿着,但终究还是微微张开,往外轻喘着气... 好想,再尝一次,轻轻地尝... 她觉得自己,不再想看这美人哭了。 ‘若是我不是这涂山的大小姐,若我不是这大夏的女帝。’ ‘那日在那鹤楼里,说不定,你就已经属于我了...’ 她想说些什么,想把那句:“委屈你了”说出口。 但此时的她却有气无力,话只能停留在喉中。 “涵弟弟。” 姜涵微微一愣,转过头,却见涂山有梦正盯着她。 “有梦殿下...咿?” 姜涵只觉得身体一轻,自己的食指也从涂山有雪嘴中抽出。 他的脚离了地,被涂山有梦高高抱起。 “涵弟弟,你该改嘴了。今天起,我才是这大夏的女帝,而你,还是我们大夏的帝夫。” “嗯?” 姜涵正目眩神迷,只觉得热得慌。 但涂山有梦却将他抱得更紧,一下一下解开了她的衣裙。 “殿下!?” 涂山有梦吻住了姜涵,把他的话都吻了回去。 她轻抬起头,再度看向姜涵时,双眼满是欲望:“朕方才说了,你是朕的帝夫。朕要动你,有什么不妥么?” “不...我不想。”姜涵奋力挣扎着...原本他还以为,他就要从这王宫中解脱才是。 说是解衣,实际上确实用的撕... 涂山有雪亲自为姜涵挑选了这件大红礼裙,此刻却变成了一片又一片。 衣服布料被随意地扔于地,还有一些,落到了涂山有雪的身体上。 涂山有雪张着嘴,嘴唇不断抽动着,好似正努力地想说些什么话。 她耳畔正回响着哀求声,惨叫声,抽泣声,衣服破碎声...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之前是怎么对待他的... “不...” 她费尽力气说出的这声不,却被姜涵的哀求声掩盖过去。 涂山有梦抱着姜涵,将其压在地上。 他们三人离得多近...明明姜涵的哀求声,就在有雪的耳旁不断萦绕。 “有梦姐姐,求你了呜呜...” “我是你...涵弟齁喔喔噢” ... 泪,划过脸颊,落在了地上。 “不要...” 第55章 不速之客 大夏王宫内,花草园洞天前。 合欢宗一行人发现宫里完全没人后,干脆也懒得隐匿气息,直接一排站在这小洞天之前。 此时此刻,黄莺执意站在了众人的最前面,对着紧闭的洞天入口施展了浑身解数。 ...除了徒增涟漪之外,再无别的作用。 叶敏悄悄地凑到一旁,开口问道: “宗主...要不您还是歇歇?” “怎么?你也认为我打不开这么小洞天?”黄莺没有理会叶敏,又是蓄力一掌! 轰—— 在那结界的打击之处,竟深深凹了进去,那音爆之声不绝于耳。 “哈哈哈哈!在我大荒囚地掌的威力之下,即便是这小洞天的结界也会屈服于老身的招式之下呀!” 忽然,掌声雷动,合欢宗的一众女弟子们齐声道: “宗主威武!” “咳咳,老身不过是略施小计,不必如此大张旗鼓。” 叶敏看着黄莺那完全压不下的嘴角...说不出话来。 然而,凹下的结界又弹了回来,很快便恢复了原样。 此时又寂静下来。 黄莺见状,略有些尴尬,口中道: “...想不到这小洞天的结界倒是坚固得过分,诸位长老,不知你们有何高见?” 黄莺回过头,只见身后那一个个美艳熟妇只是一昧低着头,一言不发。 黄莺不禁皱起眉头:“...你们这些个没用的东西,平日就只想着玩男人,现在把脑子都玩坏了...” “可明明是宗主你非要玩那姜才冒险来这地...” “你说什么!?”黄莺怒目圆睁,那长老闭了嘴,委屈地缩了缩头,一声不吭。 她们合欢宗什么势力啊,竟敢跟整个大夏王宫叫板。 要不是不知为何,这王宫内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否则的话,怕是连大夏的女帝都没见着,她们统统都被这大夏的司武抓起来了。 黄莺见诸位长老默不作声,只能转头,向叶敏询问道: “我的乖徒儿,平日你最好学,侵淫各类古籍,想必对这些奇物都有所了解...依你之见,我们应当如何破局?” 叶敏苦笑一声,心里怒骂了这老妖婆。 要不是这老妖婆把那些仙品炉鼎全都据为己有,她至于连一个炉鼎都没有么? 她没有男人研究,不就只能把时间花在这些古籍上了么? ...该死的东西! 叶敏深吸一口气,平复下了心情。 她看着结界,把手搭在结界上,垂思片刻。 “宗主,要不你再用一次大荒囚地掌?” 黄莺迟疑,方才使用那招,几乎用掉她小半灵力... “宗主,听叶圣女的吧...” “对啊,方才宗主您不是说,这是小菜一碟...” 黄莺老脸一红,连忙道: “方才那招虽然用起来轻松,但颇耗心神...” ...后面的弟子不明所以,齐声道: “宗主大人,快用吧,快用吧~” “就当是为了我们宗门,再对那结界使用大荒囚地掌吧!” 黄莺这才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便再来一次。好徒儿,你往我身后挪一挪,我怕待会震伤了你。” 叶敏微微一愣,想着刚才那一掌打在结界上,那气力如泥牛入河,根本没有外泄。 但黄莺再度又劝告一句,叶敏这才往她身后挪了几步。 欸,本来还想站近点,这样还好观察这小洞天的入口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轰——” 又是一次大荒囚地掌。 那结界又被打了个凹痕,叶敏细细看去,只见凹下去的那一瞬,出现了一个一道裂隙。 黄莺抹去额前汗,道:“好徒儿,你看清没有。” “我看清。方才宗主您那一掌拍下去时,这结界果然是被您拍出一个入口。只是这结界用了些奇异的天材地宝,修复得很快。但只要我们瞅准时机,玩那入口窜入,还是能进到这小洞天里面的。” 叶敏话音刚落,顿时掌声雷动。 “不愧是我家姐姐,就是见多识广。” “那肯定啊,我们叶圣女出生书香世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每次我们去勾栏玩儿,她就在外面赏曲咧~” “妹妹...这话你还是小声点说,莫让叶圣女听了去...” “欸,为何...” “我怕她打你...” “...” 弟子们都在下面叽叽喳喳,但长老这边就已经开始商讨了,要如何像黄莺那样多制造几个凹坑。 然而她们的结论是,她们都没有像宗主一样的,大威力的招式。 只能依赖宗主用大荒囚地掌一个个将人送进去... 她们齐齐围在了大喘着气的黄莺身边,齐声道:“宗主,就当是为了我们这些姐妹,再用那结界用出大荒囚地掌吧...” 黄莺一听,汗如雨下。 她刚才不过只是胡诌,像这样威力巨大的招式,她用两次,丹田内的灵力几乎就见底了,若要再来一次,怕是得磕丹药,再用些秘法透支些气血... 黄莺如此一想,干脆脸也不要了,直言道: “不成,老身做不到!” 那群长老的脑海里满是那金发少年郎的美艳身影,依旧苦苦哀求着:“宗主,难道你就不想要那叫俏佳人伺候你么?到时,我们捉了那炉鼎回来,就交由您先采补个尽兴,如何?” “既然如此...咳咳,老身见诸位姐妹为了我们合欢宗如此着想,那便勉为其难再来一次吧。只是我这招式每日只能使用三次,就算用了,也只能送一人进去...你们想好,谁进去了么?” 黄莺如此一问,诸位长老哑口无言。 她们面面相觑,想从别人的脸上看到情愿的神情...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只有叶敏站了出来: “宗主,我熟读古籍,对各种危难险境都有应对之法,又能熟练运用金蝉脱壳之术...还是让我去吧,那姜美人我见过好几次,我认得他,他认得我,说不好还能诱骗他心甘情愿出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不愧是老身的好徒儿。”黄莺转过头,恶狠狠地对那一众长老狠声道:“看到没有,你们这些个做长老的还比不上老身的徒儿。到时那炉鼎抓回来,老身把他玩腻了,下一个就交由我的乖徒儿采补!你们这些没有的废物一点力也不出,到时都不许跟她抢?” “怎么会呢?我们万万不敢染指叶圣女的东西啊...” “好,乖徒儿,你准备好,老身要再来一掌了!” 叶敏点头,双眼紧紧盯着那结界。 与此同时,盯着那结界的,还有两双晦涩的目光。 “轰!” 结界又被打得凹下,叶敏身形一动,化作一道黑色闪电朝那裂缝冲去。 众人好像看花了眼,因为在那裂隙闭合之前,好像一共看到了三个身影~ 第56章 不速之客2(已修改) ... 停下之后,涂山有梦大喘着气,面色潮红。 即便是之前与自己姐姐较量时,也未曾这般大喘气。 两人的发丝几乎黏腻在一起。直到她缓缓地站起身来,这才得以分开。 涂山有雪的目光停在了姜涵身上,他手臂上的肌肤青一片紫一片,双眼噙着泪,摇摇晃晃地撑起了自己娇小的身躯,缓缓挪到了她的旁边。 涂山有梦扣上衣裙,拿过一条棉毯,想要给姜涵披上。 转过头却见姜涵正要接近涂山有雪,心中隐隐有些愤怒,嘲笑道:“姜涵,你就非要救我这姐姐?” 姜涵垂下头,没人能看到他脸上到底是何表情。 他低声喃喃着:“大骗子...死掉的话...太后会伤心的...” 声轻且柔,却又带着些抽泣。 涂山有雪看着姜涵,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她静静望着姜涵缓缓挪回她的身边,终于以她那个角度,得以看见姜涵的整张脸。 这张白皙美艳的脸上早已满是泪痕,也不知是不是已经变得麻木,那双灿金的瞳孔失去了光彩。 涂山有梦拿着棉毯盖在了姜涵的身上,开口道: “别浪费你的血了,姐姐如今变成这样,是因为我损了她的神魂,即便你把她的身体恢复得像昨天那样,她也得在床上瘫上好几天。” 姜涵听后愣了愣,缓缓将手收回。 涂山有梦把头凑了过来,跟着姜涵一同凝视着瘫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涂山有雪。 随后,她狡黠一笑,轻轻咬在姜涵的耳垂上,开了口: “怎么?莫非是我把你从姐姐那夺走,你很生气?” 姜涵麻木,呆滞了片刻,桃唇微微翕动着: “...不...” (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涂山有梦笑得更邪魅了,她放声道: “看呐姐姐...你费劲心思教育这美人,如今在你妹妹手中,却完全变成了任我摆弄的样子。” “啊...可别哭啊姐姐,哭了可就不好看了...来,让你的好妹妹替你擦擦眼泪。” 涂山有雪损了神魂,面部依旧僵硬的,只有那泪流不止,才表示着她意识尚在。 涂山有梦玩闹够了,随后将金发尤物整个抱起,嘴上哄着: “朕的小心肝儿,我们先回帝寝去好么?朕现在,想要几个子嗣了。” “你...你把她们留在这里...” “啊,真是个慈爱的小夫郎。”见姜涵顾虑,涂山有梦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蛋:“美人儿你瞎操心,这花草园本就是做出来滋补身体,修养神魂的。” “...” 风起,花落,地上的花毯翻了翻。 几个宫女在涂山有梦的命令下,留在这花草园清扫。 看着几声令下就能让一片人为自己忙忙碌碌,涂山有梦也算是尝到了这女帝位置的甜头 “有梦,你站住!” 涂山有梦抱着姜涵转过头,只见涂山月华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朝这看来。 姜涵的眼神这才恢复了些神色...因为太后的目光注视的其实不是涂山有梦,而是他。 涂山有梦忽地恬美一笑,看上去天真无邪:“母后,现在我有要事在身,明日你身体好些了,再陪您处理政事,如何?” 涂山月华躺在树下,虽隔着老远,却也对刚才姜涵被凌辱的场面历历在目。 她只觉得自己完全失了职,本来她今日是要找借口推迟帝婚,随后再悄悄把姜涵带出宫。 然而有梦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 方才姜涵那撕心裂肺的哀求喊来,她听得心都在滴血... 涂山有梦见自己母后不回应,转过身就要走,身后传来了涂山月华的喊声。 “让姜涵走...。” 涂山有梦的脸色平静下来,甚至还有些阴沉,她偏过头冷声道。 “母后,你这是何意?” “本宫答应了他的。” “你答应了他?”涂山有梦看向怀中尤物,轻轻捏了捏啊他的脸颊,随后对姜涵问道: “有这事?” 姜涵不语,只是在涂山有梦的怀中轻点着头。 “呵呵呵呵...”涂山有梦轻笑道:“既然母后你说要放他走,我怎么不见你制止姐姐娶她?” “有梦你听为娘说...”涂山月华忽然有些焦急起来,声音急了些,却扯动了还未完全疗愈的暗伤,咳出血来。 “我都做到了这般地步了...母后,你还是觉得,我不如姐姐么?” “不...” “母后,你还是少说话,多歇息...南山那边,还需要您的指引。” 话毕,涂山有梦转过头。 此件事后,她还有的是时间慢慢跟母后磨嘴皮子。 至于自己的姐姐,到时就让她泡瑶池里蕴养。 涂山有梦正盘算着今后,却见花草园的入口忽地跳出一个黑影。 涂山有梦正吃惊着,又有另个黑影从外边出现。 第一个蹦出来的叶敏刚出来时踉跄了下,她愤愤回过头,对着上官玥就是一阵埋怨。 “凌云你带人偷偷跟进来,差点就把我们仨都挤死在那裂隙知不知道!” 上官玥出来时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这里面的天气竟不同外面那样正是寒冬,而是盛夏。 盛夏风吹,这两人衣袂飘飘,只有叶敏在拍灰。 “搭顺风车连声谢谢都不会说,我真后悔把那符契还给你。”叶敏又斥责一句,随后赶紧定下心神。 这小洞天毕竟是大夏狐妖们的地盘,既然有她们二人跟来,那得手的机会自然是要高一些... 叶敏拍去身上灰尘,轻声道:“接下来都听我吩咐,这种小洞天我进过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个了,到时找着了姜美人你可得...” “铮——” 叶敏话音未落,忽然就见上官玥拔剑出鞘。 一旁的磐云仙子轻轻扇着扇,一双美眸看着那遥遥与她们相对的狐妖,细细打量了一番。 “那狐狸精抱着的那小美人倒是长得俊俏,侄女,那便是你说的金发小郎君?” 第57章 离散 ... 长剑削来,涂山有梦险之又险地侧身避开。 方才她一顿对姜涵疯了似的一顿采补,早就耗了许多气力。 这白衣剑仙子这黑衣妖女一同袭来,涂山有梦即便手持天子剑,也周旋不了几个来回的。 此时花草园内能打的狐妖也都是强弩之末,即便她们见涂山有梦有难,也不好伸出援手。 更别说,还有一旁拿着折扇扇着风的一青裙女子正悠哉悠哉地观战。 虽然她从头到尾一招未出,但只是站在那,就能隐隐感觉到她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磐云绕过战圈,瞥了一眼地上的姜涵。 这美人倒是长得妖艳... 不过此次她来,自然还有别的目的。 她绕过姜涵,缓缓走到了涂山月华跟前。 她看着那参天灵树下七倒八歪的各个狐妖,折扇半遮着面,悠悠道: “涂山家主,真是好久不见” 涂山月华警惕地看着来着,带着骨环的手悄悄抬起,问道: “阁下到底是谁,为何带人潜到这花草园来?” 磐云看着涂山月华这副狼狈模样,不由得打趣道: “呵呵...月华家主真是贵人多忘事,看来是记不得那明月七星洞的小女娃了。” 涂山月华微微一愣,看着磐云这一头白发,猛然之间,想起些什么。狐瞳骤缩 “你是,洛青璃...” 磐云脸上笑意更甚:“能被涂山的大家主记得我这号人物,我当真是荣幸...今日一见,也容我从你们涂山这,讨回些债吧。” “那都是上一辈的烂账,我们的老族长都已经死了,这还不够么?” “呵呵...月华啊月华,你现在也是有女儿的人了,你怎么也不为我设身处地地想一下...我也不过分,既然我的养女被你们老族长炼化了魂魄,那你也交出个女儿供我炼丹,如何?” “你怎敢...” “我如何不敢!” 磐云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折扇一收,青唇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纤手抹过气流,竟从中掏出一把尖锐的匕首。 她转过身,一步步朝着躺在地上的涂山有雪走去。 纤手拂过匕首,那刀身明晃晃尤为刺眼。 “休伤我女!” 涂山月华忽然大吼一声,竟化作原型,成了一只九尾妖狐。 ... 狐狸嘶吼一声,就连入口外的合欢宗众人都感到山摇地晃。 “宗主,这是怎么了?” “不好,怕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惊动了涂山月华那老妖精...还把她触怒了!”看着面前的结界也因此快速崩塌,却没了踏进去的勇气。她接着道: “相传涂山月华双修玄阴玄阳决,明悟了一个究极杀招。到了危害到她族群威胁时,她便会将体内阴阳之气激怒,造出一个足以扭曲空间的噬兽!” \"可那只是传言...” “没有可是了,我们现在就撤!”黄莺当机立断,带着一众合欢宗弟子扭头便走。 “可叶圣女还在那小洞天...” “不管她了!她一人的性命,怎比得上我们所有人!” ... 一只狐妖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家主使了大挪移,二小姐,快带着大小姐过来!” 涂山有梦这才抽出身,转过头,发现母后脚下的灵阵即将成型。 这大挪移之术,便是几百年前涂山月华保住涂山血脉的一个神术。 到了危急之时,她便可消耗自身气血发动此术,将一个范围内的所有她选择的活物都传送离去。 只是这术想要施展也有颇多限制。 若是在这一方小天地用出此术,很容易就会将这小天地的核心损坏,从而造出一个破碎的空间旋涡。 若未被涂山月华选择的人依旧留在这小天地,就会被这旋涡吞去,随后随机传送到这世上的某一处。 若是气运不佳,直接落入了那极热或极寒之地,只怕是性命难保。 磐云见状,颇有些后悔,方才真不该激这头狐狸。 她向后爆闪退去,嘴上大声道:“侄女,你我速速退回到这洞天的入口,不然的话,怕是性命难保!” 上官玥自然感受得到着小洞天正在坍塌,她转眼看向在地上爬行的姜涵。 姜涵身子较弱,怕是入了那空间旋涡,还未等着被漩涡吐出去,都要被那旋涡搅碎了! 她只犹豫了片刻,脚踏清风连忙掠去,磐云见状,直呼道:“乖侄女你这是作甚?!” “师姨,你快出去,我替你开门。” 上官玥转过身来,全身灵气灌入手中长剑。 凌云第十剑——落月斩。 剑劈下,一道剑气便打在了出口,竟活生生劈开了一道裂隙。 不过想也当然,此刻这空间正摇摇欲坠,那结界的强度自然弱了不少。。 随着那剑气打出,上官玥也被这一招震得倒飞而出,直奔姜涵飞去。 涂山有梦正赶回去,刚要去拾涂山有雪,下一刻,这花草园的地竟有了龟裂! 有雪落入下方,涂山有梦想要去捞,却身体一轻,被一条硕大的狐狸尾巴拽到了涂山月华释放的灵阵之内。 “母后,姐姐她还没上来!” 涂山有梦几乎要哭出声来... 无论如何,她们终究是一个灵胎生出的姐妹... “放开我!我要姐姐!” 那条狐狸怒吼一声,涂山月华罕见地怒吼道:“你以为为娘想放弃她么?” “我...但是...” 灵阵构成,挪移术在这小天地完全施展开。 一阵天旋地转,一众狐妖带着那参天灵树一同移去,只留下一片扭曲的虚无。 小天地的核心被震碎,花草消散,地上裂出的缝隙越来越大,直至整个崩塌。 姜涵落了进去...他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拉住上官玥伸来的手。 随着旋涡越转越快,吸力越来越大。 两人渐行渐远,直到姜涵被旋涡完全吞没。 “姜公子!” 上官玥的手停在了那,泪水自眼眶流出。 刚才...刚才应该顺着那吸力,抱着姜公子一同进去的。 ... 入了漩涡之后,好似从崖边坠下,一直在坠落,没有终点。 姜涵感到自己的身上正隐隐作痛,他低头看去,好些叫不出名字霹雳状物附着在它的身上,想将他整个分解。 “我要...死了么?” 意识消散间,身后垫上了一团柔软。 第1章 落魄的龙 涂山有雪坠下深渊,好似入了魔窟,曾经的仇敌们纷纷找上门来。 她神魂受损,功力尽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各种邪祟张着血盆大口。 邪祟们多么垂涎这天诞的灵肉啊,即便隔着老远,就能嗅到那些哈喇子的臭味。 她闭上双目,静待着自己的死亡。 她有些不甘。 就这么离去...还未完全报答母上的养育之恩、还未见证自己妹妹登基...以及,还未对那金发少年说:“对不起...谢谢...” “姜涵...” 隐约间,好像那金发美人就在自己面前,他歪着头,对自己露出那倾国倾城的微笑。 她费尽全力伸出手想要去碰,那虚像却就此消失。 邪祟们依旧张牙舞爪,它们无一不想尝尝这涂山大小姐的肉到底是何滋味。 直到...一头凤凰出现在了天际。 那头凤凰多么绚丽、却又多么奇异。 它不同别的凤凰那般身上都是绚丽的红,取而代之的是,那耀眼夺目的金。 它通体灿金,光是用眼看去,便被那金光闪得隐隐作痛, 但痛的,不只是眼睛... 那金色的凤凰似乎也正哀嚎着。 那灿金羽毛下,竟往外渗出了血。 血落在地上,就连这不见天日的渊底也焕发了生机,冒出了一片绿油油的灵草。 邪祟的身影随风消散。 血...滴在了有雪的身上。 ———— ———— 冬去春来,无尘的山林间也多了不少生气 夕阳之下。 红的花~ 绿的草~ 一头鹿乐乐呵呵地向前跑~ “嗖——” 利箭射出,打在了一只鹿的臀上。 那长角鹿嘶鸣一声,撅起蹄子就要跑。 从那箭射出的草丛,一只娇小玲珑的身影快速窜出。 “啊啊啊!晚餐你不要跑了啊!啊——” 那娇小身影摔了一跤,她回过头看去,原来是自己身后那条不争气的背绳缠在了那灌木上。 “啊啊啊他爹爹的!” 小萝莉气急败坏,又射出两箭。 可这的鹿好似比别处的都聪明,险之又险地避开几箭后,到了一处断桥。 长脚鹿轻轻一跃便越过桥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那小萝莉见自己追逐了半天的猎物就这么消失,她气急败坏地又问候了几句“他爹的”。 夕阳西下,山林间的兽都回了巢。 她的小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再弄不到东西吃,那真的要饿死了啊...” “爹爹的,再怎么说,若是本王就这么饿死在这...真不知那些个仇家找到尸体时,会如何笑话本王...” 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打坐,尝试调动出体内早就消散的天龙真气... “咕~” “我凝霜真要饿死在这了啊!” 罢了...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角... “自己这龙角在外面应该值不少钱...啊不对,本王怎么能允许这天赐之物流落到那些草民手中。” 心里是这么想的,腿却是这么走的。 不知不觉间,她到了一个城镇前。 这城镇倒是古老,城墙上满布青苔,只有一睡眼惺忪的老者守着门。 凝霜轻手轻脚、轻车熟路地进门。 摩挲着自己身上还有哪些值钱物件可以典当... 玉镯、卖了... 发髻、卖了... 项链、卖了... 她的目光凝聚在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可这是母亲留下...” 她在当铺前来回踱步,犹豫再三。 思虑片刻,依旧不舍得将戒指卖去。 当铺的看板娘见有人堵了招财路,责骂了几声。 凝霜嘴上喊着对不住,随后灰溜溜地跑开了。 太阳落了山...镇上的灯笼也挂上了。 这古镇虽小,但夜里依旧会有勤奋的小摊贩推车上路。 她晃荡了许久。 很快,那街边小食的味道便飘过来... 凝霜接着晃悠,琢磨着用些什么手段能悄悄顺走个包子。 只是夜越来越黑,人都散去了好些,她都没下定决心去顺一个包子。 ...她冷家的礼义廉耻,不容她做出这些事来。 好饿... 忽然间,一阵清甜气息传了过来。 凝霜鼻尖动了动,循着味走去。 只见是个以前未见过的小食铺。 也不知那小食铺到底卖的是什么,闻起来竟如此香甜... 她凑了过去。 “小老板,给我一碗豆腐桂花酿~” “小老板,我要吃煎豆腐...” 忽然传出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客官,晚上人比较多,是不卖煎豆腐的...” 美人声轻且柔,好似玲珑入耳。 循声看去,只见一金发美人捧着一碗吃食端了过去。 “客官,你的豆腐桂花酿。” 那女客掏出钱,那小美人伸手去抓,却又被那女客趁机多抚摸了下手背。 那小老板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快速抽身,去应付另外的客人了。 ...凝霜不管这些,不管这人有多美,声音有多好听... 她,只想,吃东西! 凝霜找了个位置坐下,指了指邻桌的小食:“小老板,我也要那个...豆腐桂花酿。” “嗯...好,客官你稍等一下。” ... 不一会儿,那金发小美人就将那吃食端来。 碗不大不小,跟那小美人一样可爱漂亮。 里面呈着的,是好几块五颜六色的凝块状物。 看上去精致漂亮...竟让凝霜有些不舍得吃... 不舍得吃是不可能的,龙都要饿死了,哪能不吃! 吃!吃大口的!吃大块的! 一阵大快朵颐后,碗内就已经干干净净。 凝霜只觉得不够,犹豫片刻,缓缓举起手:“小老板...再要一碗。” ... 夜已深,这城镇也是有宵禁的。 这新开的豆腐店内,此时此刻就剩下凝霜坐在那。 “不好意思,客官,我要打烊了。” 凝霜微微一怔,此时的她微微饱了腹,这才有心思端详这小美人的身段。 美人身段纤柔似柳,金发之下,那尚未抹粉的素面依旧清艳。 真是...美极... “客官...” 凝霜忽然发现这美人朝她走来,不好意思地对她说道: “能请这位姐姐把钱结清么?” 第2章 豆腐美人1 冬去春来,盆栽里的花都多艳丽了几分。 或许是到了春,即便是艳阳高照,外面也依旧是湿哒哒... 梅雨不断,湿气未散。 一个小院子内,姜涵搬来一张椅子,轻轻踩上去。 这才勉强将洗净的衣物挂上去。 自从那花草园传到无尘之地后,已过了一月有余... 这里的吃食、这里的气候都比不上从前。 不过在这古镇内,早上时没有老鸨会喊自己起床卖艺,也没有宫女会喊自己起床伺候别人。 ...他莫名觉得,这日子或许还不错。 啊...要是外面的仙银能在这里用就好了... 若不是落到这时,被一个心善的老婆婆捡回了这院子,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拿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姜涵...你若是够不着的话,让老身来晒就可以了。” “阮婆婆你好好歇息就...好...嘿...搞定。” 最后一件衣裙晒了上去,大功告成。 “阮婆婆你等一下再回屋...” 姜涵转头跑到了一个屋子里,东翻西翻一阵后,折返回来。 几枚银块递在了阮婆婆手中。 “这是之前阮婆婆借我的...还给你。” “我不过只借了你五十仙琅...”阮婆婆看着自己手上的一百仙琅,陷入了沉思。 “啊,我跟屋里躺着的那位一直借住在阮婆婆家里,还蹭吃蹭喝这么多...你不收下我日后不好意思找阮婆婆您帮我。” “那...我便收下了。” 阮婆婆看着面前对自己展露微笑的少年... 真是个懂事又贤惠的...孩子。 想不到愿意继承她阮家豆腐手艺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这娃娃。 唉...自己那女儿平日在外也不知鬼混什么,也不知到底是见识了什么,说什么也不愿回来磨豆腐了... 看着姜涵碰过一碗药转身回了那偏屋,阮婆婆只觉得甚是可惜。 若这孩子没有伴侣,倒是她阮家难得一见的贤婿... ... “姜涵,不要生气,生气是魔鬼,把她弄死什么也得不到...” 姜涵进屋之后,深吸一口气,再三如此劝告自己。 他逼迫自己宁静心神,走到里屋。 掀开帘纱,床上正躺着一个人。 “啊啊啊——看到大骗子这张脸还是很让人很不爽...” 姜涵再度深吸一口气,拼命回想起自己落入那旋涡时,是用这家伙的身体垫的背。 也罢...算是扯平了。 现在弄死她也没好处,不如等她意识清醒了,再趁她体虚,好好讨要些好处! 姜涵把涂山有雪扶在床头,把药汤一点点灌入后,替她换了一套干净衣物和被褥。 “你算是个天生就被人伺候的命了,都到这鸟地方了,还有人伺候你...” ... 姜涵替她盖好被子,收拾了汤碗便出了门。 院内好似来了些动静,她刚出门,便发现院里多了个人。 正此时,阮婆婆正拉着一个女子的衣物,嘴上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小梅啊,别再去那天乐庄了...” “你少管我!”阮梅手一推,阮婆婆被推得踉跄几步,身子摇摇欲坠。 好在将欲跌倒之际,一双柔软白皙的手将她稳稳扶起。 阮婆婆显然被气得不轻,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阮梅拿着那一袋仙琅夺门而出。 姜涵将阮婆婆扶回了床上,再三嘱咐着她少动怒,这才轻轻退出了房间。 那阮梅,姜涵也在阮婆婆窗前的画像见过。 那画里有阮婆婆一家人...那阮梅,是婆婆的独女。 也不只是平日里受宠比较多,还是她父亲死后心里有了叛逆... 阮婆婆愣是被她这女儿气出了病。 姜涵倒是想帮忙劝劝,但清官都难判家务事,他区区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姜涵收拾着院子里的小车,一阵准备后,也到了黄昏时分。 如今他的营生,就靠从这老婆婆这儿学的豆腐酿了。 主要是别的地方他也没有门路... 姜涵推着小车,到了小镇里他租好的店铺内,早早开了摊。 这一个月来,或许是豆腐的质量很好,一直都能吸引来许多客人,再加上经常准点等着他开摊的回头客。 这豆腐生意,倒也还不错... ... 一伙儿人结伴走到这豆腐摊前,行人见了她们,目光纷纷避让,不敢与她们直视。 那带头的,是那天乐庄的大小姐,叫作薛岚。 平日里她正事不做,骄横跋扈惯了,恶名倒是不少。 只是不知哪阵风把这薛家小姐吹到了这来。 薛岚带头径直到了这摊前,好些等待的客人都纷纷散去。 姜涵见状,不明所以,只觉得颇有些郁闷。 薛岚到了这来,随地挑了个位坐下,扇着不知从哪个书院摆在案桌上的折扇。 她开始打量着这豆腐摊,从碗筷到桌椅、再到厨具、再到那金发美人。 这卖豆腐的小老板也没个帮手,光是自己忙碌。 那动人额角上早已挂着几滴香汗, “客官,您要些什么?”见没了别的客人,姜涵也只得凑过来,如此轻声问道。 这美人的音声如此酥软,薛岚听后,只觉得小腹邪火直冒。 薛岚收起扇,心想果然这些妹妹说的果然不错。 这城里果然多了个金头发的豆腐西施,难怪之前喊她们去饮酒都再三推托,原来是到这来吃这小美人的豆腐来了。 他叫什么来着...姜涵是么? 薛岚打量着姜涵,口中道:“小美人,你这都卖些什么呀?” “我这的豆腐有桂花的、五谷杂粮的...” 啊...明明只是报菜名,听着却让人愉悦,甚至还有些听不够。 “小美人...你这就只有这些卖?” “客官您来得早,太阳未下山前,若是人不多,我可以给客官煎豆腐。” “那好,小美人,你就上一份煎豆腐过来给我吧。至于我那些个别的姐妹...给她们上豆腐酿就可以了,都要桂花的。” “好,您稍等。” 姜涵数了数她们的人头,小跑回去,调了六碗桂花豆腐酿。 第3章 豆腐美人2 煎豆腐,也算个手艺活了。 翻得不能急,才能煎得两面金黄,味道正合适。 不过姜涵也聪明,他见过那些有平滑铁板煎的豆腐不容易散形,他便也有样学样,也这么煎。 他转过身去生火,将豆腐摊上铁板。 白豆腐煎了好一会儿,他轻轻拿着铲,轻轻翻去。 这铁板烧得热了,姜涵也觉得有些热。 他用手背轻轻擦去额前香汗,想接着去煎。 忽地,他发觉背后贴来什么... 这厨间不大,多个人贴来更觉得闷热。 况且这后面忽然挨过来一个人,惊得他回头看去,是之前那领头来吃豆腐的女子。 姜涵心神未定,声音明显多了些许慌乱:“客官,你怎么过来了?” “我闻着这味儿香,嘴馋了,想过来看看什么时候能吃上。” “就...就快了,客官你出去吧,这里热,别闷出汗来。” “哎,什么话。这春雨这几日下个不断,到处都是些凉湿气我倒是觉得凉得慌,反倒是站在这才刚刚好。” “...那,那便随客官喜欢了。” 姜涵也不好驱赶这带生意来的客人,只是这炉时不时冒出些火星,这地方又小。 几次他想往后缩,背后总会不小心贴在那客官的...身上。 两人距离倒是挨得近,姜涵只觉得自己几乎是贴在了这客人的怀里... “小老板,怎么感觉你煎个豆腐心不在蔫的,再不翻面,我怕它是要糊了。” 姜涵这才回过神来,嘴上道着歉,连忙去给豆腐翻面。 薛岚见这小美人惊慌,悄悄往前又踏了一小步。 那娇软身躯不小心往后贴来时,她只觉得心里一阵...爽。 这几番美人的挺翘圆*贴来时的感觉,倒是柔软。 她忍住了上手揉捏的心思。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光天化日之下,她总不能直接做些过分的事。 没事,慢慢来~ 本小姐有的是手段,让这小美人对自己投怀送抱。 豆腐煎好了,姜涵刚想去端,却只见一张丝帕替自己擦去了汗。 “客官?” “见美人如此细心照料这豆腐,本小姐敬佩你。便让我替你擦去汗水,以致谢意。” “我...好...谢谢...” 姜涵按捺下那心中几分不适,不断告知着自己,这是个好心的客官来帮忙罢了... 从额头擦到脸颊...再到白皙天鹅颈、再到粉嫩香肩...再到手臂。 啊客官你别擦腋... 姜涵想缩一缩,却又没地方躲。 他只能连忙道: “不劳客官了,客官您不是馋了么?你回去坐着,我把豆腐呈去给您。” “好。” 薛岚转身回了座,姜涵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小心地将豆腐盛好,端去,随后逼迫着自己像往常一样,给顾客露出自己练习无数遍的微笑。 “客官,您的豆腐来了。” 薛岚抬头看去,口齿生津,津液自嘴角落下。 “真是香啊...” “客官你喜欢就好。”姜涵转身回到了里面,张望着街道。 真是奇怪...明明街上行人不少,却没有过来吃的。 过来好一会儿,一声“结账”把姜涵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他迈着碎步快快走去,嘴上刚要说:“客官,一共是一块又三十纹...” “啪嗒——” 姜涵看着桌上的大笔仙琅愣了愣,连忙道: “客官你给多了!” “这是姐姐我提前预存在这的,日后我过来吃,你就往里面扣便是。” “可...” 姜涵看着手里的五十仙琅,手足无措。 他没想着要卖多久豆腐,等他攒够了足够离开这里的仙琅,他还是要走的... 谁想一直卖豆腐啊... 指不定玥姑娘,还在找他。 到那时,他都不知道上哪去退人家钱。 “小老板,我要桂花豆腐...” “啊,好。” 奇怪,客人又来得多了。 ———— ———— “打听好没有,那姜美人平日住在哪里?” 薛岚借口说在外面吃够了,就没有陪同自己家母一同用膳。 她一个人回到了天乐庄,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心不在焉地在看着楼下的场子。 这天乐庄虽也卖酒食,但仙琅收入的大头却是靠卖毒灯苨。 毒灯苨经过专门炼制做成粉末后,是一种专供修士吸用的药物。她们这有一种黑话是这么叫它的,叫做仙粉。 最开始不远万里从那寒水宫那买来这毒灯苨时,她们声称这东西可以让帮助修士悟道,助她们在一个新奇的环境中修炼。 但其实,薛岚心知肚明,这玩意害处不小,吸食之后也易上瘾。 吸食了这玩意,短时间内会觉得自己飘飘欲仙,感观被极度放大,身子会变得尤为敏感,如入仙境,会幻想自己得以窥见那仙门奥妙。 哼哼,什么仙门奥妙,不过是这毒灯苨药粉引发的幻象。 用这所谓“仙粉”来控制些心智不定的修士,倒也好使。 沾染上这玩意后,她们只会逐渐掏空自己的积蓄,只为再感受那飘飘欲仙的感觉,再得以窥见那所谓“仙门奥妙”。 都是些,梦幻泡影~ “大小姐,那阮梅又赖在这了。” 薛岚眉头一挑,责骂道:“之前大家主不是让你们把她轰出去么?” “可她这次来时,又有了一百仙琅...所以我们把她放进来了。” “喔,她明明连她那便宜老母的玉手镯都典当了,哪来的一百仙琅?你们这些下人是不是眼神不好,给看错了?” “不是,是小的亲眼所见她掏出仙琅来,这才把她迎进来。可她拿了货还不够,又抢了好些,怎么都撵不走,您看?把她打出去之前,再从她身上要些什么?” 薛岚动怒,责骂道:“这种废物身上还能有什么值钱东西?” “大小姐教训得是...” 薛岚见楼下,那阮梅果然还赖在那。 她气冲冲走下楼去: “你这不要脸的下贱东西,得了便宜还赖在这,给老娘滚!” 阮梅抱过薛岚的腿,有气无力道:“薛小姐...再给我些‘仙粉’吧。我...我真觉得我要突破了...” “没钱,你也配吸‘仙粉’?”薛岚将其踹开,向下人下令赶紧赶人出门。 碰上这穹诡,真是晦气! “哒哒哒...” 一个下人跑了过来。 “何事?” “那姜美人住的地方,我们找到了,就在那城西的阮婆婆家。” 第4章 邂逅 ... 阮梅被赶出门后,心有不甘,回过头敲在那紧闭的天乐庄门上。 她觉得丹田之处灵气虚浮,但又充盈。 感觉差那突破不过临门一脚。 只要...只要再来一点,说不准就能踏入金丹... 极度哀求,这天乐庄的大门依旧紧闭,没为她打开。 她终于愤怒起来,大声嚷嚷道: “待姑奶奶我踏入金丹后,你这天乐庄,别来巴结我!” 对着那庄门一通怒骂后,阮梅气愤地转过头。 “嘎——” 庄门忽然大开,阮梅回头看去,只见有人急匆匆朝她走来。 她细细看去,竟是那天乐庄的大小姐薛岚。 薛岚此时的脸上春风和煦,面上带着笑,笑吟吟地过来拉着她的手: “嗨呀,我阮妹妹怎么成了这样,快随我到里面去,我让下人好好招待你一番。” 阮梅微微一怔,这前后过了不到一刻钟,这薛岚的脸变得快过翻书。 她细细一想,倒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看来是自己方才在庄门前那番说辞被她们留意了。 就是嘛,到底是天乐庄的老板,眼光就得放长远一些。 如今正是她要突破的紧要关头,只不过要她们一点“仙粉”。 几袋“仙粉”就能让一个金丹修士欠她们的“人情”。这买卖怎么都是划算的啊! 薛岚拍去阮梅身上的灰,连忙道:“刚才那几个下人没跟我说清楚到底是谁...我刚才没看清阮妹妹你的样貌,不小心把你请了出来...你莫不会怪罪了你薛姐姐了吧。” “姑奶奶我不同你们这天乐庄这般小心眼。只是你们这的下人未免也太狗眼看人低了,真是该好好管教管教。” “阮妹妹你说的是...外头湿寒气重,快跟姐姐我回庄里头再说。” ———— ———— 日落,凝霜拍了拍身上的鹿,大笑道: “哈哈哈,小样儿,小娘我这回吃饱了,抓你还不是手到擒来?” 她抱着鹿急急忙忙入了城,卖到了那酒楼里。 这头茸茸鹿最是狡诈,可身上灵肉的肉质又是上乘,平日算是个稀罕货。 物以稀为贵,倒让凝霜挣了十仙琅。 这钱入了手,她急急忙忙到了当铺前赎回了自己那发髻。 她没着急戴上...而是朝着那夜市摊急急忙忙走去。 她觉得内心激动... 昨夜,她白吃了那小老板两碗白豆腐,便一直过意不去。 虽然那金发小老板心肠好,让她不必在意,还给她塞了几块饼供她今天吃。 但她凝霜龙虽落魄,心品可不落魄。 她吃饱后挣了钱,就是想赶紧把那小老板的钱还上。 走了好一会儿,她停了。 她看着不远处的豆腐摊,此刻又不敢轻易过去。 只因她劳累一天,身上血污都还未来得及洗净... 她有些不好意思让自己这番样貌让那小老板见着。 思虑一番后,她移步到了小镇里的莲池内。 此时正是夜市时分,这莲池周围也没人。 凝霜再度往四周又看了一遍,再度确认四周无人之后,连忙褪去衣物,摇身一变,化作一条身躯修长的白龙。 白龙入池,溅起不小的水花。 在这莲池内洗了好一阵儿,凝霜还抓过几朵莲往自己身上抹... “咻——” 白龙出浴,鳞片上还沾着些莲花碎瓣儿。 它抖擞一番,身上的水都抖去。 它飞在空中,见有一户人家外面正挂着一条蓝裙。凝霜悄悄飞去,吹起一阵风,那蓝裙便朝她飞来。 ...... “这蓝裙倒也雅致,正配得上本王。” 一阵打扮后,凝霜看着水面上自己的模样,满意地点头。 兜兜转转,她又返回了夜市。 路过几家丝绸衣料店,她不看一眼。 路过好些个卖首饰的,她倒是停留下来。 她目光一阵扫,最终凝视着一条镶嵌着翡翠晶石的吊坠上。 她脑子里浮现起那小老板的模样。 那精致白腻的粉脖子,正缺点点缀的东西。 这吊坠够雅,配得上那小老板。 “老板娘,这吊坠我要了...” 那老板娘淡淡道:“这吊坠有人订了,不卖。” “扫兴玩意儿!你不卖摆出来作甚!?!” “我喜欢...” 凝霜转头离去,没过多久却又折返回来: “我多加点钱,你行行好,把这吊坠卖我吧。” “不卖,这是那薛家大小姐订的东西,你想触她霉头?” “我管她谁谁谁的...” 区区一个人类大小姐,放在以前,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当然,那是放在以前... 凝霜咬牙切齿,目光又扫了扫一旁的首饰。 别的首饰要不就是太简朴,要不就是太妖艳。 一时半会,她还真找不着能比得上那翡翠吊坠的。 “去你爹的!爱卖不卖!” 凝霜离去,那老板娘也不恼,接着招呼着客人。 忽然,这天上又起了一阵风,好巧不巧,那条翡翠吊坠竟从那摊位上被吹起。 老板娘直瞪着眼,刚要起身去抓。 但那吊坠随风飞得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片刻之后,它竟然变成了几块仙琅。 “啊,他爹爹的!!@#!” 忽地,一个下人模样的家伙走来,扯着嗓子道: “老板娘,把我家大小姐在你这订的吊坠拿来。仙琅在这...” “...”老板娘心虚,开口道: “这位娘,可能说出来你不信,刚才来了阵风,把那晶石吊坠吹跑了!” “去你爹的棍,赶工赶不及也费不着扯这种谎吧!我明日再来,若是明日再收不到,那后日,那便是我家大小姐亲自来了。” 老板娘欲哭无泪:“是...是。明日你来时,我一定将把吊坠交来。” 第5章 晚风 “姜美人,今晚的豆腐怎么那么甜腻呐?要不你自己来尝一尝?” 姜涵微微一愣,只见一个女客人朝着他笑问道。 他迈着小碎步快速走去,一脸不好意思,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这碗没做好。” 姜涵取过一个新的勺子,轻舀了一勺,浅尝了一口。 “客官...没什么问题啊?” “真没问题?你再试试,你舀一大口试试。” 姜涵见状,轻抿嘴唇,犹豫片刻,又舀了一勺。 这次一整勺入了肚...依旧没尝什么问题。 “客官,我这的桂花酿就这个味道...呀啊。” 姜涵忽地身子一轻,腰肢被揽过,意识一晃,就凑到了那客人身前。 “我看,是你这小美人在我这碗加了料,又死不承认。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体内热热的?” “...我。” 姜涵定下心神后,果真觉得自己的血液涌动得快了许多,不一会儿,他便变得面红耳赤。 “那抱着小老板的女客是谁,我怎见她有些眼熟?” “害,你说她啊,这不就是那天乐庄的薛六姊么?她平日专干这些损阴德的事。” “什么?这样的话,难不成她在自己那碗里下了仙粉?” “谁说不是呢...” “...” 姜涵只觉得自己愈发目眩神迷,眼前的景象都有了些变化。 他心跳得极快,不一会儿便热得想褪衣。 薛六姊看这姜涵没有防备就这么轻易上了套,更觉得这笨蛋美人好忽悠。 她故作矜持,背起手来,看着姜涵在他面前娇滴滴地喘着气,她打趣道:“你这小美人,我是让你过来吃豆腐,不是让你过来ng的。” “我...没有...”姜涵心急如焚,想要迈腿,却乎觉这世界天旋地转,站也站不安稳。 忽地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去。 那薛六姊故意收回手,故作矜持道: “小美人,你怎么了?我可是正经人,你还是少摆出些放当模样吧。” 姜涵扑通一下摔下,好在还撑着桌,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这一摔,也让他稍稍清醒些,他本能地意识到那碗桂花酿加了些不好的东西。 “...救命...” 姜涵倒不是怕他丢了,主要是怕这一昏,这小摊没人收拾,怕是第二天,就被收走了。 那是阮婆婆的东西,若是丢了,他可真不知道回去时,该跟阮婆婆作何解释。 “你说什么?你这小贱人见勾引我不成,反倒先喊起救命来了。贼喊捉贼...姐妹们,你们说,该不该掌他?” 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 大部分来这里吃豆腐的,其实也不都奔着豆腐来。 来这吃美人的豆腐,那才是她们的目的。 “掌他!让这小老板吃个教训。” 那薛六姊听后,义正言辞地点头:“好,那今日我便替各位,好好惩罚下这发狼的小妖精!” 姜涵听后吓了一跳,只见那手高高抬起就要往下拍。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大家喜闻乐见的美人受辱没见着。 倒是那薛六姊一下便被打翻在地,不省人事。 细细看去,她的脸上还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一个蓝裙龙女出现在此,她面色冰冷地看着地上这一人渣,踹了一脚,确定她还有气,随后放声道: “赶快吃你们的豆腐,还是说,你们不想吃豆腐,想吃姑奶奶我的巴掌?”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连忙四散而去。 “小老板...” 凝霜连忙把姜涵扶起,口中刚想问“你没事吧?” 可那潮红的小脸怎么样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是你啊。”姜涵记得她。 昨夜就是她留到了最后,吃了两碗没付钱... “谢谢。” 姜涵感激地看了凝霜一眼,拍拍身子坐起来。 这是有新来的客人要了一碗桂花酿,姜涵本能地想要起身... 小脚蹬着地,姜涵多使了些力,却发觉自己身体烫得厉害,好似得了什么重病。 好在面前没有幻觉,他看东西还是看得清的。 毕竟刚才只是轻抿一口,再加上姜涵的血本就有疗愈作用,那致幻的作用并不持久。 也就那体内的血依旧还是滚烫沸腾,在这凉爽春夜,姜涵倒是冒了一身汗。 姜涵对那新来的客人说道:“客...客官你先坐下,我待会儿给你拿过去。” “嗯。”那人也不催促,随地找了个座便开始赏起月来。” 凝霜见姜涵正吃力地想要站起,她颇有担心,连忙道:“你都这样了,还卖豆腐呢?” “我这预先做的豆腐都没卖完,过了第二天,就不好吃了...” 凝霜微微一怔,思虑片刻,把姜涵安抚下来。 “你告诉我豆腐的价钱,我替你卖。” “...这怎么能劳烦你。” “就当抵我昨夜的饭钱了,如何?我给你做事,你付我些工钱,也合理吧。” 你都这么说了... “那好吧,那我告诉你这些该怎么卖...” ———— ———— 日落月起,鸟归了巢。 外面又下了一场毛毛细雨,雨水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但这雨水滴落声听起来却不吵耳,反倒有些愉悦。 “咳咳...” 偏屋传出一声轻轻的咳嗽,是涂山有雪坐起身来。 她其实早就有了意识,只是神魂受损,身躯动弹不得。 好在这些天被姜涵悉心照料,她的魂也得以安静润养好一阵。 “想不到...我也有卧床让人照顾的时候啊。” 涂山有雪一阵唏嘘,发出声来。 声音如此虚弱... 她挥一挥手,却使不出气力。 这胎光还是损伤得太厉害。 动不了,她就只能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躺着。 这些天姜涵对她的照顾她也历历在目,只是之前完全不能动弹,只能感受他辛苦吧啦地替自己换床单换被褥换衣物、喂她吃的喝的。 之前她还是大夏女帝时,这姜美人都没这么对她... 门外传来了动静,是一个和蔼慈祥的老婆婆推门而入。 “这位姑娘,你醒了啊?刚才听到你咳嗽后,我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 第6章 晚风2 “你是阮婆婆?”涂山有雪之前在这床上虽睁不开眼,但还是有听觉的。 她也在模糊中,知道是这阮婆婆收纳了他们。 阮婆婆打量了涂山有雪一眼,满意地点点头。 “这位姑娘倒是机敏,也难怪能娶像姜涵这样贤惠的小郎君。” 涂山有雪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保持沉默。 “你们是外地来的吧,我在无尘活了那么多岁数,见你们倒是面生。” 有雪随意道:“我们是从大夏那边的人。” “那就难怪了,我听你们口音确实和我们不一样。”阮婆婆点点头,随后担心地问道:“你现在还能起得了床么?” 涂山有雪一听,尝试想站起身。 可使了好大精力,却只挪动了一下脚。 涂山有雪也明白了自己这番状态。 如今魂未附体,哪怕身体已经完全痊愈,她也无法驱如臂使。 光是坐起在床头前,就几乎已经用尽了全力。 有句古话说得好,伤魂损魄一百天... 即便以她这强大的灵体,想要能够完全自由行动,估计还得在这床上躺一两个月。 罢了,再怎么操心自己也没用... 涂山有雪转移了话题: “姜涵去哪了?” “他推着车去店里卖豆腐了...要我说,你有这懂事能干的小郎君,可要好好珍惜。这世间哪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像他那样对你这么好的。” 涂山有雪听后,心里愧疚不断,苦笑地点头。 “朕...我...我清楚的。” ...两人畅谈好久,涂山有雪能从阮婆婆赞赏的语气中,明白她对姜涵有多看好。 门外传来了推车的声音,涂山有雪躺在床上,心里有些忐忑。 是姜涵回来了。 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跟说与他听。 这次,她不再像从前那般暴虐,而是想要轻轻地、慢慢地同他谈。 “嘎吱——” 涂山有雪偏过头去,看着门被推开,期待这姜涵的身影。 但接下来的场面,却看得她内心颇有些空荡荡的。 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那熟悉的金发美人,而是一个身着蓝裙,长着龙角的女人。 那龙女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姜涵,缓缓进了屋。 进屋之后,两个女人的视线便遥遥相对。 忽然这屋子里的气氛就静得诡异。 是那龙女先出了声,她搀扶着姜涵,问道:“姜老板,这是你妻主么?” 涂山有雪看去,只见姜涵看她起身后颇有些惊讶。 随后,在有雪的注视下,姜涵缓缓摇了摇头:“不是...只是说过几句话的关系罢了。” “喔...”那龙女若有所思,也不追究,只是把姜涵扶到了另一张床上。 那龙女开口道:“姜涵,我虽不知道你为何吃了那东西却只受了这些影响,但无论如何,今夜你要好好歇息,这春夜温度变化得快,你可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姜涵被扶到床上后,虽然困,但也尽力向她咧着嘴,露出微笑:“谢谢了...” “还谢什么,我吃你豆腐时,你都不让我谢。我这不过是做点小事,你都在路上谢了不知多少遍了。” 姜涵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面掏出一块仙琅来:“呐...拿着。” “姜老板,在这样,我下次可不敢来吃你豆腐了。” 姜涵见她执意不收,也不好多说什么:“那...好吧。你回去的路上多注意安全。” 两人挥手告了别,姜涵这才解衣入浴。 身上的燥热即便是泡在凉水里洗不掉...x 涂山有雪看着姜涵出浴后,回到了自己的床。 他床上的不像是被褥,更像是棉毯... 是那天自己妹妹篡位、侮辱了姜涵后,给他盖上的。 涂山有雪看着隔壁床上,背朝着她入睡的姜涵,心隐隐作痛, 不一会儿,伴随着一阵动静,一声声动听的喘声悠悠传来,回荡在这房间之内。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 她见多识广,看看这姜涵面上那潮红的模样,她便知道了... 是情药,莫不是那龙女做的手段! 龙性本淫,果真如此! 竟敢对姜涵下这样的药! 动静过后,是一阵抽泣声。 好似是姜涵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到了这夜深人静时,才肯偷偷哭出声来。 那个曾经在自己面前倔强执拗的美人,此时终于露出了这柔弱、需要人呵护的样子。 “姜美人...不哭...” 她的声音很弱,却传不过去。 窗没有关好,那晚风径直吹向的,便是姜涵的床铺。 姜涵没得力气,只是将棉毯卷得更紧些。 泪,,,流不止。 ———— ———— 第二天大早。 姜涵难得享受了一夜好眠。 天公也作美,昨夜那晚风不大,越到后面越和煦,成了个推着摇篮的手,哄着那金发美人入了梦。 他赖床了,赖了一小会儿。 直到他意识到还有个病号需要吃东西,这才缓缓忙忙起床洗漱,去准备吃食。 与阮婆婆一阵寒暄后,姜涵端着粥碗进屋,却见涂山有雪倚靠在床前。 “大骗子你醒了啊。”姜涵昨夜意识模糊,也感受不到涂山有雪这边的动静。 涂山有雪轻点着头。 姜涵把碗放在一旁,淡淡道:“醒得正好,这样也省得我喂你东西吃了。” 随后,他又掏出一个锦囊,放在了桌上: “外面的仙银在无尘都不能用,这锦囊里有五十仙琅。你拿了之后,便自己寻路。周转回你的大夏。” 涂山有雪听后,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开了口: “我没有多大力气...” 姜涵见她这副模样,恐怕她还是下不来床,想必这粥,还是得他喂。 “行...那你坐好,等我喂你好了。” 姜涵再端过粥,挨到了涂山有雪的身边。 涂山有雪张着嘴,一下又一下温柔送到她嘴前的粥食。 两人离得近,有雪也看得清姜涵的头发新盘了一个飞仙髻。 这发式,想必是考虑到卖豆腐时,怕头发落到豆腐上吧。 姜涵的鼻子高挺,额前碎发随风飘摇,这美人颜让人看得如此心醉。 真温柔...真美。 姜美人,朕都欺负过你那么多次了...你依旧... 姜涵蹙着眉,轻斥道:“跟你说了,吃东西时别分心!我又得收拾了...” 他轻叹一口气,收拾起被他涂山有雪不小心碰掉的碗。 “...” 第7章 败家子 今日,姜涵到了院里的推车旁,却不见推车上放着那熟悉的豆腐盘: 他有些疑惑,问道:“阮婆婆,昨日你没有磨豆腐么?” “昨夜雨大,外面路上都是湿的。你昨夜,还常常早起照顾人,不休息几天怎么成?” “可今天的天气好啊...” 姜涵再三表示他还卖得动,但阮婆婆无论如何就是不许他出去卖了。 他也没辙,只能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挣了一日闲时。 “天气不错,他搀扶着涂山有雪下了床,让她坐在了院子里晒太阳。 毕竟还是涂山的狐狸,喜欢往外跑,而且这狐毛若是一直闷在屋里,怕是要长霉。 有了空,姜涵自然也不愿浪费光阴。 姜涵捧起一本书来慢慢翻看,时不时剥开一个橘子,拿出几瓣喂给涂山有雪,免得让她嫌自己虐待她。 过了好一会儿,却有人敲上门来。 外面的人敲门敲得急促,好似是有急事。 阮婆婆还在屋里头织衣,姜涵便站起身走去把门打开。 打开门后,阮梅踏门而入。 也不只她一个,在她身后,又跟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女汉。 那些女汉一左一右地把阮梅夹在中间,朝里面嚷嚷着:“阮玉,你这不孝女我给你带回来了,速速出来接人。” 听得这声动静,阮婆婆匆匆忙忙从里屋走出,见了这场面,不禁担忧道:“小梅,你这是犯什么事了?” 阮梅偏过头去,没敢直视阮婆婆的目光。 她双眼通红,,脸上有伤,分明是被打了一顿后,才被人送回来的。 见阮梅不说话,那几个女汉便开了口: “你阮家到底会不会教育人?你这大女儿赖在我们天乐庄有一段时间了,损耗了我们好些‘仙粉’,亏了咱庄不少仙琅。也好在我们天乐庄的大小姐为人和善,平日喜欢行善积德,这才没把这宵小打个半死。但咱们庄上的账,还是要你们算一算的。” 阮婆婆听后,心头一惊,连忙问道: “她欠了你们天乐庄多少仙琅?” 女汉伸出五根手指头。 “五十?”阮婆婆掏出钱来。 女汉摇摇头。 “五百?”阮婆婆额前流着汗,咬咬牙,把整个钱袋递了过去。 “什么五十五百,是五千!你这丫头口口声声说就要突破金丹,骗了我们许多仙粉,在我们这赊了不少账。啧,结果连金丹的门槛都没摸着。呸!果真从头到尾都是个废物东西!” 姜涵在一旁看不下去,连忙道:“你们既然知道阮姑娘她资质不够,也掏不出那么多仙琅,为何要赊给她?” “她是谁?她是我们阮举人的独女,她没有钱,阮举人总不能没有钱吧?还是说,阮举人你不认你这女儿了?” 阮婆婆也有些气愤:“之前我就同你们庄主说了,不许再放她进去!” “这不是我这下人该管的,我只知道,我手头有欠条,我要依着这欠条收账,就是这么回事。” 阮婆婆只觉得气得怒火攻心。 五千仙琅?从哪凑五千仙琅过来啊?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翻翻。” 阮梅回到了屋子里,搜寻了好一阵,也不过掏出三千多仙琅。 拿家里那珍藏的名画去抵,也还差四百多的债。 这“仙粉”真个害人不浅,今儿这摊事,她一时半会还摆平不了。 那几个女汉见阮婆婆一时没了辙,心里好不痛快。 这阮玉在几百年前,也是它们无尘的举人,风光过一段时间。 看到这样一个曾经的大人物在她们面前吃瘪... 桀桀桀,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 啊~也不对... 差点忘了大小姐吩咐的事儿。 她的目光在那金发少年郎身上打量起来,不禁咽下一口唾沫。 这阮家,果真有这么个娇滴滴的俏佳人在此,也难怪大小姐对她心心念念,不惜花了好些力气布施了这场局。 女人最是了解女人,涂山有雪看着那女汉对姜涵那贪婪又下流的目光,心中隐约来气。 放在她神魂未损之前,她早就一巴掌把这女人的头扇飞,只留下一具无头的尸体。 那女汉舔着嘴唇,装了装样子随意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们大小姐也不是什么吃人的魔鬼,倒也不是不能给你们阮家多宽限几天。那五千仙琅不是小数,给你们十天时间去筹,又如何?” 阮婆婆的眉头稍稍松了松:“如此,倒也来得及让老身去动用些人脉。” “只是你们也得抵押个人来,就这样吧。这金色头发的小美人,你待会便随我回那天乐庄...” 忽地,姜涵跑回了屋里,那女汉微微一怔,刚要怒骂,却又见姜涵迈着白皙小腿跑了出来。 他手上多了个沉甸甸的袋子。 “阮婆婆,这里有五百仙琅,你先拿去救急。” ?? 不对,这情报不对! 一个卖豆腐的小老板,不过只卖了一个多月,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仙琅? 阮婆婆接过钱袋,此番状况,也不容她推辞: “行,五千仙琅在此,把那欠条符契拿来,我们销账!” 女汉子们接过面前大笔仙银,面面相觑。 她们怎么都想不到,这落魄的阮家还能掏出五千仙琅来。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躲让阮梅再多赊些仙粉。 “罢了,既然销了账,那阮家与我们天乐庄也算清了关系。姐妹们,回去了。” “喏!” 待得那群凶神们离去,阮婆婆立刻变了脸色。 从前,真是把这女儿惯坏了,捅出这么大个窟窿来! 阮梅被打,姜涵去劝,却也捞不着阮梅几声感谢。 阮梅反而借此发泄道:“你这不明事理的老婆子!也难怪我爹死的早,就是因为你平日不疼爱家里,胳膊肘尽往外拐!就连我们阮家的豆腐生意,也交由他做!” 阮婆婆一听,更是怒火中烧:“你可记吃不记打的夯货!我之前让你去做生意,你三番五次偷懒不管事不说,到了后面,干脆直接撂担子不做了。就你这样,我把生意交给你,你也做不好!从今儿起,你给我想办法挣来五百仙琅还给姜涵,听到没!” 第8章 插曲~败家子2 “这世间,有那么一块宝地。 这里绿水青山常不变,路上尽是常青路, 可谁能想到,这块地界,原本却是一个邪秽亵渎之地。 那年灭世魔女便是从此地开始用她那邪力侵染征服的。 那时的她如此狂妄,叫嚣着她才是人间唯一的王。 “你们称我为魔尊...呵呵呵,真是可笑至极!” “我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就连此番灭世之举,我都事先昭告天下!” “尔等这些虚伪、贪婪、自私的害虫。” “...” 直到那日,一头金凰自须弥中来,耗尽自身神力将其封印,神血遍洒大地。 而这又是他陨落之地,是最受神血滋润之地。 他的仁爱感化了这片天地的生灵,无论是妖是人,在这片地都不会兵戎相见。 再后来,这片地,便被称作无尘,寓意与外界不同,不染俗尘之地。 也只有这,是花不了仙银的地方。他们另外有通用的交易钱币,被称作仙琅。” ... 一个宽大雅致的车厢内。 叶清璇陪同在一人旁边,嘴中喋喋不休,替那人讲解了这无尘的典故: “天尊大人,据说那灭世魔女还与那头金凤打了个赌...” 一旁的淡紫女人漫不经心...她佘如烟向来对这种民间街坊流传的典故无感,即便这叶清璇口才不错,讲得精彩,她也提不起半分兴趣。 她故作起了兴趣,随意摆手道: “噢?它们打了什么赌?” 叶清璇忽然低了头,带着歉意道:“天尊大人,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哦。” 佘如烟拉开了帘,往窗外看去。 这地倒也如这新任的叶司命所言,山好水好,就连天上飞的鸟也长得肥... 她拉上了帘,打了一个哈欠。 佘如烟直直躺在了车厢的长椅,也不管身上这轻薄透纱遮不遮得住那牝*,这番躺下,好不雅观。 ———— ———— 雨过天晴,街道上的积水也逐渐消散,还了这古镇一片干爽地。 姜涵还是跟往常一样出街卖豆腐,只是这次多了阮梅帮手,他不用做那些挪移重物的重活,少出了许多汗。 只是到了地方后,姜涵发现阮梅其实对卖豆腐也不上心...他也没辙,使唤不动这落魄的阮家大小姐。 “姜老板,今儿出摊怎地那么晚?姐姐我可就好你这口白嫩豆腐呢。” “这位客官您稍等...我记得的,你平日也喜欢红豆的,我去给你调。” “姜老板还是那么细心...” 姜涵也来不及回应,只是微笑地点点头。 此时在摊前多了很多客人,他也没空闲聊。 熟练地调配,端去。 阮梅在一旁百无聊赖,也不来帮忙,只是坐在那看着姜涵在前面忙来忙去。 这的客人,都是女的多。 她也不傻,自然也知道这里当中有些客人特意到这来,就是为了来吃这小老板的豆腐的。 呵...被客人摸了手,揩了油也只会对客人谄笑,这来者不拒的家伙,真不知这姜涵私底下会多么浪荡... 忽然,又有一批客人过来,此时,阮梅的脸色骤变,慌忙偏过头。 来者都是穿着些道袍的女修士,她们也是这豆腐店的常客,每次修炼累了,就过来吃豆腐。 忽然,她们其中一个女子瞥见了坐在里屋的阮梅,她脸色先是一顿,随后轻轻一笑,拍了拍身旁的姐妹,让她们一同看来。 那批女修的目光齐刷刷看去,随后其中一女子轻轻走来,拍在了阮梅的肩膀:“这不是咱阮师姐么?在这卖豆腐嘛” 阮梅回过头,脸上尽是窘迫:“算是...” 那女子打趣道:“噢?可师姐你不是说,你奶奶是咱无尘的举人,家财万贯...怎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来卖豆腐啊?” 阮梅被说得面红耳赤,刚要开口争辩,却有一娇声传来: “这姐姐你这话说得就不好听了。这豆腐酿是阮家祖上发家的手艺,阮姐姐哪能随意忘了本?不然的话,诸位姐姐就吃不上这儿的豆腐了。” 姜涵此话一说,阮梅连连点头: “正是如此。” 那女子好像也没在意阮梅的话,只是偏过头去,对着姜涵一阵夸赞道:“啊~姜美人你说话咋就那么好听呢...来,让姐姐替你擦擦汗。” “不...不必了,我这边热,你还是在里面姐妹俩一起叙旧就是了,待会就给你们端吃食来。” “好。”那女子甜甜应了一声,随即转过头,打量了这一番小店铺。 这店铺,其实是租来的,她如何看不出。 若阮家真像从前那般家大业大,又何必租这偏远的小店铺? 这阮梅就是奢华日子过习惯了,吃不了苦。 但她依旧有些嫉妒道:“这俏丽的小美人帮工,莫不是你家里哪个堂弟弟,受你这般使唤。怎么?你这么用这美人,阮师姐不心疼啊?还是说,这美人,到底是从哪请来的帮工?” 阮梅自然看得出她这些师姐妹此时都对她投来艳羡或嫉妒的神情,她嘴角微微翘起,忽地起了一个念头。 她站起身来,三两步走到了姜涵身边,将手伸去,在众人注视下,将这香软小美人揽来,拍了拍那圆润的两瓣儿,故意大声道: “什么帮工,这是我的好夫郎。” 姜涵被拍了那,又惊又羞,刚欲开口,一道低音传来:“这次是在我姐妹面前,你就帮我撑撑场子,当我一天临时郎君又如何?” “阮姐姐你这玩笑太过分了!”姜涵想挣脱,但一弱小男儿身又如何摆脱比他还要高一头的女人? “姐姐我求你了行不行,就这一次。” 姜涵拒绝地很直接,斩钉截铁:“我不!那你姐妹下次还来的时候,你还要我陪你装么?” 这里起了争执,外面那些师姐妹却取笑道:“阮师姐,你这小郎君不听话啊,莫不是你这真从哪个山旮旯里来的?” “唉,她就是想显摆罢了!她这德行,哪找得到这么娇艳的小夫君。再者说,若这是她真是她夫君,这小美人都般叛逆了,她又怎么不下手教训呢?分明就不是她家的。” 众人议论纷纷,阮梅面红耳赤,最终狠下心来,伸出手朝着怀中那美艳的小脸蛋拍去。 可姜涵却歪头,闪过了这一拍,这让阮梅更生气了。 第9章 龙心跳动 山林间,一条龙不断在林间穿行,她的身上多了好些猎物。 自从不用饿肚子之后,凝霜也不顾虑化身为龙所消耗的气力。 反倒是这真龙形态,更让她在捕猎时愈发得心应手。 原本穿不过一些捷径小洞现在她想过便过,那些个狡猾的山猪野兔,怎又挡得住她这头龙王的追猎。 即便身负重伤,使不出多少灵力,但这真龙之威,就不是那些个飞禽走兽能抵挡的。 直至中午,凝霜这才把捕获的猎物全部堆在拖车上。 她立马找了个池子去洗澡,原本还有些清澈的河经她这么一折腾,顿时多了些赤红血腥。 也好在这是活水,而且河内也有吞噬血肉的鱼,这般血污,倒是留不久。 凝霜记得,姜涵身上平日都有些淡淡的香味,也不知是带了香囊还是特地洗的花浴。 但她也总结出了,姜涵应该是喜爱这种淡淡的雅香。 她折了几朵莲,搅碎花瓣,把那汁液往身上抹,又是一通游。 出浴之后,化作人形,确保身上干净清香,这才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这衣物,是姜涵给她的,因为她还未来得及去购置新衣。 就连身上的蓝裙,都是取的别人家挂在外面的... 这衣裙,倒是端庄漂亮,姜涵把它改了改后,倒正适合她穿。 她走回了推车旁,掂了掂今日猎获的重量 “啊呀!我凝霜做这猎户的活儿也不赖嘛?” 凝霜虽是自夸,但也不托大。 若这地不是无尘这种天杰地灵的繁育福地,怕以她这般狩猎的效率,怕是出不了两三年,这山林里的飞禽走兽,都得灭绝许多。 她推车回了城,便到了各个酒楼卖肉,若遇上要讲价的,那万万不可答应,大不了就换一家。 因为姜涵对她说了,打猎是打猎,做生意是做生意。 她的猎获本就是平日难得的珍馐,若是她自己都低贱了她的劳力,那日后这些吃人的老板,只会费尽心思多从她这吸血。 从长远来看,除了个别要好信得过的,不可乱打折扣。 古镇不大,酒楼不多。 倒还剩了些肉... 她分了好些送到阮家,别的用作自己的吃食,倒还挣了三百仙琅。 “想不到姜老板这美人胚子,头脑倒是灵光...” 凝霜想到这,不禁苦笑... 当年在那龙宫,若是自己找的那未婚夫是姜涵这般品性该多好...唉,想她堂堂龙王,竟毁在她那未过门的未婚夫的那恶毒心计,真是可笑。 脑子里正东想西想着,她也到了姜涵的店铺。 远远看去,店还是老位置,生意依旧很火爆,只是那金发美人脸上多了些不明显的阴霾。 凝霜拍拍身上衣褶,确认没沾上那些血泥。 随后她取了她编织的花环,悄悄走到了姜涵背后,替他戴上。 之后,她这才轻轻拍了拍姜涵的肩膀: “嘿,姜老板~” 姜涵明显微微受了惊,赶忙回过头去,这才缓过气来,露出微笑: “凝姐姐你怎么来这么早?这次想要什么豆腐?” 凝霜轻笑道:“豆腐什么的先不急...欸,怎么不见你带我给你那项链?” 姜涵顿时哑然,紧抿着嘴,过了片刻,字才从嘴中吐出: “...其实我本来也戴了的...” 凝霜更加一头雾水:“那我怎么没见着?” 姜涵觉得颇不好意思...因为刚才阮梅跟他怄气后便要散伙离开,还要求要今天的分红。 姜涵表示今天都没过完,哪有分红给他? 可阮梅口口声声说姜涵用的是她们家的豆腐手艺...以这点再三争辩... 姜涵本就柔弱,那阮梅却又霸道。 哪怕是他义正言辞占了理.... 打也打不过...他只是拼命护着钱袋子,他嘴上不断责骂,却骂不醒这姑娘。 反倒是那阮梅伸手出来抢了那项链... 此时此刻,凝霜这般注视让姜涵颇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他实诚道:“我把那项链卖了...辜负凝姐姐的心意了。” “没事,把它当了变成仙琅能帮上姜老板,那项链该高兴才是。你也别伤心,我给你带了新礼物来。” “嗯?”姜涵一听,连忙道:“不是说了凝姐姐你别破费...” “喏,你摸摸自己的头看看。” 姜涵微微一怔,摸了摸头,这才从自己头上取下来一个花环。 这花环编的不算好看,但也结实,上面还附着着一些灵气供养着那些花瓣,使这花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姜涵看着这花环,不禁疑惑道:“什么时候到我头上的...” “不说这个,你喜欢么?” 姜涵的鼻尖动了动,嘴角不可避免的微微上扬,实诚道:“挺喜欢的。” “这花环我可没花钱买...这环里我还给它添了些灵气,你戴上再感受一下。” 姜涵也不推脱了,把花环戴在了头上。 花环被戴上的那一刹,或许正是那灵气的作用,姜涵也觉得身上暑气消散许多,在这摊前也不觉得热了。 他颇为欣喜,朝着凝霜歪头一笑:“谢谢姐姐~” ! 凝霜见状...一时,竟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她活了不少岁月,也见过许多倾国倾城的美人,但还是第一次因一个美人的微笑,而让她隐隐动了尘心。 也不知与这姜老板一同住的那狐狸精,是不是他的情人。 那狐妖与姜涵明显不是一个物种,抛去血缘关系亲戚关系...能让这姜老板那番悉心照顾...八成这两人,就是有些情缘吧。 她自认自己是喜爱姜涵的,有过占有的心思。 但她这龙王一身浩然正气,怎么可能去做那夺人所爱之事...更何况,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姜涵给自己吃穿,完全就是恩人... 她怎么能坏了她恩人的姻缘? 能有如今这般关系,凝霜也心满意足了... 但... 她悄悄转过眸,看着正专心调配豆腐的姜涵。 一头柔顺金发盘作飞仙,看那露出的侧面,弯叶眉,秋水瞳、鼻梁高挺精致、桃唇水润迷人... 精致下颌线下,是白皙修长天鹅颈,再往下...是香肩、是纤细白嫩手... 然后是,那衣袖中若隐若现的光滑美人腋... “凝姐姐,你怎么不坐?” “啊,我这就去坐。” 凝霜逼迫自己偏过头,咽下了一口唾沫 第10章 他受欺负了... 即将入夜,却没有那夕阳,而是落了雨。 这春雨有时就是让人讨厌,毕竟谁也不愿在外面走着走着,就被淋得湿漉漉。 比如姜涵... 他今天出门摆摊时,走得急,没带伞。 可这雨也不大,但又下得久,非要等避雨再回去,那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 乌云密布,也算这天提前入了夜,外面早早就打了灯。 梅雨时分的古镇,说不上繁华,但简朴,同样也美。 姜涵现在坐在一个酒楼里,眼巴巴地往窗外看。那灿金瞳孔里映射着万家灯火。一旁的凝霜也偏过头去...只是她看的不是景。 美人看景,她看美人... 过了一会儿,凝霜这才开了口:“对不起哈姜老板,若是当时听你的话,你就不用在这陪我等雨停了...” 姜涵转过头连忙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也多亏凝霜姐姐介绍这些老板给我,以后我也有路子把豆腐卖到酒楼里来,反而让我轻松不少...反倒是我该谢谢凝霜姐姐才是。” 凝霜其实也没怎么听清楚姜涵在说什么,因为她写着满脑子都是,这金发尤物的身姿。 不行的凝霜,你怎么能起这种强夺之心... 她内心给了自己一巴掌,阔绰地叫来店小二点了几个菜。 “姜老板你喝酒么?” “我...平日工作时不爱喝酒,第二天会昏脑子的。” 见姜涵如此婉拒,凝霜便没要酒。 只是那店内的小二端菜上来时,却又端来一坛上好名酒——玉儿红。 凝霜见状,连忙道:“我们没点酒,快退回去。你可别上错了,姐姐我可不买别人的账。” “错不了错不了,这是掌柜特意吩咐小的我送来的。凝霜姑娘你平日送来的货都是上乘好货,又送来那么上乘的豆腐。掌柜说你若不收下这酒,她可就不好意思了。” “跟你们掌柜说清楚,我不要!”凝霜斩钉截铁,接着道 却只见那店小二直接把那坛酒开了封,霎时,酒香四溢。 小二嘴上说道:“我们店有规矩,开了封的酒是不能退的。还请二位享用,小的退下了。若有些别的需要,再来吩咐小的。” 那店小二溜的麻利,凝霜也叫不动那小二回来,只能跟姜涵眼巴巴看着这已经开封的酒。 这种酒虽然不是酒中最顶级的,但那味道和口感绝对是顶级的。 说它不是酒中最顶级,主要还是因为这酒一旦开了封,过不了一日,它的味道都会变次。 因此装这种酒的也通常是小坛... 不过也算掌柜大气,今日送的这玉儿红倒是一大坛... 凝霜她虽曾是龙王,但这些个时日她也过惯了苦日子...真要糟蹋这么个名贵的酒放在这不喝,还真有些坏了她道心。 “姜老板,要不你也来一点?我一龙喝不了那么一大坛...” 姜涵看着那坛酒,也知道这东西名贵...他紧抿着嘴唇,思虑了好一会儿才出了声: “那我也喝一些...” 他姜涵,向来最不喜欢的就是浪费... 酒过三巡后,姜涵便静悄悄的。 他醉了之后,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 他看着桌上酒食,竟忽然有些茫然... 睹景思人... 这场景让他不由得想起他第一次喝酒时,陪同的是另一个人。脑子里不禁浮现起一个仙子的身段 也不知玥姑娘距上次一别到了哪去...她还在找我么? 姜涵忽然不敢想了,因为他脑子里忽然又出现了些别的身影。 “嗨呀,愁死人了!喝酒时怎么能分心!” 凝霜忽然见姜涵抱着酒坛就往自己嘴里灌! “吨吨吨——” “姜老板你喝酒不能那么急的!” ———— ———— 雨下了许久才停...待两人出酒楼时,已过了戌时。 酒果然一次不能喝太急... 不然后劲上来,醉得走不动路不说,还烧脑。 “对不起啊...这次还劳烦凝霜姐姐背我...” 凝霜笑道:“这算什么事...姜老板好好歇息就可以了。” “嗯...” 姜涵应了一声,软趴趴地瘫在了凝霜的背后。 凝霜背着人,也不觉得重,只觉得背后那贴来香软让她有些爱不释手... 直到她忽地觉得头微微有点疼。 “姜老板,你能不那么使劲抓我的角么?” “...对不起啊。”姜涵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迷迷糊糊怕被晃掉,便伸手去抓那对龙角... ... 经过这一日休养,涂山有雪的四肢渐渐有了力,勉强能够下床行走。 她从床上下来,陪阮婆婆聊了好久的天。 但说实话,这老婆婆真有些迂腐,她没什么好跟阮婆婆说的... 院门被推开,两人转头看去。 见是阮梅回来,阮婆婆有些兴奋,嘴上刚要说:“今日怎么收摊那么早...” 结果她回来时,却不见姜涵跟在身后。 又闻到她身上多了些仙粉味儿,阮婆婆哪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这混账!不是让你帮着姜涵去卖豆腐么?” 阮梅不语,只是一昧窜回房间。 阮婆婆一时没辙,见这外面湿漉漉,不禁担心道:“真不知姜涵淋湿没有...有雪姑娘你在这坐着,我去煲个汤来。” “嗯。”涂山有雪回应一声,狐眸转去,看着院门外。 姜美人脑袋转得快...倒也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隐隐有些担忧。 终于又过了一段时间,见院门又被推开。 “姜涵...” 她刚欲开口,却见昨夜那龙女先把头探了进来。 她轻手轻脚地入了门,涂山有雪看了她的动作,这才明白这凝霜是怕扰了入了醉梦的姜涵。 涂山有雪闻着这两人身上的酒味儿,微微皱起眉头。 “姜涵明明是去卖豆腐,怎么弄得一身酒气?” 凝霜直言不讳:“豆腐卖完了...他就陪我去了一趟酒楼。” “你让他陪你喝酒去了?” 好你个淫龙!竟敢欺负姜美人! 涂山有雪动气,站起身来,尾巴一分为九,正勉强运作着体内为数不多能操控的灵力。 凝霜也有些醉了,感受不到涂山有雪的敌意。只是径直朝着涂山有雪走去,把姜涵托付过来,嘴上嘱咐道: “你莫怪他,姜老板今天好像在外面受欺负了...” 把姜涵交付过去之后,凝霜扑通一下也醉倒在地~ 第11章 龙王秘辛 “凝霜姑娘,这玉儿红喝着就是这样,这后劲上来了,体内若是没点修为,不过个十几个时辰就是缓不过来的。” 阮婆婆端来一碗姜汤,端到了床头边。 “我来看着就可以了,老婆婆你先出去吧。” “嗯...” ... 涂山有雪神色复杂地坐在一旁看了片刻,随后还是勉强站起身来,嘴上直言道:“这里不用你了,接下来由我照顾姜涵。” 修整了一夜,区区玉儿红,以凝霜现在的修为还是能化解掉的。 她转过头打量了一眼涂山有雪,只见她面色苍白,狐耳狐尾无力下垂... 以她这状态,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哪能照顾好别人呢? 凝霜开口道:“有雪妹妹,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你现在这手力,怕是连碗都端不平...这样吧,若你能把那碗端起来,我就放心把姜老板交给你看护,如何?” 你这淫龙竟敢看不起我? 涂山有雪端过碗,可碗在她手上时,却颤颤巍巍,若是里面装满水,怕是洒得不剩几滴了。 “有雪妹妹你还是安稳歇息着吧...昨夜雨多,姜老板还可能受了些风寒。你现在身子虚,被他传染了怎么办?” “我用不着你管。”涂山有雪执拗着,却见凝霜转身朝她走来。 凝霜转身把涂山有雪抱回椅上,又转过身,去拿那水盆里的棉巾去擦拭姜涵眼角的泪痕。 凝霜不想和涂山有雪多争论,她现在只觉得有些后悔。 若是当时听姜涵的话,送去豆腐后不逗留,早早回来,他也不至于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心里的愧疚,更想让凝霜好好弥补。 不过说来竟也有些唏嘘... 从前,都是下人伺候她这龙王,而如今却是她伺候着别人... 姜涵紧闭着的眸终于抽动了下,那双朦胧秋水眸缓缓明亮,她睁开眼时,只见凝霜在一旁拧着棉巾,随后抱着盆走了出去。 “凝霜姐姐...” 涂山有雪也一直担心着精悍,但听到姜涵醒来时的第一个动静,却是喊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她心里落了空,玉拳微握,随后长出了一口气,也不知是释然还是妥协。 “姜美人,等你身体好些了,便跟着我回太华神山吧,我带你回家...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补偿你一回,好么?” 姜涵微微一怔,只见涂山有雪朝自己看来,但眼神又有些躲闪... 姜涵虚弱,但又不禁脱口而出:“大骗子...” 涂山有雪深吸一口气...姜涵喊别人却喊作姐姐,到她这却成了大骗子。 “ 姜老板你醒了?快别坐着,先躺好。” 凝霜走回房间,搀着姜涵让他躺下,端过姜汤轻吹几口。 “我还不想喝东西...凝霜姐姐你把姜汤放那,待会儿我想喝了,再自己起身喝就是了。” 凝霜把姜汤放下,温柔道:“那好,但你别勉强起来。” “嗯...”姜涵点点头,忽地咳嗽一下。 他不禁有些怪异... 他从小到大都未曾生过什么病,明明在大夏的时候,外面这么冷的天他都要穿那单薄舞裙练舞。 怎么到了这春暖花开的无尘,却又有了病? 他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 ———— 车厢之内,又是一阵颠簸。 旅途漫漫,谁都不喜欢这长久的舟车劳顿。 要是这无尘没禁空法阵,佘如烟干脆便自己踏空飞去见那无尘之主,何必在这受这苦? 不过也好,有个知识渊博的新司命在她耳边一直唠叨,倒也没有十分乏味。” 叶清璇络绎不绝: “这无尘之地,原还有个翡翠龙宫,里面原本住着条天龙王,传言她不受刀枪,不吃五行道术,在这天下几乎无敌,实力更是早早踏入化仙,恐怕早就觊觎着那神合伟力...她手下还豢养三千龙爪兵,各个神通广大。” 叶清璇此话一出,佘如烟却轻笑起来: “叶司命,你这都从哪听的,都是些过时消息?我对那龙王,可比你要了解得多了” 叶清璇连忙低下头:“臣才疏学浅,见识不同天尊大人那么广,让您见笑了。” “那龙王的事,还是我说给你听吧,不然我怕你日后在宫里同那帮同僚闲扯时,让人笑掉大牙来。” “还请陛下教诲。” 佘如烟清了清嗓子,两条修长丰韵腿稍稍交叉,她整理了下思绪,对着叶清璇娓娓道来: “首先,那龙王出身南凰,也不知怎么地,带着它们一家老小到这北凰无尘之地安了身。说她刀枪不入,不吃五行道术这一话,本尊不否认你,但要说她无敌,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叶清璇疑惑道:“此话怎讲?” “龙生来就强大这是毋庸置疑,但上天赋予那龙王强大肉体时,却没她一个好脑子。她轻信于人,不辨忠奸,到头来却被她那未过门的未婚夫下了个迷药。你想想啊,偌大一条龙,却在一个只能把普通人迷倒的迷魂散上中了招。” “陛下的意思是,它空有一副强大龙躯,神魂却是薄弱,根本受不得打击?” 佘如烟微微一笑:“正是。你别看她在外道貌岸然,可龙族那与生俱来的欲火是难以压抑的。只要击得她微微失了神,或者碰到些能勾起她欲火的东西,她便卵虫上脑,成了那欲望的奴隶。” 叶清璇一听,顿时哑然。 像这类的秘辛,她从来未在外面听过。 “天尊大人,你是如何得知那条龙王这么多秘密的?” 佘如烟勾了勾手指:“呵呵呵,你靠过来些,我跟你悄悄说。” 叶清璇靠了过去。 “她那未婚夫,正是本尊!” “!”叶清璇一听,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恭敬地来了一句:“天尊大人威武,陛下威武!” “呵呵呵,那条小淫龙就是个没脑子的夯货,本尊不过化了形,朝着她扭扭腰勾了勾手指头,放了些血出来,就勾得她欲火焚身。结果她屁颠屁颠地把她用灵气蕴养的龙珠交到本尊手里时,她却连本尊的身子都摸不到。可笑吧,直到那龙王被本尊设计杀出龙宫,她都来不及脱掉她那处女身。到头来,她不过是一个连男人都没玩过的淫龙!多可笑,现在这个龙王一个连男人都没玩过,何来无敌直说,简直废物!” 叶清璇突然举了手:“可是,天尊大人...” “怎么了?刚才你哪里听不明白?” “不是,微臣只是想说,天尊大人,你好像也没有与男人交...” 佘如烟的脸色忽地阴沉下来: “闭嘴!” 第12章 养病 ———— ———— “那行医说了,你是因为那喝那玉儿红喝得太急,又不好好歇息,还被风吹雨打,这才染了些许风寒。她说,你身子已经够好的了,那些个女人喝了那么多玉儿红,回来趴床上,那都是发高烧的。” 阮婆婆接着叮嘱姜涵:“这些天你就少下床,多歇息。正好有雪姑娘也要歇息,你俩平日躺着,也算有个伴儿。” “...好吧。” 姜涵妥协地平躺,阮婆婆见他终于舍得安稳下来休息,她也放下心来。 这几日,她家财几乎散尽,她不得不去找些昔日旧友求助些仙琅来周转。 阮婆婆出了门,恰巧又见凝霜进了门。 她替姜涵把豆腐供到酒楼后,拿了钱就匆忙赶回来了。 就让山林那些飞鸟走兽歇息几日,她凝霜目前分不出心思在那些畜生身上。 她购了些灵瓜灵果过来,一进门,见姜涵马上就要起身迎接,连忙道: “姜老板,那行医不是说让你躺好么?你起来又受凉了可怎么办。” “哦...” 姜涵有些无奈,又只能躺着。 正儿八经地说,他这算是第一次当病号,很没有经验... 他也不知道那行医说得对不对。 那行医也不让他吃药,只要求他平躺歇息,盖好被子,最好能热出一身汗来... 这天淡淡凉,这偏屋的被子也不厚。 阮婆婆和阮梅那边或许还有被子,但他这一个病号,总不能朝她们伸手要...万一阮婆婆也沾了病... 罢了,还是让他就这样躺着吧~ 凝霜把洗净的瓜果分了一些放在有雪的床头,刚想替姜涵削个果吃,忽然又想起门口还望着一袋灵橘。 “姜老板,你好好待着不要动,我去取几个橘子来。” “嗯。”姜涵轻点头,看着凝霜把刀和果放在床头。 凝霜出了门,姜涵看着涂山有雪静静躺在那,也不动瓜果。 他犹豫再三,还是拿过刀。 “大骗子,你吃不吃果?” 每次拿凝霜进来,涂山有雪看着那龙就没有开心过。 她此时好似有些怄气,嘴上道:“我没胃口。” “哦。” 姜涵削起果来。 刀贴着果身转着削,很快就削去了皮。 他刚要去咬,涂山有雪忽然说了一声:“我改主意了,给我来一半。” 涂山有雪想了想...很有必要向这个淫龙宣示一下主权。 很有必要在那凝霜面前吃一个姜涵替她削的果,以展示她是姜涵的妻主!姜涵是她的夫君... 嗯...涂山有雪心想没什么问题。 差点就娶入门的夫君,自然也是夫君,只是少了那三拜九叩罢了。 “...”姜涵无语,只好拿到去分。 刀卡在了果的中间,姜涵稍稍使了使劲。 “阿嚏!” 一个喷嚏,手一滑,刀一落,竟不小心在他食指上划了个小口子,立马便见了红。 凝霜此时拿着橘子回了屋,见到此景,慌忙赶了过来。 凝霜心疼地指责道:“姜老板,不是让你好好躺着吗?” “我...想吃果。”姜涵轻声解释道 凝霜不管这些,见姜涵手上见红,怕他痛着,他立马将那带血的食指挪来,含入自己的口中。 她们龙族的涎液在外一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药材。 那最好的龙涎益寿丸的主要材料也是由此而来。 指尖一阵湿热,姜涵刚想说些什么,但那痛感也随着凝霜此番举动消散,他也住了嘴。 凝霜原本只是含着,但那血的味道却让他逐渐着了迷,不禁,她轻轻吮了一口... 凝霜竟觉得自己有些恋恋不舍,心中颇为怪异: 这世间男子的血难不成都像这姜老板一样如此香甜不成?也不对,她以前杀过人类,那人血闻起来,分明就是腥的。 “嗯...” 见姜涵面色痛苦地呻吟一声,凝霜这才晃过神来面前的不是猎物,赶忙松开了嘴... 她连忙解释:“刚才我是为了治你的手。” 姜涵连忙收回了手,没有回答,犹豫片刻,将已经分好的一半灵果递过去。 姜涵眼神瞥向涂山有雪,嘴上说道:“把这一半,给她拿过去。” “好...” 凝霜只觉得自己还沉沦在刚才那血之芳香,她随意应了一声便帮忙去递灵果。根本没注意到涂山有雪在她面前露出的那得意脸色。 那些入了体,她竟觉得体内暗疾竟隐隐有了愈合的趋势。 凝霜再度看向姜涵,此时的姜涵正啃着手上另一半灵果,嘴正咀嚼着,那水亮水亮的唇瓣此时显得如此诱人。 一双龙瞳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意味。 姜老板你...好香... 她悄悄靠了过去,姜涵见她这样,微微一愣,随后递过了手上的灵果。 “凝霜姐姐,你也想吃么?” “...嗯。” 凝霜接过姜涵啃了几口的灵果咬去. 这果不大,她吃得很快...她也不记得这果究竟是个什么味儿了。 可她还是很...馋... 尤其是看着姜涵吸着手指上的果汁时,好似那纤纤小指上,沾的是什么琼浆玉露... 本王...也想尝一尝。 “啊——” 一只手忽然抓过姜涵的手腕,姜涵微微一惊,定下心神看去,只见凝霜又将他的食指含去。 他一头雾水,又怕果汁沾到被褥和凝霜的衣物,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口上轻声劝道: “凝霜姐姐,我手上已经不出血了。” “嘶溜儿~” “咳...” 凝霜抬起头,轻咳一声道:“我主要还是怕姜老板动作太大,把那创口又崩开了。” “我哪有嘛?” 姜涵伸手想去拿棉巾,却被凝霜抢先拿过去。 凝霜贴了过去,抓过姜涵的手,不断轻轻地反复搓洗着。 姜涵小手白皙嫩滑,指若柔夷,摸在手里好似一块温玉。 “可以了、可以了,擦得很干净了...姐姐你别擦了。” 姜涵忽然抽出手...不知为何,他竟觉得凝霜此时看来,竟让他心里微微感到畏惧。 “凝霜姐姐...我要歇息了。” 姜涵躺回了床,惊魂未定。 “姜老板...行医说,你要多盖些被子,多闷出些汗...这里没有,我去外面买床被子来。” “啊,不必破费了,我这样能好的!都大春天快到夏天了,还买被子做什么。”姜涵还是有点心疼钱... “那...也是。”凝霜被姜涵劝住,可回头看去,却见姜涵面对着墙角缩着,那床被似乎又有些单薄。 她悄悄凑了过去,轻声道: “姜老板,我这还有个方法能让你暖和起来。” 耳畔间突然传来了声音,姜涵刚欲回过头,却惊觉凝霜不知何时也躺在了床上,一只手揽过了他的腰肢。 后背贴前胸... 倒是有些温暖。 第13章 暗流 “阮小姐,不是我不信任你,但我们典当铺,也不是什么货都敢收的。” 当铺掌柜把玩着阮梅递过来的项链,目光从项链上转向阮梅,接着道: “我再问一遍,你确定你这项链的来路是干净的?” 阮梅直点头,嘴上道:“这是我从家里拿出来的,能不干净么?” “是么?” 当铺掌柜有些玩味的瞅了阮梅一眼,再度低头瞅了一眼这翡翠吊坠,她也没表明到底是收,还是不收,好似故意消遣着时间。 “你这到底收不收,你不收便还我,我拿去别处换钱。” “莫急莫急,这项链做工精细,材质上乘,你不让我看清了这东西的价值,让你把它低价当了,不也折损小姐你的利益么?” 听着这老板这番劝说,阮梅这才耐下性子逼自己等待片刻。 但即便如此,她内心依旧急躁。 她觉得自己离金丹就差那层窗户纸。 只要再来点仙粉,只要再来点的话... 又等了约莫一刻钟,当掌柜依旧还在把玩那吊坠,也不见她拿出个别的什么法器来使,光用那肉眼去瞧,也不知瞧出些什么。 外面传来车轱辘转动的声音。 轮毂停下后,只见那车厢瞬间便下来七八个女汉子,她们大步迈进典当铺,进来便大声嚷嚷: “掌柜的,你说的那贼寇在哪呢?” 当铺掌柜眉眼往旁边的阮梅一瞥... 那为首女汉一看却是那阮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步逼来,很快就将阮梅逼到了墙角 “废物东西,枉我家大小姐之前好心多赊了你些仙粉,你就是这么回报大小姐的?” 眼看就要动手,却见那薛岚从外面走来,轻唤一声,那为首女汉不得已,才收了手。 “之前说了,阮家的大小姐是我天乐庄的贵客,哪轮得到你这下人动手动脚?回去之后,自己找执法堂领三十鞭去。” 那女汉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声,给掌柜付了一笔钱后,退出了当铺,反手拉上了门。 那掌柜也识趣地走向帘后,拉了窗。 薛岚给人阮梅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阮妹妹,我家下人不懂事,没读过多少书,平时就爱动手动脚,还请你多多包涵啊。” 阮梅却没因此表现得平静,反倒是微微抽搐,就连呼吸也急促几分。 薛岚看向阮梅,自然也明白她这是个什么症状。 薛岚微微笑道:“阮梅妹妹,你又想要了?” 阮梅的气越喘越急,就连脸都红了不少,嘴巴都开始打着颤,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抱住了薛岚的大腿: “我...我想要,求你了!给我吧!” “呵呵...” 薛岚很乐意见到这状况。 这青云宗的三大仙子之一,就这样在她这沉沦成一个没有毒灯苨就无法思考的牝犬。 也难怪那寒水宫被人讨伐... 就连她这外行门道,都能用毒灯苨将阮梅变成这番模样。那就更不用想,她们调教那些炉鼎的效果。 怕是用手摸摸皮肤,那些个炉鼎儿都得叫出声来吧。 “阮妹妹,不是姐姐我不帮你。只是令堂说过,不让我们天乐庄再赊仙粉给你了...不知妹妹,你手上可有现钱?” 阮梅苦苦哀求:“你先给我一些,待我把那吊坠卖了,我便给你仙琅。” “你说这个?”薛岚拿过吊坠,端详一番。 随后掏出了自己胸前的那一条。 两条都在她的手上,一时之间,从外表是那个,竟找不出这两条项链的区别。 “你说这吊坠,真是你家的?可我怎么记得,这是我前几日差人在王大娘那边订的货呢...莫不是妹妹你记恨姐姐我,特地把这项链,给悄悄取走了?还是说,你们阮家,完全不把我娘亲的天乐庄放在眼里,是挑明了要报复?” 阮梅立即吓得不敢吭声,犹豫片刻,悄声道::“不,绝不可能...这其实我只是路上在路上捡的。” “那好,那这边算妹妹你妹妹拾金不昧,物归原主了...来,姐姐现在考虑考虑,让阮妹妹你拿些别的值钱物件,来换这仙粉。” 阮梅见有了希望,使劲拽着薛岚道:“你尽管说,只要我掏得出的,我就给你。” “我记得,你们家里,好像住着个豆腐西施,名叫姜涵,是么?正巧我那天乐庄,缺个会做小食的厨子...” “缺厨子么?我去,我也能去的。” “那还是不必了,姐姐我正指望着妹妹你能成才,哪能大材小用,让你这阮家的大小姐到我庄上当厨子?待会儿,你就带我去你家里,迎你家那西施来我那做厨子,如何?到时,每月我还能多分你些仙粉。” “好!”阮梅使劲地点头。 薛岚掏出一个小袋子递过去,阮梅刚要接,那袋子却忽地从薛岚手中掉在地上,那所谓“仙粉”撒了一地,正撒在了薛岚的胯下。 薛岚作后悔状,道:“啊呀,姐姐我手滑没抓住。可我这次出来也只带了这包...妹妹,你不会浪费的,对吧。” 阮梅听后,微微一滞,她垂眼看去。 那仙风就撒在了薛岚裙下... 她有些恍惚,脑袋好似正挣扎着。 她平日行过最大的礼,莫不过于跪父母、跪师尊。 可她此刻,却不得不弯下腰来,把头低下... ———— ———— 古镇街上。 此时,街上的商贩都比以往要多了。 因为在这无尘古镇,每隔一周都会特意设立一个街日出来。 今日,便会放宽街道上的条条框框,方便镇内的百姓走出门来,购取生活所需。 为了能在今日获取更多的钱,就连阮婆婆也出了门,推着车到了姜涵租的这店铺来。 来的不只有阮婆婆... 一双狐耳高高竖起,一双狐眸炯炯有神... 涂山有雪逐渐适应了现在的身体,以她目前的神魂状况来看,她的修为也恢复了四五成,约莫能使出返虚境的实力。 她原想带着姜涵直接远走高飞,但她却发现这整个无尘都有禁飞禁制,搞得她这想法落了空。 要想从这离开,经她看着地图后盘算了一番,哪怕是吃得最差的,再加上不给守关的人打点的话,那也要花费个五六百仙琅。 她是能闯关能受饿,成帝之路如此艰辛,她几乎什么苦都吃过。 可她不想再让姜涵跟着她受苦了... 所以,她今天觉得再吃吃苦,随着阮婆婆到这豆腐摊上来叫卖?” 涂山有雪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好歹曾经也是大夏女帝,如今却成了个卖豆腐的商贩。 阮婆婆在,卖豆腐对于有雪来说倒也不觉得是个难事... 只是她在外面卖豆腐。 也不知姜涵一个人在屋里躺着会不会无聊寂寞... 她想回屋了~ 第14章 薛家的投名状1 “早听闻贵宫育有二女,各个都是女中豪杰,今日有幸接待贵宫千金,我薛家真是蓬荜生辉。” 薛家府堂中,只见一白衣仙子端坐于客座高位,薛母在一旁殷勤的献上茶水,谄媚道:“不知令母近况如何?我们薛家那投名状...” 端坐于客位自认微微颔首:“我与那寒水宫没有关系,这些话,你留着跟我母上讲吧。”、 “欸...好。” 薛母的话塞回了肚子里...她自然是不相信这寒水宫的千金所说的话。 你都是上官莲那老妖婆的嫡长女了,你不继承寒水宫,谁继承寒水宫? 要是个和你一样年轻的其他女子,哪个能如你一般这个年纪就已是化仙境的修士? 分明就是你们寒水宫的宫主对你大力栽培的结果! 还说和寒水宫没关系? 难不成真是我薛家表露的心意不够,寒水宫依旧不肯收我们薛家! 薛母在脑子里思索一番,想来想去都是这么个结论。 薛母接着献殷勤:“上官千金...” “别用那么恶心的称呼喊。” “上官仙子...” “我讨厌上官这个姓。” “...玥仙子,你远道而来,还未曾好好歇息,要不这几日你就住在我们府上,我让我家小女带你在古镇转转,说不定还能淘些玥仙子想要的奇物。”薛母亲自削了个灵果递过去,但上官玥只是坐在那,没有半点想聊天的心思。 薛母心急,连忙喊来家丁:“把薛岚叫出来,让她陪我们玥仙子在这古镇逛逛。” 家丁回话道:“家主,大小姐还在外面,未曾回来。” 薛母隐隐动怒,厉声道:“今天都出去多久了还没回来?她那妮子去哪了?” “听说是嫌家里的饭菜吃不惯,带了几个人出去,说要在外面找那豆腐西施回来给您换点清甜的口味儿!” “我不缺她这一口!你快去,马上把她给我叫回来!” “喏!” 家丁麻溜地出了门, 薛母转回头,又换做刚才那副春风和煦的模样:“玥仙子,时候不早了,你看看要不要留下来,先吃个晚饭?” “免了,今日我到此,只是替那上官莲给你们薛家带个消息罢了。” ... 薛府。 晚宴上,薛母在主座上愁眉不展,一家老小手上端着碗筷吃饭时默不作声,生怕触了家主的霉头。 坐在旁边的薛岚见今日这家宴气氛简直凝滞到让人无法呼吸,她干脆率先破局,夹了一块煎豆腐放在了薛母的碗里。 “娘亲,你有气也别往家里撒啊...” “你这顽固的丫头,我气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么?”薛母夹起碗中的煎豆腐,又放下,夹起、又放下...“没胃口,我后面再吃宵食。” “哎哎哎,娘亲,你不就是气我当时不在,没能帮你留住那上官家的大小姐么?待我们吃完饭,我就去那千金住的酒楼把她请出来...” 薛岚的小姨也点点头,附和道:“姐姐你可别气坏了身子,干脆你就把这事交给大小姐。她平日一直在外面玩,最清楚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想要什么。” “小姨说的对啊,不都说那上官玥死了个未婚夫么?我带她去青楼玩玩男人,指不定,她就乐不思蜀,留在这替我们做事了。娘亲,快把这块豆腐吃了。” “...”薛母这才稍稍顺了气,咬了一口煎豆腐。 豆腐入口,外酥里嫩,顺顺滑滑,倒确实是个不错的吃食。 见自己母亲脸色缓和下来,薛岚得意道:“娘亲,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一口。为了您这一口,也不枉我花好些力气,请来那豆腐西...厨子。” “你啊,平日也就对这些吃喝玩乐感兴趣了...你这模样,我日后怎么放心把薛家交给你。” “这不还有娘亲在嘛...” “少油嘴滑舌了,赶紧吃,吃完了,你就出去访那上官千金,听到没。” ———— ———— 上官玥躺在床上,手中拿着的这张天道符契微微失了神。 自从花草园出来之后,她再也不能用这天道符契感受到姜涵的位置... 出现这样的状况,一般只会有两个原因: 一、契约失效,那自然是再也寻不到姜涵的位置。 二、那便是被契约的人丢了性命... 契约一直在她手上,那自然是不会是第一种情况... 可,那日明明就要把姜涵带回去了...却怎么逼得那狐妖用了那禁术... 距姜涵之死已经过了个把月,但她依旧是忘不掉那脑海中,那金发美人歪着头对她展露微笑的模样。 “玥仙子,我是薛家的薛岚。” 房门被敲开,进来的人,同样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 只是她不同上官玥那般,有那股冷艳气场。 “玥仙子,从娘亲那得知你住在这后,我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啊不对,要不我还是叫你玥妹妹吧,不然多生分...” “你和我很熟么?”上官玥冷眼一瞥,回到了座上。 “有话便直说,我没有和你们这些人闲聊的心思...” “啊呀,别那么生分嘛...好妹妹,你千里迢迢来到这古镇,也没得游玩一番。今日,我带你去听听曲,看看花,如何? “没意思。” “啊呀!有意思的!妹妹你给姐姐我一个机会!就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吧,不然我娘亲会骂死我的...” 上官玥被再三哀求,这才在薛岚注视的目光下微微点头。 “...行吧,我就陪你一晚上。” 第15章 薛家的投名状2 也不知是古镇太小,没几个厉害的花伎,还是那些个艺伎弹的曲儿跳的舞完全入不了上官玥的法眼。 上官玥只是陪着薛岚坐在那,一只手撑着头,一声不吭。 薛岚见状,愈发有些心急。 喊来那青楼的老鸨,多叫上几个花伎来。 结果花伎过来换了一批又一批...上官玥的眼皮子也不抬一下。 啧,这玥妹妹也是个挑食的主啊。 这么多男的,都满足不了你么? 薛岚不得已,只得多掏了些仙琅,让那老鸨把楼里正休息的花魁叫出来。 那花魁得知,有人花了一百仙琅,只为博得一客人一笑... 他立马从床上起身梳妆,片刻之后,便盛装到了那客人前。 薛岚再次跟他重复了一遍:“只要你让博得我这好妹妹欢喜了,自有一百仙琅赏你。” 那花魁这一听,更是打了鸡血,到了那上官玥面前: “这位美丽的姑娘,您抬头看我一眼,我就不信你两眼空空,目中无人...” 上官玥缓缓抬起头,只见这店里这浓妆淡抹后的花魁站在她面前。 呕儿~ 上官玥这一干呕,那花魁看去,心里却有些气。 不知这是哪里来的不识货的东西,平时吃粗粮吃惯了,吃点细食,反而反胃了不成? 罢了,不能发作。 挣钱嘛,还是一百仙琅,不寒碜。 “姐姐你在这候着,我给你弹一曲。姐姐,我见你面相好似那沧月人,我就给你弹沧月的曲子,如何?” 上官玥无奈地摆摆手:“赶紧弹吧,听完你这一曲儿,我就回去了。” 那花魁见还有机会,眼里多了些光亮。 “帮我把那从沧月购来的六弦琴取过来。弟弟们,过来伴曲。” ... 上官玥几乎是黑着脸出的青楼。 薛岚不禁有些气馁。 都说色是一把刀,可这玥仙子好似穿了套金刚不坏衣。 这玥仙子莫不是泥做的。 那青云宗的阮梅,被她带了趟酒楼青楼,没几句就让人放下心来,吸了那仙粉... 哎,不如就用仙粉.. 薛岚凑过来,悄声道:“玥仙子,不知你平日修行时,用不用些辅助修炼的丹丸?” “不用。” “...” 薛岚微微一怔,按理来说,这不是应该说,“当然用”么? 好妹妹,你年纪轻轻便有这身化仙境的本事。 你说你自己练的,谁信呢? 但她也没辙,还是硬着头皮道: “好妹妹,不瞒你说,姐姐我这有一袋上好的仙粉,只要你吸上一些...” “铮——” 忽地,薛岚颈前出现了一柄锋利的剑刃,只需再往里挪入片寸,那脖中鲜血便会喷发而出。 薛岚惊出一声冷汗,一旁几个随行的女汉子见状,赶忙就凑过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薛岚喝退她们... 就那她手下这几个女汉,对付个金丹期的人都费劲,更何况是对付化仙境的。 “妹妹!好妹妹!你不喜欢便不喜欢,何必掏这剑出来吓唬你姐姐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从上官莲手上买毒灯苨是用来做什么的!要不是你们薛家和我那便宜母亲还有些关系,不然的话,你的头早就被我砍落了!“上官玥收回剑,但依旧是那冰冷的神色:”你胆敢再在我面前掏出这种祸害,我就把你变成剁成粉。” 上官玥转身不辞而别,那几个女汉见状,都觉得这所谓的玥仙子欠礼数,嚷嚷着就要上去揍一顿。 薛岚把她们喊住,看着那毅然决然转身离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拳头微微握紧。 祸害祸害,我看你就是个祸害! 你们寒水宫难不成就不是祸害么? 你还是那寒水宫宫主的宝贝女儿是吧,去你爹的,你比我们更祸害! 她回了府,喝了一杯酒。 见薛岚没把人带回来,薛母就大抵摸清到底是个什么事。 她朝着薛岚大骂一番,要不是家丁拦着,恐怕都上手揍起来了: “明日,那上官家的千金还得过来我们府上的取投名状,到时家主和大小姐再多费点心思,保不准还能给人家留个好印象。” “但愿如此了。”薛母没好气地背过身,愤然回屋。 家丁也好声劝着薛岚让她早些回去歇息。 薛岚随意地点点头,待她们离去后,却也不回去。 而是走进库房,又取出好几袋毒灯苨粉。 ———— ———— 天渐渐黑,这街日也才算到了头。 涂山有雪走在前面,阮婆婆走在后面,正打算返回院子。 阮婆婆看着涂山有雪的背影,不禁唏嘘道: “有雪姑娘,想不到你恢复得这般迅速...唉,只可惜我这老婆婆不比当年,帮不上你们...此次你们离去,我还怪舍不得。” 涂山有雪随便应了两句。 她这次出来卖豆腐...也不全是为了卖豆腐... 卖豆腐时,她留心地看着街外边,果真让她找着她要找的人。 她找到了几个走商,愿意用仙琅换取些外头用的仙银的走商。 她换了三百仙琅来。 寄人篱下始终不是长远之计,她完全没有心思呆在这古镇。 一想到那淫龙到处找理由亲昵姜涵,她就想动手杀人! 但好在心性压住了,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只要是把姜涵带回太华神山。 那女帝之位就留给她的好妹妹了,也是时候让她跟姜涵过些亲昵日子了。 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有好多事想对他做... 周围传来动静,她警惕地转过头,只见来者是那一身蓝裙的凝霜。 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这龙身上那股莲花味。 女人懂女人。 她涂山有雪如何不知这淫龙心中所想。 每次过来见姜涵,都特意打扮沐浴一番,分明就是想过来抢男人的。 不行,必须立刻马上就带着姜涵离去,这古镇她是一点都不想待了。 今夜就走,必须今夜就走! 她推开院门,径直走向偏屋,轻敲门三下,随后略有些激动地将门打开。 咻—— 风起,带着些碎叶入了门 除此之外,竟听不到那美人迎唤。 放眼望去,里屋空无一人,却已是七零八落,凌乱不堪。 第16章 插曲——涅盘 帷幕之下,纱帘之内,里面两个身影正相贴蠕动。 其中,只见一金发尤物手腕被绑紧,那雪白玉藕身流露而出。 那双迷离的灿金瞳孔满是水雾,吹弹可破的嫩滑脸颊染上一层红晕。 诱人桃唇微微张合着,从外面看去,只见那粉嫩软舌也微微敞露在外。 下一刻,却见一只手朝他嘴里捂去,美人想要挣扎, 却早早没了力气,只是不断开口,声音早已细若蚊蝇。 “别再喂我吃药了...唔嗯。” 又是几粒粉丸下了肚... 薛岚心中的气没处撒,便留到了这来。 “啪——” 一掌下去,那软糯的一瓣儿便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 都这么久了你还不从,嗯? 我看你从不从! 她又将好些仙粉以粗暴的方式捏成粉丸,又喂下几粒。 这男人,就是要调教! 最开始哭求着让他回去,但不还是留在这府上,替她们家煎了几块嫩豆腐么? 老娘想吃你豆腐,那是想吃就吃! “啊嗯~” 又是一掌,打着那纤纤细柳腰也微微弓起。 仙粉用了一袋又一袋,这寒水宫培育出来,专门勾出欲望的毒灯苨,果然是调教炉鼎是最好用的药品。 这种药粉,可以最大程度加强躯体的感观。 一袋不成,那就两袋! 两袋不成,那就三袋四袋! ... 薛岚也不知自己到底给白皙美人灌了多少仙粉。 总之,她现在,只想要愉悦! “哈啊...” 香汗直流,那双灿金眸子愈发意乱情迷。 一根手指轻轻戳来,姜涵却因此又打颤几下。 他双眼噙满泪水,不知自己为何被人轻轻一戳,都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 一双手悄悄揽过他的腰。 “...别抱我...我不喜欢...” 火气消去大半,薛岚脸上多了一抹玩味。 “不喜欢?不喜欢什么?” 姜涵扭过头,(和谐)。 “放...放我回去啊你这,坏蛋!” 姜涵被逗得上气不接下气,见薛岚那下流的手又要探来,姜涵拼尽全力转过身,狠狠地用自己小脚喘去! 那脚落了空。 “啊,你...放开我的脚!” 薛岚顺势抓住另一只,随后粗暴(河蟹路过),这柔软美躯就这样(河蟹路过),脚跟到了耳畔前。 姜涵被掰得疼,嘴上直骂道: “你这头好色的姹猪,别碰我!” “哦?姹猪?” 被骂了一声,薛岚手上更用了些力道,怒极反笑:“姹猪?好,今日我就是这头姹猪,老娘我也要(河蟹)!” 此话一出,薛岚竟觉得自己(河蟹路过)。 她也懒得慢慢调教了,这小美人,她今天是非拱不可了! “啊...呃...” 突然间,她还未来得及压下去,这身下美人忽地一阵抽搐,两眼翻白。 薛岚这才从那欲望中惊醒,慌忙用手朝姜涵的鼻孔间探去。 这美人!竟断了气! “去他爹的真是晦气!” 薛岚整了整衣物,站起身来,倒也不觉得奇怪。 她不知玩死了多少个男人了,多这一个也无所谓。 她垂眼看去,只见地上散落着一袋又一袋空袋子。 “想不到这小东西还挺能扛...竟费了老娘这么多仙粉...” 她穿好衣服出了房间,随后牢牢上了锁。 ———— ———— 一片天地,一座高塔。 几只飞凤正在天上互相嬉戏打闹。 外界已经是人间春日,这福地洞天亦然。 春,正是百花齐放,生机勃勃时。 寓意轮回初始,寓意新生。 凤凰姐妹们都爱这时候,因为春有春露,在这洞天中最大的花蕾中流出。 春露甘甜尝不尽~凤凰们都好这一口。 大家都忙着尝,只有其中一头凤凰没有动。 她犹豫片刻,干脆直接化作人身,取出了个硕大的碗,把春露装在里面。 “四姐,你不直接喝,带走做什么?你要带回去孝敬母后么?” “母后没胃口的,别浪费那功夫了。” 几个姐妹都在劝告她不要浪费,但古姵只是对她们摇头微笑,收了碗,飞离了这巨大的花。 她带着碗飞回了那琉璃高塔,到了空空如也那一层。 或者说,也不算空,因为凰母也在此。 凰母一身彩霞霓裳,光是用艳...尚不能形容她。 因为,就连天公地母都认为,她才是这世间至美...如果她儿子没死的话,那就另外说了。 凰母跪在灵牌前,双手合十,随后,上了炷香。 直到见古姵来了这,她才收敛了悲伤。 “小姵,你不同那几个姐姐去饮春露么?” 古姵把盛满春露的大碗递了过来,劝告道: “母上,你替九弟守灵这么久了,也该吃喝些东西吧。” “我不饿...” ... “母上你还是别说笑了,我们怎么可能会饿呢..”古姵坚持端着碗:“只是我见你好久不陪我们一起了...” 凰母轻叹一口气,这才接过碗,轻抿一口,随后放在灵牌前。 古姵微微蹙眉,直言道:“母上,即便你把春露放在那,九弟也吃不着的。你别急,我已经算过了,只要再过百年,九弟应该就转生回来了。到时,我们再联手破了这冬天的禁制,一同去外面寻九弟。” “你这丫头...这福地的禁制哪能说破就破。万一日后你九弟回来,却发现家门破了,你指不定得遭他讨厌呢。” “哪还轮得到他讨厌我,肯定是我先讨厌的他!”古姵不屑地耸耸肩,坐在了凰母身边:“他都让母上担心这么多年了,你说,我讨不讨厌他?” 古姵嘴上是这么说,但那双凤眸依旧看着那灵牌,目不转睛,好似也陷入了思念。 一对母女互相依靠着坐了会儿,凰母缓缓开了口: “其实这几日,我隐隐有些预感,你九弟早早就回来了...只是或许他碰到些什么事,联系不上我们。” “母上你又开始瞎操心了是不是?” “不...我这几日,做了几次清明梦。我梦到你九弟屡屡遭了难。先是坠崖,后是着火焚身...”凰母欲言又止,再说道:“过段时间等你大姐回来,你就从用那名额出去,再找找你九弟。” “这不是好事嘛,多涅盘几次,指不定他回来之后比以前还要厉害咧!哈哈...”古姵大笑,转头却见凰母一脸认真,不似说笑,她这才摇头:“这哪找得到嘛?天下这么大!” 凰母的话毋庸置疑:“大,你也得去!” “我答应便是了...母上把那春露喝了吧,不然就算九弟回来了,他也不想看有个馊东西在自己房里。” 凰母微微一怔,转过头去,端起了那碗春露。 第17章 浪潮1 薛岚悄声问道:“你确定你见那豆腐西施醒了?” 一个女汉也悄声回答:“”“正是...小姐你今早叫我去处理的时候,但我推开门,我却见他正睁开眼躺在那,明显是有气的。” 薛岚眉头一蹙,也想不清个所以然。 莫非是那小美人用了龟息功装死? 好啊,你既不可能乖乖成为我的禁脔,那也莫怪姐姐我不怜香惜玉,让你尝尝群峰压面的滋味。 “你去跟阿妈说,今日在那玥仙子来拿投名状前,让她把宴请那些她那些好姐妹来,啊对,你再去把那镇长也请来,你就说,我们薛府今日有个百年难得一遇的美货,让她来尝尝鲜。” 女汉一头雾水:“大小姐您这是要?” “啧,笨死你得了。想要拉拢那上官玥,那自然是要同她展示一下我们的人脉。还有,她不是死了夫君么?今日把那小骚货拉出来来晾晾,说不定还能拨动些她的色欲。” “大小姐果真冰雪聪明!在下这就去!” “快去。” ... 正是正午时分,阳光和煦,正是大宴乡绅的好时机。 平日沉迷男色,深居简出的镇长郭玉也被请到这来。 只因她听说,这薛府,今日会有个如花似玉的美娇人亮相。 她也不知是真是假,但对于娇滴滴的小美人,她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在几个男侍的搀扶下到了这薛府前,只见这薛府早已张灯结彩,门庭若市。 许多贵客慕名而来,其中她还能叫出名字的,还包括些风华楼的老鸨、七星楼的掌柜...... 大家见到她,也毕恭毕敬对她躬身问好,随即对她投以艳羡或嫉妒的神色。 不知道这镇长的,见她两袖清风,出门谁也不带,还以为她品德高尚,是个衣食父母官。 可知道她的,那便是另一种看法了。 她不带人出来,那是因为她府上服侍她的人,都是从各地搜罗的男子,她平日好淫,夜夜笙歌,最爱调弄美人,又占有欲强。 据说她府上曾有个男宠出门买菜时与老板多说了几句,让镇长瞧见后,就被罚了五十鞭,被打得血肉模糊,个把月都下不来床。 见镇长来,认识她的纷纷让了路,不认识她的见了这场面,也识趣地让到一旁。 薛母也急忙出来迎接,一脸谄媚地将其迎上座。 菜也纷纷上齐,艺伎舞伎舞奏一轮后便各自寻了客人去陪侍,好些个定性不佳的女客耐不住躁动,便已经对其上下探索。 但郭玉明显不是那一列人,她不忘初衷,偏头问道 “薛千金,今日我来,可是听说你这儿是有了个极品货...” 郭玉语气中明显已有几分不耐,薛岚有些为难。 按她所想,是想等着那上官玥来了,再上那重头戏... 可郭玉这个老色胚一副不上菜她可要打道回府的模样。 薛岚想着这郭玉也算得上是她展现人脉实力中最重要的一环,思虑片刻,她便转头吩咐道:“去把菜给端上来。” “喏。” 不消片刻,这府堂的家丁,便报上了今日最后一道菜。 这菜的食材也不贵重,不是那些个名贵珍馐,反倒是简单的一碟豆腐。 薛岚拍拍手:“把菜端到这来。” 薛岚此话一出,各方来客都朝着她目光看去,只见那府堂的门口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大家也都好奇,区区一道豆腐,为何是今日的压轴菜。 终于,菜进了这府堂。 原本某些不屑一顾的女客此时也两眼直勾勾地往那看去。 那豆腐,白嫩清滑,皮上遮挡的那些嫩滑丝绸也难掩那冰肌玉骨的仙姿。 风起,那金发飘摇。 他低着头,紧抿着那水润蜜唇。 一双手被几条红线牢牢捆住,往上看去,那雪白肌肤之上微微透着点俏皮的粉嫩。 郭玉看得口干舌燥,心里想着:这哪是什么菜?这分明便是... 不,倒也说的没错。 这极品生得这诱人身段,不就是让女人吃的么? 她再细细看去,只见那美人迈的步子也小。 原来是那双脚腕也被一镣铐牢牢锁住,好似那锁在笼中的金丝雀... 也不对,金丝雀算什么? 这美人,可比金丝雀的味道,好多了。 郭玉看得心猿意马,两眼直冒精光,连忙道:“快!快让他到这来。” 那金发美人被缓缓带到郭玉面前。 郭玉伸出手,轻轻抬起他下巴,终于得以完整一睹这美人芳容。 眸若三千秋水,面若雪颊若莲,那勾人的小嘴唇被涂抹上了红艳的唇脂。 在这小小一张脸,竟尽显四季之美! 郭玉平日最好收藏美人,她那厢房里,不知躺了多少男体...她也自认自己眼光早已不低,看不上外头那些个风尘货色。 只因那些风尘货色,都俗,带着风尘气。 然而这小美人,却是一身动人仙姿,明明被束缚着,可那举手抬足之间却尽显仙魅。 好个俏丽的娇美人... “薛千金,你这是从哪弄来的上等货色...竟看得我尘心跳动。” 薛母见郭玉眼都看直了,连忙道:“镇长您若是喜欢,待会您就第一个尝,您尝完了,再轮到别人。” 郭玉不禁上手想要摸过去,却只见那金发小美人对她那伸来的手十分抗拒,手还未触摸到,他便往后退了半个身位。 这娇羞的模样,想必原本就是欠女人疼爱了吧。 郭玉看得眼馋,但绝对立马上手对其一亲芳泽未免有损自己威严形象,她脑子一转,说了一句: “这小美人一身俏皮模样,平日肯定是少被你们薛家教育。你们不把菜煮好便匆忙端上来,岂不是坏了大家胃口?不如你让我把他带回去,让我替你们教育教育他。日后,我再令寻吉日,让大家来我府上共同品鉴这豆腐美人,如何?” 薛岚一听,气得直想翻白眼。 这郭玉分明就是想吃独食! 若让你今日把他带回去,怕是有去无回。 若想再轮到大家手上,怕是这小美人里里外外都被*了一遍。 “郭镇长...还请您忍耐片刻,今日宴后,我让人把他送到你府上...” 第18章 浪潮2 ... 半日前。 一龙一狐回去见不着姜涵之后,便四处打听姜涵位置... 一直打听却又得不到消息,急得涂山有雪也不顾阮婆婆的面子,一爪掐在了阮梅的脖子上。 “你他爹的小贱人,姜涵到底去哪里了?” 阮梅被吓得大气不敢出,唯唯诺诺支支吾吾,还是那凝霜赶紧出来拉开两人,对着涂山有雪一顿指责: “你瞧你那凶样,把人吓死了怎么办?不晓事理!” 涂山有雪也知自己却是气得有些无法思考,怕不小心松了手上劲气,这阮府上就得多一具无头的尸体。 但她嘴上也不示弱,退开之后,直喝道:“你行你来!” 阮梅见涂山有雪退去,这才松了一口气,对凝霜露出一脸感激的神色,嘴上直说道:“我哪知姜涵去哪里了?说不定他觉得屋里闷,跑出去玩了。这狐狸精被我母捡回来也不知感激,就知道对我一阵掐!还好有你这龙姐姐...” 涂山有雪听后又要发作,只听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这阮府内。 “啪!” “套你**的**东西,快说,姜涵到底在哪?” 这一掌扇在阮梅的脸上,把她的脸扇得七荤八素,头晕目眩。 见阮梅不说话,凝霜又抬手... “啪!” 又是一巴掌,阮梅被扇得意识模糊,口鼻直冒血。她朝自己母亲投去求助的目光,可阮母却只是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 “啪!” 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明显没收住力度,阮梅的身躯被拍得好似断线的风筝,往后倒飞而出,砸在墙上,直接昏厥过去。 涂山有雪见这凝霜讲理的方式还不如自己,直接把人扇晕怎么能行? 她心急万分,对着凝霜直骂道:“你就是这么跟人讲理的?” 凝霜也不理睬,只是走了上去,朝不省人事的阮梅吐了一口唾沫。 随后,阮梅竟又奇迹般地醒来。 涂山有雪这才想到,龙涎有疗伤的效用... 凝霜一脚踩在阮梅胸膛,眼看又要俯身再拍一巴掌。 “别打了,别打了,那姜涵是被薛家的大小姐差人把他带到她府上做豆腐了!” “做你**的豆腐,你见有人请厨师,会请一个卧床病倒的么?” “我...怎么知道?” “啪!” 阮梅被扇晕了。 凝霜只觉得胸中闷气这才出了些许。 都这样了,这阮梅方才所言也没刻意隐瞒。 她转身,却只见涂山有雪已经出了门,这才着急跟上。 ... “你说你不在家好好看好姜老板,去卖什么豆腐?” 一路上,凝霜没少埋怨涂山有雪。 “淫龙,若不是朕神魂受损,不然哪轮得到你在我耳边叽叽歪歪。” “朕?好你个朕!若不是本王被人伤了元气,偷了龙珠。不然依你刚才之言,早就被本王拍成肉泥了。” “...” 争吵再怎么说都是下下策,最终二人还是依凭着遁术到了薛府门口。 里面的布施倒是花俏,可二人也没赏景的心思。 府堂之内,高朋满座,来往修士大部分都在大乘期,偶有几个已经突破大乘,踏入返虚,恐怕正觊觎着化仙之境。 “小淫龙,你如今使得出多少气力?” “不过金丹往上一些,若使了我神龙秘法,应该能发挥出些大乘境的实力。” “废物。”涂山有雪白了她一眼。 如今她神魂安养了好些时日,能供他使出大概五六成实力,估摸着也就在返虚境上下。 她看到了姜涵,正低着头,他面前站着一华丽女人,体内实力正是一众人中最高的一位。 怕是早已踏上返虚之巅。 此番若是硬取,怕是不将玄阴诀尽数使出,是制服不了那女人的。 “小淫龙,你赶紧化出原形,去吸引那群人的注意,随后我再使遁术,去把姜涵救出来。” 凝霜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但她还是问了一句:“到时,我们在哪汇合?” 涂山有雪沉默了片刻... 在哪汇合? 还汇合什么?有缘就江湖再见呗!总之待会大家都去追你,你跑不跑得掉还另外说呢!你不会真以为朕会救你这小淫龙吧? 心里是这么想的,涂山有雪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 “城西门口,不见不散。” “成。” 凝霜忽然出了遁术,站了起来。 只是这里宾客众多,目光都在那金发娇美人身上,谁也没注意到她。 凝霜面露凶光,刚要化身,下一刻,却有一内敛而又强大的仙子步入薛府,吓得涂山有雪又把那凝霜拉了回来。 ... “大小姐,那玥仙子来了。” 薛岚轻抹额中汗,心想这上官玥也算守信用,还是愿意过来帮她们带投名状。 但想要让她帮薛府在那寒水宫宫主前美言几句的话,还是得多做些努力。 “玥妹妹,你总算来了,欢迎欢迎,快往里坐。” 上官玥原本正表现得兴致缺缺,对着热闹场面却之不恭。 但她还是走上前,抬头看向府堂... 顿时,在场的人竟都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惊惧之意。 这春暖花开之时,怎么竟觉得背后凉飕飕,心慌慌的呢? 上官玥大步踏上前来,拉过了那美人的手,让他转向自己。 她垂头,美人缓缓抬头。 视线相对... 上官玥也不管一旁那郭玉的目光已经极其冰寒。 她伸出了手,轻轻抚摸在那白嫩脸颊上。 那面颊上,还有些已经干涸的泪痕。 那美人并不像众人预料那般向后缩去,只是那动人身躯颤了颤,水润桃唇微微翕动,却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好似都卡在了喉咙里。 上官玥的抚摸如此快温柔,但那三千秋水瞳,依旧落了一滴泪。 见上官玥见到那美人之后的模样,完全没了之前那般高冷的神色,薛岚心中暗喜。 哼哼,什么玥仙子,不还是头见了美人就走不动道的姹猪? 怎么?你不管你那死去的未婚夫了? 哎呀呀,若你那未婚夫得知,他才没死多久,你这好色仙子又去摸别的男人。真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神色。 第19章 浪潮3 上官玥没回头,只是轻声道: “这人,是你寻来的?” “正是!”薛岚凑到了上官玥面前。 上官玥轻轻抬头,看着薛岚的目光稍稍柔和了些。 薛岚心想果然没错,这上官玥就是被这小美人迷倒了。 她们薛府入寒水之事,完全有戏! 从此以后,她们能卖的就不只有那毒灯苨了。 不仅如此,还有那寒水巫女的巫术巫蛊,寒水修炼功法,寒水神术... 此时,一旁的薛母见上官玥脸色缓和下来时,也不禁对自己的好女儿连连称赞。 这时,她抓紧时机,连忙把早已书好的投名状递了过去,上官玥垂头看了一眼,收入怀中。 随后,上官玥拉过姜涵的手,就要径直往外走。 ! “慢着!” 还未等薛岚阻拦,那郭玉便出了声。 自从这什么玥仙子抚摸着那美人脸颊之时,那就暗暗射出一道灵力去探一探这仙子的修为。 灵力探去,却犹如泥牛入海,没有动静。 真是好笑,这年轻小女娃打扮成这副仙子模样,却没有半点修为! 那柄剑是她从地摊上买来的破烂货,专供她在外装*的么? 哼,恐怕她浑身上下,也就她那亵裤是能装*的! 这不知哪来的小仙子如此没教养,进门不打招呼,进来立马就对这她垂涎的小美人动手动脚! 要不是这是薛府而不是她的城主府,她刚才早就想要发作了。 刚才,就算她对后生容忍。 而此刻,这小年轻竟拉过那美人的手就要走? 放肆! 她拦在了上官玥身前,指责道:“哪来的丫头这么没礼数,也不知先报上名来?” 见这宴席有要破裂的迹象,薛岚赶紧掺和上去: “玥仙子,我知道你喜欢这美人,只是你这般实在是太过无礼?” “我无礼?” 薛岚直点头:“那可不是?你好歹也得遵从个先来后到。这美人,待会先让城主玩弄一遍后,再由您上手...才合规矩吧。” “...玩弄?” 上官玥抬起头来,这时,她看着一众将艺伎舞伎左拥右抱的宾客们,这才恍然意识到,今日这宴,却是个荒诞的银宴! 忽然间,众人又觉得一股森寒之意直冲面门扑来。 上次不比这次,这次,她们能明显感知到,这寒意里,包裹着森森杀气。 薛岚见上官玥忽然低沉着脸,心中骇然,连忙道:“玥妹妹你何必生气?大不了,您先玩便是...” “跟这后生废什么话,不打她几巴掌,怕她是不明白什么叫尊重长辈。” 郭玉展露气场,抬起手,就要朝着上官玥扇去。 “咔嚓~” 清脆的一声音却不是响在上官玥的脸上。 “啊啊啊——我...我的手!” 郭玉抱着手臂在地上直打滚,痛得直嚎。 众人谁也没看清上官玥是如何出的手,但既然她动了手,那众人也纷纷亮出修为。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今日,非得把你头拧下来! 众人张牙舞爪,朝着上官玥前赴后继地冲去。 上官玥挡在姜涵身前,手已经握在腰间剑柄之上。 “尔等,怎敢用如此下流的目光亵渎姜公子!” 剑出! 上官玥身如雷动,那柄长剑在她手上力道十足,却又挥舞得行云流水。 明晃晃的长剑有如暴风骤雨般挥动,那剑身好似都弯了弯,只能让人看到那转瞬即逝的模糊剑光。 剑光每亮起一次,就有一朵鲜红的血花在一个人身上冒出。 ... 自从见到这个女子来到这后,涂山有雪就苦着脸。 这厮之前在花草园里也展露过实力,能与自己的妹妹抗衡许久而不分上下。 她心情本来就差,现在更是好不起来! 这小淫龙也没个出息,光在这打颤有什么用! “...你这小淫龙,抖什么抖?!” “你懂什么?那是凌云!上官玥!” “什么凌云,她的名声太小,朕在大夏就没听过。” 凝霜微微一愣:“凌云仙子你不知道,但你总知道那凌云剑峰...能继承凌云道号,还能使出凌云十八剑的女人,你不认识?!”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我为什么要知道这种东西?” 第一次见到上官玥时,那时在沧月沧海城,那时在青楼里,只见她正与一个宗门起了冲突正在斗法。 那时大国师在她身边,古姵只不过随手一击,就把那青楼轰塌,里面的人伤残无数。 ...涂山有雪有点想念她的大国师了... 凝霜躲在涂山有雪身后,露出一个头,只见上官玥的剑如风暴般挥砍,每次都有一道凌厉剑气伴随挥砍而劈出。 那些个宾客沾上些剑气,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没了生息。 “这是...凌云十八剑第十二式——剑啸灵霄!?” 涂山有雪眉头微蹙,转头道:“既然你这么懂她,那你便多与我说说。” ... 不消片刻,众宾皆死,竟无一个活口。 上官玥重新把姜涵搂入怀中,随后转身过来,面向薛家母女。 薛岚看着眼前这杀神一步一步朝她走去,吓得双腿直抖。 薛母拦来,口中哀求道: “玥仙子,我们未来都是那一帮人,我们薛家,是要投奔你们寒水宫的啊。” 剑过,薛母应声倒地,也不知是死是活,总之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见一言不发就把自己母亲杀掉的上官玥又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薛岚立马打起了感情牌: “玥妹妹,好妹妹,我的好妹妹,你不记得了,那晚上,也是我带你游了这古镇,带你去青楼玩男人...” 顿时,上官玥忽然停下了。 薛岚见上官玥这副模样,认为有戏,接着道: “对啊,妹妹你想起来了吧,那时好几个花魁都围着你转,供你供你听曲观舞,赏阅他们...” 剑又斩,薛岚只觉得自己的视线倒在地上,下半身完全没了知觉。 意识完全消散之前,她只听到上官玥那慌乱的解释声: “公子!你莫信这些下流的姹猪...你也明白,我不是那种人才是...” 那美人,终于开了口: “...嗯。” 第20章 极热极寒~ 无尘有一山,唤作灵明,只因这山上,常有烧不尽的深邃蓝火。 山上,有一瀑布,若是大胆朝着瀑布里跳去,撞不着山岩石壁,听说倒是能跳到一处水帘洞。 当然,贵为沧月天尊的佘如烟自然不会用跳的~ 佘如烟站在山崖前,对着那瀑布喊了句: “我都到这了,你这老东西还不开门?待会本尊生气了,就凭你可喊不回我。” 此话一出,忽然,这高山瀑布内竟传出轰隆巨响,不一会儿,就有一石桥自水平面上升起。 那湍急瀑布也有动静,忽然在那高点的某一处,伸出一块硕大巨石,正好分隔了这高山瀑布,在其下方显现出瀑布之后的石洞。 佘如烟让叶清璇候在这,随后便踏上石桥,直入那石洞。 石洞内,也有些溪流流淌,那湍湍波纹正映在那石壁之上,好似幽蓝的浪花正前赴后继地向前推去。 佘如烟走入石洞,里面布施却与外面的风格大相径庭。 好个别有洞天,谁能想到,在这水帘石洞,竟摆设有一宫殿。 这宫,也唤作无尘,叫无尘宫,其主正是无尘之主。 虽说无尘不大,都是些个小乡镇联合起来拼凑的一块地,但让无尘之主屈尊在此居住,倒是颇令人瞠目结舌。 宫里,也没别的什么官,真正管事的,就那一位。 佘如烟进了宫殿,便朝着那正殿直直走去。 几根硕大石柱各自支撑屹立两旁,佘如烟踏上地毯,只见殿上竟有一女子,啊不对,看那娇小身形,她的头顶不过刚刚到侍奉她的侍女的胸口。 两条马尾分别梳开,那少女的瞳孔鲜艳似血,此时见佘如烟来到这,那鲜红的小嘴也咧,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 她——褒姒,一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啊不,存在了多少岁月的一头尸魅。 都说她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看来,倒好像真是这样。 谁能想到这看上去不过二八年华的柔弱少女,却是那掌管无尘上万年的无尘之主? 佘如烟瞧了瞧她,看到那苍白的皮肤,不禁打趣道:“褒姒,你不出去晒晒太阳,真不怕你皮上生藓?” “如烟妹妹,你可别仗着我宠你就这般对我大不敬,你再直呼吾名,我可真就把你抓出来,扇你的鼙鼓了!” 佘如烟笑笑,也不客气,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在了那少女旁边,开门见山道:“这次你着急唤我来,又有什么事?” 褒姒轻咳一声,一旁的嗜血小眷纷纷退开,这殿内,就留下了她们二人。 “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让你找一男人。” “噢?平日也不见你这殿里有男宠,怎么忽然就想起要抓个男人来玩了?” “不是玩,你个笨蛋如烟!” 褒姒气鼓鼓地敲了敲佘如烟的头,出声道: “之前我跟你提的,能让妾身脱离这宫殿的东西,出世了。” 佘如烟见褒姒这副神情,也收敛了那玩闹的神色,问道:“它在哪” “我也不知,所以我才唤你来啊!只有借助你这阴寒之体,我才能跟着出这宫殿。” 褒姒实在是无奈... 那一年,她受魔女灾祸的阴火荼毒,神魂肉体即将崩溃,消散于世间。 好在机缘巧合,天上流下几滴神血供她饮用,这才助她得以脱险。 她也不知是哪位大人的血救了她,但自那以后,她便以妾身自居~ 她打心眼里认可了那素未谋面,又救他于水火的夫君。 ... 她多么想要离开这,可若出了这充满水凉灵气的无尘宫,过不了多久,她便会被那体内阴火灼焚。 不过也算老天有眼,竟让这佘如烟发现了这无尘宫,她体内还正巧有那阴寒道体。 尸魅本是阴寒物,她看到佘如烟,便觉得怎么看怎么亲切。 因为只要佘如烟借她些阴寒灵气她就能离开这无尘宫,或是只要她待在佘如烟身边,效果也是一样的。 之前她被栓了数万年,她原本逐渐习惯了这寂静,习惯了只有些呆瓜脑袋的血族眷属的陪伴。 然而,佘如烟的到来,让她短暂地重新尝到了自由的味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再让她被关在这,她实在是受不了了。 “不瞒如烟妹妹,这几日我感受到了我那夫君的气味...” 佘如烟忽然冷下脸:“你鼻子若真有那么灵,刚才我到瀑布前,你早就该开门了。” “哎呀如烟妹妹你莫这样说...妾身那夫君的神血滋味不同寻常,即便过了几万年,只要方圆数千里有他的血,我都能闻出来!” “...真的?”佘如烟想想,倒也释然。 毕竟褒姒是头尸魅,对血的气味敏感,倒也正常。 “真的!好了,现只要你带我出去寻他,我多与他双修,定能治好我体内这毛病...” “褒姒,你体内尽是阴火,莫不怕把你那小夫君烧坏了?” “哎呀,这不是有你嘛?你是阴寒道体,到时有劳在后面多助力...我也不白占你便宜,大不了倒是我与夫君双修完了,就让你也尝尝,说不准你体内的毛病,也能治好哩...” 佘如烟原本还在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答应褒姒将她带出去,可一听到她体内着阴寒毛病也有根治的希望,顿时目露精光。 但她还是提了一嘴:“只是你离开了,这无尘谁来管?” “这无尘还管它作甚!别说我这是无尘,就算我这是整座北凰,我也愿意拿整座北凰换我的自由和夫君...” 佘如烟不禁汗颜:“也难怪你这边会有那些寒水宫的劣作流通了...’” “哎呀不说了!快陪我去找那男人。” 褒姒从座上跳起来,伸出苍白小手拉过佘如烟的手就要往外跑。 忽地,那些个苍白人偶模样的侍女眷属森然转过头,开了口: “主人...你何时回来?” “回你爹!妾身再也不想回来了!” “嘭!” 无尘宫的大门再度关闭。 那些侍女们也不表现出别的表情,而是直愣愣地转过身,融入墙壁,消失在了这无尘宫中。 第21章 小憩1 “啊...呃...” 水润唇瓣微微张开,露出其中粉嫩小舌。 马车不断往前行驶,车厢内,姜涵坐在上官玥的旁边。 此刻,他努力的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毒灯苨荼毒的喉咙也没恢复过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上官玥自然见识过毒灯苨的威力,也明白姜涵现在这症状到底是个什么原因。 公子...哑了... 倒也不是治不好,只要日后给他多调养,待那喉咙恢复过来,自然也能说出声了。 只怕是日后公子长大了,声音却只能像之前那般,一直都是柔柔弱弱... 她看着姜涵如今这样,心痛不已。 她伸手揽过姜涵腰肢,轻声道: “没事的,公子。我会照顾好你...” ... 姜涵觉得好急啊! 阮婆婆那里他还存了两三百仙琅! 他辛辛苦苦卖豆腐,攒下的钱呜呜呜... 姜涵觉得自己委屈,想比划着能不能给他一支笔,让他把话说出来。 可上官玥见他流泪,还以为他这是委屈极了... 她一昧地姜涵抱入怀中,手轻轻拍打着姜涵的背,嘴上一直道:“公子不委屈...待回到安定的地方后,我便为你渡些胎光,这会让你好受些。。。” 渡胎光? 这许久没听到的名词让姜涵微微一愣,随即想起了在鹤楼里与上官玥一同练剑的时日... 不!我不是要渡胎光!我的钱,我的钱... 姜涵急得都要哭了,在上官玥怀中使劲磨蹭。 上官玥却觉得是姜涵受了太多委屈想发泄...她思虑片刻,提起姜涵的下颌,轻声道:“公子莫哭...来,抬起头来,我替你渡些胎光。” ! 唇落...唇相接。 香糯柔软,芬芳迷人。 一缕又一缕的胎光朝着胎器缓缓渡去,过了好一阵,由空到实。 “唔...” 也不知是不是两人分别已久,上官玥也忘了姜涵那胎器的容量... 她一昧地吻去,只为渡去一丝又一丝温和胎光 可再温和,只要渡得多了,那也是会满...会涨... 好痛! 玥姑娘我不想再要了... 痛到几近昏厥后,上官玥这才松开了唇。 姜涵痛得香汗直流,也顾不得涎津会不会弄脏上官玥这身白衣...此刻他软绵绵地趴在了上官玥身上,歪趴着头,粉舌吐露。 到了能歇息的酒楼后,上官玥也不像之前那般抠搜。 因为之前是自己一个人住,委屈自己自然是没什么...但哪能委屈了姜公子? 她要了间配有宽大浴桶的上房后,就点了些灵膳,要求她们送来。 出了那古镇,认得姜涵的人就几乎没有了。 现在这酒楼里见到她,都以为他天生就是个哑巴美人。 姜涵耳朵好,能听到些坏心思。 “姐妹,你见那金头发的小扫货了么?虽不会说话,但长得怪甜的,你想不想尝尝他?” “你开玩笑也得小声点,别把这些龌蹉事说出来,被人骂了,我可不帮你...” “欸,妹妹我不是开玩笑...待会那小哑巴的妻主走了,我们就去玩他,总之他也喊不出声...” “...” 也好在这些个女人都只是嘴上厉害,自姜涵上楼后,很快就感觉不到那些人的目光了。 推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硕大圆床,上面好似铺的不是被,尽是柔软丝绒。 床帘都是些朦胧轻纱,一旁的沐浴用屏风也是薄透的... 姜涵转头看那屏风,竟能透过去,看到那浴桶的纹路。 姜涵身子又疲又痛,说不想沐浴是不可能的...但好像上官玥只需要躺在床上,就能隔着这屏风...一边躺着,一边观赏他入浴... “公子你速速入浴,出来后,我喂你吃些东西,你便歇息。这嗓子不是好不了,你莫急...” 我哪急啊?我急什么?! 啊不,我很急! 玥姑娘,你...你你别碰,我自己会脱! 不一会,姜涵便被在上官玥的双手帮助下,很快就做好了沐浴的准备。 罢...罢了,总之也不是第一次被看了。 都这么多次了... 姜涵如此安慰着自己,把浴巾抱在胸前,匆匆忙忙跑到了浴桶前。 呼...原来这屏风的另一面,是有帘子可以拉的... 姜涵想也没想就拉过了帘,随后伸出小脚试了试水温。 正合适,便“扑通”一下,入了里面。 很快,楼里的酒食也被送上来,上官玥接过端来的酒食,放在一旁早就蓄着暖水的池子里。 再然后,好似是上官玥布置了一些禁制,有一道灵力波动自房中心向四处蔓延,随后化作好似化作虚无,用肉眼再也无法看清清。 姜涵只觉得自己还是把上官玥想得太...不好了。 别人费尽心思把自己救来这,自己竟还认为她是会偷窥的那种人... ... 姜涵完全安心下来,取过棉巾,从头到脖子、再逐渐向下,慢慢擦去。 “咻——” 一声动静,姜涵不禁警惕地转头往窗外看去, 首先,是一双狐狸耳朵从下往上露了出来。 再然后,冒出了一个头。 姜涵大吃一惊,只见涂山有雪竟一路跟着他们跑到这来,此刻正趴在窗外,往里伸出一只手。 涂山有雪的声音逼音成线,传到了姜涵的耳畔:“姜美人你等会儿,我立马就救你出去!” !? 姜涵刚欲开口,却只见涂山有雪已经从窗外翻了进来,好似是受了那禁制的影响,完全失了气力,扑通一下掉在地上, 涂山有雪暗暗吃惊,想不到这房内布置了个封锁禁制。 入了这房,体内灵气有如龟爬,完全动弹不得。 上官玥好似也听到了动静,放下了东西就要往屏风后面过来看。 涂山有雪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左右观望,见到有一厚实衣柜正敞开着,她连忙窜到里面,悄悄掩好了门。 上官玥过了这屏风,只见姜涵先是指了指窗,又指了指衣柜...一阵指手画脚。 上官玥转过头瞥了一眼,随即轻笑道: “外面的风凉到公子了么?” 上官玥锁上了窗,却又见姜涵还在比划。 “喔,公子你倒是想得周到,我差点忘了要把这衣柜锁起来,免得让着水汽把里面浸湿了...” 第22章 小憩2 上官玥锁上了那厚重衣柜衣柜,也不回去,却只是待在了浴桶旁。 她转过头,只见姜涵的小脸好似惊魂未定,明显是还沉浸在逃亡的那恐慌上,甚是需要人安慰。 一阵细细碎碎的衣服落地声后,她也把脚伸入了浴桶,先是跪在水里,圆润白臀搭在那双玉足后跟之上。 “公子不怕,我替你搓洗便是了...” 不,不是! 姜涵刚欲有些动作,却被抱到了上官玥怀中。 他抬起头,只见上官玥正拿过棉巾,聚心会神地替他擦拭。 先是面颊,随后往下是下颌。 再往下,那天鹅颈如此修长,又在几番精细擦拭下,更显得雪白诱人。 上官玥拨去沾在姜涵香肩上的金色发丝,接着再往下,粉嫩滑肩也被擦得粉嫩漂亮。 有人!那柜子里有人啊! 姜涵转过身与上官玥面对面,想要表达些什么,但还是被误以为是他惊魂未定... 忽地,那朱唇凑到了姜涵的耳畔: “公子...这次,谁也不能带走你...” ! 姜涵微微一愣,这一片刻,他恍然。 方才...是玥姑娘特意给衣柜上的锁... “公子,你倒是诱人,能诱得那狐狸一路跟过来...” “呃...嗯...” 玥姑娘吻得好用力... 这一吻,不同渡胎光...这次,姜涵的牙关,也被撬开。 或许是离别已久,就好似土地干旱,渴求着天下甘霖。 上官玥的吻也吻得紧,吻得腻,吻得有些让人喘不过气... “唔...” 姜涵能略微感受到那隐晦的目光,几分羞耻感自内心而生,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玥姑娘,你别... 唇分,晶莹涎丝挂在水润唇瓣上没多久, 就被舔舐过去... “公子,你这般抗拒,莫不是怕柜子里那狐狸,吃了醋?” “...唔?” 我...我没有... 姜涵一片支吾也只换得又一吻,以及那双纤手的得寸进尺。 “公子...我爱你...” “...嗯...” 别,别一边告白一边...你放手... ... 朱唇轻点,羞垂杏眼春波乱。 柳风微颤,吹落桃花瓣。 豆蔻香融,暗把芳心换。 莺声断,斜阳半掩,犹带残红暖。 ———— ———— 凝霜在外面等得略微有些急。 那狐狸说好了要她在这接应,这天都要黑了,也不见她把她那小夫君带出来。 犹豫片刻,她下定决心要去亲自探探。 她凝霜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那些强占人夫的家伙。 那凌云仙子一副道貌岸然,竟也会做出强抢民男的勾当。 “可耻!我我我,我与那凌云拼了!” 凝霜手握成拳,下定决心,一抹狠色从双眼闪过。 刚欲捏着印诀发动龙血秘法,下一刻,她又敛了气息。 那双龙的瞳孔忽地变得尖细,只见远处,正有一淡紫女人缓缓走来。 见了那女人,凝霜怒由心生。 便是那家伙,那家伙骗了本王的龙珠! 只是这佘如烟,怎么又来了这无尘。 莫不是一颗龙珠还满足不了她,她又过来这,想寻些别的奇物?! 见佘如烟出现在这街上,凝霜一时也不好催动体内秘法。 她慌忙入了酒楼里,寻了一偏僻位置,用了遁术掩过身形,这才得以慢慢观望。 此番佘如烟却又不是一人独行,身旁有一少女,身后又有一侍从。 凝霜也不知佘如烟此番前来究竟为何,又不见涂山有雪出来与她汇合,这时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第23章 那是本尊的妹夫 进了酒楼。 佘如烟轻叹一口气。 这褒姒口口声声说,她那素未谋面的小夫君就在这无尘境内,结果跟着她从古镇一路找到这来,愣是找不着。 也好在这无尘离沧月远得很,认得她的人也不多。 不然的话,她堂堂一个沧月天尊,被人在路上一问:“天尊大人您在这做什么?” 她总不能回答:“看不出来么?我搁这找男人呢!” ! 她站在原地,褒姒正拉着她的手不断向前走。 直到那褒姒那娇小身躯发现拽不动入了定的佘如烟,她才回过头,疑问道:“如烟妹妹,你停下作甚?” 她不敢松手,少了这能移动的大冰块,过不了一刻钟那阴火便得烧起来。 佘如烟低下头,同褒姒正抬起的一双血瞳对视着:“褒姒,你同我说实话,你真不是在你那宫里呆的闷了,所以特地才叫我过来陪你消遣消遣?” “如烟妹妹你说的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褒姒转过头,拽着佘如烟就要走,但佘如烟却觉得内心羞耻已经到达巅峰。 先不说这一路上,这褒姒逢人便揪着问: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长得很有特色那种... 那些被问的路人们对着她们纷纷投以疑惑的目光,随后对她佘如烟来了一句:“你是过来给你女儿找鸭子的么?” “不是!” 佘如烟心闷,心急,心烦! 寻人哪有这么寻的?这要寻得到,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不行,此举过于羞耻! 必须立刻马上现在就要将这老丫头送回无尘宫。 “褒姒,本尊突然想起我宫里还有些事,要不改日我再过来陪你找你拿夫君?” 褒姒一听,原本颇有兴致的小脸忽然低沉下来,她忽地转过头,哀求道:“妹妹,你再陪我找一会儿嘛...大不了,到时我随你一起去你那沧月,我帮妹妹你一起做事...” “...” 佘如烟低垂着眸...她算是明白了,这褒姒完全就没有想回去的念头。 恐怕她真是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把自己哄来的。 “不找了,我们立刻马上就歇息,本尊腿软了!” 褒姒好似没听出佘如烟的言外之意,开口道:“啊呀,这有啥嘛,妹妹你早跟我说呀。” 褒姒话音未落,佘如烟便发觉自己身体一轻... 褒姒身体虽小,但力气却不小。 她两手将佘如烟抱起,面不红气不喘。 被比自己矮了两头的少女用这番姿势抱起,佘如烟的脸染上一阵绯红,她羞骂道:“你这是做甚?快放我下来!” “如烟妹妹你不是腿软么?让姐姐这么抱你,你也好恢复些力气不是?” “...” 佘如烟内心羞耻简直要满溢出来,开口又欲责骂,正此时,却又一熟悉的招呼声打来。 她转头看去,却见一白衣仙子出现在她面前。那仙子看到她后,那两字脱口而出:“师姐?” 佘如烟定睛一看,看清了来者。 上官玥?!为何本尊的这好师妹也在这?!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目光看过来! “放我下来!” 佘如烟转头又对褒姒沉声命令一句,褒姒这才将她缓缓放下。 上官玥也带着一个人,那人佘如烟也认识,就是那鹤楼的姜美人。 这姜美人乖巧地跟在了上官玥的身后,怯生生露出一个头来,那乖巧模样让人看着就想上手对他疼爱一番。 师姐妹之间,上官玥向来都是直言直语 ,她疑惑地瞥了一眼那血瞳少女,开门见山道:“你来这做什么?这人又是谁?” 佘如烟定下心神刚欲回复,但褒姒却抢先开了口: 褒姒也是这直肠子性格,见上官玥这谈吐,颇觉得对胃口:“原来是我如烟妹妹的妹妹,那也就是我的妹妹。好妹妹,我是你褒姒姐姐。” 见褒姒自报门户,随后伸出手来,上官玥迟疑片刻,握上了那只手:“凌云剑宗,上官玥。” “好名字,对你姐姐胃口。”褒姒听后显露出满意的神色,“好妹妹,此番我正带着如烟妹妹出来找男人...” 褒姒说话,也不分场合,也不管她这惊人之语能吸引来多少目光。 此时上官玥都能感受到这楼里的酒客纷纷朝她们投来好奇的注视... 上官玥转身就要走,却被褒姒拦在身前: “妹妹你别着急走嘛,这好不容易能见一面,还是在这酒楼,怎么也得坐下来一起喝几杯吧...” “今日我没什么兴致,改日吧。”上官玥牵过姜涵的手,转头便走出酒楼。 佘如烟见上官玥离去时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无奈苦笑一番。 看来她那好师妹,也受不了这老丫头。 那金发美人被牵走时,却也没有说话,只是脸上带着歉意,朝着她们挥手告别。 佘如烟朝他轻轻挥手,这老天还真让她这木头师妹找到了个乖巧懂事的小郎君啊... 褒姒转头刚想要两间上房歇息,但这时却换做褒姒走不动道了。 佘如烟受不了她,带着些怒意问道:“你又要做什么?” 褒姒头也没转回,只是看着那离去的金发背影,忽然变得语无伦次:“妹妹,我...我夫君...那是我夫君呐!” “咚!” 佘如烟手上也不收力,直直朝着褒姒头上敲了敲。 “去你爹的!你还能再离谱一点么?” “妹妹你打我作甚...” “我师妹那小郎君顶多不过十九年华,那是你这老妖怪的小夫君!” “可是...” “没有可是,你别把你那肮脏心思打到我妹夫身上。” “如烟妹妹我哪跟你说过假话!虽说我也没见过我那夫君长什么样,但我眼睛不行,鼻子还不行么?我夫君就是那个香甜味儿!快快快,她们都上马车了,我们快去追。” “...” “你相信我就是了,到时把那夫君带回来后,我们轮流采补她,定能治好咱姐妹身上的怪症!” 佘如烟此时纠结起来。 虽说褒姒表现得不着调,但确实是没对她说过谎... 况且她也试过,那姜美人的身上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莫非,莫非还真应了褒姒说的? 她面色纠结,咬牙道: “不...不可!那是本尊的...妹夫...” 褒姒表现得明显焦急许多。 这过了数万年,她褒姒才感受到这熟悉的气息!无论,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这机会白白丢失! “你管他妹夫不妹夫的!套他就完事了!” 第24章 天下至美能者得之 “唔...” 两唇分开,姜涵收回被拉拽出的舌头,擦去嘴角涎丝,轻轻喘着气,。 姜涵缩回头,那不利索的小嘴支支吾吾:“我...不...胎光...” 玥姑娘,我真不要补胎光了呜呜呜... 上官玥见姜涵着焦急模样,她轻轻拨去黏在姜涵额前的金色碎发,溺爱道:“公子,你等我多恢复一阵,后面再接着给你补胎光。” “补...唔...” 唇再压,而这次只是普通的亲吻。 这一吻把姜涵的“补药”压了回去,只留下几声动听的支支吾吾。 “喝哈——” ... 上官玥大抵也觉得自己好像过分了些... 难不成,真是吃了那头狐狸的醋,所以现在自己才不断用各种方式想在公子身上榨回些自己的宠爱。 美人香津淡甜,她只觉得自己尝不腻。 她多么希望吻就能留下记号...姜公子只能是她的... 唇再分,姜涵这次也不出声,只是安静地垂下头。 上官玥伸手摘去了姜涵的发髻,那被梳好的飞仙髻松散下来。 金色波浪直直垂下,直至腰间。 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半垂下来, 小嘴微抿。 小手挽过自己的手腕,随后,美人轻叹气。 ... 朱栏困羽自低昂,金缕残妆压鬓香; 不敢高声啼夜月,恐惊妻主断柔肠。 ... 这次哪怕姜涵什么也不表露,那股无奈与委屈也流露出来。 上官玥也自觉自己做得过火了些。 “夫君...我只是...太想你了...” 这次拥抱倒是轻柔,美人被她抱去,也不反抗。 那张小脸好似呆滞了下,随后他也感受到身前那积压已久,此刻爆发而出的...思念。 “玥...我...” 粉唇微开,姜涵拼尽全力,想说些话... 但他发现那也是徒劳... 他伸出手,轻轻拍打在上官玥的背后。 这时就好似两人的角色调转过来,身娇体柔的姜涵,反倒成了安慰的那个人。 “轰——” 一阵爆裂声、带来马车的剧烈颠簸。 几声哀嚎,缰绳断开,马受了惊不知跑去了哪里,只剩摔在地上直喊疼的车娘。 车厢内的两人也摔着了,但好在姜涵被上官玥抱得紧实,摔下来时,也是垫在那上官玥那柔软白肉上。 上官玥把姜涵抱起身,抬起头来四处看去,神识已向四周散去。 莫不是自己之前在那小镇屠戮了那薛府,此番被人寻上来报仇了? 一片细碎声引起了上官玥的警惕,她拔剑一挥,一道剑气朝那树丛挥去。 “嗖——” 一只狐妖从里面跳出,躲开了那一记剑气。 她原地站直了身子,也不轻举妄动。 两女遥遥相对。 上官玥看清来者淡淡道:: “怎么?上次在酒楼里你没看够?” ! 上官玥这一挑衅,有没有激怒那狐狸还不清楚。 但她身后的娇柔美人却是小脸一红。 怎么...怎么玥姑娘也说这种话... 来者也正是涂山有雪,也不知她怎么从那被锁上的衣柜跑出来。 她手一抹,玄阴灵气在她手里汇聚,很快便凝成了一个漂浮在她掌心的浑圆灵珠。 “上次不过是朕护夫心切,大意入了你的禁制。此番,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若你这次放开朕的夫君,我便放你一马,让你安然离去。” “你倒是大言不惭。要不是我家公子当时正沐浴,怕误了他歇息,不然在酒楼里,我早就扒了你这身狐狸皮给我家公子做新衣。” 两人相隔有些距离,但此时气氛却有如针尖对麦芒。 最终,还是涂山有雪先开了口: “天下至美,能者得之。上官玥,我也知道你带着姜涵发挥不出你的凌云十八剑。此番你放开他,让我与你打一场。我赢了,我也不取你性命,我只带走姜美人。若我输了,任你发落,如何?” 上官玥没有放开姜涵,而是不屑道::“我为何要与你这个连自家名号都不报上来的人对赌。” “朕,乃大夏...涂山皇族,涂山有雪。且不论你愿不愿意与我对赌,主要是我怕我对你出手时也投鼠忌器,怕伤了姜涵。你我都为了姜涵不能尽数施展拳脚,为何不干脆放开他,再让我们各凭本事?还是说,你实力不济,根本护不住姜涵?” “护不护得住不由你说了算!” 话虽这么说,上官玥依旧眉头轻蹙。 她回过头,想让姜涵退去,但姜涵依旧死死抓住她的手。 “不...不要...” 那焦急在姜涵的小脸呼之欲出。 上官玥把他抱到了远处,随后俯下身摸着他的头:: “公子不怕,我一定护得住你的。” “不...我...” 上官玥转过身,微微颔首。 如此看来,这涂山有雪倒也不是那趁人之危不择手段的卑鄙之人。 但...能染指公子的,有她一个就够了。 她拔剑出鞘,摆出架势。 这架势算是个起手式,一般是初学者练剑对拼时,才会摆出这样的架势。 到了一定水平后,摆出这样的起手式,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这只是为了表面,她会在接下来这一战全力以赴。 涂山有雪先动,身如雷形如电,不消一息便冲到了上官玥身前,那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凝实灵球被她肆意挥舞。 上官玥几度偏身,长剑挥去,打在那爪上竟发出了瘆人的金铁声。 短短几息,剑气爪影已经交锋了数十来回。 上官玥有些忌惮那灵球,期间不断施展凌云九剑穿云也只能打在那涂山有雪的手爪。 这涂山有雪,说是要对打,却又不出杀招,不过一昧防御躲闪。 上官玥也猜测那灵球正是这狐妖用于破局的倚靠,她横扫挥剑后退几步拉开距离。 随后将剑抛到空中,手印一捏,剑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直到在空中那剑已经步得密密麻麻。 此乃凌云十六剑——万剑归宗。 这一剑式能以剑调动天地气力,化作无数凝实剑影供以她破敌。 既然这狐妖此次不出招,上官玥干脆也拉开距离预备出这招。 她倒要看看,那狐妖倚靠的那灵球,挡不挡得住她这一剑! 她调动体内灵气正要指使万剑刺去,忽地一声高喊: “有雪,得手了!” 第25章 龙性 上官玥回头看去,却只见一长角的龙女抱起姜涵就要飞走,她心里一急,手一挥,剑齐刷刷地调转了方向。 “把人交出来,不然我这剑可不长眼。” 凝霜毫不示弱,把姜涵护在身后: “凌云仙子我原本也敬佩你,但想不到你竟是头强抢民男的姹猪!” 凝霜转过头,赶忙安抚道: “姜老板你别怕,姐姐我皮硬,一定护得了你。” 上官玥也有些犯难,先不管那凝霜防不防得住这万剑归宗...总之只要她漏接一剑,都有可能让那剑伤到姜公子。 维持着这万剑又十分耗费她气力,她一时有些犯难,竟不知该把这万剑往哪射。 涂山有雪见那些剑转了个方向,反而表现得更加骇然。 “把你的剑都收起来,别把姜涵伤着了!” “去。” 上官玥手印一松,只见那万剑不再停滞,而是齐齐射出。 涂山有雪见状,更是怕那些剑伤着了姜涵。 “你这疯女人!” 她怒吼一声,化作原型,法相被她快速施展而出,让她这九尾狐的狐身高大了数十尺。 凝霜见那剑竟真飞来,她咬咬牙,化作一条龙,把姜涵盘绕在里面。 可这飞来的剑,还未她跟前却又瞬间调转了个方向,朝着那涂山有雪直直刺去。 涂山有雪惊得挥去那灵珠。 灵珠爆裂,混杂着剑气,一阵又一阵恐怖的灵压波涌来。 “咳...” 法相被炸裂,涂山有雪化回了人型,摇摇晃晃地站着。 涂山有雪抹去嘴角的血... 原来那剑还能掉头! 虽然她经验老到,临时施了灵甲勉强躲过那一击,但依旧伤的不轻。 上官玥面色也苍白了些。 那凌云十六剑本就消耗极大,更何况刚才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又多消耗了许多气力心力。 挥剑者,应不留杂念,剑随心动。 她刚才也算犯了挥剑的大忌了。 但这不代表,她护不了姜公子。 她拿着剑朝着凝霜走去,嘴上冰冷道: “把人放开,不然我就抽你的龙筋。” 那蓝龙口吐人言: “凌云,我平日对你那些事迹有所耳闻,对你也是多有敬佩。可如今见了你这庐山真面目,才得知你是个强抢民男的好色姹猪!” “你放屁!分明是你们这对下贱好淫的淫狐淫龙要夺我家公子!” 凝霜微微一怔,化作了人形。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上官玥,又疑惑地看了一眼涂山有雪,迟疑道: “可有雪说,姜老板是她要娶过门的夫君...她手上还有姜老板的手绳...” 上官玥一听,回过头,只见那涂山有雪的手腕上,还真带着那条红绳吊玉。 怎么...怎么她给姜公子买的手绳,到了那女人的手上? 上官玥伸出手,怒喝道:“速速还来!” 涂山有雪护住手绳,平日里她也就靠这手绳睹物思人,丢了这绳,简直就是断了她的牵挂! “看不出你这凌云是个贪小便宜的主,这么一串徒增房事乐趣的三流手绳你也要夺?” “嘎吱——” 玉拳紧握,关节被上官玥捏得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三流? 好你个三流手绳! 上官玥刚欲发作,却听到凝霜对着姜涵问道: “姜老板你说,你到底是谁的夫君?” 此话一出,上官玥和有雪竟都齐齐默声下来。 她们转头过去,却只见姜涵努力张开着小嘴,却又发不出半点声音。 凝霜有些心急:“姜老板你说话啊!” “啊...啊呃...” 姜涵也急,他张开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姜涵受了那毒灯苨迫害伤了喉咙,你别逼他说话了你这蠢龙!”上官玥掏出那张天道符契,放声道:“姜公子与我定有婚约。” “你那分明不是婚契!”涂山有雪也高声道:“小淫龙,你催动灵力点他的小腹,那里有我母后跟他缔结灵契留下的灵印。” 凝霜微微一怔,随口道:“那也是你母后的不是你的啊!” “我看得出你这龙有良知,莫受了那狐狸的骗,赶紧将我家公子交还于我。” “小淫龙你别忘了,当初在阮家我为了姜涵甚至都...” “你们在那里叽叽喳喳,我哪分得清谁真谁假。” 凝霜被说得头大,反倒把怀中的姜涵抱得更紧。 “我手上有姜公子天道符契...” “姜美人与我们涂山皇室缔结有灵契...” 凝霜受不了了,干脆大吼一声:“都别说了!” 涂山有雪被吼得微微一愣。 上官玥这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她生怕逼急那头愣头青,把姜公子给勒出伤来。 下一刻,她们竟见凝霜直接掀起姜涵衣裙,一手探去。 凝霜好似破罐子破摔:“不就是契约么?我也会结!” “啊...啊嗯...” 凝霜的手化成龙爪,温热的龙爪有力地按在了那雪白的小腹上。 姜涵只觉得一股热流自那里流过全身,不一会儿整个人就滚烫起来。 凝霜姐姐...好热... “放...开呃嗯...” 话音未落,另一只龙爪扼在了他的咽喉,迫得他转过头去。 凝霜姐姐的嘴巴...好热...舌头...烫。 ... 鳞影摇蓝照雪肌,低鬟颤颤避还迟。 呵潮暗渡胭脂晕,一寸温香一寸痴。 ... 凝霜轻轻抬起头,随后竟有些恍惚。 都说美人似玉,但这玉的手感,竟这么温润娇柔。 龙对男色着迷起来时,比人和狐狸都可怕。 “啊...哈啊...” 姜涵费力地推开,这才分开两唇。 龙性善淫... 龙涎不止是可以治伤...若是饮得多了,还会把它勾出情来。 粉润桃唇上尽是水亮光泽,美人小脸被烫得好似樱桃。 ... 檀郎呵处晕难消,半敛星眸掩鲛绡; 一点樱红羞未褪,鬓云斜堕颤金翘。 ... 原来男人的滋味...这么香甜么? 凝霜有些恍然,却不知自己这一晃神,怀中尤物被她抱得小脚离了地,那双小腿在空中直晃悠,晃掉了些,露出一双精致玉足。 “你这淫龙!” 凝霜忽然察觉一道寒意自背后传来。 ...这一晃神,那长剑抵在了她的背后。 第26章 龙性2 上官玥恨不得这一剑便刺得送着淫龙上路,然而剑尖抵过去的时候,却发出了金铁交接声。 这条龙的皮怎生得这么硬! “你这时又急什么,姜老板这么娇柔,若是跟错了人,岂不是要受欺负?”凝霜抱着姜涵不松手,咬牙道:“你这凌云动起手来也不知掂个轻重,姜老板在你手里被玩坏了怎么办?” 上官玥杏目圆睁,冷斥道:“这不是你亵渎我家公子的理由!” 剑上灵光汇聚,不一会儿便光芒大盛。 上官玥倒要瞧瞧,这龙鳞有没有这女人的嘴这般硬! 刺! 长剑往前戳去,竟深深刺入里面! 上官玥一惊,生怕自己多用力刺到了姜涵,赶忙松了力? 然而却没有想象中那般鲜血直流,而是让面前的身影虚幻了几分。 涂山有雪看着这一幕也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这淫龙使了个聚形散气,自己凭着遁术跑了!” ———— ———— 另一处,凝霜抱着姜涵穿过一片又一片树林。 “姜老板你别怕,我不会让那些个坏女人欺负你的,我带你回龙宫...你,你先别咬我啊!” “唔...” 姜涵松开嘴,发现他确实也咬不动这凝霜。 “放...我” “不急不急,等待会我把你带到个别人找不到的地方就放你。” 凝霜抱着姜涵,穿行丛林间,有时跳跃的幅度大了些,让那怀中的小美人受了惊,生怕他自己被摔了出去,迫得他将凝霜抱得紧了许多。 这娇软香甜小尤物如此一贴来,诚然凝霜自己也不愿夺人所好,但她那腹中邪火就是直腾腾往外冒。 跑了好一会儿,她便觉得自己那邪火烧得旺。脑海中,满是姜涵那血的滋味。 见一时半会没人追上来,她找了一条小溪停下。 “呼——” 她大口呼着气,垂眸看去,只见这美艳的小老板一只手背遮过双目,一只手背遮在胸膛上。 那胸膛的衣物多了几道口子,甚至往外渗着血。 凝霜这才意识到方才为了应付上官玥的龙化还未完全褪去,自己怀中那些个坚硬鳞片才刮伤了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 先不说那血,只是这姜老板身上的小白裙被划得这一道口子,那一道口子,好些个羊脂白玉肌肤在那几道划开的口子若隐若现,美轮美奂。 此竟香艳勾人,她那腹中邪火再也压不住... 一双龙眸直瞪姜涵,她抓开姜涵的手,让他再也遮不住脸上羞耻。 “姜老板,平日见你高雅端庄,想不到背地里有那么多个妻主...” “我...我...” 凝霜卸去龙化,自己身上那柔软就这么直直往下压。 此时此刻,那龙眸完全失了理智,满盛着欲望,下一刻,她竟说出了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 “既然...你都这么多个妻主了,再多我一个又如何?” “不...唔嗯!” 那一双秋水灿金眸子偏了过去,小手拼命地往外推,却如蚂蚁撼树,推不动一分。 第27章 龙性3 “看到了吧...那小子的血,甚至都勾得那那条龙迷了神智。” 不远处,褒姒挨在树上,一双血瞳直勾勾看去。 “这下,如烟妹妹你该信我,那男人身上有些奥妙了吧。” 佘如烟轻挑着眉,这一次褒姒冲出去,她没再拦着... “师妹...这次,就当师姐我欠你一个人情...” 她轻叹一口气,随后跟了上去。 “无耻淫龙,把人放开。” 凝霜神智恢复好些,只见一道同样娇小的身影从天而降,只是那身影缭绕着着黯淡的灰气。 龙眸骤缩,这森罗死气,在这无尘,也只有那褒姒才有。 褒姒,无尘之主。 每个在无尘失去的生灵都温养她的灵脉,每滴落在无尘的鲜血,都会滋润她的肉体。 她是萝莉,也是罗刹。 她不管世间不公...因为不好管。 她只掌管那些亡魂。因为,无论那人身份如何,有多强的力量,只要身死道消,灵魂飘到她这来,都只有一个公平的结局——化作无尘的养分。 “轰————” 那看上去苍白毫无血色的小掌打出,那掌气却连破罡风发出音爆之声。 凝霜把姜涵慌忙护在身下,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 掌风落,尘土飞。 地上的草皮都被压瘪,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掌坑。 飞尘散去,露出其中身影。 掌坑之中,凝霜被逼得鳞甲覆体,手脚都化作龙爪。 褒姒饶有兴致地看着浑身鲜血的凝霜,她双手叉腰,血瞳之中满是贪婪。 “我还到纳闷是哪来的淫龙这么大胆敢在我无尘撒野,看你这真龙形态...莫不就是那昂宿龙王?” 凝霜把姜涵稳稳放下,抬起头来。 她微微发怒,但不是因那萝莉,只因看到了那淡紫身影。 之前就已经避着她了,怎么还能在这再遇见? “如烟妹妹,我看这龙王好像身负了伤,实力大不如前,但那龙皮龙甲倒是硬,此番让我们姐妹合势而击之。” 佘如烟拦下褒姒: “慢着,你就不怕伤了那小美人么?” “缺胳膊少腿的又不妨碍我们套他...大不了再治就是了。” “...你还是退下吧,让我与她谈谈。” 褒姒这才退到了佘如烟的身后,但她依旧垂涎那龙身肉体。 若宰了这龙,受这龙血浇灌...说不准也压得住体内的阴火... 佘如烟朝着那龙女缓缓走去,缓声道;“凝霜,你可还记得我?” “我的好夫君!你化成灰本王也认得你!” “既然你还记得本尊,那本尊也不多浪费口舌。你现在就此离去,你就还有机会再修一颗龙珠,日后再寻我报仇。但你执迷不悟还留着那男人,就休怪我不顾当年那夫妻名分了。” “好个夫妻名分!可就你这身子,就算本王想套你,也有心无力啊。” 危难在即,凝霜神智得以回转,回过头去再看去姜涵,那眼神多出了一丝愧疚,一道悄声成了音线传了过去:“待会我给你上遁术后,你便跑,不要回头。” “我...” 姜涵话还未出,那佘如烟掏出了一颗一手抓不下的珠子。 那珠子硕大圆滑,通体洁白明亮,摸在手中,便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丰韵灵力。凝霜见状,也微微一怔,双眼直勾勾地看去。 佘如烟长叹一口气,这龙虽然脑子不灵光,但这要想就地格杀她,倒是难。上次就是让她使了遁术,不然的话,她早就夭折于自己手上了。 她转念一想,这才掏出这龙珠做谈资。 这时若是把姜涵拿下,自己那好师妹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是自己动的手。 就算日后机遇巧合能发现了,姜涵也早已与她共修多时... 但此番若是放任这凝霜使些手段,让姜涵跑了出去... “本尊知道凝霜你有些还有些奇妙的神通...不妨这样,你用那小美人换这颗珠子。此番,算是个划得来的买卖了吧。” “呵呵呵呵...”凝霜不屑一笑:“你莫非以为,本王还会与你这贱人做买卖?” 佘如烟眉头一挑,开口道:“难不成你就不想早些恢复实力,报复本尊?” 凝霜到底还是犹豫了,她垂头看去,只见姜涵在她怀中安安静静,偏着头,躲着她的视线... 佘如烟趁热打铁: “男人这种东西到处都是,可这龙珠目前也就此这一颗。你可想好了!” “本王...” 凝霜的龙爪搭在了姜涵的身上,那双龙眸再度打量了面前这柔软细柳身。 她依稀记得,那夜是自己先欠了他的一顿豆腐... 按理来说,这也不过是一个人类男子...说些不好听的,男人不过是随用随丢的物件...而这姜涵原本也不是她的东西,管他最后归宿如何... 此时,佘如烟几乎已经走到了凝霜身前不过三寸距离,她再道:“你不怕,这姜美人与我也有些关系,把他叫我这来,本尊也护得她周全。” 此时,佘如烟见凝霜已经变得摇摆不定,她要迫她思考不得! “你可想好了?” “想你爹!” 龙爪挥出,她面前的姜涵被她的身形撞散,原来留在这的,只不过是个残影。 佘如烟见状,循着气息去找,可又被那抓来的龙爪挡住了前路。 佘如烟见到手的鸭子就要飞走,气急败坏,怒骂道:“谁让你这蠢龙把人放走了?!你就不想要回你那龙珠了?” “哼,龙珠没了,本王再修一颗便是!” 凝霜此刻,倒是表现得畅快。 终于,她也能戏耍这贱人一回! 犹豫,她凝霜怎么可能会犹豫? 她可不是面前这狡诈的豹子精,她这条龙说要护的人,那便一定会护着。 空中出来传来声音:“如烟妹妹你和她打一会,我能闻到那男人的味道,他跑不远。” 凝霜一听,刚欲回身去拦,背后那龙尾巴却被佘如烟抓在手里: “蠢龙你给我回来!此刻还敢分心,你就不怕本尊把你打得神魂俱灭?” 第28章 好姐妹 “小美人你在哪?快出来呀...” 凭借着遁术,姜涵躲在一棵树后。 方才凝霜同他说了,让他一路跑别回头。 他原本还有些犹豫,但却被凝霜用了些奇怪的遁术把他直接送到了三里开外。 这深山老林他也没来过,路也不知道怎么走。 方位也不知怎么看,就连回去凝霜旁边都做不到。姜涵每走几步,却听到了娇嫩的呼唤: “小美人,小美人...噢噢你好像叫姜涵...姜美人~” 他在树后偏出头,看着一个全身苍白,鹤发童颜的俏皮少女手里捧着颗珠子嚷嚷着:“姜美人...阿姨手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呐,你快看,阿姨手上这颗长刺的小圆球还会打颤。” 看上去,明明也不比他高多少,却一口一个阿姨自称... 她手里把玩着两颗刺球,随后那手里的刺球好似通了电,在她手上跳动个不停,发出滋啦声响。 那东西姜涵倒也见过...之前个涂山月华去那酒楼里,也有一颗这样的东西... 这是...玩具? 怎么看着倒像是伤人的暗器... 不知为何,姜涵看着那颗跳动刺球,直冒冷汗,那雏*也缩了缩。 “别躲了好不好,快到用膳的时候了!你别看你家褒姒阿姨小,但一定喂得饱你。” “...” 那褒姒翻了一个又一个草丛,眼瞅着准备就到了这里,姜涵四处看去,突然发现,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心树桩横置在地上。 之前自己过来时,有这东西么? 姜涵瞅了一眼里面没有东西,反倒是干燥清爽。 褒姒的声音越来越近,姜涵也顾不上其他,这才钻进了那树桩。 这树桩不大,但他要是在里面蜷曲着身子,倒是能藏在里面。 借助着这些花花草草,说不定... “啊...” 姜涵跪下来爬去,忽然发现自己钻了一半,那树桩竟卡在了他的腰上。 他前进不得,后缩也不得,外头只露出个披着洁白屁帘的挺翘的小臀。 姜涵心急,他明明记得这树桩的口子也不至于这么小才对... 此时就好像是故意缩了起来,卡着他的腰。 他抬头往前看,之前前面是树桩的另一口,阳光自外面射进,倒是能让他这被卡住的小人呼吸几口新鲜的空气。 “嗯哼...” 姜涵多使了些力,将要钻进去,忽然,面前那光被堵上,一双鲜红如血的双眼朝着他直盯盯地看来。 “啊——” 姜涵吓了一跳,却又动弹不得。 褒姒带着些玩味的笑容不断打量这卡在树桩的小美人。 美人肤若初雪,泛着珍珠般柔润的光泽。那长发好似裹着金蜜般软顺,荡着些细碎光晕。那双瞳孔里似乎也盛着些液态黄金,睫毛闪闪发亮,眼尾天然泛着些浅红,好似一朵俏皮的美莲。 “啊呀呀,这次的抓人游戏,是姜美人输了喔~” “啊——” 姜涵想往身后退,褒姒那张脸却又消失不见。 听得几分脚步声,好像动静到了自己的身后。 “小美人,和阿姨玩游戏,赢了有奖励,输了有惩罚...你说说,你要什么惩罚比较好。” “唔...” 姜涵动得愈发用力,但下一刻,一声清脆的声响起,身下传来火辣辣的疼。 “你不说,那阿姨我可就自作主张了呀...” “啪——” 又是一掌,姜涵痛得抖了抖,玉趾微微勾起。 “啊呀,好像没控制好力度,打疼你了...姜美人不怕,阿姨我这有药,这就替你擦一擦。” 别,不! 小腿往外拼命地踹,可还是那不安分的小手撕拽着衣裙。 “你别乱动嘛,阿姨我的手法很轻柔的,保准你的屁股蛋过不了多久就会跟之前一样勾人有弹性。来...阿姨替你上药...哪来的卑鄙小人,敢偷袭老娘?” 一颗灵珠射来,褒姒侧身躲过。 虽然没受伤,但那原本的兴致坏了一大半。 褒姒转过头,只见一头九尾狐妖手一勾。 忽地,那灵珠又转过头来。 褒姒措不及防,用护身法器起了道灵甲,但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 褒姒抬起头,看清来者: “这手法,你莫不是是涂山的狐狸?” 忽然,一个持剑的仙子也到了这来,褒姒也认得出,之前在酒楼里,她还与自己打过招呼。 “上官妹妹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护你这夫君,哪想这狐狸死搅蛮缠...你刺我作甚?!” 褒姒又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剑气,这剑气可不比之前那灵珠,吃了那一记,怕是连带着法器,自己身上都得多个创口。 这短短一刻钟,她竟被人偷袭两次! 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她乃无尘之主,在她的地盘上,还轮得到外来的人撒野不成? 正此时,一龙一人也来到此处。 凝霜到底还是昂宿龙王,一心要逃,佘如烟也奈何不得她。 凝霜飞回有雪身边,服下一颗有雪递去的丹丸。 佘如烟回到了褒姒身后,一掌贴去她的后背,替她压了压体内阴火。 外面倒是热闹,但姜涵却什么也不知道。 他摇摇晃晃地艰难起身,身上还套着个木桩。 上官玥飞速上前想去接人,却被佘如烟一掌拍来,停了步伐。 “师妹,今日之事,师姐我也多有无奈...这姜美人的身子我们也正需要。” “你个不要脸的天尊,你放着你那三千后宫不管,反倒染指同门师妹的郎君?你现在离去,我就当你不过是开玩笑。” 上官玥执剑再往前走,却又被佘如烟挡在身前。 上官玥蹙眉,将剑横于身前: “看来今日我们是非打不可了?” “...师姐需要你夫君救命...” 上官玥的脸抽了抽:“荒谬!你的意思是,没了我家姜公子,你还死了不成?!” “如烟妹妹你同她讲什么道理?她竟为了一个男人就对你这同门师姐出手!我们不过借她夫君采补个两三年!我们这极热极寒之体一直都未曾尝过男人的滋味...先不说我褒姒,如烟妹妹,难不成日后你这一国天尊,真的连子嗣都不要了?” 第29章 磐云的移动仙宫 一人一豹正打斗着,佘如烟也不愧是沧月天尊,上官玥的师姐。 那蚀骨的寒气也让上官玥感到十分棘手。 几番刺去,都被轻易闪开。 佘如烟毕竟是她师姐,原本也是用剑的。 虽然雨梦烟没传授她佘如烟凌云十八剑,可她没用过,难不成还没见识过么? 两姐妹未出师之前,不少在峰上斗法,剑去掌来打得不亦乐乎。 “嘭——” 一掌打在上官玥的身上,上官玥被打得后退几步,握着剑的手被震得发麻。 另一边,涂山有雪和凝霜也被打得节节败退。 她们各自有伤,皆不是巅峰状态,平日也只是点头之交,打起架来也只能临阵磨合。 一狐一龙先后被打得倒飞而出,凝霜垫在了那柔软狐狸身,砸在地上多了个浅坑。 “如烟妹妹你再坚持一会儿,待会我解决了这两头畜生便来助你。” 佘如烟看着上官玥被震退,依旧执剑冲来。 “师妹,你退去便是...你向来打不过我,可我真不忍心对你下杀手!” “所以你要对你的妹夫下手是么?!”上官玥的这句话几乎是嘶吼着喊出。 剑再劈来,这一刹那,佘如烟竟发觉自己不能动弹。 不,不对,不只是她不能动弹,而是周边的一切都仿若龟爬,只要那迎面而来的剑速度不减,势如破竹! 豹瞳瞪大! 她这好师妹,什么时候悟出了凌云剑十七?!、 凌云第十七十八剑,就连她们的师尊雨梦烟平日要施展这招,都要多思量思量。 这一剑对胎光的消耗极大,挥出后,雨梦烟也得歇息几日才能再用一次。 可对应的,此剑一出,甚至能斩断这时间长流,让它停滞下来... 为了这姜美人...她竟能下如此重手! 剑落! 就连佘如烟那护身法宝的灵气还来不及上涌,剑已经自上往下划破她的胸膛。 下一刻,时间恢复流转,谁也看不清这一剑,只见那佘如烟胸前流出大量鲜血,双膝跪地,大喘着气。 上官玥脸色也不佳,丢下一个玉瓶在佘如烟身前: “这是护命丹,早早吃了,回去躺两天就好。师傅那边...我不会告状,但我以后不再唤你做作师姐...咳。” 这一剑下去,胎光几乎用尽,支撑着上官玥还未倒去的念头,只剩下把姜公子带回家... 她踉踉跄跄地绕过佘如烟,褒姒想要去拦,但那头碍事的龙又不计代价地冲过来。 “好个不要命的龙王!我非扒了你的龙筋!” 褒姒脸一沉,被迫又去打斗。 此时,姜涵听得外面动静,或许也是心急。 但套着个大树桩,再急也没用。 小脚没走几步又磕着个别的树,自己被撞得头晕眼花。 上官玥想去拦,可正此时,佘如烟那声音又从背后传来: “师妹你拿好剑转过身来,你师姐还没输...” 上官玥猛回头,却只见佘如烟身上的伤竟全都痊愈,露出一片雪白,要不是那衣裙留下个硕大的口子,还让人以为她之前没打斗过。 “师妹,我不瞒你...我费力得这颗昂宿龙珠,就是为了这龙珠百日一次的第二身...” 凝霜被震得往后直退,要不是她皮硬,不然早成了褒姒手下的亡魂。 涂山有雪这才有些缓过劲,她朝着凝霜直瞪眼:“你这蠢龙,这么重要的珠子你也能给人骗走了?” 凝霜白了涂山有雪一眼:“...若你有个看上眼的柔弱未婚夫,他病重得准备死了,就要这珠子才能救命!你是我的话,你掏不掏出来给他治?”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一句“不给”卡在了喉咙里。 若是从前,那肯定是不给的! ... 褒姒喜出望外,松了一口气:“不愧是我如烟妹妹,骗得来这么个好东西...这龙珠治不好你的病么?” “不行...” “真可惜...”褒姒收起了把珠子骗到手的念头... ———— ———— “唉...自己这侄女就不能让人省省心么?” 一间雅寝,一个白发青唇女人正扇着折扇,看着明珠,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她乃磐云,磐云仙宫之主。 自上次她那侄女上官玥回来后,就一直表现得很沉默。 磐云心想自己大概也知道,或许是那她那小夫君入了空间旋涡... 进了那旋涡之后,姜涵几乎是十死无生,就连那天道符契都消散了光泽。 想必,确实是死了... 她练的翡翠心,理解不了不过是死了个男人,为何能让她伤心成这样。 外头不都有一句话,说是“男人,只会影响本仙子挥剑的速度”么?” 一开始,她想着上官玥这伤心状态过几天就好了,毕竟她原本也是个木头~ 死了个男人,不就是回到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咯? 那有什么,不还是负剑过群峰,仗剑走天涯? 可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上官玥表现得越来越偏激,甚至在她这师姨面前,连句招呼都不打了! 不可不可,简直就好似入了魔一般。 因为练的翡翠心,平日也看不上男人,她也没个后代来培养。 也就有个她的好姐妹的两个好徒弟。 一个如烟一个玥。 那如烟是沧月天尊,倒也用不着她疼爱。 但这上官玥可不一样...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时便拜在了这凌云剑峰,吃了不少苦。 她没子女疼爱,可她磐云有个好侄女可以疼爱啊。 终究还是怕上官玥走火入魔,她给上官玥偷偷贴了个星印,以确保自己随时能用明珠查探她... 咳咳,偶尔能瞄见她换衣物,会感慨几声:“这小丫头,也算出落得水灵了。” 现如今,她咬着指甲,瞅着明珠。 忽地,磐云仙宫里的一个仙子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宫主,我们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要出发么?” “出发吧。” 磐云走出了房间,轻轻一跃便到了仙宫之上,手一扬,嘴里轻念一声:“起!” 整座仙宫拔地而起,竟飞在空中。 下一刻,竟消失在了这凌云剑峰。 第30章 磐云的移动仙宫2 ———— ———— 褒姒拦住三人,大声道:“如烟妹妹,既然那男人已经到手了,我们现在快退,不然迟则生变。” 佘如烟轻点头,玉手拍在树桩上,咔嚓一声,姜涵终于得以解脱。 纤手搂过正一头雾水分不清当前状况的姜涵,佘如烟急忙退去。 但没走几步,竟一头撞在一琉璃墙壁上。 这琉璃,却又不同寻常货色,反而硬得很。 佘如烟这一头撞上去,愣是没撞出一丝裂痕。 这好端端的山郊野林,哪来的琉璃片瓦? 佘如烟请抬头,顿时脸色大变,抱着姜涵连忙后退。 这,这七彩琉璃宫,不是磐云师姨的磐云仙宫?! 原本这七彩琉璃宫是浮着的,然而好似也受了这禁空禁制的影响,直接坐落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 宫门大开,首先走出的是那青衣仙子。 一头鹤发盘作髻,额前鬓发之下首先是那白宽美人额,也不知是不是那眼影的作用,她不过是眉目半垂,那冰艳气息便得以侧露。 手持折扇半折青唇,精致下颌线下的修长美人颈上还戴着条玉石金吊坠。 如此冰艳的神色,却又有一副窈窕火辣的身材。 那傲人雪峰即便单论一个都赛得上一个西瓜。 “如烟妹妹你怎么停了?” 褒姒走到这来,这才发现一个硕大仙宫横空出世,出现于此。 看着那青衣仙子,褒姒的目光也不禁在那傲人双峰停留片刻... 好个犯规的xiong器! 她刚欲质问来者是谁,佘如烟便已经喊了一声:“如烟,见过磐云师姨。” “呵呵,佘天尊你这个时候,又知道喊我做师姨了?” “如烟不敢忘记师姨...” “混账,要不是我来,怕不是你要丢你那重伤的师妹独自在此!” “...”佘如烟语塞。 褒姒眉头一皱,以那萝莉声高骂道:“我管你是哪来的道姑,总之我家如烟妹妹还轮不到你训这训那的。” 磐云轻扇着扇,看着那目露凶光直奔她杀来的那头少女尸魅,微微蹙眉。 褒姒名声在外,磐云自然也晓得她那尸气的厉害。 “起玄霄阵。” “是。” 几个宫内的女弟子点头,随后手一翻,她们手上便出现个硕大的扇子。 扇子一挥,这九彩琉璃宫也起了变化。 褒姒微微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仙宫。 这仙宫的本质,竟是一个巨大的灵阵。 对内可调风顺水,对外可呼风唤雨,又有个挪移术... 这哪是什么仙宫,完全是个硕大的法宝! “轰隆——” 一道粗大的雷电被仙宫引来,朝着褒姒砸去。 电蛇先发,雷声后至。 当雷声响起时,那电蛇早已击中褒姒的身躯。 这一击打得结结实实,可磐云却高兴不起来。 那褒姒在一道又一道雷电的轰击之下,不退反进... 这尸魅已经完全称得上是一只游尸! 游尸,经受初劫“天雷”的尸,集天地怨气而生,容颜不老,身体不死,神魂不灭,为天地摒弃于六道轮回之外,上游九天,下游幽冥。 要不是她那身体似乎还有些缺陷,这才让这雷劫挡了片刻。 磐云看得有些焦急,转过头对着上官玥一行人开口道;“愣着干什么,通通上来!” 可上官玥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佘如烟身旁的姜涵之上,可下一刻,只见一头龙快速冲去,揽过那金发美人,直直入了那仙宫。 “这淫龙...” 上官玥这才动了身,入了那磐云仙宫。 磐云看着还有一头虚脱的涂山狐妖,她皱了皱眉。 这涂山有雪她也认得,是那月华的大女儿。 此番倒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了这狐狸,也不怕那涂山月华一直缩着不出来。 磐云朝她呼喊道:“涂山家的后辈,速速过来!不然待会这尸魅闯了天雷阵,我这仙宫也奈何不了她。” 涂山有雪抬起头,看着那姜涵也在那仙宫里面... 若是此次一别,不知到那猴年马月才能相见... 而留在这,若是让那褒姒缓过劲来,在无尘的地界,自己未必能靠遁术躲得了那疯婆。 她咬了咬牙,身形一动,也朝那仙宫冲去。 佘如烟原地愣在那,看着那仙宫,随后轻叹一口气。 阵再起,那仙宫忽然消失于此,只剩下佘如烟与那褒姒。 褒姒长出一口气,刚才那玄霄阵的神雷威力不比天雷差上多少。 即便到了现在,她依旧觉得体内酥酥麻麻。 “哎呀,如烟妹妹你把人看好,我们怎么都能吃上肉的啊啊啊!” 褒姒举起小拳头,抡垂在佘如烟的胸口。 “...又不是没有别的机会。” 佘如烟没理会她,转头离去。 褒姒有些着急,赶忙去跟,嘴上嚷着:“人是你放跑的,妹妹你可得背责任,姐姐我可要跟着你去沧月了!” “好好好,你别把我宫里头的宫女当宵食就行。” 第1章 仙宫里的宠物们1 ———— ————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 春去夏来,这凌云剑峰之上,也多了几分暑气。 春意不再,但那草儿依旧茂盛,只是那花季换了换~ 这青山绿水上的山道,到处是些紫薇、茉莉、向日葵~ 凌云剑仙上官玥看了一眼这天上的太阳... 这日头正盛,暑意难消,想必是到了午时。 上官玥抛出剑,刚欲御剑下山,却有一道声音把她喊住。 “玥儿,怎么最近你下山下得这么勤?” 上官玥转头见了来者,恭恭敬敬地躬了身:“这天气热,我下山买些可以消暑的小食回来给师尊。” 来者轻点头,她那模样,竟与那磐云有几分相似,只是她头发不白,也更显年轻美艳。 这就这样一个美艳女子,却是这北凰第一剑仙,雨梦烟。 雨梦烟凝视着上官玥,随后不禁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好徒儿,你平日不会撒谎,怎么到了我面前,也想着要试探下我会不会受你的骗了?” 上官玥连忙道:“徒儿不敢欺瞒师父...我这次,确实是要去买些消暑的吃食回来。” 雨梦烟笑着,打着趣:“罢了罢了,我也不责怪你,你不必这么紧张。你倒是运气好,得了个如意郎君,那自然是对他多挂念。我和磐云这两难姐难妹,这一生也寻不着欢,反倒是艳羡你咧。” “...果然瞒不了师尊...其实徒儿这次下去买吃食前,确实是要去那磐云仙宫接我家公子下山。” “去吧去吧,这次我陪你去。我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些天,也不见我这好徒儿过来陪我聊聊...唉,为师就是个孤单命,且不论命里没男人,想不到,病床前也没几个看护的人。唉,我们这些个老东西,是指望不着你们这些小丫头养老咯。” “师尊还是别说笑了,您是这大路上最年轻的半步神合之境,日后还有千万年岁月...若师尊师姨想找男人,以师尊师姨的这身姿色,莫说去迎娶那些如意郎君了,怕是还等不到师尊您出彩礼,那些个男人家就倒贴嫁妆上来提亲了。” 这番奉承说得直白,但雨梦烟倒也听得高兴。 因为以前她这好徒儿,从来不会说这些奉承话,也不知是不是有了个男人牵挂,这才有了些改变。 保持外表平静,但那美艳眼角之间却又难掩欣喜,她笑道:“玥儿,你的嘴巴倒是越来越甜了。好了,不说了。这次由你御剑,为师也偷个懒,搭个顺风车。” “好。” 上官玥把剑扔出,那剑漂浮在空中,过了一会儿,剑身竟变得宽大了几分。 容两人一前一后去站,完全没有问题。 上官玥在前头,雨梦烟跳上后,跟在后头。 都是女人,又是师徒,雨梦烟也不客气,干脆两手抱住上官玥,自己一点力也不出。那迎面而来的罡风,吹了她的徒弟,可就不能吹她了噢~ 剑峰与仙宫隔着的距离并不远,约莫半刻钟不到,那柄剑就已经到了那仙宫最高的那座摘星楼。 这是暑气正盛,磐云最喜在这扇风纳凉,顺便还能看一看楼前那些正操练的弟子们,有没有哪个正偷懒。 上官玥和雨梦烟双双从剑上下来,雨梦烟也不客气,拿过磐云手上的冰泉便往自己嘴里灌。 一阵冷冽遍布体内,暑气消散许多。 雨梦烟放下杯子,道:“好妹妹,这几日也不见你们去太华神山,哪来的这么多冰泉?” 磐云扇着扇道:“怎么?你想知道?” “都不是外人,你别在这卖关子。” “凝霜,你过来” 磐云拍了拍手,没过多久,只见一长着龙角,穿着下仆服饰的一龙女迅速跑来。 凝霜来到这,脸上有些不耐烦,但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宫主,你叫我?” 磐云用扇子指了指雨梦烟,偏头道:“跟我这好姐姐说说你这昂宿龙王在我这仙宫里,平时都做些什么?” 凝霜深吸一口气,可又不敢发作,只能介绍起来:“青莲仙子,容我自我介绍我的工作,首先,午时之前我要去给那冰池续冰...” ... 雨梦烟竖起耳朵听,听了好一阵,这龙王也没把自己要做的活说完。 但她也算明白了个大概。 自己这好妹妹与这龙王签了天道符契... 她助凝霜重修龙珠,凝霜要在她这磐云仙宫干十年的活。 春摘春露、夏吐冰霜、秋扫落叶、冬借阳光... 总之这昂宿龙王天生对元素亲和,使得惯那些个五行道术。 雨梦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好像这家伙一天到晚,一年到头也没个歇息的时候,她赶忙道:“慢着!我怎么没听到你说你的月假?” 凝霜的神色黯淡下来:“我没有月假...” “...”雨梦烟有些语塞,随后面色不悦,双手叉腰道:“你这么使唤人家,也不怕败坏了你的仙缘...” “姐姐你怎么开始信那些民间的说法了?”磐云毫不在意地摆摆手:“总之我不信这些,有没有这仙缘不还是现在这样?你仙缘结的多,怎么不见你有个男人可以玩呢?” “你个嘴无遮拦的东西!”雨梦烟气得敲了敲磐云的头:“那是我不屑那些破烂货罢了。” ———— ———— 仙宫内的花景紫一片白一片,那些个草丛盆栽都被修剪的整整齐齐。 这是个宫主平日自己才能待的小花园,青草之间都有些紫薇点缀,弥漫着淡雅芳香。 这宫里头这么干净整洁,可多亏了这前些日子宫主新捡来的一头九尾狐妖。 有了她在,那些个干杂役的弟子都轻松了许多。 在这小花园的一角,此时正能看到那狐妖双手拿着剪子,那九条狐狸尾巴开了屏,有几根拿着扫帚,有几根拿着铲叉... 几个女弟子也在小花园里帮着修剪花草,其中有一个偏过头看了那头狐妖一眼,低声对一旁的师姐道: “师姐,你听说没?那新来的杂役好像是是那涂山氏族的大小姐,大夏的女帝...” “那些个谣言八卦你就当故事听听得了...你见过那么落魄的女帝么?” “呃...没有哎。” “赶紧做事,把这里清洁完后,说不定还能赶去看看宫里新来的那哑巴美人弹琴呢。” “啪嗒!” 狐妖手上的剪子被扔在地上。 “...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第2章 仙宫里的宠物们2 “云曦师姐...” 一个小师妹一头雾水,只见这明悟堂也来了个稀客。 来者上身一袭锦缎青衣,下着连体雪白丝,眼影青青,朱唇白玉脸,看上去倒是个意气风发的俊俏女儿郎。 她是磐云宫主收的关门弟子,平日里这些弟子私下里也尊称她为大师姐; 云曦,一个被寄予厚望的大师姐。 那凌云剑峰的年轻一辈有那佘如烟跟上官玥...且不论佘如烟,因为她早早出师后不再回来,一直待在沧月... 那上官玥倒是个厉害角色,有她在,搞得她们磐云仙宫的弟子们各个都黯然失色。 她们就指望着这个大师姐能压过上官玥一头。 正巧,这大师姐也学的剑术,使的是破云剑法。 那小师妹开口问道:“师姐,你的境界不是准备踏入化仙么?这时你不去闭关...” “不了,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云曦叹口气,之后也不闲聊,找了个最前面的位置坐下。 其实她刚出关不久,只是没有突破罢了... 这返虚的桎梏好似那夹紧的美人腿,越用力去突破,它反倒夹得越紧... 不可!果然还是不能如此急功近利... 云曦心里如此想,却又安定不下来。 上官玥那死女人怎么那么快就能踏破返虚直入化仙,真叫她好生嫉妒。 明明她也和她一样,男女之事抛弃在外,一心一意都在剑上... 总...总不能是自己练的剑,就是比人稍逊一筹吧! 她有些颓然...最开始她们是一样的起跑线,期间她还超过了她一小节,提前她一年先到了返虚... 然而这返虚一呆就是好多年,先反倒让上官玥那家伙先到了化仙! “不行不行...速速静下心来,不然听不得长老弹曲了。” 她默念一段心法口诀,定下心神。 但长老未到,她不得不闲坐下来四处观望。 忽然她发现明悟堂的座位,增添了好多! ... 这明悟堂,顾名思义,平日,会有几个长老或者厉害的师姐到堂上替大家弹她们仙宫特定的谱子,以帮助诸位弟子明悟。 然而之前来这听的,不是新来的就是闲得慌的。 因为大多数弟子发现,求人不如求己,听了几乎等同于没听...除非宫主亲自上去弹,人才会多些... 什么?你说是宫主弹得好所以人才多?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宫主弹琴的时候,那些长老都会点名... ... 当然,云曦不同那些家伙一样浅显... 这曲不好听,是因为,宫主在那秘境得的曲子是残曲。 这曲据说是那九凰遗留在外的一首曲子,那些个凤凰们做的曲各个都能牵动天地灵气,引发异象。 虽然这首曲的谱子是残缺的,但弹奏出来,让人细细去听,还是会有促进修炼的作用... “嗯?怎么今日来的人有这么多?” 云曦回头,发现整个明悟堂已经座无虚席,堂外还站着些没抢到座的弟子们,她们正垂头丧气,可又不肯离去,干脆就站着听了... 大家的悟性都提高了? 云曦一头雾水,但也来不及多想。 因为长老来了,只是这次来弹曲的长老不是孤身一人。 她身后跟着个金色头发的人。 云曦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妹妹,却又瞧见那美人脖颈间微微凸起好似小桃般的粉嫩喉结。 什么时候,她们仙宫不再是那尼姑庵,还迎来个小少年来? 罢了,这不归她管。 当务之急,她是要听那凰曲,看看能不能抓到些新的领悟。 那少年上来替长老摆好了琴,调了弦,之后他便跪坐在一旁,也跟着静静聆听。 曲起... 这凰曲的残谱大概分作四奏,以长老的说法,分别是高山流水、随后是枯藤老树、再到凛冬严寒、再是生机盎然共四季。 那名长老穷尽一生研究凤凰,她认为这残缺凰曲原先是四季曲... 她说得或许也没错,确实有个别弟子能从这四季曲中明悟些东西,随后与这天地的灵气也有了共鸣... 那长老弹这曲,已有数十载,即便是残曲,她也弹不腻... 她陶醉于那世民幻想出的那福地洞天... 声起,琴音婉转,随后凄惨、再到悲痛绝望、最后是那黑夜后的黎明,生机勃勃~ 云曦仔细听了一遍,脑海里果真多了些许灵光。 这些灵光,好过她苦修闭关几月! 她听得余兴未消,兴奋地站起来高声道: “余长老,再弹一次吧!” 霎时,全场目光向她看齐。 有古怪、有疑惑、有理解。 忽然那个小师妹凑到她耳朵前,低声道: “师姐你别搞,我们大家听姜涵弹乐曲啊!你怕是不知道,那姜涵好像是在青楼待过,能弹不少好听的曲子。” “嗯?”云曦微微一愣,随后算是明白了。 诸位师妹来这明悟堂哪是来悟道的?分明是来消遣的! 堂上,那余长老老泪纵横,走下来抓住云曦的双手: “果然!果然还是云曦你悟性高,听得出本长老这弹的这曲里的高深之意。你也听得出,那临死凤凰再涅盘的绝景吧...” 云曦额前直冒冷汗,随后直点头:“能...能听出。还请长老再弹一次,我刚才稍有领悟,说不定就快要借此突破了!” 余长老双眼精光直冒:“好!既然是云曦你要听,那本长老甘愿为你奏上一整天!” ?! 这时,堂前的一众弟子不乐意了...开始反对。 然而,反对无效! 咳咳!听那些个乐曲...哪比得上她们大师姐突破一事更重要 听乐曲还是图一乐,要明悟还是要听凰曲~ 余长老再次拨动起琴弦,那琴音再度响起。 这声音,说不上是魔音贯耳,但也绝对不好听! 不少弟子见今日好像再没机会听到那姜涵弹曲,纷纷离去,这坐席突然空了一大半。 就剩下些个陪余长老钻研凤凰的弟子们,还有些想来明悟的弟子...以及少量认为还是能听到姜涵奏曲的弟子们。 曲再奏了一次... 云曦紧闭眼眸,抿着唇,皱着眉头,希望能从这曲中获取更多灵光。 可...这次不同上次,收效甚微,只多了些少许。 啊啊啊好痛苦,明明就差了那么一些,她就要...顶破桎梏,灵力暴涌了啊! “余长老,再劳烦你弹一次...” 云曦铁青着脸,找着自己的原因...莫不是刚刚那次听之前,忘记默念静心诀了? 这次她念了静心诀,只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余长老又弹了这曲...又一次再一次... 云曦颇有些绝望,只觉得明明都快到那个点,距离灵气喷发,就差那一点点! “余长老...您歇息歇息,让我奏会乐曲,大家也歇息歇息。” 那金发少年懂事地站起身,递过一块棉巾。 那余长老满头是汗,毕竟模拟凰曲确实非常耗费心力气力。 那云曦脸色忽然变得难看,可又不好直言。 忽然,一个弟子大骂道:“你个青楼的小倌,速速退下。姑奶奶我差点就要突破了,你耽误了姑奶奶我的突破,你拿什么赔?用你的身子赔么?” 话糙理不糙,云曦内心对那弟子颇有些感激。 有个嘴替真好... “我...” 姜涵被怼得低下头,不敢说话。 他叹气一声,两只小打在自己的白裙上,纠结地扣弄着。 一些为了听姜涵的弟子此时站起身来:“你吵着个男人发什么火!自己废物在这里怪别人!” “你说的什么话,明悟堂就是用来明悟的,听什么乐曲?” “本姑娘反倒觉得听了乐曲,舒缓了身心,才更能静下心悟道!” “...” 余长老见下面争吵起来,刚要去维护,只见那金发小美人拉住他的衣角,怯生生道:“余长老,还是让我奏曲吧...” “姜公子,我知道你想替我分忧,只是这明悟堂内弹乐曲确实是有些...” 姜涵没有松开手,他抬起头来,那金色的瞳孔执着又闪耀: “那凰曲,让我来弹吧...” 第3章 云曦破境 “可你...” 余长老犯了难... 凤凰这般高雅物,她几近埋头浸淫一声于此,这才能弹出其中些许音色。 倒也不是不愿意让人弹,只是她认为让这不谙世事的少年来弹,多多少少是对这凰曲的不敬。 她几乎拼尽一生去钻研的东西,怎能容这外人亵渎! “余长老,还弹不弹了,我感觉我正要突破,正着急听你的曲!” 一个女弟子站起来大嚷一声,余长老慌忙应下:“我这就弹。” 她再去抚琴,姜涵见状,也不执着,乖乖地退到后面。 曲再起,堂前弟子抓住机会沉浸其中。 云曦又听了片刻,但依旧没有显着的收获。 她从修炼状态退出,抬起眼来,不由自主地扫了扫跪坐在一旁的金发美人。 正是炎夏,堂前屋檐遮不全,正午朝阳射来的阳光有一部分射在他身上,为他蒙上一层耀眼光泽。 金发垂落,额前有两条交替绑好的发缕,那身白裙看起来倒是清凉淡雅。 云曦刚才突破心切,没仔细去看。 现在一看,却被这盛世美颜惊艳几分。 美人轻垂面,只是端坐其中,却仿若一幅画。 ... 金丝缕缕映朝霞,秋水横波鬓影斜。美人轻垂面,羞落玉台花; 锦带缓牵湘浦月,琼琚微动楚宫纱。谁裁云外缕,来饰画中葩? ... “铮——” 曲奏一般余长老终究是心力透支,说一滑,以一颤音草草收尾。 好些个沉溺琴音的弟子被这颤音惊了魂,这一曲下来,听得她们惊魂未定,心神不宁。 “余长老,你喝水。” 余长老偏头,只见姜涵替她端过了一杯寒泉。 这小姜倒是听话... “小姜...我去休息片刻,接下来,你先帮我弹两曲应付一下。”余长老终究还是让出了位置,拿起琴上的《凰曲》:“容本长老歇息片刻,接下来,就让小姜奏奏别的曲,让你们也换换心情。” 下面不少为了听姜涵奏曲的女弟子们喜笑颜开! 坚持就是胜利!还好她们没有中途离开,果然,还是能听到姜涵奏曲的啊。 “小姜弟弟,姐姐想听《水中月》” “弹《蝶恋花》吧,你弹这个,到时姐姐出宫去给你买糖糕吃。” “...” 姜涵没有说话,坐在了那琴前。 云曦也没有说话,她这位置是最前面,正好能与姜涵面对面。 正此时,她才发现这姜涵的脖颈上其实佩戴着一条拟声玉... 这拟声玉,是余长老借给他的吧... 难怪之前听他说话他都不动嘴巴,原来,实际上他是个哑巴么? 小手抚着琴,轻轻拨弹两下,试了试音色。 姜涵轻点头,仿佛是这几下便摸透了这琴。 姜涵没有着急弹,抬起头来,见到这堂明悟堂外,只见有个燕子搭的窝... 曲起。 曲调一出,其中音色,勾回了那些想听凰曲的那些弟子的心思。 “这曲调...这人,弹的是...凰曲?” 云曦微微一怔,注意到这曲调让她感到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可他面前没有琴谱,他只是听了几遍,就能弹出来么? 云曦接着细细听,却又发现这曲调,却又换了换。 之前的凰曲共有四奏,乃四季奏,夏始春末,弹的是历经酷暑严寒,最终历经艰险,凤凰得以涅盘,在那人间四月天再临人间。 可这人弹的,却是从春日开始... 她听着不听着,不知不觉,以身入乐境。 冬去春来百花开,青草芳香、潺潺小溪流不尽。 她身临其中,春风吹拂。 在这意象中,她轻轻掏出腰中剑,与那春风过招, 燕子来去又一年,柳絮纷纷,剑出剑落、一来一回,又沾染一身薄粉。 此番,挥剑挥得好痛快。 剑光缭绕,这时光短短,云曦却觉得自己已经挥了数年的剑... 剑收,风也停...原来是曲入了下一奏。 一骑踏芳远,没入山林深。 豪情壮志入怀中,满饮一盏酒,只身斜影,负剑过群峰。 ... 一旁的余长老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姜涵弹的就是那凰曲,曲奏换了换,还换了些曲调。 原本那些千难万苦在这曲调里,却变成了是一个意气风发的侠女仗豪情满载,仗剑走天涯。 风摧雨折不肯退,把酒拈花看霞晖。 秋去冬来,侠义为盔,负剑过群峰。 天为被地为床,枕万草千花入梦. “哒哒哒——” 天突然黑了,外面下起雨来。 可这前一刻这外头的天,明明还是那酷暑朝阳。 乌云密布,雷蛇滚滚。 天地间,灵气动荡,一阵又一阵狂风吹来。 “余长老,你看大师姐!” 余长老偏过头,只见云曦早已入了定,体内那气息再也压抑不住,正有突破的迹象! 竟...竟这个时候突破了? “大家莫慌,随我一起布引雷大阵,助你们大师姐渡过这一雷劫!” “是!” 一众弟子齐声应道,然而这时云曦却站起身,抬头看向天空。 “不必,让我自己来。”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收了手,一脸疑惑,束手无措。 “姜弟弟,能麻烦你接着弹么?” 姜涵点点头,手抚着琴。很快,这天地间除了那滚滚天雷声,还多了一股满含浩然正气之曲。 这浩荡天雷,那凌云降得住,她云曦又如何降不住? 她持剑跃起,悬浮于空。 这天地宏大,显得她这身影多么瘦削微小。 雷电化蛇,想将这沧海一粟撕开咬碎。 ... 不远处的摘星楼上,磐云带着些欣赏的目光看着那道身影,打消了出手干预的心思。 一旁的雨梦烟见这一幕,不禁夸奖道:“这云曦也是天之骄女...原本我见她急功近利,心思蒙了尘,却悟不透越是着急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越要放开心态去取。” “比起你那妖孽徒弟还差远了。” 磐云嘴上这么说,但难掩脸上欣喜。 ... 这天上一人一天,雷电砸来,却发出金铁交接声。 曲还在奏...这春花秋叶都落了尽,雷声也小了许多 余长老脸上的神色好不精彩,她这才得知,美人抚琴,甚至连能安抚天公。 雨...渐渐停了。 第4章 下山 雷云消散,这天地间又多了一个化仙境的强者。 云曦体内的灵力本就积蓄许多,好似满闸的水终于泄了坝。 此番挥剑,倒是痛快! 云曦收剑,心里欣喜万分,连忙回了那明悟堂。 那美人的琴曲,倒真是别具一格! 她如何感受不到,这天公的雷也因那琴声,减了不少声势。 云曦内心雀跃,对那金发美人心生无数好奇。 也不知他到底从哪来,为何到此。 这些问题,等到相识之后再谈。 她俯冲下来,只见那美人面色苍白,额角黏腻几条金发,香汗直往外冒,身形微微颤抖。 也是,这凰曲弹起来本就极费心神,这次更引得天公地母与其共鸣,若是那些个青楼里的艺伎来弹,怕不是早就被吓破了胆,当场晕厥过去。 此刻,美人给自己倒了杯水,饮过之后,那唇瓣如此水润,真让她想一亲芳泽。 还没落在地上,云曦便觉得心中一痒。她承认...她动了尘心。 对不起,师尊,徒儿就不陪打光洞了!如此小檀郎,就应当由她云曦占有! 她到了地上,快步过去,刚欲上前搭话,却发现一只纤手搭在了那美人肩,随后美人被她搂入怀。 那人拿过一条棉巾,擦去怀中尤物一身香汗,心疼道: “公子,你不要紧吧?待会我带你出去了,就帮你看看身子,以免落下些什么病根。” 姜涵听了直摇头,腹语道:“没事,真的没事...” 几个本来就对姜涵充满好感的女弟子见了这一幕,正好成了云曦的嘴替。 “大胆凌云!是谁允许你对我们的姜弟弟搂搂抱抱的!” “赶紧放开我姜弟弟,不然,不然我们大师姐可要出手了!” 上官玥轻笑,不屑一顾。 她不仅没放人,反到将怀中美人搂得更紧,几乎贴在一起。 “啊啊啊,不要这么搂我的姜弟弟,他会疼的啊啊啊啊!” “小姜弟弟,你反抗,你反抗啊啊!” “...” ... 众目灼如星,忽坠楚王庭; 金鬟倾玉阙,锦带束春霆。 ... 美人入了这凌云仙子的怀,却也不挣扎,只是那小脸腾起一片绯红,正嗔怪着:“有这么多人看着...” “怎么?难道有人在看,你就不是我的姜公子了么?”上官玥伸出手,纤指轻抬美人下颌,对准那水润光亮的小唇便亲了下去, “嗯...” 这一吻,倒是吻得粗暴。 这小美人本就柔弱,又是无力时,此番被尝了滋味,那纤纤柳躯竟打着颤。 片刻之后,两唇分开,黏腻涎丝挂在美人嘴角。 尤物娇羞,慌忙用小手抹去口水,随后轻轻打在上官玥的身上,轻语着:“这么多人面前你还欺负我...” 云曦见状,玉拳握紧... 她拔出剑来,大喝一声:“你这凌云好生无礼,这次来我们磐云仙宫,是专程来调戏男人的么?” 上官玥轻笑一声,好似一直就等着这个时候。 她大大方方地宣示了主权:“我家姜公子,怎么就是你们翡翠仙宫的男人了?” “啊——”姜涵的身躯忽然一颤,随后他幽怨道:“都说了不许捏我的腰了,很疼的。” 上官玥微笑着,朱唇凑过姜涵耳畔,微微翕动:“那日后就捏你的*股?” “也不行!” 这一阵打情骂俏,不知看硬了在场多少弟子的拳头。 “余长老,人我带走了,还劳你替我师姨捎个话,就说明早我再把人送回来。” ———— ———— 顾虑到姜涵身体柔弱,吹不得罡风。 下山时,上官玥没选择御剑,而是向人借了匹马。 这马倒是性子烈,但也跑得快,跑起来步步生风。 只是,这就苦了在马背上的小美人。 这路颠簸,马又不通人情,不顾身上那白裙美人遭不遭得住震颤,只是一昧地跑。 姜涵生怕自己被摔下去,两只手搂过上官玥的腰肢,。 感受着背后那柔软,上官玥拉了拉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跳过一个陡坡。 “啊——” 姜涵不禁叫了一声,那小手拼命地去抱,身子几乎贴近上去。 这一声喊出来,姜涵觉得颇有些丢脸,让他不禁想把那拟声石摘下来。 这下山的路,怎么就这么陡! 你们凌云剑峰的人,就没想过修修路么? 姜涵正抱怨着,忽地突然山林外还另一条路,那条路上铺满石砖,分明修得整整齐齐。 “玥...玥姑娘...我们为何不走那...啊呀——”姜涵又搂紧了。 上官玥头也不回,出声道: “那是官道,不如我们现在走的这小道,我们走这小道下山,能快一些。” “不...不必那么急的...啊...” 马高高跃起,从一处小土坡跃下。 姜涵吓得话也说不出,那雪白小腿夹得紧紧,只顾着让自己不要被甩下去。 第5章 不要玩弄食物1 “啊——” 一个医馆内,姜涵正张开嘴。 上官玥取过馆内先生早已替她备好的药粉,用手指沾上一些,朝着姜涵那受损的喉咙抹去。 “呕儿——” 尽管之前拼命忍耐,但那经过那纤指深喉按压,再加上这药粉的味道颇为刺鼻,姜涵终究还是抵挡不住,一阵干呕,小嘴闭合。 “凌云仙子,我替你备好药了,以后每天你都替这位公子上药,约莫三四个月,那哑症大抵就会好转许多。” “好。”上官玥把药收好,掏出几块仙银,然而这老板娘却不收,口中说:“日前承蒙凌云仙子出手,这医馆才免遭贼寇祸害,迄今安稳开了这么些年,老身我岂敢忘本。这次,我便不收你的仙银了。” “黄婆婆你收了钱,日后也好替我买药...我这还有张单子,你先替我把这单子上的药收来,用煎法制作煎药。到时我再过来取。” 黄医师接过药单,随后古怪地看了姜涵一眼,随后又看了看上官玥。 姜涵有些好奇,从椅子上下来想看看这药单,黄医师匆忙将其收入袖中,直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把这药钱收下...” 随后她迟疑片刻,跟姜涵吩咐一声,让其在这待着。 上官玥跟她进了一个小房间,也不知道在聊什么。 姜涵无聊起来,到处瞟了瞟。 案桌上放置着研钵、捣具、煎锅...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粉尘,也不知是什么药物磨成的。 喉咙里的药粉好像起了效果,不一会儿,喉间便传来冰凉,只是冰凉过后,姜涵便觉得有些干咳。 他想喊一声... “啊...” 姜涵这才想起,刚刚服药时,拟声石就交由上官玥拿着了... 好渴... 姜涵敲了敲门,里面的房间好像是专门备来给医师用以给客人开颅开骨的,这门很厚,敲了好一会儿,好像动静也传不到里面去。 “唔...” 若是平常干咳,姜涵倒是能忍耐片刻。 但这药粉作怪,喉间止不住的冰凉干燥... 他思虑片刻,以防万一,还是留下张字条,自己先出了医馆。 隔壁就有一家糖水铺,他走到铺前。 老板娘正忙着,也来不及招待,冲他喊道:“自己进里面找位置,没位置的话,就出去,恕不接待。” 姜涵微微一怔,转头往里看去... 天气炎热,这糖水铺里也是座无虚席,姜涵一时半会也找不着座位。 “姜涵,坐这来。”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姜涵回过头,只见一青衣女子朝他招手。 他对这位姐姐有印象,是今日在明悟堂,突破的那个姐姐... 仙宫里的人,好像都喊她作大师姐。 姜涵依稀记得,别人都叫云曦...至于这云曦是不是她的真名,姜涵就不知道了。 八成和凌云一样,是个名号。 云曦走过来引他过去,她的座位算是个双人位,姜涵思虑片刻,拍去座上的灰,刚欲坐下,那凳子却摇摇晃晃松散下来。 好在云曦眼疾手快,伸出手来,把面前可人儿搂到怀里。 姜涵惊魂未定,他刚才拍那张凳子时,它明明还好好的... “谢...” 姜涵费力地挤出一个字,云曦也不在乎这些礼节。 只是这座少了一个,姜涵没地座了... 但云曦倒也有办法: “姜涵弟弟,你先过来坐我腿上...” “不...” 姜涵直摇头,但也云曦再三相邀,盛情满满,嘴上还说着:“弟弟你助我取了灵光,突破了境界也算让你云姐姐欠你一个人情。可你云姐姐向来不爱欠别人的人情...此番弟弟你就照顾照顾姐姐的心情,让我先请你喝杯消暑的糖水...” “唔...” 姜涵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过去。 一来,两人没见过几次面... 二来,他已经发现上官玥是个很容易吃醋的人...而这次他又是跟上官玥单独出来的,还要依靠她才能回去... 姜涵弯腰致歉,转身便要走。 小手却被拉过,他回头,只见云曦直接把他拉到座上,她自己站了起来。 “知道你嫌弃云姐姐我啦,毕竟刚修炼完,还来不及沐浴,天又热。你坐着吃,我去替你拿糖水来。” “啊...” 姜涵伸出手想要制止,但那云曦早就走到柜台前,替他盛了几碗糖水来。 碗被盛来,里面有桃胶银耳,都是些对养肤的好物。 姜涵想让座,但他站起身来,也不见云曦要坐下。 他的视线还是聚焦在了那碗糖水... 他口渴难耐,目前正需要面前这东西润喉。 云曦蹲在地上,看着姜涵还是终究还是捧起了碗。 面前这美人明明没有涂抹胭脂膏粉,但那小脸依旧白皙粉嫩,小唇水亮好似沾了水的桃花瓣儿。 这小可人儿喝了一口,那糖水便顺着那水唇入了里面粉腔。 云曦稍微能理解某些富贵人家为什么要养宠伴儿了。 当宠伴儿好看到一定地步后,明明他只是在喝水,都觉得勾人~ 就好比看着刚出生的雏兽正努力舔舐着泉水一样。、 欸,云曦微微一愣,只见姜涵放下了碗。 “...姜涵弟弟,你怎么不接着喝了?” 啊啊啊,你这么看着我,我哪喝得下去啊! 心里如此吐槽一番,姜涵正琢磨着该怎么和她交流,却见云曦凑了过来,她说道: “姜涵弟弟你给我让让,我也坐下来。” 云曦堵住了出路,姜涵也不好起身走出,他只得往里缩了缩,给云曦让出半个*股。 云曦也不推托,坐了上去。 好软... 两臀相贴...姜涵想往里再缩一缩,可每缩一寸,云曦就往里多占一寸... 云曦端过姜涵喝过的糖水,对嘴喝了一口。 口感冰凉顺滑,味道清甜,没什么毛病才对... “怎么不喝糖水了?是不好喝么?” “...” 姐姐你别往里面挤了...我,我都要被你挤成饼了! “喔,也是,姜涵弟弟你今日弹琴,想必手也累,这样吧,我喂你。” 第6章 不要玩弄食物2 我...我不喝了! 姜涵吓得连忙站起身,可这位置狭小,他又被挤在里面,竟一时半会脱不开身来。 云曦也不让位,他只能尝试从她腿上爬出去。 爬到一半,腰间却被云曦抱住。 姜涵顿觉身体一轻,下一刻,竟坐在了云曦大腿上。 “怎么?姜涵弟弟还是坐木板凳坐不惯,更喜欢坐你云姐姐腿上么?” “不,我不是...” 姜涵着急,正比比划划... 终于,一个高挑女子前来,她的身影正好覆盖了这面前二人。 姜涵抬起头,身上紧张这才舒缓许多。 玥姑娘... “把人放开!” 上官玥的声音不算大,却绝对冰冷。 云曦也不争执,把怀中美人放开,随后只是笑笑:“噢,姜涵弟弟今日是跟凌云一起出来的...” “收起你那副嘴脸。”上官玥把伸出手,把姜涵拽到跟前。 “唔...” 这一拽使得力气不小,姜涵只觉得胳膊生疼,差点给他疼出泪。 云曦见状,她那脸上春风和煦,看着姜涵嘴上温柔道:“凌云你别那么心急嘛,此番都是我不好,你也不让我解释解释,你瞧瞧你把姜涵弟弟这么一拽,他胳膊险些都要被拽散了。” 上官玥转头,见姜涵正捂着胳膊,想必正微微吃痛... “没什么好解释的!” 上官玥把姜涵领出了门。 云曦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嘴角上扬。 这是老板娘凑了过来: “这位小姐,刚刚那两人,是跟你们一起的么?” 云曦微微一愣,看着自己面前这碗糖水,随后点了点头: “是的。” “那好,还请你结一下账,这里共收您二十块仙银。” ? 云曦一头雾水地看着摩挲着双手的老板娘,疑惑道: “你这糖水的料是金子做的还是水是金子做的?我看你门口贴的价钱,二十仙银,都够买下你这所有的糖水。” “这位姑娘说的对。”老板娘笑意不减,解释道:“刚刚那位离去的姑娘说,让我们把糖水都运去凌云剑峰...姑娘,我们还没跟您把那运上山的费用算上呢。” “...” ———— ———— 太阳落山,鸟儿归巢。 即便凌云剑宗的弟子们许多都晓得勤能补拙的道理,但只要日落西山,也各自停下了手上的正做的事。 夕阳弥留间,炊烟袅袅,空气中飘着些饭菜的香味。 虽然实力强大到一定地步的修士,便能以天地灵气为食,是能辟谷的。 食欲相对于人,就好比水相对于鱼。 想要脱离这食欲,倒真是难... “师妹,今日凌云师姐请客,食间那边有好多糖水。” “嗝儿~我刚吃完出来...” “...” ... 剑峰上,有个用翠绿仙竹搭就的竹院子。 这小院,最中间便是主人雅室,左边是偏屋,右边是书房。 外头还有块不大不小的灵田,专种灵瓜灵果。 看上去是多么朴素典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是那个隐世高人。 但这竹屋的主人,却是那大名鼎鼎,名震北凰的北凰第一剑仙——青莲,雨梦烟。 青莲平日喜好清静,宗内大小事务也不由她管。 外面还有些不靠谱的消息,说她平日悠闲也不去找男人,一心种地,其实是因为那方面不行,满足不了男人,只能寄希望于那些种出的灵瓜灵果,看看日后能不能改善她的体质,重振雌风!。 然而,也只有她知道,她不过只是懒罢了。 男人,是懒得找的。 徒弟,是懒得收的。 饭,也是懒得做的。 要不是她那好姐妹磐云的仙宫就在隔壁,两姐妹偶尔在她这竹居聚一聚,那小灶,早就落了灰~ 然而今日,磐云还在那磐云仙宫,这竹居却起了炊烟。 然而,做饭的依旧不是她。 此时的雨梦烟正坐在案桌前,捧着一碗白嫩豆腐花,轻轻啜尝一口。 豆腐香甜,入口即化。 即便放下了碗,依旧唇齿留香。 雨梦烟朝着厨间里那忙活的小身影满意地点了点头。 自己这徒弟不知从哪修来的福分,找了这么个贤惠的夫婿。 她恍然,觉得自己品尝到了些别的滋味... “呵呵...想不到我这当师傅的,也会艳羡自己的徒弟啊...” 很快,那姜涵便捧着一盘煎豆腐出来。 上官玥想去接,可姜涵却摇头道:“玥姑娘,我不是泥捏的,捧得动...你让我做到最后行么?” 噢~ 雨梦烟打量了一番姜涵,觉得这小美人的品质当真难能可贵。 恬淡雅致,聪慧却又不骄傲,娇柔却又不自贬。这冰肌玉骨的小可人儿,当真让她有些替自己徒弟欢喜。 “雨阿姨您尝尝...”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雨梦烟对上官玥也多有照料,算得上是上官玥的义母。 可两人并未成亲,没有那天道婚契... 雨梦烟没有纠正姜涵。 叫阿姨...倒也对,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这小檀郎说话、行事都很乖巧,也很谨慎。 作为她高徒的夫婿,完全够格。 她这当师傅的,也没有把关的必要了。 “玥儿,把柜子里那罐鬣肉取出来,你去把它做成菜,待会儿我们一起吃。” 上官玥松了一口气... 之前,她师尊就跟她说过,若是有了心上人,那就一定要带回来给她过过眼。 相对于上官莲,这雨梦烟反倒把她的生活琐事放在心上。 以前她跟着雨梦烟出去买东西,别人说她们是一对母女时,她也不辩解... 如此,雨梦烟也算是她半个娘。 让娘亲把关自己的夫婿,倒也没错... 虽然...即便自己的师尊不喜欢公子...也依旧不会放弃公子便是了。 上官玥进了厨房,雨梦烟拿来一罐龙泉,给姜涵倒了些。 龙泉酒...姜涵有印象。 之前月玥姑娘带他去酒楼时,跟她一起喝过。 这酒口感醇厚,却也醉人.. 姜涵没想过要喝酒...因为第二天早上他还要赶回仙宫...拟声玉石不是白给他的,他需要在仙宫里帮忙做些杂活。 “小姜,这酒温喉,能早日恢复你的嗓音,快喝些...” “是...是么?” 姜涵双手接过雨梦烟递来的酒杯。 第7章 不要玩弄食物3 雨阿姨,玥姑娘...都好能喝... 果然,还是我酒量太差了么? 晚宴就她们三人,几乎都在围绕着他聊。 似乎是为了让姜涵不要拘谨,雨梦烟也一直表现得很温柔,再三道:“姜涵你少客气,多夹菜...” 姜涵提着筷子的那双手软了下来,没了力气。 “我还要...回磐云仙宫的。” 姜涵几乎没什么气力去催动那拟声玉石,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弱。 雨梦烟也看得出姜涵受不住那酒力,那张微醺的桃红美人颜,便是证明。 “时候也不早了,你就这么回去,我到怕你在路上受了凉,倒是若是烧坏嗓子,又如何是好?今日,你听我的,就在这住下。玥儿,你去偏屋那收拾收拾。” 上官玥轻点头,便去了。 雨梦烟说的在理,姜涵也知道这时自己的嗓子正脆弱,若是发了烧,喉咙吸了好些寒气,也烧起来,那确实令人头疼。 “不怕,明日我亲自送你去磐云仙宫,那宫主和我是姐妹,她看到是我亲自送的你,她也不好责怪你。来,你先去沐浴,待会洗净身子了,玥儿应该也弄干净床了。” 雨梦烟对他说话时十分温柔,姜涵心头一暖,轻轻点头:“好...都听雨阿姨的。” 这竹院专门有一个硕大浴间,雨梦烟引他到了里面的一个隔间,随后她也到隔壁,不一会,隔壁也传来了潺潺流水声 这里虽然也有浴桶,但没有提前盛好水。 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竹管。 这沐浴的方式,竟有些像他之前用的花洒... 他抬起头,左看看,右看看。 隔壁,雨梦烟已经开始洗净身子了,水流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而他却是一头雾水...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这管流出水来? 姜涵把手握住那竹管,前后摸索了一阵,依旧不见它有动静。 他的衣物又在外面,想要出去取的话,万一迎面撞上雨阿姨... 他只能拿起被取下的拟声玉石喊着:“雨阿姨,这竹管怎么才能流出水来?” 雨梦烟就在隔壁,自然也听得清楚。 她回应道:“这简单,那竹管内有引水灵阵,你使些灵力进去,它就有水出来了。” “啊?”姜涵微微一愣,接着道:“可...可我没有灵力啊?” “嗯?可我听玥儿说,她教过你修炼才是。” 夏夜的晚风倒是喧嚣,吹得姜涵直打颤,他颇为无奈,委屈道:“可我就是使不出灵力...我,我还是先回仙宫,回去再洗吧。” 话音刚落,隔壁的浴间有了动静。 “啪!” 自己所在的这浴间的门被推开,这雨梦烟听姜涵着急回去,她的动作也有些焦急,此刻便直接推门进来 “呀啊——” 姜涵吓了一跳,想要取棉巾,可雨梦烟推门进来时,带来的那一阵风,却把他那条挂着的棉巾吹到了雨梦烟的脚下。 “小姜你听话,你这身子弱,若你就这么回仙宫,万一受凉了,就算玥儿嘴上不责怪我,我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么的,我留在这,替你开着水阀,你尽管洗便是。” “啊...”姜涵小脸通红起来。 这雨阿姨完全不知道避嫌么? 啊...听玥姑娘说过,这雨阿姨看起来成熟可靠,但一直闷在山头里修炼,对尘世那些个俗礼最不讲究... 毕竟她创建那凌云十八剑,本就讲究个逍遥自在,做事随心。本就受不得那些条条框框的... 而今晚,雨阿姨和自己聊得这么来,好像也把自己当做家人,那就更不在意那些虚礼了... 姜涵有些苦涩,如今雨阿姨这般如此不见外的举动,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姜涵伸手把自己遮住,可身上白皙雪肤被雨梦烟看着时,他依旧有些腼腆:“雨阿姨...你帮我搞些水出来,我拿浴桶接一些,待会泡泡就好...” “可这浴桶一直摆放在这,阿姨我还来不及给它洗干净。”雨梦烟大气地挥挥手,手点了点竹管,那水便喷涌而出。 她直言道:“你是不是怕麻烦我,才故意这么说的?害,之前在吃饭时就和你说了,你不要怕麻烦我们...你们男人家家,本就做不了一些事情。受照顾,那是应该的。你快快坐在那板凳上,我拿竹管...你冲一下。欸,记得把那拟声石拿开,不然入了水的话,说出的声音就不好听了。” “好吧...” 姜涵犹豫片刻,把拟声玉石放在一旁。随后,坐在了那张小板凳上,小手扣弄着指甲,耳根也轻轻发烫。 姜涵啊姜涵,雨阿姨是为了自己好...这个时候,怎么能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 桃唇微张,姜涵松吐出一口气。 雨梦烟取下也搬来凳子,取下竹管过来。 “头发也一起洗了吧,待会我用灵气替你祛湿,干得会比较快。” “嗯...” 没有拟声石,姜涵只能简单地发出一些单音节的字。 唉...我这喉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好不方便啊...呀! 雨阿姨...你手力好大! 姜涵回过神来,只见雨梦烟已经正替他努力搓洗着发缕。 雨阿姨好似把姜涵完全当做了个小孩,从脸开始,那张棉巾在她手里用出了搓斤的用途。 那粉嫩美人身搓洗一番过后,便微微泛红... 有些...疼。 姜涵紧抿着唇,感受着那只手仔仔细细擦去脖颈,随后往下,又擦净了那精致锁骨与滑嫩玉肩。 再往下,柔软小腹被揉起来时,姜涵竟有些止不住那痒,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伤的...其实不是喉咙么? 姜涵微微一顿,如果伤的是喉咙的话,他应该,笑的时候会很疼... 是今日在那医馆涂的药粉,起效果了啊... 雨梦烟替他搓洗身体时尤为仔细,那棉巾在她的手中向下...再向下。 “嗯?!!” 别...那里,那里我自己来就好了 姜涵有些心急,但很快他便被擦洗得干干净净。 “小姜,你可以出浴咯~” “豪...” 姜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好烫... 第8章 进食 “咳咳~” 姜涵觉得自己还是受了些寒... 原本他想去把白裙穿回来,但他刚出门时,那白裙就被雨梦烟顺手拿去一起洗了。 “这夏天,衣服都干得快。你洗净了身子,就不要再穿这脏衣服。时候也不早,你速速回去躺着歇息吧。” “好...好的。劳烦雨阿姨替我洗衣服了。” “没事,快去歇息吧。” 姜涵进了偏屋,这屋子里的家具和外面一样,大部分都是竹子做的。 听上官玥说,这院子里本来是没有偏屋的。她拜入师门时还正年少,那时都是和她的师尊一起睡,可她渐渐长大了,也到了分床睡的年纪。 所以她自食其力,砍了那些灵竹和来,搭建了和自己师尊风格类似的屋子。 这屋子不大,倒也承载着上官玥儿时的回忆。 姜涵看到那书架上,还摆着一些书。 有剑术基础,有心经总纲... 还有一些故事书,像什么《凰子记世录》、《蓝颜泪》... 很多书上都有书签夹在外头,姜涵也不禁唏嘘,玥姑娘学习起来,当真是很刻苦... 吹了凉风,又洗了澡。 酒意此刻反倒没之前那般重,姜涵待在窗前。感受着这夏夜不断吹来的徐徐微风,双目向窗外看去。 这院子的位置很好,这个角度能将山下的一整片竹林尽收眼底。 这剑峰很高,他稍稍抬头,将能看到些缥缈的云雾。 山好水好,人也好... 即便是这时,也能看到几个凌云剑宗的弟子在空中你来我往的过招。 “嘎吱——” 窗被关起,姜涵转过头,只见上官玥伸出手,纤手搂过细柳腰。 “嗯呜。” 紧闭的窗前,两个身影一大一小相拥在一起。 姜涵本就不如上官玥高,可上官玥此时只顾着吻,根本顾不及姜涵那腾空的小脚正扑腾着。 唔...我,我想喘口气。 “喝哈...” 上官玥抬起头,垂下眸,看着在自己怀里的这娇软尤物小脸红得好似成熟苹果。 上官玥这一瞥,却又不似从前那般温柔。 那双墨瞳直盯盯地看来,好似想从这美人脸上,瞧出些她想看到的。 “姜公子,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嗯?”姜涵一头雾水,疑惑道:“什么东西不是第一次,唔嗯...” 话未说完,上官玥却又吻来,没有半点想将这美人从怀中放走的心思。 这一吻,吻得比上次还急。 “咳咳——” 姜涵被口水呛到,刚欲开口,却又被吻。 反反复复,姜涵算是发现了,每当自己想要解释时,玥姑娘都会吻来,把自己的嘴堵住... 我要是犯了什么错,说出来便是了... 要是真犯错了,请用你们宗的规矩制裁我... 而不是像现在,止不住的吻... “啊唔...” 唇合唇分,姜涵甚至没空去擦口水。 那津涎顺着嘴角往下流,到了下巴接着往下滴。 别亲了! 姜涵抽出嘴大喘着气,身上棉巾也再也抓不住,落在了地上。 上官玥或许是终于把火都发泄完了,放下姜涵,一只手轻抚着他的脸,她的眼神好似黏腻水丝。 她眼神复杂,随后缓缓开口: “公子,今日那云曦抱着你时,你是不是很开心?” “我没有唔...” 又是一吻,姜涵委屈得话也说不出,只能默默将这愈发暴力的亲吻承受。 哪有这样的... “玥姑娘,你这样,我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姜涵抬起头,却见上官玥神色依旧不变,一昧地盯过来。 “公子,你还记得这个么?” “嗯?” 姜涵转头,只见上官玥拿出一串红绳吊玉。 这吊玉,姜涵自然认得。 这是上官玥给他送的第一份礼...也是他来到这世上,收到的第一份礼。 “我当然认得...” 姜涵伸手想去接,却又被一阵亲。 好了好了,不想给直说就是了... 姜涵皱着眉,只能低头硬气道:“玥姑娘你好过分,别再欺负我了!” “我这也算...欺负你么?” 上官玥的声音明显颤动了些许,姜涵听着微微一愣。 随即,上官玥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 “过分的人,是姜公子你才对...” “我?” “其他女人的怀里就那么香,你就那么喜欢往别人怀里钻?” “啊?” “那狐狸待在这宫中这么久,你怎么不去把手绳要回来。还是说,你就是喜欢那狐狸把我给你的手绳用作闺房之趣?” 滴答—— 一滴温热的水滴滴来,正好滴在了那水润桃唇。 姜涵不禁尝了尝它的味道... 这味道...分明是泪。 “玥姑娘...” 姜涵抬眸去看只见上官玥为了不让那泪流出,正轻轻抬起头。 但尽管如此,那泪依旧是一滴又一滴。 姜涵轻叹一口气,收拾了一下情绪,逼自己同往常一样,露出了微笑。: “玥姑娘,你能帮我,把低头下来...” 上官玥没有立刻回答,静待了一会儿,好似泪也不再流,她才擦了擦眼角,低下头。 那双白皙小手轻轻伸出,抱住了上官玥的脖子。 这次,是姜涵亲了回来。 虽然此时他为了这一吻,正卖力地踮起脚尖。 他如此乏力,如此狼狈,但还是抬起头,想回应这份情感。 “咳咳——” 姜涵没力气了,松开唇,不禁轻咳两声。 此时,上官玥再也按捺不住那股情感,任由自己的双眼流着泪。 “公子,这次是我不好...” “嗯。” 姜涵想说些什么,但此时他的头头好热...脑壳好痛。 龙泉酒真的好醉人,真的应该早些休息的... “嗯?” 姜涵忽觉身子一轻,下一刻就已经到了竹床上。 这竹床当时搭起来时,上官玥只考虑到只有她一人睡,没把它做得很大... 上官玥也上了床...若是都平躺下来,想必真是有些拥挤。 可她也不平躺...因为此刻上官玥表现得很激动... “公子...我爱你...” “玥...玥姑娘!”姜涵吓了一跳,连忙劝诫道:“隔壁...雨阿姨会听到的...” 上官玥没有回应他,嘴上不断重复着: “公子,我爱你...” 第9章 云曦的美梦 这夏季,剑峰之上绿意盎然,那柳絮纷纷依旧飘不尽,仿佛还带着些尚未褪去的春意。 除此之外,这的花草树木比外界都要更茂盛些... 原因无他,确实是这凌云剑峰的灵气天然比外面都要浓郁。 当年,这山峰还不叫凌云剑峰,别人都叫它摩天峰。 摩天峰内灵芝灵草遍地长,灵瓜灵果到处结~ 总体来说,算是个福地。 这福地被人发现后,自然也被各个宗门觊觎,再之后,便是百宗大战。 那大战里,死去的人无数,因折兵损将导致宗门虚弱被吞并的势力也不少。 世间至宝,能者得之。 最终,凌云剑宗的凌霄宗主带着她的宗门夺下此地,那一战,她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至今都还在宗内静养。 好在这福地也替她培养出了雨梦烟这种妖孽剑仙~ 再然后,那磐云仙宫也愿意替她们共守这块福地。 因此,这摩天峰再也没有易主过,后面也被人改名,直接成为凌云剑峰。 当然,为安抚世间各门各派的情绪,凌霄宣称,只要乐意与她们凌云剑宗交好,各门各派每隔三到五年,都可派宗内一个弟子过来进修。 因此,这天下百宗竟有大半都以这剑宗为首,还组成了个光明会。 占了这宝地,凌霄或许也是飘飘然,宣称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愿意承担清扫世界邪秽的重任。 随后在这光明会里,凌霄为首,其余宗门之主各司其职,都派出精锐弟子,组成了个荡魔堂。 在这荡魔堂,那个宗门清除的妖魔越多,就能按照其贡献,增加她们能送来剑峰培养的人数。 呵呵,只可惜这些年来,人数都没增加多少。 毕竟世间妖魔邪祟都是些穷凶极恶之辈,能承当此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最开始做出贡献最多的是青莲剑仙雨梦烟,后面她感应到化仙桎梏之后,便退了堂。 她退去之后,她的弟子凌云替了她的位置...然后,这些年来做出最多贡献的,还是她们凌云剑峰的凌云仙子。 她名气不大,但功绩不小。 她在沧月,上斩天魔下斩蛟...在世间虽然功名不大,但在这光明会里,已经是人尽皆知。 最重要的是,她还很年轻... 有她在,那些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修们简直无地自容...尤其是与她同辈的磐云仙宫的云曦。 ... 凌云剑峰,磐云仙宫 大堂之内,磐云端坐于主位,稍稍抬眸,看了看面前愁眉不展的云曦。 她微微挑眉,也不知是什么事情烦扰了她这位高徒。 “曦儿,为师昨日在摘星楼前见你昨日突破化仙,这本是件欢乐事,可我怎么见你今日闷闷不乐?心里有何烦恼,不如与为师说说?” “师尊不必担忧,我只是昨夜做了些噩梦,一时半会儿还未回过神来...” 磐云微微一愣,用折扇敲了敲云曦的脑袋:“你是不是忘了为师是做什么的了?让为师替你解梦。” 云曦肉眼可见的表现出一丝慌张,连忙道:“不敢劳烦师尊,这些小事,我自己消化便是!” 这动静让磐云收回了那只想替她徒儿解梦的手,她无奈道:“罢了,曦儿你也不小了,确实跟为师有了些代沟...日后,你若有需求,再过来找我帮忙便是了。” 那手也称云梦手,只需用手往别人额头按住,就能展现那人的正在经历的梦境,或是展现那人上次经历的梦。 此手专消心魔,专破梦魇。 有她磐云在,仙宫与剑峰内,就没有出现过有弟子得了心魔这样的状况。 “谢师尊关心。” 云曦松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座椅上。 刚才磐云那只手伸来时,她都要吓死了。 她昨日确实是做梦了。 只是那梦不是令人惊惧的噩梦,反倒是个甜美的春梦。 ... 梦中,床帘散落,丝纱漫漫~ 床上一玉体横陈,娇滴滴的金发美人趴在床上,两只径直小腿弯曲地又起又落。 羊脂体,水蛇腰,那半透白纱下的那小臀儿圆滑挺翘。 床帘之内,满是春色。 云曦再也按捺不住,速速卸下身上衣物,扑过去,对着那美人身上的冰滑轻纱就是一顿撕,把那金发尤物吓得嘴上不停喊道: “云姐姐,我是你姜弟弟,不要再摸了!” 她动作粗暴,按得那美人发出几声软糯嘤咛。 不一会儿,那柔软白玉身上便青一块紫一块, 那水润的骚嘴巴不断翕动,喊的都是求饶的话语... “姜弟弟,莫怪姐姐手太重,要怪就怪你这美人实在太美呀桀桀桀...” 地上尽是些碎裂裙纱,云曦决定直接步入正题! 正当她准备用力,掰开那小美人用力合并的双腿时。 梦醒了! 云曦很后悔,早知道在梦里时,她应该多做些前戏的... 梦中多甜腻,醒来时便有多空虚。 她赶紧闭眼,想再去温存那美好。 只可惜,事与愿违,她整夜都失了眠。 ... 她爷爷滴,怎么好事都让凌云给占去了。 一想到那上官玥能随时随地把玩那小美男,她云曦就有些义愤填膺。 说好的,男人只会影响挥剑的速度呢? 怎么让凌云这木头桩子捡到了这么个国色天香,又弹得一手好琴的娇美人? 云曦想着想着,有些颓然... 接下来又该搞些什么安排,才能让她多有些机会接近那姜弟弟。 啊不对不对!做这种挖墙脚的事,若是败露出来,岂不是毁了名声。 只伤了我的名声倒还好,可师尊她名声在外... “唉~” 云曦觉得自己大抵还是得了癔症,好像那金发金眼的小美人又开始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这是你云曦姐姐,小姜,你怎么不问好?” “啊?” 被雨梦烟送回来的姜涵微微一怔,转头看向云曦。 他紧紧捏着拟声玉,轻抿着那瓣水唇,想了想,终究还是开了口: “云曦姐姐好...” 云曦露出了和善的姨母笑,心里惊魂未定。 哦...吓死本仙子了,原来这不是癔症啊~ 第10章 枕边人 ———— ———— “姐妹,你看着姜弟弟脖颈那抹红了么?” “嗯?有这事?” “我跟你细说啊,今日我在祠堂前,正巧撞见姜弟弟正送东西,当时不小心把他撞在地上,那衣口里有好几抹鲜红,分明就是着了女人嗦过!” “嗯?真有这事?!” “不仅于此,当时跟着姜弟弟的还有一个人,姐妹你猜猜,跟着他的人是谁?” “啊呀你别卖关子了!快说!” “正是我们大师姐啊!哈哈哈哈,姜弟弟终究还是我们宫里的。想来是大师姐得了手,寻了个好机会,好地方,把那姜弟弟按在墙上一顿亲!” “喔噢喔,继续说不要停!姐妹我要有反应了!” “...” 仙宫的食间内,姜涵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里,悄悄听着别人的议论... 他面前摆着一盘精致膳食,可他却无心用餐。 他低头,轻轻拉开衣角,看着那些红印。 这红印其实确实是被女人搞出来的,但不是云曦,而是上官玥。 昨夜,玥姑娘一直在向他表达一样东西,那就是“我爱你。” 这我爱你一直挂在她嘴边没有停过,除此以外,她还用了别的方式表达了“爱”... *爱...也算爱。 这或许倒也证实了玥姑娘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嘴上反复说着爱,身上也不断与他索欢... 姜涵昨夜睡不好...或者说根本没怎么睡。 因为一整夜都在被行云雨之事... 明明说好了,只有月假前一天晚上才能... 好困... 好软...什么东西毛茸茸软绵绵的,这是枕头么? 姜涵神智不清,抱着那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东西,就要枕着去睡。 “啊啊啊!姜美人你别拽着压啊!” 姜涵这才惊醒,发现自己正枕着一只毛茸茸软绵绵的狐狸尾巴。 噢,原来是大骗子的尾巴... 姜涵松开手,涂山有雪收回尾巴,连忙自己揉了揉。 涂山有雪原先是想用尾巴调戏这姜涵,可谁想刚伸过去,就被他一手按住了! 她心有不甘道:“你把朕弄疼了,都没有些什么表示的么?” 姜涵懒洋洋地趴在桌上,他很困,一时半会不是很想理这只狐狸... “之前大骗子你弄疼我时,又不见你对我有什么表示。” 涂山有雪微微一怔,自己一时半会儿竟不能在姜涵的话中挑出刺。 ...其实她也不是很疼,她只不过是想,听些她想听的罢了。 她转头看向如今的姜涵,瞥见了那衣口上的红印,又瞧了瞧他手上的红绳吊玉... 她的心忽然空了一块。 她朝着姜涵凑近了些,换了副嘴脸,柔声道:“姜美人...之前是朕错了。” “嗯。” 姜涵直接趴在了桌上,他现在只想睡觉... 见姜涵这般反应,涂山有雪心里很不是滋味... “朕最近韬光养晦,已经能使得七八成功力...” “哦...恭喜。” 涂山有雪几乎贴在了姜涵身边,在他耳边低语着:“朕决定已经有了布施,待那光明会召开时,我便能带你一同出去,届时我会给你消息。” “嗯?”姜涵埋着的头偏过来,微微睁开眼睛。“我不走,你要走的话,你便自己走吧。” “这时候别跟朕胡闹了...” “我不跟你胡闹,大骗子,你走吧。” “朕...朕知道错了,你陪朕回去,行么?你在这地方还要做这些杂活。你随我回去,我把你供起来养,累不着你...” 听到这,姜涵不禁噗嗤一笑,涂山有雪的话戛然而止。 姜涵不禁笑道:“随你说吧大骗子,总之我是不信你了。而且,你不是被有梦殿下夺了帝位么?还自称朕呢...” “朕还有手段的!”涂山有雪有些焦急,连忙哄着:“总之这次你乖乖跟朕回去,也比你在这宫里吃苦受累好啊。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 “不了,大骗子你还是自己回去吧。我不想再听笑话了。”姜涵又埋头,捂住耳朵。 仿佛这样,他就听不清那些女修的议论,听不到涂山有雪的喋喋不休。 “姜涵...” “我的好陛下!请回吧,我要午睡了。” 见姜涵现在连头也懒得抬。 涂山有雪深吸一口气...她紧紧闭上双眼,但如此这般,那泪水依旧默默从那眼角流出几滴。 心如刀绞...明明她此刻没有受伤,却比那日姐妹反目时都要痛。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着他在这。 期待着下一刻,这个金发小檀郎抬起头来,跟她说一声:“我改主意了。” ...下一刻、又下一刻、又又下一刻...一个时辰都要过去了。 这食间已经没有了人,只剩下他们二人。 她意识到,姜涵是真睡去了。 在他的眼里,他宁愿在这受苦受累,也不愿再信她一回,陪她回去做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帝夫。 “那朕到时就自己回去了,姜涵你可别后悔!” 涂山有雪放出这狠话后,自己都觉得有些想笑。 她伸出手,想去摸姜涵的脸。 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她却觉得这距离远过从这仙宫回到大夏。 她长叹一声,看着姜涵脖子背后也有红印,她愈发心烦气躁。 这时没有别人,姜涵一人在此,此刻无论她对姜涵做些有的没的,别人都不会知道...若是她手脚轻些,或是用些强硬的方法暴力抹去姜涵的记忆,事后,姜涵也不会知道有过这么一回事。 美人即便入了梦,头埋在双手间不抬起来,这身段依旧是可爱迷人。 她不忍惊这美人好梦,不愿再为他徒增烦恼。 但她,还是想最后品尝一次,这美人的滋味。 她俯下身,轻轻凑到了姜涵旁边,捋了捋那柔顺金发。 随后朱唇轻凑过去,悄悄咬了咬他的耳垂。 再然后,是含...一道灵力轻轻传到了他的体内。 只是这次不同从前,不是那禁制,而是一个庇护 “姜涵...朕会补偿你的。” 她取出一件外衣,替姜涵轻轻盖上。 她离开了食间。 第11章 修行?1 一个巨大的宽阔场地中,一白衣仙子持剑立在中间,四面八方各自站着些凌云剑宗的弟子。 “凌云师姐,待会若是你扛不住,你便说一声,我们诸位师妹听到声后,便各自收手。” 上官玥,一股强横气场自那剑从鞘中拔出向四周压去。 上官玥倒是依旧表现得悠然自得,她剑出鞘后,却把剑丢在地上,反倒是拿着那剑鞘。她 开口道:“你们尽管放开拳脚朝我攻来,不必顾虑我。” 将她包围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依旧心有担忧。 见她们踌躇不前,上官玥先发制人,剑一挥,身一动,九式穿云就助她立马窜到了一个弟子身后,挥一挥剑鞘就敲得那弟子晕在地上。 此番她先拔头筹,却又没几个弟子看得清她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那白衣身影疾如风势如火,每到一个弟子身边,就有一清脆的脑瓜蹦响出。 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她们也不再顾虑,纷纷使出浑身解数。 各种剑式五花八门,各色各样的剑气一道接一道挥出,可就是看不着那到处穿行的白色影子。 短短不到两刻钟,弟子们皆捂着头躺在地上。 高台上的剑宗宗主凌霄看到这一幕,欣慰地点点头,转头就向雨梦烟夸赞道:“梦烟,你倒是教了个好弟子啊。你像她这般年纪时,好像也不过刚入返虚。” 雨梦烟点点头,微笑一声:“确实,玥儿她天资出众,又肯下定心思修炼。前段时间我听她有了心上人,还担心会耽误了她修行,如此一看,倒是我多虑了。” 磐云坐在一旁,感受着那上官玥那内敛又致命的剑气,疑惑道:“前段日子,我还觉得我这侄女的剑气外溢,剑术还有待精进。然而今日一见,却又让本宫刮目相看。她这个年纪,怎有如此庞大的胎光用以驱使凌云十八剑?难不成是梦烟你在开打前,偷偷给她渡了些胎光?” 此话一出,众人目光都朝雨梦烟看去。 经那云曦如此一说,好像也只有这种解释,可以解释凌云为何会有这么多胎光可以挥霍了。 “莫要瞎说,今早我一直陪着你,我哪来的时间去给她度胎光。”雨梦烟嘴上这么说,可下一刻看上上官玥的眼神里,也充满好奇。“恐怕她在外面得了什么机缘,能促她的胎光有了成长。” “噢?”听雨梦烟这么一说,凌霄也不掩欣喜,眼中精光直冒,问道:“凌云,你真是得了能增长胎光的奇物?” 上官玥拱手道:“回宗主,我这几日也只不过是正常修炼...” “此话当真?”凌霄满眼期地转头朝着雨梦烟道: “难道是雨长老你得了这种奇物??” 雨梦烟苦笑道:“宗主你莫要说笑,若是我有这种奇物,恐怕就不会驻足化仙这么久了。” 胎光这种东西,若无天地奇物相助,那便只能随着年龄增长而增加。可玥儿不过年纪轻轻,却能屡屡释放各种剑式,甚至还用得出凌云十七剑... 到底让她得了什么机遇,让她的胎器能盛得下这么多的胎光? 唉...她雨梦烟也正是个美艳的年纪。还有几千几万年的寿命让她挥霍。 可她却心急,因为她一直处在化仙顶峰,屡屡感受那等待她突破的桎梏。 她重复冲击了数十次,但依旧窥见那神合之力。 问题的根源,就出在她的胎器上。或许她也该出去走走,寻一些时间奇遇助她增长胎光? 她心里这么想着,回过头来,已经见磐云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来,大幅度地挥动着折扇。 这折扇也是个奇物,随着她挥动,一阵又一阵凉风便朝那些昏厥倒地的弟子们拂去。 那些弟子们都感觉身上清清凉凉,意识变得清醒,痛觉消散不见。 她们这才各自站起身,朝着上官玥躬身抱拳,一个个跳出这宽阔的场地。 上官玥手指一捏,她之前放在地上的剑便朝她飞来,自动回了那剑鞘。 她朝着台上的长老们微微躬身,放出豪言:“请诸位长老放心,这次光明会,我还会替宗门夺得桂冠。” ———— ———— 明悟堂内,原本这个时候,专门弹凰曲的余长老都会在这时了露一手,给想要得些灵光的仙宫弟子们一些帮助。 然而今日却不同以往,自始至终,台上也只有姜涵一人。 这个时候的余长老跟那些弟子们一样,静静坐在下面。 她也入了定,随着姜涵弹奏凰曲,她脑中灵光一个接一个冒出。 关于这凰曲,之前她还有好些想不通的地方,此时竟都有了答案。 这姜涵倒真是个弹琴的高手...若不是她们仙宫不收男弟子,她早就想把姜涵收作关门弟子了。 曲终,台上美人也收了手。 奏这曲倒是不难,但每次弹它,竟都隐隐觉得脑袋有些疼痛... 第一次弹,他还是摸索着弹,弹不出这曲原本的韵味。 但随着他越弹越好,对这曲越来越熟之后,每次弹奏它,都让姜涵感到头晕目眩。 汗水从他的面颊缓缓落下,滴在了琴上。 这琴不便宜,若是随意沾了潮... 姜涵赶忙用手去擦,可下一刻,一条棉巾就已经朝他擦来。 “嗯?” 姜涵抬起头,只见云曦又从那最前面的座站起身,到了他的身前... “小姜弟弟你且先歇息,今日你弹得够久了。” 云曦这般擦拭轻柔又温和,好似生怕擦破了面前这美人吹弹可破的皮肤。 余长老依旧沉浸于刚才的琴曲,有些不能自拔。 可见姜涵的脸色如此苍白,她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如此道: 余长老也朝他点头,示意道:“小姜你赶快下去休息。后面我会同宫主说,让她不再给你安排别的杂务,你只需午时之后到这来弹琴就可以了。” 姜涵一听,眼睛明亮起来。 那岂不是,再也不用早起了?! 之前弹琴的疲惫好似一瞬间就消散,可他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以免让别人发现他想睡懒觉的,只能如此道: “谢余长老栽培,可我平日习惯早起,一般若是没点什么事做...” “啊,姜弟弟你早说你没别的事啊。”云曦一听,嘴角简直要翘起来:“余长老,要不别的时候,就让我带他修炼如何?” “云曦,你也知道你师尊那脾气...我们宫里,是不收男弟子的...” “余长老你想想,小姜弟弟替我们这么多弟子悟道,功劳不小,可宫主也不给他加月钱...你说说,再不给他些别的补偿,若是让外人知道了这事,有损我们仙宫的名声啊!” 余长老一听,皱起眉头思虑片刻。 姜涵一听,吓得冷汗直冒,他连忙开口:“不必了...玥姑娘她说她会带我修行。” 第12章 修行?2 “哎呀,她那木头桩子练的都是极端剑,你这小男人哪受得住她那般疯劲?” “可...”姜涵语塞,小手惴惴不安地捏着拟声玉石。 “小姜弟弟你说凌云带你练剑,可我怎么又探不到你体内有修为?说白了,就是她那套不适合你。你跟我修行,虽不敢说让你像我一样,但也能使你自己使一些护身的招式。” “可可可...”姜涵转头面向余长老,连忙道:“余长老说,仙宫是不能收男弟子的...” 余长老摩挲着着下巴,想着姜涵确实体弱,若是让云曦带他去锻炼锻炼,说不准之后弹琴时能弹久一些... 余长老开了口道:“小姜你不必顾虑这个,宫主她欠我人情,此番我去与她说说,虽不敢确保你能成为我们仙宫弟子,但让你随同云曦修行一事, 应该还是办得到的...还是说,小姜你平日起不来床,想多睡会懒觉?” “没,没...既然余长老都这么说了...” ... 夏日,外头的天也炎热,可风也不小。 大风吹起,那少年的金发随风而动,好似在化作了一道道金色的波浪。 姜涵此时坐在地上,抱着自己一双小腿,头凑在小腿前,膝盖上搭着他的鼻梁。 云曦站在一旁,也在空中凌乱。 这一个下午,她都在帮助姜涵寻找适合他的修炼之道。 从剑术到灵符灵咒、再到暗器、法宝... 不行不行,通通不行。 她有些后悔自己夸大海口,说能助姜涵踏入道途。 结果她几乎把自己毕生所学都让姜涵试了一遍,也不见能测得他的天赋.. 见姜涵正蜷缩修炼场的一角,那双灿金的瞳孔里映出了那些弟子们修行的身姿,她也清楚,这小姜弟弟,其实也是憧憬修行的。 此番让他练这练那,却又取不得成果... 她凑了过去,安慰道:“小姜弟弟你别灰心。待会等我那师妹把那块检测灵根的法球拿来,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道体,什么灵根。” “...好。” 姜涵双眼忽然明亮了一些...其实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独特的。 例如他的血能疗愈... 应该,应该自己还是能修行的才是? 终于,云曦的小师妹屁颠屁颠地跑来,抹去汗水,把法球递来:“师姐,你赶紧用。用完我还得偷偷放回去。不然要是让宗主知道,她可要怪罪了我。这东西可不便宜...” “好。”云曦把姜涵唤来:“小姜弟弟,你把手伸到这法球上来。待会儿,这法球就会发亮,它亮得越厉害,说明小姜弟弟你体内灵根越亮...” 姜涵转头,见云曦手上多了一颗通体灰暗的铁球。 他的心情有些忐忑...他多多少少认为自己的身体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 例如他的血... 应该,应该还是能修炼才是。 姜涵伸出白皙小手,搭在了那铁球上,想要看看这球到底能有多亮的光... “嗡~” 法球颤动起来,好似已经开始运转。 风起,花飘叶落,掀动美人裙...可却吹不动在云曦手中沉寂的铁球。 没动静? 云曦垂眸看着这铁球...随后抬眸,见姜涵缓缓那轻抿的嘴唇缓缓松开,随后轻轻翕动着:“好...好吧。” 不知是无奈还是释然,姜涵收回了手,轻叹一口气。 “大师姐,怎么样了?”一旁的小师妹凑脸过来,却被云曦一手按着头推了回去。 “拿回去。” “哦...”见自己这师姐脸色不太妙,小师妹也不敢吭声,默默拿过法球离去。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有些沉寂,云曦微微蹙眉,想着到底该如何安慰面前这小檀郎。 她抬眸,却也不见他脸上有什么波动。 “要不...小姜弟弟,我教你些防身术?” ———— ———— 天气一热,就会逼得人流出不少的汗。 当然,除人以外,也有一龙正气喘吁吁。 凝霜算是找着了忙里偷闲的诀窍...她发现酉时之前,这里都不会有人来! 终于,她每日也能挤出一些闲时,让她到这宫里的池塘里消遣消遣时光。 她潇洒地褪去衣物,朝着池塘纵身一跃。 扑通一下,白花花的身子就这么入了水。 外头热,可池子里凉。 泡着泡着,凝霜便不想出去了。 又跑了一会儿,凝霜竟觉得自己有些饿,这里没人,她也顾不及形象游到池中央,摘了一朵莲就要吃莲子。 莲子外皮苦,里面倒是清甜,倒也能下肚~ 只是经她这番折腾,池中央的莲都狼狈不堪。 怕让人发现,凝霜干脆化作龙身,将这一整片莲统统吃入肚中。 这下,这池中心只剩下这一片水面,一点也不狼藉~ “小姜弟弟你跟我回去接着练吧,我刚才真不是故意掰开你的腿...” 云曦心急如焚。 ... 她正教着姜涵防身术,一开始,还好好的。 但随着姜涵跟她修炼时,出的汗越来越多,他那身上也发出了越来越好闻的香味。 一个不留神,她仿佛又看到了之前梦中的那场景。 直到姜涵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发现自己已经把姜涵按在地上,跟那梦中的姿势几乎完全一样。 “啊啊啊你放开我呜呜呜” “小姜弟弟,我说我刚才不小心睡着入梦了,你相信吗?” “好痛...好痛...” 云曦心里愧疚万分,刚欲解释,姜涵却早就头也不回地埋头跑开了。 ... 忽然传来了别人的声音,凝霜吓得化作人形,潜入水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岸上。 岸上,只见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前面那人金发及腰,身娇体柔易推倒。此时他嘴里不断重复着:“云曦姐姐你别跟着我了...” “姜老板...” 凝霜在这宫里认识的没几个...看到个熟悉面孔,让她颇为欢喜。 但欢喜没多久就消失了,只因她见姜涵低沉着,半垂着眸,那双灿金色的眸子里还微微蒙上一层水雾。 他说的话,还有些哽咽,分明就是受了委屈! “扑通!” 龙出水,凝霜一下就挡在了姜涵与那女人之间。 她张开双臂,把姜涵护在身后,责骂道:“听不着姜老板让你滚么?” 第13章 眼不能视,口不能说 “小姜弟弟...”云曦心急如焚,刚才那番失控之举完全就是无心的! 但这下可好,不仅没捞着姜涵对她感激,反倒是... 姜涵此时静静地待在凝霜身后,也不露面。 几声抽泣传了出来,这让云曦听得心里更不是滋味。 “滚!”凝霜对云曦大吼一声。 云曦皱起眉头,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小姜弟弟,我等你心情好些了,再来找你。” 凝霜见面前这女人终于离去,她也松了一口气。 方才这那女人修为不低,真要动起手来,凝霜也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捞着好。 凝霜回过头,赶忙把姜涵紧紧抱着,手轻轻拍打在他的背上。 “姜老板不哭,没事了...” 凝霜不停地尝试着安慰他,可怀中的这小美人的泪却又住不住地往外流,那娇柔细柳身在她的怀中一颤一颤。 娇莺絮絮啭还休,泪染衣衫金缕浮。 凝霜从未见过姜涵有过这般失态。 心想着刚才那个女人真是个天杀的混球,竟让姜老板哭成这副模样。凝霜有些急,她还从未安慰过别人。 想着想着,她把手往自己喉咙里掏了掏,随后竟给她掏出个莲盘。 她剥出上面的莲子,哄道:“不哭不哭,你凝霜姐姐这里有好东西给你吃。” 姜涵抽出了凝霜的怀抱,刚想说些什么,他的眼前的景象,竟又换了一幅。 原本正安慰着自己的凝霜,忽然露出了邪魅地微笑,嘴中好似正调戏道:“小扫货,你就别矜持了,速速把衣服褪了,让姐姐尝尝你的滋味呀桀桀桀~” “你...你也先别碰我!” 姜涵喊出这句,转身就要跑。 可一路上,竟凭空冒出了各式各样的女人。 这些人,他都认得。 有鹤楼的客人、大夏王宫的宫女、上官姐妹、涂山狐妖... 她们纷纷伸出双手,想要把他扑倒在地... “救...救命!” 一旁的凝霜看得这情形,认出了这症状。 在那无尘的古镇,那些想要戒断“仙粉”的人,都会像这样好似发了疯到处乱转。 凝霜快步跑去,险之又险地拉回就要往池子里跳的姜涵,下一刻她伸出手来,捂住姜涵双眼。 “闭上眼睛别看!” 被遮住了双目,萦绕在耳畔的邪秽低语也消散许多。 姜涵瘫软在了凝霜身上,渐渐失去了意识。 ———— ———— 竹床上,一金发美人双眼蒙着丝缎,静静躺在床上。 看不见,但至少还听得着。 旁边有人正拧着温热过的湿棉巾,随后替他擦净了身子。 那人开了口: “公子,这几日你就静躺在床上,好好歇息。” “玥姑娘...” 姜涵摸着蒙着自己眼睛的丝缎,疑惑地捏着拟声石:“为什么要蒙着我的眼?” 上官玥看着姜涵这番模样,心里不是滋味。 眼不能看,口不能说... 缓了好一阵,这才解释道:“公子,你先前是不是碰了那毒灯苨粉...” “那是什么?” “就是仙粉,之前你在那无尘的古镇,应该也听过那东西。” “我...我没想主动去碰的。” 第14章 凰泉1 “公子,你把手伸来,待会儿我会取你几滴血查验一下。” “嗯。” 姜涵坐正在床头,抬起小手。 上官玥拿过一个玉碟以及一根银针。 “待会儿会有些痛,公子你且忍耐一下。” “没事的,我不是很怕疼...” 只是针刺罢了,比这更疼的都经历过了... 上官玥把那只抬起的小手握在手心,小手纤纤白皙,握在手中如同一块软玉。 她拿起银针,刺在那食指之上。 “哈啊...”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姜涵的身体还是止不住的抖了抖,桃唇微张,香息直往外冒。 见到姜涵这动静,上官玥微微蹙眉。 果真是毒灯苨粉... 毒灯苨会带来幻觉,而又为了把那幻觉体现得更真实,还会放大吸食的人的感官。 之前没这反应,是因为两人刚见面时,上官玥为了给姜涵稳定心神,渡了许多胎光给他。 有胎光护体,那毒灯苨一时半会儿毒不尽姜涵的身体 只是不知到底是吸食了多少毒灯苨,若是到了那个时期... 上官玥挤了挤姜涵的手指,不一会儿,一颗豆儿大的血珠便凝聚在上面。 她连忙用玉碟接过血,随手抹过那根流血的手指,一道温和的灵力将那微小的创口止住。 她取出一个玉瓶,里面盛着些专门检验血液的药水。 递了一滴在那上面,看着那反应,上官玥蹙着的眉头越来越深。 上官玥的脸上带着些恨铁不成钢,她不禁责骂一句:“公子,你怎么能碰这些东西呢?” 她的声音很大,姜涵听后,沉默了片刻,嘴唇微微翕动:“那...那个天乐庄的薛岚一直逼我吃那粉团,我吐不出来...” 姜涵的嗓音很低,低到那拟声石差点出不了声。 上官玥垂眸,这床上的美人正低垂着头,不安地扣弄着自己的手指。 她眼眶一热,坐在床头。 修长柔夷轻轻抬起姜涵的下颌...目光如炬。 姜涵的双眼即便被蒙着绸缎,但依旧能感受到那涌来的...爱意。 “公子,是我没保护好你...” “玥姑娘怎么这么说?唔...” 微微握着的小手被那纤指掰开,随后手指伸来,十指交叉,掌心贴掌心...另一只手亦然。 上官玥俯下身,让自己的朱唇朝桃唇贴去。 身下这娇美人,但这接触却让他小脸通红,小腿微微弓起。 ‘果真如此...’ 上官玥内心长叹,她已经明白,这毒灯苨已经完全毒害进了公子的心脉...是毒发的后期了... 毒灯苨,其实原本并不做成粉,寒水宫里的巫女们,都是把它熬成水,唤它作听话水,专门用它调教男子。 有修为还好,若是没有修为,服了毒灯苨的人全身肌肤都会变得愈发嫩弱,感官被放大数十数百倍。 越到后面,那毒灯苨就越会侵害服用的人的五官,幻觉频发,若不及时蒙上他的眼,只会迫得那人沉沦在那幻境无法抽身。 再到后面,怕是被人轻轻一碰,便被勾出情欲... 想要缓解,一是再服用些毒灯苨,便能短暂地缓解症状,可这无疑是... 二是去那太华神山取瑶池水...那是涂山狐妖的地盘吧。 上官玥如此想着,忽然感受到自己的一股温软主动伸来撬动她的牙关。 公子此时正欲火焚身... 上官玥轻轻褪了鞋,爬上了床。 竹床摇曳,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 夏夜,风吹。 这一整天,上官玥几乎一直陪在姜涵身边。 她第一次觉得身子那么累... 为了缓解那毒灯苨的症状,她几乎一直都在给姜涵渡胎光。 嘴上要专心去渡胎光,可身上却也炙热,不停坐落吞吐,让她这种连杀数十人不流一滴汗也直冒汗。 她逼迫自己起身,替姜涵换了一套干净的床被。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累瘫在姜涵身旁。 “玥姑娘,对不起...” 那只握在拟声石的小手多用了几分力,发出的声音带着自责。 上官玥再次亲吻了姜涵一下,轻声道: “公子,我不中意你跟我这么说。” “...我不会这么说了。” 姜涵摸索着床,在上官玥疑惑的目光下,他下了床。 上官玥赶忙拉过他,心急道:“公子,你去做什么?” “玥姑娘,我想给你调碗豆腐吃...在那冰泉泡着的竹筐里,我放了些豆腐在里面。” 上官玥把他拽回窗前,出声制止道:“你别去。” “玥姑娘,你让我去吧...好么?” “那我陪你去。” 听到上官玥穿衣的声音,姜涵意识到她要跟着下床,连忙开了口: “玥姑娘你别下床,我想自己来。平日你总不能一直陪着我...” 上官玥没有松手,还在犹豫。 “玥儿你让他去,看不到他自己找东西吃,为师也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 “不可,公子摔着了怎么办?”上官玥匆忙披上白衣, “我不会摔的,雨阿姨都同意了。” 姜涵的声音带着些哀求,上官玥终究还是心软下来,松开了手。 这下,姜涵总算可以转过身,挨着墙壁,慢慢摸索着路。 雨梦烟给他让了一条道,眼见他出了门后也没走错路,也放下心来。 她回过头,按下了想要跟去的上官玥。 她对上官玥轻斥道:“你老实坐着,你没听小姜说他要自己去么?” 上官玥被按回床上,脸上担忧不减。 雨梦烟也不管她,而是将手伸向她的脑门探了探。 ...果然,胎器又大了几分。 这段时间困扰雨梦烟的问题此时终于迎刃而解。 雨梦烟面色不悦,问道:“玥儿,你是知道了小姜是个仙品炉鼎,特意带她回来拓展你的胎光的?” 上官玥微微一愣,连忙辩解:“师尊你莫要打趣我,姜公子是我的心上人,我怎么可能会用那采补之术...况且,这种事情,也只有那些妖女才会做才是” “这样么?”雨梦烟没有接着追问...虽然她也知道,上官玥的母亲是寒水宫的宫主。 但她这爱徒,向来不齿那些事。 第15章 凰泉2 南山插曲~ ———— ———— 太华神山,南山。 南山一年到头都在下雪,涂山的狐狸在这待的久了,也不知外面到底是个怎样的天~ 管外面作甚,在这待着打雪仗多好。 在这满是白雪的天,把身体泡在温泉里,也是她们最喜做的事。 然而即便如此,泡在温泉中的涂山有梦还是打不起精神。 姐姐涂山有雪失踪已经很久了... 虽说在那花草园,两人为了争那帝位,为了争那帝夫,她挑战了自己的姐姐... 但这不影响她对有雪的思念。 她抱着尾巴,整个人泡在池子里。 母后使了那禁术之后神魂受损,好些天不能说出话...姐姐也没有消息... 是自己做错了么? 她把湿漉漉的尾巴抱得更紧,好像也只有这样,心里才有些许慰藉。 一个狐妖迅速跑来,气喘吁吁,喘了几口气这才定下心神。 她大声喊道:“有梦殿下!有好消息了啊啊啊!” 后面有个别的年长狐妖见状,踢出一脚,把她踹入温泉里。 “跟你说了让你改口,现在要叫有梦陛下!” 那狐狸也不改口,反倒是游到了涂山有梦身边,搂住她的胳膊,朝那踹她的狐妖吐了吐舌头。 “有什么关系嘛...我们涂山里的女皇帝是月华陛下,有梦姐姐是大家主的女儿,我叫有梦姐姐殿下有什么不对嘛?” “欸,欠打了是不是。” 岸上那年纪稍大一点的狐妖跳下水,伸出拳头就要揍。 有梦隔在两人中间,把她护在身后,这才停住了这场纠纷。 她回头问道:“小玖,这次你带什么消息回来了?是母后的,还是你有雪姐姐的?” “噢!”那小玖回过神来,朝那年长的狐妖撇了一嘴:“都怪你,我差点忘了我来这要说什么了!” “哦。”那年长狐妖冷冷瞥了她一眼,靠在岸边,出声道:“那你说吧,我倒要听听你带回来了什么好消息。” “当然是能找到方法修复我们家主的神魂了啊!我昨天把那大夏的藏书都翻了一遍,可给我找到了方法。” 涂山有梦的眼神明亮不少,连忙问道:“什么法子?” “呐,我带过来了。” 小玖搂过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往里面一顿掏。 随后竟掏出一张密密麻麻的纸。 这张纸,显然是从那书上撕下的。 那年长的狐狸怒骂一声:“跟你说了不要撕那些书!” 好在这狐狸的尾巴外面湿,里面倒是干的。 这纸张也没湿透,上面的字迹依旧很清晰。 “我这不是心急嘛...”小玖把纸递了过来。 涂山有梦接过,瞅了瞅三面的字: “龙涎治体,凰涎愈神: 得龙者,体质日益增强,修养百年后,自有千钧之力; 得凰者,三魂渐渐增长,颐养百年后,可通天地之灵...” 简而言之,凤凰的津涎可以疗养三魂。 三魂,自然指的是:天魂、地魂、命魂。 也有另一种说法,叫做:胎光、爽灵、幽精。 小玖对着涂山有梦喊道:“殿下,凰涎可养三魂啊!” 涂山有梦看着这张纸:“你的意思是...” 小玖喋喋不休地说着: “之前有雪姐姐的大国师不就是一头凤凰么?我们去找她借点口水来...哎呀,大姐你别打我头啊!” 年长的狐狸看着小玖,叉腰道:“你说的倒容易,现在那古姵回了福地洞天。如今大小姐不在,谁找得到那地方?而且人家答应我们涂山的三件事都做完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要求人家帮忙?” “姐姐...” 涂山有梦轻轻呢喃,随后把纸折了起来,出了温泉。 她抖干净了水,穿上了衣物,回了涂山殿。 涂山殿不大不小,涂山的长老都在里面。 在最里面的一个寝殿,涂山月华正躺在寒玉床上。 用了禁术,损了神魂,涂山月华一时半会还下不来床。 见涂山有梦进来,月华也只能对她这女儿眼神示意。 涂山有梦扶着月华坐起了身:“母后,我来给你捏捏背。” “嗯。” 涂山月华轻点头,感受到涂山有梦手的力度,她紧绷的心神才得以稍微缓解。 “你姐姐有消息了么?” “还没有...但姐姐的命牌越来越明亮,好像是已经转危为安了。” “这倒是一件好消息。”涂山月华得知这消息后,松了一口气。 有雪有天地气运加持护身,即便命里有劫,也不容易丢命。 有雪也不是第一次失踪了,得知她命牌明亮,涂山月华也再不对她多担心。 她转过头来,对涂山有梦叮嘱一句: “等你姐姐回来,你可要好好跟她认错,听到没有。” “母后,我会的。”涂山有梦没有争辩,手上不断用着力。 涂山月华也不再说话,细细感受着涂山有梦手上的力度。 按摩...想到这,她就不禁想起一个那个金发的少年。 那日在百草园,危难关头,她不得已用了那空间禁术,导致百草园崩裂,弄出个巨大的空间漩涡。 她亲眼见有雪与姜涵都被吸了进去。 有雪还好,早就入了化神境,又有玄阴灵气护体,应是受得住那空间的撕绞的。 只可怜了那没有修为的姜侍君,他身体娇柔糯软,受了那劫,恐怕是... “有梦,你回大夏时,记得去姜侍君的墓前上香。他对我们涂山有恩,对待我们的恩公,万万不要懈怠,听到了么?” 涂山有梦点点头:“母后你不必多操心,这些事,孩儿自然是清楚的。你只管躺好养神,姐姐那边我也会接着找。” “如此便好...” 涂山月华刚想多说几句,却有一狐妖长老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大家主,来了个外头来了个艺伎模样的人,说是想要见你。” “艺伎?长老你是不是看错了?母后平日忙,又不去勾栏听曲,怎么会认识什么艺伎?” 那长老张开手比划道:“确实是个艺伎模样,身上还背着个六弦琴...可我仔细看,却好像又是个女儿身。说来倒是奇怪,原来外头也有女的艺伎么?” 涂山月华抬了抬眸,开口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之前她输过一次,欠我们涂山一件事,这次愿意过来替我们消灾劫难。” 第16章 凰泉3 凌云剑宗 剑堂 剑堂之上,长老们纷纷聚于此处,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一届光明会要派出哪几位弟子去参加。 “果然还是得让凌云带队,有她在,想必这次光明会的桂冠,依旧还是留在我们凌云剑宗。” “三娘说的对,这次凌云若是再夺魁首,那下一届荡魔堂堂主的名额,自然也能由她担当。” 凌云作为雨梦烟的高徒,继承了她的衣钵。有她的凌云十八剑在,别的剑术都黯然失色。 “话不要说得那么满,据我所知,别的宗门也培养出了一代好些人才。你们还记得,那黄莺的大徒弟么?” “噢,二娘你说的是那天魔之体?那妖女叫叶敏吧,我记得之前黄莺带她来过一次。” “正是,那天魔之体若是大成,怕是我们光用剑术,无法与之抗衡。”二娘垂头丧气,取过一本古籍:“天魔现世,万兵垂首。你们不记得了?” “害!二娘你多虑了,那合欢宗的妖女虽然确实是天魔之体,可她在那黄莺的合欢宗里,又能得到什么资源?那吝啬的老妖婆怕是连炉鼎也不愿分她一个。” 二娘皱了皱眉:“可她是合欢宗圣女...” 三娘插嘴道:“圣女又有什么用,即便学全了合欢宗的欢喜秘法又如何,找不着人合欢,难不成找根参天灵木合欢么?上次我可替你探了探她,依旧是那处女身。” 听三娘此言,一众长老也放下心来。 凌霄在主位上一言不发,依旧有些疑虑道:“即便如此,那合欢宗的妖女依旧是个祸害...” 正这么说着,剑堂外传来道破风声。 大家转头看去,只见凌云正御剑而来。 剑停在门前,凌云一跃而下,随后伸出两只手指对着剑划了划,那剑便直直飞回她的剑鞘之内。 凌霄见上官玥前来,赶忙起身迎接道:“我的好徒孙,你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我们正聊到你。” “见过宗主。”上官玥沉默片刻,起身恭敬道。 凌霄摆摆手,把她迎至上座,把众长老刚才商议的人选都说于她听。 三娘的三徒弟,二娘的大徒弟... “这次依旧得多劳你费心,带好她们。待你再带她们拿下桂冠,也算是有资历去尝试碰那神凰剑了。” 凌霄循循善诱,眼里欣喜若狂,仿佛已经看到那光明会的桂冠又在她们剑宗诞生。 夺得桂冠,不仅仅能让她们剑宗在荡魔堂的话语权更重几分,还能得到光明会的一个奇物:一瓶凰泉液。” 这瓶凰涎由荡魔堂在一个秘境中偶然获得。 据古籍记载,凰泉可滋养三魂。她们这些修剑之人对这种奇物自然看得无比重要。 荡魔堂的人员由各方势力组成,得了这等奇物,也没有哪方势力敢直接将其独吞。 最后经过她们商讨,干脆当做下次光明会相聚时,那比试大会的头奖。 凌霄对这奇物自然垂涎已久,因为她之前修剑急功近利,导致走火入魔,人魂(幽精)受损,导致她的境界停滞不前。 如今她的弟子雨梦烟都成了北凰第一剑仙,可她依旧驻足不前... 那瓶凰泉分量不小,得了那凰泉,必能彻底修复她体内神魂的缺陷。 或许不只是修复,甚至还能再有精进! 我的好徒孙啊,你师尊自私,早早退了光明会,闭关修炼去了。 你可要懂事,替你师祖我把那瓶凰泉带回来... 凌霄伸出双手,结实地拍在了上官玥的身上。 上官玥感受到着无形的压力,犹豫片刻,开了口: “师祖,此次前来,我确实也是来与您说这次比试的事。” 一听到上官玥早就把这事放在心上,凌霄就感觉这徒孙真会替他们宗门着想。 “噢?我的好徒孙,你是提前有了人选么?说来听听。” 上官玥退了一步,躲过凌霄的手,她再次朝着凌霄躬身,随后郑重道:“宗主,此次我前来主要还是想说,这次光明会,我就不去了。” 上官玥此话一出,剑堂内的人无一不是如遭五雷轰顶。 这话说得虽轻,听到耳朵里,倒是有那么些震耳欲聋。 三娘缓过神来,吃惊问道:“凌...凌云?你方才说什么?” 上官玥再次重复一遍:“这次光明会,我就不去了。” “为...为何啊?”凌霄也不解:“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给你的压力太大...没事,这次你去只负责尽力,当做一场试炼便是...” “不,弟子从未觉得光明会的比试有什么压力,只是这次我家中有事,实在抽不开身...” “何事如此严峻,竟让你甘愿放弃这次比试的名额?” 上官玥迟疑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 其实理由也很简单: 姜涵卧床,需要人照顾... 让别人照顾,她不放心。 再就是,为防止那毒灯苨进一步荼毒姜涵的身体,她每天都要给他渡去大量胎光。 少了许多胎光,那天的光明会的比试,她也发挥不出那凌云十八剑的全部威力。 强行应战,恐添笑耳... 可她总不能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就不去比试的。 修剑者,最忌讳的便是缠绵于情感之上。 凌霄也三申五令地宣布,禁止过度沉迷男色。 宗内不少去青楼的弟子都被凌霄抓来训斥过... “家中之事,非比寻常,若是要说,三言两语也说不尽...”凌云再次躬身道:“宗主,请容凌云任性一次,先处理好自家的事。” 一众长老又开始七嘴八舌起来,纷纷劝告凌云,希望她回心转意。 这光明会的比试不同弟子之间的争斗,事关宗门荣誉,事关她们在荡魔堂说话的分量。 凌霄推开她们,拍了拍上官玥的肩膀,温柔道:“罢了,既然徒孙家里有事...今日之事,还是之后再议。徒孙,你先回去吧......” “谢宗主理解,玥感激不尽,此件事了,日后定会为宗门尽心尽力。” 上官玥转身出了剑堂,留下唏嘘的众人。 凌霄对周围的七嘴八舌置之不理,她只是抬眸,静静看着这徒孙的背影。 她悄悄离开了剑堂。 第17章 原来胎光还能这么渡的么? ———— ———— 从凌云剑峰到大夏,即便御剑全速赶去,仍要消耗一天一夜。 为了早日取到瑶池水替姜涵解毒灯苨,上官玥早早便出发了。 因此,雨梦烟也不得不停练一天剑,好好替自己的爱徒照顾她未来的夫婿。 “好甜...谢谢雨阿姨。” 姜涵轻抿一口手中的灵桃酿。 这灵桃酿的果酒不辣喉,反倒是清清甜甜。 “无妨,小姜你爱喝就好。” 雨梦烟刚欲收回姜涵手中的杯子,结果姜涵的手忽地一颤,整杯清酒洒了出来,搞得他衣裙湿漉漉。 湿透的轻纱白裙半透着展露些美人身上的曼妙曲线。 姜涵轻叹一口气,内心不断责骂着自己手怎么这么笨... 虽然也不能怪他,主要还是染了那毒灯苨后,他就会时不时打一个寒颤。 雨梦烟也不怪罪姜涵, 收回了姜涵的杯子。 随后拿过一条棉巾,替他擦去额前汗。 随后,她的眸子不禁在姜涵身上停留片刻。。 金发垂下,即便没有梳好,依旧是柔顺丝滑,没有打结,没有分岔的发梢。 刚刚喝完果酒的美人唇上散射着漫漫水光,一双小手温软如玉,这时有些惴惴不安地搭在了一起。 雨梦烟替姜涵褪去那湿漉漉的小白裙,询问道:“小姜,我给你拿新的衣服换。你的衣服,都被放哪去了?” 姜涵思考片刻,随后道:“玥姑娘说,昨天的雷雨把还未来得及收的衣物打湿了,我目前好像没什么衣服换...但我记得玥姑娘还说,柜子里,好像还有些玥姑娘从鹤楼帮我带来的衣物。” “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好。”姜涵乖巧地应了一句,随后静坐在那,好似个精巧的娃娃。 或者说,娃娃也没他这般精巧。 雨梦烟打开了柜子。 这柜子不大,却挂着两人的衣裙。 好在看尺寸,倒是分辨得出姜涵要穿的衣物。 但细细一看,竟都是些冬装,若是现在穿,恐怕过不了多久,便会把小姜闷出一身汗。 雨梦烟皱了皱眉头,继续翻找着。 经过一番摸索,倒是翻出几条清凉的衣物... 但说是衣物,又有点过分牵强... 上面,印着个清风明月。 像是个酒楼? 这些个清凉的衣裙,就是那酒楼里的男人要穿的东西么? 她把衣物细细展开,是一件分体的金绸白纱裙。 上身肩衣刚刚盖过锁骨,下身是个开叉到腰的纱裙。 随后,还有对白纱手袜、冰丝过膝袜。 这些个衣料摸上去柔顺冰凉,好像就是专门买来让姜涵在夏天穿的。 她把这套衣裙拿出,开口道:“小姜,你坐到床边来,我找着衣服给你换了。” “好。” 姜涵轻轻挪了挪屁股,坐在了床头。 他伸出手来,任由雨梦烟替自己穿上衣裙。 “抬一下腿。” “嗯?” 姜涵不解,抬高了自己的小腿。 雨梦烟拿过那双过膝袜,从脚尖裹住,随后轻轻套弄上去。 这虽是个过膝袜,但让姜涵来穿,那袜带却勒在了姜涵的腿根。 冰丝爽滑,紧紧包裹着这双白皙的小腿。 雨梦烟不禁用手摸了摸... 这冰丝的触感倒是顺滑...好像那磐云的弟子云曦,也有一条同样材质的包臀长袜... “阿...阿姨。我好痒...” 雨梦烟微微一怔,抬起头,只见姜涵半偏着头,一脸娇羞。 裹着冰丝手袜的小手半握着,那手袜也是刚好没过了肘窝。 此时,这遮目的金发美人,轻抿着唇,白皙的胸膛上是那看上去就昂贵的肩衣。 盈盈一握的水蛇腰上,还有个百看不腻的美人脐。在那之下,轻透的纱裙开叉至腰,分作前帘后帘。 他只需稍稍动一动腿,便能从那开叉处饱睹里面那双裹着冰透白丝的美腿。 穿上衣裙之后的姜涵觉得身上浑身清凉,不禁蹙了蹙眉头,出声道:“阿姨...这一套好像是清风明月阁的舞裙...” “原来是舞裙么?怪不得上面的面料这么丝滑。只是这面料好像少了些...不过,这时穿倒是正合适。” “我...” 姜涵小脸羞红,那一句“我不想穿这件”硬生生的哽咽了回去。 他只能回到床上,想要摸过棉被替自己盖来。 夏风吹来,窗没被关好,风顺着窗口而进。 夏风势烈,吹在姜涵身上时,就好似无数双手朝他身上摸去。 上官玥不在,他今日未被渡胎光,他那身体比起寻常,还要敏感数十倍。 没有棉被替他遮挡衣物,很快这风儿就吹得这美人身形一抖,小腿并起。 “哈啊~” 桃唇微张,一口燥热的香息吐出 雨梦烟赶忙去关了窗,这才让姜涵徐徐缓过劲来。 只是她再回头,却只见小脸已经双眼迷离,小脸表现得无比煎熬,那双棉被紧紧被他用腿夹住。 腹内邪火升腾,姜涵感受着体内异样,连忙出声问道: “玥...玥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她去南山去瑶池水了,估计还要等个一天一夜。” “还有这么久么?” 姜涵轻咬着牙,嘶出一口凉气。 雨梦烟见姜涵如此,也皱起眉头,伸手探去,立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思虑片刻,随后开口道: “小姜你别动,我替你渡些胎光来,就会好受些了。” 姜涵微微一怔,慌忙道:“胎光...不,不用,我忍得住的...” 雨梦烟没有放过这次机会...因为每次她撞见上官玥给姜涵渡胎光之后,她那体内的胎器都会有些增长。 她想亲自试验一番~ 雨梦烟开口道: “你跟你雨阿姨客气什么?你且坐定在床上,让阿姨给你渡些胎光,我也能安心去给你把这湿透的被单拿去换洗了。” “可,可是我...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雨梦烟伸出手来,把姜涵直接抱到了床的中心。 姜涵吓得身体一怔,偏过头,希望能躲去雨梦烟的吻... 可过了好一阵,他却又感受不到他雨阿姨的吻。 只是身后,好像正贴着雨阿姨的掌心。 第18章 胎光反渡 与之前玥姑娘吻来的感觉一模一样,一缕又一缕温和的胎光渡来,不一会,姜涵就觉得自己的邪火被压了下去,身体也不再敏感,渐渐恢复如初。 “雨阿姨,你是在给我渡胎光么?” “是啊?之前玥儿应该也给你渡过吧,你感受不出来么?” “啊?” 姜涵微微一愣,到头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确认一句:“阿姨...胎光原来不是只能从嘴巴里面渡的么?” “用手渡也可以啊,用嘴巴的话我没试过,可能用嘴巴渡,会少浪费些胎光吧。怎么?你想让阿姨用嘴给你渡胎光” “不,不是的!这样就可以了。” 姜涵懊恼地低下头。 早知道就不问了! 啊啊啊玥姑娘你也骗我! 上官姐妹,一人骗了他一次。 先是上官雨骗他,若是筑基之前破了身,那就不能修炼了... 再是上官玥骗他,渡胎光要从嘴对嘴,舌对舌开始渡... 我怎么那么好骗啊... 姜涵深叹一口气,随后也不追究了。 被骗就被骗了... 玥姑娘乐意骗他,他也乐意被玥姑娘骗... 总比...被那大骗子骗要好。 玥姑娘骗自己,也是为了自己能乖乖多受些胎光罢了。 雨梦烟毫不犹豫地渡去大量胎光。 之前她就在这偏屋外瞅到,自己的爱徒一整日都压着这小姜给他渡胎光。 想必这也是为何她的胎器有了如此茁壮的成长。 玥儿,为师今日也借你的好夫婿,锻炼下自己的胎器。 “阿...阿姨,停下...松手...” 姜涵显然是吃了痛。 雨梦烟第一次给姜涵渡胎光,也摸不清他的胎器有多大。 之前她给自己的徒弟也渡过胎光,一整股全部渡去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此番,她却忽略了姜涵不是修士,没有修为,没办法均匀地疏散胎光。 可为时已晚,大量的胎光已经渡去,若不好好导引那些胎光,必会积蓄在那,撑破胎器。 雨梦烟紧蹙着眉,催促道:“小姜,你快起身做些消耗胎光的运动!” “啊?” 哪些是消耗胎光的运动? 姜涵微微一愣,首先想到的是练凌云十八剑。 可他蒙着眼,手上也无剑。 随后,他又想到了那凰曲。 每次弹奏它,都会迫得自己香汗直流,眼冒金金星。 乐器被玥姑娘收哪里去了? 完全不知道啊! 姜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一时半会想不到该如何消耗这些胎光。 雨梦烟见状,叹了口气。 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小姜,你把头抬起来。” “哈啊,哈哈...唔嗯。” 姜涵抬起头没多久,就感受到一股唇瓣上传来一股湿热。 嘴对嘴,舌对舌... 可完全没有作用,姜涵依旧觉得胎器那里胎光充足,却又没有外泄的迹象。 “小姜,待会你要学着玥儿对你做的那些做法,用在阿姨我身上。” “啊?” “小姜,你速速把胎光渡到我身上来,不然你那胎器,也经不住这么阿姨的胎光。” 雨梦烟抱住姜涵的头,两人再次两唇相接。 胎器的膨胀迫得姜涵无法思考... 此刻,他也不再顾忌两人身份,按着脑海中上官玥对自己渡胎光的方式,用在了雨梦烟的身上。 雨阿姨的...好软... 雨梦烟紧紧抱住姜涵,希望他那不断打颤的身躯能因此缓解一些。 可姜涵对渡胎光的方式其实也只是学了其形,未知其法。 每次渡来的胎光都只有一点点。 姜涵抽出嘴,晶莹涎津黏在了唇瓣上。 带着些哭腔,姜涵痛苦道: “好痛~” 雨梦烟连忙安慰着姜涵: “别急,别急,阿姨就在这,你慢慢把胎光渡来,小姜,你别急...” 姜涵也没辙,只能主动再次压去雨梦烟半张着的唇。 终于,过了好一会儿,那胎光一点点断断续续地渡了回去,姜涵那苍白的小脸终于有所好转。 “呼喝...” 姜涵气喘吁吁,这副细柳身都瘫在了雨梦烟怀中。 姜涵虽然气喘吁吁,但还是挤出了这句话:“阿姨...今天的事...你能别跟玥姑娘说么?” 他已经见识过玥姑娘吃醋的样子了... 雨梦烟没有多想,痛快答应道;“嗯,阿姨跟你拉勾,我们谁也不跟她说。” 随后,雨梦烟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丹药。 “小姜,你把这个吃了,就不会那么痛了。” 姜涵犹豫片刻,张开嘴,让雨梦烟把那丹药轻轻塞到了自己嘴中。 “喝——” 看着姜涵不再难受,雨梦烟长吐一口气。 她平日逍遥自在惯了,最不会照顾人。 平日她渡劫失败,也是别人来照顾她... 果然应该让磐云过来帮忙照顾会好一些么? 双手颤抖,姜涵费力地支撑着自己坐到了窗前。 刚才的他疼得直冒汗,身上这舞裙也被汗水浸湿了些。 见姜涵起身,雨梦烟连忙问道:“小姜你别起来,你想要什么就跟你雨阿姨说,阿姨替你拿来。” “我...我还想换件衣服...” 姜涵支支吾吾,显然是已经不好意思再让雨梦烟再替自己选衣服换了。 “小姜,可那衣柜里,好像也只有这件比较适合现在穿,别的个衣裙都是带棉的...这样,你在这带着,我下山去给你买套新衣服来,好不好?” 姜涵仔细想了想,这几日确实换的衣物很多,昨日下雨打湿衣物的话,那确实好像是没衣服换了。 他犹豫片刻,轻声道“好吧,但阿姨你买衣服的钱不要用你自己的。你从那案桌抽屉里取那个锦囊,用那里的钱买。” “何必跟你阿姨分这么清?” “阿姨你费力照顾我,还要给我买衣服的话,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雨梦烟微微一怔,对姜涵的印象又升华了不少。 这小檀郎貌美如花,才高八斗,能弹琴作诗,做饭洗衣...还不贪财,十分独立。 此等夫婿,平日打着灯笼也寻不着啊! 然而,她还是悄悄推回抽屉,没有去用那锦囊的钱。 “小姜,在我回来前,你就静静待在床上哦。” “好” 第19章 男宠? 剑宗之上,一个身影在空中不断飞驰。 凌霄御剑,朝那剑峰上,那跟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竹院飞去。 凌云家中有事,作为宗主,她如何能坐视不管? 她此次前来,是要看看能不能替上官玥分担些。 飞剑停在竹院外,凌霄站在外头往里喊道: “雨长老!” 没有动静... “凌云!” 依旧没有动静... 真是怪事...不是说家中有事,怎么现在却不见她们人? 难不成是上官玥的生母那边出了事不成? 她想了片刻,也不见这竹院设有禁制。 院门没关好,甚是罕见。 她推开主屋,里面空无一人。 再走到偏屋,这平日一直敞开着的偏屋,此时却是紧锁着门。 凌霄一脸疑惑,向透过窗看去,但窗也拉了起来,帘也被放下,一丝阳光都透不着里头。 莫非,莫非是有宵小! 大胆,何方来的无知贼人,竟敢擅闯凌云剑峰? 这不干净的手,都伸到这来了。 想来应该是见剑宗里的宗门不好下手,才特地把心思放在这竹院里来。 这梦烟,出去之前,也不记得下个禁制。 这下可好,让贼人溜进来了吧。 要不是她来得正好,怕是让那贼寇,盗了不少宝贝。 她大声道:“里面那家伙可给我躲好了!若让我逮住,非让你把的东西都交出来不可!” 里面没有动静... “哼,想跟本宗主玩这套?” ... 姜涵依旧觉得体内的胎光有些多。 他在床上,原本正试着各种姿势,尝试消耗些胎光。 随后他发现,若是哼着凰曲跳舞,倒是能把胎光消耗掉。 可舞跳到一半,腿还来不及放下,外面却传来了动静。 是玥姑娘,还是雨阿姨? “啊呃...” 姜涵想要开口,却不知自己那块拟声石掉在了哪里。 “咚咚咚!” 门被粗暴地敲着,吓得姜涵大气不敢出。 这...这是凌云剑峰,怎么有人敢这么用力敲门... 是那些亡命之徒么? 一想到这,姜涵不禁有些慌张。 她不怕外面的人要钱...但他怕外面的人要命。 唉,在这世上,男女就是不公平的。 他若是女的,大不了碰上那亡命徒,大不了就是一死。 可他却是一副娇柔美艳男儿身,除了要担心被杀,还担心被*碱。 “里面那家伙,速速开门,不然待我破了门进去,可就不像现在这么好说话了!” 外面的人还在嚷嚷,姜涵心里害怕,悄悄从床上摸下来,随后摸了根趁手的竹棍,这才让他心稍安。 “罢了,破门便破门,今日我非把你拿下不可。刚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待会你落入我手,可休要怪我手下无情,把你弄成个惨不忍睹的样子。” 完了,还是个采花贼! 姜涵屏息凝神,拿着竹棍悄悄地摸到了门后。 那人要破门,一定会先吃他一棍! “嘭————” 凌霄破门而入,下一刻,她便感受到身后传来动静。 她身形微微一偏,只见一个金发身影拿着个棍子就要敲她。 “好啊,你这厮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对我动手?” 凌霄手轻轻一拍,就拍得这金发的人泄了力气。 她凌霄除了练剑,还专门修这化骨绵掌,就是为了治这些宵小! “哈啊——” 那人瘫在地上,裙摆垂散。 他拼命地抬起头,狠狠地瞪来,这才让凌霄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人要说是贼寇,穿的却不是那黑色夜行衣,只是用了条绸缎遮了双眼... 想以此来遮盖自己的面目么? 凌霄接着打量他。 散落在地上金发沾了些灰尘,微微打着卷。 那小脸倔强地抬起,手上依旧紧紧攥着木棍,尽他所能地想露出一些凶相。 只可惜这张娇柔美丽的脸即便露出这样的凶相,依旧毫无威慑力。 他身上,穿着的是舞裙,细细看去,还能看到个清风明月的淡印。 凌霄微微一愣,分析起来。 这贼寇,原先是个舞伎么? 但说是贼寇,却又太过牵强。 他把手伸去,想去探探这小美男体内有何奥妙。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 这可人儿的身体里,竟残留着雨长老的气息。 这气息,这韵味...这娇美男分明是被渡了胎光! 原来这不是贼寇,而是被雨长老竹屋藏娇的男宠么? 为了确认这一事实,凌霄连忙问道:“小家伙,你认不认得雨梦烟,雨长老?” 听得面前这人一问,姜涵脸上的凶狠顿时消散。 原来搞半天,竟是闹了一场乌龙! 这个阿姨,是雨阿姨的朋友么? 姜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好止不住的点头。 见状,凌霄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提到雨梦烟,这家伙就松开了手上的竹棍...想必确实是和她有密切的关系。 凌霄把姜涵扶起,嘴上不断表示着歉意。 这下倒是轮到姜涵不断摇头,好像是在说刚才他也不该用那竹棍去敲她... 凌霄把姜涵扶到案桌前,想想,却又不对劲。 若是雨长老的男宠,为何要放在偏屋里来? 这偏屋,平日不是凌云在睡么? 莫非,其实他是凌云的男宠? 这么想来,倒是更加有可能。 只是这忽然就不好解释,为何他身上会有雨长老身上香囊的味道了。 按理来说,只有两人贴在一起很久,那香囊的味道,才能传过来才是。 害,只可惜这家伙不会说话,一时半会也问不明白。 总不能,是这两师徒共用一夫... 嗯? 凌霄突然察觉到一丝猫腻。 这对师徒,平日在外表现得对男人毫无兴趣,原来是在内就已经吃饱喝好,尝过美味佳肴了么? 凌霄抬头,只见这金色头发的小美人摸到一个茶壶前,替她倒了杯茶。 凌霄接过茶杯,微微蹙眉。 这对师徒已经把他调教成这副模样了么? 想要把一个瞎子调教成如今这样,可得花不少时间才是... 冰肌玉骨美人肤,盈盈一握楚宫腰。 他身上冒着汗,想必不久前刚刚伺候过一次人。 大胆!凌云平日那副木头模样,背地里竟犯下这样的错! 嘶... 凌霄再瞅,看着这美人忽地小脸羞红,小腿并拢,香息直往外喘。一副娇滴滴,任她采撷的模样。 ! 这不要脸的货色,甚至想要勾引她这剑宗宗主不成! “咳咳, 不深入了解一下,也无法得知凌云她们到底是何想法...” 她伸出了手,直直揽过了这水蛇腰。 “呀啊——” 第20章 采花贼! 姜涵跪在地上,玉臀撅起,摸索着地上那块拟声玉。 应该,应该是在这才对... 找到了! 姜涵连忙用手按着玉石,站起身来,刚欲说了话: 却有一只手将他腰肢揽过。 姜涵吓得微微一颤,忙问道:“这,这位阿姨,你怎么?” “你刚才差点撞了床角......” “是...是这样么?”姜涵愣了愣,松了一口气,轻声道:“谢谢阿姨...我该怎么称呼你?” “就叫我凌阿姨就好。” 姜涵桃唇微张,礼貌喊道:“凌阿姨好。” 见这小美人完全卸下戒备心,凌霄得意地打量着这娇柔俏佳人,嘴角轻轻抬起。 “小家伙,平日雨长老她们都怎么称呼你啊?” “我叫姜涵,雨阿姨她平时叫我小姜...凌阿姨你也这么叫我就可以了。” 姜涵,果真是个美人该有的名字。 梦烟叫她小姜...啧啧啧。 一道清脆的掌声响起。 “咿吖~” 姜涵连忙抽出了身,小脸一红,再度问道: “凌阿姨!你拍我*股做什么?” “刚才有只害虫跳到这来,险些就要咬你,还好我眼疾手快,送它入了轮回。” “是么?”姜涵微微偏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凌阿姨...我昨日没能睡好,还有些困倦,我先回去休息了。” 凌霄这回没拦着他,反倒观赏起眼前这番美景。 美人轻抚墙,小心翼翼地摸到窗前,随后挪过小臀坐去,缓缓躺在床上。 凌霄心生一击,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小姜,阿姨我先回去了。” “阿姨再见。” 姜涵捏着拟声玉,喊了一句。 姜涵这下才放下心来,拉起被子盖上。 可没过多久,背后却贴来了一股轻柔的温暖。 柳躯轻颤,姜涵压下心中恐惧,尝试地问了一句:“玥姑娘你回来了?” 凌霄灵气润喉,尽力模拟出上官玥平日说话的声调:“我回来了。” 这时只见,这美人忽地坐起身,也把身旁之人拉了起来,连忙道:“玥姑娘,你快再给我渡些胎光吧!我...我好热!” ?! 凌霄见这美人抱来,一脸疑惑。 平日这凌云,还会给他渡胎光? 但怕被识破,凌霄也想不了这么多,调动着体内的胎光往手掌传去,随后伸出手来... “小姜...你哪里热啊?你跟我说来,我替你往那里渡.” “玥姑娘你...你坏!这次不许亲那里...”姜涵抡起拳头就要捶去,但过不了一会儿,他微微一愣,好似缓过神来。 他缓缓抬头,动作变得又轻又缓。 “玥姑娘...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次到凌霄一头雾水了,她捏着嗓子,接着出声道:“你身上哪里热?” “不,你完整地说一遍,我怕我刚才听不清楚。” “小姜...你哪里热啊?你跟我说来,我替你往那里渡.” “小姜...” 姜涵轻抿着唇,最后尝试性地伸手往身前的人探去。 好...好小... 面前这美人这番动作,勾得凌霄邪火直冒。 原来平日里,凌云都吃这么好?难怪她在外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 “玥姑娘,你在这等着...我下床...换身衣服。” 还要换衣服,接下来,是不是还有艳舞? 凌霄生怕露馅,没敢多说什么,只是静坐在床上,出声道:“好,我在这等你。” 姜涵轻点着头,轻手轻脚下了床,一路摸索着墙壁。 凌霄坐在床头,看着这姜涵。 师门不幸! 想不到凌云平日过的是这种奢淫无度的生活! 待她把今日这一事都尝试一遍,得了证据,回头定要好好训斥她。 这金发小美人不知不觉已经摸出了门外,凌霄心想着这家伙一会儿还要露出怎么样的媚态。 过了好一阵,却迟迟没有动静。 ? 凌霄等着着急,正疑惑着,走出门外,却发现竹院里空无一人,那金发小檀郎不知去了哪里。 ...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有采花贼!” 姜涵一路狂奔,也不知到底跑到了哪里,一个踉跄,碰到个柔软的玩意。 是刚才那采花贼抓过来了么? 姜涵受惊,刚欲握紧拳头挥去,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小姜,你怎么跑出来了?”雨梦烟伸出手,刚欲抱去,想要安抚他的情绪。 却只见这姜涵拍开她的手,抡起拳头就要打来。 小拳头一下又一下抡了过来: “不许再骗我了你这坏人!” 雨梦烟一听,立马反应过来有人入了竹院。 “小姜你别怕,你雨阿姨在这呢。” 雨梦烟掌心虚握,很快一柄长剑就在她手中凭空出现。 以气化剑,青莲剑仙对剑的领悟,早已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了。 姜涵听得她的语气,这下才明白,这是真的雨阿姨... “我给你周围下了禁制,你先暂时在此待着,待会我把人砍了,就过来领你回去。” 雨梦烟怒不可遏! 她方才出去没设防,主要还是怕姜涵在床上坐不住,下床想要走动时,会无意触发那些禁制。 想不到,竟有贼人趁虚而入! 自己爱徒的夫婿差点就遭了贼人亵渎,还是在自己的竹院里。 万一真出了事,待玥儿回来,她这当师傅的,怎么跟自己徒弟交待! 她提起长剑,朝竹院飞去。 院门大开,她握紧长剑,警惕地查探了这竹院的气息... 忽地,却出来一个身影。 “宗主?” “梦烟?” 雨梦烟怔然:“宗主,我刚才听人说有个采花贼跑了进来...” 凌霄轻咳一声,“我刚才正巡视山头,遇到了那贼人。梦烟你放心,那贼人早就被我砍成了八瓣儿,踹下山头了。” “原来如此。”雨梦烟松开了手中长剑,那长剑很快就化作一道气流,重新返还于天地间。 第21章 吊着美人框框骗~ ———— ———— 天气炎热,凝霜泡在莲池里,悠哉悠哉地搓弄着身体。 她上次救下姜涵,磐云也愿意纳她为宫内弟子,让她拥有与别的弟子一样的月假。 得了闲日,平日忙惯的凝霜竟短暂地没适应过来,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干脆就整个泡在莲池里。 她觉得多沾些莲花的气味,待会多带些莲子去探望下姜老板。 这莲池,平日也没别人下水。 少几个平日没人采摘的莲子,也不会有人找她问罪~ 洗干净身子,凝霜带着莲子飞出池子,到了空中,搜寻着涂山有雪的身影。 虽然那家伙总是一口一个小淫龙叫她,但这宫内,也只有她是凝霜熟识的了。 找了半天,却又半天寻不到那狐妖。 有雪这个时候,不应该正是要清扫庭院的时候么? 她飞着飞着,地上有个人忽然叫住了她。 “凝霜,你见着那涂山的狐狸没有?” 是助自己重炼龙珠的磐云宫主... 凝霜化作人形,飞了下去。 “没,我也正找她。” 磐云一听,轻挑着眉头。 “这些个涂山的狐狸果然狡猾!前些天,我正听到她要在光明会那日出逃,想不到却是她故意放出的消息...还真给她跑了!” 磐云气得牙痒痒... 她原本正想挟制着这涂山有雪,日后也方便她找涂山寻仇。 想不到这些狐狸一个比一个狡猾! 她都好吃好喝地把这有雪供起来了!不就是让她多做了些杂务么?好个不知恩图报的家伙! 凝霜见磐云这副模样,尝试地问道:“宗主,要我去找她回来么?” “算了,就让她走吧。还会有机会再见她的。” 这几日忙着筹办光明会,她也没什么空去管她。 “你这是要去凌云剑峰?” “嗯,我去看看姜老板。” “那你别着急去,你先去明悟堂那取一件六弦琴。那姜涵平日一直静坐,也没个解乏的物件。正巧让他多练练琴,别把那手艺落下了。” 磐云宫主人还怪好咧... 凝霜应了一声。 ———— ———— 一来一回,虽几经周折,但还是弄到了些瑶池水。 虽然那瑶池远在神山以南,但好在上官莲那女人专门备有一些。 就是要绕路去那神山以北,又得多花费她一些时日。 好在这几天来,都有自己的师尊在替她照顾姜公子。 说到这,她还颇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她刚回来时,就见到自己的师尊从偏屋里急急忙忙走出,浑身冒汗,想必是没少出力。 况且,自己师尊的胎光也有了长足的增长。 一见到自己回来,她就慌忙去闭关突破。 看来自己回的还是比较晚,好在没把师尊明悟的时机耽搁了... ... 服下瑶池水后,姜涵也能摘下绸缎,那双水润明亮的灿金秋水眸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只是时不时还会有些幻觉,但也不像往常那般严重了。 “公子张嘴。” “啊——” 桃唇张开,露出里面粉嫩的口腔。 上官玥手指抹过药粉,随后往里按去。 这些天来,经过反复抹药,姜涵的喉咙有所好转,再也不必借助那拟声玉石。 那比百灵鸟还要动听的声音失而复得,姜涵心里感动,欣喜万分。 只是平日还是不宜多说话,这嫩喉咙还是得多保养保养。 上官玥努力把药粉擦去,但还是触及了那软肉,激得姜涵赶忙收了嘴,把那修长柔夷紧紧含住。 上官玥轻叹一口气,将食指抽出,颇有些苦恼。 最里面那块肉真是不太好擦。 倒也不是因为伸,主要是她指甲有些长,怕刮伤了姜公子。 “玥姑娘对不起,我刚才没忍住...” “嗯?” 上官玥见姜涵抬起头来,正看着自己那根被他咬出血的食指。 “无妨...” 她含住食指,吮吸了上面渗出的血。 她的手指倒是不要紧,就是药依旧没上完,这让她有些心急。 上官玥开口道:“公子,你喉咙里面,若是用手指往里擦,会有些不方便...” “唔...”姜涵想了想,把那碗药粉拿过,轻轻嗅了嗅。 味道不算重。 “要不我试试自己直接服下它?” “那依旧是不方便...” 上官玥拿过姜涵手中的药碗,看着那些药粉,思虑片刻。 她也张开嘴巴,抹过药粉,沾到了自己的舌尖。 “公子,张嘴。” “啊?” 姜涵小脸一红,扭捏道:“要不我还是自己来吧...” “快点,张嘴,一会儿药粉就化了。” “...好。” 姜涵张开嘴来,上官玥也趁机往里上药。 舌尖不同手指,这次按去,就不会激得姜涵有那么大反应。 但那块软肉依旧是个敏感肉,姜涵不禁还是收紧了嘴... “唔...” 唇分之后,姜涵的脸上已经涌上一股潮红。 他想拿过药粉自己上药,但又见上官玥把药粉往她的舌尖倒去。 “公子,你接着张嘴,刚才的药粉化去不少,我再给你上一遍。” “啊?” “快,不然又要化了。” “唔...” ... 唇合唇分了好一阵,这药粉终于被用干净。 只是这次不仅是那喉间清凉...姜涵觉得自己的整个口腔都是清凉的。 那药粉在自己嘴里到处都是,细细感受,竟还有些甘苦。 上官玥手没有停,而是多取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还是装这些瓶瓶罐罐,有些是药丸,有些是药粉。 姜涵也认不出那些玩意儿,只能疑惑道:“玥姑娘,这些药是治什么的?” 上官玥连忙道:“用来给你补身子的!” 回答得好快... 姜涵坐在床边,轻轻摇晃着小脚,看着上官玥蹲在床前,将那些药混合起来。 见袋子被打开,姜涵也能瞅见些那些药瓶上的字。 安身粉... 养胎丸... 姜涵伸出手拿过那瓶养胎丸,仔细瞅了瞅: “这是用来养胎光的么?” “对,对的。不愧是公子,一下就能说出它的用途。” 上官玥把玉瓶拿了回来,放入了袋子里。 看得出,上官玥在外没少历练,对药丸药粉都有理解。 此番,她一个人竟做得医师的活。 姜涵静静看着她,心底里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他转眼往那袋子里又瞅了瞅: “欸,这瓶药怎么没有字?” “那是...用来避暑的...到时我会喂你服下的。” “噢~” 第22章 插曲~神凰传说 “传说中,九天凰子临死前以身化拳净化了这片天地,其中有一整块大陆为铭记他的付出,称为神凰大陆,寓意着日后大陆中生灵们都能受那伟大存在的影响,彼此之间相敬如宾,没有打杀。 只可惜,只是名字起得美好。 这片大陆,最终还是分成了北凰南凰。 北凰之人尊崇以力破天,行事随心。 正如北凰第一剑雨梦烟,练的就是随心剑,行的就是随心事。 从不相信那些神明庇佑,认为道途自在脚下,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然而南凰之人却截然相反。 以南凰第一剑墨染蝶为首,依旧固执地相信那九天凰子没有陨落,而是入了轮回转生。 这也不怪她们,因为在南凰以南,确实有一口硕大凰泉。 过了数千数万年,那凰泉依旧流淌,其中灵力不仅没有消散,反倒是更加浓郁,滋养了一代又一代的南凰修士。随后他们为那凰子立了一碑,日日夜夜都有人去祭拜,希望他们的香火之力源源不断化作凰子的养分,直到他重现人间。 凰子有没有转生依旧是个谜,但在南凰,却实实在在的有了一个组织,称作凰血剑。据说她们所有人都靠凰泉而生,所以以此自称。 据说是她们的大姐头儿曾有幸遇过真凰,得了一套霸道的神凰剑法。 在那之后,那墨染蝶便自称作凰子之剑,剑为凰子而挥,那挥剑的执着,几乎达到了着魔的程度。 据说在南凰,有一妖人兴风作浪,把整个南凰搅得鸡犬不宁。眼看就要将大片山河收入囊中,结果在她得意忘形之际,向天发问,这九天凰子的庇佑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这一问,惊动了与世无争的凰血剑。 一个时辰后,来的人不多,不过数十人,但出手的,其实也就那一位。 墨染蝶立在天上,拔出剑来,遥遥剑指那妖人,口中淡淡一句: ‘我怀疑,你已经不再忠于凰子了。’ ‘?’ 那妖人一头雾水之际,刚欲发问。 但那墨染蝶却是个人狠话不多的狠角色,身形一动,那凰剑冒出明亮的焰火。 下一刻,那要人话也来不及说,就已经身首异处,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有她在,整个南凰再也不敢对凰子不敬,从此说话谨言慎行,生怕惹了那凰血剑,找来灭顶之灾。” ... 凝霜坐在竹床前,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给姜涵念着这本书。 这书写的,也不知真有多少,假有多少。 全当听个乐子~ 当姜涵有没有听乐,倒是未知。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出~ 云曦不禁乐道:“你说南凰那边的人脑子是不是都进了水,尽白日做梦。若真有真凰相助,怎地不见他现身呢?那墨染蝶一股脑将那些个天杰地灵的奇物通通归给那凰子,当真是笑话。快换些别的书念,这书听着无趣。” 凝霜冷瞥了她一眼:“爱听听,不听滚。我念给姜老板听的,又不是念给你这小淫贼听的。” 云曦蹙眉,高声抗议道:“我哪是淫贼了?!你一副红口白牙,就要污蔑我清白?” 凝霜转过头,对床上的姜涵问道:“姜老板你说,上次把你按在地上掰腿的是不是她?”、 姜涵原本听书,听得面色没有变化。 但凝霜这番露骨的说辞说出来,惊红了姜涵的脸,迫得他连忙道“凝霜姐姐你别提这个了!” “上次哪能怪我?分明是那毒灯苨粉...” 凝霜轻笑一声:“笑话,你一个练剑的,还能被这种粉扰了心智!难不成你平日的剑是白练的不成?” 云曦气得都想拔剑了,好在姜涵出了声:“怪不得云曦姐姐...玥姑娘说了,是我体内那毒粉太多,往外冒汗,都像让人吸了那毒灯苨一样...” “害呀姜老板你就是太心软了!这种人不打骂几句,下次还要按住你套的!” “可凝霜姐姐你不也...” 凝霜一愣,忽然想起在无尘时,闻了姜涵的血后,失了分寸... 而且,也不知那一次,之前姜涵还未被喂服毒粉时,她也差点... 凝霜被这么一说,顿时有些语无伦次,脑子好似抽了抽,毫无逻辑地辩解道:“这!这哪能怪我?这不都怪姜老板你长得太诱人...当时我见你这一个妻主,那一个妻主...” 这下换做云曦冷冷瞥了一眼凝霜。 她见缝插针,针针见血:“好啊,之前我失控,那是我没提前做防备。反倒是你这淫龙,见人家长得漂亮就想着要动手动脚!若是你听姜弟弟没有妻主,是不是干脆就套上了?” 两个女人互相指责起来,忽地,床上传来了姜涵的声音: “都别说了!出去!” 姜涵这一声喊得大,喊得哑。 他的嗓子还未完全好,平日是不该这么大声说话的。 见姜涵动了气,两人也停下了争辩... 原先谁都想在姜涵面前挽回些情面,如此一番,反倒是双双... “姜弟弟你别气,我替你把这淫龙教训一顿,省得她在你面前污言秽语...” 一直污言秽语的不是你么?凝霜冷冷瞥了她一眼,随后动起手来,一只手拽着云曦出了偏屋。 “姜老板你好好歇息,我们不吵你了。” 云曦轻叹一口气,看着床上的姜涵,想着怎么样才能挽回点颜面... 虽然姜涵已经不止一次跟她提了,那不是她的错... “...嗯。” 门被关上,原本从门外射入的光线都消失了,只留下黑漆漆一片。 姜涵轻叹一口气... 他现在开始有些后悔,是不是之前表现得太过分了...毕竟两人都是受了磐云阿姨嘱托,专程过头来给他解闷的。 现在这竹屋内门窗都关得结实,一片漆黑。 差点引得姜涵又看到些幻觉。 好在他也有了经验,慌忙捂住眼睛。 眼不见为净... 眼睛听不到,耳朵旁边的杂音也少了许多。 直到他渐渐入了梦。 第23章 妖魔作乱 剑堂会议上,宗主坐于首位,雨梦烟坐于副位。 往来宾客也纷纷入了席。 光明会聚首,正是各大宗门相聚探讨今后该如何发展的时候。 “大陆以北,也好似魔气复苏,近日来,荡魔堂的弟子们碰到的那些妖魔,比起以往,倒要强横不少。” “烈阳宗宗主所言极是...那些妖魔确实不同以往,不仅修为大涨,手段也多了些。前些日子,我们正想着除那魑魅,原本老祖都请出来了,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追她。但却想不到,那妖魔早就渗透到我们宗门里。去抓的她的人有一小半,都是那妖魔的化身。” 烈阳宗的宗主眼睛瞪大,直言道:“你们青云宗也遇到那个妖魔了?” “难道你们也?” 青云宗宗主与烈阳宗宗主无奈对视了一眼,相继苦笑起来。 近些日子,确实有了个奇怪的妖魔。 说是妖魔,但也不笨,反倒是颇有心计。 平日最喜欢变化成一副美人的样子,勾引那些个不坚定的修士。 那化形之术,几乎无懈可击,即便用了识破的法宝依旧难以把她揪出来。 就这样,那些遇上她的宗门的内部,起初会有弟子不断失踪,然后那些弟子又都会回来。 回来之后的弟子,会忘不掉与那妖魔缠绵的美好,各个都沉沦其中。那些个修士就这样反过来成了妖魔的炉鼎,不计代价地给出身上之物,随后被完全吞噬,被那妖魔炼成一副新的化身。 ... “你们是说,北凰多了个以色诱为主要手段的妖魔?” 凌霄再度确认一声。 诸位纷纷点头。 她微微松了松眉头,随后不禁微微一笑。 这些个宗门平日管不好弟子,修炼的功法也不讲究个道心平稳。 如今却被一魅魔搞成这样,简直好笑! 她手一挥,直言道:“诸位都省些力气,让我们宗的弟子带着荡魔堂去处理那妖魔便是。” 各位宗主面面相觑,自然知道凌霄的潜在意思是想将整个荡魔堂都由她调度,日后得了好东西,都要经她手才能分配... 诸位没有立即答应下来,但也没有人出声否定。 对付这种专攻人型的妖魔,就是得用这些个练出了木头道心的剑修。 见各位都支支吾吾,凌霄直接一锤定音: “既然诸位无话可说,那就是认同了我的说法。”她得意洋洋地偏过头,说道:“凌云,这次就由你...” 话未说完,上官玥却插了嘴。 “宗主,我在今日杂事在身,不好引领荡魔堂,还请另寻人选。” 凌霄一头雾水,疑惑道:“你不是刚从外边回来,怎么又有杂事?” 上官玥思虑了一会儿,随后干脆挑明道:“回宗主,家里有人需要照顾,我脱不开身。” “这你大可放心,我也知道雨长老最近刚开始闭关,确实需要人守着。从明日起,我会亲自坐镇竹居。” “不,不是...” “有何不是?” 上官玥再三推脱,光明会上的众人纷纷朝她看去。 以前荡魔堂里,就属这家伙接活接的最凶。 今日怎么好似有难言之隐,一度再三推脱? 上官玥见瞒不住,直言道:“实不相瞒,我有一夫君卧病在床,他身子骨弱,受不得刺激,急需精心照顾。”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谁都想不到这木头剑仙,竟终于有了心上人。 这凌云平日最是痴迷练剑才是?哪来的时间让她去找夫君? 会上众人纷纷七想八想,思考着这是事实还是借口。 忽然,这剑堂主位之上,传来一声叹息。 一众目光都朝着剑宗宗主看去。 “凌云,我记得你当时为了拜入雨长老门下,是立了誓的...你在此说说,你立的是什么誓?” “弟子立的誓是...拜入门后,从此一心练剑,以师为母,以宗为首...” 说到这,上官玥停顿下来,凌霄抬眸道:“还有呢?” 凌霄目光如炬,直直盯在了上官玥身上。 上官玥叹了一口气,出声道:“还有...从此斩断凡尘俗念,随心挥剑...” “那你看看你现在像话么?!” “弟子我...” “现如今那妖魔还在外动荡,正是需要你力量的时候...可你却为了一个男人...你为了那个男人,就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荡魔堂的姐妹们去死么?!凌云,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忘了道义?!” 凌霄紧紧盯着上官玥,想当然地认为,这凌云完全被那竹居里的娇美人迷了心神。 况且,那哪是你的夫君!平日我眼睁睁见雨长老三番五次入那偏屋! 难不成,那是你们二人共同的夫君?... 这终究是宗门丑事。 凌霄认为此时就应该看破不说破,再三旁敲侧击点醒一下便是了。 总不能在宗门面前把凌云一顿训斥,把那丑事秘辛都抖露出来... 她接着循循善诱道:“况且,你背离剑心,就不怕日后修剑失了心,入了魔?” 凌云,你这下推脱不了了吧... 不料,上官玥此时却高声道:“回宗主,弟子反倒认为,弟子没有丢失道义,也没有背离剑心!” “你!” 上官玥偏过头,眼光扫向在场诸位: “我曾以剑起誓,要护我家公子!在保护他的时候,我也杀了奸恶,对得起师尊交给我的这身本事!至于道心紊乱境界不稳,完全就没有过。我同公子在一起,反倒是日有精进!” 一旁有一听者听后,开了口:“可那些个荡魔堂的姐妹...” 上官玥转过头,对那人冷眼一瞥:“那些姐妹不是我们凌云剑宗的人,我不为她们负责。平日里,我行荡魔之事也是孤身一人,无需别人对我负责。” 话罢,她出了剑堂,御剑离去。 别的宗主纷纷转过头看向凌霄,询问道: “凌宗主,方才你说的那妖魔由你们剑宗处理一事...还作不作数?” “作数。” 凌霄往后挨在了座椅上,神色逐渐变得阴沉。 第24章 突破未果 ———— ———— 剑宗后山 一处巨大的聚灵阵内,只见一美妇端坐其中。 青莲剑仙,雨梦烟。 这是她第...好多次挑战这化仙桎梏。 她的周身摆放着几个开了盖的玉瓶,正此时,那玉瓶直往外冒着浓郁的灵气。 微风吹来,那灵气飘了飘,随着那美妇那鬓发,也飘了飘。 这美妇一头马尾,系着那马尾的,是那洁白绸带。 她平日不好打扮,只做些做简单的梳妆。 首饰,也就那双她徒弟送给她的一双耳坠。 眉目半垂,高挺鼻梁下,朱唇紧抿。 她这一身,上白下黑。 白绸丝缎带着条金色边,包裹着那硕大双峰。 多说她与那磐云是姐妹,想必也是因这赛过西瓜的那两团。 衣物包得紧致,却勒那那两片雪白并拢在一起,挤出那雪峰小隙。 硕大雪白之下,由那身紧贴的黑裙束了腰。 细细看去,其实是一条腰索,缚着那锻炼有致的腰。 那腰索中间,也就是那平坦小腹前,是个四叶镂空铁花,铁花之下,又有一束带,挂着颗雪白的宝石。 黑裙不算窄,却把这熟艳美妇的下身包得紧贴,将那挺翘肥美勾勒而出。 此时,她盘坐于地,挺翘肥美压着她那玉足后跟。 纤指一捏,朱唇翕动。 随后,她原本空空如也的四周,竟多出了数把长剑。 这些剑都是由天地灵气铸就而成,无形却有力。 倘若有哪个不长眼的往那剑峰摸去,怕是来不及撤,就要被划出个口子。 数剑盘旋在她周身,美妇美眸微开。 “铮——” 一道金铁划破空气的声音从远处而来! 下一刻,一把寒铁铸就之剑出现在这美妇头顶。 “去!” 气剑旋转,随后纷纷化作灵气,往那寒铁剑灌去。 聚灵阵也在此光芒大盛,那些个玉瓶中的灵气,纷纷朝雨梦烟涌去。 雨梦烟调动胎光,渡去那铁剑。 这寒铁剑,是她的本命剑。 她们人剑合一,讲究的就是个共进退。 “轰隆!” 天上再度乌云密布,乌云之间,那雷蛇扭转挪移,虎视眈眈地看着这胆敢觊觎神合伟力的剑仙。 “轰!” 碗口粗的雷电直直劈去。 雨梦烟拿着剑,迎了上去。 ... 雷雨过后,又是晴天。 这绿意盎然的凌云剑峰,多了道绚丽的彩虹。 景美人美,就是这突破一事不太美... “咳咳——” 寒铁剑跌落在地,雨梦烟捂在那雪隙之间,剧烈地咳嗽 又失败了... 雨梦烟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雅不雅观,开始一顿思索起来。 想要突破化仙,光有胎光还不够么? ...倒也不是,这次突破不同以往。 以前失败,都会逼得自己在床上休养一段时间。 而如今,仅仅只是损了些肉体跟元神... 是天雷弱了,还是她变强了? 天公地母跟她不熟,或者说,关系应该本就不太好。 她能感到,随着她练剑的境界愈发高深,这天公地母与她的隔阂也越深。 那雷蛇劈来,简直就是为了要她的命! 磐云多次劝告她,日后可以考虑多烧烧香。说是她那平日渎神之举过于放肆,搞得这天关也对她苛刻许多。 呵呵...开玩笑。 雨梦烟想到这,否认了这一猜想。 磐云没摸到化仙桎梏,怎么能知晓自己的动静? 这世间哪有什么所谓的凰子? 至今,她修来的本事全靠自己,哪有那所谓凰子半点功劳? 因为不信仰那什么什么虚无缥缈的九天凰子,就受了天罚? 可笑! 信了那玩意,才是坏了她的道心! “...或许...我该多要扩大些胎器?” 雨梦烟有些犯难。 这几日,她的胎光变强,不是没原因的。 只因她发现那姜涵确实是个天生炉鼎。他即便未经调教炼制,那津涎依旧能滋养三魂... 这些天,趁着玥儿外出,她白日里想法设法让姜涵多吃些小食,再由她收碗筷... 晚上,她也会轻轻走入偏屋,轻轻撬开那双水润桃唇,再作收集... 不过,终究还是十分有限... 第一次有还算比较明显的增长,主要还是因为那姜涵的体内胎光被渡得太满,让他渡回来时,才得以尝到那炉鼎的灵气。 想到这,好似一金发香软美人再度搂过她的脖颈,那水润光亮的桃色唇瓣也朝自己压来。随后,自己的牙关被轻轻撬开。 “!” 一想到这,雨梦烟慌忙摇头,把那幅画面赶出脑外。 “那次,那次是意外...” “玥儿一直很疼爱小姜...” 头脑纷乱,雨梦烟久违地觉得有些头疼。 她也不敢再多想,弯下身来,收拾好地上这些瓶瓶罐罐。 一人慢慢走下了山。 ... 刚欲回到竹居,就有一悦耳琴声响起。 这声调她听着有些熟悉。 之前她去磐云仙宫的明悟堂,听过这首曲。 好像是凰曲.. 像又不像。 因为这曲要比那凰曲好听得多,奏的顺序也不同... 琴声曼妙,好似空谷流水,安抚烦乱心。 这曲,与这竹居倒是绝配... 她原本想过,闲的时候就静下心来,找个人学曲。 这样的话,平日懈怠之日,也可以有个琴来弹。 “小姜弹的...倒是首好琴。只是这凰曲最耗三魂,小姜怎么弹得动?” 一想到这,雨梦烟脚步加快许多,连忙推开偏屋的门。 ... 金丝垂落玉弦轻,半掩幽窗对竹鸣。 ... 这时,雨梦烟仿佛自己入了那曲中之境。 她挥剑,斩的是严寒酷暑,迎的是春收秋实。 这是她第一次挥剑,能与这天公地母有了共鸣...虽然是在曲境里。 斜阳之下,她只身片影,浪迹天涯。 她寻东问西,正寻着那破境之道。 结果到头来,发现这道其实就在脚下... 剑者,挥剑时应随心所欲,却又不能杂乱无章。 万物皆有法,如露亦如电... ... 指下忽翻丹穴调,一庭秋影作潮生。 ... 曲终,雨梦烟出了曲境。 感觉余兴未消,脑内灵光满满。 她刚欲抬头要夸姜涵,忽地却被吓得花容失色。 “小姜,小姜你醒醒!” 她这才晃过神来,这凰曲弹起来最耗三魂! 她刚才是要来制止他来着!只是一不小心,就陷进去了! 她把姜涵抱过,心疼地看着那张有些苍白的脸蛋。 这脸生得艳美,一双迷离秋水瞳孔正半眯着,鼻梁高高,肤感好似羊脂玉。 损了三魂,姜涵正目眩神迷。 桃唇微张,香息直往外冒。 “小姜,你练琴怎么这么没节制?” 姜涵捂着头,忽觉那幻觉又开始趁虚而入。 看得不真实,面前的女人他也看不清是谁,只是正不断变化着... 听的声音也不贴切,好似妖魔低语。 “救命...” “别怕别怕,你雨阿姨在这呢。等阿姨给你输些胎光,你会好受些。” 雨梦烟赶忙调度胎光,将其汇聚掌心准备传去。 可今天她刚刚突破,体内胎光也所剩无几。 一通调度,却汇聚不了多少胎光。 用手调度胎光,依旧会有损耗,不能完全传过去... “唔,我,我想休息...” “别急,先让阿姨照顾好你。不然那幻觉会伴你入梦的!” 雨梦烟再也顾不得许多,学着之前姜涵的模样,俯下身去... 第25章 妖魔作祟2 温热扑面而来,软嫩交融。 耳边嗡鸣随着眼前的幻象逐渐消逝,待姜涵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时,只见雨梦烟已经转过身去。 姜涵意识自模糊回到清醒。 忽地他感觉唇边湿热,齿间流涎。 迷迷糊糊中,他也不知是入了梦还是有了幻象... 雨阿姨压着我亲...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姜涵正疑惑,抬头却见已经雨梦烟背过身去,正理着身上的衣褶。 “小姜,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会弹琴?” “之前阿姨也没有问...刚才是阿姨又帮了我吧...让阿姨你操心了。” 雨梦烟微微一怔,随后取出了铜镜,仔细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连忙用手擦去嘴角那丝晶莹。 “没,是阿姨之前问的不够彻底,差点让你又入了怔。你知不知道,你私自弹这种曲子,很让人操心你?” “听磐云阿姨说,这曲子能帮助你们修炼,所以我...” “阿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雨梦烟再转过头来时,衣冠整齐,只是额前发鬓有些凌乱。她拨开那缕发丝,柔声道:“阿姨只是想不到你这身养尊处优的细皮嫩肉,竟下得苦功夫练琴。阿姨一直很憧憬,那些抚琴的日子。” 说罢,雨梦烟故意咳嗽两声,随后带着些歉意道:“小姜,我刚刚给你渡完胎光后,身体有些不自在,还希望你不要取笑阿姨。” “阿姨...”姜涵抬头,确实见雨梦烟的脸色略有些苍白。 想来也是...阿姨好像原本还在闭关。 自己莫不是惊扰了阿姨闭关?一想到这,姜涵心中不由得生出好些歉意。 他刚欲开口,却是雨梦烟抢先道: “小姜,日后你弹琴时,就让阿姨陪着你。这样你解得了闷,阿姨也能从你身上偷师一些琴艺。此番如何?” “可阿姨你不是要闭关么?” “你在这一个人孤零零,阿姨哪放得下心来?最近光明会那边,玥儿也不好抽开身。就这样,你听阿姨的,阿姨留下来陪你。” “可阿姨你的修行...” “怎么,小姜,你是嫌阿姨啰嗦了?” “没有没有。”姜涵摇头如摇扇,刚欲辩解些什么,却见雨梦烟到了他身前。 “饿不饿?” “唔?” 姜涵转头看去,只见窗外时分正值日落西山,按理来说,确实是该吃东西的时候了。 他立马反应过来,扶床站起,连忙道:“阿姨你先去歇息,我马上就给您做东西吃。” “哎,你身子骨虚,还是少下厨,多走动。来,阿姨带你下山去镇上一起吃点好吃的好不好?” “那我去拿钱。” 姜涵刚欲抹去抽屉,却被拉过一只手。 “跟阿姨分那么清干什么?” ———— ———— “黄婆婆,这是补给你的仙银。” 上官玥取出一袋仙银放在了医师的案桌上,却被那医师唤住: “凌云仙子,你速速把钱拿回去。那些个药材,能费得了多少钱?” “一码归一码,这钱黄婆婆不收,我下次可不敢来。” 黄婆婆听后,看着那袋仙银,思虑再三,将其打开,取出其中一小块。 “老身也只拿该拿的。你还是把剩下的钱拿回去,给你家夫婿多添置几件衣裳。”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以此收尾。 上官玥收回钱袋,便离开了这医馆。 自从剑堂离开后,她没有直接飞回竹院,而是先下山结清了药钱。 顺便再补充些治嗓子的药粉。 “该回去给公子上药了才是...” 上官玥心痒难耐,归心似箭,正要回去,却不禁停了脚步。 正此时,她竟见一个女修搂着一个男子亲亲抱抱。 原本她也无意打搅别人道侣恩恩爱爱,但她细细去看,却发现那怀中美男一头柔顺金发,面容娇滴滴,一双秋水瞳媚得似水。 这金发金瞳的美人,还能有谁? 姜公子?! 看得此景,上官玥第一时间就想到是不是公子被人拐去,心中焦急万分,掏出了剑,静悄悄走去,想要把那女人就地格杀。 那女修的手确实也不老实,一直揩着油,嘴上污言秽语说不断。 上官玥一听,心中杀意更甚,正要去砍。 忽然那金发美人做出一副娇羞模样,责骂道:“姐姐你不要急嘛,我又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等到了地方,你想怎么样,我都从你。” 那女修一脸邪淫,往他身后拍了一掌: “你个欠女人的小*货,说,到底在几个女人面前这样卖弄过风骚了?” 看得此景,她如受五雷轰顶,短暂地失了神。 这是公子...主动的? 回过神来,却见那女修已经把那金发美人搂入,两人亲昵地结伴走上了街。 那副谄媚模样,公子都没对自己展露过。 怎么,怎么能对别的女人如此?! 玉拳紧握,上官玥竟觉得自己有些道心不稳。 她赶忙跟了上去。 雷雨后,户外清凉,算是这暑日里难得的美时。 街头上人来人往,那一对男女混入人群中后,跟起来倒确实有些费力。 上官玥此番跟去,主要还是心怀侥幸。 希望那只是长得跟公子相似... 结果极度确认,依旧是那副诱人美艳的脸蛋,横看竖看都是姜涵。 终于那对男女拐入了一个拐口,上官玥跟着拐去,却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人声嘈杂,但那金发美人的声音她如此熟悉,怎么都不会听错。 “姐姐,待会你要轻些对我...不然你把我用坏了,别的姐姐可就不喜欢我了...” “小*货,你哪来的别的姐姐?今夜之后,你就只有我一个姐姐!” “讨...讨厌!” “...” 怎么?怎么公子会说出这种话?一定是中了别人的蛊惑! 上官玥怎么都不认为,姜涵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 循声看去,不远处就是个酒楼,想必那女人已经把姜公子骗了进去,就是想在那欲行不轨! 爹的,忍不了,今日必将那女人,砍成七八瓣儿! 她握住剑柄,刚欲走去,结果身后忽然传来一声: “玥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第26章 误会 姜涵一脸疑惑地看着上官玥。 上官玥回头。 金发金瞳蜜桃唇,身娇体柔水蛇腰。 确实是姜公子... “啊——玥姑娘你,你弄疼我了!” 姜涵吃痛,连忙推搡朝他手腕抓来的上官玥。 上官玥没有放开他,也不管姜涵如何喊疼,只是一昧地将一道道灵力输入姜涵的体内,好似正探测着些什么。 “公子你,没有受蛊惑?” 蛊惑? 姜涵一头雾水,刚欲去问,却见上官玥伸出手把自己紧紧抱过。 “玥姑娘!现在还在外面,不,不要急呀!” “哼,不要急?你今日是第几次跟别的女人说过这话了?” “我?唔嗯——” 嘴被堵住,芳香扑面。 伸来的手好不老实,从上到下,这身香糯柔软身被那纤手捏得隐隐作痛。 “咳咳——” 好不容易推开上官玥的头,感受到身边一些异样的目光,姜涵连忙斥责道:“玥姑娘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倒要问问公子你干什么了?” “我正等着阿姨结账啊。” 等阿姨结账?! 好啊,这是摊牌了么? “咿——,玥姑娘,你干嘛捏我! ” “哼,等那阿姨结完了账,是不是就该上床睡觉了?” “这么晚了,也确实该回去睡觉了啊啊啊————你再捏我,我就...生气了!” 姜涵一副委屈的模样,甚至声音都带着些哭腔。 上官玥终究还是心软下来,松了松劲。 这些事,还是等回去了再慢慢细说。 “凌云仙子!你刚才的钱袋忘记带走了!” 正此时,黄婆婆拎着个钱袋就跑了过来。 此时她正想着接下来的说辞,该怎么让才能让这凌云把钱拿回去。 然而事实却是。 她刚把钱袋递去,上官玥没有去碰,反倒冰冷道。 “黄婆,今夜我有事,正着急找匹马回去,就不与你多客套了。” “欸,姑娘你怎么生气了?”黄婆婆开始思索着自己是哪里怠慢了凌云。 “玥姑娘,我们不等阿姨结完账了再一起走么?” 上官玥铁青着脸,没有回答他,只是又朝那小*股捏了捏。 “阿姨阿姨,刚才不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挺欢的么?嗯?回去再收拾你。” ... 雨梦烟结完了账,走出门来。 “小姜,跟阿姨回去了小姜。” 她呼唤几声,却不见回应。 “噢,你是那凌云仙子的师尊吧。”她转头,只见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拎着个钱袋过来:“刚才凌云仙子着急搂了他那金头发的小夫婿回去,连这钱袋也没拿...还劳烦你把这钱袋替老身转交给她。” “这丫头...”如此一听,雨梦烟也是放下心来。 她收了钱袋,同那转身离去的老婆婆告了别。 雨梦烟习惯性地掂了掂钱袋的重量,不禁唏嘘道:“玥儿也太败家了,这么多钱说扔就扔,也不知道让小姜帮忙存起来。” “嗝儿——” 一个响亮的饱嗝,让雨梦烟好奇地转过头。 只见隔壁酒楼里,走出了个身段娇小的少女。 她个子不高,看上去不过豆蔻年华,但那皮肤却又过于苍白,少了这年纪的少女该有的粉嫩。 但这并不妨碍她生得可爱。 “爹的,这才刚吃了没多久,怎么觉得体内这阴火又冒上来了?” 那少女开始打量起街上,一双如鲜血般通红的瞳孔里倒映着来往行人。 她转过头,只见一个小食铺前,有个穿着黑白衣裙的成熟美妇。 她不禁舔了舔嘴唇,只因她嗅到了那美妇体内强盛的灵力。 该怎么把她吃了呢? 她心里正盘算着,却见那美妇也瞅见了她。 两人隔着一条街对视着,那少女也能感受到,那美妇身上,有一股无形的杀气正酝酿着。 少女来了兴趣,看见那美妇迈动步子,朝她这慢慢走来。 呵呵,有趣!是看穿了么? 我褒姒活了这么多久,还能怕你? 瞧见吾之真容,不速速退去,而是朝吾走来...呵呵,你这女人胆量不小! 虽然刚刚吃了一个,还有些饱。 但我也不在意,送上门来的夜宵! 此时,褒姒正悄然汇聚起体内灵气,静待着那人走来,随后打出致命一击。 可随后,她无奈地收了手。 只因她感应到了那女人的灵气。 褒姒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一道传音传去: “阁下还是收了杀气吧。我不想对你们剑峰的人动手。” 雨梦烟愣了愣,不屑地笑了笑,回了一道传音:“你真以为我能放任你这妖魔在这肆意妄为?” 啧...褒姒犯了愁。 她不能伤剑峰的人,是因为她记得佘如烟出师之前,就是在那凌云剑峰修行的。 她好像还有个师尊,叫什么青莲剑仙? 此时此刻,她借助了佘如烟借予她的极寒灵气才得以在外游荡...她不是那个恩将仇报的人。 况且面前这人若是与如烟妹妹真有些什么关系,她把人伤了,找如烟妹妹告状... 那如烟妹妹肯定不会再借灵气过来了... “告辞。” 脚尖轻点,褒姒便飞快地窜入了人群之中,消失不见。 雨梦烟停了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 若放在平日,她自然便提剑追上去了。 但她闭关结束后不久,胎光也尚未完全恢复。 此番追去,还不一定捞得着好处。 罢了,对方好似也愿与剑宗交好。 雨梦烟转身,不在此逗留。 不用带着姜涵,雨梦烟便自己御剑飞上了山。 ... 比起骑马,还是御剑飞行更适合她。 省时省力不说,还省钱。 在空中旋转两周半,入了竹居,刚想去偏屋打声招呼。 结果这偏屋早早便熄灯拉了帘。 平日里,小姜这时还会在床上看会儿书才对。 雨梦烟有些好奇,缓缓走去,伸出手来刚欲叩门,却听到几声异样的声音。 她停住了半空中的手,在门口凝神细听。 浅浅的轻喘声自屋内传出... “唔...玥姑娘,你,我...让我休息会啊...别,别捏,痛!” 轻喘不止,但声音很浅,像是在刻意压抑。 ... “怎么?伺候完别的姐姐,就不愿意伺候我了?” “没,没有别的姐姐!没有!” 里面那美人,发出了令人心疼的声音。 第27章 误会2 ———— ———— 一夜以来,雨梦烟不得好眠。 虽然她可以打坐入定,以此来代替睡眠。 但她安不下心思。 翌日,她早早起来,便见到姜涵扶墙走出,面色憔悴不少。 上官玥也缓缓走出。 经过一夜鏖战,她的面色冷静不少。 唉,都说剑修做事随心。 但如此一看,也不能太随心了。 昨夜之事,确有蹊跷。 只是她着急一时,失了理智,做不出判断来。 谁能想到这世间还有跟姜涵长得如此相似之人? 昨夜里,姜涵再三哀求想要休息,可她不仅没停,嘴上也是... ... [玥姑娘!你,你别说这些污言秽语脏我的耳朵了。] [公子,你不就是喜欢听这些么?还是说,你只是不喜欢听我嘴里冒出的这些脏字?] ... 如今冷静下来,她也发觉自己说出了些过分的话。 她内心愧疚,伸手过去:“公子,我扶你。” 姜涵依旧扶着墙,随后幽幽地瞥了她一眼:“别碰我...我身上还疼...” 上官玥刚欲安慰,雨梦烟便出声训斥过来: “玥儿,我听人说,你特地辞了光明会的事,就是回来照顾小姜。结果你就是这么照顾人的?” “师尊...”上官玥见雨梦烟有些要发作,恭敬道:“弟子知错了。” “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同小姜说。” 上官玥转头看去,只见姜涵紧抿着唇。 这委屈模样,确实是该多哄哄... 她拦在了姜涵跟前,安抚道::“姜公子,昨夜是我没思虑好...若你心里还有气,便打骂我几下。” 姜涵出了声,声音不大,但上官玥听来,却有些震耳欲聋:“我不同玥姑娘,那些脏字我骂不出口...” “公子我只是一时心急,怕你被人拐了去...你瞧瞧,我为了回来照顾你,连光明会的事都...” 姜涵抬起头,脸上似笑非笑:“如此说来,反倒是我阻碍了玥姑娘的前程了。玥姑娘你还是回去吧,我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人,不值得你这般对待。” “公子你说气话!我不听。” “气话你不听,昨夜我求你时你也不听...” “公子,我错了...” 上官玥伸出手来,把这委屈巴巴的小美人搂入怀中。 这么一抱,反倒把这小美人抱得浑身一颤。 姜涵嘶出一口凉气,无奈道:“跟玥姑娘你说过了...我身上疼。昨夜你欺负我欺负得还不够么?” “公子...”上官玥一时语塞,却又不肯松手。 她有些害怕,就这么把手一松。 离开她怀抱的,就不只有公子的身体了... 两人就这样搂抱得有些紧,上官玥伸出手来,一遍又一遍捋着那头柔顺的金发,心里正琢磨着,接下来该说些什么。 姜涵的嘴紧抿着。 那股情绪,他是能体会到的。 他没有说话,想听听玥姑娘接下来会说什么。 上官玥依旧犹豫着,千言万语卡在最终,最后却变成了轻轻地三个字: “对不起...” “唉...我还以为你还要说些什么理由呢?” 上官玥微微一愣,发现怀中的姜涵正轻抬着头。 他轻轻踮起了脚尖。 感受嘴上触来一股香糯柔软,上官玥内心激动,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公子,你不气我了?” “气!我可气你了,我身上还疼着呢...”姜涵轻叹一口气。 听姜涵这么一说,上官玥一时竟觉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上官玥这副模样,姜涵摸得清她是个什么人。 总得给个台阶给她... “玥姑娘,等待会我缓过劲来,就劳烦你带我出去散散心,成么?” 上官玥激动地应承下来:“成!” ———— ———— 平日就喜欢黏着云曦那个小师妹,今天也不例外,依旧跟在她屁股后面,下了山。 一路上,她絮絮叨叨,可云曦却一直沉默不语。 小师妹一头雾水,出声道:“大师姐,你突破了化仙境,怎么不开心呢?” 云曦微微一愣,回过头来:“我表现得很不开心么?” “是啊...你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好像丢了魂似的。” “这样么?” “你是不是也想念姜弟弟了?啊,没有他弹曲,我总觉得吃东西也不香了!” “或许吧。” 云曦没多说什么,依旧埋头走着。 她其实自己也察觉到了。 最开始,她认为是自己跟别的姐妹一样,对姜弟弟弹的琴上了瘾。 今日姜涵不来明悟堂奏曲后,她就一直心痒痒。 她怀疑自己是被培养出了听曲的爱好。 结果在明悟堂听余长老弹,却又不同之前那样有感触。 唉,她在意的哪是琴曲? 只是那奏曲的人罢了。 忽地,那小师妹蹦跶到了她的跟前,神秘兮兮道:“师姐,要不这次下山,我带你去勾栏听听曲?” 云曦微微一怔,开口问道:“凌云城里的那些曲,能有我们仙宫里的好听么?” “师姐你笨啊,哪有去了勾栏只听曲的!”小师妹怒其不争:“去那里当然是找乐子的啊!最近光明会快开了,那蛤楼里的花魁们都赶了回来,香艳得不得了呢!” “香艳...么?” “没错,香艳得要命。走,今日让师妹我做东,带师姐你见见世面!” 云曦没着急走,看着师妹,一脸疑惑地出声问道: “师妹,我怎么记得你欠我的仙银还没还过来...你有钱做东么?” “哎呀呀...师姐你再借我些,我不就有钱了?” “...” ———— ———— 凌云城 一座青楼 正此时,一个合欢宗的女修将花伎们左拥右抱,浸泡在甜言蜜语里,被逗得合不拢嘴。 “阿嚏!” 她稍微从这温柔乡中清醒过来。 她转过头去,只见叶敏正皱着眉头挨在座椅上,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 她担忧道:“圣女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叶敏朝她摆摆手,示意让她不要理会。 随后她挨在了座椅上,静静听着楼里的曲,紧紧盯着那个弹琴的艺伎。 那正在台上弹琴的艺伎哪里感受过这么专注的注视? 他顺着那注视看去,看到个身着雅致黑裙的女子正盯着他...弹琴的手。 这人穿着华贵,一旁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 她如此注视我,岂不是对我有意思? 若是爬上了她的床,那岂不是如鱼得水。 呵呵,果然是被我弹的琴迷住了吧。 小客官,看我拿捏你! 他抱着琴屁颠屁颠跑了过去,自谦道: “这位客官,见你如此痴迷,不知是对我的琴曲,有何见解?” 说着说着,他挨了过去。 “嘭!” 那黑裙女人突如其来的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就连那几个合欢宗的姐妹都不禁转过头,看向这一片狼藉。 “圣女大人,您这是?” “这楼的曲没意思,我去别处逛逛。” “可宗主大人说了,光明会期间,不许我们到别处...” “你别跟她告状。” “是...” 第28章 你们这有试衣服的地方么? 沧月盛产阴柔美男,也不知是不是这原因,沧月的青楼遍地都是。 青楼之间,亦有差距。 在众多青楼中,曾有过一个鹤楼。 鹤楼不大,名声不小。 它楼内的艺展更是出众。 在那楼,曾有一个姜美人,一把琴,几首诗,勾得鹤楼的客人流连忘返。 据说就连李大人也败他一筹,从此更是声名鹊起。 只可惜,一场意外,鹤楼不在,那姜美人的身姿也没人再见过 在那之后,各家青楼都看到了艺伎身上的希望。 她们纷纷开始培养艺伎,艺伎的地位水涨船高! 曲更好听了,舞更好看了。 但在那之后,再没有第二个姜美人... 可蛤楼却有! ... 对于逛青楼一事,云曦原本是拒绝的。 花伎再好看也是花伎,没有修为,没有内在的他们,过不了多久,很快便会失去生存的本事。 对于这些个皮囊货,她能起什么兴趣... 当然,话最开始确实是这么说的... “大师姐,你看到了没,那金头发的花伎,跟姜弟弟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比姜弟弟骚多了!” 金发白裙水蛇腰,一双迷离金眸正半垂,可怜又可爱。 那不断张合的水润桃唇,看上去就是欠女人亲了! 云曦此时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在女客间来回穿梭,搔首弄姿的金发花伎。 小师妹喊来了老鸨,问道:“那金头发的叫什么花名,是花伎还是艺伎?” “大家都叫他姜美人,自然是花伎。” 老鸨笑得合不拢嘴! 光明会时,各宗各派都有人来。 此时这蛤楼也凭那美人抓住了流量。 这不到半天,光是茶水瓜果,都有不少流水! “既然是花伎,那也就是卖的了?来,师姐,快借钱给我,我们买他快活一会儿。” 云曦看着台上那美人。 他那神色,那身姿几乎与姜弟弟一模一样... 难不成,是姜弟弟失散在外的亲兄弟? 真是个可怜家伙,竟失足沦落至此。 拯救失足少年,云曦认为义不容辞。 更何况,这家伙八成就是姜涵的兄弟! 云曦忽地开了口: “这位阿婆,给他赎身要多少钱。” 此话一出,引得一堆人目光关注。 各种嘲笑接踵而至。 大家都笑她在这风花雪月的地方投了感情,竟拿钱替一个素未谋面的男子赎身。 “师姐你做什么!”就连小师妹也惊讶了:“你知道他经了几手了么?” “这不怪他。这世间污秽,他只不过误入了染缸。只要他有出淤泥的心思,我就助他。” “你助他又怎么样,你又没地方把他带回去!我们宫里不收男弟子啊!” 姜涵那是意外啊,大师姐! 你醒醒! 真要捡个破鞋回家么? 关键是,人家是花魁,我们赎不起啊啊啊———— 老鸨笑而不语,默默走开了。 云曦不懂她的意思,刚欲去追问,却见那金发美人坐在台前,随后朝着她勾了勾手指。 云曦刚走去,那金发美人就开了口:“姐姐,你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云曦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说话向来算数。” “呵呵呵...”那金发美人笑吟吟地拉过云曦的手:“可今日之前,我们素未谋面。你就舍得一掷千金,把我从这捞出去?还是说,你只是想尝尝我的味道?” “此话怎讲” “买我一晚。” “...” 云曦正犹豫着,忽地却有一女人走入,扯着嗓子就喊道:“放开这小美人,让她先伺候老身。” 云曦转过头,来者她也见识过。 合欢宗宗主,黄莺。 云曦习惯性的把手伸向腰间,这才想起入门时,兵器都存放在了外边。 “来麻烦事了啊....”那金发美人最后在云曦嘴边轻声说了:“你这妹妹倒是长得馋人,下次见面,你尽管扑来,我可吃定你了。” 那金发美人拍了拍云曦的肩膀。 这一拍,竟勾得她小腹起了几分邪火。 ———— ———— “最近的人都好多啊...” 姜涵看着这人山人海,不禁如此唏嘘。 上官玥牵着他的手,把他护在了里侧。 其实她觉得这城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总之不如公子好玩。 七拐八拐之后,姜涵其实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乐子。 起初他也只不过想给上官玥一个台阶下,结果真到了这来,两个人反倒成了无头的苍蝇。 “玥姑娘,我们买些给雨阿姨的伴手礼就回去吧...这外边太热了...” “不急,公子你先随我去购置几件衣裳。之前给你带来的那些,都不适合你。” 其实阿姨给我买过了... 姜涵来不及说出口,就被上官玥牵到了一间衣料铺里。 当踏进店铺里,那老板娘便眼前一亮: “哟,是姜美人。” “嗯?”姜涵抬起头来看着这位老板娘,好奇这人为何认得自己。 明明他对这个老板娘没有一点印象。 “这位客官你也来给姜美人买衣服穿?” 上官玥微微一怔,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了看着店里的布料。 “别看了,我知道你想给姜美人穿什么。”那老板娘神秘兮兮地掏出几个精致的小盒子递了过来。 上官玥接过盒子,发现盒子上刻着个清风明月的字样。 她好奇地将之打开。 亵衣? 摆放在里面的布料雍容华贵,却又少得可怜。。 要说是用来蔽体的话,完全不够格。 白纱袜,锦绸裙。 那群刚过腿根,仿佛只需轻轻一掀,就能尽览里面的风光。 上官玥展开这些衣物,好奇道:“上次有人带他过来买过这些衣物?” “带他过来看了看,但嫌贵没买。但这位客官,你不觉得这些衣物就应该由姜美人穿么?” 上官玥皱了皱眉头。 师尊也真是的,竟然带公子过来看这些衣物。 这老板也真是,把他们当什么人了? 这时,姜涵拽过了她的衣袖:“”“玥姑娘,我们走吧...” 上官玥轻咳一声,朝着老板娘低声问道:“你们这有试衣服的地方么?” “有的有的!” 第29章 窃听 ———— ———— 衣铺虽大,试衣的隔间却那么小。 这小隔间坐下来伸不直腿,站起来打不了哈欠。 没有窗,只有门。可尽管如此,呆在这,却能隐隐约约听到隔壁隔间传出的动静。 有刻意压抑的低喘,有兴奋时的玩骂。 姜涵红了脸,他算是明白些个隔间,设计出来是怎么个用意了。 姜涵勉强换好了衣物,转过头发现上官玥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他微微蹙眉:“玥姑娘,你可以在外面等我的。” 上官玥即答道:“外面又来了些客人,没地方站了。” “...” 姜涵轻抿着唇,只好开始换衣服。 上官玥付钱的那只手可真快,他还来不及拦,这些衣裙就被买下了... 这衣裙也不便宜,怕回去再试,若不合穿,回来这老板娘也不一定让换。 因此,他不得不跟着上官玥来了这隔间试衣服。 一阵细碎的换衣声后,姜涵伸手去摸,却发现那些个面料都已经穿在了自己身上。 可露出来的地方...还不少。 姜涵吃了一惊,低声道:“这就没了?” “天气正热,这些衣裙正适合你在院子里穿。” “可...” 姜涵伸出一只小手将裙角扯下,这才勉强把那白皙的挺翘小臀勉强遮住。 “...我不想穿。” 姜涵想伸手去脱衣,却发现上官玥依旧死死盯着自己。 “玥姑娘,你能转过头去么?” “怕什么,公子里里外外,不是已经让我见过许多次了么?” “...那我先不换了。”姜涵伸手摸过最后那一片轻薄的裙帘。 这裙帘摸起来也是冰冰滑滑,确实适合这炎日穿。 裙帘系上腰间束带,随后搭在那圆润的两瓣儿,往下垂去,裹住了傲人的曲线。 姜涵抬头,却见上官玥目不转睛地看完他换衣全程。 她抓过那套着冰丝手袜的白皙小手,不停摩挲... 上官玥看得痴了。 她觉得世间绝景就应像眼前这般。 “公子,你穿这一身很好看...” 姜涵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金锦衣肩之下露出了一片雪白。 这清风明月阁的衣服,怎么都这么... 他觉得很别扭,这一身跟涂山有雪给自己买的那一套舞裙有得一比... 姜涵轻叹一口气:“那我们赶紧买完伴手礼便回去吧...” 上官玥牵过他的手,转身就要开门。 门刚打开片刻,却发现店里来个了熟人。 合欢宗那妖女? 见叶敏来了之后,上官玥没着急出去。 想来也是,正是光明会期间,合欢宗的人自然也会来。 这叶敏也算与她有孽缘了。 “玥姑娘...怎么不出去?” “合欢宗那妖女来了,现在不清楚外面有几个人。我们先别出去。” “噢。” 姜涵悄悄挪到了上官玥身后。 ... 叶敏心情不好。 这城里的艺伎只学了些皮毛功夫,她怎么听都听不高兴。 干脆就逛起街来,为自己添置些身上穿的行头。 叶敏随意摸了摸摆在外面的衣物,随口道:“这位阿姨,你这儿有没有雪蚕丝做的?” “女侠好眼光,一挑就挑到了阿姨我这里,我可跟你说,我们这边的雪蚕丝,都是些上好的极品。” 一番寒暄过后,老板娘挑了好几套衣物。 叶敏拾过去了,便都拿过,随后走进了铺内。 刚进去,就听到几声喘息。 以她多年浸淫在勾栏里的经验, 她立马便分辨出这些个声音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她轻轻蹙眉,发现也只剩一个隔间空着,于是便拎着东西进去。 好在进去后,那些个杂音都不大了。 爹爹的! 叶敏低声骂道:“等我有了个炉鼎,我也带他到这来,羡慕死你们!” 她拿过衣物刚要换,结果腰间有块玉佩却震动起来。 这玉佩颤动起来的声音很不适宜,但在这个地方,却又不显得突兀。 叶敏皱了皱眉头,拿起那块玉佩。 这其实是块上好讯玉,专门用以联络用。 每一对讯玉都价值不菲,而且一般没有重大的事,都不会专门催动讯玉联络。 “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拿起通讯玉,刚欲打开,却发现最贴近自己这小隔间的另一个隔间内,却静悄悄的。 她警惕地按下玉佩,隔墙有耳。 叶敏记得清清楚楚,她进来时,也只有她这间隔间,是空着的。 隔壁的人不换衣服,也不**,还不出去,到底是何用意? ... 那讯玉震动的动静她也听出来了。 恐怕是合欢宗那边有动作。 上官玥此时整个人贴在了隔间上,想从隔壁叶敏那边听到些什么。 结果叶敏那边却突然没了动静。 她这才意识到,那妖女也警惕起来。 她皱了皱眉头,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姜涵。 思虑了一会儿,她柔声道: “公子,你能不能喘几声?” “啊?” 姜涵微微一愣。 没事干嘛要喘? 可见上官玥一脸认真,看来这事确实要紧。 他清了清嗓子,特意地去喘了几声。 可喘息又多么刻意,隔壁的叶敏听了,疑心更重。很快她就收拾起行李... 啧...这妖女还挺难对付。 上官玥蹲下身来,望着姜涵那张一脸疑惑的小脸。 “公子,委屈你一下。” “嗯?” 姜涵微微一愣,下一刻,那裙帘被上官玥轻轻掀开。 ?!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疼得这小美人嘤咛一声。 此时,朱唇轻轻凑到了他的耳畔:“公子,那妖女要听讯玉。这地方隐蔽,我若是她,我也会在这听。但还得多委屈下你...” 姜涵不傻,自然知道上官玥的用意。 可即便如此,臀上依旧火辣辣的。 这隔间也没个窗户,又窄,两人又凑得紧。 “可玥姑娘,这衣服刚买来,我怕还没多久,就被汗水湿透了...” “无妨回去再洗...” “可...” 见姜涵这般反应,上官玥拍了拍头。 也是,这大热天的,穿一身被汗打湿的衣裙确实不好受。 “公子,要不你先把衣服褪下来吧。” “啊?” 第30章 以物化形 叶敏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多虑了。 来到这的伴侣,都是些年轻人。 平日里心火旺,但又矜持。 果然过不了多久,那喘声便越来越大。 只是隔壁这间的喘声却又不同。 有刻意的压抑,又有吃痛的急喘。 这声儿倒是挺美... 只是不知隔壁那美人,究竟长什么样了。 叶敏也没兴趣理会这个。 她掏出讯玉,按在了上面,凑到耳旁,随后将上面的声讯放出。 “圣女大人,我得知了姜美人的位置...速速到蛤楼来,宗主她准备要动手了!” 啧! 衣裙她还来不及试呢! 叶敏夺门而出,把衣服都放了回去,速速出了店铺。 老板娘一头雾水地看着那黑裙女子的背影,正纳闷着是不是这些一群的面料过不了那人的法眼? 可惜了,本该是个大客户的。 她正摩挲着下巴,却又听到一声重重的推门声。 又有人“腾”地一下夺门而出。 她回过头看去,是姜美人那对。 那白衣仙子脸色低沉,手放在剑柄上,匆匆忙忙地往外赶。 随后,那金发美人也走了出来。 姜涵穿回了那身白裙,急匆匆走到她面前深深鞠了个躬:“阿姨,这些衣裙不合适我,劳烦您退一下。” 老板娘低头看去,只见这美人的小脸蛋上香汗不止,潮红未褪。 刚才那客人可真小气,估计是来出来装阔的。 把美人骗到手了就转身走人,衣服也不肯给人买。 “姜美人你把衣裙拿好了便是,她要是找你要钱,你就说,来这找我要!” 哼! 她早就看不惯这些个骗人感情的家伙了! 姜涵心急。 他不喜欢这些衣物,抱着尝试的态度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衣裙退了。 这清风明月阁的衣裙都是些放荡又奢侈的货色... “可阿姨...我一个人提不动这些。” “不怕,你把住的地方跟我说声,到时我差人送过去给你。” “好吧...” ———— ———— 蛤楼里,专门有一雅间,借予这个金发美人接客。 这雅间之内,有檀木浴桶,还有张大床。 鎏金镶边的枕被如此奢侈,可在这间房里,却有好几套备用的。 那金发美人被点了名,因此这雅间里,也正由他候着。 本应如此才是... 可如今坐在这案桌旁的,却是个娇小少女。 皮肤苍白,双眼红得发邪,邪魅至极。 她是一头尸魅... 尸魅通常以三魂为食,食得越多,那尸魅平日表现出的年龄就越小。 而如今这个尸魅,已然是一个萝莉少女模样,俨然是一具存于这片天地间的老尸! 她这等秽物的身体即便绵软苍白,但依旧刀枪不入,不受五行轰击,不于六界收纳。 但她也使不出五行道术,所有灵气,只能供她驱使白骨与鲜血。 使不出五行法术的尸魅按理来说根本没有实力存活于世间,因为她们根本吃不到别人的精魂。 可她这尸魅可不一样。 她,乃褒姒!最擅长以物化皮!这招她还传过两个人。 一个苏澜,一个佘如烟。 有了此术,施术者便可以化作她见过的美人。条件也简单,只要拥有那美人的头发,就可以了。 出了无尘,没有无尘灵气滋润的她自然也会饿肚子。 即便跟着佘如烟出来了,但又总不能在她那广寒宫里抓人吃。 于是她便向佘如烟“借”了极寒灵气,用以压制体内阴火,随后偷偷溜了出来。 “可惜,真是可惜,刚才那穿青衣的妹妹体内,三魂丰蕴,若是得以一尝,或许一个月都不必出来找人吃了。” 粉嫩的小舌头伸了出来,舔舐了下那如鲜血般鲜红的嘴唇。 很快,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姜美人,老身来咯~” “呵呵,客官稍等,我这就去接你。” 褒姒手攥一缕金色发丝,心念一动,变成了那副娇柔金发美人的样子。随后她照照镜子,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果然,还是这身皮囊,最能勾得那些蝴蝶上脑的女人来。 她去开了门,只见那门口早就站了一女人。 噢,对了,这家伙叫黄莺是吧,合欢宗的宗主? 她身旁还站有另一个女人。 褒姒指着那女人有些疑惑,出声道:“怎么,这位大姐也要来?” “我付了两份钱,怎么?这屋内,就不能有两个位置?” “那也行,都随客官喜欢吧。” 褒姒不恼,只是点了点头 她凑在黄莺耳边低语道:“宗主,先让我来!这美人有些手段,当初我就是被他一下削躺在了地上。” 黄莺听了这低语,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这金发美人,随即点了点头:“好,木护法,就由你先替本宗主试试他的手段。” “好!” 那木护法随后急不可耐地踏入门槛,露出一口黄牙道: “姜美人,不知过了这么久,你还记不记得我!” 褒姒偏过头,掩过那股恶心。 她吸过精魂这么多,哪记得清都吸过谁? 褒姒主动搂过她俩的胳膊,把她带入房内,随后轻轻掩上了门。 只是从门走到案桌上,那木护法的手就已经按捺不住,刚欲探去,却被褒姒按了下来: “客官,你远道而来,不先吃些茶水么?” “小骚货,老身来这还吃什么茶水,当然是吃你啊!” 木护法两眼精光直冒,伸出手就要去抓,却被这金发美人轻轻一偏,躲了过去。 “小妖精,跟老身玩欲擒故纵?非得让你见识我的手段不可。”她大手一推,将面前之人推到床上,随后就开始宽衣解带。 啧啧啧,这合欢宗的人都这般猴急么? 褒姒也不恼,她顺势躺在床上,朝着来者勾了勾手指: “客官,来。” 见这美人这般僵尸,木护法怒极反笑:“小妖精,上次在鹤楼我吃不成你,今日,非得*的你喊娘亲!” 木护法伸出手来,准备就要去解这美人的衣物。 但这美人却伸出一只手来,往她身上轻轻一拍! 扑通—— 木护法的身体一直、一僵、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整个倒在地上。 黄莺看着这一幕,心里一惊,连忙问道:“你这小妖精使了什么手段!” 那金发美人踹了地上那木护法一脚,踢得她在地上翻了身。 此时她两眼空洞,眼睛里没了光彩。 褒姒咂咂嘴,咧嘴笑道: “啊...我原以为你们两人的修为应该差不了多少。我以你为基准,使出了不会吸死人的吸力...谁曾想,这恶心货色的精魂这么薄弱?” 第31章 让我服侍叶姐姐吧~ 凌云城内,起了骚动。 上官玥皱了皱眉头,只见前面吵吵嚷嚷,让她跟丢了人。 “嗖——” 楼阁片瓦之上,一个金发身影在上面跳动。 上官玥抬头一瞥,一双墨瞳睁大了些。 “姜公子?” 她低下头来,却见姜涵正疑惑地看着她:“玥姑娘你叫我么?” “没...” 上官玥想让姜涵抬头去看,但那金发身影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内。 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难不成是类似画皮的伎俩么? ———— ———— 蛤楼的老鸨这辈子也没想过,她这小小一个蛤楼,还会发生命案。 此时,黄莺正把这蛤楼的老鸨逼到了墙角,盘问道:“那金头发的到底去哪了?”“ ”我,我不知啊!我真不知那姜美人,是个食人精魂的妖怪啊!“ “放屁!” 另一个合欢宗的长老一脚踹了过去:“手一拍就能勾走我们木长老的魂,它显然就是个道行不浅,食人无数的妖孽。你再庇护它,就休怪我手上这鞭子不长眼!” 难怪那姜美人的精血如此强大,几滴便能救人于危难。 想不到,竟是个尸魅! ...尸魅的血原来也是大补之物么?黄莺想不明白,干脆不想了。 只能寄希望于替她追去的圣女。 “别,别打我,老身受不得客官您手上这粗长玩意儿啊!!!”那老鸨一脸绝望,喊得撕心裂肺。 左看看右看看,希望能站出来个正义人士,替她说说道理。 可左盼右盼盼不到,倒是盼来了大黑鞭! 她被打得衣服破碎,哭喊不止。 终于,她依稀看到了门口有个金发身影站在一白衣仙子之后,她慌忙用手指去:“看,那姜美人,不就在那么?” “我?” 姜涵微微一愣,忽然见这楼里一行人的目光齐齐刷刷看向他,看得他不寒而栗。 “宗主,这不是那凌云么?” 有人提醒了黄莺一嘴,她转头看去,见护着那姜美人的,确实是个熟悉面孔。 她桀桀怪笑道:“想不到你这剑宗,也是个藏污纳秽之地。先前老身见你跟寒水宫那些巫女站在一起,我就觉得怪怪的。” 上官玥皱了皱眉头,原本她是想看看叶敏那妖女到底是个什么盘算,结果却碰上这事。 “把她给我宰了!”黄莺大手一挥,但手挥在空中,却被几个长老慌忙拦住:“宗主,不可啊宗主!” “有何不可?就她一个,我们都拿不下她?” “不,宗主你三思!这凌云城上,有凌云剑宗的人看着啊...” 那长老一语点醒梦中人。 黄莺忽然有些犯难,蹙眉道:“那木护法是白死了?真他爹的晦气!” “不,宗主,这一点也不晦气,相反,木护法死在这,我们还能拿这件事做文章!” “啊...有道理。” ———— ———— 楼阁之上,两个身影你追我赶。 叶敏脚下不停,不断在楼上跳跃。 她从不记得,姜涵修炼过身法... 啊呸,他连修为都没有! 怎么如今,却见他跳个不停? 这是师从了何门何派,竟成长得那么迅速! 追了许久,很快,就追到了城门外。 叶敏自诩身法也不赖,以前几次三番凌云想要剿灭她都被她躲过,她自认着年轻一辈,单凭只要她不想被抓到,那就没人抓得到她。 同理,只要她想追,就没有能追丢的。 “这姜涵怎么就有这番耐力,都逃出城了,也不见他要歇息...” ... 褒姒一脸郁闷,她第一次见有人追不丢她。 她苟活成千上万年,除了依凭她修炼的诡术以外,她最自傲的,还有她的身法。 可现如今,后边这黑裙女子追得很紧,迫得她拉不开距离。 化形之后,她的实力也不能完全使出,要想全速逃脱,那还得化作原型。 可这么多年以来,她自知若是在仇家面前露出真容,日后麻烦事那是一件又接一件... 褒姒接着多跑了一阵,借助树丛却还是被盯着。 套! 这位妹妹,休怪姐姐我要下杀手了! 到了一处偏僻地方,确认四下无人,褒姒转过身来。 追来之人也停下来了脚步,那人道:“姜美人,之前你倒是藏得深...你随我回去,我保证木护法的死落不到你身上。” 啧啧啧... 褒姒瞅了这姑娘腰间的名牌一眼。 “叶敏?” 有这鎏金镶边的名牌,想必在那宗里地位不低啊... 她这言辞凿凿,听着确实不像说假话。 这姜涵确实是个抢手货... 就是不知道,面前这姐妹,会对这姜涵做到什么地步了? 若是来者一心只想与她交媾,她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收下那人的三魂。 不然的话,真要打斗起来,还要提防别人身上的护身法宝。 面前此女衣着不凡,她那身上,想必也有不少护命的奇物... “啊呀...姐姐,我...我头好晕。” 褒姒捂住额头,好似脚下一个踉跄,然后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叶敏见姜涵这番模样,连忙过来就要搀扶: “姜美人,你怎么了?” “我...我脑子疼,腰也疼...哪哪都疼。” 褒姒哀嚎几声。 叶敏一听,竟觉得有些大跌眼界。 以前这姜美人,有这么做作么? 她嗅到一丝不对,出声道:“姜美人,你这是身法用得多了。你修为不高,透支使用这些奇门妙术,就会像现在这般疼了。” “我...我怕疼呜呜呜。” “姜美人莫急,我带有灵药。” “不,我不要灵药...我要亲亲,叶姐姐你亲亲我,我就起来。” 叶敏看着面前这景象,忽地才发现,好像是自己理解错了意思。 面前这美人,哪觉得疼? 此时这副摆弄身姿的模样,不就正勾着她去套他么? “姜美人,我宗主说了,你要先服侍她...” “我...我不要服侍那老妖婆!叶姐姐,让我服侍你就好...”褒姒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表情演绎得那么到位! 此话一出,表面上叶敏一怔,在心中却激起一番惊涛骇浪: “你说你要...服侍我?” “嗯...叶姐姐,还是你最好了...我不要别人,就要姐姐你套我...” 第32章 嗜血妖魔 褒姒躺在地上,勾起小腿,双瞳直勾勾望去。 叶敏见状,竟果真走了过来。 褒姒内心大喜,心里一想,这叶妹妹也不过如此,想不到几番挑拨,就能把她勾来... 来吧,过来把弟弟我吃了吧桀桀桀... 噢,让姐姐我把你吃干抹净才是。 褒姒双眸紧盯叶敏,等待着她沉沦色欲的那一刻。 “啊呃...” 忽地,叶敏飞快地掏出一枚丹丸以一种看不清的手法将其快速塞入这金发美人的口中。 “咳咳——” 褒姒还未来不及反应,那圆润的丹丸就这样囫囵吞入肚中。 褒姒花容失色,惊声问道:“你给我喂的什么?!” “姜弟弟,如今你这番状况,全然是受了我那日给你下的大欲合欢丸的影响...别怕,我刚才给你服下了另一颗大欲合欢丸。是的,其实这欲药本身便是解药,只要你服下第二颗,就可以解干净了...” 褒姒双瞳瞪得正圆:“你说什么?!” 她把手指伸向喉咙想去抠,却被叶敏一只手抓过手腕 “姜弟弟...我受到你的心意了,就这样,跟着叶姐姐我一起远走高飞,日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不,你别来,你别来!” 那丹丸入肚,褒姒更觉得体内阴火有了变化。 先前那阴火带来的烧灼感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不断涌出的...欲望。 换言之,这阴火再不能烧死她... 或许说这已经不是阴火,而受这欲药影响,成了个无时无刻不在焚烧的...欲火 “你,你别过来,我头晕!” 感受着力气从体内迅速丧失,身体逐渐绵软下来,褒姒暗道大事不好,情急之下,现出了原形! 一只身形娇小、苍白萝莉现了身。 原本苍白的面颊上,此时已蒙上几分桃晕。 血艳红唇剧烈开合着,往外大喘着气。 她伸出一只手爪,几乎以嘶吼的方式喊出: “给我!把解药给我!” 叶敏愣了愣神,却只见面前这萝莉的身体有了变化,苍白的皮肤中往外冒出些血刺,嘴上露出尖尖利齿! 叶敏眉头一皱,连忙去催动护身法器,但那护身法器的灵盾却在那伸来的锋锐手爪中如同一张薄纸,一抓即破。 好个恐怖的妖魔! 褒姒欣喜万分,看着自己那手爪已经伸到面前,下一刻,就能直直抓穿面前这个妹妹。 妹妹啊妹妹,休怪姐姐无情,留你个无头的尸体。 下辈子,你再... 忽地,叶敏体内冒出一道紫气,朝那只手爪包裹而去。 那紫气刚接触到那手爪的一刹那,发出了滋啦声响,好似热油遇水。 “啊啊啊啊啊啊啊——” 褒姒痛苦地收回手,双眼紧盯叶敏,一脸难以置信: “...怎么是你!” 叶敏看着眼前这一幕,用手取了一些自己身上冒出的紫气,一头雾水。 自己何时修炼了这等护身绝学,竟让这妖魔近不得她半步身? 褒姒再度细细打量一番,嘴中不断呢喃:“...天魔之体,怪不得...你是天魔之体...“ 褒姒脚底抹油,也不用管体内邪火烧得多么旺盛... “吼喔噢喔——” 那双包裹着紫气的手将褒姒拉过的那一刹,她再度哀嚎起来。 叶敏冷声道:“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说,我说,你放开我就是啊啊啊——妹妹!这很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 ———— “宗主,这样的事,真的不用等圣女回来,再问问她的意见么?” 房间之内,一个长老向她们合欢宗的宗主黄莺表示了疑问。 圣女博览群书,见识多... 那长老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不等她回来再同凌云剑宗的人谈。 兴许能挣到更多利益咧... “怎么,你是觉得我年纪大了,管不住着宗里的事了?” 嗅到黄莺嘴里的火药味,那长老忙出声道:“没有,自然没有...最近我见宗主您的容貌反倒比以前越来越美艳,越活越年轻了...” “好了,你出去吧,若是剑宗的人再过来,再来通知我。此外,木护法的家人过来索要尸体时,你就说我随了她的意愿,那遗体已经烧掉了...” “这...” “出去。” “是...” 长老出了房间后,黄莺锁上了门,走到床前,轻轻挪开床板。 那木护法的遗体正在此处... 但若说是遗体,未免还是太过夸张。 正此时,那木护法的眼眸竟微微蠕动,不一会儿,便微微睁开。 “宗...主。” 黄莺走到她身边,用手摸去。 木护法见状,心里一暖,心想宗主果然心系她们... 可这抚摸却没有停止... 最开始,摸的是脸,随后是身体.... 那双手摸在她身上,竟冰凉万分。 不知为何,这番抚摸,摸得她通体生寒,直冒冷汗。 可被吸取了大量神魂的她,连字都说不利索。 “木护法,你这花木体修炼得倒挺好,平日,没少偷偷采补宗内天人堂的炉鼎吧。” 木护法大惊失色,几乎以哀求的口吻把话断断续续吐露出来: “...宗主?我,我知错了宗主...不要罚我鞭子,我现在这身子,吃不下鞭子的啊!” ”无妨,无妨。本宗怎么舍得打你?你这花木体修得也不容易,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是...是啊!” 木护法泪流满面,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刚想感谢几句,下一刻,她却见黄莺舔了舔嘴唇,随后手上卸去她的衣裳。 “打坏了,可就不好吃了...” “呃——” 木护法口中的最后一个字卡在了喉咙里...但她的喉咙,已经被咬破了。 鲜血直往外冒,黄莺径直咬去,嘴上贪婪地吸吮着这些鲜血。 过了片刻,她终于抬起头来。 满嘴是血的她,面上的容貌,竟又年轻几分,变得愈发熟艳。 “啧...花木体虽不错,却依旧不能让老身摸到化仙的桎梏...” 她抬起嘴来,思虑片刻,最终还是掏出了一块讯玉。 养了这么多年的果,也该采摘了。 第33章 冤案 剑堂之上,多了一个不属于她们凌云剑宗的人。 颜如玉,身似柳,一头金发好似流天金瀑。 这金发小美郎此时正看着被丢到他手里的罪状。 “那水村,隐居的天山居士被咬破喉咙,道体被盗。被发现时,五脏六腑全然消失,只不过一副空皮囊...” “木花村,木花仙子三魂被吸,使不出灵气...” “...” 罪状一条接一条。 这些天来,凌云城内的凶案一件接一件。 无一例外,现场都有几缕金色的发丝。 即便是活下来的人,勉强能说出话的人,都说自己被那金发的花伎动了手... “姜涵,经本长老化验,那些遗留在现场的头发都出自于你,你还有何话说!人证物证俱在,你现还有何话说?” 姜涵看向那几个坐在那的证人,委屈道:“我根本就不认识她们!” “放屁,分明就是你脱了肩带勾引我们这几个姐姐。待我们放松了警惕,就吸走我们的精魂。哼,你自以为能瞒天过海?你且不要忘了,我们之前待的那酒楼里,是有留影石的!” 一个留影石被掏出,放在桌上。 那木花仙子咬牙切齿地看着姜涵,按在了那留影石上。 随后,一个画面浮现而出: ... [姐姐,来,弟弟想要你摸我了...] [你个浪荡货色,我木花仙子修炼半生,练得一身(河蟹路过),待会儿姐姐*你时,可不管你求饶!] [啊...姐姐你...啊姐姐你好着急...我好喜欢啊...] [桀桀桀,小妖精,姐姐我*死你] [怎么样,姐姐,怎么不来*我了?姐姐,你说话呀姐姐~] ... 画面中,只见那金发小檀郎吸了木花的三魂后,连续朝着躺在床上的木花仙子扇巴掌... 此时,剑堂众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看了看木花仙子,又看了看站在中间,一脸惊愕的姜涵。 想不到这看上去典雅端庄的小美人,私底下竟露得出这么妖艳的姿态! 想不到平日里自诩心如止水,不近男色的木花仙子,也会... 众人大跌眼界! 那木花仙子也感觉到周围目光怪异,她握紧拳头,羞耻道:“这...这都怪那妖孽!定是那妖孽坏了我的道心,我才变成了那留影石展现的那样子...” 剑宗二长老义正言辞道:“木花仙子你消消气,我们剑宗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她转过身来,双目紧盯姜涵,厉声喝道:“妖孽,还不速速现出原形!” 姜涵语无伦次,手足无措: “我我我...现在就是我的原形啊!” 二长老拔出腰间佩剑刺去。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妖孽,吃我流光剑!” “铛——” 金铁交接声骤然响起! 一剑横劈而来,砍在那剑上,震得二长老手腕生疼,连退数步跌倒在地 她狼狈地站起身,目光凶狠地看着挡剑的那人: “凌云,直到现在,你都要护这妖魔?” 上官玥回过头来,看了姜涵一眼。 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下,揽过他的腰肢,将其搂入怀中。 凌云剑被她抬起,剑上寒芒吹毛立断。 “我说过了,妖魔另有他人。若二长老执意要动手,那我也不得不带我家公子离开了。” 上官玥此话一出,杀气外泄。 一众长老纷纷亮剑,把上官玥围得水泄不通。 雨梦烟双手托于胸前,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上官玥怀中的姜涵。 外界各宗现都认为姜涵便是邪魔,还由她们凌云剑宗庇护。 剑宗虽强,但也受不住群体而攻之... 不然的话,她们也不必那么费力的要在每次光明会的比试中拿名次了。 外面的人,现在只想看到一个结果,那便是妖魔伏诛。 三长老也站了出来,对着上官玥很是恨铁不成钢:“凌云,你受我们剑宗教诲,在这吃喝成长,受这方天地的灵蕴滋养。现如今,有妖魔要危害这片净土,原先立下剑誓的你,就不怕遭天地报应么?!” “师姐,把妖魔交出来吧...你把他交出来,就还是我们的师姐...” “妖魔死了,顶多是丢了一条命。可你不把他放开,你丢的,却是光明的前途啊!” “...” 剑堂之内,无论是长老还是弟子,纷纷对上官玥出言相劝。 上官玥头皮发麻,如今的场面确实万分棘手。 那妖魔,她分明也看见了的。 可就是说服不了众人... 无知的人们越着急、越不择手段的想要看清真相,就越看不清真相。 二长老嘴不留情:“凌云,你再不放手,就休怪我们诸位长老联合出手,替我们宗清理门户了!” 雨梦烟长叹一口气,手掌虚握,一柄剑悄然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这丫头有些倔强的地方,倒真有几分像她... 唉,也不知她们师徒二人联手,能不能破得这剑宗的护宗大阵。 诸位长老的气息纷纷压来,诚如上官玥这样一位凌云剑仙,此刻握剑的那只手也微微颤抖... 长老们里,不乏有些给她开过小灶,行过方便的... 那些个师姐妹虽然平日里和她也不怎么对付,但终究是从小互相看到大... 挥剑的手,犹豫了。 大忌... 剑修,应有明镜止水之心,挥剑不拌半分杂念... 不然的话,只会昏招频出,威力大打折扣。 这时,她怀中有了动静。 是一只白皙的小手正拉拽着她的衣袖。 上官玥疑惑地垂下头看去:“公子?” 那美人抬起头来,静静地看着她:“玥姑娘,你放开我吧。” 上官玥皱了皱眉头:“公子,这时你就别跟我怄气了,我不是跟你道过歉了么?” “...不,不是的,我早就原谅玥姑娘你了...” 姜涵轻叹一口气,抬起头来,轻轻微笑着。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如果说,春有百花,那这百花之中,他便是最温柔、最可爱的一朵。 “那你这是?” 姜涵转过头去,那双灿金秋水瞳扫过四周。 这双眸看上去多么迷离,但他说出的话却又是那么坚定。 “玥姑娘,你放开我吧...” 第34章 冤案2 美人抬眸,这身美艳,在场有些不坚定的,纷纷都看痴了。 木花仙子大嚷道:“别看他,他这分明是使了魅术啊!他是妖魔,是妖魔啊!” 上官玥反驳道:“若是魅术,我却怎么感受不到我家公子有灵力往外流出?” 三长老怒斥道:“凌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替这妖魔争辩?还把不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里?!你快快将人放出,莫毁了自己前程!” “放开吧!” “把那妖魔放开吧!” “...” 众人还在劝诫,上官玥握剑的手愈发颤抖。 金发美人嘴唇翕动,正呢喃着: “玥姑娘...你放开我...好么?你抱我,抱得太紧了...” 公子,你为何?你为何也要劝我?! 我对你说过,要护着你...一辈子的。 就算你真是邪魔又如何? 若真是我受了你的魅术又如何? 我心甘情愿护着你,无论你是人是魔! 想要谋害公子你的... 此时,二长老耐心不再,持剑刺来!众人也纷纷跟上,一同刺去。 “都给我滚!” 上官玥一脚踏前,长剑挥出,一道剑气震得众人倒退几步。 她再一挥剑,众人皆定,仿佛时空凝滞,在动的,只有她一人。、 凌云剑式十七——剑斩乾坤! 凌云剑落。 只要这剑劈下, 这二长老,连护身的法器也使不出来,只能当场殒命! “铮——” 又是一柄剑! 此时此刻,一直坐落在诸位的凌霄终于出了手! 她竟无视了这片被凝滞的时空,也挥出了剑。 接住这一剑时,凌霄也暗暗震惊。 凌云的胎光竟浑厚到这个地步。 即便是她要硬接这一剑,也震得她道体动荡,不一会儿,五脏六腑都有挪移。 “噗!” 一口鲜血吐出,凌霄倒地,这剑斩乾坤也到了强弩之末,众人都有了动作。 她们回过神来,却发现凌霄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以及握着剑,流着汗,不断往外喘气的上官玥。 “宗主你这是?” “二长老,刚才凌云要劈你,好在我立马出手,咳咳...”凌霄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显得极其难受。 雨梦烟紧紧盯着他,瞥见了那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雨梦烟皱了皱眉头。 此时,众人立马就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凌云你好大的胆!竟对宗主动手!” 二长老怒喝:“来人,大家一起出手,联手将她押下!” 在场气氛再度剑拔弩张。 雨梦烟的手也颤了颤,长叹一口气。 既然这剑宗不辨是非,非要伤她爱徒。此时莫怪她不讲同宗情谊,对她们痛下杀手了。 “慢着!都住手!” 此时此刻,一个青衣剑仙飞到剑堂门口,身后跟着一个龙女,她们齐齐跑了进来: “妖魔绝不能是姜弟弟!分明是有人使了变化之术想要栽赃陷害他!” 上官玥回过头,看着来者。 云曦?凝霜? “磐云宫的妮子,你说话要讲证据!” “我有证据!喏,这是那妖魔变化时穿的衣裙!妖魔使了化形之术,能变面容,却变不了体型。现在你们让姜弟弟穿着,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哼!试试就试试!”木花仙子面色冰冷:“小妖精,赶紧换衣服!你若敢拒绝,就说明你心里有鬼!” 姜涵点了点头。 云曦拿着衣裙飞快地跑来,嘴上笑道:“姜弟弟,此番作为换你一句云曦姐姐,不过分吧?” “有劳云曦姐姐了,日后我请你吃豆腐!” 姜涵慌忙接过衣物,想要去穿。 结果这衣物的领口看上去就窄得离谱。 姜涵把衣裙贴在自己身上,着急地向众人展示着。 此时,众人看去,只见那衣领袖口确实都小,完全不像是姜涵穿的。 花伎的衣裙,一般都会设计得比较宽松,方便客人上手。 若是穿得紧了,难解不说,还容易伤着花伎的身体,影响花伎给楼里挣钱... 木花仙子不信邪,坚持道:“我记得的,这衣服你穿着本就有些窄!你就是故意穿着这种又窄又露的东西勾引我的!” 众人又哗然,纷纷道: “试试,穿上试试。” 姜涵微微蹙眉。 这身衣裙,分明是清风明月阁的舞裙... 这舞裙,本就面料少... 这些个手袜脚袜的袜口都这么小,该怎么穿... 木花仙子咄咄逼人:“穿啊,你怎么不穿啊?还是说你心里有鬼,不敢换这身衣服!” 凝霜站了出来,指着木花的头便骂骂咧咧:“去你爹的猪头仙子,我姜老板这种美人换衣服是要避嫌的你知不知道?都给我转过头去!” “不行,万一我们转过头去,这妖魔使了戏法,改了那衣裙的尺寸怎么办?!就让他当众换衣!” “欸你这猪头仙子...” 凝霜刚欲继续责骂,却被姜涵拉过了手:“凝霜姐姐,没事的...我穿有亵裤的...” “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些人的眼睛。”凝霜转过头,对上官玥道:“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你这个木头仙子。” 上官玥反应过来,连忙道:“对,这位姐妹所言极是。再怎么说,姜涵也是我家公子,怎能随便让你们看了这清白身!” 姜涵心一暖,结果此时凝霜凑了过来:“姜公子你别怕,有我们在,她们发现不了你是妖魔...” “啊?” “你就别装了...你的血有奇效,还那么诱人,肯定就是个尸魅!你安心便是,姐姐我不鄙视你的。之前我们无尘那边的那家伙,也是个尸魅!总之你放心,她们看不着你的身子,待会儿你把衣服尺码变化一下,就行了。” 尸魅吸食众多精魂,血受魂养,确实也有疗伤作用。 只是像姜老板这样这么厉害的,倒是少见... “可我不是尸魅啊...” 姜涵坚持道:“没事的,就让我当场换吧,我里面穿有亵裤,她们看不着什么的。” 说罢,姜涵穿上了那窄小的冰丝足袜。 袜口正紧,整个勒在那雪白柔软的腿肉之间... 第35章 冤案3 轻透顺滑的手袜紧紧包裹住美人手臂,刚刚没过关节。 衣肩窄致实在套不下,露出一对白嫩香肩。 裙摆也小,原本这裙摆就是用于接客的,刚刚能盖住整个臀部,可如今这穿上了这裙摆,依旧露出小半个圆臀。 木花仙子看着此景,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甘与愤怒涌上心头,她慌忙跑过,想抓过姜涵使劲瞧个明白。 结果手刚伸去,却被上官玥一把抓住。 她微微一愣,抬起头,发现上官玥正面色冰冷地看着她,口中道:“这下,能证明我家公子的清白了吧。” “怎...怎么会?” 她双眼死死瞪去,看着这位被衣裙包不住身体,春光乍泄的小美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 “你这猪头仙子,谁让你这么盯姜老板的!” 凝霜三两步走上前,就要伸手去给她一巴掌。 还是云曦连忙拉下,嘴里劝道:“木花仙子失了道行,丢了修为,本就够可怜的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人? 饶你个香煎豆腐皮啊! 凝霜直抒胸臆:“别跟我说这些!刚刚要不是我们早点拿衣裙来,姜老板早就被这头母猪坑害了!” 此话一出,在场那些长老也无一人站出来袒护。 方才她们确实差点就动了手。 这一番说辞,竟也让她们大丢颜面。 还是凌霄站了出来,挽回了一波颜面:“这位道友此言差矣,仅凭一件衣裙哪能说明什么事?万一这妖魔心眼多,之前行凶的时候,他都专门使了缩骨功去穿这件衣裙呢?” “哪有这么多万一,姜老板平日这么和善一个人,哪来的心眼子?” “有没有心眼子不由你说了算,人不可貌相,谁知道他这可怜皮囊下装着颗什么心?不过你们所言也有道理,今日之事,算是疑罪。”凌霄转过头来,看着姜涵,嘴上振振有词:“这些日子,就由我亲自看护此人,直到事情水落石出。木花仙子,你看如何?” 木花仙子抹着泪,无奈道:“...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全将希望寄托于你凌宗主了。” 凌霄伸手就要去抓姜涵,上官玥却一手把姜涵护在身后:“宗主,我自己看得好我家公子。” “胡闹,落得这个下场,凌云你该知足了才是。你刚才袭击本宗一事,本宗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就去后山石洞面壁半年!” 上官玥半步不让:“我不受罚!就算受罚,那也等此事水落石出之后再说。” 凌霄开口骂道:“现如今外界全都盯着我们剑宗,希望我们给她们一个说法。如今你们二人身上疑点最重,你还不明白么?本宗这是为了替你们脱罪,才让你去面壁,才受累替你照顾你家公子。” ———— ———— 叶敏正要走回凌云城,身后跟着个娇小少女。 那娇小少女皮肤本就苍白,如今更是白得瘆人。 褒姒怎么也想不到,好巧不巧,还能让她遇到这天魔之体。 一路上,她围着叶敏念念叨叨,要求拿回再服下一颗大欲合欢丸来抵消身上的药效。 叶敏不理睬她,只任由她跟着。 不久前她给宗主的讯玉传去消息,说她遇到的不是姜美人。 黄莺也不多过问,只要求她天黑之前尽快回到酒楼里来,与她有要事相商。 褒姒跪在地上,拖着叶敏一条腿,不断求饶道:“回去认罪?我不回去啊,好妹妹,你放过姐姐一马吧!” 叶敏被拖得心烦了,把手亮出,那紫气又萦绕在她手中。把褒姒吓得话不敢出,整个人待在原地。 下一刻,褒姒终于哭得像个几万岁的孩子:“哇啊啊啊啊,叶妹妹你欺负我哇啊啊啊——” 叶敏脚步也不停,顺口解释道:“我放了你有什么好处?不如直接把你交出去,还能换些灵丹妙药。” “别啊,你褒姒姐姐我,还比不上那些破烂丹药么?你放你姐姐一马,姐姐给你备个好东西,好不好?” 叶敏难得来了兴趣:“噢?什么好东西?” 褒姒咬牙道:“你承诺放过我,我就给你。” 叶敏坚持道:“你先说是什么好东西。要是你给出的,还比不上那些个破烂丹丸,那还不如把你交出去。” 褒姒用那双幽怨的小眼睛瞅了叶敏一眼,随后长出一口气。 随后,她张大嘴巴,原本那细软的舌头忽地增长了数十倍。 “呕儿——” 一颗血红色的丹子出现在她的舌尖之上。 她取了下来,得意道:“妹妹,我用这段时间养的魂丹跟你换你那颗大欲合欢丸,这下行了吧?” “什么魂...淡?” “魂丹,是魂丹你个魂淡妹妹!连魂丹都不认识么?这里面都是我提纯好的精炼神魂,直接服下增长你的三魂了。据我所知,现在在你们这,能直接滋养三魂的方法,早就失传了吧。” 增长三魂? 叶敏微微一愣,想伸手抓过那丹丸,却被褒姒收了回去。 褒姒咬牙道:“你拿你那药丸来换!此番算便宜你了,本来我是想留着给如烟妹妹使的。” 叶敏不认识如烟,但她认识三魂。 她细细感应过去,这丹丸内确实有极其精粹的魂能... “行,我跟你换。” 叶敏掏出一颗丹丸,褒姒双目发光,伸手就要去抓。 两人同时拿走了对方手上那颗丹丸。 叶敏把玩着手上这颗丹丸,这颗丹丸,几乎有她整个掌心那么宽,要是一口服下,估计是要卡在喉咙里。 也真亏这尸魅能把它吐出来... 褒姒把丹丸服下,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她邪魅一笑: “桀桀桀,小丫头,这下你死定了!刚才是我没做好防护,这次我只掏出法宝奇物来与你斗,看你还能奈我何?我弄死你!” 说罢,褒姒整个扑了过去。 她要直接化作完全体的尸魔,把这胆敢给她下药的混蛋吃干抹净! 还想拿她的魂丹,下辈子吧! 饿尸扑食! 噗~ 这一副娇小身躯就这么栽在了叶敏怀中,哪发挥得出半分尸魅的灵力? “啊啊啊?我体内的邪火怎么更旺了?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 “噢,方才拿错了,取了个巨欲合欢丹出来给你。大欲只能解大欲,巨欲只能解巨欲。若是各吃一颗,这两颗丹药的药效也会相辅相成...” “哇啊啊啊,你这妹妹欺负我!” 第36章 让阿姨看看1 姜涵来不及换衣服便被凌霄带回了他的凌府,身上这身清凉打扮吹起夏风来,竟让他微微打着寒颤。 凌霄一手推开她寝屋的门。 “进去!” “嗯...” 姜涵内心有些惴惴不安,但都被带到了这凌府,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夏风猖狂,绿叶也被吹落好些,那本就半遮的裙摆也被吹起,露出一片雪白。 姜涵感受到凌霄的目光,赶忙用手去拉下裙摆,这才入了门槛。 这一天下来,好歹算是捞回半个清白。 可人的清白不同豆腐的清白。 清白的豆腐可以吃,人的清白,是不能吃的... 似乎凌霄也早有准备,把他引到里头的饭桌,取出几样菜来。 姜涵看着桌上这些精致的吃食,恍然悟道: 原来凌云剑宗的食间,会专门给宗主开小灶... 只是这桌上,都是些牡蛎、天阳草... 姜涵在这世界也待过一段时间,这些桌上的吃食,不都是些给男子补身体用的么? 凌阿姨,其实是男儿身? 一双秋水瞳悄悄转去,瞅了瞅那略有些平的山峦... 应当就是女子才是,没有喉结,胸其实也是有一点的... “愣着干什么?快吃啊,用完晚膳后阿姨我还要收拾。” “哦...” 姜涵动起筷子,埋着头,默默地扒饭。 “把头抬起来!” “嗯?”姜涵不解地抬起头。 只见凌霄夹过好大一筷子剥好的牡蛎到了姜涵的碗里。 “你在我这待着,不吃菜算什么话?到时候你出去时若是瘦了?我怎么跟雨长老和凌云交待?” 姜涵低着头,看着这些个牡蛎把自己整个碗填得满满当当...他动起了筷子。 “这才像话!” 凌霄看着姜涵,心中不由得生出一抹得意。 这机缘终于让她抓到手了! 这小美人是不是妖魔她还不知道?那日她去竹居,早就探过他的体内。 除了体质有些奇特,但绝无半点灵力。 不过是一个炉鼎罢了! 你这小炉鼎被凌云跟雨长老轮流用过不少了吧?也该轮到我用用了! 本宗驻足化仙中期已久,久久不得进步! 本宗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也不亏本宗这番布置,辛辛苦苦设下了这冤案。 凌霄盯着美人咀嚼东西时那油亮漂亮的小嘴,心里就觉得美。 也难怪那那两师徒竹居藏娇,有这美人在身边,即便是静静地看着他,也是一件美事! 好,栽赃的好! 凌霄不觉得后悔! 她辛辛苦苦为了宗门大半生,就不能为自己谋些福利么? 她原本就想要把这姜涵据为己有,正巧有一和姜涵极其相似的妖魔作祟,她干脆就顺水推舟,苦心设计了这场局。 她收集了姜涵的头发,布置在那些被吃食血肉的尸体周围,把那食尸鬼和尸魅的坏事通通推到了这美人的身上。 原本今儿个她是想要在这美人手足无措,走投无路时再出手,提议说把他关到自己房里来。如此这般或许还能捞着这美人芳心。 那磐云仙宫的妮子真是碍事! 好在这小美人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啊! “呼~” 她轻轻吹了吹风,微风吹拂,吹起美人裙角。 姜涵脸一红,赶忙捂下裙角,连忙道: “凌阿姨!能不能把窗关上,有风吹...” “我这屋子设计得不好,若是关了窗,屋里就得有些闷热,你且忍忍,吃完饭后,你去沐浴一番,自然就清凉得多了。” “好...吧。” 姜涵接着动起筷子,可窗外的风却比前几日都要喧嚣,还不听话,愣是要吹! 姜涵被吹得下体清凉,可要去捂的话,又吃不了东西。 一旁的凌霄也在催促他吃饭。 吹...就吹吧。 好不容易解决了晚饭,姜涵想去先把衣服唤回来。 却发现自己之前穿的那件白裙早就被凌霄浸在了桶里。 姜涵皱着眉头,尝试问道:“阿姨,我能回去取几件衣服换么?” “这个时候你就别想着回去了,外面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你知道么?等这件事风波过后,你再回去。” 姜涵听后,小脸洋溢起一丝兴奋:“阿姨...你果然也相信不是我做的吧。” “那可未必,这几日,我有专门的法子测试你。你放心,我除魔多年,经验老道。若你真是无辜的,铁定保你不受外人侵害。” “这样子么...”姜涵眼中的兴奋消退许多,他原本想的是,这凌阿姨完全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又问道:“那我今晚穿什么?我身上这些太窄了!” 凌霄不以为然,随意道:“莫要着急,方才有个山下的阿姨送了衣服来。她说是之前你们在她那买了衣服,她特意给你送的。而且你今天那身白裙也该换换,总不能穿着它入睡吧。” “这倒也是...” 姜涵向凌霄问了那送来的衣服在哪,随后他便要去取。 身上这些个衣物确实是窄,姜涵一心想要换。 干脆就直接把包裹一起带入了里屋。 里屋有个硕大的檀香浴桶,姜涵左顾右盼,也见不着别的洗浴的地方。 这浴桶旁还有些备好的芳香花瓣儿,好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如此一看,凌阿姨今夜为了招待他,确确实实是下了心思... 姜涵卸去身上的衣裙,走到浴桶旁,把脚伸去,用脚趾试了试水温。 正微微烫。 也能忍受吧... 姜涵拉过屏风,整个人泡了进去。 “哈啊~” 热水泡过全身,这一日之内的事情太多,姜涵也被搞得身心俱疲,此番这一个热浴,竟泡得他发出一道酥软*吟。 好舒服...好想回家... 啊不对!我有家么我就回去? 啊不管了,总之好舒服... 姜涵把整个身躯都泡在了水里。 水面上还飘着些花瓣儿。 花瓣儿在蒸汽中沉浮游动,有些飘了过去,黏在了那头浮散在水面的金发上。 金发也在这水里开了一朵好看的花。 这一浴桶,有金有白、有粉有红... 姜涵有些困了,刚欲擦拭几下身子,刚欲起身,却发现屏风外多了一道身影。 吓得他立马又坐回了水下。 “凌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第37章 让阿姨看看2 屏风的另一侧,凌霄出声问道:“姜涵,你还记得凌阿姨跟你说,阿姨要测试你么?” “记得的。” 姜涵刚应完这一声,却见屏风是那个的那个影子动了动。 凌霄二话不说,就已经走到了屏风的这一边来。 吓得姜涵蜷缩在桶里,严严实实地抱住自己的腿:“阿姨,我正在沐浴!” “阿姨知道,正是这个时候,阿姨才方便观察你身上的变化。”凌霄走到姜涵旁边,俯下身来,一脸正经道:“姜涵,抬起头,把嘴张开。” “嗯?” 姜涵把头抬起,随后就见手指伸入了他的嘴巴。 一颗圆润的丹丸从他的舌头滑至喉咙,再直直向下,入了肠胃。 这丹丸好似专门在油里泡过,姜涵还未来得及感受到它的存在,它便已经进肚了。 原本被蒸汽熏得微红的小脸愈发通红,泡在水下的白皙皮肤上也染上些醉人的桃粉。 “好...好烫,阿姨你给我吃了什么?” 见起效这么快,凌霄不禁喜笑颜开。 “尸魅对欲药的反应最是热烈,因此我特地找了合欢宗那黄莺要了颗巨欲合欢丸来给你。若你在这合欢丸的作用下,没有很过分的反应的话,那便说明你是无辜的。” “可...可我。” 身体好烫! 姜涵记得的,自己还被那叶敏喂服过一颗大欲合欢丸... 之前借助玥姑娘的胎光,倒是没受多大影响。 可此番... “哈啊——” 桃唇张开,肉眼可见的美人香息自那水亮唇瓣中一下又一下吐出。 姜涵浑身燥热,在这热浴中,难受得弓挺着腰。 不可避免得溅出一朵大水花,打湿了靠在浴桶旁正观察着他的凌霄。 “啧...” 凌霄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被打湿的衣物,干脆也将其卸下! 衣服卸下,方才得以见那庐山真面目。 一对巨大白兔跳脱而出,远比姜涵见过的都要大上许多。 雪山之大,展现出来时也不断晃动,好似雪崩! 挥剑时,胸前着几斤肉自然也会影响到凌霄的发挥。 因此她专门找人炼制了特制胸托! 姜涵看到之后,更展露出一副叫娇羞模样:“啊啊啊——阿姨你你你你怎么...” “怎么?我衣服被你搞湿了,还不许我将其褪下?本宗不爱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偏爱干爽。” “是...”姜涵赶忙偏过头去,拼尽全力压抑体内的冲动。 可新来的药却与之前的药好似起了反应,那双灿金秋水瞳愈发迷离。 姜涵咬着自己嘴唇,想要用痛觉唤醒自己。 却不料他控制不好力度,重重咬去竟把咬疼,疼得他嘤咛一声。 正偏过头时,姜涵却忽然感受到有些柔软的东西接触到了自己的皮肤,他回过头去,花容失色。 “凌阿姨你怎么也进这桶...” “在洗浴的地方褪了衣物不洗浴,难不成让阿姨我吹凉风么?” “有...有道理。” 姜涵看着这浴桶。 这浴桶不小,容纳三个人其实都没问题。 这桶的另一边明明还空出好大一个位置... 姜涵扶着桶边想要游过去,腰肢却被揽过,随后整个后背都贴在了那两团柔软之上。 “姜涵你到哪去?本宗还没测试完你。” “我...嗯。” 药效涌起,姜涵目眩神迷。 他紧紧合拢着腿,生怕自己表现得不合格。 他转过头去,正看见凌霄这张脸。 凌霄的年纪,其实比雨阿姨都要大... 据雨阿姨说,凌阿姨还专门带过雨阿姨一段时间,算是半个师傅... 岁月不饶人,凌霄额前那几缕鬓发也花白了些。 但平日里她似乎也专门保养过脸。 只是平日里她一直绷着脸,让姜涵没仔细去瞧她。 当然,这时凌阿姨的脸,还是冰冰的... 这幅桃杏美熟脸,笑一下的话,明明会很好看的才是... “呀啊啊啊啊——阿姨,你的手!” 姜涵不禁颤了颤。 “怎么?反应这么大?你这小妖精,还不速速露出原形?” “不,我不是妖怪啊!” 姜涵委屈地哭出声来。 此时的他坐在凌霄身上,那双洁白的腿也被凌霄那双锻炼有度的壮实肉腿合拢。 这般刺激,真不是人能受的... 纤手不断划过他的肌肤,从脸到脖颈,再到肩膀、一路向下再向下。 这凌霄的手指好似个催命符,触在姜涵粉嫩的肌肤上时,也撩拨得这小美人花枝乱颤。 姜涵意识模糊,迫得他不清楚自己是时候出的浴,什么时候被扶到的床上。 躺在床上的美人奄奄一息,他使出劲来抓过床被盖过自己。 凌霄也出现在他身旁。 姜涵有气无力、声微调浅,“凌阿姨...我通过了么?” “勉勉强强,还有待商榷。” “唔...”姜涵抿着唇,心事重重:“阿姨,装衣服的包裹我落在浴桶旁边了...” “行,我替你拿来。” 凌霄转身去取,不一会儿就把那包裹取出。 随后她替姜涵打开了包裹,看着里面的衣裙,露出了片刻古怪的笑容。 “姜涵,你平日就是穿这些的?你这邪魔,平日倒是挺会勾引别人啊。” “嗯?”姜涵抬起头去看,忽地这才想起,这些是玥姑娘专门买给他的那些...清凉的衣裙! “没,我不是,我没有!” “那你说清楚,为何有这些个不检点的衣裙,你瞧这裙子短的,遮得住你的*股么?” “我...我不想要的。”姜涵争辩一声,但这争辩在这事实面前如此苍白无力。 凌霄大大方方的把这些清凉到能让姜涵穿上,就能让无数仙子热血沸腾的衣裙展示出来,冷声道: “那你今晚要穿哪一件?” “我...” 姜涵支支吾吾。 这些衣物是他硬要跟玥姑娘说好了,只在竹居里穿给她看才买的... “怎么?不想穿了?” “不,不是的!呜呜呜呜...” 绝望又无助,姜涵终于受不了这番委屈,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砰砰砰——” 门被敲起,凌霄刚有些得意的脸又阴沉下来,她低沉道:“是谁?有事明天再说!” 然而门外那人却直接推门而入,她手里拎着个包裹,从外面看去,就能看到装的是姜涵平日穿的衣裙。 来者正是雨梦烟,她瞅了床上的姜涵一眼,冷声道:“怎么?本长老想师父了,还不能过来看看了?” 第38章 让阿姨看看3 “雨长老?”凌霄语塞,雨梦烟这番说辞,让她也不好下逐客令。 “你那竹院不小,何必过来凑热闹?” 雨梦烟微微一笑:“啊呀,真是不巧,前几日刮来个大风,把我家的竹床都吹塌了。想着干脆就过来跟师尊你挤一挤。” “可你师尊我平日习惯一人睡了。” “是么?”雨梦烟转眸看向那张床上的,双眼迷离,脸色绯红诱人的姜涵,淡淡道:“那你今夜,是没想着要睡主寝么?想不到师尊真是伟大,怕小姜受凉,特意让他睡主寝” “这...”凌霄顺着雨梦烟的目光回头看去。 她这主寝屋,确实就这一张床... 雨梦烟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摆手道: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便先歇息了。师尊,待会你去偏屋歇息时,记得把门带上。” “啧...”凌霄无话可说,面有不甘:“徒儿,我们师徒两许久没有好好交过心了,今夜正好有机会能一同卧榻,为师也留下来陪陪你。” 然而雨梦烟一屁股占据了好大一个位置,她又抬起一只脚搭上床来,凌霄竟寻不到落座的地方。 “那还是不必了,我今日专注突破,没有多余的心思同师尊您交流。若师尊舍不得这张主卧,那我便把小姜抱到偏屋去,省得破了您独睡的习惯。” “...罢!我去偏屋睡吧,有事明日再说!” 凌霄摔门而出,心里极其不甘。 也罢,也不必急这一时半会。 明日等雨梦烟去修炼,她还有的是机会动手。 ... 月光皎洁,透过窗户直直射来,那金发美人身上,就这样映射着几块洁白月霜。 “阿姨,我...我好热。” 雨梦烟转过头,只见一旁的姜涵口中说着热,却又死死的把棉毯捂在身上。 她细细看去,这才发现这棉毯之下是一副一丝不挂的窈窕娇躯。 “衣...衣服,阿姨,我想先穿衣服。” 雨梦烟拿过包裹,取出几件姜涵平时穿的。 可她又有几分犹豫,直言道:“小姜,你此时身上热,就先不穿这些,别把自己闷坏了。” “可我...” “那凌霄也真是的,还备这么厚的棉毯。”雨梦烟蹙眉瞅了一眼姜涵身上的棉毯,伸手过去,将其一把扒下。 这下姜涵凉快多了... “呀啊——” 棉被被扯下的那一瞬,姜涵连忙抱住自己,两条腿合并起来,生怕在雨梦烟面前多露出了些丑态。 然而雨梦烟也没有半点嘲笑他的意思,她抬起头来,再看向姜涵时,一双墨瞳波动几番。 玥儿倒是好运,还给为师找了个美徒婿。 她见姜涵依旧发抖打颤,脸上红晕不减反增,又有些关心地问道:“小姜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脸为何这般红?” 说罢,她俯身爬去想替姜涵擦拭眼泪。 “雨阿姨你先别靠近我。”姜涵娇声喝住了她,随后他咬了咬舌尖逼迫自己从那药效中清醒了片刻:“凌阿姨测试我的时候,给我喂了颗巨欲合欢丸...” 嘴上这么说着,或是因欲药影响,姜涵只觉得自己的目光不由得在雨阿姨那高耸入云的双峰多扫了扫。 一种莫名的背德感油然而生,弄得他心里好不是滋味。 雨阿姨一直很照顾他,姜涵不想给她留下坏印象... 不料,雨梦烟的那只手穿过他腿上的关节,将姜涵一下便抱到了怀中。 “小姜你别怕,你雨阿姨在这,出不了什么事的。” 雨梦烟自然也是见多识广之辈,到了此时,她干脆把姜涵抱来,亲自验一验他体内的状况。 伸手过去,朝着不断在她怀中轻轻蠕动的美人那柔软小腹上按去,随后她的神识便探入了他的体内。 “嘶~” 雨梦烟再度睁开眼时,不由得抽出一口凉气。 这小姜体内不只有巨欲合欢丸的药力,还有大欲合欢丸的药力。 这两个药都是专门用来调教炉鼎的欲药,只吃其一,都可以让男子沉沦在那药效中,思考不得,沉沦欲望,成了个任人使用的炉鼎。 这小姜体质特殊,先前那一颗大欲合欢丸竟被他的体质稳稳压住,翻腾不起什么浪。 可这又来一颗巨欲合欢丸,这两丹相辅相成,起的作用可不是叠加起来那般简单。 一丹攻体,一丹攻心。 若是不用合欢宗专门的采补方法去舒缓这药效,过不了多久,没有修为的男子就会完全变成个人尽可夫的荡*。 好在她曾经打杀过一个合欢宗的长老,从那尸体上摸得了她的遗物,其中有一卷书,包含有合欢宗各式各样的采补方式。 雨梦烟原以为那卷书就这样沉寂在她的储物手环时,想不到今天倒是能用来救急。 雨梦烟把正扭动着双腿的姜涵抱得严实,嘴上安抚道:“小姜你别怕,雨阿姨有办法能解干净你身上的药。” “真的?”姜涵听后有些惊喜 先前吃下大欲合欢丸时,玥姑娘也只能用...那些方式帮自己。 “我这有一卷书,上面记载着解去药效的姿势方法,待会儿我们一起将此书研读,按照这卷书上的方法去做,很快就能解去小姜你身上的药了。” 雨梦烟拿出那卷书,将其摊开。 上面果然记载着解除那两药的方式。 姜涵也着急解去药效,赶忙跟着雨梦烟一同阅览。 “为避免家眷误服欲丸,本宗特意设置了相应采补之法以供参考。希望阅览本卷的弟子们到了那危急情况时,严格按照卷上的图画与文字去做。这样才能免遭药灾。 首先,受药的男子应搂过妻主的脖子,亲吻过去,与此同时,应将双腿缓缓...” 这些个文字和图画,看得姜涵那张小脸更是娇羞。 上面配着些对应的图画,让他好似正阅览着之前从地摊上买的几本烂春宫。 雨梦烟看得也是内心发热,她低头过去,正与姜涵转起的那双迷离双目相互注视着。 短时之内,两人都哑了口。 美人眼迷离,小手局促不安地按在了胳膊上,他还是移去了目光,头颅低下,好似那脑中正有一番天人交战。 “阿姨我,我留着和玥姑娘练吧!” “那哪来得及,你这药效不解,不出两三日就会变成个人尽可夫的荡夫。难道说,你情愿那样么?” “我不愿的...” “唉,阿姨也不愿你受这药灾...”雨梦烟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抬起姜涵的下巴。 姜涵被迫又注视起了雨梦烟的眼睛。 雨梦烟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满目之中却又皆是关怀。 “小姜,照那书说的,先亲一亲你雨阿姨吧...” 第39章 阿姨喜欢你 ———— ———— 姜涵的意识几乎是模糊的,一直在跟随着雨梦烟的指引... 再度清醒时,已是阳光高照之时。 此时此刻,他浑身燥热泄去许多,姜涵睁开眼睛时,正看见雨梦烟正紧闭着眼眸。 雨梦烟平日不外出,身上的皮肤也是雪白。 不爱打扮的她和姜涵一样,唇色浅淡,但那唇瓣却又有些厚度,在她这熟艳的脸蛋上,显得颇为迷人。 姜涵想抽身,却发现雨梦烟正把他抱得死死,两道雪白的身躯紧贴在一起,让他不是很想把劳累了一晚上的雨阿姨吵醒... 唔... 此番温存,姜涵不禁想起了昨夜的感受。 雨阿姨嘴唇软软的,皮肤滑滑的...也不会说那些污言秽语,嘴上一直重复着: “小姜莫怕,抓紧紧你雨阿姨便是...” 阿姨的好大... 姜涵不禁小脸一红,随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回味这些感觉。 “哈啊...” 姜涵心闷,哈出一口气,随后整个人瘫在了雨梦烟柔软的怀中。 雨梦烟也有了动静,像是终于出了美梦。那双眼正开始,竟还有些不舍 日上三竿,即便梦再美,她也得回到现实... 结果梦醒时,却也不见她有几分失落,反倒是有几分难以察觉的欣喜。 她双手多用了些力,紧紧感受着怀中娇柔尤物的温度。 抱了好一会,姜涵不由得抽出头,赶忙娇声道:“阿姨,我快喘不过气了。” 雨梦烟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松了松。 她连忙道:“小姜,你现在还觉得难受么?” 姜涵细细感受了自己的身体,坦言道:“我觉得,肚子里好像还是有一股火...但比昨夜要好多了。” 雨梦烟轻抚姜涵的头,柔声解释道:“小姜你莫慌,这药效霸道,不是一夜就能解干净的。照上面的说法,我们还要一同努力一两个月。” “啊?” 听了此话,姜涵吓得回身缩了缩。 雨梦烟把他的头按了回来,替他捋顺了几缕打岔的发丝:“只有昨夜那次才需要小姜你主动些,之后的双修,就全交给雨阿姨主导便是。你放心,不会把小姜你累坏的。” “阿姨我不是在意这个!我只是...” 这说好听了叫双修,说不好听的那就是男女苟且之事... 姜涵为难,却又不想变成那人尽可夫的模样。 一番思虑,姜涵那桃唇微微翕动:“阿姨,这...这些事,也不要和玥姑娘说,好么?” “嗯?”雨梦烟不解,问道:“那日后她若问我,小姜你体内那合欢丸的药力是怎么解开的,我该如何作答?” 姜涵的话局促起来:“你!你就说,我身上其实没解开那药效...到时玥姑娘要我时,我会配合着装的。只是到那时,还得找阿姨你拿刚才那卷书,让我和玥姑娘照着上面再做一遍...总之玥姑娘平日要得多,一般也不会在意很细枝末节的东西...” “嗯...”雨梦烟第一次感受到吃醋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心里颇有些闷,还有些酸。 想不到她都这把年纪了,竟还会吃自己徒弟的醋... 唉,她昨夜慌忙赶来,自然是看出了那凌霄的用意。 为了守住他这爱徒的清白,也迫得她不得不亲身上阵... 只是这一夜缠绵之后,自己再看姜涵时,心中一会儿复杂不少。 除了守护的责任,还隐隐多出了些占有的欲望... “小姜,你面色不好,张开嘴来,容阿姨我替你渡些胎光。” “阿姨,你不是可以用手替我渡...” “阿姨我老了,昨夜陪小姜你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有些使不上力来...你还是自己凑过来吧,这样阿姨也省力些,待会我也能起身陪护你。” 说罢,雨梦烟的嘴撅了起来。 姜涵一脸为难,他总觉得这是调戏,但阿姨又不像那种轻薄的人才是... “小姜,你快把嘴唇贴来。” “...好。” 姜涵缓缓凑了过去,看着雨梦烟的嘴唇,眯起眼,朝那亲去。 两唇相触的那一刹,姜涵便感受到对面伸出了那软物,撬开了自己到底牙关。 一只手也狠狠按住自己的后脑。 “唔嗯~” 昨夜的亲吻是为了解去药效,今日这一吻,是阿姨要为自己渡胎光... 没...没事的,阿姨不会做很过分的事情... 伸...伸she头过来应该也是为了方便她把胎光更好地渡过来... 对,对...就是这样。 姜涵一遍遍暗示自己不要东想西想,避免自己起了那些个意思,把体内那药效又勾出来。 这次的胎光,渡了好久... 姜涵不禁抬起头,出声问道:“雨阿姨,我怎么觉得好像,自己这次被你渡胎光时,不像以前那样,觉得自己胎器那边涨涨的...” 雨梦烟微微一愣。 方才她只是索吻,一心品尝着这徒婿的滋味,哪记得把胎光渡过去! “方才,方才是阿姨正查探你的胎器有多大,避免像上次那样,把你撑坏了。”说出此话时,雨梦烟罕见地觉得自己的耳根微微发烫。 查探...查了一刻钟么? “也就是说,刚刚还没渡胎光过来啊...” “...对,正是。这次让阿姨来,阿姨给你渡胎光。” “唔嗯...” 朱唇压桃唇,又是刚才那番唇齿交接。 姜涵口舌生香津,身上也一直散发出一种若隐若无的淡香。 雨梦烟平日也喜欢清香恬淡,姜涵这滋味,正戳在了自己那心口上。 美婿,我的好美婿。 你怎地,就生得这般香艳可爱呢? 你日后回了玥儿的闺房,阿姨我会馋你那口豆腐的... 美婿,你手艺好,就让你雨阿姨,多吃几口你的香豆腐吧... 阿姨,舍不得你... 情到深处,她又想替姜涵解去药效了。 “咕——” 直到姜涵的小肚子发出声音来,她这才想起,昨夜奋战一夜,到了这日上三竿的时候,小姜也未曾吃些东西... “先去吃饭吧。” 第40章 验血1 “雨长老,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说出此话,凌霄咬牙切齿。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凌霄的主屋,却被雨梦烟下了禁制。 “昨夜我对突破神合之境又有领悟,心血来潮要静坐修炼。原想着去找我这凌师傅汇报一声,但那时天色已晚,恐扰了宗主你休息。” 雨梦烟一本正经地解释着,手上不忘把姜涵牵到身旁。 凌霄哪信雨梦烟这番说辞。 昨夜这屋子的动静都响到外面来了! 带着些怒气,凌霄那冰冷的目光扫到了姜涵身上。 这美人面色潮红,嘴唇水亮。 想必还是刚刚才下的床! “噢,宗主,昨夜我修炼时,不小心打翻了个水壶,弄湿了你的床,此番我带着姜涵一起下山去给你换套新的床被。” “不必了,我没那么娇贵,脏的床被换洗一番还能用。倒是雨长老,光明会那边缺不了你过去给你那爱徒一个说法,你还不速速动身前去?” 雨梦烟皱了皱眉头... ———— ———— 光明会,一个由各门各派联合举办的联合会。 每隔几年,都会各自派出代表在这凌云剑峰聚首,商议今后北凰这块地上的相关事宜。 剑峰光明会议堂,说是堂,但却是个浮空岛。 这岛不大,却飘得高,云烟渺渺,伸手可触。 岛上,在一块块地界上黑压压各自站着各门各派之人。 为首的宗主长老各自有座,随后围了一个大圆。 圆圈的中心,立着一块高耸的石碑。 历年以来,光明会的人相聚时,都是热闹纷纷,各自把酒言欢... 此番却不同以往,此时此刻,全员肃静,鸦雀无声。 在场诸位都在等待那凌云现身给个说法。 那日合欢宗的人在那蛤楼见到那妖魔时,正是凌云陪护着的。 凌云被罚了剑宗的人罚了面壁,那说法自然得向她那师尊讨要。 然而光明会主位之上,却依旧不见剑宗的人到这来。 在座的各门各派,也无一不觊觎剑峰占据的这块风水宝地。 此番事出,他们巴不得这剑宗的人不来。 这样他们便可以以剑宗包庇妖魔为由将其群起而攻之。 烈阳宗的长老双手交叉,对着等候在这的剑宗弟子冷声道:“午时之前,若是依旧不见你们剑宗来人,那就这真说明你们心里有鬼!” 那弟子看着剑宗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内心焦急,但又不得不走去安抚道:“这位长老,我们的雨长老境界松动,正是近年突破之机,平日若是有了感悟,就会原地入定...还请再等她片刻...” “哼,可据我所知,青莲仙子不过年方三十六,虽然她天资纵横,年纪轻轻便已经踏足化仙。可众所周知,她修炼的剑道依托胎光,而胎光此物又只因年岁增大而增长。青莲不过这个岁数,她又如何感受得到化仙的桎梏?” “这位烈阳宗的长老所言极是...” “对对,什么突破在即,分明就是要跑路了!” “...” ... “嗖——” 云雾之间,只见两个身影御剑而来,盘旋向下。 众人望去,只见一白衣黑裙的熟女从剑上跃下,她怀中还抱着个金色头发的美人。 美人不高,不及五尺。 正值午时前,太阳正盛,雪白的肌肤在阳光浸泡下透着些粉嫩,好似一块包裹着荧光的暖玉。 “雨长老!” 见雨梦烟终于赶到,那几个弟子连忙松了口气。 毕竟凌云是雨长老的徒弟,若果雨长老为了包庇凌云,恐怕就真带凌云师姐远离了这,去浪迹天涯了。 见凌霄与青莲纷纷到此,那些抱着侥幸心理的宗主与长老的盘算都落了空。 风起,吹动着这光明会上各个宗门的旗帜,随风而来的,还有些青鸾的鸾羽。 平日这些个灵鸟都不亲近人,此刻却盘旋而来,竟有几只落在了青莲仙子的身旁。 准确来说,是那青莲仙子怀中那娇美少年的身旁。 百鸟之中,青鸾最是通灵。它们亲和天地,喜爱纯净。 人类...在它们的认知之中,都是污秽之物。 而此刻,那青鸾却在那少年身前低下了头,任君亲抚。 今日大家相聚于此,原本就是想看看剑宗会如何处置这吸人血魂的邪秽妖魔。 但若是邪秽妖魔,又怎引得这青鸾对他卑躬屈膝? “咳咳,既然青莲仙子到了,那事不宜迟,请合欢宗的宗主黄莺现身说法。最近,她们宗内的一位护法便是被这金发尸魅吸了精魂。” 众人纷纷点头,转头看向合欢宗的位置。 然而此时她们才发现,那原本正应坐着合欢宗宗主的位置此刻却空无一人。 烈阳宗的长老一脸惊愕,直呼道:“黄莺那婆娘呢?” “长老...好像就没见她们来人。您看,就连她们后面那些座位,也没几个弟子过来...” “荒谬!说是妖魔作祟是她,今日缺席也是她?” “罢了,今日我们不等她!她们合欢宗胆小怕事不出头,不代表我们不会出头!”又有一宗门的长老站了出来,瞅向岛中心的雨梦烟,开门见山、直抒胸臆:“平日你们剑宗自诩除魔务尽,今日妖魔作祟,不见你们将之处决,反倒将其庇护!你们抿心自问,此番作为,对得起北凰的天公地母么?” 有人做了领头羊,一时间整个会议堂沸腾起来,纷纷掏出留影石。 留影石上,无一不记录着一个穿着浪荡的金发尸魅到处招花引蝶,吸人精魄的画面。 姜涵感觉到无数双眼睛朝他看来,好似一群饿狼要将他生吞活剥。 此时,一只手将他的小手牵在手心,耳畔传来了雨梦烟的声音: “小姜你不怕,阿姨在这。” 那只手不大,却又有力地把他护在了身后。 这浮岛中心,雨梦烟开了口,夹杂着些灵力的嗓音回荡在这浮岛:“诸位且慢,听我一言。” “你们刚才想必也见到了,姜涵身边这两头青鸾的模样。若他是邪祟,又怎引得这灵物青睐?” 第41章 验血2(已河蟹) 今日之局,雨梦烟自有盘算。 这两头青鸾都其实都由她饲养,此番特地将其带来,为的就是让其在姜涵身前展示一番亲昵的模样。 然而这两头青鸾最开始也没等她吩咐,就纷纷贴到了姜涵身旁... 这倒省了她不少事。 “雨长老此言差矣,万物有灵,这妖魔如何不知?她故意放出些这些灵鸟喜爱的气味,也能达到这种效果。你可别忘了,尸魅手段多端,聪明绝顶的修士她都诱惑得?几头畜生东西,它又如何魅惑不得?” “正是,烈阳宗的长老话糙理不糙,这些灵鸟灵智初开,稍受魅惑自然会对人做出这番讨好模样。如今我见了这两头灵鸟,反倒是更怕这邪魔手段通天,待会它悄悄动起手来,不一会儿在场的各位,都得升起些浪荡心思!” 这光明会上不乏许多看热闹的墙头草,听得那长老这番发言,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其实像这种事,宁可错杀不肯放过。 就算是误会,大不了就是死个小美人罢了。 众人的矛头再度指向姜涵,姜涵一听,惊得小脸苍白,背后一身冷汗。 “你们这些人,是不把我们剑宗放在眼里?”雨梦烟冷声道:“今日诸位坐在这,自然都是来讨论该如何把邪魔绳之以法。而不是来妖言惑众,残害无辜的。”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片刻,但终究还是有人站了出来: “那就按往年的规矩办,让这金发少年吃十鞭凰血鞭!” “对,正是正是,就算你们剑宗要护他,那自然也是要走流程的。凌宗主,你既然在此,还请劳烦您请出凰血鞭!” “对,就打他十鞭凰血鞭!若他受不得这除魔之力,当场身陨,我们还要你们剑宗交出那包庇妖魔的凌云,同他一起赴死!” “对!若他不肯受打,那也说明他心里有鬼!若是有鬼,更说明你们宗的凌云入了魔道,理应诛杀!” “这位小美人,你要真是凌云的小郎君,就自己上来受鞭吧!或者是说,其实你根本就是个蛊惑人心的邪魔?” “...” 水润的桃色唇瓣微微张开,姜涵听后,不禁有些着急。 他刚开口想要应下来,却被雨梦烟拉住。 雨梦烟如何不知道那群人心中的盘算? 她们哪管姜涵是不是妖魔! 虽说凰血鞭确实有着专门附着着些除魔的灵力,但那鞭绳粗大,那是姜涵这细胳膊细腿受得住的? 他还没有灵气护体,若是执鞭的人手劲再大些,甚至能直接把小姜打死! “简直一派胡言!小姜,你别听她们的。” “可我不去的话,玥姑娘她...” “慢着,诸位且听我一言。”凌霄:“其实今日我身体有恙,这凰血鞭请出来,倒是颇耗心神?” “那也不能坏了规矩!” 抱怨声此起彼伏,在场诸位哪个不想看邪魔收到鞭笞?! “唉...这下难办了。雨长老,你说是不是?” 雨梦烟冷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玉拳紧握。 凌霄走了过来,低声道: “雨长老,你莫一时糊涂,偏袒错人,坏了光明会的规矩。这十鞭,照例是要打的。” 说罢,手上掏出了一捆巨大的鞭绳。 “不可!” 雨梦烟伸手就要去护,却被凌霄挡住了去路。 凌霄低声喝骂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这般去护,不怕把你自己也牵连进去么?” 姜涵一听,更是焦急:“别,不要牵扯阿姨,这这和阿姨没关系!” “小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这凰血鞭浸泡了神凰神血,即便你不吃那降魔之力,也会被打死的啊!”雨梦烟其实也早就做好带人一走了之的打算了。 到时她带着姜涵,玥儿一起入磐云的仙宫,再由磐云带她们仙遁到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 “你快回阿姨身边!” “...阿姨,我不想连累你和玥姑娘...” 姜涵毅然决然地站到了前面,雨梦烟伸手去想要去护,却又被其余二长老三长老拉住。 “雨长老,你要想清楚你的前程啊!” “莫一时失了判断,后悔一生啊!” 放屁! 老娘现在不出手,才是要后悔一生! 可这二长老三长老拼命阻拦之下,终究是把雨梦烟拦下。 凌霄缓缓走到了姜涵身边。 “姜涵,你可做好了(河蟹)准备?” 姜涵毅然决然地抬起头:“我做好准备了!” “可阿姨我昨夜休息不好,(河蟹河蟹),怕堵不住那些人的嘴。唉,这该如何是好?”说罢,凌霄做出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姜涵一见,更是着急,连忙道:“还,还请阿姨你(河蟹)我!” 凌霄一副不情愿的模样,她将(河蟹)解开,(河蟹)粗大,在烈日的照射下,一条(河蟹)倒映在姜涵微微抬起的白皙脸颊之上。 凌霄微微一笑,嘴唇翕动,一道传音传到了姜涵耳畔中:“小姜,今日,你弄清这局势了么” “凌阿姨...你的意思是?” “此鞭之下,其实你和凌云的清白不由天命,而是由我。我这么说,你能明白么?”凌霄俯身到了姜涵身边,(河蟹),凑在他的耳畔低声细语着:“今日就看你,到底想不想吃阿姨的(河蟹)了。” “嗯?”姜涵顿了顿,此番,他也感觉到凌霄话里有话...“阿姨,你...想要什么?” “你先回答我,想不想(河蟹)?” “我...我想...还请阿姨(河蟹)我...” 见姜涵这副模样,凌霄更觉得心里大喜:“可阿姨我舍不得啊,你细胳膊细腿的,要是阿姨手上受不住力,你受不住了那可如何是好?” “...我受得住的。” “可此番颇耗心神...怕是今日过后,还需要人照顾...” 姜涵咬咬牙:“我,我会照顾你的...” “这只是你嘴上说说,到时你嫌我打了你,不听我的话,故意把我晾在那可如何是好?你要先发誓,到时你要乖乖听话。” 姜涵连忙道:“我发誓,我会照顾好凌阿姨的!” “那好,那阿姨就勉为其难的(河蟹)你吧。只是这(河蟹)挥动前,是要请出来的,小姜,待会你就照着这上面的字说。”说罢,凌霄把一个事先写好的纸条递了过去。 姜涵接过,将其打开,看着上面的字,不禁小脸通红。 “怎么?念呐。还是说,你不想被阿姨(河蟹)了?” “不,不是的。只是这上面的这句话实在是...” “好吧,那我收手。” “别,我念就是了...”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姜涵终于妥协。 他看着纸条上的字,嘴唇微微翕动: “求阿姨用(河蟹)我吧。” 第42章 验血3and 插曲 呵呵...这几鞭下来,是谁照顾谁还不一定... 姜涵啊姜涵,吃了这十鞭后,你就乖乖躺在床上,等着凌阿姨好好招待你。 “站好了,本宗要拿鞭子抽你了!” “...好。”姜涵紧抿嘴唇,站直了身。 这一道鞭笞的流程,在这光明会确实是必要的。 凰血鞭内附着无上纯净之力,邪祟妖魔最怕这些。 直接用鞭子打在妖魔身上,只消几鞭,就能抽得妖魔现了原形! 凌霄手起鞭落! “不要打!” 雨梦烟冲出桎梏,刚要冲去拦。 可那鞭却已经落下。 “啪——” 清脆的声音响彻在这浮岛上。 “哈啊——”这鞭力度不小,打在姜涵身上时,他也不禁发出*吟。 众人看去,想看看这金发少年有没有露出那种被神力净化后的痛苦面容。 凰血鞭抽来时,那血红的鞭身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淡薄了些许。 雨梦烟眼见,自然也瞧见了这变化。 小姜,小姜怎么会被凰血入了体? 他...真是什么邪魔之躯不成?那他吃完这十鞭,岂不更是要一命呜呼? 雨梦烟心急,想要去拦,可第二鞭又落下,却不见姜涵脸上带有痛苦。 又是一鞭,又鞭打得这小美人发出一道*吟。 姜涵原先做好了吃痛的准备...可鞭子抽来时,竟让他感觉... 好...爽? 他从未觉得这么爽快过! 他觉得有一股又一股暖流涌入体内。 昨夜通宵达旦地跟着雨梦烟一起用那合欢宗的双修解药之术,本来他是觉得有些疲惫困乏的。 可这鞭子上沾着的好似鸡血...啊不,是凰血...每次抽来时都像打了凰血一样,打得他越打越精神! “凌宗主,你可莫偷偷在手上留了力,包庇这妖魔啊!” “用力,再用力点,抽死那妖精!你没看你手上那鞭的颜色都淡了么?那妖魔肯定还是受了那净化之力!” “...” 雨梦烟想冲进去抢凰血鞭,却发现早就有一个结界包围住了里面二人。 执凰血鞭者,如执天地正法。 只要落下了第一鞭,十鞭不消,结界不消! 雨梦烟趴在结界上往里喊:“不要再打小姜了!凌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徒孙的夫婿啊!” 凌霄嘴抽了抽,活动了一下颇有些酸疼的手腕。 她早知道姜涵不是邪魔,但她还是用了力。 不多用些力把这小美人打趴在床, 她才好趁机占这美人的便宜,多挣些胎光? 可这两鞭落下,不见姜涵因痛而喊,这两声*吟反倒像是释放了浑身的酥麻酸爽。 听得她邪火正冒,更想挥鞭,要多听几声。 可这凰血鞭好似有灵性。它自己身上的血气减弱之后,竟开始抽取执鞭人体内的精血作为补充。 姜涵转过头,见凌霄打了两鞭就收了力,生怕她真是听了雨阿姨的劝,不敢打完这十鞭。 “阿姨,你别顾虑我,多朝我使些力吧,我遭得住的。” 凌霄听后,觉得受了挑衅。 有一种跟人打架,但又被人嘲笑是不是没吃饭的那种感觉。 姜涵你这家伙!就这么想要阿姨的大鞭子? “啪啪啪......” 带着满腔怒火,她不再留劲,这鞭子化作狂风骤雨一般抽取,又响起了五六道声响。 鞭子不长眼,也不管姜涵身上的衣裙贵不贵。 这几鞭下去,布料纷飞,各自落了地。 可姜涵的身体却不见一点红,那露出的白皙皮肤,反倒更是白里透粉,反射些光泽。 众人看后,全都瞠目结舌。 此番情景,大家都是第一次见。 还有不怕这凰血的邪祟不成?! 结界没有消失,也就是鞭子没抽够十鞭。 姜涵默数了一下,一共响了八次,也就是八鞭。 他刚想回过头,劝凌霄不要顾及情谊,尽管挥来。 却只见凌霄整个人面目苍白,气喘吁吁。 他慌忙跑去扶,嘴上道:“阿姨,你先歇息。方才你连续打了八鞭,已经很厉害了...” 凌霄那只原本握住凰血鞭的手本来都要松开了,听了这句话,不知为何,更是怒火攻心。 你这小美人,我非要征服了你不可! 凌霄攥紧鞭子,使尽全力快速抽出最后两鞭。 这一下,该把你打的皮开肉绽,跪在地上喊妈妈了吧...呃... 凌霄忽觉身子一轻,两眼一黑,通体失了力,扑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宗主!不好啦!宗主用鞭子抽人,把自己抽晕啦!” ———— ———— 北凰以南,南凰以北。 两个地块交接之处,正是汪洋大海。 大海之内,有一旋涡。 旋涡之内,有一磐石。 磐石之上,刻着几道晦涩难懂的符文。 正此时,一个狐妖坐在上面,往里敲了敲: “大国师,你快出来啊大国师!” 忽地,磐石上的符文发起了光亮,这旋涡好似也缓缓停止了旋转,直到其逆了个方向。 其实若是眼尖之人,便能瞧得出这其实是一个洞天的入口。 外面的人想进去,那就得打开这洞天的门。 而这洞天之门,其实也正是这大旋涡。 这旋涡,顺着转时,正是随着潮汐而流。 但若是洞天的门打开时,这潮汐就会受了门的力,换了个方向去转。 潮汐逆转,也惊得海里的生物往别处跑了去。 这下正好,洞天的门终于得以重见天日。 这门,是个看不见的圆形门,它在汹涌危险的旋涡之内,常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这洞天之门竟在此处。 忽地,门里探出一个头,望着站在石碑上,朝她呐喊的那只狐妖。 她轻轻一跃,便跳到了那狐妖身旁:“有雪,我不是已经替你办完三件事了么?” 涂山有雪一阵抱怨:“大国师,之前你和我保证过,你要守着母后,守在宫里四十天的!” 百草园那次,若是有古姵在,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母后不会重伤,她也不会弄丢了姜涵。 “可之前你不是叫我回去了...” “那是我妹扮成我的样子让你回去的!你跟我待过这么久了,还分不清我和我妹么?” 古姵怔了怔:“噢...难怪之前我觉得嗓音有点不对呢...” 第43章 验血4 姜涵受了十鞭之后,喜出望外地转过头来,看向在场诸位。 按照他们的说法,他能挨下这十鞭,正说明他不是妖魔。 凌霄被搀扶到了剑宗主位上,雨梦烟快步走到姜涵身边细心查验了一番身子。 除了衣裙上多了几道口子,就再没别的损伤了。 “阿姨,我挨了这十鞭,是不是洗清嫌疑了!” 雨梦烟轻点着头,站起身来,神色冰冷,看向那些呆若木鸡,哑口无言的各宗人士。 她冷喝道:“接下来,你们还有何话可说?” “慢着!我们明明也见着那凰血鞭发挥了作用...定是鞭子那净化之力发动了,但这妖魔皮厚,扛得住抽打,故意装作这没事的模样。” “这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信么?即便是化仙境的大妖,在这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吃三遍凰血鞭就能被打得神魂消散,姜涵体内没有修为,也没使用护身法器,结结实实挨了十鞭,即便如此,你们仍要说他是邪魔?” 在场诸位面面相觑,一言不发, 雨梦烟牵起了姜涵的手:“来,跟阿姨回家。” “慢着!方才之事,确有蹊跷!” 一道娇声从天而降,众人抬头齐齐看去。 只见一身着雅致黑裙的女子从天而降,落到了合欢宗的位置上。 那些留守在合欢宗主位的几名弟子见了来着,喜笑颜开:“圣女,你总算来了!快快坐下!” 叶敏点头,随后大摇大摆地坐在了合欢宗宗主之位。 众人一见,未免有些生气。 “今日怎么不见那黄老妖婆,而是你这小丫头片子过来占她的位置?” “她身有不适,托我替她来处理今日之事。” “你这丫头片子说的话能顶什么用?” 叶敏也不多说,掏出一块宗主玉牌来。 此牌一出,质疑声也戛然而止。 此牌只有宗主才可持有,一般到了别人的手上,那就是意味着由那人在宗主不在的期间,承担宗主之责。 她坐在合欢宗主位上,振振有词:“刚才我在过来时,也瞧见了凌宗主执鞭的过程。那凰血鞭确实是起了反应。若这小美人是个人身,那凰血鞭内的神力怎么会被消耗掉?” 雨梦烟紧蹙眉头,大声回应道:: “可你也见了,小姜挨了十鞭,却不见面色痛苦。这还不能证明他不是邪魔么?” “这可难说,若他本事通天,早就魅惑了凌宗主,让她挥鞭时减轻了气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样吧,还请你们剑宗的人,就在这是石碑前,给这小美人验验血。”、 烈阳宗的长老听后,好似开了窍,不断附和道:“对,验血,就该验血。既然他受得了十鞭凰血鞭,那肯定也受得了验血。速速验他的血!” 验血? 这词听得耳熟,姜涵听后,微微一愣。 “这验血...又是什么?” 姜涵转过头来,看着雨梦烟。 雨梦烟轻叹一口气,低声解释:“岛中心的这块石碑,其实是一块通晓万物的万古石...” 万古石? 姜涵有所耳闻。 最开始姜涵跟着上官玥练剑之前,上官玥曾对他提到过这个。 这世上有这么一块灵石,会吞噬精血,以此反馈出不一样的色彩。 吞噬的若不是魔血,就会发出不同程度的荧光。 光芒越盛则道体越强。 但吞噬的若是魔血,整块石碑会变得通体腥红,发出不同程度的血光。、 同理,光芒越盛,则魔体越强。 但一般来说,不到迫不得已的情况,是不用验血的... 因为万古石很贪吃,它吸血时,除了吸血,它还会吸取神魂。 这也是为何不一上来就验血。 即便是一个金丹修士,验完一次血,几乎要把自身三魂全部喂去,才能让这万古石吸纳她的血。 这么一来,即便验完了血,那修士也得瘫在床上静养许久。 当然,虽然这万古石挑食,但由它验血,却绝对万无一失。 ... “验啊!怎么不验啊?” “快验!若是不验,我可要发飙啦!” “...” 雨梦烟看着转头看向姜涵,略有些迟疑... 这小姜跟了玥儿到了这来,非但没过上几天好日子,还要吃这么大一个苦头... 小姜一口一个阿姨喊得如此亲切,先前看着他受鞭时,看得她早就心痛不已。 折磨完小姜的身体还不够,还要折磨小姜的神魂。 她正望着他,可他却毅然决然地走到了石碑前,咬破了自己的指头。 姜涵其实也很好奇,自身的血在这万古石上,能引得它发出哪些光亮。 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按捺在了这石碑上。 姜涵忽然感到这块石头产生了不小的吸力,吸得他一阵恍惚。 还是雨梦烟快速揽过了他的腰肢,松开了他和石碑的联系。 得了鲜血滋润,这块石碑,渐渐有了动静。 大家屏息凝神,都想敲着这石碑到底会发出怎样的光亮。 “嗡——” 霎时,地动山摇! 还没见得这石碑发出光亮,这飘在天上的浮岛却开始剧烈震颤。 “咔嚓——” 在接触了姜涵鲜血的那处石面,自那延伸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裂纹。 裂纹不断扩张,不一会儿便已经遍布了整块石碑。 浮岛的表面也出现了大块的龟裂地表,各门各派人心惶惶。 有一经验老道的婆婆率先飞到了空中,扯着嗓子大喊: “都飞起来,这光明岛要炸了!” ? 这婆婆平日也有些名望,平日谨言慎行,不是那种胡言乱语之辈。 这一话,惊得在场诸位都飞到了空中。 但那些不会飞的... 姜涵被雨梦烟一把抱在怀中,几乎紧贴上去,随后身子一轻,再睁开眼时,他就已经到了空中。 身边就是云雾,往下看去,整座凌云城及其周围的山脉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高... 见姜涵一脸苍白,雨梦烟赶忙把他的头按到怀中: “不怕,你雨阿姨抱着你,摔不下去的。你别往下看便是...” “唔...唔...” 姜涵在她的怀中一番挣扎,雨梦烟疑惑地松开手,这才让姜涵抬起头来,深吸了几口气。 这可怜的小姜,身心都受了折磨... 雨梦烟不由得关心道:“小姜你哪里不舒服?” “呼~”即便把头抬起来,刚才那两团柔软的温度依旧残留在他的脸上: “ 我差点喘不上气来了...” 第44章 小姜匆忙的一天1 世间有一石,它吸取精华灵蕴,修炼成精,成了万石之母。 据说玛瑙翡翠,宝石结晶由她诞下... 上古灭世之祸时,她被魔女打碎,分作多块神石散落各地。 ... 随着一阵地动山摇,浮岛终于在众人的目光下整个爆裂开来,石块四处飞射,好在天上的都是修士,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击碎飞石。 除了这些个飞沙走石,天上又有一奇异景象。 在那浮岛爆裂之处,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兽浮在空中面。 石精出世?” 这天地奇物,雨梦烟自然也见过不少。 这万古石乃石母的一部分,本就饱含灵智。 它在在这浮岛上这么多年,不知吸取了多少精血神魂。 凌霄迷迷糊糊地被人带到天上,还有些恍惚,待回过神来,下方的光明岛就已经不复存在? 嗯? “二长老?本宗那么大个光明岛到哪去了?” 二长老看着下面那石精腾地一下长出翅膀,下一刻便窜到了九霄云外,再无了踪迹。 她指着那石精飞去的方向,面色幽幽:“宗主,你的光明岛长出翅膀,飞走了...” “...” ———— ———— 一来一去,又过去不少时日。 这夏天也到了最热的时段。 “哗啦啦——” 湍急的水流自高空不断落下,在那下方,形成了个巨大的活水池子。 池子之上,有块巨石。 巨石之上,有个女子。 她身着白衣,面向瀑布持剑而立。 剑出,一道剑气斩去,打在这流天瀑布之上,激起剧烈水花。 剑气所在之处的水流竟好似被切断了一小会儿,随后又再缓缓流去。 凌云剑式十七,施展起来,竟可抽剑断水。 只可惜,依旧只能停这三五秒。 上官玥收了剑,回到了石头上,看着这水流,好不满意。 此剑还有精进的空间... “唉...怎么这些天来,我的胎光竟不见增长...” 上官玥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 随后她挥剑在巨石上又刻了一道痕。 这是第三十道剑痕。 自从她伤了宗主,便被罚到这来面壁两个月。 其实最初是要被罚面壁一年的... 只不过,她是凌云,是大长老的关门弟子...总会有些特权。 但,虽然只需面壁两月,上官玥依旧觉得自己备受煎熬。 已经一个月见不到公子了... 而这样的日子又还有一个月。 想着想着又有些燥热了... 俗话说得好,心静自然凉...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一个惹人怜爱的金发少年正对着她微微偏着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那水润迷人的桃色唇瓣也微微翕动着: “玥姑娘...” 公子... 啧...上官玥所幸褪下衣物,整个人入了水中。 这天热,可这池子里的水依旧清凉。 整具身体泡在水里,感受着一股股清凉流过全身,她这才觉得身上燥热有所消减。 泡了好一会儿,她游到了岸边,双手趴在岸上,依旧泡在水中。 她闭上了眼,想歇息一会儿。 闭上眼后,刚才的画面如出一辙又来了一次。 “玥姑娘...” 公子... 上官玥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竟好像听到了公子喊她... “玥姑娘...” 公子,我想你了... “玥姑娘?” 姜涵的声音又轻又柔,上官玥真觉得那声音怎么都听不腻。 这幻听一句接一句,上官玥此时即便已经泡在水中,那水里的清凉也压不下腹中邪火。 她不禁咬了咬牙,狠狠道: “公子,你别喊了。你再喊,我就要把你按地上*了!” “!” 忽然,没了动静,好似她的魔怔消去了。 上官玥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来,却见一个金发尤物正提着个篮子蹲在她面前,一脸羞红,嘴巴微张,说不出一句话来。 ...果然是魔怔了,怎么连公子的幻象都出来了。 罢了,走火入魔便走火入魔吧! 公子的身姿即便在幻象里都这么诱人,怎么能不多疼爱他几分呢? 她伸手抓住面前尤物的脚脖子,一把拽到了水中。 “啊啊啊——我不会游唔嗯...” 上官玥不想浪费这幻象,即便这小美人在水里几番挣扎,她依旧把他吻得呼不过气。 公子的唇...真香真软。 公子的腰还是这样,一只手捏去时,他就会颤一颤... 她出手褪去了早被浸透的白裙,对自己心心念念的他一亲芳泽。 美人被她抱上了岸,不一会儿,那香软细柳身身上挂着几滴豆大的水珠,不知是汗还是水。 或许是汗,因为上官玥觉得有些粘... 黑发金发黏腻在了一起,每次想要分开,都拉得头皮有些生疼。 上官玥索性就不分开了,接着这么压着,细细品尝着这美人的唇。 ... “公子,我真真真没注意到你到了这来。” 上官玥双手合十,低下头由衷不停地道歉。 姜涵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已经湿漉漉的白裙,不由得轻叹一声:“明明已经和你说过,不许用撕的了...” 好在姜涵的篮子里还有一套衣物,至少他不用光着屁股回去。 上官玥偏过头,岔开了话题: “公子,外面那些人不再怀疑你了么?” “说来话长...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剑峰。” “我大概知晓了。”上官玥伸手就要抱去,想要安慰一下姜涵。 却被姜涵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身上这套要是再被搞湿了,那就真要光着屁股回去了!玥姑娘你能不能先擦干净身子把衣服穿上!” “噢,好。” 上官玥擦干了身子,重新换上了衣物。 她转头看向姜涵,只见姜涵正从篮子里掏出一个碗,上面盛着冰爽清甜的桂花豆腐。 见姜涵的脸上还有些幽怨,上官玥再抱去,连忙哄道;“还是公子最好了,知道我平日最喜欢吃你豆腐。” “你若喜欢吃,我每天都给你带些便是了...唔嗯~” 朱唇又压来,姜涵被吻得差点失了神。 他慌忙推开: “你动作再重点,豆腐就被你推倒了!你还吃不吃了?” “吃,怎么能不吃呢?我在这闭关一个月了,嘴上还没得吃些东西。” 姜涵递过碗筷,却见上官玥无动于衷。 “你不是要吃东西么?” “我太久不吃东西,饿得没力了,要公子喂我吃。” “...” 第45章 小姜匆忙的一天2 剑峰之上,灵气浩荡。 灵田数百亩,山果灵芝数不胜数。 除那以外,荒郊野岭上也遍布着能烹饪出奇滋妙味的食材。 林间,鸾鸟盘旋,树上还挂着些湿漉漉的雨滴。 因为剑宗里的弟子们光靠灵田的供给就已经足够她们食用,所以这外边的野物层出不穷。 这里虽然好东西多,但野兽也不少,因此平日里那些个凌云城的百姓们,倒也不怎么来此光顾。 夏风吹,树枝摇曳,草低花落,露出个娇美身影。 姜涵手里拎着个篮子,捧着本书,此时正蹲在地上,看着一棵长在大树旁边的蘑菇。 这个,是可以吃的... 姜涵瞄了瞄手中捧着的小册子,上面写着这是鸡冠花蘑菇,可食用。 自验血后一月,他便一直被软禁在剑宗内。 因为不能下山买菜,他就不得不出来自己采摘些东西。 雨梦烟倒是说可以帮他弄些来,可之前买衣服时就是让她出钱,这食材是那个,总不能再让她破费。 况且,就算给钱让她下山买,这一个来回,也足够她多修炼一两个时辰了。 ...姜涵不喜欢麻烦别人。 每日下午探望完上官玥后,他便顺便采摘些可以吃的东西。 姜涵手上的小册子是上官玥还刚出山时用的百草录,上官玥已经把里面的东西都记下来了,自然而然地,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姜涵照着册子上的描述,轻抚着这蘑菇的鸡冠,缓缓向下伸去,直达根部,随后一把拨弄出来。 又一颗粗壮的蘑菇出了土~ “嘶嘶~”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姜涵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只隐隐约约听到身后有些什么动静。 “呀啊——” 一股剧痛从臀部顺着脊椎传遍全身,姜涵吃痛,猛回过头,发现是一条通体清脆的小蛇咬了他一口。 这小蛇身细头圆,咬了一口后,好似是听到了姜涵的喊声,受了惊,窜入一草丛之间,随后便无影无踪。 怎么会有蛇过来咬他呢? 姜涵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那个香囊,这是雨梦烟放心不下他,特地交给姜涵戴上的。 佩戴这香囊,蛇鼠毒虫都应该会四散退避才是... “呀!姜弟弟你怎么在这?”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姜涵看去,来者上身青衣,下身冰丝包臀袜,墨发下的那美人额中站着一点朱红。 “云曦姐姐?” 姜涵看向她,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云曦,不应该在明悟堂待着么? “姜弟弟,你怎么捂着*股?” “刚才,有条蛇过来咬了我一口...” 姜涵略觉得有些尴尬,因为那蛇着实奇怪,按理来说,怎么也不会咬到那个地方去... 就算要咬,也是咬脚踝啊,那里又没有裙摆包着。 “竟然这样?小姜你快撅起*股让我看看瞧瞧伤口,万一那是条毒蛇...” “应该没有毒吧...” “不看看怎么知道?你速速趴在地上,让你云曦姐姐替你瞧瞧。我身上带有药草,能替你解毒。” “可...” 云曦接连催促道:“哎呀别磨蹭了,一会那蛇毒要是发作了,可就不像现在这般好救了。你可别固执,万一我师尊要知道我对你见死不救,非得打骂我不可。” “好吧...” 姜涵轻叹一口气,脸着地趴在地上。 “啪!” 挺翘圆*被拍了拍。 姜涵小脸羞红,刚要说话,云曦却抢先出了声: “弟弟你要把*股撅起来,那蛇的牙口小,创口不明显。你这要平躺着,我看不清...” “...嗯。” 姜涵应了一声,随后轻轻撅起。 这紧贴着软瓣儿的裙摆也碍事,云曦索性将其掀开。 “再高点。” 姜涵动了动。 “再抬高点,我还是看不怎么清楚...” “...” 感受着云曦那双手的温度,姜涵只觉得自己的耳根烫得发红,不得已又轻轻抬高一些。 这*雪白柔软,圆而不肥,手感极佳。 见得如此绝景,云曦不由得咽下一口唾沫,轻咳一声: “姜弟弟,你这创口发黑,肯定是着了剧毒。但你莫慌,你云曦姐姐知道怎么处理这个。你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我替你排毒!” “真有毒么?” 其实姜涵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来着... 这大热天的,云曦手上的温度也不低,抓过来时,姜涵反倒觉得热得难受... “怎么?你不信你云曦姐姐?你瞧。” 姜涵一愣,发现云曦手上沾着一摊黑血,看着确实可怖。 “喏,这下你可信了吧?想必是这蛇也成了精,毒了你也让你浑然不知。” “信了...” 维持这么个羞人的姿势,其实也挺累的。 云曦搂起他的腰胯,这才稳定了姜涵的身姿:“姜弟弟别动,我要替你排毒了!” “嗯...” 一股湿热感传来,惊得姜涵又打了颤。 姜涵连忙问:“云曦姐姐,你是怎么替我排毒的?!” 可云曦此时好似正忙,话也说不出,正专心致志地排毒。 “呸!” 血被云曦一口吐在地上,随后她也不敢怠慢,又接着排起毒来。 这姿势累人,却又维持了至少半个时辰。 终于这小身板累得摇摇欲坠,姜涵再也维持不了这姿势,一下跪在地上,那桃粉色的水亮唇瓣不断张合。 好在,云曦也停了动作,想必是毒已经排完了。 “哈啊——” 姜涵大口喘着气,侧躺在地上,发丝黏腻,衣裙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那白皙雪肤在那轻透布料中朦朦胧胧地展现出来。 “毒排...完了么?” 姜涵气喘吁吁,转头过去,发现云曦正咽着唾沫,目光直直盯来。 姜涵意识到什么,连忙把裙摆扯下,这外泄的春意才得以收敛。 云曦轻咳一声,脸不红气不喘。 “排完了!” “那,多谢云曦姐姐了...” 姜涵歇息了片刻,站起身想要回去。 却被云曦拍了拍肩膀: “姜弟弟,上次你说要请姐姐我吃豆腐这事,还算数么?” 姜涵反应过来,之前在剑堂上,还多亏云曦拿着那套妖孽穿的衣裙来... 姜涵连忙点头:“自然是算数的,云曦姐姐你不嫌弃的话,跟过来一起用晚膳便是...” 云曦莞尔一笑,替姜涵拎起篮子: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46章 小姜匆忙的一天3 也不知是不是有云曦在,回去的路上也见不着几头野兽。 姜涵原本还想着能不能让云曦帮忙抓些什么野兔野鸡来着。 两人结伴,沿着山路到了剑宗。 守门的人也熟悉了姜涵,见到他身影,便提前开了门迎他。 回到宗门内,已经是日落西山,本应是宗内弟子纷纷回宿,地上空档时。 然而今日却不是这样。 宗内,那宽阔的大理石广场之上,已有不少仙子盘坐于此。 姜涵见状,先是好奇,随后反应过来,整个人的动作都急促许多: “不好,我忘了今日雨阿姨跟我交待今日她要参加这大会...” 云曦疑问道:“她参加这大会,和姜弟弟你有什么关系?” 姜涵没有解释,只是脚下的步伐快了许多。 今日雨梦烟特地嘱咐他要早早返归,让她提前跟姜涵行一次合欢宗那采合解药之术。 啧...排毒一排就多耗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姜涵心急,云曦也看得出他着急,干脆就把他整个抱起,脚踏清风飞去,不一会儿就回到了那竹院。 推开院门,姜涵大声呼唤了几声雨梦烟,却也不见她回应。 他连忙推门进去,果然也不见她的身影。 啧... 只见案桌上有一字条,姜涵连忙将其拿过,阅读一番:“小姜,经你这一月教导,阿姨觉得自己琴技有了长进,便先去参加了宗内这诗琴大会。我替你留了一些冰泉放在了那琉璃杯里,用以压抑你体内药灾,你服下它,就能足够支撑到我回来与你一同施展交合解药之术了。” 呼~好在阿姨留了后手。 姜涵转过头去,瞄向案桌。 “咕噜——” 只见云曦正拿过那盏琉璃杯,将其中冰泉一饮而尽。 “啊啊啊!云曦姐姐, 你怎么把那个喝了啊!!” “呃...不能喝么?” 一路上连忙赶来,云曦觉得口渴,自然而然就把那冰泉喝了。 冰泉在她们仙宫不算稀罕物,本就是用来解渴消暑的。 “也...也不是...你喝便是了。” 姜涵垂下头来,没有再说话。 云曦替他解毒,还抱着他连忙赶回来,连一口水都不让人喝,未免也太过...小气了。 “云曦姐姐,你身上还带着些冰泉么?” “我带它做什么?平日要是想喝,我就在仙宫里直接喝了啊。” “这...这样啊。”姜涵有些扭捏,但还是把话问出了口:“..云曦姐姐, 我现在身子热想喝一点冰泉... 云曦微微一愣,不好意思道:“这天色有些晚了,想要冰泉的话,还得去一趟仙宫。可我往返一趟回来,就约莫是翌日寅时了...” 寅时? 那不就是半夜三点? “...那还是不必了。” 云曦见姜涵如此,有些愧疚,掏出个玉瓶来: “姜弟弟,这是雪花露,可能它同样清冽,只是不如冰泉那般解暑罢了。” “啊,谢谢云曦姐姐!”姜涵接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饮了一口。 同样都是冰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 雪花露和冰泉的口感完全不同,刚一入口,不同冰泉那般冰寒,反倒先是一股清凉润过口喉,随后,留下一道如似咀嚼了薄荷叶一样的清凉口腔。 雪花露要比冰泉珍贵得多了,味道和口感也比清泉好。 更何况,自从凝霜那条龙来了她们仙宫,冰泉就再没有断过供应。 想喝冰泉,任取就是。 已经不是值钱货色哩~ 这雪花露的解暑功效虽不如冰泉,但其内饱含一股奇异的药力,在外面,别人还这么叫它——“催化露。” 是的,这个雪花露,能最大程度激发体内潜在的各种能力。 若是有人服了阴阳龙玄丹,体内多了一丝天龙之力,平日无法将其使用,就可以通过这雪花露将其诱发而出。 见姜涵都这么求着自己了,云曦自然不能让姜弟弟干等着。 于是便大大方方地掏出了这雪花露 虽然起不到那催化作用,但解暑还是做得到的。 而且这玩意儿也好喝,姜弟弟应当喜欢才是。 “姜弟弟,好喝么?” “挺好喝的...” 姜涵回味这口腔中的那股清冽,转头过去,只见云曦已经凑到了自己身前。 云曦盈盈笑道:“喜欢就好,那我们便一起去厨间做饭?” “去...去吧。” 姜涵不禁在云曦那衣领宽口的两团乃山交界之处多瞅了一眼。 怎么这的女人都吃的这么好... 感受到姜涵的目光,云曦微微一愣,顺着那目光瞧去,随后她低下头来,也瞧了瞧自己那一对挺拔的**。 云曦再抬头,嘴角轻轻上扬,试探地问了一声:“姜弟弟你在看哪呢?” “没,我刚才只是见好像有只虫飞了过去。” 那雪花露入了体后,明明冰冰凉凉,可不一会儿,却又怪异地燥热起来。 姜涵也想不明白,这明明到了晚上,这屋里头怎么还能有这番燥热? 他到了厨间,把豆腐取出来想调制成羹,此时云曦却发话了: “姜弟弟,我听那凝霜说,你是不是还会做一手煎豆腐?” “会的。” “那待会儿,你能不能多做一份儿,就做一份儿煎豆腐?” “云曦姐姐,这外头天那么热,你也吃得下煎豆腐么?” “我刚刚服了冰泉,正觉得身体冰凉,想吃点热乎的东西。” “那好...我给你做。” 姜涵撤了小料,把豆腐端到灶前,熟练地生起火。 这灶台上的圆锅之前他在无尘用的煎锅。 这口锅更大更厚实,受的也是明火。 锅入油,热了后,姜涵便摊上了豆腐。 这豆腐下了锅,锅内便发出些“滋啦滋啦”的响声。 这油热,豆腐里也有水汽,不一会儿就腾腾冒出好些热气。 好热... 姜涵有些难受,可下一刻,一条丝布就已经替他擦来。 “谢谢云曦姐姐...可这厨间里热,你出去等我便是了。” “不热,真不热!” “真的?”姜涵不禁偏过头去,只见云曦的额角也微微冒出些汗... “真不热?” “真不热!” “...好吧。” “嗖——” 一道窸窸窣窣声,一条细长的蛇影自云曦的袖口悄悄窜了出来,随后飞到了外边。 不一会儿,那细长的影子一阵变化,竟成了个娇小的萝莉身。 她慌忙擦去头上的汗,气喘吁吁。 凝霜咬牙,低声骂了一句:“云曦你他爹的!你不热我热啊!你这身母猪皮都要把我烫熟了!” 第47章 那你张嘴... 凝霜抬起头来,夏夜风大,天上云朵,月明星稀,倒是个好风景。 但在仙宫以外的地方看月亮,感觉就是比在仙宫里看月亮更舒服~ “唉...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堂堂昂宿龙王,想要出来游玩一趟,还要靠云曦捎带一番... “云曦姐姐...你,你停...哈啊~豆腐、豆腐真的要焦了!” “可姜弟弟好像感觉很舒服呢...就这么喜欢姐姐替你擦汗吗?” “没...不是...不用擦腋下...你快松手!” 厨间里传来些动静,凝霜悄悄攀窗,露出一个萝莉头来,往里瞧去。 只见姜涵慌忙放下锅铲,随后小手朝那揽过她腰间的手胡乱推搡。 “姜弟弟,你若不喜欢,推开姐姐便是了。” “...啊啊我推不开——云曦姐姐你这是要强*我!” 看着眼前这一幕,凝霜颇有些愧疚。 她今日能被云曦捎带出来,其实也是答应了云曦,专门设计了今天这一出... 云曦平日最是关注姜涵体情,如何不知姜涵曾被喂服欲丸? “姜弟弟,你误会我了,我见你身形摇晃,怕你跌下来,待会磕着伤着,那可如何是好?那好,姐姐我松开便是。” 云曦感受到那药效有所发作,这细柳身颤得愈发厉害,她便顺势松开了手。 没了支力,姜涵整具身体就要倾去,惊慌之下,小手抓向了云曦的衣袖,直直倒入了她的怀中。 云曦感受着怀中尤物的这具娇躯已经开始微微发烫,愈发绵软,嘴角上扬,接着面作吃惊状,关切地问来: “姜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忽然有些累。”姜涵伸手想去给豆腐翻面,却发现完全失了力气。 迷糊之中,更觉得只觉得自己的身上愈发*感,云曦明明只是轻轻伸手轻轻触来,却每次都好似撩拨到了心尖儿那般... “好奇怪...” 云曦姐姐身上好好闻... 欲火上涌,此时他的感观如此清晰,即便他在云曦的怀中,却依旧能隐隐约约从她口中感受到那寒泉的冷冽。 “咕~” 云曦姐姐的嘴唇亮红亮红、水润水润的... 牙齿好白...舌头好粉... 我好渴... “呀,姜弟弟,你怎么忽然就要亲来了?你,你不是有凌云作道侣了么!” 云曦一声呼喊让姜涵恢复了些神智,他赶忙偏开头。 “原来姜弟弟放着锅里的豆腐焦了也没关系,也要亲吻别的女人么...你个浪荡家伙。” “我没有!”姜涵慌忙想去给豆腐翻面,却发现豆腐早就已经糊了...灶里也停了火。 “若不是你浪荡的话...”云曦钳过姜涵的脸颊,逼他转正过来,似笑非笑道:“那便是,你喜欢你云曦姐姐咯?” “不...” “那便是讨厌你云曦姐姐?唉,怪不得故意把豆腐往焦了煎...若是你嫌你云曦姐姐,直说便是,那日我就不该辛苦替你去找罪证。” 姜涵神志不清,支支吾吾,被云曦这番话说来,直直弄得他心头委屈,说不清楚话:“我没讨厌云曦姐姐你...” “那又是为何?难道单纯就是姜弟弟你浪荡?!嗯?实话说,你到底是不是个欠教训的小骚蹄子?可惜凌云名声在外,却有个不检点的内人啊...” 说罢,那只搭在美人翘*上的手揉捏了一番。 姜涵心头一凛,忍受着臀上的炙热,咬唇争辩道: “我哪有浪荡了!” “哦?既然不浪荡,又不讨厌你云曦姐姐...那方才便是单纯地喜欢你云曦姐姐,想被你云曦姐姐亲了?” “我没...唔嗯~” 正事药劲上头时,云曦眼尖,只要不会放过这大好时机。 一手揽腰,一手握臀; 委屈巴巴、泪眼婆娑的娇嫩美人如此绵软,只需她微微俯首,便能一亲芳泽。 ... 罗带分霜唇渡蜜,舌藏灵药吐兰葩 任卿吮尽痴情毒,玉嶂崩云醉琵琶 ... 见怀中的姜涵反抗的力气愈发柔弱,云曦的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 小手探去,惊得美人缩了头,惊声道: “云曦姐姐,你这是要强*我?!” “此话怎么这么多,姜弟弟也不抗拒,此番你情我愿,怎么能说是我用强的?” 云曦又堵住了美人的嘴巴,动作粗暴了许多。 姜涵身轻体柔,云曦轻轻一抱就把他抱在了灶台上。 她是修剑的,知道剑有强弱。 弱剑哪都有,随地都是。 可强剑不常有,若不自己动手,那可就此生无缘了~ “姐姐,你!你别解束带!” “不解束带就来么?也行,到时再劳烦姜弟弟洗净衣物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 一旁的凝霜默默瞅着云曦这禽兽之举,愈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再怎么说,自己落魄时还受的姜老板的恩情...可如今却为了一时贪玩,害得姜老板入了这地步。 “姐姐你别揪那里...” “可这地方又软又嫩,若不揪一揪,岂不是白软嫩了?弟弟你说是不是?” “唔...” “怎么样?上官玥那木头平日待你不会那么贴心吧...” “嗯...你别问这些...” 凝霜越看越觉得良心作痛,越看越觉得不是滋味。 可是姜老板这副委屈模样,还怪好看的... 不对! 差点就让云曦这头姹猪坏了本王的道心! 姜老板能忍,她可忍不了! “嘭!” 她悄悄爬上了窗,猛然暴起,一下就将云曦顶到了墙上,随后一手抱起姜涵,脚下生风,一下便窜出了竹院。 这剑峰大,哪里都好藏身! 凝霜随意寻了个山洞,三下五除二把里面的山妖轰杀出去。 作为龙王,真要下起手来自然不拖泥带水。 这一番轰杀,那血都溅不到她身上, 就是这洞里的血味重,她不得不施了秘术,吐出一道寒泉,把这从里到外洗刷了个干净。 嗅到了这寒泉的冷冽,欲火中烧的姜涵也清醒片刻。 也来不及问她为何在此,姜涵开门见山,连忙问道:“凝霜姐姐,你身上有寒泉?” 凝霜怔了怔... 其实仙宫里那群妮子平日喝的寒泉,就是本王给自己的口水施加了些寒气制成的... “算有吧,你想喝?” “想!” “那你张嘴...” 第48章 (已和谐) 姜涵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渴... 身体燥热,寒泉冷冽,凝霜那嘴只不过是微微张开,便有寒气直往外冒。 凝霜不高,不过倒也正好,因为姜涵也不高。 手爪伸出,轻轻捏在了姜涵的下巴上,捏得那桃唇微微张开,香息扑面而来。 啧...怎么又是这个感觉... 凝霜皱起眉头,感觉像之前在无尘那次一样,自己那颗龙心一直跳个不停。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 “姜老板,我方才打扫这里用了许多灵力,这次,还请你自取?” “自取?” “正是...其实你们平日喝的寒泉,就是寒龙涎...” “凝霜姐姐的意思是,仙宫里的寒泉,其实就是姐姐的...?” “...姜老板果然聪明。” “这...”小手不安地放扯着身上裙摆,姜涵一时犯了难。 “姜老板不想喝那便不喝了。我们先在这等着云曦那头母猪多浪费些心力,待到青莲仙子回了竹居,我再送你回去。” 听起来,这倒是极好的... 只是寡女孤男共处一处,两人又贴得近... 姜涵邪火烧得厉害,若是不来点寒泉,怕等不到雨阿姨回去,自己都要疯了。 “凝霜姐姐,我还是有些渴...” “那你自取。” 凝霜就坐在那一动不动,姜涵犹豫一番,终究还是缓缓挪了过去。 小手轻轻攀上凝霜的肩,温柔地搂过脖子。 “...不,不行,还是算了。” 姜涵又打了退堂鼓,凝霜早被勾得龙心动荡,哪能在此中途停下。 她施展秘法,让那股冷冽寒气冒的更盛。 “咕儿~” 姜涵咽下口水,转头再看去凝霜那。 ...怎就能这么渴... “姐姐,我...我只是为了解渴。” 凝霜轻点着头:“凝霜姐姐自然清楚,姜老板肯定不会做对不起妻主的事的。” 见凝霜也这么说了,应该,应该也不会被误会什么。 他只是,为了解渴。 他贴了过去,整具娇软身躯就这么紧贴在面前这萝莉怀中。 凝霜的皮确实是有些硬的,细细感受去,好像还有些鳞甲藏匿在皮肤表面。 有些...硌得慌... 寒泉自壁上涌出,想要解渴,那只要得专门去刮。 好在也不难取,只是轻轻接触,寒泉便涌来。 一股清冽寒泉伴着柔软凉唇的质感一股又一股涌来。 姜涵身体小,肚子不大,又不像凝霜那样有个龙肚子可以吞纳百川... 常言道,渴汉不喝冰川水,就是怕那寒冷盖过了饱腹感。 水喝多了,也是会撑的。 “唔嗯——” 姜涵觉得自己喝饱了,刚抽出头来,只见凝霜那双龙瞳正紧紧盯来。 这一盯把这小美人盯得身后一凉... “姜老板,不再多喝点么?” “凝霜姐姐,我喝饱了,唔嗯?” 冰唇贴来,姜涵退一步,凝霜便前一步。 很快便退无可退... 明明是大夏天,可姜涵却觉得冷得慌。 身后贴着的是冰冷的石壁,身前压来的又是寒凉的龙皮。 好冷... “唔——咳咳——我不喝了唔——” 嘴上求饶,却只换来没有分寸的亲近。 “凝霜姐姐,不要再灌了!” 寒泉一股接一股,小美人那平坦光滑的小腹竟逐渐隆起。 被灌了个水饱,姜涵不得不贴墙坐下,再看向凝霜时,他咬了咬牙,有些生气: “我明明说了我不渴了!” 凝霜看着这痛苦的模样,有些内疚,但不多。 纤手按在了美人肩上,随后身体一挪,便坐在了美人腿上。 她不禁(河蟹)... 那柔软的(河蟹)入口时,还带着些甜腻的血汗。 这姜老板,好像整个人都是用雪酥做的,不然的话,怎会这么香软可口。 渴的不是只有姜老板你... 你凝霜姐姐,何尝不渴呢? “姜弟弟,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嗯?” “弟弟你渴的时候,你凝霜姐姐自然不会吝啬...但若是你凝霜姐姐渴了,弟弟你会不会也让姐姐解解渴?” “渴了...那边喝...”姜涵一愣,下意识地这么说,可再看凝霜时,那只手爪却紧紧抓来,固定着他的整个肩膀。 “那姐姐,也自取了。” “别,不!姐姐你...”姜涵颇有些着急。 “别、别摸!姐姐你收手,我就当这这一切没发生过...” “别、别亲!姐姐你收口,我就当...” ... 石洞之内,有着两道人影。 洞内有明火,夜风吹来,影子飘摇。 一番辗转挪移,影子的模样换了一种又一种。 这影子倒是给这平日里单调无趣的石壁增了些会变化的墨画。 好在墨也有用干时。0 姜涵瘫坐在墙边,一双迷离的金色眼睛早就腾起了水雾。 桃唇蠕动,他正想说些什么,可话未说,泪先流。 那滴挂在他眼角的泪滴再也挂不住,顺着面颊缓缓向下。 “姜老板对不起...我原以为自己忍得住的!” 凝霜满脸内疚,双膝下跪:“这样吧,姜老板,我也做你的妻主...” 话未说完,一颗小石子就朝她扔来。 只是姜涵的手劲不大,凝霜皮又硬,这石头砸去,反倒是它自己成了齑粉。 姜涵久久不出一眼,过了一会儿,好似心中火气终于下去几分“...这次,是凝霜姐姐为了替我解渴...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凝霜还想安慰:“此事是我不好...” “别说了!”姜涵紧抿着唇,发出的声儿也有些颤抖,“你再说,我日后便不喊你作姐姐了。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就当没发生过!” “这哪成呢?” 凝霜其实觉得自己还有些渴... 霎时,一道声音自外传入。 “慢着,姜弟弟啊,今夜你恐怕得多付一笔封口费了。” 二人望去,只见一青衣仙子早就站在门口。 云曦抛玩着手上的留影石,那嘴角再也压不住。 她是修剑的,平日手痒时,与人论剑自然也是无可避免。 “姜弟弟,你也不希望这件事被人知道吧...” 第49章 惩罚 ———— ———— “说,是你们谁出的馊主意!” 一龙一人跪在地上,她们面前,有一白发青裙熟女双手叉腰,那熟艳的脸也愤怒正有些扭曲。 “若不是我正好经过,你们这两个衣冠禽兽真不知要做这些事做到什么时候?谁允许你们这两头姹猪去碰人家的未过门的夫婿的,我都替你们羞耻!” 磐云很气,一是气自己这关门弟子云曦竟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二是气这好徒弟把她的话都当了耳旁风! 作为她磐云的弟子,理应清心寡欲,一心一意注重修道之上,怎么能起这种玩男人的心思呢! 她这一顿训斥,把云曦训得狗血淋头。 凝霜作为她新收的关门弟子,自然也逃不了责骂。 这两师姐妹并肩跪坐,一声不吭。 磐云骂了好一会,终究是骂得累了,这才住了口。 按理来说,别的那些仙宫女修做了这些事,早就被她逐出门外。 可这一龙一人都是她指名道姓,亲自收入门下的关门弟子。 若是因这事把她们逐出门户,一是她下不了这狠心放弃这天赋异禀的师姐妹,而是这事关她这磐云仙子在外的名声... 若将她们二人因这原因逐出去,岂不就是说她这磐云本就是个不是个什么好货,专教出一些下流好色之徒? 她蹲了下来,朝着身旁的姜涵柔声道: “小姜,你洛姨已经把这两头姹猪都训过了。但你也不能全怪她们,这合欢宗的情药就是这般厉害,让你呼出的气都带着那些药灾,她们不做防范,也受了你体内那药物的影响,这才失了神智,胡作非为了一番...” “我知道了...” “这事重大,我不会瞒着你家雨姨,只是待会儿她来的时候,你可要多帮忙求求情...就当是你洛姨求你,行么?”磐云取出一个名牌递来,这鎏金镶边的铁木名牌上面刻着洛青璃三个大字,她接着补充道:“你日后就拿着这牌,我们宫里的人,都听你的。” 这牌递来时,姜涵那正潮红的脸显得愈发焦急,连忙道:“洛姨,这东西太贵重...”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洛姨问你,你此时消气没有?” 姜涵转过头,看着跪在一旁的一龙一人,轻叹了一声:“我能生什么气呢?这两位姐姐,都帮过我的...” 话没说完,磐云就已经将他搂在怀中,显然是十分激动,嘴上不断重复着:“小姜你真乖,真乖...你们两个,还不给你们这姜弟弟磕个头,人家原谅你们了。” 凝霜怔了怔,她作为昂宿龙王,向来都是别人给她磕头,她自己至今还没给别人嗑过头... 一旁的云曦倒是动得麻利,她立马就跪在了姜涵脚前,诚恳道:“谢姜弟弟恕罪,姐姐日后不会欺负你了...你若是气不过,你就尽管踩你姐姐的头出出气。” “云曦姐姐你不必...” “姜弟弟,刚才虽然是受了那情药的影响,但你云曦姐姐不是没有担当的鼠辈,我对你做了那事,自然会偿还你。此番还请你大胆踩来!” “还是算了...” “你不踩,我便不起来!” 云曦这番举动,颇有些负荆请罪的气势... 姜涵转过头,朝磐云投去求助的目光。 磐云此时也偏向着他: “虽说受男的这般踩头颇是屈辱,但你这云曦姐做了这等错事,就该受这惩罚。小姜你莫顾虑她,你踩她便是。” “那好吧。云曦姐姐,我要踩你了...” “还请姜弟弟大胆踩来!” 虽是这么说,但姜涵依旧心生顾虑,这仙宫和剑宗几乎是连成一体,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若是自己踩得重了,莫不是让云曦记恨他?日后还可能会给玥姑娘捎去些麻烦。 他只好弯下腰,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云曦的头。 “云曦姐姐你起来吧,我消了气的...” 云曦抬起头来,她也感受到姜涵考虑到她的脸面,只用手轻拍过来。 云曦的脸阴晴不定,但还是一声不吭地回了位置。 “此事还不算完,云曦,这段时间的下午,本宫不许你去明悟堂了。到了时间,你就特地过来陪护着你姜弟弟上山采食材,听见没?” 云曦一脸郑重道:“回师尊,弟子听见了。” 到了凝霜,凝霜开门见山,干脆道: “今夜之事,也确实是我失控而为。但我不同她,我是喜欢姜老板你,才做这事的!你尽管责怪我,打我踹我都好,你凝霜姐姐依旧喜欢你!” 凝霜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磐云也看得一愣一愣。 “姜老板,既然你跟别人没有婚约,那我凝霜就不算半路插足的。那凌云只是运气好,提前遇上你这朵娇花。” 云曦开口便骂:“你这淫龙好生放肆,有你这样认错的么?” 认错就认错,你别趁机表白啊! 这下给你这淫龙搞得,好像就只有我是个下流的姹猪一样。刚才我们轮流时,不都是你先动的手么? 更何况,我我我,我也喜欢姜弟弟啊... 磐云也气急了,掏出折扇狠狠拍在了凝霜的头上:“让你认错来的,又不是让你占便宜来的!小姜你莫理睬她,今夜我回去,就扔她下水,浸她猪笼!” ... 磐云带着姜涵回了竹院,陪他一起在等雨梦烟回来。 差不多到了子时,那雨梦烟才抱着琴回了竹院。 看来今夜这诗琴会她表现不错,没有被人一轮游。 她脸上正高兴,回来便喊:“乖徒婿,你猜猜你雨阿姨今夜拿了什么名次?” 她进来时,却发现院子里磐云正带着她那两个徒弟静静等候在这。 雨梦烟脸上兴奋这才有所收敛,直到磐云跟她一通解释: “我这两个劣徒起了歪心思,特地下山欺负了一番你这好徒婿。” 雨梦烟知道自己这姐妹平日就是个死心眼,平日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上心:“后生之间的玩闹有一些倒也恰当,只要注意别伤了身体,伤了和气就是了。” 一番交谈,这事也算这么过去了。 雨梦烟也着急赶人,今日还没替自己这好徒婿行交合解药之术。 送了客,她也早早关起门来。 第50章 诗琴会~ ———— ————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姜涵痴迷于修剑,雨梦烟也不吝赐教。 当然除了兴趣,身娇体柔声又美的好徒婿,也是最好的老师。 雨梦烟沉迷琴曲,姜涵也不藏着掖着,细心教导过去,哪怕只是从零教起,他也没有表现得有丝毫不耐烦。 雨梦烟发现,姜涵其实天生是个练剑的好苗子。只是他这道体颇有些奇怪,无论如何修炼,体内都聚不得多少修为。 姜涵发现,雨梦烟天生就不是个练琴的好苗子...音感不准,曲调理解不能... ... 大清早起来,用了早膳,雨梦烟便带着姜涵到了院内。 院里清扫出一大片空地供雨梦烟教他练剑。 雨梦烟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称职过... 哪有因为弟子资质不足,就强行渡给他胎光,教他练剑的? “来,小姜,我先给你渡些胎光来,方便你待会儿挥剑时使。” 这一月以来都是如此,但姜涵还是不习惯雨梦烟给他渡胎光... “雨阿姨,待会儿你给我渡胎光的时候,能不伸舌头么?” “...” 雨梦烟觉得有些丢面。 向来只有师傅要求徒弟的,哪有徒弟要求师傅的! “小姜,雨阿姨这么做其实不是为了占你便宜,只是这胎光珍贵,给你渡过去时,若有杂物阻隔,也会有所损耗...” 姜涵弱弱道:“可雨阿姨你之前说,其实用手渡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雨梦烟俏脸一红,轻咳一声,连忙道:“之前是之前,那时你雨阿姨还没给别人用嘴渡过胎光...哎呀,你是不是不信任你雨阿姨了?若你不信你雨阿姨的剑术,那雨阿姨也不受累教你了。” 姜涵一听,有些慌了神,连忙道:“我信!我自然信雨阿姨。” “那你就乖乖听阿姨的话!你雨阿姨还会害你不成?” 姜涵只好站在了原地,闭上眼,微微张开那香艳柔软的桃色唇瓣儿。 雨梦烟也不是个拖泥带水之辈,既然是承诺了要教人练剑,那自然不会有所耽搁。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雨梦烟二话不说,就将自己的胎光渡了过去。 这好徒婿的唇瓣儿依旧是这般柔软,跟刚出炉的年糕类似,软乎乎香喷喷。 过来好一会儿,姜涵连忙抽出头来: “够了够了!再渡过来我又得觉得疼,一会儿该挥不动剑了。” 姜涵擦干净嘴角,慌忙去跑回屋子取剑。 雨梦烟舔舐着嘴唇,得意地看着自己这徒婿。 若这姜涵是个女儿身,说不准他就不受这身体限制,在剑道上的造诣,也不低于玥儿了。 姜涵手持剑,这凌云第一剑,他之前也被上官玥教过。 依凭着雨梦烟的胎光,他也能施展一二。 最初他是拎不动铁剑的。 结果这一月之后,这铁剑在他手里也能挥得虎虎生风。 只可惜他没有修为,空有一番柔弱男儿身,每日练剑半个时辰便已是极限。 这天也热,很快他便汗如雨下。这大清早起来,就得入浴间洗一遍。 姜涵打开竹制的喷头,水如雨下,噼里啪啦打在身上,很快便驱散了暑意。 虽然,他更喜欢泡浴,但雨阿姨平日不是那种会静下心入浴桶泡浴的人,总不能因为自己想泡浴,特意让人家改了这浴间的构造。 “嘎吱~” 隔间的门被拉开,雨梦烟也裹着棉巾一起过来。 她美其名曰: 两人一起洗能多省些水,互相擦拭,也擦得更干净些。 姜涵无话可说... 最开始到这竹院时,雨梦烟不知男女有别,擅自进姜涵浴间替他搓澡时,姜涵还有些抗拒。 可如今姜涵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里里外外都被雨阿姨照顾着,早就没什么秘密可言了。 只是雨阿姨至今是个练剑的,帮忙搓背时也不知个轻重,那好看的美人背在她那一番搓洗下便隐隐泛红。 她作为一个强大的修者,自然追求,事必亲为、为所欲为... 即便姜涵跟她说过那些地方留着让他自己擦,但她还是出了手。 这娇滴滴的好徒婿到他这来还不能享受享受? 她不允许! 一番焚香洗浴之后,正是神清气爽时。 雨梦烟也好学,姜涵还未来得及把衣裙穿好,就被她抱到了院子里。 自从学了琴后,雨梦烟更觉得道心趋向平稳,胎光稳步提升... 好吧,胎光提升一事大抵跟弹琴无关... 但若是能学会弹那凰曲,自然也是一件美事。 待她突破化仙桎梏,又是修为迫切需要提升的时候。 若是自己会弹凰曲,也算是多了个辅助修为增长的手段! 她兴致勃勃地掏出琴来,纤指按在上面,开始拨弄起琴弦。 昨夜的她在诗琴会上大放异彩,各个仙子都对她啧啧赞叹。 她觉得自己也算是出师了,必须要在这美徒婿前露一手! 声随弦出,很快她便弹完了一奏,她转过头去,心里得意洋洋,但面上依旧故作谦虚道:“小姜,你雨阿姨手笨,这琴也就这样了...” 姜涵面色难看,弱弱地问了一声:“雨阿姨,昨夜你在诗琴会上,弹的就是这首?她们让你去参加下一轮了?” 雨梦烟轻点着头:“正是。” 姜涵听后颇有些失神... 这琴艺相对于初学者而言,也不过算是中下的资质。 “雨阿姨,你刚才那曲我之前虽然没弹过,但我应该能给你演示一遍...” “好。” 雨梦烟把姜涵抱到了自己身前,示意让他弹。 这个角度,她最能清晰看到奏者的指法。 姜涵伸手,按照雨梦烟刚才那琴谱重新拨动起琴弦来。 声出时,仿若入了秋,这外头的风也不带着灼热,竟都变得飒爽。 “这首曲子要勾的秋弦,阿姨你细细听来。” ... 西风暗换流年,冰弦拨动秋声早。枫笺雁字,菊樽云魄,一时都到。素手凝霜,焦桐含露,商音清袅。渐天公垂袂,地母低鬟,瑶台畔,烟波渺。 莫问蓬莱多少,有幽禽、隔窗啼晓。三生石冷,九霄环佩,月边轻袅。漫说姜郎,休题崔子,此情难表。待曲终、一叶飘然泪下,认相思老。 ... 姜涵弹得动听,引得天上有几只小雀忘了扑动翅膀,落在了竹院里。 雨梦烟自然听得出这曲在姜涵手里简直就是天籁。 “所以,雨阿姨,她们真让你去下一轮了?” 雨梦烟垂首扶额:“正是...” 姜涵不傻,这情景与他之前上学时有些类似: 胖肚子的校长兴致勃勃参加了老师的运动会,健壮的体育老师始终慢他一步,让这校长得了头奖... “那下一轮怎么办?雨阿姨,我记得你说,下一轮是要有琴侣才能去的...” 雨梦烟即答:“那你陪我去不就是了?” 第51章 诗琴会2 这一届光明相聚,不再像往常那般以武会友。 近段时间,妖魔作祟,人心惶惶。 举办武会伤财又伤力。 可场地早就布置好了,若是把它就这么浪费掉,又甚是可惜。 大家也对比试头奖的那瓶凰涎垂涎若渴,那预先准备好的灵药功法,总不能下一次光明相聚再给。 经过众人商议,干脆将这次比试由武改为艺,举办为诗琴会。 原本这次光明会受那妖魔的影响,大家兴致缺缺,可这么一改,就都来了精神。 谁家没个会弹琴作诗的老东西? ... 剑堂之上,凌霄坐在主位一言不发。 她就真纳闷了,她们这偌大一个剑宗,还真找不出个会弹琴作诗的。 雨长老侥幸过了第一轮,那还是因为给第一轮做鉴评的还是仙宫的人... 仙宫的人本就和雨梦烟关系好,磐云宫主和雨长老本就是过命的关系。 可第二轮,又该如何? 第二轮走的是双人行,可她们剑宗却着实找不出第二个有才艺的了! 那瓶凰涎...她凌霄也不想轻易放弃啊! “诸位长老,本宗主真对你们大失所望!” 诸位长老默不吭声,忽然一个弟子弱弱地说了一句:“宗主,是您说的,剑修应专心修剑,一心一意都在剑上...练好了技术,练得一手强剑,日后论剑时,也不会临阵少了本事,不会在外人丢了脸面么??” 凌霄黛眉微屈:“我说过么?” 众人异口同声:“说过。” “...” “宗主莫慌,我曾记得那凌云的道侣琴艺倒是一绝...” ———— ———— 剑峰之上,剑宗之内。 未到午时,硕大的广场已经是人山人海。 今日诗琴会要求的是双人作曲,讲究个异手同工,心心相通。 要达到这般心有灵犀可不简单,即便是两名当世最好的琴者共抚一琴,若未经磨合,恐怕还不如一对年轻的道侣。 也果然,到了这第二轮,各家仙子纷纷也都携出了自家道侣,入了位。 还有三个位置依旧空空,众人看去,合欢宗、磐云仙宫、凌云剑宗的琴者都未到位。 “真别说,昨日那合欢宗的妖女,叫啥,叶敏那妖女,果真有两把刷子,她弹的曲,竟能受地母垂爱。那磐云也不错,琴声竟能牵引天雷!” “那又如何,这第二轮设置出来,防的就是这些个妖孽。据我所知,那叶敏天魔之体碰不得男人,找不得道侣。那磐云更是个木头身,至今没对任何一个男人起过兴趣。” “...哎,怎么不见你提青莲仙子?” “她?她那手艺真没救了,派谁来帮她都一样...咳咳,这你可别说出去。” “哦...” ... 那三个空位依旧空着,正当大家猜想着她们是不是要缺席时,倒也纷纷在午时前赶到。 合欢宗的人上了座,叶敏携着一女弟子入座,那女身形娇小,面色苍白,好似平日吃得不好,碍了发育。 仙宫的人也上了座,磐云走在前面,那仙宫明悟堂的余长老余欢紧随其后。 众人有些惊讶,不过这第二轮也未强制要求必须是道侣才能前来。 剑宗之位也终于到了人来,只见雨梦烟牵着一娇美可人儿缓缓而至。 姜涵看了看别人,又看了看自己的位置。 他疑惑道:“阿姨,这就是我们的位置么?怎么我见别人的位置这般大,可我们这的这么小...” 雨梦烟也生气,当场质问:“烈阳宗主,今日是由你们布置的场地,如今这番,还请你们给个说法。” 烈阳宗的长老先开了口:“谁不知道你们剑宗剑修都是些剑痴?这的场地不久狭窄,位置不多。你们剑宗无人能弹会唱,我见你们可怜,特地请示了诸位,特许让你们一人独奏。” 话里行间的嘲讽之意充分表露出来,凌霄听后极为不满。 烈阳宗一个小宗门,真是不把她凌霄放眼里啊! 二长老见凌霄的杀气渐出,赶忙相劝:“宗主你莫动怒,她们烈阳宗看着虽小,却背地联合了各个宗门,你在这动了她们,怕是少不了一番暴乱。” 雨梦烟也有些怒意,娇声喝道:“你没看到我带了人来么?” “青莲仙子莫要说笑,本长老也不眼拙,自然记得这金发的小妖魔。” “那日你们验证过了,妖魔另有他人!” “可嫌疑不还没洗清不是么?自从这妖魔受了禁足,外面就太平了,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烈阳宗主见青莲吃了瘪,心里乐得开花,但脸上依旧保持着从容:“大长老,诗琴会上我们就事论事,不扯那邪祟之事。” “宗主,即便不说那是,诗琴会也早已规定了这第二轮的双人行,必须是琴者道侣,或者同宗同门之人。不然你们各自出外请外援去,这诗琴会举办着还有什么意义?还是说,这妖魔邪祟,其实就是你们剑宗之人?” 烈阳宗的长老此话一出,众人也表示赞同。 凌霄见状,拳头攥紧,捏得咯吱作响。 “小姜,确实不是我们剑宗的弟子...”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瞒不了。 “那不就是了,青莲仙子,本长老这番安排,有什么不对么?” 三长老的脾气上来了,指着烈阳宗的长老便骂道:“不对就是不对,完全不符规矩!就算我们无人,你也该安排个座过来啊!” 烈阳宗长老对此趾高气昂,不屑一顾。 姜涵能感受到,这里许多目光看到他时,都带着些猜忌与恶意。 一些流言蜚语也在各个宗门之前不断流传着... “这欠套的东西也敢来这班门弄斧,我看那剑宗的人也是急了,怕丢了脸面,还找了这小妖精过来...” “...” 姜涵想去争辩什么,但他一人声轻言微,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场所有人想听的其实也不是真相...她们只是想听她们想听到的“真相”。 忽地,姜涵身子一轻,发现自己被雨梦烟抱到了怀中:“阿姨?” 雨梦烟站在台前,对那长老冷声道:“我说过,我带了人来。” 烈阳宗的长老显然不吃这套:“青莲仙子,不是我不给你脸面,只是这确实是规矩,你总不能说这妖魔,就是你们剑宗的弟子吧?” “不,我说过了,这不是我们剑宗的弟子?” “那这是?” 众人皆疑之时,只见雨梦烟紧抱怀中尤物,忘我地吻去. 阿姨?!! 姜涵受了惊,心里却响起了雨梦烟的声音: “小姜,这事关宗门颜面...阿姨不得已而为之,待此事过后,雨阿姨再向你谢罪。” 第52章 诗琴会3 二长老看后,自愧不如:“雨长老...想不到雨长老为了我们宗门,竟甘愿做到这番地步...” 三长老点头附和:“在这时敢以搂妖人为道侣,恐怕也就只有雨长老有这样的本事了...” 此行此举掀起众人哗然,但也都纷纷闭上了嘴。 雨梦烟缓缓抽出了嘴,唇间那两团粉嫩沾着几缕晶莹涎丝。 她松开了这娇软的尤物,再转头来,直言道: “姜涵是我道侣,此番你们还有何话说?” “啧...”想不到这青莲竟能做到这般地步。 烈阳宗的长老脸色铁青:“也罢,那我给你们再安排位置便是。” “长老,已经没有多的坐垫了!刚才下了场大雨,那些个坐垫都浸了水” “喔,雨长老,你也听到了,真是不巧,没多的坐垫了。” “那我们用自己的。” 烈阳宗长老冷声道:“那不成,为了公平起见,诸位都不许自带坐垫。...当然也不是我怀疑雨长老你会作弊。这样吧,总之这位小檀郎也是你青莲的道侣,你们两人挤一挤,也能更亲近些不是?” “...” ... 一番争论,终究还是到了这个地步。 这坐垫不大,姜涵也只能安坐在雨梦烟的身前。 烈阳宗的人确实失职,但无论再如何争论,也于事无补。 也只好委屈姜涵这么坐。 众人都入了座,这第二轮诗琴会也算入了正轨。 这一轮比试倒也简单——百曲齐奏。 众人也有一些是有疑问的,百曲齐奏,那不是十分吵,哪能听得出谁好谁坏? 呵呵,这次敢这么设立规矩,那自然是有专门的器物用以检验孰强孰弱。 磐云仙宫的人把一个大灯笼献上,这灯笼里有不少光影辗转挪移。 随后这大灯笼下又连着粗长的管子,管子的尽头,就是小灯笼。 小灯笼就这样悬浮在了诸位琴者的头上。 “诸位,灯笼之内关着的乃是前几日我宫内抓的木灵。众所周知,万物之中木灵最亲天地,最喜佳音。待会诸位演奏时,声音会受我们法阵引导各自隔绝开来,用以吸引木灵。大家各自奏曲,不限曲目,不限奏数,待一炷香的时间后,就看诸位头上的灯笼哪个更亮?最亮的前四名,便进入第三轮。” 众人听后,也算明白了规矩。 说是不限曲目,但其实还是有限制的。 木灵纯净,喜爱天地这一点,就限制了琴曲的意境。 懂了这点的人,就已经开始动手弹琴,还有些修士摸不清木灵特性,干脆就弹上了自己平日最拿手的琴曲。 烈阳宗的琴者一听,喜笑颜开。 这番规矩,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 她们烈阳宗的本就有许多首讴歌太阳的琴曲。 一刻钟不到,已经有七八只木灵飞入她们的灯笼。 那些个搞不懂意境的修士,头顶的灯笼已经黯淡冷清。 合欢宗那妖女倒也厉害,作为她们宗的圣女,竟认得许多曲目,真是难能可贵。她那伴侣也不弱,明奏暗奏也没丢过几奏。 再观仙宫那边,磐云指尖飞扬,气定神闲,余长老埋下头来,吭哧吭哧地跟上。 不得不说,磐云对琴曲的造诣极佳,若只是单人奏,那几声颤音就足以让她收获无数掌声。 可这始终是合奏,她的音颤的越美,就越需要余欢补上越扎实的音墙。 她们这曲儿姜涵也听得出,其实就是他给她们改良过的凰曲。 那凰曲其实就是四季曲,共有四大奏,分作春夏秋冬,最是贴近天地。 虽然余欢长老指尖不作美,但也有十来个木灵涌向了他们头顶的灯笼,那灯笼发散的光亮如此耀眼,已能赛过曜日。 反观剑宗,雨梦烟和姜涵无动于衷... 雨梦烟有些着急,每次想上手去弹,却不见不跟上:“小姜,这曲儿弹不得,那曲儿弹不得...你倒说说看,我们该弹什么曲?” 姜涵抬起头来,仔细数了数,这木灵共有一百只... 它们困在灯笼里,好似那那些个喜光的虫子。 外面哪里亮,它们便往哪里飞。 只是这些虫子喜欢的声音,外面哪里好听,她们便往哪里飞... 姜涵开口解释:“阿姨,每首琴曲都有含义...不能乱弹的。” 雨梦烟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看着那大灯笼里的木灵一个接一个地跑入别人的小灯笼里,心里好不舒服! “小姜,我们再不出手,恐怕那些木灵就都...” 姜涵微微抬起头,额前的刘海也捎带着往一旁偏了偏,露出一个好看的美人额。 那双灿金的瞳孔里闪闪发光,倒映着那灯笼里不断飞舞的木灵们。 “阿姨,你知道么?有的时候,不是琴艺越高越好。大部分听者,不一定都喜欢听那些所谓的公认的最好听的曲子...这些木灵也一样...” 雨梦烟抬起头来,她平日修剑,讲究的是自己身上的道行,这世间万物她倒是没怎么研究过:“那它们想听什么?” 姜涵没有立马回答她,他还是轻抬着头,看着那些木灵像无头苍蝇一样,不断撞在灯笼上。 他们如此类似...都关在个什么东西里,想跑到外面去,看看外面的精彩... 即便外面等待的不一定是精彩,可能是一个新的灯笼。 “我还不知道...但我大概知道了。阿姨,这次诗琴会,只能用琴么?” “用别的乐器倒也可以...但此轮我们要相互合奏,都用琴,或许好些。” “没事的,有一些曲子很简单,即便用不同的乐器,也能奏出声来...” ... 果然正如仙宫的人所说,当开始奏曲的时候,就会有一道有一道灵力组成灵力隔间,将他们各自隔开。 声音分成了一个个区域... 各个区域里,音浪此起彼伏,许多掌门听着自家奏出的小曲,却也不得宁静,纷纷瞪向自家的小灯笼。 这些个木灵可别不识好歹,跑到了别人家的灯笼里去。 烈阳宗的宗主走了过来,想看看剑宗这边的情况。 结果到了她们这片区域前,却鸦雀无声,啥也听不着。 这么一来,烈阳宗宗主再也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凌霄宗主,你这面色怎生得这么难看?是不是得病了?本宗这里有些灵花灵草,说不定能替你安安神~” “不必了...” 凌霄看着自家那片灯笼... “扑通——” “啊!不好了,宗主气晕过去了啊!” 第53章 诗琴会4 烛火摇曳,那一炷香也烧去了四分之三。 大灯笼里的木灵不过十来只... 雨长老怎么迟迟不弹琴! 本宗的那瓶凰泉... ... 剑宗迟迟没有曲,莫说是木灵了,连观众也没几个。 烈阳宗宗主已经想好了安慰的说辞。 哈哈哈,前几次光明会,都是你们剑宗仗着你们打斗厉害,得了头奖后还安慰本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次总该到我来慰问慰问你们了吧! “凌宗主,此番诗琴会都讲究个重在参与...” 忽地,一道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 凌霄抬起头来,双目望去。 可琴音一响,那灵气也化作隔间,让她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此番如此设定这条规矩,也是怕有那些偷师之辈... 可见不着自己人弹琴,凌霄愈发着急。 这时再弹有什么用,那大灯笼里的,也就十几个木灵了。 全部飞去,也不一定能挤进前四啊! ... 雨梦烟觉得,这首曲还真是简单。 都是些大开大合的大调大旋律。 琴在她手中也成了个伴奏的工具... 主旋律不再是琴,而是那声竹哨。 这竹笛的材质,雨梦烟还看得熟悉,不就是后山那些竹子制成的么? ...也是,玥儿正在后山关禁闭,闲着无聊时,做个笛子倒也正常... 比起外面那些个温婉辗转的曲子,这首曲真是与那些风格大相径庭。 一股磅礴澎湃的意境从曲调中流露而出。 曲调大开大合,雨梦烟觉得自己辛辛苦苦练的那些个颤音啥的一个也没用上... ... *** ... 此曲简易,创作出来,好似就是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听懂它的意境。 如此高尚、如此宏亮... 受压迫的人们得了号令,为了自由与未来挣破枷锁... “这和天地有什么关系么?” 雨梦烟有些后悔,刚才就应该自己试着弹弹之前准备的曲子的。 此时,那些大灯笼里正不断徘徊的木灵竟都停了浮动,好似都停了下来,静静聆听。 下一刻,他们竟朝着一个管道蜂拥而至! “嗖嗖嗖——” 剑宗的灯笼里,忽地就明亮起来! 其余的小灯笼里竟也开始晃动,好似收到了个什么信息,纷纷逆着管子回到了大灯笼中。 下一刻,又朝着剑宗的小灯笼涌去。 这一场景,看惊众人。 那金头发的妖怪到底用了什么妖法,竟连木灵都受他诱惑! 小灯笼可不比大灯笼,除去被挤死的几个木灵,这是小灯笼,完全装不下八九十个木灵。 还有好些个甘愿挤在管子里也不回去,纷纷定在那发光发亮。 剑宗的灯笼之光耀眼至极,肉眼去看,竟觉得生疼! “见鬼了这是!” “剑宗的人到底弹了什么曲?刚才他们不是根本没奏曲么?!” “有诈!一定是有诈!他爹爹的,剑宗这些剑痴输不起,竟用这些下三滥勾当!” “...” 一炷香燃尽,灵力隔间也消散,众人弹奏的曲目,乐器也一目了然。 但大家的视线都聚焦在剑宗那一对琴侣之上。 姜涵他们其实也早就停了曲。 演奏这曲倒是简单,就是其中意境过于浩大,想要将其传递给木灵颇具胎光。 姜涵险些昏倒,好在雨梦烟及时搂过了他,给他渡去他胎光。 姜涵清醒过来,只见诸位的目光都朝这边看来,白皙的小脸一时变得烫红,好似一颗任人采撷的成熟苹果。 姜涵猛地推开雨梦烟:“阿姨,你先别渡胎光了,大家正看着...” 雨梦烟抹抹嘴唇,转过头向众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刚才这隔间里热,我家小姜身子骨弱,折腾不了几下就疲了,我正给他渡些胎光,助他提提气。” 姜涵生得美,听得这番说辞,更是显得娇羞迷人。 那的水亮唇瓣儿跟他爹的樱桃似的,不断勾引着别人去咬一口。 ... “爹的,好想*他啊...” “师姐你莫受了诱惑,他要是尸魅,小心他把你榨干了去。况且你这般沉迷男色若是被宗主知道...” “啊啊啊,沉迷男色我乐意啊啊啊——” ... 烈阳宗宗主率先站出:“有问题!绝对有问题!刚才那青莲这边的曲子我也听了,跟天地明明没几分关系!而且开场他们也不弹琴,最后才弹!一定是那灯笼有诡异!” 磐云不乐意了,冷声喝道: “烈阳宗主,这灯笼和木灵是我们和上清宗一起准备的,你的意思是,我们背地里使了手段?” 烈阳宗主语塞。 这磐云仙宫和上清宗都是有门有脸的大势力,哪轮得到她这么个小宗门挑衅人家? 磐云转过头来,只见姜涵坐在了雨梦烟肩上,伸手去够那小灯笼。 “小姜,你方才奏的到底是什么曲,竟让这些木灵都奔着你两来。” “一首我们家乡人人会唱的曲子...一段进行曲。” “什么?” “***进行曲。” 没听过...完全没听过... 姜涵没有多解释什么,手摸向灯笼的盖子,随后将其打开。 木灵终于得以重见天日,纷纷飞出灯笼,姜涵也终于得以见到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它们生得像萤火虫,却比萤火虫也要大上不少。 磐云见姜涵把她们辛苦一天抓来的木灵放去,甚是不解:“小姜你这是...” “我答应了它们的,要把它们都放了...” “难怪...” 磐云算是知道为何了... 别的宗门可不管那么多,纷纷过来要个说法。 现在也就只有剑宗一宗取胜,别的灯笼里一个木灵都没有。 ... “这剑宗弹的曲是不对,不符合规矩!” “我也听了,跟天地无关,根本不是木灵会喜欢听的那种的!若是不信,我们到林子里去再比一次,我们宗能吸引的木灵一定比剑宗的多!” “...” ... 磐云受不了这群弱鸡的叽叽喳喳:“放肆,你是木灵吗?你知道木灵想要什么?刚才规矩也说了,不限曲目,一炷香后,谁的灯笼多谁赢,就这么一道简单的规矩。小姜你来说说,刚才这些个木灵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姜涵被雨梦烟放了下来,逐渐走到了台前。 此时的他万众瞩目... 桃唇微微张合... “它们想要的...只是回家。” 第54章 插曲,番外前缀(入群见全文) … “梦烟,在我们剑宗,你的剑道天赋最是超凡脱俗,可为何你就是执迷不悟,不肯继承凌云之名,难不成,你是看不起我们凌云剑宗了么?” … 剑峰之上有一宗门,唤作凌云剑宗。 那宗门偌大,能容纳上千弟子,千亩灵田,甚至其中还额外设置了些小天地。 但即便如此,剑宗招收弟子的标准依旧严格… 宁缺毋滥,修剑者,招的都是万里挑一的天才。 宗门之外,剑峰以北,那里不是宗门的地盘,却又坐落着一个全由青翠灵竹搭成的竹院。 竹院主屋,正有一仙子立于窗前。 她眉若远山,面若皎月,那香腮之上还透着些粉嫩,嘴唇上不涂唇釉,但依旧是红艳勾人。 她,雨梦烟,道号青莲,别人都称她作青莲仙子。 她被誉为北凰最年轻、最强剑仙。 大家都说她对剑道的领悟超凡脱俗,更是自创北凰第一剑术——凌云十八剑。 动人的睫毛微微上挑,那双眸子漆黑如墨,却又水亮有光。 那双看向远方的眸子动了动,里面正倒映着整座剑峰。 她特地挑了这剑峰最高的地方建这竹居,不是因为她鹤立鸡群… 而是她的责任所致。 凌云十八剑,准确来说,并不完全是她自创的。 十八九岁时,她误打误撞闯入剑峰后山一个隐秘的石洞,石洞之内,刻有壁画,上面刻画着一面金凤。 她用手触去,一阵恍惚,竟发现自己进了那画境。 画境中,那只金凤如此绚丽,周遭的邪祟业火都近不了他身。 可他依旧义无反顾飞入业火当中,以身化泉,降下无上甘霖,平息了那魔女留下的怨念。 见那凤凰与邪祟搏斗期间,雨梦烟见那招式,脑内灵光直冒,若有所悟。 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真给她悟出一道剑诀,因为是在凌云剑峰的后山悟出的,她干脆就将其取名为凌云剑诀。 凌云共有十八式,因此也唤作,凌云十八剑。 此剑术威力巨大,聚杀敌、穿梭、隐匿、砍破空间、斩停时间等强大招式合为一体。 只是这剑也与别的剑术不同。 一般剑术,都要求剑修拥有强大的身体素质,还硬性要求她的剑技。 可这样的剑术,施展起来,还需要许多胎光。 胎光为何物,那是三魂中的天魂,是人生来之后自带的东西。 若无奇遇,胎光的总容量多少就是固定的… 雨梦烟当时不过一个十九来岁的少女,当时的她,即便悟出了剑式,也不过能勉强使出前面三剑。 但…她又入了那画境虚影。 画境之中,金凤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身上的凰血不断从伤口外渗出。 这虚影中的金凤打赢了,但也赢得惨烈。 翅膀折断,那双灿金色的琥珀瞳孔也黯然无神。 它无力起身,只能看着雨梦烟一步又一步向它走来… 它发出了疑惑的咕哝声。 像它这样的存在,不会真正死去。 即便身逝那也只会重入轮回,在他之前预留的凰种之地重新返生… 这画境,原是它的返生之地。 雨梦烟正是年轻气盛时,无比执着于修为的增长,剑术的精进。 即便隔着老远,她都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三魂不断渴望着那头金凤体外渗出的鲜血。 … “这头凤凰以身犯险,拯救天下苍生,我怎么能…” 雨梦烟犹豫不决,但最终贪念还是战胜邪念。 她太渴望变强了。 她乃大襄王朝的遗孤,国债家仇都等她来报… “对不起…” 雨梦烟咬着嘴唇,神色复杂。 她在距离那头凤凰五十米处,便跪了下来,三拜九叩,随后再行一步、再三拜九叩…直至到了凤凰身前。 那头金凤奄奄一息,此时的它再也无力化作人形,说不出话的它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人类女子趴在了它的身上,啜饮着它的鲜血。 金凤哀嚎,雨梦烟算是终于听清楚了它的声音。 金凤的声音如此动听,如此醉人…可又如此稚嫩。 雨梦烟感受到了,本质上它与她一样,其实都是一个初出茅庐,内心满怀一腔热血,除恶务尽,惩恶扬善的家伙… 只是金凤更纯粹,它的身上,没有背负着什么国仇家恨… “对不起…对不起…” 雨梦烟一遍道歉,一遍吸取这神兽精血。 她体内暗伤都得到了痊愈,三魂的增长更是肉眼可见。 隐隐约约间,雨梦烟觉得自己算是入了爱河… 按理来说,这头凤凰与她多么像,她的爱慕绵绵不绝… 可她还是对它下了手… 金凤的意识终于消散在这画境,雨梦烟也被那画中天地吐出。 壁画消散,这洞穴再无值得留恋之物。 唯有在那里面的所见所闻还遗留在她的脑子里。 得到了力量之后,不到三十岁,雨梦烟就踏破化仙… 她重返大襄,虽千万人她独往矣! 她一人一剑砍尽腐朽的大襄王朝,迎回了母后的尸骨,将其好生安葬。 毫无悬念,她当上了女帝…当了一天。 皇位之上,她看着那些向她献殷勤的侍君们时,便觉得恶心至极。 同样是雄性,怎么这些个侍君为了他们自己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那头凤凰,却能穿越到这片大陆,拯救那些与它毫无关系的生灵… 这些男人,恶心,恶心! 大臣们也恶心!都是些自私鬼! 大襄国历三千二百二十三年,女帝雨梦烟让贤,授位于雨诗琴。 她贤良能干,用人也有眼光。 雨梦烟替她清君侧,只留下了她的党系。 她也明白,她杀掉的人里,可能也会有一些好的。 但无所谓了,她只需要保证,雨诗琴能够治理好大襄就足够了。 她自觉身负原罪,已是天下第一大罪人。再多几道罪孽又何妨。 自那以后,她一旦入梦,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头金色的凤凰… 那只凤凰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看着。 没有抱怨、没有仇恨… 雨梦烟觉得梦中的它只是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用它那神力为非作歹。 雨梦烟垂头再看自己,已是满身血污。 她回到了剑峰,拒绝了道号凌云。作为罪人,她自觉不配。 雨梦将自己唤作青莲,再不沾染世间凡俗,不染七情六欲。她能感受到凰魂未泯,她要以青莲之身守在此地… … 窗前的她还在俯瞰着这个剑峰,以前的她,这个时候都在修炼才是… 但确切来说,雨梦烟看的不是剑峰,而是那个娇小的金发身影。 一头金发及腰,那身白皙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随意一笑便能将那天真烂漫诠释得淋漓尽致。 他那骨子里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跟那头凤凰一样蠢。 他耀眼美艳、善良可爱 …她好似在哪见过… 她拉上窗,守在这剑峰许久的她,第一次觉得有些累… 她久违地躺在床上,想要入梦去确认那头凤凰的眼睛。 可她没有再做噩梦了。 第55章 失控的酒宴1 ———— ———— 这次诗琴会,着实要比别的诗琴会都要稀奇。 按原本的状况,若木灵不飞走,那便是磐云仙宫稳坐第一,上清宗次之,烈阳宗再次之。 可这魁首却换了个人,那按理来说,有资格进第三轮的前四名,那就是刚才所说的三宗,以及凌云剑宗。 然而,因为到了最后除了凌云剑宗以外,别的宗门的灯笼里都是没有木灵的... 那便成了凌云剑宗一骑绝尘,别的宗门都成了衬托它的红花绿叶。 那第三轮也没了比试的必要,磐云宣称不参与争斗,上清宗的宗主看到了姜涵受万物青睐的那股气质后,也大手一挥,宣称此次诗琴会,就应由此等能弹会唱,能歌善舞的俏佳人夺魁。 此番表示,上清宗也主要是想同这美人结个善缘。 见那两大宗门都纷纷退让,烈阳宗宗主也只能无奈宣称她们也退出第三轮... 想不到,在兵事战场有不战而屈人之兵,在这诗琴比斗上,也有此番壮景。 众人的猜测也从妖魔就是那金发美人转变成了是什么样的妖魔非要栽赃这金发美人。 ... 诗琴会大胜而归,这对凌云剑宗而言真是少有的大事。 雨长老携着姜涵夺魁,立了功劳,准许提一要求。 姜涵顺势要求把上官玥的紧闭解了去。 这样他也不必每天往返后山给她送饭... 然而他的禁制依旧没能解除,毕竟大家也怕刚把姜涵的禁制解除,外边那妖魔又趁势兴风作浪,又把罪责让姜涵戴去。 没辙~ 姜涵依旧只能在剑峰之内游走,不许下山。 当晚,剑堂之内办了大宴,弟子们也被宣告,各自放假一天,以庆祝她们剑宗大胜而归。 全宗上下其乐融融,磐云宫的宫主磐云也不请自来。 当然,以她们两个宗门的关系,自然也不需要请。 反倒是上清宗的宗主厚着脸皮要了张邀请函,得以跟磐云一同共赴佳宴。 上清宗主名为雪花,干脆起了个道号也叫雪花,看着倒是年轻,但知道她的,也都知道她在这世间活了五六百岁。 她虽活的久,但磐云跟她说话也不客气,因为她爱吃酥饼,大家也干脆都叫她雪花酥饼,或者酥饼仙子。 当然,那仅限于那几位。 对于别人而言,还是只敢称其为雪花仙子。 雪花跟磐云一同被引到里堂,坐了下来。 今日大宴上喝的都是百年佳酿,上面的肉食姜涵也叫不出名字,只能感受到上面灵气飘飘~ ...一看就是平时吃不起的那种。 一阵寒暄,雪花也直入主题,向桌对面的姜涵敬了一杯酒: “今日见这位小公子在诗琴会上大发神威,多了魁首,本宗慕名而来,为求一观,不知,这位小公子如何称呼?” “叫我姜涵就可以了...” “倒是个美人才配有的名字,好听。” 雪花将酒一饮而尽,姜涵默默地看着她,随后发现众人目光也都向他看来... 再怎么说,这位也是上清宗的宗主,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她如此谦卑地给一个男人敬酒,岂有不陪酒的道理?” “小姜,快给雪花宗主陪酒一杯...” 见凌霄低声吩咐过来,姜涵连忙举杯,轻抿了一口... “噗——” 这酒怎么比龙泉都辣!不如喝糖水... 姜涵实在受不住,不禁把酒喷出。 此番实在失礼,凌霄亲自站起身来解释道:“雪宗主,平日这姜涵都没机会吃上这些酒,此番丑态在所难免,还请担待。” 雪花见了那姜涵的脸一下就变得绯红起来,更是可爱。 此等极品不染凡尘,自然加以适当的调教... 雪花心中甚喜,开门见山:“今日本宗特意前来,其实还有一要事相商。” 上清宗做了退让,让凌霄直接得了那瓶凰泉,她心情好,笑道: “何事?请雪宗主明言。” 雪花看着姜涵,丝毫不掩饰其中爱慕之情: “我见这姜涵弟弟面上不纹灵纹,应当是未有婚配。特地只身前来,看看,能不能牵一段仙缘?” 剑堂之内鸦雀无声,雨梦烟开了口:“雪宗主你来得晚了,姜涵是我的徒婿...” “哦?你的徒婿?”雪花轻笑一声:“雨长老,他真是你的徒婿?” 被雪花这么一盯,雨梦烟莫名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眉头微蹙:“她是我爱徒上官玥未过门的夫婿,那自然是我的徒婿。” 雪花一双美眸的目光不断在姜涵与雨梦烟之间流转,她似笑非笑,一道传音传到了雨梦烟的耳畔: “这姜涵若真只是你的徒婿,你的身上,为何却沾满了他的气味呢?莫不是,你给你自家的徒弟,戴了高帽?” 这道传音又轻又缓,传到耳里却犹如天雷作响。 雨梦烟不禁嗅了嗅自己的手背,却什么也闻不到。 明明每次都会洗干净才是... 她抬起头再看雪花,只见雪花已然全程目睹她嗅着自己手背的样子。 雪花脸上笑意更浓:“噢...雨仙子,你倒是好生会照顾你的好徒婿啊...” 雨梦烟瞳孔微张! 方才,竟然是被她诈了! 好在这只是插曲,之后的事没再详谈。 大家也都对姜涵卸了戒心,一个个给他敬酒。 姜涵这娇软美人身哪遭得住诸位仙子的轮番敬酒。 一圈洗礼之后,姜涵也浑身变得软绵绵,说话也说不利索。 “我不喝...不喝了...” “再来一杯吧,这是磐云仙子的酒...” “唔...” 姜涵举杯举不动了,在场的人也微醺,纷纷靠了过来,干脆上手,替他拿酒杯,然后就给他灌去。 这夏夜炎热,烈酒入喉,体内如被火炙。 “哈啊~” 姜涵大喘着气,粉嫩香舌微微露出。 香肩之上,香汗直冒,一股沁人芳香自他身上散发而出。 今日大喜,众人也没想着特地排去酒力,各个都成了醉醺醺的模样。 只有雨梦烟还清醒地守在一旁。 “唔...别,别扯裙子,我喝,我喝便是了...宗主你刚才答应我了,要放玥姑娘...” 雪花举着酒杯凑了过来:“没把欠的酒算清,还敢提要求?该罚,该罚!再来一杯!” 咕噜~ 姜涵又被灌了一杯~ 第56章 失控的酒宴2 “今日这酒席,我也吃得痛快。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来,诸位都来尝尝这种酒。” 雪花好似在这吃喝得高兴,掏出一大坛酒来。 掀了盖儿,酒香四溢,在场之人,还是第一次嗅过这种酒。 雪花给众人各倒了一杯,嘴上说道:“恭贺你们剑宗大胜而归,愿日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她带头一饮而尽,此番豪情,也感染了在场。 她们纷纷饮尽杯中酒,雨梦也受这热情感染,去喝了一杯。 这酒确实独特,刚入口喉,也不辣嗓子,先是甘香,后是醇甜,酒水的口感甚是奇妙。 雨梦烟自然不愿喝醉,这一杯酒下肚之后,她便停了嘴,不再饮酒。 姜涵作为这桌上唯一的男子,又是此番诗琴会得胜的大功臣,一轮又一轮,酒杯几乎都敬到他脸上来。 雪花拿过酒杯,凑到姜涵身边,循循善诱道: “小姜弟弟,你这琴曲弹得好归好,可你也别忘了,你是占了我们的位置,才有机会在人前崭露头角,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敬凌霄凌宗主一杯?” “唔...凌宗主,我敬你...” “小姜弟弟,你莫忘了,这次你们得胜如此容易,还多亏了仙宫的磐云仙子直接退出,拱手相让,你说说,你是不是该敬磐云仙子一杯?” “唔...洛姨,我敬你...” “别忘了我们上清宗...” “雪花阿姨,我也敬你...唔...头好晕。” 酒桌上,凌霄和雪花也喝得上头,几度寻找借口给姜涵灌酒, 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雨梦烟看不过去,伸手去拦,随后竟发现她这身体如似灌了铅! 雨梦烟心生敌意:“雪宗主,你这到底是什么酒?” “这酒自然是醉梦仙呐,这酒珍贵得很,平日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醉梦仙?! 雨梦烟听说过这酒,但喝倒是第一次。 难怪这酒的口感如此醇厚... 醉梦仙,也称作一杯倒。 醉梦仙的酒力最是独特,它入了人体之后,便会再度发酵,在人体之内再酿酒力。 其他酒力,都可以用灵力逼出,可这醉梦仙,却不同。 它本身便是在灵力浓厚的酒坛里酿成,天生亲和灵力,不受其排斥。 入了人体后,越着急用灵力,反倒越增长其酒力! 刚才雨梦烟一心想排去酒力,使了许多灵力去排解。 却不曾想,让这醉梦仙发挥了作用。 雨梦烟身在半空中的手不由得收去,她也觉得头脑晕眩,不得已之下,只能先取了一颗醒酒的药,慢慢待它发挥作用。 可酒桌之上,宗主长老却都不在意,依旧把酒言欢... 借着酒劲,桌上众人竟都开始失了方寸... 凌霄醉醺醺地把姜涵搂入怀中:“小姜,你怎么不吃酒了?” 这娇柔小美人不胜酒力,目眩神迷,伸手出去,想推开敬来的酒: “不...我不想喝酒了...” “为何不吃酒?是不好吃么?” 姜涵诚实地点点头,支支吾吾道:“不好喝,不好喝...我不喝酒了...” 雪花也笑着教训道::“小姜弟弟你尽胡闹,在这宴席上,不吃酒,难不成吃奶么?倒也是,我这若想解我这醉梦仙的酒力,那就要吃些奶水。凌霄宗主,不知你们宗内,有没有备有些牛奶啊?” 凌霄察觉到雪花对她挤眉弄眼一番,顿时心领神会:“雪宗主说的什么笑话,我们这宗里,那备有什么牛奶。牛奶没有,*奶倒是一抓一大把。小姜,*奶你吃不吃啊?” 凌霄此话一出,诸位长老笑得开怀。 这话入了姜涵的耳,立马让他的耳根变得滚烫。 “我不吃...不吃奶...” 小脸烫红得如似苹果,桃唇鲜艳欲滴。 眼神迷离,步伐摇晃,姜涵一个踉跄,险些就要摔在地上。 好在凌霄伸手将其抱住,让其一下贴在了那柔软的双峰。 “你还说你不吃奶?我看你这不是着急地想吃么?” “没...没有,凌阿姨你欺负我...” 受了言语调戏,姜涵这番表现如此局促,众人见了竟觉得心里有些暗爽,升起好些得意来。 这凌云也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有了个这么美的夫婿。 雨梦烟看过来,却觉得心里难受,把姜涵从那群女酒鬼中拽了出来。 “今日不晚了,小姜喝不了这么多酒,今日我便先带他回去了。” 雪花拦了雨梦烟的去路:“欸,慢着!梦烟,刚才大家喝酒时,就你不喝...本宗斗胆问你一句,是不是我之前,冒犯了你?” 雨梦烟一心想要返归,解释道:“雪宗主你说笑了,我们之前从未商议过事,何来冒犯这一说。” “哎哎哎,那既然如此,也请梦烟你喝了这杯酒。我们杯酒释伤怀,喝了这酒,日后还是好姐妹。” “...好,我喝。” 雨梦烟接过雪花递来的酒,与其碰杯,将其一饮而尽。 随后这才携着姜涵出了这剑堂。 回竹院的路上,姜涵受酒力影响,终将其肚内吃食都呕吐出来。 但尽管如此,他依旧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雨阿姨...我头好痛...” “小姜你再坚持坚持,还有三里路就要到了。” “我走不动了...” “来,阿姨我抱你。” 姜涵就这样,入了雨梦烟的怀。 但即便如此在了她的怀里,姜涵依旧觉得自己头晕目眩,脑袋烧得生疼... “痛...好痛..” 姜涵不由得发出些痛苦的呻吟... 这几声喊得弱,让雨梦烟听来,倒是震得耳聋。 姜涵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徒婿,他这番痛苦,雨梦烟见了心里也不好受。 她刚才听了,有奶水的话,倒是能够醒醒酒... 只是这荒山野岭哪来的牛奶,竹院里也没有啊。 “疼...阿姨...我头疼...” “小姜你莫怕,你雨阿姨在这...”雨梦烟思虑再三,终究说服了自己: “小姜,若你不嫌弃,阿姨这边也是有些能让你解酒的吃食...” 第57章 密谋~ 好香好甜... 借着一股奶香味,姜涵也算是撑到回了竹院。 今夜回得太晚,姜涵身上药效还未得解去,他难受得厉害,好在雨梦烟也算清醒,照顾得他入了梦。 她也头晕,那醉梦仙也确实厉害... 这北凰的女人不同南凰,若未身怀六甲,是泌不出多少乳水的。 雨梦烟她未有身孕,身上乳水不多,还都喂了姜涵。 况且这自产自销也确实不合规矩... 头疼,确实头疼! 她雨梦烟轻抚额头,转头再看向姜涵...竟有一种疯狂的念头油然而生! 牛奶是奶...仁奶是奶...那*奶不知算不算奶... “不对,我怎么能把主意打到小姜身上...” 醉梦仙这酒着实奇怪,明明自己只喝了两杯... 只是这半夜三更,又从哪再掏出些奶水来... “小姜今夜...还未来得及解药...” 雨梦烟如此劝说着自己,可见姜涵这番睡定,分明不像是那欲药发作的模样。 反观自己,才像是受了欲药... 雨梦烟嘶出一口冷气,体内欲火愈发燥热。 她已入化仙境,欲火烧就烧了,她受倒是受得住... 她轻轻偏过头,看向姜涵... 窗风吹拂,轻轻撩动着他额前碎发,那美人额也露了出来。 他显然是入了梦,面部扭曲,好似做的是噩梦。 桃唇翕动,他开始梦呓起来: “玥姑娘...轻一些...” 此话一出,雨梦烟心生愧疚,更是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之前、之前是为了替小姜解药才...” 雨梦烟紧咬着嘴唇,内心万分痛苦,纠结不已。 她把屁股挪了过去,坐在姜涵旁边。 纤手伸出,轻轻抚摸着床上尤物的醉人脸颊。 欲望战胜理智,雨梦烟咬牙道: “小姜,这次就由你替阿姨解去些药力了...” 她刚欲伸手探去,姜涵又梦呓一声: “有雪你这坏蛋...又骗我上床...” ?! 雨梦烟听后,微微一愣。 她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有雪又是何人... 姜涵的面色愈发痛苦: “太后...太后我...我受不住,你轻些...” 一个又一个名字止不住地从他嘴里往外蹦。 雨梦烟听后,极其震撼。 也不知小姜到底做的是什么梦,竟...竟说些不好听的东西。 “但不知为何,这些个名字都说出来后,雨梦烟只觉身上罪恶感消去不少。 她蹑手蹑脚上了床,轻轻朝他压去,把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间,轻嗅着那醉人芳香。 她按捺下心中燥热,静静候着,想从姜涵的梦呓中,听到些她想听的。 例如,她的名字... 可他都呼唤了个遍,雨梦烟却迟迟未曾听到。 “小姜,阿姨在你这落不得半点地位么?” 雨梦烟不由得苦笑,修长柔夷不断摩挲在那勾人的嘴唇上。 姜涵没了梦呓,安安静静。 美人如温玉,紧贴时,也暖暖的,很舒服。 喊阿姨一声...就一声... 可是没有,取而代之的,只有低沉的呼吸。 “小姜...” 雨梦烟收回食指,终究是抵挡不住那诱人唇瓣的诱惑,伸出舌头,悄然撬入了那勾人唇隙之内。 ... 姜涵做了个噩梦,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无一不挂着贪婪。 往事重演,各式各样的画面如此不堪入目,却又如走马观花般快速重演。 直到几声轻轻地呼唤自天边而来,他听得出,正有人唤着他的名字。 梦魇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草原。。 一匹结实的马朝他缓缓走来,那马儿壮硕,比他要高得多了。 他对骑马的回忆都不太好,之前都是约姑娘拉缰绳,他在她身后怕被甩下去,不得不紧抱着她。 可这匹大马如此温顺,姜涵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好。 这马的马背摸起来出乎意料地好摸,姜涵不禁伸手多摸了摸。 好软... 原来这大马摸起来,是这样一般感受... 忽地,马儿扑面而来,姜涵吓了一跳,被它一下压在身上。 马儿似乎很喜欢他,舌头不断舔舐过来,想要认清他的味道 。 姜涵被这情绪感染,也变得欣喜... “我的脸有什么好舔的...你舔的那么乐意” “哈哈哈啊啊,腋那里不用舔啦...” “啊呀呀你怎么还会掀裙子?!” “...” 姜涵只觉得这马好聪明... “欸,大马儿,你压着我算怎么回事?!” “到底是你是马儿还是我是马儿?” “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 姜涵觉得真是够了,平日里被人欺负也就算了此番还被马欺负。 世上只有人骑马,哪有马骑人这一道理? 姜涵觉得受了屈辱,顺势暴起。 这大马好似也受了惊吓,竟真没给姜涵压住。 哼,今天,我要骑大马! 姜涵的脑袋中浮现了上官玥骑马驰骋的画面,他有样学样,大喊道: “驾儿!驾儿!” ———— ———— 凌府之内多了一个客人。 剑堂宴席散去时,雪花也未离去,跟着凌霄到了她的府邸。 “你果然为此事而来...” 凌霄警惕瞥了她一眼,却也没着急送客。 “这块美肉明明就在你们宗里,可凌宗主你只是看得着,却吃不着,实在是可惜...” “你指的什么?” “我说的什么,凌宗主还不知道么?今日在那宴席上,你分明也是想对他出手的才是。你看看我多好,还给你制造了机会,让你揩了些油尝尝滋味。” “你这酥饼能不能有话直言。” “好了好了,就惯着你这急躁性子吧。我明说了,你们宗内这姜涵,就是那块美肉。今日我来,就是奔着那块肉来的。” “那你回去吧,之前在宴席上你也知道了,那是我们雨长老的徒婿。” 雪花不恼,循循善诱后:“凌宗主,难道你就这般好心性,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肉,你就站在旁边闻着肉香?” “你看着我像是那种会染指长老徒婿的那种人么?” “...那行,那就不谈了。” 雪花转身便走,却被凌霄连忙关了门。 雪花见状,不由得笑道:“哦,凌宗主,你这又是何意?” “雪宗主,我思前想后,你此番前来,总不能让你空手而归才是...” 第58章 算计~ 风吹草低,这酷暑也接近了尾声。 后山瀑布,上官玥早早立于其上,手持长剑,远眺望去。 “想不到在这后山面壁了这些时日,我依旧摸不透凌云剑式最后一式。” 上官玥轻叹一声,低头看着湍急的瀑布不断落入下方水池,美眸流转。 踏入化仙境之后,凌云十八剑的前十七式她都能熟练使出,就是这第十八剑,依旧久久不能摸入门槛。 她闭目凝神,想起雨梦烟在她面前施展凌云第十八剑的画面。 ... 当时是在书房内,上官玥好奇为何师尊施展第十八剑时,不特地选个大点的场地。 作为凌云十八剑的最后一剑,岂不是有着劈山裂海的威能? 雨梦烟却只是浅浅一笑,解释道:“劈山裂海何必依靠剑术,为师哪怕不用剑,照样能使出那个效果。玥儿你记住,所谓剑技,那便是以巧破力,以达四两拨千斤之效。” 雨梦烟取出一个熟透的苹果置于桌前,手掌虚握,一把带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玥儿,你且看好,为师给你演示一遍这第十八剑。” “是!~” 此话一出,上官玥屏息凝神,生怕错漏了哪些细节不敢眨眼。 雨梦烟面对着桌上的苹果,,面色凝重,玉拳紧攥剑柄。 “嗖——” 一道破风声响起。 上官玥瞪大眼睛,只见... “欸,师父你刚才已经出招了吗?” “正是,为师刚才已经给你演示一遍了。” 雨梦烟抹去自己额角的汗滴,刚才那一剑,对她而言也有着不小的损耗。 上官玥却纳闷了,她拿起苹果,上面一点切痕都没有! 她也看不到师父出手... 这可咋整,之前的剑式,她用眼睛还能观察一二,将其记在心底,之后不断摩挲,将其施展出来。 可这最后一剑,她连剑影都没看着。 知道的,说是在练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摆姿势! “师父,你刚才那剑,徒儿看不清楚。您拔剑时,能不能放慢一些。” “玥儿,这第十八剑,若是放慢了速度,那就达不到刚才那效果了。” ... 上官玥皱着眉头,从瀑布之上一跃而下,在落下途中,长剑横扫,整个瀑布又被划开一道口子。 只是依旧像之前那样,中间出现了巨大的断流层。 上官玥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稳稳当当落于之上,水花也溅起,她那锻炼有度的高挑曼妙身在腾起的水雾中更多了几分令人惊艳的仙气。 上官玥抬头看着那断流层,比之前要小上许多。 她皱了皱眉头,按照师父演示的那样,应该是剑过而瀑布不止才是... “阿嚏——” 一声喷嚏,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金发小檀郎抱着自己,明显是受了凉。 他那身上湿漉漉的,那轻透白纱也粘在了他身上,其中粉嫩肌肤若隐若现。 向来是刚才她那一剑把水花都溅了出去,姜涵躲闪不急,结结实实被那湍急水龙射了一身 “公子,我不知道你到了这,刚才我挥剑,没收住力...” 姜涵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湿漉漉的行头,柳眉微蹙: “我这次,没带换洗的衣服来...” 他哪知道来看望上官玥,还要被她弄湿啊... 上次他有衣服换,是因为他是收了衣服之后,才顺路下来的。 “罢了,这太阳大,这衣服轻薄,不一会儿就干透了。只是我特地给你带的糖葫芦都入了水...” 姜涵可惜地看着篮子里的那些个糖葫芦都泡在了水里,一看就不好吃了。 他拿起一根糖葫芦咬了一颗,都没味了... 上官玥搂着姜涵坐下,柔声安慰:“没事的公子,我这身修为,早早就可以辟谷,不需再额外进食...” “那以后我不给你做菜了...”姜涵不想浪费这些糖葫芦,他不能下山,这些东西是吃一点少一点... 总不能,再麻烦雨阿姨替自己下山再买糖葫芦... 总不能因自己嘴馋,去打搅阿姨修炼才是.... 他又咬了一颗儿,正含着那浸了水的糖衣,感受着那甜腻在嘴内慢慢融化。 桃唇上也沾了些鲜红的糖色,眼里都是些舍不得。 姜公子这般勤俭持家,娶入门后,会是个贤夫的。 上官玥心血来潮,将那柔弱无骨的腰肢揽过: “公子,我跟你说的那些药,这些天你都吃了么?” “我不吃了...” “为何不吃,我不是说了,你身体未康复前,不能停药么?” 被这么一说,姜涵幽幽地转头看来,冰冷道:“雨阿姨不让我吃,她说那是让男子受孕的!” 姜涵真觉得自己是长了见识,竟还真有这种药能让男人生孩子! 简直颠覆了他的所见所闻。 他有想过上官玥那几次哄骗他吃药,是有着让他怀孕的想法的。 但这想法很快就打消了,他一个男儿身,连*宫都没有,这孩子生在哪? 结果后来听了雨梦烟解释才知道,在这世上,女生子虽然也是常态,但男生子也是有的。 毕竟在这世上,女修修行起来比男子效率更高,也时常是需要闭关。 若是身怀六甲,那就颇为不便。 但有些女修平日又不愿意落下修行,又想生育子嗣...于是这育子丹便横空出世。 那育子丹分有好几瓶,日服三颗,就能潜移默化改变男子的身体构造,使其能够承载爱情结晶。 只是这育子丹颇为邪门,并不多见,也会损耗男方精血、若是身子骨虚,那更是劫难难平... 并且,若是那男子真借助那丹药育子,在他体内,也会被女方的灵血潜移默化地改变身体,逐渐变成她的形状,再也离不开她半步。 姜涵起初不知情,他遵循上官玥的嘱咐吃了几日,一直觉得头晕目眩,不时有些干呕感。好在雨梦烟及时发现,逼问他吃得什么药,他这才全盘托出。 好啊!玥姑娘平日一口一个公子地叫来,背地里竟然想在他体内播种! 不说还好,被上官玥一提,姜涵就愈发生气了! “总之雨阿姨说了,我身子骨弱,生不得孩子!你真想要孩子的话,要你自己生...” 被姜涵毫不留情地戳破,上官玥脸一红,连忙解释道“”:“公子,这丹确实是育子丹,但我让你服它,其实是因为你体内少了一种源气,让你不得修行。而这育子丹,正好有这药效罢了...” “真的?” “真的!你吃了它只是前期会稍有不适...待后面你习惯了,身体平缓了,你的道种就种下了...只是这方式比较特殊,一般常人无法理解,为避免横生事端,我才让你不与别人说...” “...” 第59章 雨中 上官玥双目看来,热烈且殷切。 姜涵低下头,两腿弯曲合并,轻透裙摆之下,能看出那勾人的姣好曲线。 他嘴唇紧抿,最终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话吐出: “我不想再被你骗了...” 自从到了这个鬼地方,明里暗里,姜涵已经不记得自己吃了多少次药了... 是药三分毒,更别说,他还服了好些欲药... “公子...” 上官玥呼唤一声,却只见姜涵把头埋在了膝盖上,从侧面上,能看到那眼角已经微微泛着些红。 她伸出手,轻轻擦去挂在眼角的晶莹。 “若公子不喜欢吃药,那便不吃了...” 姜涵这才抬起头,脸上的委屈这才褪去了些... 上官玥有没有用骗的,姜涵如何会不清楚? 她的一句话里,一半真一半假,姜涵其实也都快习惯了... 总之玥姑娘是向着他的,平日他也没多计较。 他平日受的欺负也不少了,只是他想不到,就连玥姑娘,也会骗他吃药... 药都是苦的... 至少糖葫芦是甜的... 姜涵默默拿出新的一串糖葫芦,轻轻咬在上面几近化掉的糖衣上。 再不快吃,这糖衣都要掉完了。 上官玥看着姜涵,噗嗤笑了一声。 她这好公子真乖,难过的时候还会自己安慰自己... “公子,我也想吃糖葫芦...” “唔...” 姜涵这才想起一共就两根,本来是要分一根给上官玥的,可是因为都浸了水,他也没好意思拿出手给她吃。 姜涵嘴里还含着最后一颗山楂,嘟哝道:“已经没有了...” “公子你瞧,你不也是骗我了?这里面,不还有一颗么...” 姜涵转过头,只见上官玥已经贴了过来。 修长柔夷轻抬着他的下巴,随后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上官玥再也按捺不住,朝着那勾人的小嘴唇欺负过去。 上官玥第一次觉得糖葫芦这么甜... 那糖衣化作了糖水,黏腻在上面。若是想尝个尽兴,那自然是要多出些力,将它刮下来... “唔嗯...” 姜涵皱着眉头,发出嘟囔声。 玥姑娘你连一颗糖葫芦,都跟我抢... 姜涵不情不愿地看着上官玥抬起头,她的嘴里多出了一颗山楂,她咀嚼两下,把果核吐出,便将其吞下肚。 罢了,本来就是要给她吃的...姜涵决定不跟他计较。 “玥姑娘,凌霄阿姨说你可以回去了。” “嗯?这是为何?” 姜涵同她解释一番,说自己跟雨梦烟在诗琴会表现很好,凌宗主很高兴,在宴席上口头上答应了他。 上官玥皱了眉头: “她有没有给你执法堂的佩剑?没有那个,我出不了这地方的禁制。” 姜涵一愣: “还要那东西!?” “若是不用那东西我就能出去的话,我自个早就出去了,我可舍不得公子你离开我这么久...” “也是...那玥姑娘你等着,我去找凌霄阿姨要佩剑去。她答应我也要把你放出来的...” 听姜涵这么一说,上官玥内心感动,拽过起身就要离去的姜涵: “公子,这山谷风大,你身上还湿。你就这么吹着山风回去,会着凉的。” “我没那么脆弱...” “哎呀,你听话,把衣裙褪了,晾在这。这阳光好,过两个时辰就干了。” 姜涵正犹豫着,上官玥已经走了过来,悉心地替他褪了衣裙。 姜涵不得不捂着身体,蜷缩在角落里,他埋怨一声: “我这么吹风,不也还是容易感冒么?” 话未说完,上官玥却也贴了过来:“我怎么会让公子受冷呢?” “可要等这衣服晾干,少说也要两个时辰...” “莫怕,这两个时辰我陪着你。公子我记得你跟我说过,摩擦生热这一道理。” “嗯?” 姜涵还未反应过来,只听上官玥坏笑一声,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 “玥姑娘我回去了还要同雨阿姨学剑...啊!!你别脱了...” “怎么?这天热,只需公子你卸衣,不许我也多纳纳凉?” “我不是这个意思...” “滴答——” 无根之水自天上来,滴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 天公不作美,竟有了下雨的趋势。 这雨最开始还小,只是一滴两滴。 到了后面,伴随着些风,花草树叶也随风而落。 “玥姑娘!下雨了,下雨唔唔唔嗯...” 这雨虽大,上官玥却觉得自己心火难压,浑身都烧得厉害。 雨越落越大,飞鸟走兽都回了巢,只有这瀑布之下,还有两个人影。 “啪啪啪——” 雨水滴落,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 ———— 最终,姜涵还是湿着身回去的。 回到竹院时,雨梦烟见他这副落汤鸡的模样,自然心疼。 她将姜涵拉到屋内,替他擦拭了身子。 身子还好,棉巾擦一擦就干净了,就是那及腰的金发沾了水,打理起来可就困难不少。 雨梦烟倒也有耐心,拿了梳子过来,替姜涵梳去打结的发梢。 雨梦烟长叹一口气: “这玥儿也真是的,外头正落着雨,她也不知道节制一点。” “没有没有,跟玥姑娘没关系,只是我在山里逗留晚了...” “别替她说话了,呐,你自己看。” 姜涵偏过头,只见雨梦烟从他的头发里,挑出好几缕细长的墨发。 他一头金发,怎么可能会有墨发? 分明就是沾了上官玥的头发。 “小姜,不是阿姨说你。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你就大胆推开她,她还能拿你怎么样?你这个样子,晚饭后的剑,你还练不练了?” “我练,我想接着练!” 雨梦烟瞥了他一眼: “你还有力气么?” “有的!” 姜涵抬头挺胸,双目炯炯有神。 一说到修炼,姜涵就觉得浑身有力。 只要能够踏上仙途,修道挣长生。 不然的话,人生不过百载,转瞬即逝... “阿嚏——” 他不禁打了个喷嚏,好不容易捋顺的头发抖了抖,又多了些分叉。 “...你在这安稳坐好,阿姨去给你煎药。” 第60章 自食恶果1 翌日,太阳未起。 姜涵便起了身,床边的雨梦烟未睁开眼,还在梦乡。 他轻手轻脚地起了床,生怕把雨阿姨惊醒。 不然的话,阿姨又要替他渡胎光了... 虽然被渡了胎光之后,身体暖暖的会很舒服,但是雨阿姨每次渡胎光,都渡得很久。 以前玥姑娘给他渡满胎光,最多就花一刻钟的时间。 可雨阿姨为他渡,少则半个时辰, 多则一个时辰。 凌霄宗主可是个大忙人,平时去找她,都找不着位置的。 若不趁她早起出门前到那凌府讨要执法堂的佩剑,玥姑娘又得在山谷里多被罚一天。 那山谷里风也冷,他自然也不想让她多遭罪了。 呃...玥姑娘是化仙境,应该冷不着她... 姜涵一边走,一遍琢磨着上官玥到底会不会受冷风影响时,发现自己已经逛到了凌府门前。 这凌府他来住过一晚... 给他留下的回忆不是很好。 但即便如此,姜涵还是低头查看了自己身上的穿着,确保没有沾上些泥土飞虫那些有失体面的东西,这才敲了门。 “凌阿姨,凌阿姨?” 姜涵不断敲着门。 他明明记得那些长老们说了,凌霄每日都起得早,辰时前就会出门了。 姜涵有些焦急,抬头望了望天。 天空正黑,太阳还未上山。 凌霄阿姨,总不能这个时候,就出门了才是... 姜涵又往里面喊了喊,这才听到了动静。 “嘎吱——” 门被拉开。 凌霄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寅时就有人过来敲她们的。 这哪是第二天天亮,离天亮再怎么说,保守估计都要两个时辰。 这大半夜被搅了清净,凌霄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哪位阁下?阁下最好有事,不然休怪本宗...” “凌阿姨...” 美人抬头轻嘤咛,这柔声入耳软如酥,径直融入骨里。 这声甜美听得她火气消了一大半,她垂头看去,只见是姜涵正拎着一袋瓜果,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前。 “小姜,你这深更半夜来找本宗何事?” 姜涵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我听长老们说,凌阿姨你日理万机,最是勤快。我怕来得迟了,就见不着凌霄阿姨你了...这些天我在山上,摘了些瓜果,我觉得好吃,想让你也尝尝。” 凌霄活得久了,什么客套话没听过。 可这客套话从姜涵嘴里说出,她竟觉得心中甜美。 “也好,本宗自打入境之后,若非设宴,一直都是辟谷的,倒是久未尝过这等灵瓜灵果。小姜你倒是有心,来,快快进来坐着。外面风儿大。” 凌霄引姜涵进了屋,确认外头无人,悄悄锁上门栓。 那上清宗的雪花宗主留了个仙奴印在她这,她正愁着找个什么借口去那竹院,给姜涵使上呢。 想不到今夜正做着美梦,这小美人就屁颠屁颠地过来了。 凌府比主院要大,即便姜涵之前来过,他依旧觉得这陌生得很。 好在凌霄也有耐心,领着他到了主屋里头。 姜涵把瓜果放在地上,刚欲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找凌霄要一把执法堂的佩剑。 凌霄却先开了口:“小姜,你过来先喝杯茶水暖暖身子,这山上不比外面,即便是这夏天,你这小身板也容易着凉。” “谢谢凌霄阿姨关心。” 姜涵没有多想,将茶水一饮而尽。 这茶入口虽苦,但回味起来却带着些甘甜。 “好喝么?” 姜涵不否认,点了点头:“香香的。” 凌霄拉来凳子,贴近着姜涵坐下。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凌阿姨,你还记不记得那日诗琴会结束后的宴席?” “噢?自然记得?那日你喝得醉了,到了后面也不给我们面子,死活不愿意喝酒。” 被凌霄这么一点,姜涵有些愧疚地低下头。 “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无妨,在场的都是些老阿姨,之前也算是委屈了你小姜,特地来陪我们这帮老东西。在你的看法里,就是打心眼里看不上我们这些阿姨...” 见凌霄面色逐渐冰冷,姜涵神色多了些慌乱。 “阿姨你怎么这么说!我一直很敬重你们,很敬重您的。” “是么?有多敬重?” “很敬重很敬重!” “是么?呵呵...” 凌霄邪魅一笑,姜涵看去,竟觉得背后发寒,忍不住想缩,却又缩到了她的胳膊上。 “小姜,你瞧瞧你,坐都坐不安稳,莫不是生病了?” “阿姨你多虑了,我没生病...阿嚏——” 姜涵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昨夜他吹了山风淋了雨,身上确实还有些寒意。 “你瞧瞧,你这不是病了么?你快躺下歇息着。” “阿姨你多虑了,不必,真不必。”姜涵极力推脱,可凌霄一脸正色,冷声道: “小姜,你在我这得了病,我不照顾好你的话。这事一传出去,别人又该如何看我?说我这做宗主的,还看护不好弟子的家眷了?” “没有没有,不会这样!这只是我自己照顾不好自己...” “外头的嘴可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你也见识过了,外头的话风难以掌控,她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你认做了妖魔。” 姜涵低头认错:“凌霄阿姨你说的是...” “那你速速躺下,阿姨我是过来人,这些风寒在我这,很快就能治好了。” “可是阿姨,玥姑娘还在紧闭,我想...” “速速躺下!” “唔...” 姜涵没辙,只能任由凌霄把自己抱上了床。 这主屋的床榻换了一套被子,上次过来住的那套绣花被子已经不知晾晒到哪里去了。 正是寅时,姜涵起得太早,到了床上,困意竟涌了上来。 “哈啊——” 他不由得打了个哈欠,可一想到上官玥还正受罚,根本不是躺着的时候! 一想到这,姜涵立马又坐直了身: “凌阿姨你答应过我,要给玥姑娘免去处罚的。” “噢噢,这事啊,不急不急,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她不如你娇贵,多吹些山风还锻炼她成长呢。” “可是...” “欸,你快平躺下来,让本宗仔细看看,你到底怎么个病法?” 第61章 自食恶果2 仙奴印。 传闻中,此法可御灵奴,凡令主之命,灵奴不得不从。 缔结之后,奴受令主庇护,但也为灵主提供灵气。 令主心念一动,便可随意操纵灵奴身心。 换句话说,主要奴哪里痒,那灵奴的身体就会在哪里痒。痛也亦然。 此印也称主仆灵契,最早由涂山的狐妖创办而来。 千年以前,涂山势大,收了不少灵奴,惹得许多势力对其记恨在心。 苏氏趁势拉拢人心,拉拢各个族群对其打击。 自此之后,仙奴印这类妖印几近失传。 一旦此法现世,必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久而久之,也就成为了不少失传的上古法门中的一种。 ... 凌霄坐在了姜涵身边: “小姜,阿姨去叫个朋友过来,有她帮手,你这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嗯。” 姜涵乖巧地闭上双眼。 凌霄见如此轻而易举就让这姜涵放下戒备,心里大喜。 她出了门,到了偏屋往里喊了喊: “上清宗主,那块美肉送上门来了!” 雪花打开门,一脸狐疑,直到她跟着凌霄到了主屋的窗前,果真见一个金发俏佳人静静地躺在床上。 凌霄担心地问了一句:“雪花宗主,你这仙奴印是不是真的灵...那涂山的印法,你是怎么得来的?” 雪花捂嘴轻笑一声:“你安心便是,这是我从那秘境中得来的印诀。之前我对人施展过,确实有效。只是每人只能契约一奴,凌宗主,你可想好了?” “那是自然...既然真像你说的那般有效,那我就用在他身上。只是印法结成后,我该如何去驱使它。” 雪花轻声解释道:“只要施了这仙奴印,这小美人平日在如何端庄儒雅,只要自己心念一动,就能将其变成个骚浪的淫娃荡夫。或者说,你平日就想玩些高冷的,也能依此法让他改变。” “果真是个妖法...”凌霄一听,心里犯了嘀咕,可她从窗口看向床内,只见那小美人躺在床上,那张俏美脸蛋泛着些病红,心里瘙痒又让她下定了决心。 “那好,待会你随我一起进去,你指导我施仙奴印。” 凌霄拉着她就要进去,雪花没有着急,只是又提醒一声:“凌宗主你忘了...这仙奴印由我们一起施,还是说你这时反悔,不想把这美人分出来了?” 凌霄连忙点头:“就按你说的,让他做我俩的奴。” 她带着雪花进了房,姜涵见那雪花来了,刚要起身,却被雪花喊住: “小姜弟弟你受了风寒,就不要行那些俗礼,安稳躺着便是。待会就让我跟你凌阿姨,替你驱散风寒。” “谢谢雪宗主。” 凌霄与雪花相互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凌霄轻轻掀开姜涵裙摆,将手紧贴在姜涵小腹。 大量灵气汇聚过去。 雪花同她一样,口中默念着印诀。 “唔...” 姜涵原本还觉得身体有些寒凉,结果被雪宗主跟凌阿姨一同按在他那小腹时,他感到一股又一股暖流不断传来。 暖流越传越多,暖也变成了热, 热也变成了烫。 “哈啊...” 桃唇微张香息外喘。 小腿弯曲,一双小手无处安放,只能紧紧揪住床被。 “阿姨,我疼!唔...晕...我好晕...” “姜弟弟你深呼吸,头晕是正常的。” 凌霄见姜涵这痛苦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悯。 灵气这种东西本就认主,自家的灵气输入别人体内,那别人一定不好受。 更不用说姜涵这小身板还同时受她们二人的灵气灌溉。 “我...啊啊啊——疼,疼!我不治了!我不治了!” 姜涵疼得想要坐起,却被雪花一手将其按在胸膛,压在了床上。 凌霄眉头紧蹙:“雪宗主,你未曾说过,这结仙奴印会让他受这种苦啊!” 雪花的眉头也皱了皱,低头望去,只见姜涵的小腹上,浮现出一个灵印。 灵印之上,有着九条尾巴,雪花也自然认得出这标记。 她吃惊道:“怎么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个仙奴印?” “这碍事么?” “非常碍事!有这印在此,我们的印就难烙上去!凌宗主,你随我加大灵气的输入,用暴力将其抹除!” “那哪成,姜涵这身板如此脆弱,怎么受得住...” “听我的!”雪花大吼一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纠结什么?不过一个灵奴,他那丹田坏了就坏了,又不影响我们日后用他!正好,他没了灵根,日后也不担心他拔腿跑了!” “...” “还是说,你现在就想打退堂鼓?那好,到时我自己结了印自己享用她,你就在一旁推屁股去!” 凌霄轻叹一声,此时即便再于心不忍,还是跟着雪花的指引,将灵气暴力灌输过去。 “好痛!阿姨,我...我做错什么了...好痛!” 姜涵本就觉得小腹胀疼的厉害,结果又有一大股灵力灌来。 胀痛渐渐变成了撕裂之痛,美人的哀嚎一声接一声。 “你做错什么?你生得这般骚贱,就是你的错!没事,到时我们自然会好好调教你的。” ———— ———— 太华神山,南山。 “太后,太后你怎么了太后!” 见涂山月华突然头痛欲裂一旁的狐妖长老连忙凑上前,焦急地察看她的状况。 可她好像就只是单纯的头痛,只是这痛又不痛得不同寻常。 月华额前冷汗直冒,忍着剧痛通通都赶了出去。 她连忙掀开衣物,只见自己那小腹处的灵契此时正发光发亮! 姜侍君...没死? 不仅没死,此时竟有人想要抹除这灵契,将其取而代之。 她这印是奴印。 被人这般暴力抹除,让她这灵奴的神魂,也受了不小的损害! 不成,姜侍君没死,本宫就还能靠这灵印,找他位置... 她忍着剧痛盘坐下来,饮下瑶池圣水,拼命抵御那股斥力。 也不知是哪来的神经病,连灵奴的位置都要抢! 姜侍君就这么有魅力,让这么多人一个个赶上门去给他当灵奴不成? 第62章 自食恶果3 ———— ———— 半个时辰过去,凌霄见姜涵喊得嗓子都哑了,那仙奴印也不见能有消散的迹象。 “雪花,你说这样成不成。既然已经有了现成的仙奴印,我们就将其也纳入过来,我们二人与姜涵那先前的令主,一同做他的主人。”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这样了。” 见雪花点了头,凌霄深呼一口气。 姜涵受雨长老采补,他身上这灵印,八成就是梦烟结下的。 本来贸然将其抹除,就意味着她要跟雨长老撕破脸皮。 但如今能这么处理,那自然是最好。 就跟去人家家里蹭吃食一样,既然多双筷子就能解决,那何必要鸠占鹊巢... 又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卯时。 天蒙蒙亮。 仙奴印的缔结也到了最后一步。 印结。 凌霄抹去汗珠,发觉自己的小腹之处也多了个与姜涵一样的印记,大松一口气。 说来倒是神奇,被这般灌入灵气,姜涵这丹田竟也不被撑爆。 他这丹田就这么能装么? “齁喔噢...” 灵力被凌霄跟雪花抽出,姜涵早就痛得无法思考,现如今痛转作酸,一股难以言表的体感自小腹传遍全身,直冲大脑。 翻白的灿金眸子渐渐恢复过来,姜涵大喘着气,捂着肚子,吃力地坐在床头,再看向窗前那两人时,双眼内满是惊恐。 凌霄嘴唇翕动,传音传向雪花:“既然印已结成,雪宗主,我该如何驱使这仙奴印?” 雪花也抹去额前汗,显然刚才为了结印,她也有着不少的消耗。 “你且看我行事。” 她缓缓朝姜涵靠去,高挑的身子在灯火的映射下,斜长的影子将警惕抬头的姜涵整个覆盖。 她心里默念: “痛!” 随后她抬眉,见姜涵捂着肚子,那张俏脸微微扭曲。 呵呵,果然印成了。 “吐舌头!” 她又抬眉,只见姜涵桃唇微张,那粉嫩香舌搭在唇瓣上,好不诱人! 她传音回去: “凌宗主,你瞧见没有,只需要在心里默念,他就会听你行事。” 凌霄点点头,思索片刻,想着到底该说些什么口令好。 她想了又想,心中一个念头闪过。 只是这念头如此羞耻,尴尬得让她自己都觉得太不害臊了。 “小姜,尊称本宗为母上!” 凌霄抬眉,却只见姜涵依旧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难不成是小姜此时太累,喊不出声? 不得已,凌霄换了个命令,心中默念: “小姜,朝本宗撅起**来!” ... 姜涵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面前这两个阿姨明明都长得有几分姿色,甚是熟美。 可在他看来,却好似罗刹恶鬼! 难不成,难不成她们二人才是妖魔! 这么一想,姜涵觉得非常有道理! 现在这两个阿姨,跟个饿死鬼似的看着他,巴不得要把自己吃干抹净! 三人面对面对峙了好一会儿,姜涵正想着她们二人到底会怎么处置自己。 可好像除了大眼瞪小眼,就没个别的做法了。 她们这样,反倒让他更加害怕。 阿姨们的嘴唇一动一动的,肯定,肯定是在念咒! 呜呜呜... 我不想被吃... 这时,只见凌霄终于憋不住气,大喊了一声: “雪宗主,难不成你是在耍我?刚才结印时,你没把我拉上。” 雪花也不再传音了,怒吼回去道: “不可能,你那肚子上都有灵印了,分明就是印结成了。” “那本宗怎么驱动不了他?” “我哪知道?我自己也驱使不了他!”雪花气急败坏:“罢了!肉都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小姜,你不听命令,就别怪我们霸王硬上弓了!” 说罢,雪花朝着姜涵扑去,撅起嘴来,就要朝着这小美人那桃唇压去。 “不要!不要碰我呀!” 姜涵急得都要哭出声来! 结果此话一出,却见这雪宗主竟就这么双手撑在她身上,愣是没压下来。 ?? 雪花内心直呼奇怪,这小美人身上确实没有什么护身的法器,怎么自己就是碰不着他! “雪宗主...你,你吓到我了!你可以起来么?” “你这骚贱的小妖精说什么胡话,本宗今天非套你...嗯?” 雪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就这么直愣愣起了身。 吓得她往自己那小腹看去,又掀开凌霄的衣角,瞅了一眼她身上的印记。 “凌宗主,不好!不知为何,这奴印结到我两身上来了!” “???” 雪花此话一出,凌霄仿若遭五雷轰顶。 她朝自己那灵印感受过去,果然觉得,自己那小腹上的,才是仙奴印的子印。 那母印,分明就是在姜涵身上! 这简直成了笑话! 她堂堂一个凌云剑宗的宗主,怎么就成了一个毫无修为的男人的灵奴? “雪宗主!我们该如何解印!” “这下可难,想要解这仙奴印,必须要仙主自己解开...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方法!” 听着前半句,凌霄气得都想打人。好在她及时收住了手。 “是何办法?” 凌霄朝雪花看去,雪花却不说话,而是做了个轻轻抹了抹脖子。 !! 凌霄的脸上阴晴不定。雪花的意思,自然就是要杀人! 姜涵替她们剑宗出过力,更是梦烟的炉鼎。 自己没能好好招待人家,反倒要将他的命给要了? “就不能用别的方法么?” “没有别的方法了!事到如今,只能把他杀了!这样的话,就算我们身上有奴印,也没有灵主来驱使我们!没事,待会儿我们可以趁热!” “...” 凌霄哑然。 姜涵好似缓了过来,默默地插了一句:“凌阿姨,你们在谈什么?” “我们再谈该把你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凌霄的嘴不受控制,这么一般恶毒的话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她说出。 “...我不想死,你们能不能不要杀我...” ... 凌霄忽然觉得自己的大腿生疼,抬头看去,只见雪花正奋力地拧着她的大腿! “凌霄你这猪脑子,现在我们两人都动不得手了!” “刚才那话又不是本宗自己想要说的!” 但事到如今,凌霄也不得不低头,最后换了个面容。 此时的她面带微笑,有如和煦春风: “小姜,刚才都是我们两个阿姨逗你玩儿的,你可别当了真。我们不是真要奸杀你,以我们的实力,要对你动手,不早就把你弄到手了?” 姜涵没有说话... 凌霄说的好有道理,但他又不敢苟同...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知为何,她们不对自己动手。但总不能把人逼急了。 姜涵咽下一口唾沫,做出一副纯真的模样,轻声问道: “阿姨你说的是真的么?” “假的。” 第63章 怪风 ———— ———— 剑峰之内,道窄路险。 姜涵即便自己拎着篮子在这山道上走过了许多来回,可行往后山时,依旧小心翼翼。 姜涵深吸一口气,抱着一柄硕大的剑踏上台阶。 事情虽然曲折,还有些离奇.... 姜涵原本都已经做好要不到这佩剑的心理准备了... 结果他离开前尝试开口讨要了一番,凌霜竟大大方方把这佩剑交于他了。 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姜涵心知肚明,这山路险峻,若是天蒙蒙亮便出发,免不了要摔跟头。 因此就等到了这时才出发。 午时,正值艳阳高照,风和丽日。 姜涵道的确看得清路,可这时山谷的风力也不小。 忽然刮起一阵怪风,惊得姜涵连忙抓住了一旁的藤条。 “嘶啦——” 几声撕裂声,姜涵一听就知道不妙。 这山里的树枝草叶都锋利得不行... 风过后,姜涵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多了几道口子,里边雪白粉嫩的肌肤露了出来。 平日他都是拎着篮子轻装上阵,随时可以避着那些锋利枝叶。 今日多拿了这把佩剑,反倒让他有些走不动路了。 唉...“ 姜涵轻叹一声。 这么大的口子,针线是补不上了... 心疼了这衣裙几秒,姜涵抱着剑,看向这山路,目测还有半个时辰的路要走... 姜涵抱着佩剑,刚欲迈开腿,却有一只手掌拍上他的肩膀。 “姜老板,今日你怎么不等我?昨日,也不见你等我。今天,我就自己找来了。” 姜涵猛然回头,见是凝霜,这才松了一口气,解释道: “昨日和今日我进山,都不是为了采东西吃...” 那日在洞里,磐云把凝霜和云曦一顿训斥后,就要求她们牺牲每日练剑的时间来陪姜涵采食材。 自从有了她俩轮流过来帮忙,让姜涵采东西的效率高了不少。 平日得了她们助,自己还无以回报... 此番自己进山去见玥姑娘,又怎么好意思要她们陪同,替自己拎东西呢? 凝霜替姜涵拿过佩剑,面带微笑: “姜老板,你莫怕劳烦了姐姐我,之前是我们有错在先,你也该给我个赎罪的机会不是?” “磐云阿姨解释了,上次你们其实是因为我体内散发的药力才失控...姐姐你还是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嗯?凝霜姐姐你做什么?” 凝霜忽然蹲下身来,掀起了他的裙摆。 “姜老板你莫动,你没注意你这腿上被划开这么大一口子么?” 姜涵低头看去,果真见自己大腿外侧多了一道不浅的划痕,鲜血直往外冒。 这山里的草木好生狡猾,把人划伤了,却又不让人第一时间感到疼... “嘶——” 现在痛觉上来了,姜涵不禁颤了颤,怕自己跌倒,姜涵连忙把手搭在了凝霜肩膀。 “姜老板,我可要责骂你了。你这般不小心,莽莽撞撞去后山,待会失血多了,昏在地上中了暑,又没人陪同,你说该如何是好?” 姜涵心有不甘,连忙解释:“我...我也不知道今日为何这山里有这么大一阵怪风...明明之前不这样的。” “这天有不测风云,姜老板你之前运气好,没吃苦头。今日你懈怠,却差点把你这小命也丢在这了...你先站住别抖,我替你止血。” “好...” 姜涵站定,只见凝霜张开嘴,伸出那条粉嫩的舌头。 龙涎有疗愈人身的功效,比任何金疮药都好使。 这道口子那么大,凝霜也不愿见姜老板这条美腿上留着那么大一条疤,因此也干脆自己动口,先替姜涵把这伤口清理干净。 “哈啊——” 伴随着龙舌不断刮在那伤口上,痛得这小美人连忙并拢了腿。 “姜老板你先忍忍,这时是在消毒,待会儿这痛觉过去后,你就会觉得舒服些了。” “我知道...” 姜涵嘴上这么说,可那粉嫩舌尖再次刮来时,那痛楚一阵一阵自下往上传来。 好在凝霜就在身边,一把搂过他的腰,这才让他没摔着。 “嘶溜儿——” 经凝霜一番照顾,那道创口果真快速愈合起来。 凝霜又替姜涵仔细清理一番,这条美人腿又变得白净粉嫩。 痛觉消退,只剩下一些残余的酸感。 姜涵抽出腿来,轻声道了声谢。 凝霜也担心姜涵,当场褪了衣物,化作龙身,龙爪抓着剑,龙背驮着姜涵,一路往后山飞去。 ... 姜涵入了山谷后,便让凝霜在外等着。 凝霜不同姜涵,身上没有雨梦烟的胎光,而且她还不是剑宗之人,自然不能随意进这禁制之地。 姜涵难掩心中欣喜,进了山谷便高兴地大喊: “玥姑娘,我把执法堂的佩剑带来了。” 此声喊去,却见上官玥正站定在那湍流的巨石上,面色警惕又严肃,如临大敌般持着长剑。 姜涵不解,轻喊一声:“玥姑娘?” 隔着老远,上官玥便高喝道: “姜公子,你先别过来,速速找一块背风的石头待着!” “玥姑娘,这是为何?” “方才我在这,察觉到外头有人正操使着御风诀,不断往这山谷吹风。那风十分大,明显是个用御风诀的老手。我不知她目的究竟如何,那你最好还是先找块石头避避风,待风头过去,你再过来。” 被上官玥这般点醒,姜涵也不敢怠慢,连忙找了块大石头藏匿在后面。 静待了约莫一刻钟,却又见不着新的动静。 那山里的怪风好像也就只有那一阵... 上官玥感受不到那股怪风,心生怪异:“奇怪?那人到底为何操使那御风诀?难不成只是兴致来了,胡乱施展的么?” 也罢,既然没风了,上官玥自然也放下了戒心。 她连忙向姜涵奔去,将他拉起。 “玥姑娘,你快看,这把剑能不能让你出去。” 姜涵匆忙把剑递去,上官玥将其接过,细细感受一番其中奥妙: “不错,有这把剑,这山谷的禁制便拦不了我。” “那就好...” 上官玥垂眉,见姜涵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公子将我的事如此上心... 上官玥心头一暖...随后心头一热,把姜涵一把拉入怀中。 第64章 一时平静~ ———— ———— 竹院那偏屋的主人,总算归了家。 而今日除了这竹院的小主人,还有别客到访。 白发青唇,一袭岚裙青衣。 磐云手持一把折扇,到了这竹院来。 俗话说得好,无事不登三宝殿。 磐云此番前来,自然不只是为了蹭一顿豆腐吃。 磐云坐在案桌前,一条肥美肉腿轻轻翘起,那蕾丝花边的冰丝白袜紧紧勒在腿根之上。 她跟雨梦烟乃至交好友,她们互相到对方的住居探访,自然都是不由在意形象的。 况且这除了雨梦烟,那便凌云这师侄,姜涵这师侄的夫婿。 都不是外人,何必在礼节上斤斤计较。 可这回雨梦烟却罕见开了口: “青璃,这可不是你这仙宫,你少在这显摆你这双肥腿,若要做,那便坐个端正。” 磐云笑笑,不以为然,那条翘起的腿不见放下,反倒那脚丫子又勾了勾:“梦烟你真是,我都到你这来了,也不让我坐个舒坦。怎么?你是怕我这老东西,勾引了你那美徒婿啊?” 非礼勿视,姜涵自然还是懂的。 可心中一股异样,再加上几分好奇,还是让他把余光扫了过去,瞄见那岚裙下熟艳股间的那抹雪白。 雨梦烟气得往磐云头上拍了拍:“姜涵体内还有欲药未消,你不知道?” 磐云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她心想自己这一把年纪了,总不能入姜涵这等美人的眼。 她悄悄转眸过去,却只见姜涵正偏过头,脸上早已涌上一股羞红。 正巧,两人的余光还有了对视。 一双灿金秋水瞳如此迷离诱人,竟勾出磐云心里几分悸动。 姜涵慌忙收回了目光,磐云这才知晓,刚刚自己那番坐姿,确实大有不妥。 磐云轻咳一声,连忙用折扇掩饰失态:“我这不是高兴坏了,想给你们带些好消息来嘛...小姜,这消息跟你也有关系,你转头过来,听你磐云阿姨给你说说好不好?” “嗯。” 姜涵也懂事,替磐云沏了茶。 姜涵如此乖巧,又弹得一手好琴,磐云也不吝赞美之词,在上官玥面前将姜涵夸赞一番:“小姜听话又懂事,做得一手好饭菜,又弹得一手好琴,做得一手好诗。不得不说,梦烟你这徒儿的眼光倒是狠辣,能给她自己找着那么个乖巧的美娇夫。” 上官玥刚欲回应,却被雨梦烟打了岔: “青璃,我们在这给你伺候,是等着你说好消息的!” “你这梦烟还是这番死脑筋,也不让我跟我这好侄女多寒暄几句。”磐云端过茶杯,轻抿一口,随后面作严肃,缓缓出声: “合欢宗那黄莺,死了。” 磐云的话声轻且长,姜涵听后,将这句话重复说出,琢磨了一遍。 上官玥的面色也凝重起来,追问道: “师姨,你这消息从哪里来?黄莺乃合欢宗宗主,乃化仙境大修,身上又有不少护身法器,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我也不知她为何突然暴毙,但我用星盘得知,她的神魂确实已经消散,现如今合欢宗群龙无首,是她们那圣女做的代理宗主...” 雨梦烟师徒眉头一松,若此消息为真,确实是一件好事。 黄莺那厮,平日最喜欢到处搜罗美男炼作炉鼎,在做了不少该遭天谴的事。要不是众人都没有实在的证据,合欢宗的党羽又多,真要动手也怕除不干净反遭吞噬。 不然的话,这合欢宗早就走了寒水宫的老路,被人灭了。 姜涵出了声:“磐云阿姨...你说和我有关系,是因为?” 磐云清了清嗓子: “那黄莺,是被尸魅杀弄死的。也就是说,小姜你在这剑峰内呆着时,那妖魔又出来作祟。现如今外面的人,都已经不再怀疑你,你也不必再受这般软禁,一直留在这山上。” “真的?” 姜涵一听,喜出望外。 一直寄宿在这竹院,他也没有收入,心里也愁。 之前在磐云仙宫里做事,他还能拿些月钱咧。 之前涂山有雪给他留下的仙银又不会生子! 磐云笑道: “小姜,明日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回宫,在宫里做事了。你欢喜不欢喜?” “我很欢喜...” “此番不妥,公子要随我留在这竹居。之前让他在师姨宫中做事,是因为他当时嗓子不好,要师姨多担待。如今公子已然痊愈,自然是随我留在这。” 上官玥把姜涵拽到身边: “公子,你不是要学剑么?我如今回了竹居,自然可以跟师父一起教你...” 噢,对,练剑... 姜涵把刚才念头又按捺下去。 求财不如求己,自己练得一手好本事,何苦钱财不来? 雨梦烟也不支持姜涵回仙宫:“小姜身子骨弱,做不得你们宫里那些苦差事。” “梦烟瞧你说的,我分给姜涵做的,那自然是美差。小姜,你不是一直想要修行么?这剑宗的剑术那适合你学?你不如就待在我们宫中,我亲自替你开灵根,授你五行道术。” 姜涵又有些动摇,可雨梦烟仍旧不让步: 那也不成,小姜身上欲药未消,那也去不得,就留在我这竹院,我这有消解那药灾的术法。” “啧,梦烟你还是死脑筋,你把那术法教授给我,我不也能替姜涵消药灾么?”磐云不以为然,转头望向姜涵,温柔道:“小姜,这剑宗的剑术我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学得来。你瞧瞧你身上不还是同以前那样,灵根未开,一点修为都没有么?” 磐云这番真诚相待,姜涵几近动摇。 可上官玥哪能让姜涵去当那云曦的徒弟? “公子,听话。” “嗯唔...” 姜涵忽觉腰间传来一阵拧痛,这才不舍地开了口: “磐云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时候不早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 此件事了,上官玥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还有一事未解。 “师尊,你之前说公子身上有欲药,要用专门的术法去解。不知那术法要如何实施,还请师尊您指点。” “...饭后再说。” 第65章 暗潮 ———— ———— 一硕大的聚灵阵内,许多玉瓶都开了塞,瓶口处,一股又一股浓郁的灵力向外冒出。 雪花盘坐其中,周身灵气在她身边已经萦绕了不知几个来回。 “凝!” 雪花呢喃一声,周身灵气皆向她汇聚,朝着她腹中那股灵印冲去。 “破!” 大喝一声,灵力匹练击打在那奴印上。 这奴印也在雪花自己身上,如此做法,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噗!” 匹练的冲击迫得她五脏六腑震荡,逼得她吐出一口鲜血。 她垂首看去,却见小腹上的奴印没有半点消散的迹象。 “套他爹爹的,这奴印真就消不掉!” 四处也没别人,雪花也是失了态。 想不到她这上清宗的宗主,竟成了一个毫无纤维的男人的灵奴! 这要传出去,她还有何脸面引导宗内上上下下! 那欠套的小男人躺着让她采补就是了,怎么此番就整得那么麻烦呢! 有朝一日落在我手,我必把你这小妖精套得直叫奶奶! “宗主!” 有动静传来,雪花吐出一口浊气,收敛了那狰狞的神色,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弟子急匆匆赶来。 “宗主,那合欢宗的人来了!” 雪花眉头微蹙:“合欢宗哪位?” “一身黑,长得倒是漂亮年轻,好像是合欢宗那的圣女。” 雪花的眉头消去少许:“把她带到我的寝屋那去,我待会就去招待她。。” ... 上清宗和合欢宗向来没有联系,黄莺与雪花更是老死不相往来。 但虽说如此,雪花在那合欢宗里,也是有熟人的。 莲步轻挪,雪花到了自己的闺房,门已半掩开着。 她推门而入,果然见叶敏正端坐静候着她。 “姑姑!” 叶敏见雪花推门而入,也不多做礼仪,直接张开双臂抱去。 两人相拥,直到过了半刻钟,叶敏方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雪花替她捋去那缕沾在她额面的碎发,柔声问: “小敏,怎么今日你有空来看你姑姑了?” “我想姑姑了,这理由不成么?” 雪花轻轻刮了刮叶敏的鼻头: “俏皮丫头,若你这么个说法,这些年来,你才想你姑姑一回啊?” “姑姑你怎么这么说,我这不是勤于修炼...” “唉,当初你也是任性。明明来你姑姑这也能修行的...” 叶敏嘟了嘟嘴:“我在姑姑这又当不得圣女。况且,姑姑这的男弟子只能看不能玩...” “瞧你这话说的。”雪花把手按在叶敏的小腹,细细探去,不禁嗤笑一声:“你这合欢宗的圣女,在那合欢宗不也还是玩不到男人么?” “这不一样...” 叶敏泄了气。 两人寒暄片刻,把杯品茶,渐渐入了正题。 雪花紧闭门窗,拉了帘子。 小敏,那黄莺真是死了。” “确实是死了。”叶敏轻点头,思索片刻,如实道来:“是我让人杀的她。” 雪花瞳孔微缩:“这是为何?” 叶敏苦笑一声:“她要杀我,所以我杀了她。而今天我来找姑姑,其实还是有些事情的。” “何事?” “姑姑,你还记得黄莺曾在私底下要求你带着宗门的弟子加入她,共同对那剑宗出手,瓜分那凌云剑峰么?” 雪花微微点头:“这事有些久远了,其中细节我倒是记不清楚,不过确有此事。怎么?现在黄莺死了,你们合欢宗之前聚拢的那些宗门,也都鸟兽散了?” “自然不是,这些天我往返那些宗门,把她们的宗主都绑到了我们宗内,如今,那些宗门比以往更听我们的号令。” “...” 叶敏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雪花听着毛骨悚然汗毛倒竖。 “姑姑,你也来帮我吧。如今我手上合欢宗的宗主令,宗内的长老也听我号令...这剑峰宝地被剑宗的人独占已久,难道你就不觊觎剑峰那些上好的灵田?” 叶敏之言一句更比一句重,雪花都有了疑惑,这小敏莫不是妖魔假扮的? 可这天魔之体却又如假包换。 “小敏,我曾教导过你...” 雪花刚欲开口,却见叶敏身后的影子快速蠕动起来,不一会儿,竟从中窜出个少女。 少女身段娇小,那脸也可爱,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按理来说,她也应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娃儿。 但她通体苍白,唇瓣鲜艳似血,一双血瞳正精光直冒。 “叶敏妹妹,这就是你给找的新吃食?” 少女贪婪地舔舐嘴唇,朝着雪花跃去。 雪花连忙触发护身法器,但那护体的灵盾在那少女的手爪前仿若薄丝,一抓即破。 “停手,这是我姑姑。” 叶敏朱唇翕动,竟言出法随。 少女的手爪在雪花脖颈前停顿。 少女肩膀耸了耸,收回手爪,朝着叶敏吐出个舌头: “放我出来又不让我吃,净馋人。” 雪花惊魂未定,面前这少女小小的身体内竟有她看不透的修为。 “姑姑,这么多届光明会,都让那剑宗的人捞了好处。依靠着山水福地,她们剑宗培养了多少剑仙?难不成,姑姑你不心动么?” “可剑宗宗主与我有些交情...” 雪花话未说完,只见那少女又转头看向她。 那双血瞳诡异又邪魅,让她稍稍失了神。 叶敏轻叹一口气:“我原以为,姑姑最疼小敏的。” 话音刚落,那少女暴起而动。 雪花眼前一黑,话也说不出,就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褒姒,你还能凝聚几道分身?” 少女伸出手指掰了掰,小眼珠子转了转:“烈阳宗一道分身、菊宗一道分身、剑宗一道分身...若是在这也用血肉分身,这便是最后一道。” “那就用在这。”叶敏蹲下身揪出一条雪花的头发,递了过去。 褒姒也不含糊,咬破手指,以精血为核,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肉体分身便被凝练而出。 那分身拿过头发,嘴唇翕动,不一会儿,身形便扭曲起来,成了雪花的模样。 那假雪花俯身蹲下,朝雪花的衣裙扒去... 第66章 药灾 ———— ———— [神凰陨落于南,身化神泉。 南凰之人受神泉滋润,无论是肉体还是道行都比北凰之人更加强盛。因此可以通过一些方式分辨南北凰的女子。 南凰女子饮凰泉而生,得了营养,即便不生子,也能泌出灵乳,给别人用作吃食。 北凰女子虽然也能泌乳,但在生子之前,即便双峰挺翘,依旧乳量甚微...] 姜涵给这本书折了页,随后放回架上。 上官玥结束了禁闭,他也不被软禁,明明都是好事。 但此番,姜涵觉得愈发无聊了。 因为玥姑娘不放他出门... 没辙,闲下来的时候,他就只能看书打发时间。 好在书架上有许多上官玥收藏的书籍,据雨梦烟说过,上官玥读书也十分用功。 也难怪这书架上,有这么多书... 刚才《凰陆趣闻》还比较崭新,说明玥姑娘也是比较爱护书籍的。 姜涵抬头往书架上瞅了几眼,只见在众书之中,有一本书连它的书脊都有些破旧了,连名字都显示不全。 姜涵好奇,把凳子拉来,踩在上面,把那本书取下。 这书不同别的书,书页书角都显得老旧,有些书页的角连页码都不清晰,显然是被重复阅览了许多次。 姜涵吹去上面的灰,发现这书是有书封的。 书封上标的是《天灵地脉》。 下面还有一个笔名,但因为书籍太过老旧,姜涵只看得清这书的作者的前两个字, 姜涵随意翻开一页,这书倒是高级,上面还画着画。 画上,一个粉发蓝瞳的可爱少年嘴里(河蟹路过河蟹路过),一只女人的手轻抬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正肆意地探去。 “...” 姜涵逼迫自己从那页书画移开目光,看了一眼文字: “却说这凰子,虽只是童子身形,却已然姿容绮丽,烨然有神人难敌之美貌,真个是半开桃花春满枝,清水雕成玉芙蓉。撩得古嬅这厮心中火气上涌,口中干渴难耐,实在再难忍耐片刻。只看那女子凶若吊睛猛虎,恶似摇尾貔貅,宛如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就这么毫不怜香惜玉似的直直****! 好凰子,平日里哪受过这般罪来,只一下便哀嚎连连,可怜的小人儿,梨花一枝春带雨,软哝涕泣赛莺啼。古嬅见这凰子的可怜模样却是越发来了兴致,又腾出手来从那勾人的两颗(河蟹路过),把整个玉藕般的小身子**了个遍。” 这...这就是那本《天灵地脉》? 姜涵心中暗暗吃惊,翻回书封,只见外头套了一层书封。 姜涵将书封轻轻取下,这才见了这书的庐山真面目。 《凰子记世录》... 姜涵看了眼这书的前言: 这书讲了一个叫做方涵的粉发蓝瞳少年,在那神凰大陆的所见所闻... 放屁的所见所闻,分明就是...那些事情。 笔者笔锋凝练,许多场面刻画得栩栩如生... 突然一双纤手轻轻抱住姜涵的脖颈。 耳边传来一声: “公子,你在看凰书呢?” “呀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把姜涵吓得赶忙把书合上,忽地耳垂传来一股湿热的瘙痒。 “玥姑娘,跟你说了不许咬耳朵的。” 上官玥轻笑一声:“这次我没用咬的呀。” “舔也不行!”姜涵有些气恼:“一会你别用舔了那里的嘴巴亲我唔唔...” 朱唇压来,两个唇贴的严实。 两双软瓣儿相互摩挲,期间渗出些晶莹的涎津。 唇分,姜涵还未来得及换气,上官玥又吻了过来。 上官玥的手也不闲着,一只手轻放在那柔弱无骨的美人腰上,另一只手往下探去。 姜涵平日也有锻炼,可那双诱人的腿依旧是白皙粉嫩。 上官玥也不懂得怜香惜玉,不一会儿就在那上面留了几道鲜红的揪痕。 姜涵吃痛,那纤纤柳身忽地一抖。 上官玥抓过他的腿脖,让其勾在她的腰间。 姜涵身轻,轻轻一抱就将其抱上了竹床。 一双小手推搡在上官玥的双肩,这才让她松了口。 她垂眸,只见姜涵在她怀中捂着嘴咳嗽几声。 “咳,咳咳...都说了,不许亲这么久...咳咳...” 被上官玥的口水呛到,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官玥没有回复他,另外岔开了话:“喏,公子,虽然这天热不了多久了,但外头暑气未消。我特意给你炼了颗冰心丹。” “唔?” 姜涵抬头,只见上官玥取出一个白色玉瓶,从里头倒出个圆润的丹丸。 这丹丸闻着倒是清清凉凉,又带着些香甜。 姜涵刚欲张口,上官玥就已经将丹药塞入了那水润唇瓣之内。 丹丸入嘴,果真清凉。 可就这味道,姜涵却又有些熟悉。 丹丸入腹,又涌过一股熟悉的暖流。 “公子,好吃么?我特地在里头加了些蜜糖。” “甜甜的。” 上官玥垂头,只见姜涵正以鸭子坐坐在她身前,俏脸上红晕未消,甚是诱人。 姜涵也感受到上官玥那股急躁,轻出一口气,随后伸出手将床帘拉下。 见姜涵这番动作,上官玥更是被撩拨得心火直冒。 ... 金缕垂鸳枕,娇檀怯晓妆。被翻红浪任颠狂,汗湿柳腰香。 玉指擒鹣鲽,朱唇锁凤凰。巫峰雨散泪痕光,羞整雪霓裳。 ... 上官玥搂着姜涵,溺爱地理顺着那柔顺的金发。 公子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尤其是这头发上,怎么闻都闻不腻。 姜涵忽地抬起头,狐疑地看了一眼: “结束了么?” 姜涵眼神躲闪,食指缠绕上官玥那缕碎发。 玥姑娘长得漂亮,身材也好... 他觉得体内热得慌,好像是那欲药又有了动静。 难不成真要用那特地的术法,才能消去这药灾? 方才那番云雨,却让他体内燥热不得消散,反倒是那股感觉勾得他有些难受。 就像是被吊着胃口,一直得不到满足。 姜涵心烦意躁,可又羞于开口, “玥姑娘...你这就结束了么?” 感受着怀中那依旧轻轻颤抖的娇软美躯,上官玥微微一愣。 第67章 药灾2 ———— ———— “唉...” 一声长叹,雨梦烟缓缓抬起头,只见今夜的月亮倒是圆。 她的修为又逐渐上涨,正是即将再次突破桎梏的紧要关头。 可她没有像以前那样抓紧修炼,随后闭关突破。 她觉得自己的心,乱了。 前几次突破,都是身心俱佳,但即便如此,她依旧破不得桎梏。 如今的她心事重重,心烦意乱,又如何有把握再去冲破化仙桎梏? 夜晚,剑峰的山道又长又弯。 雨梦烟一般都不是用走的,而是御剑飞去。 如今她却双脚踏在小道上缓缓前行,以夏夜虫鸣聊以慰藉。 渐渐地,走到了一小溪边,雨梦烟垂首望去,只见水面上倒映的自己,正皱着好看的眉头,朱唇微抿。 “梦烟啊梦烟,上善若水,遇事而不争...” 雨梦烟一遍又一遍呢喃着这句话,可即便如此,依旧不能像从前那般心如止水。 这里离竹院已经很远了,可她总觉得自己一晃神,就能看到道娇滴滴的金发小美人在她的怀中以软糯又羞涩的声音嘤咛着: “阿姨,我难受...” “别怕,阿姨在这呢,没事的...” 雨梦烟的眸子颤了颤,将此话回应出后,眼前那小美人的虚影却化作浮尘,渐渐消散。 她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一块。 “梦烟啊梦烟,小姜是玥儿的夫婿,自己的徒婿,人家认自己作姨母,前些日子,你只不过是尽了姨母的职责...玥儿回来了,他自然就交还给玥儿照顾了。” 自言自语,雨梦烟却愈发觉得说服不了自己。 倒影中的自己,分明就是舍不得的神情了。 若是姜涵是别家的夫婿,雨梦烟真觉得自己肯定会横刀夺爱。 可这姜涵,怎么偏偏就是自己爱徒的夫婿? 雨梦烟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 “雨长老,能在这见到你真是稀奇。” 雨梦烟连忙收了药瓶,转头看去,只见二长老面带微笑,朝她徐徐走来。 “那化仙桎梏,你是否又有新的眉目?我们剑宗,是不是即将有一个突破桎梏,化作人仙的神合强者?” 化仙之上,称作人仙,倒也没错。 雨梦烟轻摇着头:“我这几日心有浮躁,未曾有念头去突破那层桎梏。” 二长老听后,不解问道:“怎么了?你有何事傍身,碍了你的修行?” “一些小事,倒是无碍。”雨梦烟岔开话题:“二长老,你怎么在这?” “害,之前有个合欢宗的长老找上我们宗门来,她说她的储物锦囊失散在了七星台那边,我正要去看看,若是真有那储物锦囊,明日我便托人把那锦囊给合欢宗那娘皮还去。” 雨梦烟,微微颔首,抬起头来看向这山道的尽头,那就是七星台。 “二长老你先回去歇息吧,待会我正好要路过七星台,我替你去取锦囊。” “可这...”二长老眼珠子转了转。 “七星台那许久未有人擦拭,到处都是灰尘。二长老,我看你头上正湿,想必是已经沐浴过一次了,何必再去沾染尘埃?” “那好,我把那合欢宗长老的姓名跟地址给你,到时你若找到锦囊,你替我转交给她。” “好。” 雨梦烟答应得爽快,二长老也原道返回,在雨梦烟的视野里越来越小。 雨梦烟走上山道,踏上石阶。 这石阶尽头,正是一处山崖。 山崖之上,有一硕大石台,一座亭子立在这。 她看到这地方,有些唏嘘。 想当年,她就是在这收了上官玥为徒弟。 那石台往外还有一小树,正是上官玥亲手种下的,寓意着她叶落归根,从今以后都属于凌云剑宗。 雨梦烟进了亭子里,果真在一个布满灰尘的小角落,看到一个崭新的锦囊。 雨梦烟弯腰将锦囊拾起。 她掂了掂这锦囊,倒是不轻。 就是不知这锦囊是不是那合欢宗长老之物了。 雨梦烟将其打开,朝里望去。 “颤灵珠、参天木、遮目罩、缚仙索...以及瓶瓶罐罐若干。” 心微微颤,雨梦烟不禁骂了一句: “这合欢宗的长老怎么把这些耻物带在身上!” 罢了罢了,别人的生活与她无关。 雨梦烟把目光转向那些瓶瓶罐罐,有大欲合欢丸,巨欲合欢丸、冰心丹、合欢散... 其中还有一个瓶子,上面没有标签。 但多半都是些害人之物... 玉瓶不大不小,握在掌心,正好能一下将其牢牢握住。 她从其中倒出一枚丹丸,那颗丹丸通体圆润,赤红如火。 共有七颗丹丸静静待在瓶中,还有一字条。 打开字条: “情蛊。 以灵力为引,将此丹丸给人服下,便可在其体内种下情蛊,从今往后,他的身心也会随着下蛊人的调教逐渐沉沦。 此蛊作用极佳,一枚就有效果,两枚更能控得化仙强者,三枚更是让人永世沉沦,再无翻身可能。 注:此外蛊甚毒,会伤蚀人体,并且炼制起来颇为繁琐。平日用一枚即可让炉鼎乖乖就范,切勿浪费。” 雨梦烟的手抖了抖,想不到这合欢宗,竟炼制有这种伤天害理的蛊丹! 她再瞅了瞅,发现这瓶底下,印有寒水二字。 原来,是寒水宫那群巫女的杰作! 如此丹丸,若是放在居心不良的人手上,怕是又得让不少良家少夫入了堕落道。 雨梦烟将其收入袖中,发觉耳根微烫。 “...既然是那合欢宗的长老自己不慎,丢了这袋害人的东西。那这些东西被山里猴精取走,也是正常之事。” “呼————” 狂风呼啸,今夜正是月黑风高夜。 此夜可不平静,山里鸟兽不安,蛇鼠皆会作伥。 外头不是留人地,雨梦烟也没有跟那些孱弱妖兽搏斗的心思。 手掌虚握,一柄长剑出现在她手中。 她将其抛出在空中,随后一跃而上,朝着剑峰更高的山崖飞去。 归心似箭,雨梦烟一直在外面,还未曾吃晚饭。 自从姜涵来了竹院,每夜都有他做出美味餐食。 雨梦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第68章 药灾3 “玥姑娘,这围裙,就不应是这么穿的...” 厨间,姜涵微抿着唇。 上官玥说心疼他,专门给他买了件围裙用以做饭。 “公子,你做饭时,免不了有油污溅到身上,所以你穿这件围裙时,最好不要披在别的衣裙上。不然那油污就把那些衣裙都弄脏了。” 姜涵按上官玥的意思,双手伸到背后,系好了围裙的系带。 这鲜红围裙的面料倒是厚,把姜涵的前边防护得都不错。 可就是后边就防护不到了。 毕竟围裙设计之初,就是用于做饭时,防护身前的油污。 厨师又不是背着身做饭的,那自然不会有防护身后的围裙。 “嘶——” 姜涵嘶出一口凉气。 这大热天的,他却觉得自己背后清凉得很... 我又不是不认识围裙... 围裙哪有这个穿法... 姜涵想伸手去抓自己换下的衣裙,却被上官玥抢先抓过,将其扔入装盛换洗衣物的竹筐。 “公子,你身上这些都浸了汗,早早换了吧。” 姜涵瞥了她一眼,嘟着嘴,颇有些生气。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 上官玥今日就没少折腾自己...不浸汗才是怪事。 姜涵起了炉灶。 “哎呀,玥姑娘你出去吧,我自己能做得好饭。” 姜涵抓过那只朝自己臀伸来的手,狠狠掐了掐。 我都随了你的意,穿这么清凉的衣服来做饭了,怎么还带动手动脚的! “公子怎么变得那么小气了,摸一摸都不成。” “不成!待会你摸着摸着,又说是我长得骚浪,故意勾引你!然后你又有借口欺负我了!玥姑娘,今日食材就这些...” 上官玥已是化仙境,自然早就能够辟谷,不食五谷杂粮。 可姜涵不能辟谷,还要食晚膳。 待会又让上官玥找着借口,把他按在墙上地上一顿*了,锅里这些菜,自然是没得吃了。 上官玥没出去。 “外面风大,这厨间热,我在这多呆呆。” 姜涵瞥了一眼窗外。 确实,今日夜黑风高,甚是稀奇。 “好吧...” 姜涵没辙,拿起锅铲,开始炒菜。 他力气不大,颠勺他自是做不到。 但是平常的小炒还是做得出的。 上官玥看着姜涵拿起锅铲给菜翻炒时,香味四溢。 公子贤惠,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倒是挺会炒的。 外面风大,可这厨间可没有风。 怕风从窗口吹来,把瓶瓶罐罐吹得东倒西歪,这自然是封闭的。 就是这封闭的厨间确实是有些闷,即便有个小口子供油烟消散,姜涵依旧觉得这里热得很。 上官玥在姜涵身后,能清晰看见那白皙漂亮,没有半点瑕疵的光滑美背。 美背之上,香汗频出。 一滴汗珠顺着胛骨向下流去,滑过纤细柳腰,随后滑上那挺翘的蜜桃瓣儿,挂在上面,好似一颗刚洗净,还挂着水珠的水蜜桃。 这蜜桃圆大,即便远远隔着,未曾入口,上官玥就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能品尝到它的香甜了。 姜涵已经开始准备最后一道菜。 这菜倒也简单,不过只是煎蛋罢了。 “嗡嗡嗡~” 嘶~、 姜涵本就觉得有些烦躁,这蚊虫的声音,更让他觉得不适。 这碍事的蚊虫飞来飞去,也不停歇,姜涵想抽出手去拍它,可蛋已下锅。 “玥姑娘,这飞蚊烦人,我腾不出手收拾它...” “公子你安心炒菜,交由我来便是。” 上官玥是练剑的,自然有一双能捕捉飞快虫影的剑瞳。 飞虫在她面前,也算是触了霉头。因为它再怎么飞也飞不出上官玥的手掌心。 好似一个玩物,它飞去哪,都是被规划好的。 “啪——” “呀!!” 纤手挥出,纤柔娇躯整个一颤,厨间之内,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回荡。 身后传来火辣辣的触感,姜涵不由得娇喝一声: “玥姑娘——” “公子莫慌,飞贼已经死在我的掌下!” “...” 姜涵收回了头,接着煎蛋。 只是好像还是让那蚊子咬了一口,姜涵觉得被咬的地方痒痒的。可他又腾不出手去挠。 挺翘圆臀受不住那痒感,扭了扭,两瓣儿雪白也在上官玥眼中晃了晃。 “公子你这是...” 姜涵咬牙:“我只是被那蚊子咬了!” “那我替你挠挠...” “唔...” 上官玥倒是挠得用心,多使了好些力气。 那股瘙痒也得以消散。 “...玥姑娘,你要挠到什么时候...” “公子你不喊停,我自然不敢松手。” “...那你松手。” “哎,我发觉这上面沾了一团黑点,好像是那飞蚊留下的。我替你扣掉它。” 上官玥把住摇晃的水蜜桃,细心抠去。 如此污秽之物,怎能沾染公子的身体? 姜涵无语凝噎,此时的他两腿发软,心火直冒。 这一天来,上官玥没少欺负他,他都没得怎么休息。 而且那药欲还有残余,上官玥也不会解药之术。 只是肉体上的折腾也就罢了,身心也被那药欲吊得难受,迟迟不能缓解。 一来二去,身心疲累。 姜涵实在遭受不住,整个人软了下来。 好在上官玥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公子,你怎么站也站不稳...” “你还好意思说...我就不信那飞蚊粘在上面了,让你扣弄这么久。” “公子,上面确实是有个黑点...” 上官玥拿出留影石,朝着那蜜桃记录一番。 姜涵拿过那留影石,不看还好,一看更觉得两眼一黑。 “玥姑娘,那明明是颗粉痣!明天它自己就消了” “喔,我说怎么抠不出来呢?” 上官玥做恍然大悟状,姜涵可不信她。 他就不信这识得山上百草,日月星辰的玥姑娘不知道这是一颗粉痣! 欸,好像有什么东西忘了? 姜涵嗅了嗅,闻到一股糊味儿。 他赶忙去翻,但也为时已晚。 这煎蛋已经焦黑了一面。 “唉,浪费一枚蛋...这是上个星期,我特意托凝霜姐姐帮忙入城买的。这枚蛋我特地留下来,就是想留给你吃...” 姜涵的声音弱了些许,多了些委屈。 “玥儿,你又欺负小姜了?” 第69章 药灾4 “上官玥!当时你拜我为师时,你是如何说的?” 见雨梦烟面色冰冷,一股怒意呼之欲出。 上官玥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俯首作揖: “从今以后,我定对师父言听计从,不负师父期望,一心一意专注剑道,斩妖除魔、除恶务尽...” “那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做的,不正是欺负人的事么?我让你照顾好为师这好徒婿,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雨梦烟脱下外衣,替姜涵披上,这才让他背后不再露出那道白皙的清凉艳景。 上官玥自知理亏,低下头来。 姜涵也心软,替上官玥说了话: “阿姨我没事的,玥姑娘她是怕我在这厨间闷热...” “少替她说话!” 雨梦烟动了气,把锅里的焦了一面的简单取在碟子里。 “不吃点苦头,就不知道长记性,玥儿,待会吃饭时,我罚你把这蛋吃了。” ... 雨梦烟平日和蔼,少有生气的时候。 刚才被自己的师尊直呼名讳,上官玥自然也知道自己这师尊算是真动了气。 一日为师,终身为母。 更何况雨梦烟对她有知遇再造之恩。 母亲之言,上官玥怎敢不从? 晚饭时,三人都落了座,只是上官玥的碗里多了一块煎蛋。 姜涵看着那焦得发黑的煎蛋,终究于心不忍,用筷子叉去,将其一分为二。 雨梦烟黛眉微蹙:“小姜,你这是做什么?” “是我做的煎蛋,按理来说,浪费食物这一块上,责任在我...” “小姜你还是不明白,你雨阿姨差着一枚煎蛋不成?我罚玥儿,是让她收敛她的色心。玥儿,你也真是,姜涵这么一个好夫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成天欺负人家。你明日就去再砍些竹子回来,在书屋里也起一张床给人家。省得你一天到晚欺负人家小姜。” 上官玥听雨梦烟这么说,见要与姜涵分床睡,那还得了? “可姜公子也乐意我欺负他啊。师父你老了,这是*趣,*趣而已。” “咔嚓——” 雨梦烟手中的竹筷断成两截。 姜涵连忙开口抚慰道: “雨阿姨,玥姑娘说话不过脑子,不是真说你老...阿姨你正年轻漂亮,美得很呢!” 上官玥也意识到言语有失,连声道歉。 “小姜,你这时还替她说话,就巴不得她天天变着花样欺负你不成?” 雨梦烟出了屋,只留下这对伴侣在桌前吃饭。 到了屋外,雨梦烟深吸一口气,随后真觉得自己老了... 曾经的她心如止水,怎会因别人的评价生气? 或许说她气的,根本不是上官玥那无心之语。 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是被气着了,而是有几分挫败。 一只小手抓过她的衣袖,是姜涵跟着她到了这。 美人轻抬头,灿金瞳孔内眼波流转,处处委屈。 “雨阿姨...是我们错了,你回来跟我们一起吃东西,好么?” 此声轻柔婉转,好似雀鸣。 这声美,着实将雨梦烟抚慰得平静不少。 她跟着姜涵回了屋,只见上官玥也双膝跪地: “师尊,弟子知错了...” 雨梦烟冷冷出了声:“胡闹!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了,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不跪人么?” 上官玥将头低下:“回师尊,父母为天,而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就是徒儿的天,我不跪你,又跪谁呢?” “你还是起来吧,为师心理没那么脆弱。” 虽然雨梦烟的话语依旧有些冷冰冰,但她的面色也缓和不少。 她转过头去,面朝姜涵: “是你教玥儿这么做的?玥儿以前可说不出这些话来。” 姜涵低下头,干脆地承认了:“是的...” 雨梦烟也没接着追究,把上官玥扶起,第一个动了筷。 茶余饭后,本是剑修们在外站桩的时候。 可今夜月黑风高,成了许多人偷懒的借口。 “哎呀,玥姑娘,你你你,你现在也要粘着我欺负,难不成你今天的剑不练了么?” “公子此言差矣,今日我不是已经站过桩了么?”上官玥把弄着那条吊玉红绳,替姜涵重新将其缚好。 姜涵正晒着衣服,头也不回。 “你哪有站过桩?” “自然有啊!公子你不还打过桩么?” 姜涵一听,有些迟疑,过了一会儿,这才缓过神来。 “**坐莲也算站桩?而且,你那明明是桩打人*” “怎么不算?练的都是核心力量。公子你初入剑道,不解其中奥秘,待你日后颇有感悟的时候,自然会觉得我说得对了。” 姜涵被怼得语塞,没再理她。 毕竟自己只是个刚入门的,对修炼的理解自然不如上官玥。 风虽大,但竹屋早有禁制,再大的风吹到里头,那也轻微许多。 姜涵因此也不用担心衣物被风卷走,所以特地把它们都晾在了外面。 这师徒的衣物也不带棉,干得也快。 姜涵替上官玥挂了亵衣,随后接着往桶里翻了翻,想把雨梦烟的亵衣一起挂上去。 这是他养成的习惯,分开挂感觉能让人觉得干净许多。 虽然只是心理作用。 姜涵翻了又翻,却只翻到一条白布。 姜涵这才想起,雨梦烟跟凌霄一样,深受那傲人的汝量困扰。 而雨梦烟又追求剑的极意,任何妨碍挥剑的因素,自然都会被她解决。 这才有了这卷裹胸布。 这白布上已经有些浊黄了,即便将其洗的干净,依旧能隐隐约约嗅到些奶香。 “小姜,你这是怎么了?” 雨梦烟从主屋出来,见姜涵对着那卷白布失了神,让她颇为关心。 姜涵见是雨梦烟出来了,拿过裹胸布问道:“阿姨,之前都是你给我买衣服...明后天我能下山了,我让玥姑娘带我去城里,给你买些合适的吧。” “小姜不必破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姜涵一听,有些着急:“阿姨你是不是还生我气,不愿意收我的礼物...不要责怪小姜了好不好。” 雨梦烟微微一笑,接过了姜涵手中的白布,将其高高挂起。 “阿姨怎么会责怪小姜呢?这主要还是怪你阿姨,生了两坨又肥又大的赘肉。外边一般的店铺,都没有合适我的衣料。” “那就不去一般的店铺啊,那些高档的,一定有适合阿姨你的...” 姜涵看着那有些发黄的裹布... 这东西勒在两坨木瓜上,勒得人多紧啊。 第70章 将猎物诱入陷阱 ... “说了明天要跟阿姨一起出去买衣服的...” 姜涵推搡着朝自己压来的上官玥。 上官玥也没放弃,将头埋进那香滑美肩,深嗅着那股芳香。 “公子,就一次,行吧。” “...那你要说话算话喔...” 姜涵这才放开了手,从推搡变为搂抱。 上官玥甩了甩头发,拨开沾在粉唇金色发梢,再度品尝那百尝不腻的香软。 “咕唔~” 香软细滑,正是美人颤抖时。 此时最需安抚,上官玥自然明白。 泰山压顶,白雪拂面。 ... 金缕难缠枕畔娇,香肌灼透茜纱绡。妻主怜取怀中玉,犹把温存系柳腰。 云鬓乱,烛花凋,三更梦断楚宫遥。画屏影外潇湘月,暗照他人舞细腰。 ... 窗未关,微风随缝而入。 上官玥已深深睡去,即便此时,那双手依旧搂着这娇软尤物,舍不得放开。 风动发梢,姜涵轻抬头,把被吹起的头发理了理,压在头下。 他睡不着。 耳畔里幻听着那句话:“凌云,你那小情人中了我大欲合欢丸,若不经我合欢宗的特殊炼炉之法,从今以后他只会欲火焚身,稍受挑拨就会**,却迟迟得不到满足,成为一头人尽可妻的银娃荡夫。” 该死的欲药... 姜涵偏过头,尽量逼迫着自己不看上官玥,希望这样能让内心的燥热消解一些。 “公子你快多叫几声,我听得好生欢喜...” 上官玥正梦呓着,一条高挑长腿勾搭过来。 姜涵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心静了,结果又被挑逗得心里难受。 他悄悄下了床,把衣裙穿好,想到屋外平静一下。 好似这大热天终于到了尾声,带来些寒凉的秋意。 姜涵转头,却见竹院的院门打开,一个前凸后翘的身影坐在门槛上,往院外望去。 姜涵收起裙摆,也坐在了门槛上。 “雨阿姨,你怎么不回屋睡?” “我平日入睡时,需要清净。” 忽地,一只手伸出,将他搂入怀中。 姜涵微微一愣,只见雨梦烟正一脸关心地看着他: “身体还疼么?” “疼?” “方才你喊得那么大声,让阿姨听都听得心疼死了。” 姜涵拉过衣袖,盖住了锁骨上那抹红痕。 这对他来说其实倒还好... 玥姑娘只是方式上有些急躁了,和某个存心就是要伤害他的狐狸有很大区别。 现在他都不觉得这些疼痛算疼... 他喊也只是因为,上官玥喜欢听... “对不起,烦扰到阿姨你清净了...” “又跟阿姨说这些见外的话,阿姨要罚你了。” 雨梦烟朝那柔弱无骨的细腰捏了一把,姜涵明显是吃了疼,浑身颤了颤。 粉唇紧抿,但还是发出一声闷哼。 雨梦烟见姜涵这副模样,不禁有些后悔,连忙关心道: “疼么?” 姜涵揣摩着雨梦烟此时到底是想听疼还是不疼... “有些疼,但阿姨你收力了,所以我遭得住...” 人美声动听,这话配着这柔声细语,雨梦烟听着,美到了心尖儿。 真乖啊... 听玥儿说,姜涵无父无母,是独自长大的。 这是吃了多少苦,才变得这般乖? 雨梦烟甚至希望他能蛮横一些... “小姜,这段时间委屈你住在这简陋的地方了。” 姜涵露出不悦的神情:“雨阿姨...你也跟我说见外的话了。” 雨梦烟回过神来,忙声道: “是阿姨不好。” “那我也要罚阿姨。” “好,你罚吧,阿姨有错,自然受罚。” 姜涵打量着雨梦烟一眼,一时半会儿又不知道该怎么罚她。 只能是刚才被怎么罚,自己就怎么罚回去了。 雨梦烟虽被叫做阿姨,长得熟艳,前凸后翘,却有个水蛇腰。 姜涵很快就找着了雨梦烟的腰,随后轻轻地捏了上去。 “这样就扯平了。” 雨梦烟却开了口:“嗯?小姜,刚才你捏我了么?” “捏了啊。” “可阿姨感受不到,是不是你把阿姨当外人,不愿罚阿姨呢...” “不是,自然不是的...那我再捏一次。” 姜涵这回使劲捏了捏,可雨梦烟依旧说感受不到他的手劲。 姜涵没辙了。 雨梦烟望着姜涵,眼波流转,随即起了一个念头。 “也罢,那就换个惩罚的方式。之前玥儿还小,跟我这般见外时,我罚了她的屁股。如今,我跟你见外,也当如此受罚。” 雨梦烟从门槛站起,弯腰俯身。 这宽敞白衣贴的紧实,描出个丰润的轮廓。 “喏,小姜,你罚阿姨吧。” 姜涵理解雨梦烟想要费尽心思让他明白,自己与她可以无碍交流的意思,可这番作为,他隐隐觉得有几分不妥... “阿姨,还是算了吧...” “你瞧瞧,又和阿姨见外了不是?你别顾虑阿姨,阿姨一只脚踏入神合,已是半个人仙,即便被人看得只剩个脑袋也能长得回来。你尽管动手便是。” 雨梦烟所言不假,只要到了强大的某些地步,就不会真正消亡... 姜涵红着脸,此时的他与雨梦烟不过一尺的距离,那股青莲仙子的芬芳也随风飘来,甚是恬雅。 要自己掌罚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 “小姜,动手!” 雨梦烟催促道。 姜涵不得已,方动了手,可又不见雨梦烟起身。 “小姜,你刚才动手了?” “动了啊!” 姜涵真是懵了。 “不疼啊...阿姨吃不到苦头,以后怎么记得住呢?” 雨梦烟叹了一口气。 “你阿姨是化仙境的,就算不用护身法器,也伤不着根本!” 雨梦烟再度俯下身。 姜涵犹豫不决。 “阿姨,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小姜,你尽管动手便是。” “好吧。” 姜涵轻叹一口气。 “慢着!等一下...” 见雨梦烟制止自己,姜涵松了一口气。 让他真做出这些事,真有些为难他... 然而雨梦烟却依旧弯着腰。 她用手轻轻掀开裙摆。 “现在可以了。不然的话,我又得劳烦别人替我缝补衣服。” ... 第71章 将猎物诱入陷阱2 “呼——” 风吹,衣袂飘飘。 姜涵已经不是第一次进城了,知道这山风喜欢作怪,这次多披了一件外衣。 上官玥掀开车帘,往外瞅了一眼: “公子,这天也是快入秋了,待会儿回去时,提醒我购置些姜茶。” “好。” 姜涵点头应允。 这车厢不大,容纳三人就有些拥挤了。 因此姜涵此刻是坐在雨梦烟的大腿上。 这样一来,这车厢就能容纳三人,上官玥也没有机会浑水摸鱼,到处占便宜。 山路崎岖,马车晃晃悠悠。 好在雨梦烟那双手十分有力,不至于颤得姜涵扑个跟头儿。 总算到了地方,雨梦烟先脚下了车,掏出自己的荷包刚欲付钱,车夫却说:“客官你不必付了,出发之前,这位金头发的公子已经付过仙银了。” ... 姜涵可算弥补了自己吃不上糖葫芦的遗憾,带着一股报复的心理,他朝着小贩伸出四根手指,要求小贩替自己取四串糖葫芦。 他分给了上官玥和雨梦烟一人一串,自己贪心地要吃两串。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胃口,一串还没吃完,他就觉得有些腻味了。 “我不想吃了...” 雨梦烟也愿意宠着他,替他收了葫芦: “不许浪费,等回去了我再拿出来给你吃。” 姜涵有些不好意思,让玥姑娘和雨阿姨陪着解决了自己的馋嘴。 “你们想吃什么,平日让你们师徒受累,吃我做的粗茶淡饭,今日好不容易下山了,我可以请你们吃一顿好的。” ~ 凌云耸肩,青莲亦然。 若不是姜涵,二位剑仙向来都是辟谷的,这些吃食,她们向来都是不馋的。 剑仙嘛,自然有更高的追求~ 姜涵自讨了个没趣,只能把眼光放向街头,尝试着找些什么新奇玩意儿。 然而新奇的玩意儿找不到,却找了个熟人。 一人凑了过来,上来便对着姜涵说:“你这小美人,还记得我么?” 姜涵仔细瞅去,只见这人一身艺伎打扮...可又发出的是女声。 喔,是那女扮男装的女艺伎。 之前在大夏时,姜涵跟她比过琴艺来着 “公子,你的熟人?” 上官玥的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墨瞳之中,已有紫气萦绕。 此人的实力,她完全看不透。 雨梦烟同样如此,整个身体紧绷起来。 姜涵还未解释,那名女艺伎却开了口: “熟,当然熟了。倒是你们二位我不是很熟,之前搂着这小美人的,是另个女的...” 噢,姜涵记得更多的细节了。 当时他正随着涂山月华上街来着。 姜涵忽然不是很想搭理她了。 “噢,小美人,你以前的家主不要你了?” “你别乱说,我没有什么家主!” 好烦啊!能不能滚! “噢噢,也是也是,不提你的伤心事了,这事怪我...” 那女艺伎弯腰作赔。 姜涵黑着脸,刚欲抽脚离开,却又被她缠上。 “啊呀,你不要走啊!上次你就是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我上次输给你的赌注,还没兑现啊。你别走,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上次跟你赌的不是我,你找那个女人去兑现赌注好了。” “别啊别啊,上次赢我琴艺的又不是她!我到底怎么输的,我自己还没数么?” 女艺伎抓了过来,身体却受了一道怪力,将其震开两三米。 她回过神,抬头,只见两位仙子都提防地朝她看来。 上官玥踏前一步,手紧握剑柄:“泼皮无赖,休要张狂。你再胡搅蛮缠,休怪我这剑上不开眼。” “...唉,我只是觉得这小美人与我有些亲近感...罢了罢了,你们知不知道凌云剑宗在哪?” 雨梦烟美眉轻挑:“你为何要寻剑宗?” “有个自称剑宗二长老的说,让我去一趟...她给的钱财倒是不少,还说包吃住来着。” “她要你做何事?” “这就不能与你们说了...” 雨梦烟掏出一块令牌,直言:“我就是凌云剑宗的大长老,若是二长老找你做事,我自然有权知晓。” “喔,失敬失敬...”那女艺伎瞅了一眼姜涵,怪笑一声:“你这小美人倒是招人喜欢,竟还能傍上这么厉害的女人。” 话未说完,一道寒芒闪过。 冷锋停留在艺伎的脖颈,那剑刃吹毛立断,好似只需轻轻触碰,就能让这艺伎身首异处。 上官玥怒声道:“你再对公子出言不逊,我砍了你!” “砍我做什么呀。我说夸你们厉害,还生气了...” 艺伎用两根手指夹着剑刃,不紧不慢地向外推开。 上官玥背后冷汗直冒。 她方才完全没收力,却让这艺伎轻轻松松挪开了自己手中的剑。 雨梦烟自然感受到着艺伎的不平凡。 “阁下究竟何人?” “我就是个艺伎啊...不过就是比琴比输了,就替人做一件事罢了.你们二长老长得丑,琴倒弹得美。好了,既然你们是剑宗之人,那便劳烦你们替我指下路呗?” 雨梦烟把自己的名牌借给了她:“你既是女修,自然能运作灵力。你握着这名牌,自有一道灵力指引你去剑宗。只是到了剑宗时,你别把我的名牌给别人看就是了。” “为何?” 见这艺伎不回答自己的问题,雨梦烟也没回答她:“总之别拿出来。” “好吧,那谢谢两位姐姐咯。”艺伎摇摇手:“小美人,你别忘了,你也赢过我一次,我也自然欠你一件事。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就来找我替你做事噢!” 出于礼貌,姜涵朝她也挥了挥手。 ... 路上,三人正逛着街。 上官玥也去采购姜茶。 姜涵也算有机会,把那个让他疑惑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阿姨,为什么你不让她把你的名牌亮出来啊。” 雨梦烟听后,微微一笑:“怎么?小姜你想听呐。” 姜涵直点头。 “嗯。” 忽地,姜涵觉得身子一轻,就被雨梦烟搂到了怀中。 这事过于机密,不宜让外人听见。 雨梦烟嗦吮着他的耳垂,随后朱唇翕动: “外人若是拿我的令牌回了宗,会被就地处死喔...” 第72章 将猎物诱入陷阱3 “阿姨,这根竹签你帮我拿一下丢一下,我找不着地方丢它...我跟玥姑娘先去那边买一些米。” 吃完手上那串糖葫芦后,姜涵在街上一直找不着用来装垃圾的竹筐。 “去吧。” 雨梦烟接过竹签,随后见着上官玥带着姜涵挤入了粮店。 竹签之上,还挂着几缕艳红的糖浆。 这让雨梦烟不禁想到自己小时候,好像最喜欢的吃食也是糖葫芦。 只是那时她手上穷,想来舍不得浪费。 竹签上的糖浆,她向来也不会浪费的。 雨梦烟看着上面的糖浆,犹豫片刻,轻轻将其凑到嘴旁,细品了这糖浆的滋味。 甜而不腻,甚至带有几缕淡淡的雅香。 这股雅香从口腔直入天灵,雨梦烟痴迷了一小阵。 恍惚中,那金发的小美人正以鸭子坐的姿势跪坐在自己身前,一双迷离的秋水金瞳微微抬起,朝她看来。 水润漂亮的粉嫩唇瓣正微微张开,一股股肉眼可见的香息直往外冒。 那被欲药荼毒的娇软美人躯早已散发着诱人的气味,香甜可口、好似任人采撷的成熟蜜桃。 蜜桃正朝她求救: “阿姨...我好难受...” “小姜...阿姨在这呢...” 细细呢喃出这声,雨梦烟又是一阵恍惚,回到了现实。 此时,她那美徒婿正细心挑选着日后用于烹煮的白米,而那自己那好徒弟的手依旧不老实,本来只是搂在腰间,却总是要往下摸。 姜涵被摸得烦了,生气地嘟起嘴来,朝她瞪了一眼,这才让上官玥有所收敛。 那二人如此美满,可让雨梦烟这番看去,内心却又一股压抑不住的空虚。 不可,要想些逼别的事情... 雨梦烟深吸一口气,一个玉瓶被她取出。 这玉瓶没有标签,里面装着的是那七颗通红圆润的情蛊。 此等害人之物她还没有来得及将其销毁,如今她倒是有时间研究起这情蛊来。 这圆润的蛊丹闻起来香香甜甜,好似专门调过口味,用来哄骗那些个贪吃的美少年。 鬼使神差之下,雨梦烟将其穿在了竹签上。 一串七个,满满当当。 随后,她感觉道这蛊丹似乎与她有了联系,好像是任她做母,正随时听从着她的号令。 这寒水宫的东西如此简便好用,也难怪合欢宗那群姹猪喜欢用她们的东西。 姜涵他们也买了米面,正往她这走。 雨梦烟见她们回来,手上这东西也不好解释。 苍茫之下,将其收纳。 “阿姨,现在我们去给你买些让你穿在里面的...” 雨梦烟叹了一口气。 她这尺寸,这凌云城内哪有适合她的尺码? 不过姜涵连番要求,这热情她也劝不住。 “罢了,那我们就再逛逛。” ... 走了好几家衣料店,结果真找不着适合雨梦烟的尺寸那些内衣。 为了防止下垂,倒也可以买些银制的胸托,但若是穿胸托,雨梦烟原本那几身白衣就容易被胸托划破,得不偿失。 雨梦烟耐心地跟随着姜涵的脚步,又到了一家衣料店。 这时,她开口了: “就逛这最后一家店,若是再寻不到,我们便回去。” “好吧...” 姜涵如遭水泼,热情去了大半。 不过这家店铺在装潢上的用料倒是舍得砸钱,就连门扉上的花纹都烫着鎏金。 花纹是一头凤凰。 匾额高挂其上——清风明月。 “哇...” 姜涵起了兴趣,往里走去。 店内的装潢同样不差,木料都是用的金丝楠木。 招待的店员见来了客人,坐在太岁椅上摇晃的她往门口好奇地瞥了一眼。 好了,店员不好奇了。 又是些只看不买的家伙~ 她没起身招待,任凭他们自己去看。 店铺之内,衣料琳琅满目。 除了外面穿的,也有专门穿在里面的。 “这些丝绸的料子好滑,摸起来冰冰的。” 姜涵把一件衣裙放回了原处。 “公子你喜欢?” 姜涵看了一眼标签,上面售价标着八十仙银。 八十仙银? 以前他在鹤楼的时候,若没有客人打赏,他卖一天的艺也挣不着啊! “不喜欢...” 姜涵拽着上官玥到了里头。 雨梦烟停留在那,轻轻拿起姜涵方才放下的衣裙。 这衣裙摸起来轻薄,但看上去却不透。 这衣料就像清风明月阁的那些舞裙... 噢,这好像就是清风明月阁。 这件不是那种暴露的舞裙,而是一套洁白的衣裙,衣裙上镶着些银制的纹理。 她把仙银交放在了柜台上。 “这件我买了。” 店员这才从那副慵懒的姿态清醒过来。 她抬头一望,只见这仙子面色冰冷地看着她,静静地等她算账。 想不到是自己看走了眼,险些怠慢了这客官。 “这位姐姐,这衣裙是给男子穿的...在尺码上,也不适合您。” 雨梦烟淡淡回应:“我就是买给刚才同我一起进来那个小公子的。” “原来如此...那小公子真是有福气,傍上您这样一个呵护他的妻主。” 雨梦烟微微一愣,面色缓和了些,但依旧道: “做你该做的,少说这些话。” 见这位客人面色不悦,那店员的眼珠子转了转,轻轻凑了过来:“这位客官,你与你家郎君闹矛盾了?” “闭嘴。” “你先不生气,我这里有几件穿在里面的...定能让那小公子回心转意,从今往后,死心塌地跟着你。” 雨梦烟不屑一顾:“这位妹妹还是收回心思吧,我怕你这里的内搭,都不适合我。” 店员诡异一笑:“客官,您还是小瞧了我们清风明月阁了吧,若是我们这内搭都不适合您,别处的衣服铺子,就更没有能适合您的了!” ... 雨梦烟跟着她到了里边的隔间,那店员往外探出个脑袋,瞅着没有别的客人,取出了好几个木盒。 “客官,您打开来瞧瞧。” 雨梦烟打开木盒,里面正躺着些衣料。 雨梦烟承认自己对这种内搭之事向来不上心。 可这今日一见,更看得她心里羞耻不已。 “客官,夜深了,你把这些穿上,你家那小郎君就是平日在心如止水,也会盯着你走不动道呀!怎么样,为了你家那小郎君,买下它。” 第73章 捕食 雨梦烟拿起这些料子。 将其说是衣料,都有些过分。 这一件更是一点丝绸布料都没有。 干脆就是一条银制的链子。 这也是胸托?莫说遮不全了,甚至都遮不住... 可这内搭展开之后,雨梦烟就感觉心火升腾。 “姐姐,这些虽然都贵些,每件都要十五仙银...可你也不想,你家郎君躺在你怀里时,想着别家的女人吧?” “荒谬,小姜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 雨梦烟将她叱责一番,这几个木盒通通被她一甩,都扔在了桌上。 “客官您消消气...我这边也有别的款式,会比这些包得严实一些,就是效果差了点...” 店员刚欲往里走去,却听到一声。 “我不看了。” 唉,好不容易来了个买得起货物的客人... “是。” 店员拿过木盒,将要塞回去。结果又听到。 “你塞回去做什么?” 店员一头雾水。 “我不看了,就这些,替我包起来。” ———— ———— 正午时分,雨梦烟从主屋走出,就听见那竹床摇曳的咯吱声响闹个不停。 她轻叹一口气,原本这个时候,正是姜涵教她弹琴的时候。 此时她只能自己拿琴出来弹。 未时,她听到一声: “玥姑娘你赶紧去练剑!” 这才有了一番细碎的穿衣声。 “嘎吱——” 偏屋的门扉被推开。 上官玥正披着外衣,见雨梦烟早就在外弹琴,恭敬地行了礼,随后出了院门,赶往宗门。 随后,一个俏丽的金发身影扶墙而出,那白皙的脸蛋上,还挂着一缕尚未消散的潮红。 “阿姨...我呼...我来了...” 姜涵几欲跌倒,好在雨梦烟眼疾手快,将其扶住。 “阿姨,你把我扶到你的旁边,我在那坐着听你弹...” 姜涵的声音有气无力,雨梦烟哪舍得让他受累? 可姜涵也执着,死活也不肯回去躺着歇息。 “我不要躺着,不然待会睡一觉起来,又到晚上了...” “也罢,那你要觉得不舒服了,那便跟阿姨说。” “嗯...” 就这样,雨梦烟拨弄着琴弦,一个娇软尤物倚在她的肩头,静静地听她奏曲。 头发已被汗水浸湿...白皙、吹弹可破的诱人肌肤上挂着几滴汗珠,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给这俏佳人又镀上一层难以言喻的美感。 水润唇瓣轻抿着,往下看去,那修长雪白的天鹅颈上也沾着几缕头发,有金色的,也有黑色的。 精致锁骨上,还挂着几道浅红的吻痕。 “阿姨...你这样你又弹得急了...” 姜涵正垂着眸子,没注意到雨梦烟的余光正上下打量着他。 雨梦烟意识到自己走了神,转回头,接着弹琴。 练琴如练剑,应专注其中,感受琴曲的意境... 雨梦烟尝试静下心,将自己代入琴曲。 ... “阿姨,阿姨不要...我、我是你徒婿啊...” “我,我不是浪荡东西,我...我不是!” “是因为那药,我才...呜呜呜...” ... “阿姨,你今天怎么了,感觉心不在蔫的?” “没什么,有一些境界上的感悟。 雨梦烟用余光看去,只见姜涵正歪着头,搭在她的肩膀。 那好看的嘴唇咧起个动人的弧度。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 “咕——” 肚子一声响,姜涵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午膳他自然是用过的。 只是天气热,他吃得少。 刚才上官玥又不肯让他歇息,他这才饿得这么快。 “阿姨,我去煮些东西,你想吃么?” “阿姨不饿。” 姜涵有些愁了,去厨间做饭,却只有自己吃的话,那还不如不做... 他想了想,随后想起些什么。 “阿姨,我让你帮我放好的糖葫芦你还留着么?我有些饿,想吃它。” “若是饿了,何必吃那个,阿姨带你去宗里,那食间里还有些吃食。” “我懒得动嘛...” 想吃东西又懒得动,这要是从上官玥的嘴里说出来的,雨梦烟肯定对她少不了一番指责。 可姜涵不是上官玥。 雨梦烟取了那串糖葫芦出来,姜涵接过,道了声谢。 雨梦烟转头。 她喜欢看姜涵吃东西。 “唔...” 粉嫩唇瓣微微张开,洁白牙齿轻轻咬下一枚圆丸,吞入口中。 姜涵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句:“唔?这糖葫芦怎么没有糖衣?” 雨梦烟微微一愣。 没有糖衣...怎么会没有糖衣? 她的储物戒中没有温度,那糖衣怎么也不会化掉才是。 暗道不好,雨梦烟再度用神识搜寻了一番储物戒。 戒指里,竟还躺着一串糖葫芦。 那糖葫芦中的山楂外头,正披着鲜艳可口的糖衣。 那这串是...情蛊? “还好,里面好像也是糖丸,没有很酸...” 姜涵吃下了第二颗,觉得这没有糖衣的糖葫芦也意外地好吃? 忽然,他察觉到雨梦烟正死死盯着他手上这串糖葫芦。 “阿姨,你也想吃么?” 雨梦烟犹豫片刻,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你吃吧...阿姨不饿。” “那...那我一个人把它吃完咯?阿姨你真不要么?” “不必了...” “好吧。” 雨梦烟依稀记得,这情蛊服下的越多,效果便会越强。 她接着弹琴,姜涵接着听曲。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时半刻,雨梦烟觉得自己肩头多了些动静。 她转头看去,只见那洁白衣裙外的小腿正扭捏地纠缠合拢。 原本轻轻的呼吸逐渐变得粗犷,其中一只手惴惴不安地抓住了雨梦烟的衣角。 这番动人模样,那个女人看了之后心头不热? “小姜你这是怎么了?” 姜涵对这情况很熟悉。 他感觉就像这段时间上官玥求他云雨之后,她埋头睡去,自己体内不得满足那种感觉。 这是这般感觉愈发强烈... “阿姨...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咿呀啊啊啊!” 姜涵忽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抱到了琴上。 “阿姨!?” 姜涵微微一愣,只见一双纤手朝他肩膀按来,一双墨瞳里好似正升腾着火。 ... “情蛊发作时,要趁机行事,在其体内种下蛊种,让蛊奴清晰地认知,从今往后他依赖的只有蛊主。” ... “小姜,你这是药欲发作了,这些天来,你为何不找阿姨替你解药?” “我...我...阿姨你停...玥姑娘会回来的唔嗯。” 那双纤手的动作比以往都粗暴许多,不一会儿,地上就多了一条轻薄的白裙。 琴弦也受了震拨,一道又一道不和谐的持续响着。 第74章 插曲(截信) ———— ———— 太华南山,向来是妖兽汇聚之地。 神山无首,妖族各自为伍,为各自的地盘明争暗斗。 后来,分作两派,山头也分作两头。 或许是天注定,这两个山头的最厉害的两个势力都是狐妖。 只是一个是涂山氏,一个是苏氏。 南山以北,苏氏。 南山以南,涂山氏。 ... 南山终年积雪,雪大雪小不看节气,只看天公的心情。 今日天公不作美,雪愈下愈大 南山以北,一只狗头妖怪在雪中狂奔,它身后一排排的脚印最开始还有些清晰,后来雪大了,也便没了。 “咕嗷~~” 忽然之间,它直愣愣地倒在地上,胸前多了有一个血洞。 它死死攥着书信,听闻脚步慢慢接近,只见是一头狐妖正朝它走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女子,她皮肤白皙,穿着一身红,额心处,也有一个灵印。 “有雪你倒是恢复得挺快。” 那女子拍了拍手。 那头狐妖走到了狗头妖怪身前,没有言语,只是抬起脚来,朝着那颗狗头踩去。 狗头咽了气,涂山有雪轻而易举地拿起书信。 她拆开信粗略地看了一眼,就将其收纳。 凌云剑峰尝试给苏氏那群余孽传的信,她都截了下来。 信上的内容是: “苏澜、计划之日在即,请派遣族中可信的强者来剑峰,不可拖延时日,迟则生变。” 剑宗为何频频邀请苏氏前去?苏澜已死,就凭那些个虾兵蟹将,她们也看得上? 涂山有雪想不明白。 一旁的红衣女子正是古姵,作为凰族四凰女,自然要履行先前的承诺。谁让她还欠有雪一件事~ 古姵手一挥,地上的狗头尸体便化作了飞烟,除了地上那个拟人的雪印,就再没它留在这世间的痕迹。 “要先回你家里一趟么?” “来不及了...我们截了信,剑宗那边迟迟收不到消息,自会怀疑...国师,就有劳你去给太后报信,让她带人往凌云城走一趟。” “行,你说了算。”古姵没有思索就答应了,总之她只负责做事,不参与决策。 但她还是久违地动了一下脑子,把将欲离开的涂山有雪喊住,递过奇异的瓶子 涂山有雪将其接过,对着瓶身细细打量一番。 刚欲打开,却被古姵一手将其制止。 “里头装着的是凰胤,你没事别打开它,会挥发的。我把这东西给你,是我怕你没把你事情做完之前你就死了...哎呀别盯着这瓶子看了,这是凰木制成的瓶身。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再多送你一些。” “噢...” 涂山有雪从恍惚中醒悟。 这瓶子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雅香,也不知是瓶子里传出的还是瓶身传出的。 总之甚是好闻,她闻着,还有些熟悉。 姜涵身上那股恬淡的清香味,就与这味儿有些相似。 只是这味要浓厚许多。 收了木瓶,有雪仰首远眺。 不远处正是南山的边界,过了边界,也就快到了涂山的地盘。 下次再回吧... 第75章 山风暗涌 ———— ———— “呼——” 上官玥吐出一口气。 地上的竹叶在她刚才的剑舞之中,都被削了一半。 她这几日怠惰了修炼,想不到,竟不退反进,甚是神奇! “想不到回了竹院之后,我的剑技又有精进,我的修为也...” 上官玥原本都做好了修为停滞不涨的心理准备。 她向来是个好学之人,好不容易结束了禁闭,回了竹院,那自然是要与家中那个贤惠聪明的小娇夫多多深入交流,探讨姿识。 结果刚才经她自我查验,体内修为又涨一截。、 想不到这修炼的效率不减反增。 触摸化仙桎梏之日指日可待,照这速度,恐怕不出十年,就有机会尝试踏入神合,升作人仙。 明日,便是她的生日了。 也就是说,照这速度,她有望在三十岁前就能达到那个半仙之境。 神合强者,世间还有没有就未曾可知了 都叫得出名号的那些人物,最强的不过半仙,也就是半步神合。 最年轻的半仙便是她的师父雨梦烟,而雨梦烟是在而立之年的初始成的半仙,也就是两年前,那时,雨梦烟在这世间度过了三十一载。 若她二十九岁就成为半仙,那便是北凰最年轻的半仙! 当然,上官玥向来是不在乎这些虚名的。 她只是好奇姜涵到底是何道体,莫非是传说中的纯阳之体? 若是如此,也难怪合欢宗的人之前觊觎姜公子... 可纯阳之体的血,有疗愈的功效么? 上官玥发觉自己的见识不够多,知道的还是有限。 “罢,想不明白。回去之后,再与公子深入探讨一番,或许会有新的见解。” 上官玥收剑入鞘,刚欲返归,却听到一声掌声: “不愧是凌云,凌云剑诀这种高深剑法,你竟也将其参透得如此透彻。” 上官玥应激地拔剑转身,看到来者,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长老,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上来本是为了寻一物件,结果见到你在练剑,就驻足多观望了一会儿。” “是何物件?” 二长老叹出一口气:“唉,说到这...有一合欢宗的长老说在光明会期间,落了一个包袱在七星台。她又是外人,不得入内,因此委托我过来帮她取一下。我这些天正忙得很,想不到还要愁这种事情。” “光明会都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她这时才来取?” “或许是她的职务比较忙,这时才反应过来。” “二长老,依我之见,合欢宗长老的包袱里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不必专程拿去还她,你就跟她说,你去看时,那东西已经不在了。” “这哪成?光明会在我们宗的地界举办,若是这事发生得多了,日后容易被人抓住话柄。” “...行吧,我正好要回竹居,路过七星台,我跟你一起去取。” “噢,这就好办了...凌云,这些天来,宗内还要核算光明会的资源损耗,本长老有些脱不开身,要不这事就交给你。辛苦你去把它取了,交到合欢宗去。” 上官玥眉头轻蹙,但还是答应下来。 “慢着,若是在七星台上没有那包袱该如何?” “那就作罢。” “行。” ... 上官玥御剑上了山,直至山崖。 七星台就在此处,这还有一亭子。 看到这亭子,一股记忆涌来。 自己年少离家,独自一人到了这凌云剑峰。 最终是雨梦烟将她收留。 感慨了片刻,她到亭子里搜寻了一番。 这里遍布灰尘,平日那些弟子,也不会专程过来扫这个亭子。 “日后,该把公子带过来这,一同观赏山景。” 上官玥觉得这个想法不错。 这里山好水好,还是个遮阴避暑的好去处。 上官玥搜了一会儿,发现在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有一个包袱安安静静地待在那。 这包袱干干净净,不沾灰尘。 “上面有微缩的净尘法阵?” 上官玥再度查验,但结论就是,这就是个普通的储物袋。 她打开袋子,发现里面都是些瓶瓶罐罐。 参天木、圆珠串... 她一看,就知道这确实是合欢宗的人应该有的东西。 还有各种欲药,上面都有标签。 上官玥面无表情帝检查每个玉瓶,发现在最后一个瓶子中,却没有标签,底部却有一个印记,印着寒水二字 她将其打开,只见里面装有朱红色的圆润丹丸。 还有一信纸。 上官玥将其打开,是介绍这丹丸的。 上官玥没兴趣读,因为这丹药她见过。 情蛊嘛...在寒水宫还没覆灭之前,宫里那些巫女就是用这种东西调教炉鼎... 只是随着寒水宫覆灭,这种蛊丹就再没有巫女炼制这些玩意,这情蛊的炼制之法几近失传。 “这些害人之物,若是返到了那合欢宗的长老手上,不知又要有多少花季少年遭她祸害。” “用灵力与这蛊丹联系,给人吃下,一枚便能勾起心火,两枚能使强者沉沦,三枚更是...” 上官玥想了想,决定不将这包袱归还。 这剑峰之内,最不缺的就是飞鸟走兽。 山里的妖猴也爱来这逛,在这丢失了东西,那是常有之事。 那日,那个女艺伎的话语在她萦绕在耳畔。 ... “你们二位我不是很熟,之前搂着这小美人的,是另个女的...” ... “公子...” 上官玥有些怪罪自己没能守护好自家公子,让他遭了别的女人染指、 一想到那受人怜爱的娇柔玉藕身,被别的女人摸过... 上官玥将包袱妥善收好。 丹无好坏,全看用途。 再说这蛊丹材料昂贵,若是随便将其销毁,无疑是暴殄天物。 她收起包袱,扔出飞剑。 天色不早,家有娇夫,没有晚归的理由。 “呼——” 一股山风吹过,风中带着尘沙飞叶。 亭子上的尘土换了一番,多了几片绿叶碎花。 秋快到了,山风也吹得更频了。 其中一只山猴顺着树藤逛到这来,嗅了嗅。 山猴的嗅觉甚是灵敏,能嗅得出这里残留的气息。 “呕儿——” 它干呕一声,飞快地离开此处。 好在又是一阵风,把那猴身上的撒泼气味都吹尽了。 其中飞叶随风落在亭子上,增添了一抹盎然的浅绿。 第76章 生辰礼 ———— ———— “哗啦啦——” 水流自竹管内哗啦啦流下,落在一头柔顺的金发上。 美人娇小,这水流冲下时如此湍急... 姜涵合上眼,轻轻抬起头,任由水流冲向面门。 水流冰凉,金发浸湿后,黏在了那洁白的背上。 他一手扶墙,另一只手正紧攥在心口前。 “好热...” 他无力地垂首,一手按在了那竹管上,停了水。 “哈啊——” 唇瓣微张,一口灼热的吐息吐出。 “又是这样...” 姜涵记得这种感觉,之前在无尘时,自己被锁在了一个房间里。 靠“仙粉”营生的薛家大小姐将他拷住时,一袋又一袋“仙粉”不计后果地朝他嘴里塞。 那时,也是这么烫... “小姜,你别躲着阿姨了好不好...阿姨错了...” 雨梦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我...我不生气,马上就出来了...” 话未说完,门已被推开。 “阿姨你...” “小姜,阿姨怕你寻了短见...” “我没有对阿姨生气...我只是...” 姜涵用手遮掩自己,低下头去。 “阿姨之前,也是怕你遭了药灾才对你做的那些事。” “阿姨你别说了!” 只见这金发的小美人避开了她,还未来得及穿好衣物,闷头便跑出了浴间,直奔偏屋。 他早早上了床,一把抓过冰丝薄被,埋过了头。 雨梦烟的身影好似固定在了脑海中,闭着眼睛,都能见着她。 ... “小姜别怕...阿姨在这...” ... 记忆中,巨峰压面,木瓜压得他睁不开眼。 那挺翘圆润的雪瓣儿在雨梦烟的身上非但不显得多余,反倒更增几分丰韵熟美。 “呼...” 被子里太过闷热,姜涵探出个脑袋。 床旁摆放着已经断了一截的琴。 雨梦烟胯圆臀宽,这琴床那早经得住起落,哪顶得住青莲剑仙的攻势... “公子你怎么不去吃东西?” 姜涵回头,发现上官玥已经两手撑在他脑袋旁,俯身朝他看来。 “我身体不舒服...玥姑娘你先别碰我。” 姜涵没有说谎,他现在还觉得心口烫烫的。 上官玥听后,面色凝重,用手背往他的额头贴去,细细感受一番。 她松了一口气。 “公子,没什么大碍,应该是这天变得快,让你受凉,待会儿我给你泡姜茶喝。” “...嗯。” 连哄带抱,姜涵被上官玥抱到了餐桌前。 桌上也早就备了他的碗筷。 “玥儿,今日这桌饭菜是为师亲自做的,算是提前给你备的生辰礼。” “谢师尊挂念。” 饭桌之上,姜涵拿着筷子,低着头扒饭。 他不敢抬头。 “小姜,你怎么不夹菜吃?阿姨自知做的菜不如你,但应该还是入得了口才是。” 雨梦烟的手拍打在他的手背,受这一拍,姜涵似感觉一股电流自手背窜过全身。 耳根滚烫,姜涵不禁合拢双腿。 “公子,你怎么了?” “有蚊子咬,不碍事...我想先回房了...” 雨梦烟出了声: “真没事么?待会吃完了晚膳,阿姨替你看看。” 上官玥悄悄转过头,再度看向雨梦烟时,眼神中多了几分疑虑。 “公子,你是哪里不舒服?” “玥姑娘,我只是...只是想...总之你也吃快点。” 姜涵撂下这句话后就匆忙回了房,上官玥看着姜涵那通红的脸蛋,自然也心领神会。 “师父,我也先回房了,公子他今日身体欠佳,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去吧...照顾他时多温柔些。” 得了师父点头,上官玥也离了餐桌。 到了偏屋前,门正虚掩着。 她没有立即推门而入。 透过门缝,屋内的一切她都瞧得清楚。 竹床之上,美人正跪着。 “哈...” 白皙的皮肤上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晕。 姜涵如似受火焚烧,身上灼热,热得他穿不下衣物,只想尽可能让皮肤接触空中凉气。 这娇软的身躯轻轻挺起了腰,在绝美曲线在那片雪白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平日弹琴做饭的小娇夫,即便受了厨间的烟火气,皮肤却依旧吹弹可破。 “好痛...” 冰丝薄被遭了那小手抓揉,上面多了许多褶皱。 “玥姑娘...你快来...” 听了这尤物忘我的呼唤。 上官玥都觉得自己微微一挺。 她推门而入,悄悄走到了他的身后。 感知到上官玥的存在,姜涵看着她,好似看见一棵救命稻草,直直扑来。 被姜涵这般用力地拥抱,上官玥也觉得内心跳得飞快。 “公子,这你给我备的生辰礼么?” 那双迷离灿金眸子早就腾起了水雾,波光水亮的桃色唇瓣凑了过来,在她的耳畔微微翕动着: “...我身体不舒服...” 上官玥学着他的模样,在轻轻咬着他的耳垂: “待会就会舒服些了。” ... 霞褪鲛绡透,金丝绕枕慵。画堂春醉海棠浓,玉暖腻脂融。 丹蔻情脉,朱唇噙露。(河蟹补字、河蟹补字)。 ... 上官玥睡得很香,即便闭上了双眼,嘴角上依旧挂着甜腻的笑。 姜涵还是睡不着... 姜涵轻轻掰开抱着他的手,轻抬起头。 窗外那个身影已经在那候了许久,姜涵自然是察觉得到。 窗外之人,轻轻推开了窗,手上正捧着一碗粥食。 “小姜,今日晚膳未见动过几次筷子。你身体虚弱,不吃东西,阿姨担心你担心得睡不着。” 雨梦烟的声音自窗外传入他的耳畔。 “咕儿——” 姜涵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他轻手轻脚下了床,想从窗外去接过那碗粥。 “谢谢阿姨。” 但未曾接到手,雨梦烟的手好似受了凉,忽地抖动一下,整碗粥都落了地。 “...也罢,小姜。你先出来,我带你去外边解决下宵夜。顺便给玥儿买些趁手礼。” “唔...” 姜涵回头,想把上官玥叫起。却被雨梦烟叫住。 “别叫她,明日再让她见那些趁手礼,她会更高兴些。” 第77章 夜间行车 “小姜,待会下山,难免要被风吹,你换上这件会好受些。” 姜涵微微一愣,接过了雨梦烟给他递来的木盒。 木盒之内,摆放着一件高贵却又不显得臃华的洁白衣裙。 这衣裙,姜涵见过的,在那清风明月阁的阁楼里。 他当时就是看上了这件,可当时被店员的要价劝退了。 姜涵立马盖上盒子:“阿姨,你怎么把它买下了?现在我还没穿,还可以拿去退。” “小姜你之前教阿姨弹琴,阿姨自然是要买件能拿得出手的衣裙表示一下心意。不然日后这事传出去,外头的人会怎么看我?说我是个只会占自己徒婿便宜的坏阿姨么?” “阿姨你也教我练剑了...” “这是阿姨应该的,你平日身子骨弱,不锻炼锻炼你哪成呢?”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姜涵自然也不好意思把木盒推回去。 雨梦烟口头催促着:“快换上,待会要去晚了,夜市那边不一定有座。” “嗯...” 姜涵点头,刚想着回屋去换,可这时回屋,难免会吵到上官玥入睡。 “呀!阿姨,你怎么解我的束带?” 雨梦烟也看穿了他的心思: “衣服你就在这换吧,阿姨也正好瞧瞧,这身行头在你身上合适不合适。” 束带已经解开,总不能在绑回去。 “好吧...” 雨梦烟静静站着,看着面前的那崭新的洁白衣裙就这样套上那白皙羊脂玉。 一双小手抓过那配套的轻薄冰袜,将袜口拉开,套向足尖,随后慢慢向上卷,直至腿根。 手袜同样,不长不短,刚刚到肩膀下。 这好徒婿,这番打扮,竟有几分异域美人的风情。 这清风明月阁的人就是会做衣服... 雨梦烟起了兴趣,伸出手来。 “唔...” 雨阿姨的手好烫... 姜涵本就身上燥热,被这番安抚,那包裹着冰丝白袜的小腿也不禁向内并拢。 “阿姨你别这样摸它,这腿袜起毛的话,就不好顺了...” 姜涵红着脸,他也知道,像这种品质的长袜,一般都是起不了毛的。 可他再不出声制止,那不断从下往上探的手就要碰到些不该碰的。 雨梦烟尴尬地收回手:“对不住啊小姜,阿姨对这些没有研究,不知它也会起毛...” ... 穿的既然是裙子,那就不合适骑马。 而姜涵,自然不适合跟她一起同乘一柄剑在天上飞。 雨梦烟只能叫醒了宗门的赶车娘。 见雨梦烟要挑车厢,姜涵立马开了口。 “用最小的那间车厢,毕竟明日还有别的宗门弟子要进城。” 见姜涵这般乖巧懂事,雨梦烟点了点头,随了他的意。 姜涵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考虑的不是别的弟子,只是因为最小的车厢只用5纹银。 结果到了车厢上,他傻了眼。 这车厢倒是有帘有窗,但就只有一个座。 分明就是一人坐车时 才会选的。 雨梦烟径直坐了进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姜涵过来。 “小姜,委屈你跟阿姨这样的老女人挤一挤了。” “阿姨你不老...” 姜涵红着脸,又没别的办法。 这车厢是他自己挑的... 赶车娘都想不到,都这个点了还有生意。 这生意原本她是不想做的,累死累活才挣人家五纹银。 可见是宗内的大长老雨梦烟要求的,她也不好拒绝。 此时正是她献殷勤的机会。 “雨长老,要不我给你们免费换个大点的车厢?” “不必,你没听到小姜说的,要留给别的弟子坐么?” “一般车都是用不完的,雨长老,你不必担心那些弟...” “不换!” “是。” 赶车娘心中暗道,这雨梦烟真是个好长老,都这个时候了还心怀宗门弟子。 内心更是感动,牵了两匹马来拉车。 雨长老如此心善,着实感动了她。 用两匹马拉车是要收双倍的钱的,但两匹马行车会比一匹马行车平稳得多。 “慢着,你怎么牵了两匹马?一匹就够了,我可不会多付你钱。” “瞧雨长老您说的,我只是不忍让长老你受那山路的颠簸才...” “说了一匹就一匹,我就用一匹马的钱,你用两匹马给我拉算什么事?本长老也是注重名声的。” “长老你放心,我自然不会与外人说。” “少废话,就用一匹。” 赶车娘都快感动坏了,连忙牵了一匹马来。 开始行车,这车上了山路,果真有些陡峭。 这还是下坡,陡峭的程度愈发夸张。 “呀——” 接连的陡峭让姜涵吓了一跳。 “小姜,你要是受不得陡,就转过身,面对面抱着的话,阿姨也好拥着你。” “...好吧。” 雨梦烟就这样看着姜涵小心翼翼地在这有限的空间转过身,那双白丝小腿不断磨蹭来,冰冰凉凉。 外头的赶车娘喊了一声:“雨长老,接下来是碎石路,你要当心了。” “好。”雨梦烟应了一声,随后对姜涵说道:“小姜,你也听见了,速速抱紧阿姨,别一会让你这小脑袋震到车顶上。” “唔嗯——” 一双小手紧紧拥来,那可爱的小脑袋埋在她的肩头。 这陡峭,显然让这小美人受了惊。 惊得那无处安放的小腿牢牢卡住了她的腰肢。 雨梦烟深吸一口气,这番接触,着实有些刺激。 那些个手袜脚袜明明质感都是冰冰凉,她却觉得自己心里也燥热得慌。 “小姜,我见你不停喘气,一看就是欠胎光了,你抬起头来,阿姨替你渡些胎光。” “玥姑娘今天替我渡过了...” 嘴上虽这么说,姜涵还是轻轻抬起了头。 雨梦烟自然知道,胎器的容量是有限的,胎光渡得多了,自然会让人觉得胀痛。 可这哪难得到她? “唔嗯~” 雨梦烟低下了头,朝那桃唇压去,熟练地撬开牙关,细品着香津滑液。 “咕唔~” 姜涵受着颠簸,心思也不在这胎光上面。 只希望自己这阿姨待会不要渡太多胎光过来。 唇合唇分,过了几个来回,那灿金的眸子越发迷离。 “唔...” 迟迟感受不到胀痛,姜涵想抽出嘴说,雨阿姨你又忘记把胎光渡过来了。 可这空间下,他刚欲把头抽离,又被雨梦烟按住后脑,吻了个实在。 渐渐地,凌云城到了。 第78章 南凰剑 清风明月阁,向来是不参与夜市的。 可如今已是寅时三刻,这阁楼竟然门户大开,灯火通明。 平日慵懒的店员此刻却变得殷勤,她连忙沏茶,将茶杯放在了一女子的身前。 这女子本就长得丰韵,还是一身紧身打扮。 她不穿裙,穿的是衣。 但说她穿衣,那衣的材质又跟那轻薄的白丝冰袜一样,紧紧覆盖在她的身上,更将她身上这前凸后翘显现得清清楚楚。 那白丝又不够严实,透过光线,除了能看到那油亮的反光,还能瞧见那抹半隐半现的肉色。 好似全身被勒紧也不舒服,所以前胸后背都开了口。 说是连体的白丝,那也不纯粹,因为这白丝上又勾勒着许多羽纹,细细一看,好似凤羽。 “阁主,你回来了。” “嗯。” 女子没有接过茶,只是轻点着头。 她正是清风明月阁的总阁主,她的生意早就开遍了整个神凰大陆。 谁不知道这清风明月的衣料最是顶尖,上至王公贵族,下至青楼花伎,都最爱她们的衣料。 别的原因不说,总而言之就是够马蚤! 她掏出一袋沉重的仙银放在桌上:“你把这工钱拿了就回去吧,这段时间,你不必来看店了。” “啊?” 此话如晴天霹雳,店员惊恐跪下,抱住了阁主大腿:“阁主!我平日是有些小偷懒,但我还是卖了好些东西出去的!” “我不是辞退你!你且回去,这家店铺,我决定先不开了。待日后有了消息,我再派飞鸽联系你回来看店。” “噢。”店员放心下来,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出了门。 见店员出去,阁主吹了一声口哨,只见数个身影窜入阁内,阁楼大门也被风带上,紧紧关闭。 “染璃,这些天,就借你这店铺让姐妹歇息了歇息了。” 阁主那冰冷脸色换了一副:“大姐你说的什么话,我墨染璃别的不多,就是楼多,若是这里不够住,隔壁我把隔壁那青楼也买下来,让姐妹们搂着花伎歇息也不是不成。” 大姐模样的女人抬起头来,冷声道:“我们南凰剑扞卫的是凰子大人,身心如此神圣,岂能让世间这些凡夫俗子玷污?染璃,我奔波一天,不想跟你计较这些话了。” “啊呀,大姐,我也只是说声玩笑话罢了嘛。能在这待着的,能不是个雏儿么?” 此番言论,若让外界知道,定然掀起轩然大波。 她墨染璃已是家财万贯,不知多少贵族想要与她交好,私下里送过不少花季少年来,结果都吃了闭门羹。 谁料想得到,这清风明月阁的阁主,原来是南凰的女子,还是那南凰剑的女修之一。 南凰剑,说是剑,但并不全是剑。 这是个组织的名字,由大姐墨染蝶率领,专门用以护拥传说中的九天凰子。 这么听来,这南凰剑就很奇葩,信奉的是那传说之物,还把自身都看做了凰子的拥有物,不在外沾花惹草,一心侍奉九天凰子。这在北凰的女子看来,简直不可理喻。 为了这么个传说中的男人,竟放弃了作为女人的快乐!甚至心甘情愿作为一个雄物的禁脔!简直丢女人的脸! 然而南凰的女人对她们却是另一个看法。 她们都以南凰剑为骄傲,为她们这种拥护凰子的行为大力支持。 这支持不仅有灵丹妙药,还有大量钱财! 南凰女子都以能进南凰剑为荣,结果却这么个最奇葩的组织,要求却是最严格的! 想成为南凰剑,其一就是,得是个雏儿! 其二,那便是必须对凰子有用! 有钱也行,有实力也行...总之必须有用! 这两条说着简单,还是阻隔了这世间九成九的女子... 毕竟放着男人不玩,这人生多没意思。 而那些个有钱有实力的女修,变得强大后,一般都会去玩玩男人... ... 墨染璃向外瞅了一眼,发现没人留意这里,随后关好门窗,走到了墨染蝶的跟前: “大姐,你这消息是真的么?在这地域,真有凰子大人的神泉?” 墨染蝶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回应:“给我传消息的是七妹,七妹做事向来不浮夸,理应不会有错。那凌云剑宗的宗主,应该就是有一瓶凰子大人的神泉。只是她们这些北凰人愚笨,应该只认得出那是凤凰的神泉。” “那便好办,大姐,到时你找个机会,带着钱财丹药去她们凌云剑宗,找她们宗主换便是了...” 墨染蝶听后,瞥了她一眼:“染璃,你是不是忘了,那侮辱凰子大人的青莲就是这宗门的。” 墨染璃恍然:“喔...那确实要另外想办法。之前大姐头你跟她吵得最厉害,她见着你了,恨不得要劈你...” “哼,你真以为我们这南凰神剑比她那凌云剑诀要差?”墨染蝶没再搭理她,转身去给别的姐妹安排床铺。 墨染璃没再追问,大姐这番表现,说明已经是有了计划,那接下来她们等着照做就是了。 “大姐,你要不要出去逛逛,好不容易来这北凰一趟。” “你自己去吧,我没这个心思。”墨染蝶回绝得倒是干脆,随后似是想到什么,吩咐了一句:“帮我带一串糖葫芦回来供奉到神龛上面去,凰子大人最喜欢吃那个了。” ———— ———— 凌云城受剑宗护佑,妖魔不敢作祟,已经夜晚三更,街上依旧是灯火通明。 挑礼物最是耗脑子,更何况是挑给上官玥的。 姜涵的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小摊,感觉他带每个东西回去,上官玥都会说一句: “啊呀,只要是公子送的,我都喜欢~” 轻叹一口气,姜涵觉得头大。 就是这样,他才觉得礼物难挑。 “咕——” 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叫声,姜涵的目光也不禁被街边的糖葫芦小贩吸引。 今日那小贩生意倒是火爆,现在看去,上面也就一根糖葫芦了。 雨梦烟看着姜涵那小眼神,自然心领神会: “小姜,你本来肚子就空,刚刚在车上颠簸,又吐了不少。阿姨不忍心让你挨饿,先去给你买根糖葫芦好不好?” “好,阿姨真好~” 第79章 供奉凰子的糖葫芦 “这家公子生得匀称,就是长得不好看。” “嘶,这脸蛋是上的胭粉也不刮干净...这个也不合格。” “...” 墨染璃像往常一样,在街头上毫不避讳地左顾右看。 不能碰男人,还看不得男人么? 在某些意义上,她也算得上是阅览过无数男子的女人了... 真让她像大姐墨染蝶那样,清心寡欲,一心侍奉凰子大人,那还真有些难为她。 看看,只是看看,总不碍事吧? 她走在街上,左顾右盼。 她穿得清凉,身上还是那件紧身的连体冰丝,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 女子好色,男子就不好色了么? 她这么一穿,便能感受到许多目光在她身上汇集。 她平日最喜欢做的,就是勾引别家的小夫郎。 她看了别人还不成,她还要别人看她。 然而事实证明她此番大胆地穿着并不能吸引多少目光,毕竟有主的男儿都会遵从他妻主的规矩,哪能随意看别的女人? 不过墨染璃也不懊恼,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能勾引到一个别家的小娇夫往她身上看的! 毕竟...毕竟自己也生的天生丽质,前凸后翘~ 她逛了好一会儿,没看到个让她心情愉悦的男子,她意兴阑珊,意欲打道回府。 结果刚转身,又转了回来。 糟糕,差点忘了带一串糖葫芦回去供奉给凰子大人。 她的目光从男子转向了街边的小贩。 这凌云城男人不多,街上到处来往的小商贩倒是层出不穷。 有卖水糕、有卖豆腐、就是没有卖糖葫芦的。 天杀的,怎么北凰这边一个卖糖葫芦的都没有? 在南凰,所有女子都知道凰子生前爱吃糖葫芦,因此街上到处都是卖糖葫芦的商贩。 这些可恶的北凰人,真是不知道糖葫芦的美妙! “小姜,这糖葫芦好吃么?” “酸酸的,这糖衣没有什么味道...” 墨染璃忽地转过头来,终于见到一串裹着鲜红糖衣的糖葫芦! “小姜,你这个吃法,因为这糖葫芦的用的是米糖衣...这样吧,您把糖葫芦串给阿姨,阿姨喂你吃。” “唔?只是吃个糖葫芦,阿姨不必喂我吧...” 姜涵抬起头,只见雨梦烟一脸和蔼的看过来。 忽地,被压在琴上的回忆涌过脑海。 那一颗颗流淌着糖浆的圆山楂... 美人脸红,低下好看的头颅。 “阿姨...我不喜欢你那样喂我...” “你不觉得阿姨喂你吃的糖葫芦很好吃么?” “我不想吃进你嘴里的...” “你嫌弃你雨阿姨?” “没,我嫌弃我自己...呀啊!” 一个人影悄然走过,眼疾手快拿过姜涵手中的竹签。 “糖葫芦...” 姜涵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面前有个女人把他的糖葫芦夺了过去。 “贼子休走!连一串糖葫芦你都抢么?” 雨梦烟抓过那人的手腕,把她硬生生拽在原地, “别拽!我又没想着要跑...” 那女人皱着眉头,转头看来。 “欸!青莲仙子...这么巧。” 被一口叫出道号,雨梦烟也微微一愣。 她为了突破化仙桎梏,早早便从南凰隐退,现如今见过她面目的,都是些老家伙。 来者尴尬一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雨梦烟收了力。 但即便如此墨染璃依旧觉得手腕痛得要命。 青莲半只脚踏入神合,算是个女半仙,被女半仙这用力一拽,她的手没被拽得脱臼算是万幸。 “你是何人,怎么连个糖葫芦都要抢?你馋了,不知自己去买一串么?” “我哪是馋,拿这糖葫芦回去,自然是为了...”墨染璃欲言又止,她忽然想起着青莲对凰子最是不敬,也最瞧不起她们这南凰剑。 此番实话实说,捞不得半点好处。 “唉,说来话长,我家有个重病缠身的夫君,只吊着一口气的小郎君。他不久就要撒手人寰,临死前的心愿就是为了吃一口糖葫芦...可我今夜走上街头,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卖糖葫芦的地儿,我见了你家这小公子手上拿着一串,方才动了手想要跟你们讨要。” “啧...有你这么讨要的么?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雨梦烟皱起眉头。 墨染璃做了一副可怜模样,随后挺了挺胸脯。 那些个小男娃,最受不了这些刺激了。 她的余光悄悄转去,想要瞅一瞅这娇小的男儿做出何种表情。 ?! 她刚才的注意力都在糖葫芦上,没注意到这小檀郎竟生得如此动人。 金发白肤玉藕身,金眸粉面桃花唇。 品味也不俗,身上穿的也是淡雅的金缕银丝白花裙。 一双纤巧的小手包裹着轻透的手袜。 那冰丝长袜直直勾勒到腿根,其中肉色若隐若现,细细看去,甚是香艳,看得她心火直冒。 这骚艳的小妖精,怎生得这么香甜可口? 这小檀郎此时正微微偏着头,打量着自己。完全不像是屈服于她的美貌的模样。 “阿姨,这姐姐好可怜,这大晚上了,还穿着这么薄...” “咳咳,小姜,这是人家的道服,有些地方的道服,就是这般设计的,为的就是锻炼人的心性。” 姜涵看着那女人的胸口,轻轻呢喃一句: “当暴露狂也算锻炼心性么?” “大抵是算的。” 墨染璃一听,如遭五雷轰顶。 自己这番精心打扮在这金发小檀郎眼里,就这么不堪入目么? 你懂什么? 这是姐姐我对自己的身材极其自信,才这么穿的。 你让那些土肥圆的胖妞出门,她敢只穿这连体冰丝出门? 罢了,此番不宜争斗。 “阿姨,我看她挺可怜的,要不就算了吧...我想去吃馄饨了,我记得玥姑娘也喜欢吃馄饨,正好带一些给她做明早的小食。” “小姜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心地太善良了,万一这是个坏女人,她对你使诈呢?” 姜涵低下头,以所有人都听不到的声音轻声呢喃着: “至少她没骗我的身子...” 第80章 罪孽 最终,姜涵还是把糖葫芦让那奇怪的女人带走了。 雨梦烟没有阻拦,毕竟那也只不过是一串糖葫芦。 她没有不识趣到,为了一串糖葫芦破坏了姜涵的善意。 但她觉得很有必要让姜涵明白一下,这世间的险恶。 刚才那个女人分明就是在扯谎! “小姜,你要不是饿得紧的话,要不要先跟着阿姨,阿姨带你去看看刚才那女人的家,到底有没有那重病在床的小郎君。” “我倒不是很饿...” 姜涵欣然接受。 毕竟他体质特殊,说不定他的血能治好那女人的郎君也说不定。 雨梦烟将他抱起,悄然施了妙仙身法,不一会儿,她的身形便鬼魅如影,在这人山人海之间穿梭。 雨梦烟也好奇,到底是何人,能当面叫出她的道号。 她已是半仙,藏匿起身形跟踪别人时,即便那人早有预料,也少有发现她的可能。 现如今那女子没有一点戒备心,雨梦烟跟踪她时,完全没有半点压力。 跟着她拐过大街小巷,终于见她停在一家阁楼前。 这地方她也认得,这不正是清风明月阁? 清风明月阁在外界算是有名气,可雨梦烟也是几天前才认识它的。 毕竟只有它在卖合适自己穿的亵衣。 这清风明月阁夜间是不开门的,但此刻却是灯火通明。 雨梦烟有些奇怪,朝那女子望去。 她只是把门开了一道小缝,进去后,就把门缝合上了。 “小姜,那人行事如此鬼祟缜密,来路必然不善。这凌云城是我们剑宗管辖的范围,我怕这店家今夜遭了贼。你在这静静候着,阿姨我进去把她们一锅端了。” 姜涵拽过了她的衣袖:“我们要不要先回宗里报信?阿姨你一个人去,我害怕...” “此番良机稍纵即逝,我也不知道那些贼寇会在这待多久。”雨梦烟自然知道一人前去定然会有些风险。 但风险不大。 这世间能逼她动真格的人寥寥无几,就算真遇上了那些人,她若一心要逃,还没人能拦得住她。 ———— ———— 清风明月阁的二楼,有一硕大展厅。 原本这展厅摆在这,是专门让那些青楼里的花伎过来搔首弄姿,替这阁楼宣传她们的衣物。 可墨染蝶到了这后,大刀阔斧的改了陈设。 这展台中,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祭坛。 此时,一众都已经焚香沐浴的女修都跪坐在此,恭恭敬敬地面向神龛,低下了头颅。 墨染蝶手捧香火,神龛前的香台插了三根,随后拜了三拜。 随后又插了三根,拜了三拜。 直到那香台上插满了九炷香。 凰子在是凰母的第九子嗣,外人也叫他九天凰子。 九,成了南凰剑最吉祥的数字。 “三妹,念悼词。” “是。” 其中一个姐妹站了出来。 ... 璇台烬冷,宝鼎香销,九天堕羽苍茫。 剩有痴心儿女,犹拜残光。 一串冰糖裹恨,向虚空、供奉凄凉。 “吾身洁,为君守贞,不娶男儿郎”。 堪忆霓裳盛世,衔星处,云间乍露金芒。 岂料罡风吹折,玉碎昆冈。 从此孤鸾镜里,学仙人、夜夜焚香。 纵千劫,将此骨,刻作碑廊。 ... 施了一阵虔诚的礼,那三妹退了下去。 大姐墨染蝶头戴白布,再度三拜九叩。 “凰子大人请您再稍作等待,待会儿二妹来了,就让她把您最爱吃的糖葫芦供奉过来。” 墨染蝶转过身,别的姐妹纷纷低下头跟着叩拜。 墨染蝶望向窗外,正了略有些心急。 这都快到卯时了,这漆黑的天,多了一股鱼肚白。 “这染璃怎么在外逗留得这么久?” 墨染蝶皱起眉头,朝门口望去。 “嘎吱——” 阁门推开,墨染蝶终于见到门口有了动静。 来者刚到这神龛前,就被她一通数落。 “二妹,你怎么那么慢?” “大姐你是不知道,为了这串糖葫芦我遭了多大风险。”墨染璃还觉得自己的心怦怦跳。 墨染蝶紧蹙眉头:“你能遇上什么风险?” “...呃,碰到了那青莲...不过她没认出我来,之前我是戴的面具的。” 墨染璃支支吾吾,其实还有个很大的风险她不好意思说。 她总不能跟自己大姐说,刚才有个美艳的金发小妖精,差点让她精神出了轨! “青莲么?那是我跟她的私事,她应该不会迁怒于你们。我还是清楚青莲是怎么样一个人的。”墨染蝶轻点着头,也算认可了墨染璃的说法,原谅了她的为时甚晚的糖葫芦。 墨染蝶吩咐道:“把糖葫芦供上去吧。” 神龛前,专门有个小口子。 墨染璃将手中这串冰糖葫芦插了上去,随后心底虔诚来道: “凰子大人,您的糖葫芦,染璃送迟了,还请责罚。” “二妹,跪下吧。” 墨染璃跪伏下身,一个包裹着轻透冰丝的硕大蜜桃高高撅起。 “啪——” 墨染蝶收了戒尺,轻念一声: “起来吧。” 一声清脆伴着一阵雪白涟漪荡漾开来。 “大姐...再罚我几尺吧...我有罪...” 墨染璃觉得脑海中那金发的身影阴魂不散,扰得她心神有些不宁。 南凰剑中的女修们,若是心有罪孽,也会像墨染璃这番。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墨染蝶没有多问原由,只问了一声:“二妹,说吧,我要罚你几尺?” “百尺...” 此话一出,那些低下头的女修们都有些好奇,微抬着头。 这是犯了天条么? 竟自己认领一百罪尺! 墨染蝶也微微一愣。 “二妹,当真?” 硕大蜜桃翘得更高,墨染璃紧咬银牙,斩钉截铁: “当真!” “凰子大人心系众生,慈悲为怀,若不是大罪,绝对不忍见到你受这番重罚。” “大姐...我犯了大罪...” 墨染璃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自己差点就精神出轨更罪孽的了。 “...” 展台寂静,鸦雀无声。 “打啊,怎么不打了?” 一道声音传来,众人朝声源望去。 只见窗台之上,一名剑仙亭亭玉立,一丝玩味儿的笑容挂在嘴角。 第81章 乌龙1 ... 夜风吹过,轻拂美人面、金发飘飘。 姜涵微微颔首,一双小手惴惴不安地紧攥着一块翡翠玉佩。 雨阿姨给他留了这护身的法器,说是这蕴含有她的剑气,若受了生命危险,便摔碎它。 “你在这里做什么?” 姜涵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只见一穿着夜行衣的女子从暗处缓缓走出。 目绽寒芒,那女子身上有一股杀意若隐若现。 来者不善,姜涵也吓了一跳,那玉佩被他攥得愈发紧。 “我迷路了。” “是么...” 那女子前一步,姜涵便退一步,很快便退无可退,姜涵缩到了墙角。 “嘶溜~” 那女子俯下身,浅尝了面前尤物面颊上的汗水,随后冰冷地吐出二字: “说谎!” 姜涵心头一凛,愈发慌乱:“我没有...” 那女人又舔了一口。 “又说谎!快说,你到底是来这做什么的?是不是贼人” “我不是坏人!” “这句倒是真的。” ... 满脸都是口水,姜涵觉得脸上粘的难受,但现在好像又不是擦脸的时候。 那女人揪起她自己一缕头发,脸上的杀意消散许多。 “来,你出来。” 她从漆黑的街巷走出,月光下,更显得她那身姿凹凸有致,平日显然锻炼有度。 她回过头,看着静静观望着那暗巷里的娇小身影。 他松了一口气,踏出一步,一条如月光般皎洁的冰丝小腿映入眼帘。 随后是一身精致洁白裙... 女子微微一怔,随后竟觉得自己的耳根烫得厉害了. 这少年娇软细柳身,春风桃花面。 “咕噜~” 她咽下一口唾沫,方才巷子里太暗,她看他看不清楚。 如今让他走到月光下,更让她看得双目痴痴。 “我可以擦一下脸吗?” “...擦吧。” 姜涵拿出丝巾,擦去脸上涎津。 一幅楚楚动人的倾城模样展露而出。 “套他爹的,这北凰的男人竟长得这么骚...” 她,墨染柒,南凰剑之七,也就是南凰七剑的末妹。 她宣誓效忠凰子... 她平日里,做的都是耳目活儿,看过的美男至少过千。 但还没有一个像面前这个美男一样,如此考验她意志力的。 这美艳的小娇花独自在此,也不怕被人偷偷摘了? 以防万一,墨染柒跟这小美人交谈一番,交换了各自名讳,她此番确定了,这家伙绝不是贼人。 “小弟弟,让染柒姐姐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家离这好远的。” “就是这样,才更应该让姐姐送你回家才是。你信不过姐姐?” “没有信不过...” 呵呵,墨染柒明白一个道理,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长得漂亮的男人。 她又俯身过去,伸出舌头就要去舔。 姜涵刚欲退缩,却被她一手抓过手腕。 两人的身贴得近,墨染柒又尝到了这小美人的滋味。 酥软滑嫩,甚是可口。 咳咳,不是在意味道的时候。 配合着刚才尝到的滋味,墨染柒发动了那心法。 这小美人果然在撒谎!分明就是信不过她! 啊呀呀呀,真是气人! 姜涵摸了摸脸上被舔过的地方,轻声问来::“姐姐你舔我,就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么?” “正是!”墨染柒抬头挺胸,洋洋得意:“我这能力是从凰子大人的碑文前悟出的,是凰子大人的恩赐!” 姜涵一听,微微一愣。 “凰子么...” 凰子这词,他还是略有耳闻的。 ...凰书里的常客了... 最开始他见这女人一身黑衣,鬼鬼祟祟,面露凶光,还以为是个贼。 搞半天,原来是个神经病... 难怪她时而温柔时而暴躁、搞不好,还是个狂躁症。 不好,在这凌云城,精神病伤了人算犯法么? 被她抓伤了,岂不是还得用自家的丹药? 受那小农心理作怪,姜涵更觉得此地不宜久留。 他转头看了一眼阁楼,依旧不见阿姨的身影,可如她所说,这世间,应该没人伤的了她才是... 姜涵转身就要走。 却被那女人一把拦下: “小弟弟,你怎么又走了?” “我要回去了...” “慢着慢着,就冲着你刚刚看的那个方向,姐姐我现在可不能放你走。” “呀啊——” 墨染柒这一拽使足了力气,姜涵身后的裙摆被她扯开一个口,其中雪白若隐若现。 “你别碰我!” 姜涵吃痛,松开了手中的翡翠玉佩。 ———— ———— “都别出手助我,这是在神龛前,别让凰子大人替我蒙羞。” 墨染蝶一声令下,一众姐妹纷纷退让一旁,这硕大展台,多了个广阔的场地。 雨梦烟闲庭信步地挪到了展台中央,轻轻一笑:“我看你倒也不必多此一举,你们一起攻来,我照样接得住。” “我不同你们北凰的女人这般卑鄙。” 她做了起手式,雨梦烟这才收敛了那股傲慢,一把长剑在她手中凭空冒出,随后她也做了起手式。 “铛铛——” 两人身影鬼魅,一时之间,竟让在场各位都抓不住她们的具体方位。 青莲倒也不愧被称为北凰第一剑,竟能跟她们的大姐过招! 刀剑不长眼,两人斗争时不断外泄的剑气一道道刮在阁内柱梁。 见墨染蝶率先退去,雨梦烟也不持剑追击。 “怎么这就收招了?怎么不施展你那神凰剑了?” 墨染蝶收剑入鞘,冷瞥回去:“你不也没使你的凌云剑么?这儿地小,打起来坏了这的阁楼,损的是你们剑宗的面子。” 雨梦烟没有作声,墨染蝶此言确实。这凌云城受剑宗管辖,为了一场私斗便损了她们城内的建筑,属实不妥。 “大姐,不好啦!七妹的命牌抖起来了!” 墨染蝶一怔,回头看向神龛,果真见神龛上面的第七个命牌开始剧烈抖动! 这命牌若是绑定了人,就能通过命牌的情况反映出绑定之人的健康状态。 如今这命牌抖动得如此厉害... 南凰女剑修们,各个都怕那个命牌炸了! “青莲,今天的争斗到此为止。” 撂下这句话,墨染蝶急匆匆地跳窗而出,身后那五个姐妹紧随其后。 黛眉微蹙,随着她们这么一跳,雨梦烟竟也感受到自己交给姜涵的护身玉佩碎裂开来。 第82章 乌龙2 “这护身玉佩,竟蕴含有如此强横的剑气...” 墨染柒吐出一口血,要不是方才她反应得及时,慌忙催动了护体灵气,这才没被那剑气当场击晕,但即便如此,那股剑气打在灵气引发的波动,还是把她伤得濒死倒地。 反观另一边的金发美人,已经跪在地上,粉润桃唇大张大合,香息喘个不止,身上倒是没什么伤。 这剑气好生霸道,尽管有玉佩碎裂时的那股护体禁制,依旧在这小美人的身上划了几个口子。 好在这剑气认主,没有真给他划伤了,破开的只是那些手袜足袜,里面的肌肤依旧白皙如雪,没有半点见红。 “柒妹!” 墨染蝶匆忙赶到此地,见墨染柒一副重伤模样,甚是心疼。 她转头过去,只见那金发小檀郎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精致的衣裙多了口子,原本美艳高雅的形象因为那些口子,多了一些难以言明的春意。 “小姜!” 雨梦烟见了姜涵这番模样,花容失色。 她赶忙过去,伸出手,细细替自己这美徒婿验了验身子。 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催动那玉佩,消耗了他不少胎光。 “阿姨...” “小姜你先别说话,阿姨先替你补胎光...” “唔姆~” 被雨梦烟这番匆忙吻来,姜涵原先做好了又要被搅弄一番舌头的准备。 结果这次自己牙关也没被撬开,胎光就已经递来了... 原来给人渡胎光的时候,是不用伸舌头的... 雨梦烟抬起头,垂眸看着怀中的徒婿。 被她渡了胎光的姜涵的脸色红润不少,她松了一口气。 “阿姨,你这次给我渡胎光,我怎么觉得肚子热热的...” 雨梦烟微微一愣,又仔细给姜涵查验一番。 这才想起是那情蛊作祟。 自己是那情蛊的蛊母,对于姜涵而言,她早就成了最有效的情药。 雨梦烟取出一瓶冰泉递给他:“小姜你先忍一会...” “我...我先不急,可那边的姐姐快撑不住了。你带我,我能帮上忙。” ... 另一边,墨染柒的状况可就不容乐观。 半仙封存的剑气实在是恐怖如斯,在场诸位除了墨染蝶,谁敢说能硬扛那半仙剑气! “大姐!你瞧七妹的道体...” 墨染蝶细细探去,果真见墨染柒的道体已经濒临破碎,几近崩溃。 这世间,只有凌云剑气能伤得如此! 墨染蝶连忙为她喂下一颗安魂丸。 随后她猛地转头,怒喝一声:“青莲!你瞧你干的好事!” 雨梦烟笑笑,不以为意。 “分明是你那妹妹心术不正,欲对我的徒婿动手,这才遭了报应。这你也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胡诌!我家七妹最是平日最是和善待人!”墨染蝶咬了咬牙。 少了墨染柒这耳目,这凌云之行必将困难重重。 “大姐!现在该怎么办?” “这次是最有机会找到凰子的一次...”墨染蝶紧咬银牙,看向雨梦烟的眸子里充满怨念。 墨染璃看着墨染柒这副模样,显然是放不下心来: “可七妹她...” 墨染蝶逼迫自己定下心神,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算了,你们把她和神龛一起带回去修养,我一人留在这。” “可大姐你一个人的话...” “赶紧的,连你大姐的话都不听么?” 墨染璃无可奈何,她是老二,若是大姐留在这,妹妹们自然也需要有人带领。 那只能是她了,这让她想留在这帮忙都不成。 “这是阁楼暗室的钥匙...大姐你不要替我省钱,照顾好你自己。” 墨染蝶收了钥匙,催促她走:“你大姐没那么脆弱。” 一行人离去,却见那金发的小檀郎拦了去路。 七妹伤成如此,罪魁祸首就是这骚贱的金发妖精。 “别挡路!”三妹怒喝一声。 可那正喘着气的小美人依旧拦在那: “这位姐姐她伤那么重,哪遭得住你们一路奔走...让我给她治一治...” “滚!” 三妹难遏心中怒意,伸出手掌就要拍下,手腕却被雨梦烟死死掐紧,动弹不得。 雨梦烟冷言冷语:“我劝你们莫把好心当了驴肝肺。” “青莲你别逼我...” “三妹,就由她说的,让他来。” “是...” 三妹这才让开身,雨梦烟把姜涵护在怀中,走到那不省人事的墨染柒身旁。 “小姜,你要如何治她?” 雨梦烟知道姜涵道体奇怪,仅凭津涎就能蕴养神魂,他那身上,理应是有着秘密的。 如今别人的道体几近破碎,她这美徒婿也有法子不成? 姜涵把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但此时的他刚被雨梦烟的胎光灌溉,情蛊正剧烈地发动,即便冰泉消了他的燥热,他依旧全身无力。 现如今姜涵发现他连自己的手指也咬不破。 “阿姨,我咬不破我的手指...你帮帮我...” “为何?” “血...我要流点血...” 雨梦烟这才低下头,把那根纤细的白皙食指han入口中。 小小柔夷入了口中,倒是一番好滋味,好似美味的汤圆。 雨梦烟心有不忍,可姜涵一再催促。 她轻咬上去,这汤圆漏了馅。 血... 雨梦烟自认自己还是认得血的味道的。 血的味道,就是腥的才是... 可此时充斥她嘴里的,却是一股淡雅的花香。 “阿姨...别、别吮它...” 姜涵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雨梦烟松了口。 这才让他能够把食指凑了过去,伸到了那墨染柒的口中。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以前能救人,现在也没问题才是... “咳咳——” 墨染柒一阵咳嗽,姜涵被迫收回了手。 他转眸望去,只见墨染柒的面色红润了不少,呼吸也变得顺畅许多。 其余姐妹见了此景,更是惊奇。 墨染蝶匆忙过来,墨染柒验了身体。 原本破碎的道体竟恢复得七七八八,现如今,只需她卧床静养,恢复神魂即可。 她知道有一些人的血有疗愈的功效,但还没见过,起效那么明显的! “大姐...” “把七妹带回去照顾,若没她作耳目,这里我们六人和我独自一人没什么区别。” “...是。” 第83章 找茬1 ———— ———— “凌霄宗主,那上清宗的人来了!” “那雪婆娘带人来了?” “不,那雪花宗主没来,但她们的长老通通都来了。不仅是她们,合欢宗、烈阳宗那些都来了!” “荒唐!她们是想联合除了我们剑宗不成?” 凌霄知道之前因为那件“雪花与她一同对姜涵下印不成反成奴。” 她大抵是十分气愤的。 她抱着收个极品灵奴的的心思来此,结果把自己都给搭了进去。 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她还是个大宗门的宗主,她辛苦修炼大半生,自然不愿心甘情愿做一个男子的灵奴。 不就是没答应她除掉姜涵么? ———— ———— 上官玥许久没睡得那么香了。 也不知姜涵是不是药欲作怪,让他昨夜变得如此主动。 即便还未过门,姜涵照样是她的夫婿。 自己的小夫君饿了,她这当妻主的能不喂饱他? 上官玥往旁边搂了搂,却搂了空。 她睁开双眼,这才发现姜涵已经不在床上。 “公子?” 她喊了几声,却不见回应? 她出了偏屋,发现连自己的师尊也不在这竹院。 今日是她的生辰,可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不见了踪影,她又如何欢喜得起来。 “凌云师姐,快去宗门,有人来犯!” 竹院外传来宗门姐妹的呼唤,上官玥这才停了搜寻,御剑下山。 ... 上官玥御剑飞来,未到宗门,便发现平日冷清的剑宗大门,今日好生热闹。 大门之外的天空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抬首望去,能看到许多宗门。 上清宗、合欢宗两大宗门为首、烈阳宗、花宗若干小宗门紧随其后。 各个宗的宗主都现了身,但唯独那上清宗的雪花雪宗主不见了身影。 另一边,便是自家的凌云剑宗,磐云仙宫的人也来了这。 磐云正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上官玥向一同与她飞来的宗门师妹问了一声: “她们为何聚集在宗门门口?” “上清宗的雪花雪宗主,被我们宗的人击伤了,过来找我们要人呢!” 上官玥叹了一口气,御剑赶去。 还未飞到,就听见一声。 “一派胡言!怎么可能是我宗门的人伤了贵宗的宗主?雪花宗主早就是化仙大圆满,就连本宗也不敢托大说能与其相斗。” 雪花不在,自然是她的侄女叶敏,也就是现如今的合欢宗宗主主持大局。 她怒笑一声: “哼,凌宗主你做不到,可别人却做得到啊。哟,凌云也到这来了。我正想放留影石,正好也让她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罢,她扔出一个留影石来: “这影石还原了昨夜之事。” 这留影石的留影被她放得巨大,剑宗大门外所有人,都能将上面的画面看得一清二楚。 ... 画面中,只见雪花正走着,竟撞见一处草丛正抖动。 她心生好奇,扒开去看。 只见剑仙正对着一位金发小檀郎肆意妄为。 随后那仙子察觉了雪花的目光,竟转过头一剑刺来。 那剑刺得迅速,雪花猝不及防,来不及催动护身法器。 “噗呲——” 她惊愕地低下头,只见一柄染血长剑刺破贯穿她的心脏。 用手去握,那剑却一收。这上清宗的宗主应声倒下。 那人正是雨梦烟! 画面还没完,只见她取出一个玉瓶,又给那金发一连喂下数枚欲药,随后竟又俯身下去。 ... 影像消失。 叶敏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凌云,这就是你的好师父啊!” 上官玥哪信得过这个? “说来好笑,画面那男子是我夫君,雨梦烟是我师父,平日我们就是一同生活的,她怎会染指她的徒婿?妖女,你少在这污我师尊清白。” 她拔剑便要刺,叶敏也不避让,一个脸色,就让合欢宗数位长老开启了护身的禁制,阻了上官玥杀来的路。 “清白不清白的,凌云你自己心里有数。”叶敏转头朝凌霄要求道:“凌宗主,我们要求也不过分,只要求以命抵命。贵宗把青莲交出来,我们自然都会退去。但倘若执迷不悟,非要包庇青莲,就莫怪我们今日不讲武德,群起而攻之。” “呵呵呵呵...” 一声轻笑回荡,众人望去,正是磐云。 “梦烟是我姐妹,以她那高傲性子,怎么可能会突袭上清宗主?况且,上清宗主不过化仙大圆满,可梦烟突破了化仙的桎梏,已是半步神合之境。以她那半仙之躯,她要杀上清宗主,何须突袭?” 半步神合?半仙之躯? 听到这些,合欢宗这边的势力都有些慌乱。 “叶宗主,你可没说那青莲已成半仙...” 叶敏也纳闷,她自然知道青莲厉害,可平日她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她还以为青莲依旧停留在化仙大圆满...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锐气不减。 “哼,你们以为半仙强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叶敏回头安抚道:“诸位别慌,区区半步神合,又不是真的神合,半仙不是仙,照样死得掉!这次我们合欢宗为替上清宗讨回公道,早已祭出了灭仙大阵。” 叶敏的话犹如定心丸,身后的吵闹声统统变成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三长老匆忙地跑到了凌霄身旁: “宗主,我找遍了整个山头,依旧没见雨长老的身影!” “接着找,找到为止!” 凌霄面色不悦。 虽然她大抵也是知晓的,那金头发的小美人早就是雨梦烟师徒轮用的炉鼎。 梦烟平日做事随心,被人发现了这般丑事,一时恼羞成怒,竟将雪花直接刺死了! ...这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么? “梦烟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合欢宗那群人早就觊觎这块福地,她们那番说辞,无非是给她们自己找了个动手的说辞。凌宗主,你放心,本宫精通各个阵法的应对之术,她们那灭仙阵发挥不出什么效用。就是你可别一时糊涂,站错了队。” “磐云宫主你倒是多虑了,梦烟算是本宗半个徒弟,即便上清宗的宗主真是她杀的,本宗也要护她。” 第84章 公子你身上怎么会有师父的味道? ———— ———— 雨梦烟一连问了数家驿站,却没有一家驿站有马车让她雇佣。 说是合欢宗的人包圆了,莫说车厢,连马都没了。 她一人想回宗,倒是简单,一人一间,飞之即去飞之即来的。 可她又不是一个人,这乖巧的美徒婿正由她带着呢。 可驿站马车迟迟未有,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携着姜涵步行上山。 姜涵累得走不动,就由她抱着走。 总之她不觉得累~反倒觉得身体愈发有力。 体内的灵力浓郁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她有感觉到,那突破的桎梏近在眉睫。 想着想着,她不禁欣喜地多用了力... “阿姨...你这么抱的话,我会觉得难受...” “小姜,你体内药欲又要发作了?” “唔...” 姜涵来不及拒绝,就已经被亲吻了唇。 来回反复好几次,雨梦烟打趣道: “小姜,你药欲起得频繁,一分一合也费劲。我看干脆就别分开了,阿姨有劲,可以托着你回去。” “不要!” ... 一来二去,姜涵不说话了。 他觉得,雨阿姨就是用那解药的借口套他... 可又好生奇怪, 自己与玥姑娘辛苦云雨那么久,竟都抵不上雨阿姨对他的随心所欲。 小脸潮红,被雨梦烟抱在怀中的姜涵无可奈何,随意说了声: “阿姨...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小姜你又在挑逗你阿姨了了是不是?” “呀啊啊!我药欲没发作...” 雨梦烟微微一笑,手指一勾,催动了那情蛊。 姜涵忽地觉得自己体内又燥热得厉害。 “小姜你...” 姜涵依旧推搡着:“我真没发作!” 雨梦烟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抱着姜涵接着上山。 说来奇怪,三枚就能让人永世沉沦的蛊丹在她这好徒婿身上,效果越来越不明显。 这合欢宗的人真是可恶,在丹药的说明上都如此夸大其词。 两人相对沉默,山风吹来,吹动两人的发梢。 “冷...” 一声柔言细语传来,雨梦烟抬起头。 暑意不再,山风渐凉。 这是要入秋了... 上官玥拜入她门下时,山里也是这由夏转秋的山风。 姜涵受了寒,微微发着抖。 雨梦烟索性换由两手抱住姜涵,凭自己那宽大的衣袖,替姜涵遮挡了山风。 “好些没有?” “好些了...” 午时,两人终于磨蹭到了山门。 空气中残留有紊乱的灵力,雨梦烟心生警惕,将姜涵放下。 大门推开,带起一片灰尘。 宗门的弟子推开大门,见了来者,喜极而泣。 “雨长老!你终于回来了!二长老一直在剑堂等你...呃,这是姜公子吧,我带你回竹居。” ... 雨梦烟推门而入,剑宗长老皆聚于此。 磐云也在此,只是脸色也不太好。 “雨长老,你先自己看看吧...” 一枚回影石被凌霄甩了出来,上面开始播放着那段在剑宗大门反复回溯的影像。 雨梦烟看着前面的影像,见了自己把姜涵推倒,肆意妄为时,还纳闷是谁走漏了风声。 结果再往后看,自己竟把上清宗的宗主一剑戳死! 玉拳攥紧,雨梦烟那熟艳的面容气得微微扭曲。 她呼出一口气,冷道一声: “看那尸魅又出来作祟了。” 磐云轻点着头: “...那尸魅估计就是她们养的。今早她们已经来犯过一次,逼我动用了仙宫的九霄神雷。她们见了厉害,便先退了回去。但她们迟早会发现我们仙宫的这雷阵需要时间蓄能,那时她们自然还会来的。” 雨梦烟收了影石:“这段时间我自会留守宗门,也就无需借用贵宫的雷阵了。” “梦烟你开什么玩笑?你不过只是半步神合,你拿什么抗衡那么多的化仙大圆满?” 雨梦烟亮出手掌,突然一朵灵力化作的虚幻青莲在掌心漂浮着。 在场诸位细细感受过去,那青莲里除了灵力,竟还有些天地伟力。 与天地合为一体,调用天地伟力是只有那传说中的人仙合一才能做到的事。 “梦烟,你已经踏入神合境了?” 磐云这一惊讶,也点醒了在场诸位长老。 若是雨梦烟成了人仙,外边那些个歪瓜裂枣,怎么是她的对手? 长老们纷纷拱手祝贺:“祝贺雨长老踏入仙境,化体为仙!” 雨梦烟打断了她们: “诸位莫要高兴得太早,我虽已能运用天地伟力,但境界依旧未能突破。但突破在即,我又运用得天地伟力,这次突破十拿十稳,花费的时日也不会超过五日。” 磐云没有沮丧,咬着拇指,挑眉思索:“五日么?五日的话,那些家伙倒应该想不到那雷阵已经失效了。这些日子,我会差人去散些消息,说你已经踏破仙境。那些鼠辈,理应不敢来放肆。梦烟,你就安心去突破便是。” “那这段时日,便依靠你了,事不宜迟,我回去准备一下就去闭关。” 雨梦烟推门而出。 凌霄看着她的背影,神色复杂。 想不到那个曾经还需要她指点的小女娃,要先她一步踏入人仙境。 二长老此时站了出来:“宗主,为保万无一失,就由我去给雨长老守关吧。我手下的事务,会交由执法堂妥善处理。” “你去吧。” ———— ———— 姜涵回了竹居,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上官玥冲来将他一把抱入怀中。 “公子,我还以为又要见不到你了...” “怎么说得那么严重...你...先松一松。” 双峰拂面,姜涵差点喘不过气来。 可上官玥没停下手,他的温度被她清清楚楚地感受了一番。 “公子你没事!没事就好...” 上官玥的声音带有些抽泣,姜涵偏头过去,只见她的眼眶早已发红。 “我当然没事了...玥姑娘你再不松手,我给你带的那几块糖糕都要压瘪了...” 宗里一直没传来找到雨梦烟和姜涵的消息,她在等着心急,差点就要一头窜入山林去找人。 上官玥把头埋入姜涵的肩头便是一顿嗅。 清香扑面... 这芬芳,每次闻都闻不够。 这香味掺杂着些许玫瑰、些许栀子花、些许师父... “欸,公子你身上怎么会有师父的味道?” 第85章 鸟儿是吃虫的 雨梦烟回到竹院时,天色已然不早。 闭关不着急这一时,待明日清晨,正是天地灵气浓郁之时,那时闭关,效果最佳。 “玥儿,那些人没伤着你吧。小姜呢?我记得你那师妹带他回来了。” 她回了竹居,见上官玥没有受伤,依旧安好,暗暗松了一口气。 “那些鼠辈还伤不到我...至于姜公子,我先让他歇息了。” 上官玥缓缓走到偏屋前,将门窗关紧。 “人到了就好。”雨梦烟彻底安心,“玥儿,为师突破在即,明日一早便会前往后山,这些时日,宗里大小事务,就由你多留心了。” “徒儿知晓了。” 雨梦烟愣了愣,她此番回来,上官玥的神情一直都是一副冰冷模样,语气平淡得可怕。 她看着自己这爱徒转过头来,那双剑瞳漆黑如墨,她从未见过上官玥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冰冷,却又复杂。 “师父,公子体内的情蛊,是不是你下的?” “...” 上官玥见雨梦烟不语,心中得到了答案。 其实她还希望,雨梦烟矢口否认...硬着头皮否认也好啊... 可雨梦烟向来不会对他撒谎... 上官玥自己出身寒水,寒水宫的那些巫女造物她全都知晓。 今日姜涵回来后,她放心不下,替他仔细查验了一番身体。 竟发现他体内已被种下蛊种,随后她又判断了蛊种种下的时间... 上官玥内心纠结,随后轻叹一口气: “...等这事的风头过去,我便带着姜公子出去历练。若宗门不允,我便退宗。” “玥儿你何必!你知不知道...” “徒儿我知道,退宗者,应自废修为,交还宗门所学。师父我受你栽培才有了今日,我离去之时,会像进来时那样两手空空。” 雨梦烟花容失色,怒骂一声:“愚蠢!你没了修为,如何在外面生存,为师如何对你放心得下?” “届时,你就不是我师父了,不劳您操心。” 上官玥转身回房,留下了最后一句: “徒儿预祝师尊化作人仙。” “啪嗒——” 一滴雨水落下,这地上的砖瓦也被洗去了灰尘。 本就乌黑的天变得愈发沉闷,雨越下越大,不知何时到头。 “玥姑娘,阿姨是不是回来了?” 上官玥轻轻点头,她没打算把刚才的谈话跟姜涵细说。那是她与自己师父的私事。 就连姜涵身上已经中了情蛊一事,她也没同他讲明白。 那些话说明了,也只会为他徒增忧愁。 唉,师父都对他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他怎么到了现在,还想着她? 她细细看去,只见姜涵正捣鼓着之前买回来的面粉和糖霜。 “公子,你在做什么?” “今天是玥姑娘你的生辰,我特意买了这些给你做酥糕吃。” 此话一出,她心头一暖。 公子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就是太善了,外边的人利用你这点把你勾走了,我又要去哪寻你? 公子...缺的就是引导调教。 “公子,这段时日委屈你了...” 纤手轻轻穿过腋下,上官玥俯下头,两人就这样贴了个亲近。 上官玥轻轻咬了咬那柔软的耳垂,便惹得美人肌底灼意渐生,气息陡促难平。 “哈啊——” 听得一声动听的生硬,上官玥微微一愣。 她分明不过只是用朱唇轻拭...师父究竟给公子吃了多少蛊丹?! 寒水宫里,调教炉鼎的方式多种多样,后来各自成了派系。 有丹药催化,有鞭尺施教,分作丹道尺道。 但尽管有了以上二道,依旧有些炉鼎难以驯服,这才又从丹道之中,衍化出了蛊道。 公子最是乖巧懂事,上官玥如何忍心他受了她人的蛊道? 此番,只能以蛊制蛊。 一炉只有一主,此理亘古不变。 “公子,时候不早,不如你先停下,吃些东西?” “可是我还来不及做饭...” “无妨,我手上有些消嘴的吃食。” 上官玥取出了一个玉瓶,从其中倒出了七枚通体圆润的赤红丹丸了。 为了让炉鼎乖乖服蛊,蛊丹一般都制得香甜可口... “可我想先吃点垫肚子的...” 没用晚膳,姜涵不想吃别的小食,不然影响胃口。 “公子,这些糖丸开了封后便留不久...” “那好吧...” 姜涵去了其中一颗朱红的丹丸,细细看去,竟有些像糖葫芦。 “公子,这还有六颗,你全都吃了吧。” “唔...” 丸入肚,姜涵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好似糖衣化掉的糖葫芦,味道不算甜,但也算好吃。 姜涵留了个心眼: “玥姑娘,你也吃一颗。” 上官玥把一颗含入口中,姜涵松了一口气,这才在上官玥的目光下,把剩下的吃下肚。 这下他倒是不饿了... “唔!” 上官玥突然吻来,他的牙关被撬开。 唇舌相融间,那颗圆润的丹丸也从上官玥的嘴中被她用推了过去。 七蛊入体,那纤细楚宫腰只着一触,竟如蚁啮酥酥。 “玥姑娘...哈啊~” 指端一离,更似万蚁攒行,焚身燥渴。 上官玥毕竟是上官莲的女儿,蛊丹如何催使,她还是知晓的。 怀中小可人愈发意乱情迷之际,她停下手来,任由他投来哀求的目光。 此番不是她上官玥故意欲擒故纵,只是要让这情蛊易主,那就必须趁热打铁。 “玥姑娘...玥姑娘...” 一双迷离的眸子噙着泪,姜涵终于知晓了那丹丸的作用。 他几度哀求,柔声酥甜香糯。 上官玥听了自然也是心火直冒,但此刻她不得不将姜涵的哀求视若无睹。 她将姜涵轻轻抱起,为防他一时冲动,失了理智,她取出一条缚仙索。 “疼~玥姑娘为什么...我,我只是想给你做东西吃...” 这缚仙索捆得那双小手的手腕十分紧,细细看去,已经勒出一条粗红的铁索 “公子你先忍耐片刻,今夜我会留守在这照顾好你。” ———— ———— 凌云剑峰。 大雨倾盘。 赶在夏末,天公下了最后一场暴雨。 这雨从昨日一直下到现在,外头都是些被风雨带来的残枝碎叶。 屋内,雨梦烟抬头,眸望远山。 剑峰之上四季常青,就是逢雨时,会有不小的雾气。 后山朦胧,而雨雾遮掩了看向前方的视线。 昨夜她听到几声撕心裂肺的哀求,她这颗心乱得就像外边毫无规律可循的雨水。 “雨长老,我来接你去后山了。” 竹院外传来二长老的呼喊,雨梦烟轻叹一声,手一挥,一股看不见的灵气聚集在她的头顶。 她出了主屋,外头的雨水只能滴在那灵气铸就的透明伞,湿不了她的身。 她路过偏屋,上官玥没有出来迎接。 “哈...哈...” 几声轻柔的喘息自偏屋传出,那喘声软绵无力。 “玥儿,为师走了。” “阿姨,阿姨等等!” 里边传来铁索攒动声,不一会,偏屋被推开。 “小姜...” 姜涵匆匆忙忙来开门,手里端着个木盒。 “阿姨,玥姑娘说你要去外面好几天,你把这些带上,馋嘴了就吃几块。” 雨梦烟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摆放着精致的糖酥。 雨梦烟拿起一块放入口中,其中香甜好似栀子。 这栀子美人做的东西,就同他本身一般香软雪白。 她再撇去,只见那细小的手腕上多了道不浅的勒痕。 “玥儿欺负你了?” “...她说,她是再给我治病...” “你别老顺着她,玥儿年纪不大,有时做起事来考虑不到你的心思。” 雨梦烟替他的手腕擦了药,随后解下了脖颈上的护体玉佩。 “小姜,这些天来阿姨要去闭关,不能好好照顾你,你把这玉佩妥善戴好...它跟上次那玉佩一样,能在紧要关头帮你一次。” “好。” 雨梦烟往偏屋里瞅了一眼,上官玥背对着她,正站在里窗前,往窗外看。 “别忘了督促她练剑。” “嗯...” 姜涵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他身子虚弱声音也细若蚊鸣。 她伸手揽去,姜涵就这样到了她的怀里。 好徒婿,你昨夜喊的歇斯底里,阿姨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 外边的二长老提醒了一句:“待会过了时辰,山里那些妖兽都被雨水逼出来了。” 雨梦烟恋恋不舍地松了手。 ———— ———— 大夏,王宫。 “太后,你与有梦殿下...陛下的法舟已经准备好了。”青低下头,卑躬屈膝。 涂山有梦纠正一声:“像从前那样叫我殿下便是,这大夏的帝位依旧是姐姐的。” 青转头,看着涂山月华。 想来有梦还是被太后说服了,她不同她姐姐争这大夏的帝位。 “青大红衣,本宫不在的这段时日,这宫里内务就交由你处理。若是有不会做的,便去请教九天司空。” 月华叮咛一声,青连连点头。 涂山月华催动法舟,法舟便开始浮空 这法舟看上去不过十匹马的大小,可随着它浮空,船躯却越来越大。随后竟扩得好似一座小山。 “国师,便劳烦你带路了。” 涂山月华看向古姵,古姵轻点头,率先跃上船去. ... 夏末秋初,暑意消退,秋风送爽。 即便离太阳离得近,狐妖们也不觉得热。 这法舟船头铸以寒铁,能破天上罡风。 因此这法舟飞起来倒也平稳。 涂山有梦使了个眼色,一旁的狐妖看到,机灵地递出个玉瓶。 “大国师,此番劳您带路指引,这是我们涂山为你准备的一点薄礼。” “噢?” 古姵接过玉瓶,查验一番,上面标签,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 涂山有梦解释道:“国师,我之前听姐姐说你喜欢吃甜的。这玉瓶里装的是我制的糖丸,不是什么贵重吃食,你收下便是。” “有梦你倒是有心了。” 古姵打开瓶塞,只见里边平平整整躺着七颗通体圆润的赤红丹丸。 她到了一颗出来,细细揣摩一番。 随后那张平日不苟言笑的脸竟不禁嗤笑一声:“有梦,你说这是糖丸?” “正是。” 古姵笑得更剧烈了。 这哪是糖丸,分明是蛊丸。 至于是什么蛊她就不清楚了。 “你有如此心机,难怪有雪会败在你手上...” 涂山有梦件事情败露,开口便要解释:“大国师...” “不必解释了...”古姵没有怪罪涂山有梦,手中把玩着那些蛊丹。 随后,在涂山有梦讶异的目光下,她将蛊丹通通吃下,好似在嚼糖丸。 “国师,你既然知道那是蛊丹,为何还要吃它下肚?” “蛊丹蛊丹,说清楚了就是以蛊虫乱魂,以达操控他人的目的。蛊道厉害之处,就是厉害在能操控修为远大于细节自己的人。有梦,你就是想凭借这个,让我留在大夏为你们做事吧。” “国师你说的严重了,我们怎么敢驱使你...” 古姵打断了涂山有梦:“好了,我既服下了你的蛊丹,你尽管催动便是,不然浪费了你这番盘算,多不值当。” 涂山有梦一听,脸上惊喜,但还是按捺住了心思:“国师,我刚才说了,你是涂山贵客,我怎么能驱使你?” “催动蛊丹,立刻!” 古姵的脸瞬间冰冷下来,颇有一种涂山有梦再不催动蛊丹,她就出手杀人的预兆。 “国师,得罪了。” 涂山有梦收拢中指无名指,朝着古姵指去,意欲催动蛊丹。 “动!” 风吹,一颗风滚草自法舟庞飞过。 两人的长发衣决也都随风飘荡。 涂山有梦不可置信地看着古姵,如今的她,没有半点被蛊丹操纵的迹象。 脸不红气不喘,就是个没事人。 “为何国师你...” “你想问,为何我不受控制是么?”古姵转过头去,眸望远方。 “正是...按理来说,那蛊丹一丹见效,两枚效果拔群,三枚更是让人永世沉沦...是因为,国师你已入神合,成了仙,这对人用的东西,在你身上不管用?” “或许有这个原因,但还有个更合理的说法。” 古姵又倒出几枚蛊丹,嚼碎服下。 这蛊丹味道清香甜美,还真挺好吃。 “什么说法?” 古姵幽幽地转过头:“有梦,不知你明不明白这个道理,鸟儿是吃虫的...” 第86章 灭仙弩 “姜老板,你别怕,若是那些家伙真打来,那群人都是外强中干,你凝霜姐姐肯定顾得上你。对了,这个给你。 “ 凝霜把手伸到喉咙掏了一阵,掏出一朵完整的莲花。 “喏,美花配美人。” 凝霜示意姜涵伸手来接。 姜涵朝那朵莲望了望,这夏末秋初的莲倒是长得粉嫩迷人,就是上面沾着些粘稠的龙涎。 上官玥替姜涵伸了手,这上面都是龙涎,对人体的疗愈效果立竿见影,效果拔群,比那些金创药好上百倍不止。 “若那些宗门真打上来的时候,就拜托你们二位了。事后算我凌云欠你们一个人情。” “凌云,你在我这没那么大面子,我是舍不得姜弟弟落在那些人的手里...” 云曦冷瞥了上官玥一眼,随后再转过头,春风和煦:“姜弟弟,你云曦姐姐也给你带伴手礼来了,你瞧瞧你喜不喜欢?” 云曦递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上面标着清风明月四个大字。 姜涵一瞅,眉头一蹙。 有这四个字,这伴手礼的价格就不便宜了... “太贵重了,云曦姐姐你拿回去...” “哎呀姜老板你拿着便是...这云曦是云国的嫡长女,哪却这点钱?” 姜涵微微一愣:“既然是公主,为何?” “宫里头待着有什么意思?那女帝之位爱谁当谁当,总之母后还要活个几万年,我总不能在那宫里陪她老人家消磨时光~” “那倒也是...” 难怪云曦姐姐出手那么阔绰,之前玥姑娘还宰了她一顿... “这盒子是清风明月阁的?可这盒子不过巴掌大小,里面能装什么衣物?” 上官玥面露嫌弃,颇为不屑。 “又不是送给你的,你还挑上了。”云曦不再理会上官玥,向姜涵催促: “姜弟弟,你快打开它。” “我看看...” 姜涵打开盒子,里头装的却不是个衣物。 而是颗苹果大小的圆球。 这圆球,制以翡翠玛瑙,倒是比那些衣物珍贵。 就是这球上面还带有密密麻麻的钝刺,形似海胆。 “怎么是这个?” 姜涵小脸一红,嫌弃地递了回去。 “怎么,姜弟弟你不记得这好东西了。此乃蕴母,里面灵气纯粹,触碰它便能增长修为。姜弟弟,你不是也知道它的厉害么?” 上官玥微微蹙眉,这蕴母,她自然是认识。 蕴母诞于天地间,吞纳天地精华,在其体内孕育了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灵种。 只要触碰它,便能源源不断的获取精纯的灵气。 此物对于她这种境界的修士作用不大。 虽然其中灵气会源源不断,但也是需要大量时间孕育的。等它孕育灵气的时间,自己都够修炼好久了。 这样的东西过为昂贵,大修士不爱用,小修士用不起... 给姜涵倒是正合适... “...我不要!”姜涵把盒子推了回去,他再抬起头看向云曦,脸上的委屈流露于表。 “公子,你这便宜姐姐送你东西,你还怕花她的钱不成。你大胆收了...” “我不要...” 姜涵抬头,上官玥看着他那双眼委屈得都要往外掉小珍珠。 公子...好公子...乖公子... 你是怕我吃了那女人醋么? “公子,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坏,我还是分辨得出的,你大胆收下,我不怪罪你。” “不要...不要这东西。” 姜涵好似受了惊吓,整个人蜷缩依偎到了上官玥的怀中,他抬起头,露出那双满是水雾的灿金眸子。那双桃唇微微张开,好似有话要说。 可依旧欲言又止。 “我们收下了。” 上官玥冷瞥了云曦一眼,把木盒收纳。 她本就想给姜涵找些辅助他修行的天材地宝,如今有了个最适合最趁手的,也倒省得她到处去找了。 姜涵明显受了刺激,慌慌张张地跑出偏屋: “快到午时了,我给你们做饭去。” “姜弟弟,我去给你打下手。” 云曦刚欲起身,却被凝霜一下按住肩头: “让你这头姹猪去帮忙,我不放心。我去。” “你去就你去。”云曦哼笑一声:“就是不知道你那爪子干不干净,别到时姜弟弟出来时,一不整的。” “你以为我是你!” ———— ———— 青莲闭关,压力就来到了凌霄和磐云身上。 “竹院那边,我派了我那两个徒弟过去。凌宗主你不必担忧后方。” “也好,磐云仙子这番布施,本宗确实心安。云曦那妮子机灵,还有云国的天尊令在身上,若外面那些贼子真不要脸打到竹院那去,看到那天尊令,也得三思而行。” 凌霄松了一口气。 剑堂里的人少了许多,外边那些宗门联手,整个宗门也不敢掉以轻心。 长老弟子各自在山门附近扎了营寨,自然就不容易被人捅刀子。 现在,就静候着雨梦烟出山的好消息。 若是放在以前,雨梦烟一身半仙之躯,外面那些化仙修士多又如何,不过蝼蚁。 原则上,以雨梦烟半步神合的修为,在这就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可如今,那合欢宗的妖女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架货真价实的灭仙弩。 此弩来历可不小,它被搬出来,就是要猎杀仙人的。 那弩不同手弩那般小,它大如山丘,通体制以陨铁,弩箭也是压抑仙气的魔箭。 当年魔女灭世,陨灭了好些人仙,有一大半,都是死在了这魔箭之上。 那魔箭一旦射出,便会自动索敌,专门寻仙来射。 此箭破灵,护体罡气、护体灵器都没半点用处。 仙人被射杀后,沾染魔血,难以重铸肉身,只能含恨重入轮回。 “磐云,你觉得她们当时拿出来的那具灭仙弩,是不是真货?那日我们打得焦灼,却不见她们用...有没有可能,就是个幌子?” “也不尽然,灭仙魔箭材料难寻,制作的工艺早就失传了。几乎是用一支箭就少一支箭。若我是合欢宗那妖女,自然会留着那大杀器给威胁最大的梦烟。她们那日溃退,只是料想不到我们仙宫还能驱使就九霄仙雷罢了。” 第87章 渡仙劫... 四日已过,无事发生。 后山的灵气愈发浓郁狂躁,一众长老跟弟子都明白,那是天劫到来的征兆。 “姐姐,你说雨长老这次突破,有没有把握征服天地,一举成仙?” “雨长老修为高深,剑技精炼,若她这傲然绝世的青莲都成不了仙,还有谁能成仙?我看这次她能成...欸,妹妹你凑那么近干什么?” “姐姐,我这里有些秘密,不知你想不想听,关于雨长老的。” “自然要听,雨长老那种存在的趣闻,自然是越多越好啊!” “你知道嘛,前些日子我下山,见了雨长老携着那金发的小美人一同上了街...” “这有什么,那姜涵不是雨长老的徒婿嘛?难不成你真信了那回影石的影像?” “妹妹你先听我说...当时我正吃着饭,还没意识到隔壁坐着雨长老。我先是听到一声‘阿姨,我的胎光涨涨的。’我才回头。我回头一看,只见我们雨长老把她那美徒婿抱在怀中一顿亲,简直就是奔着把那小嘴亲烂去的。” “你说的是真是假!可别污了雨长老的清白!” “自然是真,那金头发的,噢噢,叫姜涵是吧。那姜涵在她怀里打着颤,哀求着雨长老轻些轻些。可咱雨长老哪惯着他?伸手就往那裙子里伸...” “打住,你这些都是妹妹你自己编纂的,姐姐我不听...” “爱听不听~” “...” 这些天以来,上官玥不放心让云曦跟凝霜看护姜涵。 她都是直接把姜涵带到身边,她去哪,就把姜公子牵去哪。 这些天来,宗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 姜涵能感受到上官玥隐隐有一股怒气要发作。 “玥姑娘...” “公子,这不是你的错。” 上官玥转头过来时,眼中那股怒意也消失得迅速。 “阿姨她说,她是为了解我的药才...” 上官玥轻叹一口气。 公子,你都尝到了情蛊的厉害了,怎么还为她说话呢? 她伸手过去,纤手揽过细腰。 纤纤楚宫腰在她手中柔弱无骨,她点在了一处穴位上,怀中那小美人便发出声颤抖的嘤咛。 “玥姑娘!” “这滋味你尝过的吧,师父当时就是这么对你的。” “可她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对我。” 方才那声娇喘,吸引了不少目光。 剑宗弟子纷纷看来,更看得这小美人一阵娇羞。 “她们要看边看,到最后只捞得嘴馋。” “好多人...别,别捏!” 腿儿轻颤,美人那挺翘蜜桃受了欺负,又嘤咛一声,周围那些个女弟子看了此景,竟觉得口干舌燥。 那娇艳欲滴的粉嫩桃唇看上去多么水润,即便只是浅尝辄止,也定能消去口中干渴。 可如今霸占着她的,自然是那个冷傲的仙子。 公子似花、似栀子那般天真烂漫、似青莲那般恬淡高雅。 “公子,你是我的,别人怎么都抢不走你...你是我的...” “轻些...玥姑娘,你捏得太用力了...” 姜涵喊了疼,上官玥依旧不松手。 这世间绝美就在她手中,哪是这么容易就能收住手的? 她要向这世间证明,这唯一一朵清香美艳的莲,是她上官玥的禁脔。 “公子,搂着我的脖子...” “人...人太多了...” 姜涵有些扭捏,可上官玥目光如炬,盯得他还是伸出了手。 他感受得到上官玥这旺盛的占有欲正需要平息。 众目睽睽之下,他通红着脸,将手缓缓伸出。 “轰——” 雷鸣电闪,石破天惊。 天地间的灵气动荡不安,九天之上,雷蛇狂舞! 乌云密布,顷刻便是大雨倾盆! 其中一个弟子指着那广阔天地中的那曼妙身影,高喊一声: “姐姐快看!雨长老要开始渡劫了!” “噢噢噢!真的,真的是雨长老的!她这次的气息比以往都要强!” “...” 雨越下越大,可那些弟子们哪顾得上撑伞,纷纷御剑前往,想要见证仙人出世。 两人留在了这,姜涵面红耳赤,刚刚二人那番举动,在旁人眼里好似笑话。 上官玥轻抬起头,一双墨眸此时正散发着淡淡荧光。 传说中,剑瞳锐利,可视千里。 此时有没有千里倒还未曾可知,但那上官玥的瞳孔中,确实有那人的身影。 她傲然绝世,脚踏清风。 狂风骤雨朝她扑去,也只让那坚定身影衣袂飘飘。 “雨阿姨,去看雨阿姨!” 姜涵连忙催促:“玥姑娘,你不去帮守着她么?” “守着她的人够多了。” 嘴上虽这么说,上官玥目光不移,依旧望着。 天上的人好似也发觉了她的目光,转身来看。 ———— ———— “玥儿...小姜...” 朱唇轻启,雨梦烟长叹一声。 她抬头望天,此时的她体内的神魂比以往都要强盛。 天公似乎也预感到这青莲剑仙强大的威能,好似正犹豫,迟迟没有降下雷劫。 最终,还是她先出的招,仙雷滚滚,这才袭来。 ———— ———— “呀,你这两口子倒是亲昵,这时还舍不得放手呢?” 磐云鬼魅走出,开了一句玩笑。 上官玥这才将姜涵放下。 说是不在意,可哪能真不在意? 此生此世,她就只有这一个师尊。 一日为师,终生为母... 天上劫雷借了天力,每每劈下都看得人心惊肉跳。 “喂!是何方道友再次渡劫!” 磐云仰天问去,天上没有传来回应。 上官玥苦笑一声:“师姨倒是好心性...” “不敢不敢,你心性也好。自家师父都要渡劫成仙了,别的个弟子都跑去了,唯有你这关门弟子,还在这看。怎么?侄女你跟梦烟闹矛盾了?” “...算是。” “哎呀,梦烟说到头,不过三十刚出头,正是年轻气盛,有些事情她确实做得固执...你们这些个修剑的,都讲究个问心无愧。她偶尔气着了你,倒也不奇怪。” “...” ———— ———— 九霄雷隐云崩,长风惧我青锋啸。 冰魂玉魄,孤光绝世,星河倒照。 天意低眉,劫波凝滞,难临缥缈。 纵迟来万钧,轰然劈落—— 抬剑指,苍天小! 三十载孤寒谁晓? 笑浮生、蜉蝣尘杳。 白衣胜雪,青丝未乱,劫灰轻扫。 一念冲霄,雷收电敛,天门初晓。 待归来,定踏碎琼霄碧落,众生仰眺! 第88章 陨坠! “宗主,宗主” 焦急的呼唤让守门的弟子警惕的转头。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着着急急往这跑来,她的身上尽是尘埃,脏乱不堪。 “二长老?” 来者气喘吁吁,几近面目全非,但守门弟子还是能从她的面容特征认出她来。 “...咳咳...大事不好!合欢宗上清宗那边的人,密谋着要带灭仙弩杀过来!宗主呢?” “二长老,你前几日不是刚在宗门外看过别人那灭仙弩?” “怎么会?我都被合欢宗那贼寇关在她们牢里个把月了!要不是本长老学了一记龟息功,骗了关押我的夯货,不然我还逃不出来!不说这个,不说这个!我有急事要见宗主!” 二长老疯了似的跑去。 ... 于此同时,一道身影悄然升起。 “雷劫受了天命,只奔我而来,你帮不上我,速速退去!” 九天之上,雷蛇狂舞。 蕴含着毁灭意味的强劲仙雷一道又一道朝着那胆敢挑战天威的剑仙。 她抬手,数不清的剑也凭空出现。! 一人数剑,有条不紊地劈来一道又一道劫雷。 “轰————” 其中一道粗实的黑色雷霆破风而来,快到没有征兆,没有声音。 玄霄神雷! 此雷威力无穷,一道便可劈山裂海! “铮——” 此雷不同别的,只一下,就让那万剑铸成的屏障震了震。 屏障挡不全雷电,雷电入体,那道曼妙身躯也随之一颤。 放在往日,她就是摆在这一雷。 这一雷,就能劈得她神魂震荡,几近昏迷。 好在如今,她的神魂强盛不少,依旧能支撑着酥麻的肉体拿起长剑。 果然犹如传说中那般,化作人仙之前,会有九道玄霄神雷尽数劈来,寓意洗练饱含杂质的肉体,最终炼作无上仙躯! 雨梦烟的余光瞥见二长老没有退去,依旧朝此处飞来,连忙出声相劝: “二长老!速速退下,这雷强大,我尚不能完全自保,如何顾得了你!” “轰——” 话未说完,又是一雷,雨梦烟不敢分心,这第二道雷,已经让她已经让她产生了些许无力,体内的灵力消耗得好似泄了洪。 后面的雷接踵而至,不讲情面,不留余力。 那傲然绝世的青莲剑仙愈发觉得头晕目眩,那曼妙熟艳的身躯摇晃得愈发厉害。 终于,八道玄霄神雷已经劈尽,最后一道,也是最强的一道,还在那九天之上悄然酝酿。 狂风暴雨早已打湿了她的衣裳,青莲扛雷早就消耗了不少灵力,又如何分得出灵力避雨? 汗水跟雨水混合,衣料黏腻在那具美熟胴体之上,挺拔雪峰,挺翘山谷皆是呼之欲出,若隐若现。 “雨长老!我来助你!我替你挡去背后的雷击!” 二长老此时升到了与她同样高,云雾触手可及。 雨梦烟无力说话,只好轻点着头。 “轰——” 最后一道雷劈来,其中暴戾,不知能击穿多少化仙强者的联合抵抗。 雨梦烟收剑,尽数挡住前方。 数剑重叠,从前方劈来的雷蛇终于有了缓下的迹象。 “嗡——” 正此时,护身灵盾竟被自动触发,雨梦烟大惊失色,回过头来,只见那二长老手持长剑,朝她刺来! 那剑刺的方向,分明就是她的心。 若不是这护身的灵盾阻挡一二,她这半仙之躯,早就多了个窟窿。 “二长老?” “桀桀桀,你这人族的女娃的神魂倒好生强大,如此时刻,竟也能激发护体灵气自动护主。也罢,早知道我还是不使剑了,这剑不好使~” “二长老”怪笑一声,收了剑。 “小女娃,你把剑都挡了前面,我倒要看看你那护体灵气,挡不挡得下玄霄神雷!” 她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只留下狡黠的怪笑回荡在天空。 第九神雷最后的雷电从后方如约而至。 雷劈,声还未起。 “噗——” 护体灵气化作的灵盾在这神雷面前,薄如蝉翼,不堪一击。 这半仙之躯,结结实实地挨上了最后一道雷。 其中毁灭之力带着令人麻痹的怪力在那娇躯内横冲直撞,雨梦烟两眼一黑,松开了手中长剑。 那飘在天上的青莲仙子,好似断了线的木偶,从九天之上直直落下。 ———— ———— “师父——” “梦烟——” 以前雨梦烟尝试突破天劫,还没到引出玄霄神雷这一步。之前雨梦烟失败,磐云还插得上手,能把她捞出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九天之上,一股天意正凝视此处。 玄霄神雷再度汇聚,等待着击落胆敢前来搭救的人。 青莲陨坠,一众弟子纷纷飞去想要去接,可其中雷劫还未消散,那些个弟子飞去没多久,就被天上雷蛇击得直直落下! “侄女,你别去!天上的劫雷还没落完...” 磐云话未说完,上官玥早就御剑飞去! 此时的雷阵,依旧存有玄霄神雷的余威。 她急得面色苍白,此番让上官玥独自一人闯入此时的雷阵,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就算你救了她,你又如何回来呢?你这夯货!” 磐云急得跺脚,冒着触怒天威的风险,连忙布施灵阵。 “小姜,你快回竹院去!” 此地不宜久留,胆敢挑战天威的人越多,天公那酝酿的玄霄神雷也越多。 姜涵点头,转头跑去。 “凌宗主,助我结五行灵阵!” 凌霄拔剑出鞘,一众长老帮忙输送灵力,很快就在整个宗门的上方形成一道巨大的结界。 此界之威,彰显于不吃五行道术,又硬如磐石。 可天雷不在五行之列~ ... 见天上那具身影坠下的时候,上官玥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劫雷未消,正尝试着轰杀她的师尊。 “玥儿...你快走...” 雨梦烟有气无力,坠落途中,她的那些话语,哪传得到她那爱徒的耳中? 上官玥直直飞来,与她擦肩而过。 原本要朝着雨梦烟劈去的雷蛇见来了别人,便转换了方向。 “啊...好想法,冒着增加劫雷的风险,也要替你那师父引走劫雷么?真是好算计~若我不出手,或许还真给你把人救了。” “二长老”在下方,手曲成爪。 第89章 古娥 ———— ———— “宗主,合欢宗那边来人杀来了!” 凌霄瞪大了瞳孔,那些渣滓,竟挑了这个时候来。 她抬起头来,只见天上那“二长老”变了个身形,成了一副娇小萝莉身。 原来是那尸魅,早早便混在了自己这剑宗。 难怪上次雨长老不在,她们便抓了个好时机打来。 完全不是巧合! “凌宗主,又见面了~” 没过多久,数个强横气息都出现于此,叶敏走到了最前面,也抬起头来,饶有兴致地望着空中那道五行结界。 “我正担心着直接闯进来会不会挨雷劈,原来凌宗主已经替我们撑好伞了~” “妖女,你倒是得意的太早。” 此时,凌霄不再掩盖气息,一股半仙气息流出。 想不到,这凌霄也在这段时日踏入那半步神合之境! 叶敏这边数十位化仙大圆满,皆惊慌失色。 “啧...想不到藏得最深的,倒是你凌宗主。你个老不死的婆娘,怎就不甘心做只蝼蚁?就地布施灭仙弩!” “就地?” “别愣着,剑宗的人都在抵御雷劫,没几个腾得出手!” “可还有个那仙宫的弟子和凌霄...” “你们去抵御仙宫弟子,凌霄我自有人对付。”叶敏拍了下手,只见艺伎打扮的人从不远处飞来。 那艺伎哪是个男儿身? 女艺伎摘下斗笠,露出一头赤红长发:“想好要我做什么事了?” “杀了她!” 女艺伎点头,缓缓走出。 前段时日,她与剑宗的二长老对赌琴艺,结果输了。 结果那二长老并非二长老,而是个娇小的萝莉。 那萝莉把这事让给了叶敏,她也不计较。 凌霄细细探着这赤红头发的女艺伎的修为,结果却探不清楚 “别探了,被别人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我已入仙境,你看不出什么东西的。” 女艺伎用手甩去盘在一起的头发。 赤发飘散,随后紧贴的她的背后。 她长发及腰,那股美艳仙姿如此动人。 凌霄蹙眉: “在下凌霄,凌云剑宗宗主,还不知阁下名讳?” 女艺伎打了个哈欠: “古娥。” 凌霄真是搞不懂了!古姓有这么厉害的人么? 仙人哪有那么不值钱,说冒出来就冒出来! “我见阁下并非滥造杀伐之辈,今日为何助纣为虐,帮那合欢宗的妖女?” “我不管这些,我只管做事。噢~” 古娥顿了顿,瞥见一个金发的身影。 九弟?也不像,若是九弟返生,他至少都是化仙修为才是... 古娥在心里算了算日子,根据凰卜之术,她们那九弟,理应还差一世,才能转生回来。 凌霄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慌乱: “小姜,磐云宫主不是让你回竹院么?!” 云曦凝霜正守在那... “那个白头发的宗主,竹院被人轰了!” 听一声娇喝,见一条蓝龙快速飞来,把姜涵驮在背上。 “喔~我还以为昂宿龙脉早就断了呢?那个,叶敏?要不要我替你把那头龙也宰了?” 叶敏眉头微蹙: “...可以么?我没什么东西能换给你了...” “无妨,顺带的。” 古娥轻轻一挥手,一道厚实匹练便朝那条蓝龙射去。 那龙见有危险,怕伤了身上这美人,连忙将其摔下,自己却结结实实吃了一击。 ... 传闻,上古时期,九天凰子陨落,昂宿龙王也承受不住魔女带来的灾厄,奄奄一息。 机缘巧合之下,昂宿龙王寻到陨落凰尸,啜饮凰子种血,这世间再无他的气息,导致凰子的转世轮回受了耽搁,转不回现世。 啜饮了凰子种血的昂宿龙王,身坚鳞影,不吃五行道术,自此她那一脉,都受了益。导致她们对凰血十分渴求。 凰族得了消息,一气之下,宁受突破洞天禁制之苦,亦然全族出动。 一母八女,把龙巢搅了个天翻地覆! 昂宿龙族,只有龙王能抵抗一二,其余之龙,不消片刻便被血洗。 从此龙凰也算结下世仇,要不是凰族必须久待福地之内,恐怕昂宿龙脉早已断绝。 只一击,那身坚鳞硬的凝霜竟被击得褪了龙身,化成了人形。 “凝霜姐姐!” “噗——” 五脏六腑不断翻腾,凝霜吐出一口龙血,慌忙喊道:“姜老板你别过来!你往后缩一缩,待那头姹猪身后去!” 话未说完,云曦早就闪现在她的身前,替她又挡下了一击古娥的匹练。 云曦身上的护身法宝层出不穷,可为了挡那一击匹练,依旧震得她目眩神迷。 好在那古娥没有追击,在她那玩味的目光下,她把人拉了回去。 “你这淫龙...再叫我姹猪我就要吃龙肉了...” “...” 与此同时,仙宫已经和叶敏带来的一众强者缠杀起来。 虽然能依托阵法奥妙,还能勉强支撑。 可敌众我寡,这种情况,又能持续多久? 一个娇小萝莉身飞了过来。 叶敏见褒姒来,打听一句: “你把雨梦烟杀掉了?” “嘶...没杀掉~她那徒弟的剑招好生厉害,定得我不得动弹,害我白白丢失一道血肉分身。无妨,此间事了,再去寻那雨梦烟便是了。喔...那小美人在这。我们讲好的吧,那小美人也得分我一杯羹。” 叶敏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金头发的美人,随后深吸一口气: “...成。” 凌霄此时正拼命抵挡着古娥随手射来的匹练。 面前这古娥完全没有认真,全程抱着玩耍的态度。 但尽管如此,凌霄依旧扭转不了不断溃败的场面。 “难道,天真要亡我这剑宗!” “呀啊——放开!” 一声娇喝,那金头发的尤物也被一个女修抓住了手腕。 不知是哪个长老闲心发作,恶趣地喊了一声:“姐妹们!别下死手。那金发美人是那凌云的夫婿,我们到时就在那些人前,好好玩弄他一番。” “不要...不要...” 美人急喘,更让一旁听他娇喘的女人们直冒心火。 “别碰我!” “哼,弟弟你生得这么骚,不就是让女人碰的么?” 第90章 金凤虚影 看着那金发小檀郎受了欺负,叶敏心里颇不是滋味。 虽然当时结盟时,有答应过时候瓜分剑宗的遗产。 可那姜涵...她是无论如何不想与别人分着用的。 “雇主,趴下!” 叶敏刚欲出手相劝,古娥的身形却鬼魅地出现在她身前,将她一把扑倒。 说时迟那时快,一颗洁白的灵球从天砸下,随后爆裂开来,不一会儿一股小型蘑菇云缓缓扩张。 古娥抬手支起护盾,震波扑来,就连这护盾上也被震出了一道裂痕。 古娥不敢大意,咬破食指,以血化盾,一道巨大的凤凰虚影扩散开来。 此番,这才护了叶敏这边人的安全。 她抹去汗水,抬头凝望。 有一红衣女仙脚踏清风,俾睨众人。 风一吹,掀起她墨发三千,露出一张如皎月般冰艳的脸。 “古娥”花容失色,惊呼一声:“四姐?” 古姵也顿了顿:“玲珑?” 古玲珑赶紧传音过去:“别叫我玲珑啊,在外面叫我古娥!” “你用大姐的名字做什么?” “我正替人做事,万一我办不成了,名声也差不到我头上嘛...” “好你个玲珑...”古姵不再管她,飞身下去。 轻易就将姜涵身旁的那几个女修当场击溃。 她还留了个心眼,那些个女修性命无忧,但那双手都被削去。 不一会儿便哀嚎遍地。 此情此景,看得叶敏一方的女修毛骨悚然。 凌霄喜出望外,连忙问道:“敢问这位妹妹是哪位道友?阁下大恩,本宗记下了!” “古姵。” 又是个姓古的神合女修?! 凌霄蹙起眉头,她活了这好些岁月,愣是在记忆中找不出有古姓的修仙大族。 “四姐...我正替人做事...” 见古姵在场,古玲珑自然不好再出手。 她们虽都是凰女,但实力亦有差距。 她古玲珑虽是凤仙,但仙力的把控不如古姵那般精湛。 古姵对仙力的把控要比妹妹们厉害得多,甚至她都能做到仙息内敛,那头赤红头发,都被她内敛成墨色的了。 古姵没有停手,又一巴掌扇飞一个合欢宗的女修。 “六妹,我也正替人做事。” “你的雇主要你做何事?” “有雪让我做...欸?” 古姵转眼望了望,却寻不到涂山有雪的身影。 呀!真是糟糕,有雪不在此处,她此番不是白打工? 古姵紧咬银牙,问道:“六妹,你先说你雇主要你做何事。” “她让我把这凌云剑宗的宗主杀了。” “哦...那请便。” 凌霄见古姵忽然侧过身子,古玲珑一下便冲杀过来。 古玲珑此番明显是用了杀招,手爪抓来,一下就贯穿了她的胸膛,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被她握在手中。 “噗呲——” 鲜血四溅,那心脏裂成了好几块。 “呃——” 凌霄应声倒地,未能瞑目。 临死前,她只见那古玲珑在古姵面前恭敬地俯身鞠躬。 “跟你雇主告退,你不欠她的了。” “是。”古玲珑轻点头,转头大喊:“叶宗主,我不欠你的了。” 此番变故,看呆了在场众人。 凌霄这么一位半仙强者竟在那赤红头发的女人手中走不出一招! 然后...那赤发女人就跑了? “宗主!” 凌霄这般戏剧性的陨落,剑宗的女修们,哪接受得了这番现实? 劫雷耗尽,磐云仙宫的人终于也腾出手来。 磐云回头看,只见凌霄胸口多了一个大洞,躺在了血泊之中不省人事。 “是你们谁杀了凌宗主?” 怒发冲冠,杏目圆睁,磐云的声音剧烈地颤抖。 “杀了你们宗主的,是我妹妹。若要算账,也待此间事了再说...” “嗡——” 忽地,一道金色的光芒自凌霄的小腹剧烈闪烁,随后将她全身包裹。 “锵锵——” 一道巨大的金色凤凰虚影缓缓浮现,她张开翅膀露出那俾倪九天的绚烂金羽。 凰声锵锵,竟引得乌云散去,天公怜悯,一道曙光就此射来。 ... 丹心碎尽玉颜凋,金契初鸣万仞霄。 谁道凡躯无再世,凰魂凝血化心烧。 ... “这是怎么回事?我见我们宗主好像又长了一颗心脏出来!我是不是得癔症了?!快捏捏我!..哎哟你他爹的捏屁股做什么!” “这不是为了证明姐姐你没得癔症么” “...” 剑宗弟子们欣喜若狂,欢呼出声。 感谢苍天,竟在她们宗主身上降下奇迹! 古姵死死望着那正在鸣啸的金凤虚影,一身娇躯剧烈颤抖。 那些个剑宗弟子见识少,认不得此景。 她古姵身为凰族四女,还认不得么? 这哪是天公垂怜,天公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凰胤...这分明就是凰胤! 这是凰之返生! 这金色的凤凰她哪不认得,她们凰族就只有她们那九弟是金做的! 凤凰,也被称作不死鸟。 一般来说,只要凰魂不灭,她们随时可以重铸肉身。 可像这样替别人重铸肉身的,只有那头金色的凤凰。 传言,凰之九子,历世间万劫,修得一身黄金不朽身,染得他那血液都有无尽的生命力。 凌霄此番肉身重铸,神魂返塑。 古姵紧紧盯着那凌霄小腹上的仙奴印,这是那上面的奴印,正消耗着那头金凤无上的生命力。 这剑宗的宗主,竟是她九弟的仙奴! “九弟...你还在恨姐姐吗?” 古姵的声音愈发颤抖... 要不是她们...要不是她们唯一的弟弟的尸首都护不好... “九弟你别恨姐姐了,快回来...姐姐们知道错了...” 古姵缓缓走去,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金色的凤凰。 可那终究是虚影。 手触去,凰影化作金色的星光,缓缓消散。 ———— ———— “姜老板!” “扑通”一声,姜涵忽然直愣愣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凝霜拖着一身伤躯,连忙将姜涵拖回磐云这边。 “小姜这是?” “怪我,刚才那群下流的女修把姜老板抓了过去,定是她们那群姹猪辣手摧花,才让姜老板变成了这样。” 第91章 尾声1 剑宗女修纷纷拔腿,要把凌霄拖回。 只见那古姵三两步便跑了过去,紧紧揪着那紧闭双眸的凌霄的衣领: “说!你的仙主在哪?快说!说!说啊!” “砰砰砰砰砰—” 凌霄的身体在古姵的手中好似一个巨锤,不断地砸在了她身下的这块巨石。 “咔嚓——” 不知是骨头碎裂声还是石头崩裂声~ 巨石被这番锤砸,石面上渐渐裂出几道裂痕,裂痕越来越大,直至遍布全石,最终四分五裂。 “那女人疯了么?” 磐云玉拳紧攥。 凌霄被那古姵这番摇晃,怕不是又得把刚捡回的命丢了 “洛青璃,想不到你也在这。” 磐云一听,惊恐转身,是谁胆敢直呼她名? 来者雍容华贵,头顶雪白狐耳,身后垂着一条蓬松的尾巴。 “涂山月华!是你这狐妖!” 磐云悄悄摸出折扇,双眼闪过一抹杀气。 “青璃,今日恰不逢时,没空与你算祖辈的旧账...大国师,你再不松手,那人就要被你砸死了...” 古姵瞥了昏迷不醒的凌霄一眼。 砸死?根本砸不死。 这女人倒是好运,有九弟这样的好仙主。 仙奴印里,仙奴对仙主言听计从,仙主也会对仙奴降下血脉庇护... 有九弟的神血加持,够这下贱的灵奴死成千上万回了! 但她还是松了手。 不然这下贱的灵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透露出她那仙主的下落。 “姜侍君...” 见姜涵不省人事,涂山月华露出一抹担忧之色,连忙赶来俯身查探。 她面色不悦, “有梦,快拿安神丸来。” 涂山有梦见姜涵这样,本就担忧,听母上这番吩咐,更是连忙掏出一个玉瓶,赶过来就要喂药。 “你这狐狸对我们家小姜打什么坏主意?” “姜涵是我们涂山的恩人!洛青璃,这个时候,你还要拦着我们报恩么?” “...” 磐云默不作声。 姜涵面色苍白,气血不佳。 刚才那群合欢宗的女修们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姜腿上那冰丝白袜都破了丝,吹弹可破的肌肤就这样显露在外。 刚刚为了抵御劫雷,她几近力竭。 此番自保也是堪堪,又如何从那群狐狸的手中夺回小姜? “母后,严重么?” “身体无碍,但他神魂好似受了刺激...此番严重,恐怕早就伤了他的记忆。,” “这么严重!姜弟弟...”涂山有梦一听,花容失色,俯身就要去抱。 一个龙角的小萝莉却一把将姜涵抱过: “你这家伙!私自跑出去了也不带带我!” “?” 有梦一愣,见面前这龙女目不转睛地盯来。 有梦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我?” “不是你是谁?难道还有别的涂山有雪不成?” 涂山有梦嘴角一抽,顿时变了脸色:“姐姐?!这位龙妹妹,你见过我姐姐?” “你发什么神经...既然你带人来了,赶紧帮忙守一下,妖女那边人多。” “噢噢。”涂山有梦转过头,向月华投以询问的目光:“母上?” “罢了,帮她们一把。” 仇怨宜解不宜结,就让这磐云欠她们一次人情又如何? ———— ———— “爹的,你这头肥猪到底让不让路?” “区区妖畜,也敢出言不逊?” 墨染蝶冷哼一声,心想这狐狸精好生没眼光。 她辛勤练剑,一身曼妙身躯练得前凸后翘,她到底哪肥了? 随后她顺着那狐狸眸子的目光,低头望了望。 只见自己胸前那两团确实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遮得她看不着自己的下身。 “肥猪就是肥猪,只是可怜你那夫君,日日夜夜都受你那山峦压迫。” “荒谬,本仙心神都只属凰子大人一人,哪来的夫君?” 气冷抖,那两团雪峰气得直摇晃。 随后她意识到自己竟被这狐狸精的言语激得差点乱了道心,连忙定了心神:“呸!妖狐!你自个儿生得不大,反倒指责起别人的不是了?” “我这还不大?哼!你自个儿生得肥,反倒嫉妒起我的身材来了。” 涂山有雪逐渐失了耐心。 她连忙赶来,是为了接她的夫君回南山。 不是在这跟个大乃姹猪拌嘴的! 手曲成爪,一道灵球在她手上汇聚。 此球是她的杀招,此番就汇聚这个灵球,也是下定了速战速决的决心。 玄阴灵气快速汇聚,她身形鬼魅,动似雷霆。 “北凰这山郊野林,连畜生都这般没礼貌!” “你才是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铮铮——” 电光石火间,爪子跟长剑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玥儿!玥儿!” 两人打斗,听不到天上有动静。 此时天上有一身影...确切而言,是一道重叠的身影。 那熟艳的美仙紧紧抱着失去意识的徒弟,不断呼唤着她: “玥儿!” 先前雨梦烟昏迷时,发觉自己体内的蛊母起了反应。 她体内的蛊母不知何时化作了蛊子,与之前姜涵的主奴关系,就这样做了个对调! 随后,一股强盛的生命力从蛊母中源源不断涌出,将她这具本该转世轮回的崩溃仙躯完全疗愈。 勉强渡了九雷,雨梦烟大难不死。 竟算是涤尽铅华,化作人仙。 只是刚入仙境,身上灵气却被视作了杂质,通通被驱除体外。 此番整得她手足无措,只能看自己这好徒弟陪着自己一同坠落。 不得已之下,她调整了姿势,自己在下,徒儿在上。 要摔,便摔她这具仙躯。 她这人仙,还能给她摔死了不成? 只是可怜她这冲动的爱徒,替她胡乱顶了天雷! 她们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雨梦烟紧紧从背后紧紧搂着她那爱徒的腰。 “嗯?” 好香...栀子花香... 雨梦烟稍有疑惑,随后她瞅到了上官玥那三千青丝间夹杂的金色秀发,她便明白了。 她这好徒儿也真是。 自己这做师父的突破成仙,她非但不帮忙看守不说,竟还趁机对小姜动手动脚,真就不欺负自己那美徒婿,便过活不下去不成? 不成!待自己这徒儿醒后,必须好好训诫她一番。 “嘭——” 终于坠落,雨梦烟原本还做好了身体散架的心理准备,结果却发现自己毫发无伤,甚至连痛觉都没有。 “这是摔倒了哪的石头?这么软?” 她转头看去,发现自己还压着两个人。 最底下那个狐狸口吐白沫,两眼无神。 第92章 尾声2 —— —— 无底深渊中,一具娇躯还在坠落。 墨染柒缓缓睁开眼睛,可周围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之中,有好些狰狞的影子正蠕动。 那些狰狞的存在现了身,或是些无首艳尸,或是些无满脸是眼睛的肉块。 “邪祟...” 墨染柒自己曾听到过,这些狰狞的邪祟,都是上古灭世魔女招来的。 只是听说魔女被凰子封印以后,那些个精怪邪祟也一同被封入了无底之渊... 自己是...死了么? 死了之后,会来到这个地方么? 邪祟张牙舞爪,缓缓靠近。 在那些存在的眼里,她好似还是块鲜活的肉。 忽地,天山下了一场金色的雨,一头金色凤凰自下往上飞来,将她驮在了身上。 金色的...凤凰? “凰子大人?” 她伸手去触,这才发觉这金色凤凰的身形不大,看上去不过幼年。 那双迷离的金色凤眸正波动着明亮的水光,那些凤羽柔软又温和。 “凰子大人...好温柔...” 不知不觉,她被带出了深渊,凤凰轻轻一抛,墨染柒上了岸。 “凰子大人!” 墨染柒花容失色,因为她发现那头金凤的身上早已多了几条不可名状的漆黑触手。 它落了回去... ... “染柒?你这就醒了,二姐还以为,你这番伤势,没个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来着。” 墨染璃松了一口气,盖上正往外冒着烟的檀木糜香。 “凰子大人...二姐,我好似见过凰子大人长什么样了?” “嗯?在哪见的?” “在梦里...” “...” 墨染璃轻蹙眉头,看来这七妹只是身体好了,脑子还得多治治。 “总之我好像知道他在哪了...” “凰子大人在哪?” 墨染柒怔了怔,她有点说不出那是个什么地方。 可那场梦如此清晰,就好像是活在了别人的记忆里。 就好像是...活在了凰子大人的记忆里。 脑海里闪过一个身着精致白裙、包裹着高雅冰丝的金发小娇郎。 那金色的眸子与那头金凤几乎一模一样。 “我也说不清...” 墨染柒还不敢确定,毕竟那只是浮生一梦,真实与否,那还有待商榷。 朱唇紧咬,墨染柒此时正插在她身上的银针。 “七妹你去哪里?” 墨染柒没有回话,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外。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墨染璃收拾了地上散落的银针,床上狼藉一片,也需一番收拾。 “啧...衣服也不穿...” ———— ———— “宗主,撤了吧,那叫古姵的,好像早早就入了仙境...” 合欢宗的女修一脸担忧。 原本,她们四个宗门联合,对付着没了凌云、青莲、凌霄的剑宗,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磐云再厉害,她又如何拦得住她们? 可如今,场上多了这古姵,形势却又有了变化。 她们不过化仙大圆满,半仙都说不上,再来十倍数量的她们,也不是真仙的对手啊! “哼!”哼笑一声,叶敏眼睑半垂。“仙又如何?” 她今日来此,本就是做好了弑仙的准备。 只是原本要弑的仙是雨梦烟罢了... 她拍了拍手,一个巨大弩车便被推了过来。 “古姵阁下,此间之事与你无关,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她这话说出,剑宗女修纷纷作笑。 “哈哈哈哈...叶敏这妖女年龄小小,却语气屌屌。敢这么跟人家说话,她的爹爹是菜市里批发的不成?” “哎呀,人家叶宗主还小,不懂事,那宗主之位也是当着玩的。” “也是也是,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个连男人都没套过的小雏罢了。真是笑煞我也,什么合欢宗圣女,干脆叫清水宗圣女好了。” “...” 叶敏对那些说辞不以为意,她抬眸对上古姵的双眼,依旧坚持道:“阁下若你退去,我保证不伤你分毫。” 放在平时,古姵或许还有点兴趣回她一句。 可如今她一心一意都放在了打听自家九弟的下落,哪有空去搭理这跳梁小丑? 若那灭仙弩就是你的依仗,那你现在就可以想遗言了! 古姵身形一动,便朝着那灭仙弩掠去。 灭仙弩的弩箭射出,就会锁定真仙,一直追踪,直到箭矢将人贯穿。 它威力不俗,确实是个能弑仙的大杀器。 但那也是在击中人的前提下。 “放箭!” 一声令下,弩箭射来。 古姵信念一动,原地留下个血肉分身,任由那弩箭贯穿。 她速度不减,继续掠来。 灭仙弩巨大沉重,想要装载第二箭,颇为费时。 那红衣身影近了弩车,以一种摧枯拉朽之势,弩车便被卸成了数块。 古姵原本正要松一口气,可意料中的爆炸却未如约而至。 灭仙弩乃弑仙重器,其中饱含灵力,只要遭了拆毁,里面便会原地炸开,发出一道不小的灵力震波。 “我套!姐姐你看到没,那灭仙弩竟然是假的?” “前几日她们在宗门前掏出来却不用,我就觉得不对劲,想不到真是个假的!叶敏这妖女趾高气昂的,竟都把我们蒙骗过去。” 众人皆望去,都想看看叶敏那妖女,此时露出怎样个滑稽的神情。 然而她依旧原地杵立,轻描淡写地又吐出二字: “放箭。” “嗖嗖——” 箭矢离弦之声破风而来,此番上面那箭的箭头比起刚才那箭愈发深邃可怖。 “原来真品在这...叶敏这妖女真是好算计!” 说时迟那时快,箭矢已朝古姵射去。 古姵紧咬银牙,又分出两道血肉分身,替她受了箭。 她连忙飞去,拆了那两道灭仙弩。 结果又同刚才一样,弩座被拆毁时,依旧没爆炸。 竟又是假的! “你敢耍我!” 古姵紧咬银牙,今日竟让这人族的一个小女娃诈得她一天连化三道血肉分身。 这是她护身的手段,使用出来,颇耗仙力。 一般都是留在危急关头的。 古姵那张俏脸苍白几分,却又开始愤怒地扭曲。 “你以为凭借着这些伎俩耗费了些许仙力就有机会了?” 古姵本就不悦,此番被人戏耍,更是怒上眉梢。 她脚踏清风,急速掠出。 她要这胆敢戏耍凰族的人类女娃,丢去性命! “放箭。” “嗖——” 古姵没再挪动,径直飞去。 她们凰身自有避矢的加护,寻常弩箭,如何破得她的护体仙气? “噗——” 在众人讶异的注视下,只见箭矢直愣愣地将飞来的古姵贯穿,那护体的仙气简直就是张纸。 古姵整具娇躯被箭矢带飞,砸在了远处山崖之上,引起一阵地动山摇。 这一箭的威力,竟是真的! 第93章 尾声3 “母后!大国师她...” 涂山有梦以手掩唇,神色讶异。 涂山有梦怎么都没想到,她们这大国师也有落败的一天。 “梦儿放心,大国师的命牌依旧明亮。” “那就好...” 涂山有梦松了一口气,被那箭矢整个贯穿,钉在崖上,换做个寻常修士,早就入了黄泉。 只是这番,她们这边就少了大国师的助力... “现在你们还要退么?” 叶敏转头,那些提倡着撤回修整,来日再战的各宗长老们都觉得脸上挂不住面子。 纷纷恭敬作揖: “叶大宗主真是好手段。” “噢,这个时候,肯叫我大宗主了?” “涂山的狐妖,剑宗的剑修、仙宫的女修...大宗主!这三大势力都拜伏你的脚下,从今以后,谁不承认合欢宗是世间第一宗?你不是大宗主,谁还能是大宗主?” “这些奉承话你们还是留着回家哄自家男人去吧。” 叶敏对这些这些墙头草向来没有好感。 她抬首,打量四周。 这剑宗之内早已破乱不堪,青莲师徒下落不明,宗主凌霄生死未卜。 磐云仙子,也就是洛青璃。她为扛雷劫,早就调用了仙宫灵阵,如今的她,同样是强弩之末。 虽说她们这边的强者被古姵顺手轰杀了不少,但四宗联手,涂山这的狐妖又不是倾巢出动,如何与自己这边抗衡? 叶敏奉劝道: “磐云宫主何必苦苦支撑,只要你交出那金头发的妖魔,之后带剑宗的人下山,把这剑峰交还于在场诸位。本宗自然可以考虑网开一面,不计较你们包庇妖魔一事。” 磐云哼笑一声:“你是在打趣本宫?包庇妖魔的宗门,分明是贵宗!” “磐云前辈倒是说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啧...好个牙尖嘴利的妖女! 涂山月华不嫌事大,话语中带着些玩味儿:“真是天道好轮回,青璃丫头,你那日出手要取吾女性命的时候,可曾想过你也有身陷绝境的一天。怎么,想把姜涵交出去了?” “别啊!宫主,你再带姐妹们冲一次吧!” 之前弹凰曲的余长老站了出来,姜涵是不是妖,她们还不知道么? 云曦同样心急,生怕自己这师父一时糊涂,就这么把姜弟弟交了出去。 姜涵姿色逆天,端庄雅致。那群合欢宗的女修平日最爱做的,就是调教这些个良家美少年。 “师父!那妖女分明就是看上了姜弟弟的美色!姜弟弟万万不能落在合欢宗那群姹猪的手上啊!” “为师知道!” 磐云眉头紧蹙,转头看向姜涵。 此时的他安安静静地躺在了涂山月华的怀中,风吹过,吹开金发鬓角,露出一对修长好看的睫毛。 她是磐云宫主,平日不近男色... 但她同样是个女人... 就连她这样的人,都对这娇艳的小郎君有过非分之想。 那些合欢宗的女修,就更不用说了。 更别说姜涵身子奇特,有疗愈功效,妖女采补累了,只需饮上几口鲜血,必能接着采补修行。 修炼之速,简直就是一日千里! 若她是合欢宗的宗主,有了如此上乘的炉鼎,自然也是不会浪费的... 可...她现在又能做些什么呢? 一旁娇小的褒姒高高跳起,拍了拍叶敏的脑袋:“叶你跟她们废话什么,直接把那男的抢过来就地套了便是!你姐姐我还正等着要他治病。” “...” 在场的女修纷纷咽下一口唾沫。 褒姒话糙理不糙,这么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谁不想好好享用一番?轮着用也好啊... 她们也想见见这娇柔小美人在她们身下哀嚎求饶,那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剑痴只能在旁观看,愤怒却又出不了手的场面。 “磐云宫主,你想好没有。你也瞧见我这边的姐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严惩妖魔,你再不开口。可休怪我不管好自家的手下,任由她们为所欲为了。” 叶敏再三催促,显然是耐心有限。 磐云无奈,眉头紧锁。 涂山月华紧抱姜涵,生怕这磐云一口答应下来后,就从她怀里夺人。 岂料,一道无奈的声音自磐云那悄悄传入她的耳畔。 “涂山月华...你助我一次。” “噢?” “今日我精疲力竭,催动不了这仙宫的挪移之术...从刚才,你就一直抓着你那权杖,想必你早就想用你那空间禁术带人离开了。” 涂山月华轻笑一声:“你倒是眼尖...怎么,想求我带你走?” “把我宫里的弟子和剑宗的弟子一同带走。我那大徒弟是云国女帝的嫡长女,你助了她,云国日后自然也会助你们大夏...” “噢,那青衣的小妮子么?” 涂山月华打量了她一番,她那身上,确实有好些名贵的首饰。她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了。那青璃你呢?你不来么?” “我的旧友梦烟与她爱徒都还在此地,没她下落,我放心不下。” “青璃,你还有自保的手段?” “自然是有。” 涂山月华颇觉得无语,若这洛青璃真还有手段的话,早就使出了,何必留在现在? “罢了,我多助你一些,待会我全力施展禁术,短暂扯开一道空间旋涡。到那时,你与你那好友都会被吸入旋涡里。” “同你们那小洞天里那次一样么?” “正是,只是上次那空间旋涡是空间崩碎导致,这次是我主动撕开空间...你们大概会被旋涡送到南凰那去,不会同上次那样危险。” “如此也好...你速速启动禁术,我替你护航。” ... 爹爹的,这群人叽里呱啦地说些什么呢? 别人能忍,褒姒可忍不了。 她找了个没人注意的时机,化作了个狐妖模样。 轻易地就混到了狐妖这边。 “我来照顾他。” 月华好似心不在蔫,看也没看,就将人递了过来,只叮嘱了一句:“你手轻一些,别又多损了姜侍君的记忆。” “喏。” 把姜涵搂入怀中,褒姒喜上眉梢。 转头就要开溜。 叶敏那丫头,也配跟她一同享用男人? 这男人,就是她褒姒独自一人的。 “夫君夫君,你莫着急,待妾身先找个没人打搅的位置...欸,这地怎摇得那么厉害?” 她回头望去,只见那涂山月华化作巨大狐身,一个灵阵在她脚下快速凝结,迅速扩大。 “呼——” 空间撕裂,其中吸力越来越大,吸引着在场活物。 叶敏早就发现她的小动作,此时连忙朝她呼唤一声: “褒姒!速速把那美人带回来!那涂山的狐狸引来了空间旋涡!” 此间情况,愈发超出她的料想。 这空间旋涡吸力巨大,入了里面,不知会被传到哪个犄角旮旯! “桀桀桀...正愁找不到法子摆脱你这烦人的好妹妹。” 她怪笑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姜涵就朝着空间旋涡窜去! 第1章 流鼻血的尸魅 卷入南凰 前言:吸取前卷教训,本卷减少插叙叙事,主要是线性叙事。让我们把视角拉回到姜涵身上。 ———— ———— 千万年前,金凤以血化泉,在凰陆以南留下一口源源不断往外冒出的神泉。 受了神泉滋润,南凰之地山清水秀,五谷丰收,灵气最是浓郁,更是仙才辈出。 曾经褒姒不喜欢这个地方,灵瓜灵果有什么好吃的? 现如今倒是有别的想法。 这 里到处是上等灵田,随手摘一些吃食,主人非但不责怪,还好奇热情好客,拉她去做客,说要请她吃本地特色炒藤鞭。 笑话,她一个尸魅,还吃藤鞭?她早已辟谷,不喜吃这些。 家里那小美人,还嗷嗷待哺等着她把顺走的吃食带回去哩。 褒姒不跟人客气,从肉架上顺走些肉干,再带走些上乘瓜果。 若是有人想不开非要追来,那便送人上路。 满载而归,她入了一个山洞。 她以前住的就是地下王宫,都是阴寒湿冷。 这地方,让她有家的感觉。 她解了洞口禁制,进了里面。 里面陈设倒是别具一格,先是几件檀木家具,再是香烛油灯,最里面摆着的,是一张松软的楠木床。 床上,一个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金发美人坐在床头,一脸忧郁,好似一只笼中雀。 再苦不能苦美人,苦了她好不容易才拐回来的小男人,她又要去哪里找甜头。 “相公,我回来了。” 褒姒放下东西,便急不可耐地想去亲热。 那金发美人本能地往里缩了缩,但还是被她亲了脸蛋。 美人之肤,似雪似糖。 那栀子花味的美人香汗,她怎么都尝不腻。 “相公,你怕什么呢相公?我是你妻主啊。” 褒姒把姜涵抱在了自己的腿上,微笑着,露出了两颗尖锐的虎牙。 姜涵本就娇小,褒姒她这身形,坐上来时,竟只比姜涵高一点。 “我...记不清了...” 姜涵轻抚着额头,那正疼地厉害。 褒姒虽然娇小,但实实在在是个活了许多岁月的存在。 姜涵这般情况,她自然也清楚。 不知为何,他消耗了大量的神魂。 三魂尽缺,就会让人短时间记不清以前的事。 “相公你莫怕,你先吃些药丸,迟早都会好的。” 褒姒取出一个药瓶。 里头装的是她特制的噬魂丹。 人吃了,三魂就会受到抑制,直到药效消失。 正好,她这好夫君失忆了,那正好,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他被别人拐走~ 就让他一个人在这待着,永生永世做自己的好相公。 “我不想吃...我吃这药会觉得头疼。” 姜涵不是第一次吃这个药丸了...每次吃这个药丸,他都觉得头疼得厉害... “相公,是药三分毒,你且忍忍。喏,把嘴张开,妾身喂你。” “唔...” 又被塞下一颗药丸,姜涵疼得香汗直冒,好在一旁有个褒姒守着。 “相公你别怕,妾身护着你呢...嘶溜~” 好甜好甜!相公你怎就生得这么可口诱人? “别舔...” 一声哀求,换来变本加厉的接触。 褒姒那双小手冰冰凉凉,触来时,激得这勾人美躯轻轻打着颤。 这美人高雅端庄,自己就是个生在阴暗地方的货色,她觉得自己有些不般配。 她要把这清艳高雅的家伙拉下水~ “相公,快叫我妻主~” “别,别碰了...” “好相公,妾身想听你喊妻主。” 褒姒将头埋在肩膀,深深嗅着。 每次她与他相贴,她都觉得体内火热被压抑许多。 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坚持与自己这好相公贴贴。 身上原本苍白的肌肤越发红润,她的脸上逐渐有了血色。 困扰她这么多年的阴火好似受了神泉的滋润后,完全消散。 “哈...哈啊...” 桃唇微张,那双金色的眸子愈发抖动得厉害。 “相公,让我抱抱你。” “我...我...” 小腿微勾,姜涵紧闭着眼。 这个自称他妻主的家伙,又要动手动脚... “呀啊——” 拼命合拢的小腿被用力掰开,姜涵惊叫一声。 再度合拢,这下可好,把他这妻主的小脑袋夹得倒是挺紧。 冰凉小手轻轻摸索着那羊脂般的玉腿,几分瘙痒,终究是让他松开了她的脑袋。 “呼~呼~” 褒姒的喘息愈发粗犷,原本苍白的肌肤终于全都变成了健康的肉色。 “哦——”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温热自下流上,褒姒擦了擦鼻子。 她这头尸魅,竟流了鼻血。 那粉嫩无瑕的玉藕身也被滴了几滴... “你的血好烫...” 这一冷一热,好似冰火二重天。 受了这番刺激,也引得姜涵也不禁剧烈咳嗽。 “对不起对不起,相公我这就起身!” 褒姒床上下来,转身便去取些吃食。 姜涵挨在床头,以手捂额。 “这到底是哪?” 姜涵记得,最后的记忆是,他飞身去扑救自己的老师免遭卡车碰撞时,忽地劈来一道雷。 再醒来,他好像就到了这。 再想别的,都想不到了... “相公,我来喂你吃碗粥。” 姜涵被按在床上,看着褒姒小心翼翼地把粥捧了过来。 “我自己来吧。” “相公!你就让我喂你吧!妾身乐意伺候你...” “你的鼻子...” “没事没事,待会我再擦...” “它还在流...” “真的没事!不就流点血...欸,我的头怎么晕晕的。” 褒姒手一松,好在姜涵眼疾手快,收好了碗。 这流鼻血,她还是第一次... 毕竟放在以前,哪有尸魅会流鼻血的? “把头仰着,等它凝固愈合了就会好了。” “喔...还是我的相公聪明。” 褒姒退了出来,坐在椅子上,抬着那娇小的萝莉头。 她身上衣料不多,皮肤尽数展露在外。 原本有些苍白铁青的皮肤,换成了一副肉色。本来夹在她腿根的紧致黑丝这下完全勒了进去。 她那腿肉,如今竟变得粉嫩有弹性。 “相公,你先自己吃点,等我脑袋不晕了,我再喂你吃东西。” 第2章 成人的代价1 ———— ———— 姜涵也逐渐了解自己到底在哪。 这地女尊男卑,女子之身生来就要比男人要强。 但他知道的也就这么多,因为他出不去。 他自己出不去也就罢了,那褒姒也不出去。 “妻主,你不出去干活么?” “干活?干什么活?” 姜涵凝噎。 妻主不干活,那岂不是一辈子要住在这个山洞。 他不想当穴居人,这地方连太阳都晒不到。 “你还是让我出去找份工吧...” “那哪成,妾身的相公就该好好待在家里,负责貌美如花就够了...阿嚏——” “你还是穿几件衣服吧,外头风凉,你不穿衣服,会着凉的。” “笑话,妾身这身修为怎么可能会...阿嚏——” 看着褒姒打了几个喷嚏,姜涵取过床上的轻薄棉毯,默默为她披上。 “暖些了么?” “暖些了...” 褒姒裹着棉毯,傻傻地笑了一声。 “褒姒...” “叫我妻主。” “妻主,你就让我去找份工吧,现在这天入了秋,就已经那么凉了。后面冬天下了雪,就这一床棉毯,怎么盖啊...” “不成不成,我是妻主,我说了算。天冷的时候,我自然会多加几床被子。” 简直笑话,她褒姒再怎么说也是个千年的老妖精,还是无尘之主! 她才不去给别人干什么活,她的相公,也不需要去给别人干活。 这么想着,她忽地发觉自己变了。 姜涵受冷受热又有何关系,又不影响自己套他。 只是这小美人真到了自己手上时...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看在眼里怕丢了, 站在身边怕飞了,抱在怀里怕没了... “好吧...” 姜涵垂下眼睑,到了桌前。 “妻主,我可以泡些茶水喝么?” “想喝那便泡,这等小事不必问我。” 褒姒转过头,静静望着姜涵。 娇躯香柔,白丝足袜裹至腿根,又有两根吊带,一直连在腰间。 那裙子的裙摆被她裁过一截,此时只能堪堪盖过那挺翘的雪白。 “嘶...好渴。” 褒姒觉得奇怪,她第一次觉得渴...还有些饿。 那姜涵吃剩的半碗粥食还腾腾往外冒着热气,她现在觉得,那东西好像也不是不能尝尝。 这粥她特地放了些碎肉,吃起来,倒是颇有些风味。 说来奇怪,以前她吃这种吃食,都是会吐出来的。 对三魂的渴求也越来越少,自从她到这南凰以来,好像就再没渴求过精魂了... 如此也好,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地到处找人吸魂。 吸魂之事向来颇为麻烦,吸得多了会将人吸死,吸得少了自己也吃不饱。 不过这麻烦事她再也不必顾虑,现在有比精魂更美味的东西。 这些天来,她一直忙于消解阴火,还未曾品尝她这小郎君的味道。 “嗯?” 突然多来一只小手摩挲着白丝,姜涵好不自在。 他转过头,瞧见了褒姒的目光。 “你在干什么啊!” 姜涵小脸一红。把手伸到后面,拼命地扯下后面的裙摆。 心想着,待自己有钱了,一定要走出大山,给自己买个遮得住屁股的衣裙... “相公,我渴了。” “那你坐好便是,没见我正煮着茶么?” “可相公,我渴得厉害,等不及了。” “那你先喝这些山泉水...” “那些泉水不好喝。” “呀啊——” 茶壶被打翻在了地上,姜涵身子一轻,一下就被推在了桌上。 那冰凉的小手探来,摩挲着那软嫩的粉色桃唇。 “妾身想喝这里的水。” “这里哪有水...” “是么?”褒姒邪魅地笑了一声,纤指探入,一番搅弄,拉出一条晶莹的涎丝。“相公你果然骗我,这地方分明就是有水的。” “唔...” 软糯冰凉的血唇压来时,姜涵觉得自己身上好似压着一块冰。 只是这冰轻柔软糯,用雪来形容,好像更恰当些。 “别,,,让我喘一会唔呜呜...” 情到深处,难以自禁。 忽然一滑,这美人的屁股滑在桌外,就要跌落。 好在褒姒眼疾手快,接了那圆润的白屁股。 这才让这美人免了摔落。 “你快松手,茶都被打翻了...” “翻了便翻了,待会再跑便是...” “可我还渴着啊!” 姜涵把她踹开,拉起了被扯下的裙带。 茶壶翻了,茶叶茶水都倒在了外头,好生浪费。 这下可好,他也没东西喝了。 眼睑半垂,姜涵忍无可忍。 “讨厌你。” “你讨讨讨...讨厌妾身?” ———— ———— 星夜寥落,一片草原上。 晚风吹拂,花草都低了一头,露出躺在其中的一个女子。 墨染蝶醒来,缓缓起身,望了望四周。 “怎么回这来了?” 她尝试着起身,但身有重伤,上面的衣料早就裂得不成样子。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从高空中砸下...然后又被吸到个旋涡里。 醒来之后,就这样了。 “狐狸...青莲...这谁,青莲的徒弟凌云么?” 她抬起头,只见她们四人都狼狈不堪地躺在这草原上。 雨梦烟也醒了,她径直地站起了身,正疑惑着这到底是何处。 “玥儿?” 见上官玥紧闭眼眸,她连忙俯身去探。 她身有重伤,正垂垂危矣。 雨梦烟尝试调动灵力,给上官玥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但却发觉自己的体内依旧灵力空空。 “啧...” 她已化作人仙,这番坠落,要不得她的命。可化作人仙之后,先前的灵力都被仙躯排出,这不是要她徒儿的命吗! 要是小姜在这... 她轻叹一口气,却见一旁有个狐狸,正往她自己嘴里倒着一瓶东西。 涂山有雪庆幸古姵跟自己分别时留了一瓶凰胤。 凰胤入口,她身体好得快速。 忽地,雨梦烟走到旁边,一下就将那瓶凰胤夺去。 “借我一用。” 雨梦烟抱过上官玥,撬开她的嘴,将玉瓶的瓶口凑了过去。 凰胤入体,上官玥的面色好上不少。 她正要还回去,地上又幽幽传来一道声音: “青莲,要不你也喂我喝一口?” 第3章 化身成人的代价2 ———— ———— “你说的那偷东西的女人就在这山洞?” 几个女汉找到了个洞窟,徘徊在前,。 “应当没错!那个大胆贼人一看就不是混这一代的,手脚不干净,竟偷到我们天狼帮来。” “大姐!待会儿进去,直接把她...” 女汉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哪成,太便宜她了。先打断她的腿,丢应天城里要饭去。” “还是大姐脑袋灵光...” 女汉赔笑一声,意欲进门,结果却有一道无形结界将其推出。 “好像有仙师在这下了禁制?” “怎么可能,哪会有仙人会找这么个鬼地方住。你起开,让我来。” 女汉让开,为首的短发女头目抄起棍棒大力去敲,却被自己的力道反震,足足退了三四步才稳住了身形。 “好家伙,还真是禁制。” “若真是个化仙境的修士...那还是算了吧?” “那哪成,我手头的法宝又不是吃素的。放着里头那人不管,这事传出去,应天城里还有谁肯给我们天狼帮贡月银?向来只有我们吃别人,轮不到别人吃我们!” ... “咳...咳咳...” 褒姒咳嗽得愈发厉害,刚想去倒水,就有一杯热腾腾的花茶递了过来。 她这掳来的便宜相公如此善解人意,暖得她身上病痛也消散许多。 她照了照自己,原本缠绕在自己身上的阴寒死气荡然无存,除了瞳孔里那血光,再无其他迹象表明她曾经是个尸魅。 “相公,我好像,变成了个人。” “你本来就是女人啊...” “妾身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褒姒思索一阵,还是没把自己是尸魅这事说出。 现在这样就挺好,两人之间相敬如宾,她想了,还可以在姜涵身上找些乐子。 “相公,我还想再吃点东西。” “妻主,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 姜涵无奈,这几天来,褒姒好似犯了馋,嘴巴不是在亲他就是在咀嚼东西。 褒姒起身亲了姜涵一口,面上笑吟吟: “相公你莫担心,我这就出去找吃的回来。” 她出了门,哪还有半点尸魅的模样。 所谓尸魅, 通常都是些生前追寻幽冥鬼道的女修,或因功法反噬,或因执念深重,身死道消之际,逆夺造化成为妖魔。 生前记忆、道法感悟尽皆留存,玉骨冰肤,近乎绝色,声若莺啼,笑如银铃。言谈间犹带昔日生前习性,然心性已彻底妖魔化,视生灵为玩物,以玩弄人心、吸食三魂为乐。 凡堕其彀中者,心智摧崩,肉身将沦为滋养其尸魅之体的养分,神魂则化作其足下新添怨魂傀儡。 有道是:红绡白骨香,玉指锁魂光。秋水原是冢,朱唇已含霜。 可她这几天来,不吸精魄,吃进肚子里的除了自己那好相公的口涎,就是那灵果蔬菜。 就这样,她竟就觉得饱了~ 穿过隧道,快到了洞口,却听到有人在砸墙。 她暗暗吃惊,这洞里她下了禁制,若是有人触发,她应当会察觉到才是。 可此番禁制非但没警醒她,也没触发其中阴寒死气,就这样任由着外面的人拿着棍棒敲在那看不见的禁制上。 渐渐的,她竟对森罗死气失了控制! “妾身的...道行怎么会...” 褒姒尝试运转灵力,凝聚寒波。 结果原本巴掌大小的湛蓝寒秋如今不过指盖大小,失了许多威力。 她这大妖的修为,正渐渐消散! 这是为何? 她细细思索,好像是因为自己不食三魂,也不碰精血才导致的... 罢...先解决了眼下的麻烦事再说。 静悄悄靠近了洞口,她判断出洞外共有三人,最厉害的不过金丹。与她差了足足五个大境界。 (炼气、筑基、金丹、合体、出窍、大乘、寂灭、返虚、化仙、真仙(也就是神合)) 褒姒松了口气,消了担忧。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面那些废物渣滓,连做她口粮的资格都没有。 ... “姐姐们来干什么呀?” 见洞里冒出个少女,这天狼帮的混混头目也是松了口气。 这少女身幼体娇,哪是什么仙师? 其中一个女汉大喝一声: “小女娃,快把这些天你偷的吃食都交出来!” “可我已经吃进肚子里了...连渣都不剩,怎么交还给你们啊...” “哈哈哈哈哈,大姐你听到了么?连渣都不剩...”几个女子哄堂大笑,尽数分解食物,那至少是大乘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的。 到了那个境界,无需排泄,吃食里的所有能量皆会化为灵气,那才是连渣都不剩。 这小女娃倒是胆子大,在她们面前竟敢如此装腔作势! “哼,今日不把你屎打出来,都算你拉得干净!” 女汉挥舞棍棒,一下便砸来。 可面前这少女不闪不躲,任由她砸下。 那女汉怕出了人命,受了力。 却又收不回棍棒,细细看去,只见那铁棍的另一头在那少女手中,一下就给拧了变形。 褒姒抓过铁棍,一把扔到一旁: “妾身很久没下杀手了...今日你们真要逼我?” “爹的,这小娘皮有古怪,大姐,速速祭出天狼棒,将她打杀了便是” “可那是帮主给我用来...” “大姐,速速用了,迟则生变!” “好!” 混混头目先是取出一根针,默念一个咒语,那个针竟逐渐变得粗长,成了个碗口儿粗壮的黝黑铁棍,铁棍下头从细到粗,上面长着些尖刺。 褒姒见了那棍棒,眼睛直发亮。 这些天来,她跟她相公之间就少了那么些用于调味的玩具。 “既然带了礼物,妾身就免你们一死。” 褒姒脚尖轻点,身形鬼魅闪掠,不一会儿,三个女汉通通被揍得哀嚎在地,翻滚不止。 胳膊都被卸去,最惨的那个混混头目,失了双手双足,硬生生被褒姒削成了跟人棍。 褒姒抽去三人神魂,让她们丢了记忆,随后一脚一个踢出九霄云外。 “呕儿——” 神魂入口,竟有一股呕吐感自心而生,迫得她吐出那三人精魂。 浊白精魂自口而出,泄了一地。 褒姒轻叹一声,远眺远方祭坛,上面正摆有精致膳食... 第4章 凰子大人真废物~ 应天城位于南凰以北,最是贴近神泉之处。 城外,立了一硕大金凤石像,像前摆有贡品。 一个雍容华贵的富态女人正对一个 “墨大祭司,你回来了...” 墨染蝶轻点头,随意应允一声,到了石碑之前,恭敬祷告。 作为南凰七剑之首,她自然还是神凰教派中的大祭司。专门引导那些无知女人知晓凰子的丰功伟绩。 后来,除了大祭司,也有人干脆直接称她做大当家。 “璃妹回来了么?” “二当家回来过一次了,大当家你不必担心,二当家在我这预留了十万仙银,再加上凰子像前香火本就不少,你不必担心这里会断了香火。”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我二妹别的不多,就是钱多...”墨染蝶轻叹一口气:“我只是怕那些个野狼野狗寻了味儿过来,玷污了供奉凰子的神台。” “墨大祭司你多虑了。”富态女人谄媚一声:“我这专门请了四个返虚的修士坐镇,还能让那些个不长眼的,打了贡品的主意?” 墨染蝶巡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头。 “最好如此...你下去替我安置好那三位客人,我要亲自祭奠凰子。” “墨大当家你放心去便是,我会以最高规格的待遇接待她们...” 墨染蝶想了想,拉住了那富态女人: “郭管事,那三个女人中,给那年纪稍长一点的女修降低些待遇,表现得明显一点。” “那个叫雨梦烟的?” “对,你就说上房没得住了,把她安排到我那屋子里去。今晚我有事要与她谈。” “好,我听大当家的。” 郭管事领言退去,让人清了了场。 硕大凤凰石碑前,仅有她一人伫立。 她缓缓走去,轻轻拂过凤凰石像. 她转头观望四周,确认没人在旁,她松了一口气,原本那双冰艳的瞳孔也变得柔情似水。 墨染蝶轻咬嘴唇,朱唇轻启:“凰子大人,我来赎罪了...” 不一会儿,这硕大的石台广场,竟刮来一阵怪风。 “好饿好饿...饿死妾身了。” 褒姒一下就跳到台上,口水直流。 上面供奉着的,都是肥得流油,烤香四溢的乳猪肥鸡。 她顾不得形象,也顾不得旁边那人的目光,伸出手,便开始大快朵颐。 “呔!你这哪来的娃娃,竟敢亵渎供奉凰子大人的神台。” 外边的返虚女修听了动静,纷纷闯入。 听了动静,墨染蝶心中一惊,慌忙拉下裙摆。 在北凰那边,她日日夜夜都想念凰子,此番回来,刚想神交一番,却受了这么一番惊扰。 “染蝶仙子...真是抱歉,这小女贼好生诡异,化作一阵风就冲进来了。” “先把这小女贼捉了,再跟墨大当家道歉啊!” “是!染碟仙子,此番就不劳您出手,我们四个联手布下天罗地网,定押这女贼给你下跪道歉!” 几个返虚女修一同杀去,但那台上少女竟也不防备,随手一划,就是个牢笼禁制,那些个返虚女修,各个都被挡在了外边。 鲜血瞳,烈焰唇... 墨染蝶阅历不浅,一下便认得这是头尸魅。 但这白皮的尸魅她还是第一次见。 这少女的皮肤粉嫩有弹性,完全不像是浸染在尸气里的那种。 “好生怪异的禁制!” 几个女修被挡在外面,眼巴巴地看着里边的少女连吃带拿,往她那储物灵袋里装了一只又一只烧鸡。 墨染蝶看傻了眼,莫非是自己判断有误,这其实不是个尸魅? 尸魅不同常人,吃了不了人间食物。 碰了人吃食,尸魅往往都会轻则反胃,重则昏迷。 “快出来!有本事抢东西吃!怎么没本事出来啊?快出来!” “卑鄙小人,亵渎神台,速速出来受罚!” 几个女修指着牢笼禁制里的那个少女破口大骂。 少女吃得尽兴了,手指指了指自己,弱弱地出了声: “亵渎神台?我?” “不是你是谁,这不就只有你一人在凰子大人的神像前做这大不敬之事?” 褒姒一脸疑惑,转头看向墨染蝶:“吃点东西,也算亵渎神台啊?刚刚这女的石像面前自亵,就差把自己贴上去蹭了,她不算亵渎神台么?” ??? “大胆,你红口白牙,竟敢污蔑大祭司!啊呀呀呀!” 褒姒不解地看着外头那几个女修怎么挥剑挥得更厉害了,说实话也有错么? 她转头一看,只见那个被称作墨染蝶的大祭司一张俏脸烫得发红。 “宵小鼠辈,安敢在此胡言乱语!” 她使出法宝,破了那牢笼禁制,伸手就要去扇! “啊呀呀,你要扇脸,你也别用右手啊。你那右手刚刚用过,妾身嫌它脏!” !!! 墨染蝶觉得自己的耳根此时都在发烫,玉拳紧攥,摸到腰间佩剑。 “你这妖魔,要不是这是在凰子像前,怕在此杀你,让你那肮脏妖血污了凰子大人的清白,不然的话,你早就成了我剑下亡魂。” “喔?你的意思是,你不愿在这里杀我?” “...我不同你这些妖魔,自然不会随意开杀戒。我劝你速速离去,多对凰子大人祷告祭拜,他大人有大量,说不定还会原谅你。” “切,你以为妾身不知道,妾身要是出了这石台广场,你就要提你那剑砍来了。” “...” “既然在这你不敢动我...” 褒姒随后又起了一道禁制,从这个神台,到了另一个神台。 “那这些吃食,我也拿走了喔。下次这个鸡肉别烤得太老,我家相公不喜欢烤得老的东西。” “...” 墨染蝶忍无可忍,脸阴沉下来,低喝一声:“你们四人,都出去!此间事情,我一人处理。” “墨大当家!这是凰子像前,你万万不要犯了杀戒啊!” “我岂是那种滥造杀业的人?你们速速出去,我要单独教育她。” 几个返虚女修这才应声离去。 “我们守在外面,替大当家您抄了这女子的后路!” “咻咻咻——” 不一会儿,这又只剩她们二人。 墨染蝶拔剑出鞘,那个剑在日光下,寒芒大放! 褒姒故作可怜抱着凰像的爪子: “啊呀呀,凰子大人,你快看,你那大祭司要在你面前犯戒啦!快救救我!” “妖孽,今天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 “切,什么废物凰子...你大祭司在你面前自亵你不管,被人抢东西吃了也不管,现在我向你喊救命你也不管...” 忽地,褒姒忽然觉得那女人的杀气更重了... 第5章 让妾身瞧瞧怎么个事儿~ ———— ———— “唉...” 姜涵趴在桌前,轻轻吹着的黏在嘴角旁的碎发。 这个山洞里不见天日,他已经记不清晒太阳是什么个滋味了。 在这唯一能做的就是梳理自己的头发。 姜涵习惯性的抬头,却见不着日晷。 他连现在是什么时辰都摸不清,外面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他也不明白。 “好饿~” 正这么想着, 洞外传来脚步声。 “相公,你饿了么?妾身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 好香~ 姜涵嗅了嗅,抬了眸。 褒姒拎着一个袋子回了洞,那个袋子不过掌心大小,她却能从里面掏出一碟又一碟菜肴。 好丰盛! 这些天吃得都是虽然都不差,但今日的菜肴确实要丰盛得多。 还都是熟食。 “妻主,你去买东西吃了?可我在家里连一纹银也没见着啊?” “嗯?吃东西还要付钱的么?...以前别人供奉妾身的时候,都是别人求着妾身吃的...” 褒姒微微一愣,以前在无尘,都是别人供奉她,吃食都摆在桌上。那时她就觉得那些膳食都是廉价东西。 偶尔能够佘如烟出去时,那也是佘如烟带她去住的店。 再加上她是个尸魅,通常只吃精魂,不吃五谷... “你这么...厉害啊。” 见姜涵那副憧憬崇拜的模样,褒姒心里一甜,一手将他揽入怀中。 “相公,妾身还有好些厉害的地方你没见识到呢?想不想开开眼界?” 姜涵腰上的白肉柔软滑嫩,褒姒嫌摸得不够尽兴,都用了些力。 “哈啊~” 美人轻颤,他轻转过头,只见褒姒直勾勾地往他身上去盯,盯得他好不自在。 “妻主,我们先吃东西好么?” “那好,事已至此,先用膳吧。” 褒姒也正嫌没吃够,干脆将姜涵一下抱到腿上,一遍吃菜,一遍吃他。 姜涵蹙眉: “你嘴油油的能不能别亲我...” “相公你长得美,妾身忍不住就想欺负你嘛...” 又是一揉,褒姒便感受到腿上那柔软的臀瓣儿也抖了抖。 本来还有些饿,可此番被揩油还是让姜涵失了食欲,他随意吃了一些便离了桌。 晚膳之后,见姜涵依旧闷闷不乐,褒姒便主动凑了过去。 “相公,你干嘛生我的气啊?” “你先别碰我...” 姜涵往里缩了缩,却被抓过手腕,一下推倒。 褒姒手小,但劲可不小,一下就把姜涵的手腕勒出个红印来。 “你是妾身的相公,你不让我碰你,你又让哪个人碰你?嗯?是不是想出去勾引野女人了?” “嘶~”被压着了头发,手腕也被勒得生疼,姜涵也不禁嘶了一口凉气。 “我又出不去...唔,我头好疼。” 脑袋里好痒,姜涵的面色愈发痛苦。 褒姒人的,这痛觉,自然是神魂正恢复才会有的。 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拐来的小娇夫,心里哪能装着别的女人? 姜涵呐姜涵,你就失一辈子的忆,留在这里,安心坐着妾身的苗床就是了。 “喏,张嘴吃药。” “我不想吃。” 姜涵记得这药,每次吃了,那一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 “相公听话,这药是妾身好不容易弄来的。” “不想吃...呜呜...” 药丸被塞在牙关前,褒姒有些心急,真怕姜涵恢复了记忆。 她干脆含着药,用自己的舌头撬开了他的牙关,将那药丸往里推去。 药丸圆润,一下就入了肚。 她身下原本还挣扎的有些激烈的美人顿时就软了下来。 褒姒起了身,抹去嘴角津涎,垂下眼眸。 “哈...哈...” 被欺负过的桃色小嘴微张着,无力闭合,往外轻喘着气。 “烫...好烫...” 脚趾紧勾,那诱人的水蛇腰也微微弓着。 褒姒见情况不对,一头雾水。 这才想起,她这好相公的体内被人下过情蛊。 姜涵另有蛊主,体内欲望也只有蛊主能解。 让别人触碰,只不过徒增肉欲,却无法排解。 之前褒姒动起手脚来,还不如今天这般过分。因此之前还未发现。 今日一看,才知这情蛊好不简单。 “烫...好烫...” “哈...” 姜涵眸上布满水雾,灼热香息自水润唇间缓缓喘出。 “褒姒...褒姒...” 褒姒受不了了,地上这勾人的小妖精就差像发春的母猫那样喵喵叫了。 她俯身下去,咬破手指。 哼! 蛊道?她向来是看不上的 她存在这世间这么多年,都不屑于用这种低效的方法。 她这尸魅,另有高招! “相公,你褪去衣物,背过身来,妾身治得了你身上的毛病。” 待姜涵转过身,褒姒便先是点了姜涵身上几处穴位,暂且压了压欲火。 随后她贴身而去,双手自腋下穿过。 这身娇体柔的玉藕身就这样与她贴得紧实。 “我动不了...” 双手双脚好似都受了束缚,动弹不得。 “相公你别惊慌,你体内有几只小虫子,待妾身帮你揪出来。” 褒姒贴得愈发紧,成了个人锁。 这是她独门的探测手法,比外边那些个灵力探测要愈发细致。 如此这番,她更容易探清姜涵体内状况。 “让妾身瞧瞧到底怎么个事儿?” “唔嗯...” 被揪了揪,美人的身颤了颤。 “嗯?怎么没有情蛊?” 说来奇怪,那两袋情蛊,是她变成二长老的模样专门引诱那两人去下的... 见不着蛊子,她又细细去探。 这不探还好,一探便发现姜涵这体内十分不简单。 毒灯苨...大欲合欢丸...巨欲合欢丸...孕子丹...蛊丸...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叫不出来的杂药。 !!! 他这好相公体内竟被下了这么多药?! 其中一样拿出来,都能调教得那些冰清玉洁的仙君入了奴道... 只是姜涵的体质尤为特殊,神魂异常强大,才压制得体内药欲做不得妖。 可按理来说,有这样的神魂,身子骨怎么也弱不成这样才是... “我...我快站不住了...” 姜涵上身一抖,整个往前瘫去。 好在褒姒眼疾手快,扶住了腰臀在,这才让她这小相公没得摔倒。 她这个角度,正好见得这尤物的白皙美背。 相公的腰好软... 第6章 相公你老想着挣钱干什么? ———— ———— “呼...相公,妾身歇息好了...” “说了你别过来!压我头发了!” 姜涵将人推开,然而床榻之上又多了几缕金毛。 他面色不悦,想去拿梳子把凌乱的头发梳一梳,却发现原本放在床头的玉梳早就掉在地上成了渣滓: “都说了让你先等我绑好头发的!” “可拽着头发才有意思嘛...” “你...”姜涵咬牙,伸出手来:“给我点银子。” “钱财乃是身外物...你要银子做什么?” “我现在连梳子都没有了!” “好啦别哭别哭!不就是梳子嘛...到时妾身出去给你带一个回来便是。” “不要,我要上街自己买!” “相公听话,外头坏人多。到时我自个出去给你带一个回来便是。” 姜涵语塞,幽怨地瞥了她一眼。 我看就你最坏了,坏人哪坏得过你啊... 他其实就是想要点钱,见识一下外面罢了。 来到这后,他、每天过着跟笼中雀似的。 所见所闻仅限于这岩洞石壁,以及面前这家伙口头上的自我吹嘘。 自己总不能,当一辈子的井底之蛙吧! 姜涵想了想,拽了拽褒姒的手。 “褒姒...” “叫妻主。” “妻主...” “哎,妾身的好相公...” 褒姒又扑来,姜涵闭眼咬唇忍了那番亲热。 “妻主,要不你教我修行吧...” 揉着柔软白瓣儿上的纤手顿了顿,褒姒抬起头。 两人目光相对片刻,姜涵率先感受到了不自在,把头低下。 “相公,你有我不就够了?干嘛要修行?” “我在这也呆得无聊,你又不让我去街上去...” “能做得那么多,为何偏要修行?” 纤手轻抬,抬起了美人的精致下巴。 两人再度四目相对... “我哪有别的事情做...成天都受你欺负...” 受我欺负还不算事? “相公你可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妾身好说歹说也是一方之主,当年不知有多少花季少年抢着把他们自个儿做成菜献上来。你倒好,还嫌弃上了。” “那你要别人去,我不想把自己做成菜。” 见姜涵面色不悦,就要翻身,褒姒连忙抱了过来。 “那不是只有相公你这样的,才合妾身的胃口嘛...” 姜涵语塞。 妾身妾身...你这哪像妾身该有的样子? “你不去赚钱,也不让我去赚钱...我不想住一辈子山洞。” “哎呀相公,你别着急。待风头过去了,我带你回无尘去,咱们住大宫殿,让几十个丫头伺候你!” “又吹牛...” “妾身哪是吹牛了!在无尘那块,别人都称妾身作媚尸仙!” 姜涵眼前一亮:“媚诗仙?你会做诗?” “呃...” 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好相公好像一直也不知道自己是头尸魅,一直把她当作个人来看的。 跟他表明自己是尸魅也未尝不可,只是若是吓了美人,以后她再想占便宜,就没如今这番简单了。 此事仍需徐徐图之。 总之目前不能把自己是头深山老尸之事道明。 “你到底是不是诗仙...还是说,这又是你吹嘘的?” “怎么会...” “唉~”那双灿金的眸子里彻底失了光彩。 “你不去挣钱也就罢了,也不让我去挣钱,就连吃得东西,还是拿的别人家的贡品...” “相公你怎么知道?” “今天我洗盘子时,我见到盘子底部印着个‘贡’字了。” 被这般数落,褒姒觉得自己好没面子。 贡品又怎么了,那不也是上好吃食么? 又没让你饿着冷着! “钱钱钱的,你非得钻钱眼里?” “我不想过一辈子穷日子...” “跟你说了,妾身不穷!妾身这身道行,像是那些过穷苦日子的人炼得出来的么?” “你只是嘴上说说,都不愿意教我,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相公你不听话了是不是,怎么今天老想着忤逆妾身?” “我哪有?” 褒姒醉的自己脸上愈发挂不住面,她这好相公怎就不能像之前那样,多说些好听的呢? 那勾人的粉嫩小嘴,一看就是欠亲了。 “相公,你就这么想见识妾身的本事?那好,相公你可看好妾身的眼睛,妾身要拿出些真本事了。” 眼睛一闭一睁,那血红瞳孔愈发邪魅。 “这是什么...” 姜涵盯着那眼睛,不一会就觉得头晕目眩。 他好似想闭上眼睛,却发现就连自己的眼睛都不受他控制,被逼着注视。 见了姜涵这个样子,褒姒认为自己这术法起效了 好相公,我本意不想这么做的... 但从今往后,你就做我安安心心做我血奴。 褒姒低头,轻轻咬在了美人滑嫩的白皙香肩上。 她要以血做引,在姜涵身上施加血奴印。 不同于仙奴印,血奴印不能潜移默化地改变奴的思想,但却表现得更加霸道,更偏向于将奴仆化作炉鼎,一生一世为主提供血肉。 只是一旦成了血奴,便会逐渐失去理性,最后彻头彻尾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化作亿万尸躯中的一员。 到那时,玩的就不是相公,而是一具尸体了。 所以,褒姒最开始是不愿这么做的。 毕竟好菜也是趁热吃。 一旦凉了,就不好吃了。 她默念口诀,逐渐施加印记。 此时的姜涵,就这样只能眼睁睁的...欸? “相公你怎么眨眼了” 褒姒大受震撼! “你刚才让我看好,我逼着自己瞪大眼睛,结果什么都没有...你不还是在吹牛嘛...” 怎会如此! 血奴印这种术法如此简单,只要满足奴印施法的要求,怎么都不会失败的才是。 像仙奴印,就要求道体血脉必须压制对方。 而血奴印,就要求修为境界必须压制对方。 按理来说,自己一具化仙巅峰的大仙,怎么都不会失手... “到底是什么厉害,我能不能瞧到啊...” “啊呀呀,相公你急什么!想被欺负了是不是!” “我不管,我要出去挣钱!” “啊呀,你这么着急挣钱是不是?妾身这就带你挣钱!” 说罢,褒姒一下就掀开了被子,压坐上去。 “这这这,这是什么挣钱的法子?” “相公你糊涂啊,不是有一句话叫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多来几次春宵,那不就抵得上千万金了?” 少女一下就扑了上去。 第7章 褒姒重病。 ... 金丝缠足坠云床,每向石门窥隙光。 每向云扃逃月魄,翻教雨幄锁凤胤。 香汗涔涔浸鲛簟,啼痕点点染鲛绡。 笑嚼银簪嗔又喘,芙蓉褥里又新妆。 ... 一来一去过了好些时日,褒姒意识到自己变得愈发像人,愈发沉溺于那人间情爱。 纵欲一事...实在是太爽了! 一时纵欲一时爽,一直纵欲一直爽! “呼~” 褒姒侧躺在床,一手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梳妆台前的自家相公梳妆。 洞内光线不好,全靠那盏昏暗油灯,这让姜涵梳理时颇费力气。 在那两只小手忙着盘理头发时,依旧时不时能瞧见那若隐若现的腋。 好相公,你尽力梳妆便是,你打扮得越整齐越漂亮,待会儿我动手去弄花时,就更有心智呀... “呼~” 美人微叹,镜前的他微微颔首,避着自己歪着头,随后露出个恬淡的微笑。 这是穿越过来前,他就养成的习惯。 就好像那些个艰苦辛酸,笑一笑,它就悄悄淡去了。 美人淡笑,倾国倾城。 褒姒看得又起了兴致,觉得身为女儿身真是太好了,能天天tao弄这么个娇美尤物。 “小相公,你在这镜前搔首弄姿,又把妾身勾得身体好不自在。” 姜涵一听,盘理头发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偏过一个头来。 “你明明说了让我歇息了...” 褒姒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妾身忍不住嘛...快过来!” “啧...”姜涵皱眉,这句话他都快听得腻味了。 好歹也是个大修士,怎么就静不下心呢? “这怪你,你自己解决...” “这怎么能怪我?这明明怪相公,相公你生得这么一美艳皮囊...” “可我刚穿好的衣服...” 姜涵深吸一口气,他实在是不想再光着身子了。 “穿了也好,妾身最享受剥果皮的过程。” “这是我最后一件衣裙了...” “没了也好,省得日后我还要动手去撕。” “...” 美人轻咬唇,眸子低垂,刚才好不容易盘起的头发随着他的头一低,也跟着一同落了下来。 那一刹,那金发如耀眼日光倾泻而下,好似金色的瀑布。 姜涵收了手,合拢了腿,一双小手在双腿上互相扣弄着手指 伴着他低头,瀑布也遮了他的侧面。 空气中多了些吸鼻子的声响,又伴上几声轻轻的抽泣: 褒姒没理他,这段时间,姜涵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刚开始她还有些耐心去哄,现在她满脑子想着趁他抽泣时与他颠鸾倒凤,滋味会不会更好些。 不成,必须得试试。 哭泣的美人,她还没享受过哩。 褒姒一下坐起,伸手就要去抱。 可原本能随意挥动的手臂突然就如灌了铅。 “妾身这是...” 褒姒发觉连自己的声音都羸弱不少。 “...妾身,妾身怎么没力气了?”、 听见褒姒咳嗽,姜涵连忙擦了泪,赶忙坐了过来。 “好烫...妻主,你好像发烧了。” “发烧?妾身怎么可能会发烧?” 先不说她是妖不是人,但从修为上看,到了金丹之上,这些小病怎么都不可能沾染得了修士的身子。 她这无尘之主,怎么可能会发烧! 褒姒细细想去,又实在想不到些别的原因,鬼使神差说了一句:“相公,该不会是你给我下毒了吧?”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就算想给你下毒,这洞里有毒药让我下给你么?” “妾身只是说句玩笑话嘛...” 褒姒偏头,看着镜子的自己。 现在她的皮肤比起从前,还能看到其中若隐若现的青筋脉络,不再是从前那样的自黑血管。 这些天来她同姜涵屡屡交合,好似每次两人贴近,她身上的尸气都会减淡几分。 “妾身的身子好奇怪...欸?欸?” 褒姒忽觉身体一轻,恍惚之间,一下就到了姜涵的背上。 “相公你这是做什么!” “带你去看郎中。” “笑话,我哪需要去看...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竟有些鲜血咳出,沾染了姜涵的肩。 姜涵见状,更是内心坚定,非要背着她出去不可。 弯弯绕绕到了洞口,门口那禁制感受到了褒姒,也悄然消散。 “哪里有郎中可以看?” 姜涵询问一声,却发现褒姒完全没了回应。 他心急回头去看,好在她的呼吸依旧平稳,只是双眼垂闭,像是累得睡着了。 好在夜间还有行车娘,姜涵询问一声该去哪看郎中,那行车娘见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干脆就驮了二人上车。 行了好远的山路,行车娘带她们进了村子。 村子里,有一女郎中,行车娘说他们运气好,那女郎中曾是广寒宫的太医,医术高明。 “谢谢姐姐...” 姜涵拜谢一声,但那行车娘依旧没走,反倒是拦了去路,伸出了手。 “好弟弟,你不先结一下赶车的钱么?” 姜涵微微一愣,他哪来的钱? “褒姒、褒姒...你拿钱袋给我呀褒姒...” 他呼唤几声,褒姒依旧没有动静。 “好姐姐,你告诉我你家里的地址,等明日我家妻主醒了,我叫她拿钱过来...” “这哪成?口说无凭,我们做的这行路生意从来没见有你这种做法的。” “可我手上没钱...” “所以你还是拦了我的车让我搭你们?” “我...” 姜涵低头,看了自己的身上,也就自己手上还有串红绳吊玉。 脱下吊玉,姜涵将其递了过去。 赶车娘接了吊玉,细细把玩一番。 这倒是块上好美玉,市面上,估计也值几十仙银。 “我身上,也只有这个值钱了...你看看,能不能找补我一些,我拿去付治病的钱。” “这玉一般般,不过勉勉强强够车钱,我不向你多要急行的路费,你就该感恩戴德了。” “好吧...” 赶车娘离去,就留下二人在这村里的医馆。 这医馆门口半掩,里面的灯光低沉暧昧... “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姜涵硬着头皮进了门。 都说医者父母心,今日来得急忘记带钱,也是正常事,医师应该能理解的... 第8章 没钱也来看病啊~ 推开半掩的门,姜涵入了医馆。 医馆的灯共有十盏,但不全点,不过刚亮三盏,导致这屋子里的光线颇为暧昧。 “哈...哈...” 里屋传来浅浅的shen吟,好似是故意压制了声音,但依旧忍不住还是发了出来。 “来拿钱的,还是来看病的?” 一声雄浑的女声从柜台上传来。 那个女人个子很高,好似长期在外锻炼,身上肌肉不少,但也没有多得很过分,倒是刚刚好。 就是她的身上被晒成了古铜色,脸上也戴着个眼罩,只露了一只眼睛。 面颊上,也有刀痕,看来是曾经被人划了脸... 真可惜,按理来说,那张脸很好看。 “来看病的......” 话未说完,姜涵忽地觉得背后的负担轻了许多。 褒姒被那个高个女人轻易抱到了长椅上。 一杯茶水递了过来。与她的凶狠外表截然相反,她表现得意外的很温柔。 “喝点东西...医师还在里边。” “谢谢姐姐。” 高个女子回了柜台,随意地摆了摆手:“别叫姐姐,我叫墨染缨。” “我是姜涵...”别人报了名字,若不道出自己姓名,着实太过失礼了一些。 “好名字...” 随意点评一声,墨染缨低了头。 赶了许多路,姜涵也确实口渴。 用清苦的茶水润了喉咙,姜涵有些局促不安。 想来想去,还是起身,掏了掏褒姒的衣服,说不定还有些值钱的物件在上面。 见姜涵这副模样,墨染缨蹙了眉头: “你们没带钱么?” “今日出来得急,未曾带有钱财在身上。” “一点都没有?” “嗯...” 墨染缨的声音立即低了下来,又浅又急:“那你们速速出去,快些。” “姐姐,求你了...我手上没钱,可我妻主有,求你让我等她醒来了,再付医药钱吧。” “出去!快些...” “嘎吱——” 里屋的紧锁的门被推开。 姜涵看去,第一个走出来的,那身装扮,好似是青楼里的花伎。 花伎衣衫不整,面色潮红,双眼噙着些许泪珠。 手里捧着个袋子,袋子不算大,但里边鼓鼓当当,姜涵听得出,这是仙银碰撞的声音。 花伎头也不回地出了门,随后里屋的门也大开,另有一个女子推门而出,看那装扮,倒是个医师模样,就是上面的衣服松松垮垮,也不穿戴整齐。 姜涵瞅了瞅她那花白头发,看着倒是个徐娘半老的年纪。 但好似服用了不少驻颜丹,如今看去,倒是不显得她老。 一杆细长烟枪被她叼在嘴上,一阵吞云吐雾。 见这女人出了门, 墨染缨轻叹一口气,没再相劝,而是介绍道:“这位就是韩月韩太医...先前在沧月的广寒宫待过...” “沧月...” 这个地名,姜涵听着倒颇为熟悉... 见了姜涵,韩月那涣散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好似见了稀世珍宝。 “哟,姜美人?!你怎么也到这来了...” 姜美人... 这屋子里没别的姓姜的,姜涵知道她在喊自己... “韩医师,你认识我?” “呵呵,在沧月待过的,谁没听过姜美人那第一艺伎的名声?只可惜之前你只坐花车,不坐肉蒲,倒是让老身有钱也无门,馋得很呐~墨染缨,天色不晚,你先回去吧。” “老板,我还可以多替你看一会儿...” “平日我怎不见你有这般殷勤?”韩月冷哼一声:“你莫不是看上了这姜美人的美色,想玩人家的身子吧。” “自然不是...” “那还不快走?” 墨染缨长出一口气,应了一声“告退”,便出了外头。 听得墨染缨走远,韩月走到门前,往外望了望,把门前写着“接客”的挂牌翻了翻,翻成了“休息”。 韩月回头,见长椅上躺着个昏睡的少女,笑问道:“姜美人这是带人来看病的?” 一口一个姜美人,让姜涵听得有些糊涂... 但他还是应了声: “正是...” 韩太医眼神微眯:“我道沧月那边怎么见不着姜美人的身影了,原来是让这小女娃倒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 “韩医师,其实我不知道何为沧月,你或许是认错人了。” “你当我眼睛不中用了么?我问你,你是不是叫姜涵?” “是...” “那不就成了?你当我好糊弄,哪有那么巧的事?你就是那鹤楼的姜美人。老身可羡慕死你那妻主了,当初你第一次登台时老身就馋得迈不动腿了。那夜我在你们楼里点了七八个花伎,让他们扮成你的模样供我玩乐。结果那些个残花败柳哪比得上姜美人这花容月貌的百分之一?” “...” 姜涵语塞。 你说是就是吧... 这太医把自己认作那姜美人,应当也能让她先替褒姒治病,让自己赊一赊账。 “太医,这些日后再闲聊,还请帮我妻主看看身子。” “好好,我来瞧瞧。” 韩月俯下身,随意地摸了摸,很快就得了结论。 “重病伤寒,阴气亏空。这些日子,她没少套弄你吧。” “嗯。”姜涵小脸一红,轻点着头。 “废物东西,我像她这么年轻的话,我定套得姜美人飘飘欲仙,下不来床。” 污言秽语层出不穷,姜涵听了,心有不悦,但还是憋在心头。 “太医,还请你出手治一治。” “好治好治。” 好在这韩月动作也利索,从后边的药柜里快速地配了药。 药物不少,一顿外敷内用下,褒姒的脸色也好了些许,就是依旧昏迷。 “谢谢太医。” 姜涵松了一口气,他没主动提钱的事,就是希望先让韩月先治了人,这样他再说自己身上没钱一事,她也得退步妥协。 “姜美人你来得晚,老身今夜收你夜诊的钱。而且你这妻主得的也是急病,算上药钱和夜诊的钱,共八百仙银。” “八百!” 姜涵对仙银没什么概念,但刚才坐车,那女的当时还开口要了一仙银。 那岂不是,够他坐八百次车? “我没那么多...” 见姜涵语气变软,一副哀求模样,韩月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这番算是狮子大开口...但她还真怕这姜涵付得起钱。 “姜美人的意思是,付不起钱?” “改日...改日再来付好么?” 韩月乐得简直快要憋不住了,如此这番,正合她意。 “嘎吱——” 繁重的铁锁从里面锁上了医馆的门。 第9章 抵债1 “韩医师...求你了...我们一定不会赖你钱的...” 人生地不熟,到了这来,姜涵认识的只有她褒姒... “姜美人你这让我好生为难,到时候你们出了这医馆,拍拍屁股就走了,我又怎么去讨要你们的赊账?” “可我...” “哎,我没说不救。我这还有个别的方法让你抵债。”言罢,韩月贪婪地舔舐了嘴唇,露出一抹邪魅的笑。 “什么方法!” “你来的正好,我手头上,还有几瓶新做的药丸,正缺人试药...” “我试!我都听你的。” 见姜涵脱口而出,韩月笑得愈发得意,又多吊了一会他的胃口。 “姜美人你确定要试?老身新炼的药丸药效不稳,万一出现些不好的后果...老身可不负责。” “...”姜涵垂眸,瞥了一眼躺在长椅上的褒姒。 此时的她,面上泛起一股病态的红晕,浑身发烫... 平日吹嘘自己道行多高深,怎么会因为区区风寒就病倒不起了... 少女嘴唇微动,轻轻梦呓着:“相公...” “...我试...” “那你随我来。” 韩月拉了外边的灯,进了里屋。 主房一下就黑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 姜涵也看不清褒姒的样子了,只见那里屋的屋门微微敞开。 好黑... 小手揪住衣角,姜涵深吸了一口气,但即便如此,还是好生心悸。 他最终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样进的里屋。 “嘎吱——” 刚踏进里屋,里屋的门也锁上。 “好香...” 空气中,香烛正被点燃,发散着一股奇异的焚香。 焚香入鼻,竟不禁让人起了鸡皮疙瘩。 “姜美人,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没,只是你这房里太闷热了,哈啊~” 这个屋子,窗户开得高高的,好像就只是专门用来透气的...因此通风也不流畅。 “那就过来看看,你要试哪些丹药。” 韩月掏出三个玉瓶来,上边贴着标签。 “清心丹”、“绝情丹”、“避子丹”。 “姜美人,你欠本馆800仙银,你尝一颗清心丹,能抵100仙银,绝情丹能抵200,避子丹的话,能抵400。” “不能一次抵完么?” “姜美人你也听过的,是药三分毒,况且这三枚丹药还是我最新做的,药效不稳。你吃的多,闹出人命的话,这边的京府尹可要查到我的头上来...” “那岂不是...” “嗯,服药期间,姜美人要一直待在药馆,一天服一枚丹,直到你还清药钱为止。当然,若不接受的话,我现在就放你们出去,刚才那些药,我就当喂狗了...只是后边你的妻主可就没别的人能治了。你那妻主服了我的药,再去服别人的药的话,她那身子再年轻再厉害,也经不住药毒的折腾。” 那,也只能在这里治了啊... 心生无力,一双眼皮也落了一半。 “想得如何?姜美人你还要试药么” “我试试吧,该怎么试?” “你服了药后,我会采取一些手段,以检验药用?如果说你要试清心丹的话,我会给你外敷一些刺激肌肤的香油、如果你试绝情丹,老身会给你嗅一些情气...” “那避子丹要怎么试?” “姜美人若试避子丹的话,倒颇有些劳累老身。你服丹后,老身会卸去衣衫,先让服下一种专门让男儿身孕种的药丸。然后老身会趁着药丸起效期间,与你多次交合,尝试诞下子嗣。若那避子丹有用,今夜老身无论如何折腾,姜美人你都不会怀上的。” “那要是没有起效的话...” “呵呵,按理来说,此丹几近完美,不会起不了效果的...但万一,姜美人你还是孕气加身,怀了老身的种...老身可以多受受累,把那人种剖了便是。” “让男儿身怀孕的药...” 好生奇怪的药物,按理来说,男身没有子宫,怎么也育不了种。 “自然是孕子丹啦,那些个女修士都爱用这些,姜美人你没吃过么?” “...唔。” 姜涵忽觉头痛,这孕子丹的名字听了,竟觉得好生熟悉... “也罢,美人,你要试什么丹?” 姜涵转头打量那三枚丹。 清心丹服一枚能抵100仙银,也就是要在这留8天。 绝情丹服一枚能抵200仙银,也就是要在这留4天。 若是避子丹的话,一枚抵400,今日服一枚,明日再服一枚就能出去了... “还...还是绝情丹吧。” ...绝情丹,还是太过分了。 褒姒还在外面,他们不过一墙之隔。 她在外边昏得不省人事,而自己却在里头和这个半老徐娘年纪的太医尝试诞子。 ...做不到... 清心丹抵的钱太少了,还是绝情丹会好一些。 “那你服下丹药吧。” 韩月把绝情丹倒在了姜涵伸来的手上。 那颗丹丸还挺大,姜涵那小手,顶多一次能抓两颗。 姜涵刚想着把丹丸服下,却又听韩月警醒一声: “慢着,我要提醒你一句,这绝情丹不能咀嚼,必须让那丹皮进了你体内,才算作数。” 姜涵一听,低头看了一枚丹药,微微蹙眉: “可这颗丹药这么大一颗,会卡喉咙的吧...” “呵呵,姜美人,你可莫小瞧了丹道,你以为老身会专门做出个让人服不了的丹药?” “那韩太医,我该怎么服药?” “姜美人,想必你没得过大病,不然的话,岂会只认为只有食道能服丹?服丹之处,另有一道。” “什么道?” “谷道。”韩月接着循循善诱:“人体奇妙,里头造化不逊于世间鬼斧神工。若走谷道,不仅能让姜美人安全服下这枚丹,还能让那枚丹药能最完美的被消耗药效。” “不必了!” 姜涵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后把那绝情丹塞入口里,使劲吞咽。 他唇小,吞丹时倒不显滑稽,反倒颇为可爱。 那丹丸也顺利,咕噜一下便入了肚。 第10章 抵债2 “好,既你已经服了绝情丹,那老身就要在你身上,多试试药效了。姜美人,你坐到榻上去。” 姜涵轻手轻脚上了床榻。 床榻上特意摆放了两个松软的蒲团,盘腿坐着,倒也没有很累。 韩月唇角轻扬,熄了香烛,从柜子里取了另一根来。 “这是用欲罗花蕊制的欲罗香。待会儿你嗅了香后,老身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尽数答来便是。老身自会判断那药有没有起效。” ... 这世间共有两种奇花。 一朵叫仙灵花,乃一朵仙花,绽于南山以北的山顶瑶池。 另一朵叫欲罗花,乃一朵魔花,专生于西域蛮荒之地。 欲罗花甚是妖异,单是花香,便能勾起蛮荒野兽之欲,稍一炼制,便能做成扰人情思,乱人思绪的香药。 ... 韩月把新蜡烛换上烛台。 欲罗香烛上,被点了一朵小火苗。 那火苗不同寻常,非那黄白火舌,而是同那蜡烛一样,火舌通粉,甚是怪异。 烛香飘来,倒是让人嗅得腻。 这香味儿不清新,闻得多了,还有些疲人。 好似那绝情丹起了效用,姜涵起初并无大碍,还有余力问了一句: “韩太医,你不要紧么?” 韩月给自己倒了杯茶,言语淡淡:“我不要紧,我练过冰心诀,这种剂量的欲罗花香还掰不倒老身。” 姜涵住了嘴,静静坐着。 韩月垂首抿茶,轻抬眼眸。 美人正盘坐,颜如玉,身似藕。 那小腰也生得细,那裙束带,正勒了个诱人的水蛇腰来。 “姜美人,现在感觉如何?” “还好...只是有点热...” “这个无妨,这屋里头本就是有点闷热的。” 又过了一会儿,烛火摇曳。 粉嫩白皙的脸上,缓缓渐渐的染上了一股淡淡的潮红。 “好像...有些热了。” “哎,你别急着下来。这屋里头本就热,热一些自然是正常的事。你接着待会。” “好吧...” 姜涵深吸一口气,一双小手无处安放,只能搭在腿边。 惴惴不安,细小柔夷微微扣弄着衣裙,衣裙也多了好些褶皱。 韩月自己也觉得有些热了... “这屋里,倒确实是有些闷...” 纤指打上衣衫,轻轻解了上边的扣带,露了一片雪白,两座雪峰, 雪峰硕大,有着不浅雪沟。 若是失足落进去,怕是难以自拔。 “姜美人,你热不热?” “热...” “那你要不要卸?” “不必...哈啊~” 姜涵也想像韩月那样,解开些衣料。 但他这身白裙,也就腰间系了条金色的腰带... “呼~” 桃唇微张,灼气自唇瓣间缓缓而出,不一会就成了团白色的雾。 “姜美人,你还是卸了吧,你这身裙穿在身上,也影响你对冷暖的判断。” “...真的不用了,我觉得还好。” 眉眼微眯,韩月似笑非笑,轻声问了一句: “喔?真的还好?” “真的还好...” “行,那便听你的。想来也是,之前在鹤楼里,姜美人在那里头,不也是常受热么?” “我听不明白...” 鹤楼一词,姜涵也听得有些熟悉... “姜美人,这儿没别人。不妨你就跟老身说说,你在那鹤楼里,让几个女人碰过?” “我还是不明白...” “这有何不明白的?”屁股挪了挪,自案桌到床榻,韩月也只不过走了两三步。 好近... 韩月贴来,两人不过两三尺的距离,互相之间,能嗅到对方呼出的灼热鼻息。 随后那朱红的唇瓣轻嚅了一口。 “好痒...韩太医,你为什么,要咬我的耳朵...” “姜美人你说笑了,你说我是用咬的,可你曾感受到老身的牙?” “没...” 确实不是牙,很湿很热,甚是柔软,又有些灵活,那触来的,分明是舌头... “呼~” 自韩月唇间,一道口息漫漫吐来。 这道吐息比起那正飘来的欲罗香,倒激不起他身体的灼热。 就是让心莫名跳的快了一些... 又快了一些... “姜美人你热不热,要不还是把衣裙褪了吧...” “我...没力气...” 正是目眩神迷时,韩月那双手早已轻轻搭上那滑嫩香肩。 “没关系,老身可以帮你...” 那手指摸过裙带...拽了拽。 “呀啊——” 身子一缩,肩膀一颤。 肩上那白皙同着那粉润到吹弹可破的小手,一同露了出来。 美人如玉,身若羊脂。 韩月眼中更喜! 这世间男子,还有哪位同姜美人这般娇艳漂亮? 世间绝色,已在手中。 “姜美人,你出门时,是先沐浴了?还是你带有什么香囊?” “都没有...” “既然没有,姜美人,你这身上,怎就有一股闻不腻的香味...” 这股香好似栀子花香,她离得姜涵越近,这股香也嗅得越明显。 清香淡雅,恬而不腻~ “韩太医...这也是试药的一部分么?” “那是自然,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两凑得越近,越能显得那绝情丹的药效强横。” 姜涵低头,避了韩月的目光。 抿唇半刻,这才轻轻说了声: “可这药好像已经...失效了。” “是么?失不失效,可不由姜美人你说了算...” “那,怎样才算...” “要由老身嗅一嗅才算,来,把手像这样抬起来...” 姜涵跟着轻轻高抬了手,那纤细的手臂上,早就挂上了几粒汗珠。 豆大的汗珠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微微反射些光,倒显得这黯淡的里屋里,好似有个发着诱人光亮的绝品尤物。 “这样么?” “在抬高点。” 韩月伸手过来纠正,把那小手臂抬得更高。 姜涵转眸,只见韩月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腋下... “你要...哈啊...” “姜美人,你有什么感觉?” “湿湿的、热热的、痒痒的...别,别舔了!” “这可不成,老身就通过嗅觉,来判断你体内的药力还存有多少。来,你再把手高抬一些...” 韩月干脆上了床榻,轻轻一推,身前的美人就瘫软在床。 美人似花,越赏越香... “别...别脱我的衣裙...” “姜美人乖,这也是试药的一部分~” “哈啊——” 第11章 抓走坏人~ 越...越来越不对劲了。 “韩太医...你...你是不是想强...” “姜美人说什么胡话呢,这是银城的地界,老身为人正派,自然不去犯人家的法...” “可你的手...哈啊~” 柔弱无骨的美人腰又受了轻轻一揉,一声嘤咛,一下抽搐,韩月又趁机俯下了身舔舐。 “...哈啊...” 欲火灼灼,只凭一枚绝情丹哪经得住这番撩拨? “姜美人?你有什么感觉?” “好奇怪...”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你服了绝情丹,我只想了解那绝情丹的效用。姜美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想不想被老身**你的身子?” “我...” “想不想?” “...别碰我的身子了...” 声儿轻颤,美人低声求饶在韩月听来,好似甜美甘露正润滴心头。 “小美人,当年你在那鹤楼搔首弄姿的时候,可馋死老身了。就是你这骚艳的贱男人,害得老身回了宫也忘不掉你,最终害我替国公治病时失了手,丢了身份。当年你害我丢身份,我现在,就要让你丢身子!” 姜涵欲火焚身,韩月索性也就不演了! 只要把姜涵用药物控制在这,日日把他套弄到下不来床,他又如何去报官呢? 治愈他那废物妻主,就毒了她的双腿,留着在身边做个助兴的... “砰砰砰——” 医馆大门传来几声巨响,一下就坏了韩月的兴致。 都关了馆门,怎么又有人来? 韩月按住姜涵的嘴,自己也默不作声,希望外边的人听不到动静之后,便无功而返。 但不随人愿,外头的人直接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韩月速速开门,有人举报你在这里奸淫少夫!” 又是几声巨响,门上的锁都被损得起了异响,再坚持不了多久。 “唔...嗯...” 那枚绝情丹的效用完全失去,姜涵也完全着了道,几声嘤咛,更让外边的人确信韩月就在医馆。 大门被破开,外头的主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人正见里屋的门缝里透着光亮,快步走去,一脚将其踹开。 完全没注意,她们途经之处还躺着个人。 入了里屋,这些女人便扯着嗓子大喊: “韩月!你又在玩弄男人了? ” 韩月见了来着,都是一副官兵模样。更是吓得面色煞白。 这村处于银城的地界,那银城之主乃墨染璃,是南凰剑的二当家,她平日最恨那些奸淫少夫的女子。 一般奸淫的罪名证实,二话不说,通通处死! 韩月心虚,动身遮了姜涵的身子,慌忙答道: “没有玩弄,只是向寻常一般,让别人试药还钱...” “别遮着,起开!” 军女大力拽,韩月便腾地落了床。 “天啊...” 床上,正有一金发尤物斜躺,场面好是香艳。 几个涉世未深的女子不禁小嘴微张,此间绝景,人间哪得几回瞧? “我不是要奸他!这美人欠了药钱,是过来替我试药的,...” 老军女轻点头,这番说辞,她之前也听过。 这医馆她不是第一次来,这老女人心中那变态的小九九,老军女自认还是摸得清的。 按理来说,她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那是按理来说...什么是道理,那还得由她自己说了算。 “...这小檀郎好生娇艳,穿的衣裙也是那清风明月的。韩太医的意思是,穿得起清风明月阁的衣裙的男人,会欠你这医馆的药钱?” “这...” 老军女打断了她,转过头,又瞅了那金发小郎君一眼。 饶是这老军女见过世面,心里依旧像是被那猴爪挠了挠。 老军女懂得这个道理,赶忙抓住机会表现一番: “小美人,那韩月替你看了什么病,收了你多少药钱?” 姜涵咬了咬舌头,这才清醒一些。 倒是那老军女沉稳,按下心中燥热,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待他说。 “我家妻主得了风寒,走不动路。我背她过来看病,随后那韩医师,要收我们八百仙银...” 老军女眼睛瞪圆,转头怒视: “老东西,就是你治个风寒就收人家八百仙银?” “冤枉...冤枉啊!这美人挑了个关门的时间来夜诊,自然是收得贵一些啊!” “荒谬,除去药钱二三十仙银,算你夜诊七百五仙银。你的意思是,几刻钟的时间,你就多要了别人750的仙银?你区区一个落魄太医,你的时间还能比我们城主大人的时间珍贵不成?乱我银城医价,毁我银城名声!带走!” “喏!” 两个士卒迅速将这满嘴喊着冤枉的医师拖走,这医馆里,就剩了她和她的十来个士兵。 “咕~”咽下一口唾沫,一个女兵凑了过来,在那老军女耳畔低语:“大姐...姐妹们还渴着呢...要不像往常一样?这个小美人让我们轮流来...” 女兵们平日都在军营里,过的都是些清汤寡水的日子。 平日里跟着这老大姐鬼混,还能吃上些荤腥。 如今一上来,就能吃这么好的。 这金发尤物,秀色可餐。 哪怕是轮流来,她们一人一口,那也吃得美啊! “军姐姐,你怎么挨得那么近...” 姜涵一愣,只见又有一女兵坐在他旁边,一左一右,都有了人。 那女兵实在按捺不住,这美人的身材曲线几近完美。 这挺翘屁股,不多欺负欺负一下,哪对得起一直跟着自己的二妹? 她将金发美人缓缓扶起,就这接触的一瞬,又有空气中的其余香味助兴。 理智受了拷打,可又有哪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拷打? “小弟弟你别害怕,这里的姐姐都是好人,坏人已经被我们抓走啦~” “真的么?” “自然是真的...” “姐姐,你靠得太近了...我害怕...” “好弟弟,姐姐们不挨着你,怎么贴身护着你呀。来,让姐姐瞧瞧,你受的是什么情毒。你陪着姐姐们玩一玩,那情毒待会儿就消掉了喔~” 第12章 夫君...真好 “啪——” “啊啊啊,大姐你打我做什么!” “谁让你碰人家的!我们是那种随地占便宜的人么?” 见老军娘忽然发作,那女兵连忙收了想要占便宜的手,怯生生退了回去。 “大姐吃错药了?” 女兵不解,平日里见了这么个绝色美人,她们大姐早就如狼似虎扑上去,把那人衣服撕了,先套个尽兴再说。 可如今这番... 她悄悄转头,看着自己那老大姐。 她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盯在那小檀郎身上,明明巴不得立马将其吃干抹净... 可他还是松了手,低喝一声: “收队。” “大姐!姐妹们可还都...” “收队!没跟上的,我就当违抗军令处置了。” 这么一说,那些个军娘这才悻悻离去。 姜涵大呼着气。 刚才那些个如狼似虎的眼光,他是感受得到的。 刚才的十几个人,分明都是想轮流玩他。 与其被血气阴柔的十几个人一起...还不如被一个年纪稍大的... “你要在里边呆多久?” 姜涵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这声音倒是听得熟悉。 屋门那正站着个高个的褐皮女子。 姜涵记得她,之前刚进医馆,就是她招待的自己。 “缨姐姐...谢谢。” 姜涵不傻,知道是有她相助,深深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我帮你从韩月的药柜里多取了几天的药,你背人回去时,也一同带上。” “可这...” 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屋里的东西。 若是那太医回来,见少了东西,免不了要对他起疑心... “留在这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墨染缨催促一声,姜涵没再多想。 拿了那装药的包裹,将褒姒背上。 见那金发美人背人离开,墨染缨也松了口气。 她点了灯,这医馆,灯火明亮。 她几步就走在药柜前,一个个将其打开。 柜里头装着的灵芝灵药数量不少,放在外边, 都是让人哄抢的好物。 墨染缨却只是浅浅看了一眼。 当初她答应了韩月的条件来了这里,就是为了那朵仙灵花才来的。 她,南凰七剑之三,墨染缨。 军人世家,自幼习武,不同那些个炼气修士,她炼的自然是体。 这世间,世人都知,炼气炼的是天地之气,意在归顺于天,以身向天地靠拢。 这种修炼方式,不受天地排斥,效率不低,因此正是人人皆知的修炼证道。 其他的修炼,还有交合双修、采补肉修、以及她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体修。 体修,顾名思义,锤炼身体,以肉体媲美天公地母的浩然之气。 此举无异于挑衅天公威严,炼体时渡的雷劫,听说比炼气的要难得多了。 当然,这也只是听说。 因为炼体本就很难,像她墨染缨这样通过炼体踏入化仙境的,更是只有她... 喔,昂宿的龙王,也是走得炼体,当然,那是因为龙躯本就强硬,年纪轻轻,就可以以体入局。 之前为了渡劫,墨染缨受了重伤,体内落下病根。 体修之人,体内若有暗疾未愈,自然是会影响身体机能,还会耽误修炼的速度。 墨染缨正是听了那韩月说,这有一朵仙灵花可以治愈体内暗疾,她这才来帮忙的。 结果此番她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翻找。 “套他爷爷的,那韩月从一开始就没跟我说实话!” 不甘地骂了一声,墨染缨愤怒砸了一拳。 “轰——” 药柜轰然碎裂,随后尘埃四起,珍贵的药材随着木屑残片落了一地。 身为南凰三剑的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侍奉皇子大人了。 她身患暗疾,实力不能完全发挥,同大姐一起行动,只能当一个累赘。 “凰子大人...我继了你的衣钵,却护佑不了你。我有罪...” 墨染缨轻叹一口气,她这一身炼体绝学,其实正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中,入了一个山洞,里边有一金色凰羽。 她吸收了其中知识,这才参悟了这炼体之术。 墨染缨轻抬头,只见先前被药柜遮挡的墙壁裂了一个缝隙。 忽地,她来了精神,伸手过去,那石头砌成的石墙就这么个被她轻易扒开。 扒开之后,里边竟有个小池子。 池子里灵气正盛,就是里头装的都是猩红血液,上面,正绽开着几朵妖异的花。 “欲罗花...” 想不到在她们银城,竟有着藏污纳秽之所,供着这欲罗花生长。 仙灵花与欲罗花都是强大的奇花,同样都含有许多灵力,若是运用得当,自然都治得了身上暗疾。 世间各种灵药她都试过,就差仙灵花跟欲罗花她墨染缨没试过。 她低头,微微蹙眉。 欲罗花生于血池,通体都是怪异的粉红。 如今只是轻轻一嗅,就让她这平寂多年的内心起了些燥热。 “食了欲罗花,体内暗疾,应当也能消散...就是大姐曾说,这欲罗花是那灭世魔女留下的欲种...” 墨染缨思虑再三。 她炼体多年,心态早已锤炼得十分平稳,七情六欲也因她的炼体之术,被摘了干净。 “我对凰子大人坚贞不二,区区一朵欲罗花,还能乱了我对凰子大人的忠心不成?” 得不到仙灵花,这欲罗花,也未必不能一试! ———— ———— 山间小道,正有人在道上徐徐走之。 一男一女,他背着她,一下一上。 “呼——” 这天也入了秋,迎面吹来的都是夜间的晚风。 金发飘扬,衣裙飘飘。 晚风飒爽,带走了姜涵身上不少燥热。 这夜也确实深了,天上亮着的星星却没几颗。 道上的人更是一个没人,更别说赶车的车娘了。 来时的路只有一条,返归的路也只有一条。 沿着路走,迟早能回到那山洞里... “呼...夫君...我头好疼...” 身后有了动静,姜涵微微一愣,回了头。 “我怎么...没力气...” “你得病了,就不能少说些话么?我力气不大,你再乱动,我就要被你晃得松手了。” 姜涵气得往她小屁股拍了拍。 褒姒的声音弱了不少,头也埋了下来,平日那双绽放着诡异血光的瞳孔,却失了神采。 “夫君...真好...” “喜欢...夫君...” “对不起...” 第13章 生活不易,姜涵叹气 ———— ———— 石洞。 灶台上,架着一口锅。 灶台前,坐着一个人。 锅里正烹着肉糜,那金头发的小檀郎蹙着眉头正坐着。 有了那些药,褒姒也比之前要精神了些,但依旧是浑身无力,只能瘫软在床。 姜涵试过给她喂自己的血... “我记得我的血能治人的才是...” 美人垂眸,低叹一声。 洞里的口粮不多了,锅里是最后的米。 堪堪...够一个人吃吧。 粥烹好了,姜涵没给自己留,都倒了一个碗里。 褒姒依旧卧病在床,让一个病人挨饿...他做不到。 “好香...” 褒姒的鼻子没嗅几下,就被姜涵扶着坐了起来。 “喏,张口。” “啊...” 褒姒开口,由着姜涵一勺一勺地喂她。 热粥入肚,秋寒也褪了几分。 身体渐暖,褒姒也精神许多。 她轻抬头,却见姜涵愁眉不展。 “相公,你还是想出去么?” “妻主,家里实在是没吃的了...” “...”深吸一口气,褒姒沉下了脸。 好歹她也是无尘之主,这几万年来,她还是第一次为了吃的发愁。 好不容易拐来的美夫君,本想着就是要金洞藏娇,她一人独占这世间绝美。 可如今再藏娇,这绝美要跟着他一起饿死在洞里了。 可让他出去,那岂不就是开笼放鸟,一去不返? 美人出了洞,他回不回来,可就由不得她控制了。 “你再待我歇息几个时辰,过会儿我说不定有力了,我自己出去。” “妻主!” “相公,你该吃药了。”褒姒掏了玉瓶出来,催促他吃下。 姜涵体质特殊,神魂恢复得快速,不让他每日都服一颗丹,褒姒实在放不下心来。 “我不想吃...” 姜涵见又是这玉瓶,这次没再去碰。 “听话...相公你体内有暗疾,不定期服药,妾身怕你旧疾复发...你服一颗,然后把这瓶都带上,若怕吃了头晕,日后你可以睡前再吃,倒是能让它助你入眠。” “...” 褒姒说得诚恳,姜涵便也没再说什么。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服了一颗。 服了药,姜涵也觉得头晕。 褒姒松了口气:“相公,你若困了,便先睡下。” 姜涵瞥她一眼:“我若睡了,谁来伺候你?” ... 然而姜涵还是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几个时辰后。 褒姒依旧卧病在床,一看就是起不来的模样。 “好饿...” 洞内再无别的吃食,若还待在洞里,真得被饿死不可。 他这妻主,好不负责。 说是要起床,不还是起不来么? 他思索片刻,还是决定将褒姒轻轻背起,像上次寻医一样,利用她穿过禁制。 褒姒服了煎药,睡得反倒比以前要沉。 姜涵这次背她,也没搅了她的好梦。 结果轻手轻脚到了洞前,先前门口那灵气旺盛的禁制却宛若不复存在。 那禁制好似随着她的主人一般,虚弱得受不了敲打。 姜涵这才把褒姒背回了床,随后在洞里又翻了翻,依旧找不到仙银。 “妻主...你给我些仙银再睡啊...让我去买些米回来...” 然而褒姒任他如何摇晃,依旧睁不开眼。 要不是还有那浅浅的鼻息,姜涵真以为这褒姒病死了! 思索片刻,姜涵转身瞅向洞里,想找些值钱的东西拿去典当了。 可细细一看,洞里也没几个值钱的东西,唯一值钱的好像就只有褒姒正躺着的那张床。 那张床他又背不动。 实在是没了办法,姜涵撤了帘布做了个包裹... 出去找人借一些粮,总可以的吧... 出了洞,外头正是午时。 此时正值秋日,外头金黄一片,好些树上,还挂着些叫不出名字的果。 倒是个丰收的时候。 树上有一果,铮亮鲜红,散发着甜美香气。 姜涵看了,嘴馋得不行。 只是身上穿的都是衣裙,实在不便爬树。 于是他便捡了石头去扔... “嗖——” 石子自小手扔出,朝着那果子砸去。 结果一阵风吹,树枝摇了摇,果也摇了摇。 石子扔不到果子,却好巧不巧击中了上边一个猿猴。 “嗷~喔喔喔喔~” 一只母猿下了树,又有十几只跟了过来。 母猿们纷纷打量着这胆敢烦扰它们午休的罪魁祸首,先前都是些威胁的嚎叫,却经它们这么一看,竟让她们看直了眼。 这些猿猴,都是意猿。 意猿善淫,平日她们最好的一口,便是玩弄好看的公猿。 逼得那些个公猿都躲了起来...现在在林间成群结队的,也都是这些个好色的母猿了。 “呀啊——” 姜涵被吓得退了退,只是这声娇喊,更惹得母猿们上蹿下跳,发出些奇怪的吼叫。 有见识的人听了,都听得出,这一群母猿正在求偶... 母猿凶恶,即便求偶不成,也是会来硬的... “啊啊啊啊啊——” 姜涵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他肚子空空,没跑一会就气喘吁吁。 好在他还是出了树林,那些个母猿腿短,竟都追不上他。 “果子...” 姜涵抬头,瞧着树上那些母猿拿着那些个果子朝他招了招手... “唉...” 轻叹一声,姜涵转了头。 他若是吃了那果子...那些母猿们就要来吃他了... 被一番追赶,倒是让姜涵迷了路。 眼前的山道他都不认得,不见有村子,也不见有车娘经过... 可他也不敢回头...那些个猿猴还正等着他。 若要回去,那至少也要等太阳下山之后,猿猴归了巢,他才有机会... 到底是谁说的:住在山里的感觉真不错... 骗人... “好饿...好饿...” 姜涵左顾右盼,想瞅瞅还有没有能吃的果子。 偶尔看见过一个蓝色的果子,刚想去采,那果子却被一只老鼠窜去先咬了一口。 那老鼠吃了果子,忽然抽搐了好几下,随着几声吱,便朝天翻了肚皮,小爪子也停了动弹。 “有毒的果...” 姜涵逼自己移去了目光。 又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找着人。 姜涵还感觉,自己好像被饿出了幻觉。 好好闻的肉香... 第14章 那我能吃剩下的么? ———— ———— 山路边,正有一个临时神龛。 神龛前摆有香火,还摆有精致吃食。 吃食前,跪坐着一个褐皮女子。 “这欲罗花,果然能治得了我体内暗疾。” 墨染缨卸去自测的灵力,松了一口气。 “只是服了花后,那欲罗花总是不定时发作,让自己体内时不时腾起燥热。这股燥热好似随着时日会变得越发严重。或许该去一趟北凰寻一些冰泉来喝?” 一通胡思乱想,墨染缨甚至有了要不要逛一趟青楼的想法。 可她生来最厌风花雪月之地,去那也只是倒胃口... “唉,虽说体内暗疾好了许多,只是如今我受那花引起的情欲困扰,心猿意马下,更是难以控制我使拳的威力。唉,如今我逐渐沉沦...凰子殿下,还请救我...” 说罢,她轻轻解了扣带,那双褐色的山峦也露了冰山一角。 墨染缨自幼炼体,身子倒是练得结实壮硕。 后来,她的二姐墨染璃嫌她太硬了,胡乱对她笑骂一声:“你这呆子,把身体练得这么结实,日后凰子真返归了,岂不是在你这连口软乎的都吃不到!” 这点醒了她,之后墨染缨到处求药,好歹是把该软的地方软了下来。 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女人。 女人身上,该大的地方不大,她还真怕日后凰子对她露出嫌弃的眼神。 秋风吹,空气中含着明显的凉寒。 那傲人身姿受了风吹,轻轻颤了颤。 体内燥热不降反升。 正沉沦花欲的褐色皮肤,即便是被风轻抚,也会撩拨起不小的反应。 “凰子殿下...凰子殿下...” 柔夷缓缓攀上山峦,墨染缨微眯着眼,随后那焦糖唇瓣也不禁微微翕动,发出几声呼唤, 她拼命幻想着凰子的模样。 可她也实在想不明白,凰子该是个什么样的。 大家也只知道,他本体是一头金色的凤凰罢了... “凰子...该是金子做的,有一头柔顺漂亮的金发,有一双摄人心魄的金瞳。 他长得水灵,唇瓣儿光滑明亮,好似日光下的樱桃。 皮肤白皙,身娇体柔,有着个柔弱无骨的水蛇腰。 身子好似玉藕做的,即便只是个腿,把玩起来,也该舍不得放手才是...啊啊啊,我竟在亵渎凰子!” 一想到这,墨染缨便心生罪恶。 “一定、一定是那花影响了我。凰子殿下...我...想要你...啊~” 意乱情迷之下,墨染缨瞅到了供奉的餐盘上,摆着的那条翠绿的长瓜。 攀附在山峦的修长柔夷也好似不够尽兴,顺着峰谷逐渐向下探。 “我...凰子...不,这欲罗花...不愧是那魔女留下的祸害,此番竟想引诱我对凰子大人做出大不敬之事...” 墨染缨咬了舌尖,默念了冰心诀,这才挺过了那花欲发作。 “...凰子大人心善,会原谅我的...呼~” 墨染缨自觉自己出了许多汗,将手擦了个干净。 犯了错,那自然还是要认错的。 她再抬头看向神龛,准备说出几句祷词。 结果却见神龛后一只白皙的小手悄悄摸到了那修长的黄瓜。 她细细望去,只见是个金头发的小美人正轻手轻脚地想顺点吃食。 这人,她还认得的! “住手!” 墨染缨一声娇喝,惊得那小美人缩回了手,随后无辜地缩在那神龛之后,露出一个脑袋,死死盯着神龛前的吃食。 墨染缨检查了贡品,却见原本供奉的紫米糕不见了踪影。 再瞧了瞧那伸出来的小脑袋,那嘴角旁,果然沾着几粒紫米! “大胆!你竟敢...” “我没有看见的,真没有...我只是想吃点东西...” 墨染缨一听,整个人顿了一下,顿时明白了什么叫做“没看见”。 这小贼,岂不是目睹了她在凰子大人的神龛前... 忽地,褐色的脸颊也多了几分羞红。 墨染缨内心羞耻,怒喝道: “小贼,我要挖了你的眼!” “求你,求你别打...我只是饿呜呜呜...” 美人连声哀求,听着倒是让人心疼。 他好像是第一次偷东西,若是个正经的小偷,被识破了,早就拔腿跑路了。 墨染缨生来厌男,可这小男人倒是生得让她欣喜。 美人哭啼,更让她想多欺负欺负他: “你即便饿了,也万万不该偷吃凰子的吃食!”、 姜涵瞧了一眼那精致的餐食。 他向来不信鬼神,这些食物摆在那不吃,多浪费... “那等他吃完了,我可以吃剩下的么?” “大胆!竟还敢觊觎凰子大人的食物!” 姜涵忽地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被抓过,随后趴在了墨染缨的腿上。 “要不是凰子大人心善,估计也见不得我们滥造杀业。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罚你!” “罚...罚完了,我可以吃一些么?” “吃吃吃,还想着吃!” 墨染缨心生怒意,高抬起手,接连拍下。 “啊——” “呀啊——” “我不吃了,不吃了啊啊啊——” ... ———— ———— 银城城墙,正有一仙一人一狐站在上边。 涂山有雪的那瓶凰胤确实有效,三人痊愈的飞快。 芥蒂也因此暂时放下。 只是身在南凰,想要联系剑宗倒是颇为困难。 “师尊,你如今已是人仙,能不能尝试强行突破这南凰的禁飞禁制,带我们一同离去?” 雨梦烟听后,悄悄运转了体内仙力,随后挑了挑眉毛: “或许可行,我能感受到这人间的禁制,不会再束缚于我。只是我体内仙力要随时间缓慢恢复,一时半会,为师还做不到。” “什么叫或许可行?可行就是可行,不可行就是不可行!赶紧的,我着急回去见我家夫君!(`?Д?′)!!!说了别用力敲脑袋了,想打架就直说。” 涂山有雪捂着脑袋,恶狠狠地瞥了上官玥一眼。 如今她早就恢复了实力,同为化仙境,她涂山有雪还怕了这凌云仙子不成? 狐眸对着剑瞳,其中火花碰撞不下数百次。 “玥儿,平日为师怎么教育你的?”雨梦烟冷然一声,上官玥也收敛了了些。雨梦烟转过头,脸上堆笑:“有雪,你母亲月华也曾在灵月真人手中学了些伎俩。按理来说,月华算我同门师妹,我还算是你姑姑。” 涂山有雪冷哼一声:“姑姑?我的好姑姑,你的徒儿抢我郎君,也不见你管管!” “荒谬,分明是你带人抢的我家公子。” 雨梦烟没辙。 自从入仙之后,她自觉情感不似从前,已然淡薄许多,整个人都清心寡欲了。 这对爱吵便吵吧,她管不了。 只是这段时间做梦,总梦见小姜的模样。 那日宗门大乱,虽特意吩咐了自家姐妹多关照下他,但见不着姜涵样子,雨梦烟依旧放心不下。 “青莲仙子。” 一声呼唤,让雨梦烟转了头。 是个婢女模样的人跑了过来,带了一句话: “青莲仙子,墨大当家想请诸位移步天银广场,共迎凰子回归。” 第15章 真金不怕火炼1 ———— ———— 曾有人这么说,南凰仙银,皆在银城。 此话虽说有些托大,但事实上,银城确实是整个南凰最富有的城池。 银城城主墨染璃诞于商贾世家,从小过惯了骄奢的生活。 其实,银城起初,不叫银城,叫土城 南凰剑的宗府设在土城,她起初刚加入南凰剑时,银城还是破破烂烂,没有楼宇,皆是土胚瓦房。 她过不惯,索性踹掉了土城的城主,自个上任土城。 有她作主,那些与墨染璃常有来往的富有商贩纷纷入驻。 有钱能使鬼推磨,特别有钱的话,还能让仙推磨。 过不了多久,一改破旧的丑态,整个焕然一新。 整个城的格调都以银白色的砖块搭建,日光下散发银光。 自那以后,土城变银城~ 银城有一茶楼,茶楼最高处,摆有一个硕大圆桌。 圆桌首席、三席空空如也。 墨染缨坐在二把手的位置上,眼神微眯。 她已经很尽力地压抑笑意,但别的妹妹们依旧能从她脸上看到那压不住的嘴角。 墨染缨从外边匆匆跑回,进来便问了医生: “二姐你真的找着皇子了?他人在哪?” “呵呵,自然是真的。”墨染璃轻笑一声:“只是凰子正劳累我早早让他去雪楼歇息了。” “有人看着么?” “自然是有,四五六妹早早便过去了,凰子的安全,自然不必担忧。” 墨染缨松了一口气。 四姐五姐六姐那三姐妹正是三胞胎,又同修一种奇特功法,三人感官相连,修为相当,都是化仙大修。 平日修炼玩耍也是三人同行,形影不离。因此早就磨合得相当默契,那三人合力要守凰子,倒是固若金汤。 “凰子殿下长什么样?” “长着倒还算好看...哎哎哎,三妹你干什么去?” “我去见他一见!” ... 银城这的地面不吸热,午时时分倒是热了不少。 姜涵香汗直冒,想伸手去擦,但那双小手的手腕早被紧缚在了一起。 眼下那墨染缨要进雪楼,姜涵想跟进去,却被她把那束缚的绳索绑在了门口。 此番对待他,好似对待一个牲口。 “外头好热...我也想进去。” “你给我老实在这待着!”墨染缨冷瞥他一眼。没再理会 “唉...” 美人叹气,这一路上,他是被束缚着,一步一步跟着到这的。 他站得累了,可又坐不下来,只能维持着累人的姿势,好生可怜。 他那身上的白裙沾了些尘土,那双冰丝白袜也多了几道口子,露出了白皙的腿肉。 他生得美,有一张惹人怜爱的脸蛋。 过往行人纷纷驻足多瞅了瞅他。 是谁家的小郎君,被罚到了这来,那妻主倒是好狠的心。 一女子正想上前帮他解了绳索,却被一旁的姐妹拉。 “姐姐,你瞧他的背后。” 那女子弯绕到背后,见到有一张白条粘在它背后,上边陈列了一条罪名: 偷吃凰子贡品! “天杀的小贼,竟敢亵渎凰子神台!” 那女人脸中的怜爱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联合着几个姐妹狠狠啐了他几口。 要知道,在她们南凰,凰子殿下就是她们唯一的神。 渎神罪刑重比杀人越货! 虽说罪不至死,但依旧要被押到白银广场上当众审判。 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暴脾气的,看了姜涵身后贴着的罪名,伸手就要打。 好在束缚着姜涵的缚仙索也有防护的功效,倒是让他少挨了皮肉之苦。 “坏东西!” “生得这副骚艳模样,想必私底下,没少勾引别人的妻主!” “爹的,看着这骚东西,姐姐我就逼...手痒得很,到时公开责罚他时,咱要在冲到第一个,率先让他尝尝咱的手段。” “...” 姜涵身体受热,心里也好不是滋味。 那桃色的小嘴翕动着: “我不坏...” “我只是...饿...” “好热...” 忽地,他发觉周围阴凉了许多。 他抬起头来,才发现是一个高挑的女人遮住了他。 来往的人见了那个女人,纷纷闭上了嘴,改了一副恭敬模样。 “见过城主大人!” 墨染璃手一挥,让人免了礼。 这金头发的,她倒是见过。 “噢?你不是青莲的男人么?怎么也到这来了...” 缚仙索的禁制在她跟前完全不起作用。 食指深处,轻抬姜涵下颌,逼着这美人的脸正对自己。 “唔...什么?” 墨染璃笑得愈发厉害,今天的好事,倒是一桩接着一桩。 想不到那青莲的男人混成了偷吃贡品的小贼。 按照银城城法,渎神者,若是女的,押解发配去修城墙。 考虑到男儿身子柔弱,若是男的,便束在银城广场,卸了他的衣物,大宴群人。 虽说凰子心善,但这不影响她们严惩渎神者。 罚渎神者就该罚得重!要的就是罚一儆百的效果。 “姜涵,是么?” 姜涵微微一怔:“是...你认识我?” 墨染璃玩味地笑了笑:“当初重伤我们七妹的人,是你吧...噢噢,还得多亏你,我们七妹的身子,倒是好得飞快。” “我听不明白...” 姜涵头晕,肚饥口渴,应答墨染璃时的声音,也是弱弱的。 见姜涵实在虚弱,墨染璃稍微松了松绳,这下倒能让姜涵坐下来了。 可别把这小美人整死了,让那青莲瞧瞧他在广场被众女群*的模样,想着就觉得美。 “罢了,不明白便不明白吧...今日我倒是没几分心思挑逗你,待会就让凰子大人,亲自定你的罪...妮儿,去帮我拿那杯豆沙来,放到这个位置,就当是我赏给这小贼的。” 墨染璃手下的一个婢女取了一杯豆沙,放在了地上的那个位置。 姜涵口渴,见了那冰过的豆沙,确实被勾了馋虫。 就是那位置确实远...想要去取,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爬过去取... “姜涵,你璃姐姐赏你的豆沙,你怎么不去吃呀?” 好...好羞辱人。 周围的女人都瞧了过来,期待着他像条小狗一样,爬过去拾了那豆沙吃... 第16章 真金不怕火炼2 (此章前言:真假凰子的戏份并不长~假凰子出现的作用仅是为了推动主线) ———— ———— 雪楼,天字号上厢。 厢间里头有一大床,上边正有一个金头发的人。 他是薛明,现如今,也被别人称作凰子。 “凰子大人,您要的桂肉胶耳莲子羹...” “好,你把它放在那,便可以出去了。” 薛明打发走了下人,立马在床上蹦跳起来。 “套他爷爷的,原来有钱人的生活这么舒坦!果然还是这凰子当得舒服~” 蹦着蹦着,他那头发掉了下来。 这薛明,竟是个小秃驴。 细细一瞧,上面的喉结也是粘上去的...这薛明,竟还是个女人! 她哪是什么凰子,连她都知道,凰子只是个街坊谣传的传说罢了。 前些日子她因渎神罪,被罚得多处受伤,差点就要命丧当场,还被押解发配去修城。 好在那日天有不测风云,上边多了一巨大漩涡,霎时整个银城的地界地动山摇。 别人也无暇管她,她趁乱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的他,又被母猿瞧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那母猿戏弄得尽兴之后,便弃她而去。 生死弥留之际,她竟找着一个山洞,洞里有一金色凰羽。 她触了过去,竟吸收了那九天凰子的部分记忆,还让她痊愈了伤势。 有了那记忆,轻轻松松就应答上墨染璃的各种疑问,后边还把那用尽神力的金色凰羽假意掉出。 那墨染璃本来还有疑虑,见了那凰羽,立马喜笑颜开,笃定他就是凰子转世。 “桀桀桀,再也不必侍奉家里那老东西了。待过了几天,咱有钱有势了,定要让南凰剑的这些傻子拔了她的老窝,让那老东西跪着给我舔脚!” “咚咚咚——” 厢门被敲,薛明立马抓回那金色的假发套在头上,安身坐定,应答一声: “进来吧。” 墨染缨立马推门而入! 她早就想一睹凰子大人的芳容,她日日夜夜都在幻想的凰子,绝对跟传说一样,是那世间绝美之物。 但她还是暂时按捺了那股激动。 她乃南凰剑之三剑,是侍奉凰子之人。 岂能因自己的私欲,坏了礼节? “卑人墨染缨,跪见凰子冕下!” 薛明记得的,自己当时渎神,就是被这墨染缨抓了个正着。 “哦...是你,你起来吧。” 墨染缨喜上眉梢,身子激动得有些发抖。 这不怪她,此番终于能够瞧见凰子身形,她又如何压抑得住内心激动? 她抬起头来,一瞥... 真美...美? 墨染缨见了那薛明,微微一怔。 接着又横看竖看,有些难以置信。 这张脸倒是有些面熟... 美吗? 也不美... “不好,莫不是我生来厌男,欣赏不了凰子大人的美貌?” 薛明见了墨染缨这副迷惑模样,更觉得好笑。 随后心生恶念,他要这个害他吃苦的女人,也吃点苦头! “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我不喜欢。来人!” 外头侍奉的墨染肆、墨染舞、墨染露三姐妹听了薛明叫唤,急忙进了房。 “凰子大人,有何吩咐?” 薛明内心舒适,嘴上淡淡道:“掌她的嘴,她惹我不高兴了!” 三姐妹惊讶得小嘴微张,都愣了愣。 还是那墨染缨轻叹一口气,俯首下来:“缨有罪,惹得凰子不悦,此番甘愿受罚。但还请凰子大人明言指出,日后我也好侍奉凰子大人...” 薛明冷哼一声,把桌上那把给灵果削皮的刀扔了出来:“你这黑皮太丑,污了我的眼睛。还请你把自己的皮剖了,换一副白点的再来。” 此言一出,四人皆惊。 “凰子大人!三姐平日对你最是拥戴,望凰子大人念在她那颗赤诚之心,轻罚了她吧!” “是啊是啊,再者说,发肤受于父母,肤不由己...” “凰子大人你最好了,饶了咱三姐吧...” 三姐妹接连放声哀求。 薛明没顺着台阶走下,双手交托,轻蔑一瞥: “哼!你们还有脸说,你们三人都生得是同一张脸,我看得也腻了,也各自在脸上刮几刀,不然日后我分不清。” “这...” 三姐妹面面相觑,神色呆滞。 她们三姐妹的容貌生在同一个娘胎,平日吃饭做事形影不离,身材只要也是长得一模一样,都是那么前凸后翘的丰韵身子。 她们还以此为荣来着... 薛明见那四人无动于衷,面色不悦:“怎么不动手?还想着劳烦我动手不成?” “凰子大人息怒,给她们些时间,自然会改正过来的。还请您先更衣沐浴,待会广场那边,还要劳烦您登台登基。” 墨染璃说清,此番责罚自然是没了下文。 薛明好不舒服,偷偷在心里记了那墨染璃的小本本。 “罢了!那就依爱卿的话,此间之事,暂且搁置。” 一切之事,暂且等登基之后再说。 等在那银城广场登了基,整个南凰都要以她薛明唯首是瞻。 私下里,岂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桀桀桀,她一个凰子大人,有点怪癖,喜欢疼爱男人,不过分吧~ “那你们出去,我要沐浴了。” “喏。” 墨染璃带着妹妹们出了上厢,带上了门。 刚出门,墨染缨便低沉着脸,一手搭上了墨染璃的肩: “这就是你说的凰子?” “怎么,不像么?” “像个屁,这人若是凰子,我看我们这南凰剑,干脆四散罢了。” “三妹你瞧瞧你这急性子还是改不过来。凰子大人刚刚返生,在外头吃过不少苦,自然是会暴躁些...” 墨染缨没给她好脸色: “二姐,你莫不会只想着借机捞钱吧?” 被一语中的,墨染璃尴尬一笑,连忙道: “...总之,这凰子是真是假,待会就知道了。他那身上有金色凰羽,依我来看,倒不像假货。噢,待会顺带把你带来的那小贼一起带去广场那。” “待会广场那不是该让给凰子大人登基么?” “正不冲突~我们已经邀了那青莲一行人前去。今日凰子返归,青莲那小美男也被我们当众责罚,我就不信她那时还忍得住?大姐心软,留她们为客,但我可不心软。那青莲顽固不化,还成了仙。此番不找个借口对她出手,还待她日后神力傍身,肆意打杀我们不成?” 墨染缨面露担忧:“二姐,先不说弑仙要遭天谴,我们手头,也没弑仙的法器啊!” “我自有安排,三妹你且安心便是...” 第17章 真金不怕火炼3 午时之后,烈日也收了力,秋风吹,倒是没那么热了。 涂山有雪离了酒楼,出来闲逛。 那对师徒好生奇怪,就闷在酒楼里修行,说什么要早日恢复实力与剑宗取得联系。 那两块木头有雪实在是没心思巴结~ 忽地,见了一堆人围在一个酒楼前,她闲着没事,心生好奇,便挪步过去想着凑凑热闹... “妹妹我赌一百仙银,他定会受不了渴,定会爬过去吃豆沙的的。” “我也赌,他渴急了,就一定会去的!” “...我看未必,他此时病殃殃的,未必爬得动咧。我赌他不去喝。” “...” 涂山有雪嫌热,揪了个外头的女人问了一句:“姐妹,你们为啥围着这里头?” “这有个人偷吃了凰子的贡品,正被罚着晾晒在这呢。唉,他就瘫坐在那,也不知死了没有,真可惜了他这副好皮囊...” “哦...” 涂山有雪失了兴趣,刚欲回头,却听了缚仙索嘎吱抽动的声响。 人群耸动。 “快看快看,我就说这小美人受不得渴,肯定连面子都不要了也要去吃那冰沙。” “啧啧啧,让他偷吃凰子贡品,依我看,他连冰沙都不配吃,只配吃清水!” “...” 涂山有雪无意一瞥,竟在人群松动的缝隙中瞧见一个金头发的男人。 心里抽了抽,涂山有雪愣了愣。 此番只有一瞬,她看得不仔细。 南凰遍地禁飞,她飞不起来,只好扒开人群. “借过一下,让一下...” ... 姜涵眼巴巴地望着离自己好些距离的冰豆沙... 那墨染璃的奴婢把豆沙放到个碗里,又使了灵力把碗固定在地上。 方才墨染璃吩咐了,姜涵若是想喝冰豆沙,那便爬过去,像条狗一样舔着吃。 围观行人没有散去,反倒越来越多。 “好渴...” 再不吃喝点东西,怕真是要渴出病来... 褒姒还在洞里,正需他照顾... 把自己渴出病了,到时回去,谁来照顾褒姒? “姜涵...” 听着有人呼唤自己,姜涵微抬起头。 “姐妹你别动手,那有缚仙索的禁制,别被它伤着了!” 行人见有人不知死活要靠过去,赶忙好心提醒一声。 那人置若罔闻,她早已踏入化仙,缚仙索的禁制,伤不着她。 姜涵抬头,还未望清来者容貌,便身子一轻,被抱了过去。 回过神来,只见那人打开个玉瓶,往他嘴里灌着些东西。 “这是凰胤,你把它喝了,会好得多。” 涂山有雪毫不吝啬地掏出了剩余的凰胤。 里面只剩一小口,但绝对能再让一人死里逃生。 凰胤入肚,却迟迟没有反应。姜涵却还是那虚弱模样。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凰胤失效。 “渴...我渴...” 有雪闻言,连忙掏出瓶瑶池仙水,扶着他喝下。 “大胆,你竟敢都对这犯人...” 那奴婢刚要言语几句,却被忽地一愣,眼睛里闪过一条狐狸的尾巴,一下便中了魅惑: 涂山有雪轻声说了一句: “你速速退下。” “我...” 涂山有雪冷瞥一眼: “我让你退下,你耳聋吗?” “喏。” 奴婢退下,人群也被顺手驱散。 “我不是坏人...” 姜涵明显有些畏惧,显然是 涂山有雪刚才发作,吓着他了。 涂山有雪连忙将其搂定,安抚几句:“夫君你怎么会是坏人?莫怕,孤护着你呢。” 怎么又有个女的一上来便喊自己夫君... 姜涵沉默片刻,再怎么说,洞里还有个病殃殃的妻子等着他回去照顾。 即使再没感情,可让他放着病人不管,在外边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做不到。 “...我不是你夫君...你认错人了。” “事到如今,你还生孤的气?” 涂山有雪苦涩一笑,轻轻擦了姜涵额前的汗。 “我真不认识你...” 姜涵一头雾水,仔细瞧了瞧正柔声细语同他说话的家伙。 “你是真不认得了?” 涂山有雪大吃一惊,见姜涵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她紧咬牙,念了个咒,忽然见她身上有了变化。 头上忽地长出两只耳朵,身后又有条蓬松柔软的狐狸尾巴伸了出来 她本不想暴露这狐妖真身,毕竟这是街上,人多眼杂... 但她管不得这么多了。 “夫君,你现在认得我了么?” “唔...你是...” “对,我是!” “你是头狐狸精?” “...” 涂山有雪扶额,短时间之内,三言两语是说不清楚了。 “夫君,你我之间的事只言片语说不清楚,我先把你带走,到了个安全的地方,我再同你细细说,如何?” “唔?” 姜涵一顿,忽地身子一轻。 涂山有雪嘴上询问着姜涵的意见,手上的动作却不迟缓。 手刀一落,缚仙索就失了效用。 轻轻一提,便抱了姜涵起身。 “慢着!光天化日之下,你这狐妖竟敢上街作祟,强抢民男?我看你是完全不把我这凰子放在眼里!” 只见雪楼门口,又有一金头发的人忽地一声娇喝,惹得众人瞩目,随后便是惹得哄堂大笑。 众人并没信以为真,反倒是看笑话。 银城里时常有几个疯子,会跳出来喊着自己就是凰子,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墨染璃连忙低语了几句: “凰子大人,你还未登基,大家都不认识你...” 薛明又望了望那男人。 狐妖怀中那小美男,生有天人不敌之美。 薛明只是外表装作凰子,她实际上,还是对这世间美男垂涎三尺。 这金发美人更是少见,让他随意被狐妖掠去,那岂不是随意糟蹋了这绝美尤物? “...那也不成,我既见了妖孽作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你们几个快去,把那狐妖怀中那男人救出来。我看那小男人身疲体累,正欠休养。到时就把他送到我床上去,让他好生歇息。” “凰子大人,那人实是罪人,吃了供奉您的贡品,实属大不敬之罪!” “什么?竟然犯了这么重的罪?那更要把他送到我房里,届时,我闭门,亲自开导教化他。” 第18章 插曲 借剑~ ———— ———— 逃窜了好一阵,却迟迟没能甩掉人。 此处禁飞,况且这银城她也没逛过几次,人生地不熟,此番逃窜起来甚是不易。 但二人好不容易才重逢,涂山有雪自然舍不得把姜涵放弃。 姜涵此时被抱在怀中,见后边追来的人越来越近,连忙喊道:“姐姐你是好人,快放我下来,莫受了我牵连...是我不好,我偷了别人东西吃...” “你说的什么胡话!你犯了窃罪又如何?就算你犯的是死罪,孤也不放你!啊啊啊!夫君你别闹,都这个时候了,别咬孤的手啊!” “你快放我下来...” 见姜涵实在不愿牵连自己。 涂山有雪轻叹一声,思索片刻,心生一计,手指一点,在他体内种了个方便追踪的印记。 “既然如此,夫君你就先多受些苦。待我筹备一番,便去救你。” ... 涂山有雪一人逃去,见那些个剑修不追来,松了一口气。 “啧...想不到这南凰七剑各个身怀绝技。若是正面交锋,还是占不着便宜。” 正常来说,打是打不过的,逃也是逃不掉的。 想要救人,那就要同自己母上一样,专门使那挪移的禁术。 可那禁术她未曾学习,想要空间挪移,得用别的法子。 “此番想要挪移,只能做定点挪移了...只要在城外提前搭好挪移灵阵,到时能在一定距离内,带人挪移到那...” 涂山有雪想来想去,好像她手头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可挪移灵阵的搭建不仅颇耗灵力,还需要一块上品铁母。 铁母本是神兵利器的材料之一,本就稀少珍贵。 更别说那上品铁母... “呃...那对师徒都是剑修,平日用的剑,想必也是价值不菲...” 面露难堪,涂山有雪虽想救人,但不想找那二人帮忙。 她与凌云本就是情敌,凌云若得知了姜涵位置,先不说会不会因为她冲动坏了计划... 后边就算救出了人,她也不是那对师徒的对手... ... 她还是回了酒楼,敲开了那对师徒的门。 雨梦烟从坐莲的姿势退出,抬眸。 她见涂山有雪破天荒地主动来找她们,认为这正是个缓和关系的机会。 “有雪,今日怎么有空来找你姑姑了?” 涂山有雪眼珠一转,随意答道: “姑姑,我今日有意练剑,可手头却没个上好兵器。外边的铁剑太轻,使不顺手...我想过来借剑一把。” 雨梦烟微微一愣,有些为难: “有雪你来的不巧,你姑姑我早已剑心通明,人剑合一。平日用剑也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你若要练剑,起初不必追求仙剑灵剑,你挥舞那木剑,照样练得剑艺。” “你自称是我姑姑,却这般小气。若不想借,直言便是,何必绕来绕去...” “不是姑姑我不愿借你,只是我那灵剑早已认主,与我合二为一,就算我将其唤出,你也拔不动...” 雨梦烟无奈,手心向上虚握,一把长剑凭空出现在她手上。 此剑吹毛立断,剑身缭绕着仙气,想来是跟着它的剑主,从灵剑一同化成了仙剑。 涂山有雪伸手去握,握了没一会儿,剑身就传来一道排斥之力,迫得她松了手。 “啧...” 涂山有雪面色不悦,轻叹一声: “不借便不借吧,我没你这小气的姑姑。” “哎,你这白毛狐狸别着急走,我这还有一把剑...” 上官玥眉头微蹙,她吞纳袋中确实还有一把剑,那剑是当时教姜涵练剑时,专门给他用的。只是再怎么说,这也是她要送给姜涵的礼物。 雨梦烟提醒一声: “玥儿你莫忘了,之前我们确实是借了人家那瓶伤药。” 雨梦烟挤眉弄眼,上官玥自然得知,这是她师尊让她趁机把之前的恩情结了。 涂山有雪赶忙纠正一句: “那不是寻常伤药,那是凰胤!平常伤药哪有这效果?” 上官玥颔首,那瓶药水确实厉害...应该的确是稀缺之物。 就是那所谓凰胤味道跟自家公子一模一样,都是那栀子花香。 她当时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姜涵治了自己来着... 上官玥取了那把佩剑,放在桌前。 “罢了!此剑借你,就当抵了你之前的恩情。你可别弄坏了,这是我家公子日后练剑,还要用这把。” “哼,凌云你倒是好算计,你借我一把剑,就当抵了那恩情?” “那你别借!” “哎,我没说不借!” 涂山有雪喊住要去收剑的上官玥,三两步走上来,取了剑。 这佩剑的品质倒是过关,想来是做得了那挪移灵阵的材料。 上官玥收了目光,语气平淡:“你取了剑便出去吧,我们师徒还着急修炼,便不奉陪了。” “我也没心思搁你们这待。” 涂山有雪转身出房,刚出酒楼,便脚下生风,直直往城外奔去。 此番得知姜涵下落,她救人心切,挪移灵阵自然是越早搭建越好。 酒楼上,却见那上官玥的脑袋伸了出来。 “玥儿,那涂山家的狐狸向来不爱用兵器,此番竟会找人借剑,倒是怪异。你就这么借剑给人家,就不怕她不还了?” “不还便不还了,她不还剑,日后相见,我们也有动手的理由。师尊,她不认你这个姑姑,你又何苦纠结于这故人之女?” “玥儿你不明白,当年涂山家的涂山月华...唉,一言两语,为师倒是难以说清。要不是你磐云阿姨与那涂山有隔阂,我早些时日,便过去拜访了。” “那便不说了,我也懒得听。” 上官玥边说边瞧,见上官玥拐了几个胡同,奔着城外去,她心里便有了底。 “师尊,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你那故人之女自始至终,可都没揣着颗好心。她拿着徒儿的剑,出门外去了。” “你要跟去?” “那是自然,我倒要瞧瞧她要捣鼓什么。待会那什么凰子登基,就交由师尊你一人去了,我去盯着那狐狸。” 第19章 真金不怕火炼4 ———— ———— 凰子返归,南凰众人皆来朝圣。 墨染璃灵机一动,增添了入城的手续,每道关卡还都抬高了不少通关费。 即便如此,外头的人依旧是挤破脑袋往里送钱,为的就是得以入城,见上那凰子大人一面。 广场高楼之上,墨染蝶居高临下,默默俯瞰人群。 墨染璃也跟着上了高台,到了她大姐身边。 “大姐你消消气,妹妹此番也是无奈之举。” “无奈?妹妹你无奈的时候,便能随便找一个人做凰子。你无奈的时候,就可以在外头糟蹋我的名声?” 墨染蝶一觉醒来,就收到了各门各派的回信。 回信说是应她所邀,共来银城朝圣凰子。 “大姐,我们之前就说好了的,我主内你主外...我也不合适往外露头不是?” “可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就找着凰子了呢?” “此番我是做了计划的...我们南凰七剑受人资助这么些年,迟迟未有凰子下落,那些老家伙见不着成效...” 墨染蝶听闻,眉宇之间更烧起一团怒:“这就是你用那薛明充当凰子的理由?我怎么不记得我们姐妹平日供奉的是这么个无赖地痞!” 墨染璃被揪了衣领,语气也急躁不少。 “...姐妹们这些年服的灵丹妙药,使的武器法宝,那个不是我用钱砸的?姐姐你咄咄逼人,此番好不讲道理!” 若是别人,墨染蝶还信了这番说辞。 可这是墨染璃! 这个无利不起早的好妹妹平生就有两个爱好,一是赏男人,而是抢钱财。 入了南凰剑,她受了这清规戒律,不近男色,至今还陪着她们是个不沾男人的雏儿。 这就导致她另一个爱好衍变得愈发极端,对钱财更是怎么都不嫌多。 她此番明明就是为了敛财,才胡乱找了个一个人做凰子! “妹妹你糊涂!你讲道理的方式就是以次充好,以假乱真?” “姐姐你才糊涂!这薛明答得上问题,身上还有金羽...” “哼,只要对凰子大人的事多上心,你那些个问题有什么答不出的?凰子金羽散布南北凰,难不成有了金羽的,各个都是凰子?不行,待会登基大典,我要请那薛明坐火泉!” 火泉,顾名思义,是一种冒腾着奇异火焰的泉水,那泉水其实就是凰泉。 凰泉被特殊处理后,里边的灵力都会极其被逼出,跑到外边皆被点燃,用肉眼瞧,就像是这泉水冒了火,因此,大家便叫它火泉。 火泉之火可不一般,乃由九天凰子余下神力点燃而成,其间威力巨大,即便是化仙修士,也不敢说能在那火泉浸泡三秒。 墨染璃花容失色:“坐火泉?大姐你疯了!这世间有哪个人坐得了火泉!” 墨染蝶语气坚定:“那薛明若是真凰子,自然不受那凰火焚灼。” “可他若是被烧死了,外边那些人可都看了我们的笑话!” “这时你知道那薛明会被烧死了?就连你自己都不信他是凰子!” 墨染璃眼神躲闪,话中的语气都弱了几分:“我...只是怕大姐你这般行事,那凰子大人从火泉中走出时,他要怪罪你...” “真金不怕火炼,若他真是凰子,莫说他要责罚我,我为他去死如何?此事就这么定了,我去取凰泉。” ... 未时,广场下边挤满了人。 此处禁飞,想要在这观得仔细,可又只能上高处。 而那城主府又正好养了一种青鸾,那青鸾不受那禁飞禁制,能够扑棱翅膀滞留空中。 “什么?租借这头青鸾要三百仙银?” 一个女修被价格吓到,正有些踌躇。 结果她后边的女修却把她扒拉到一旁,麻利地扔出三百仙银:“你这穹诡,付不起钱就别占着位置,也不怕脏了凰子大人的眼!那妮子,快牵头青鸾给我,我要租一天!” 那女的财大气粗,甚不讨喜。 “看什么看?买不起就搁后边带着,别耽误我见凰子。” “瞧给你美的,不就比我们多了几个臭钱么?”、 众人愤愤,银城卫兵就守在附近,她们也没想着要动手。 那招待的婢女收了银两,却无动于衷。 那富有女修愣了愣,发了脾气,伸出手指就是一番指指点点: “你既收了钱,为何不做事?没听着你姑奶奶我要租青鸾么?” 那婢女神色淡然,显然今日不是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怒骂。 “客官您误会了,三百仙银,只是租借半个时辰的价格,您若要租借一天, 那还要多付两千一百仙银。” 女修愕然,这青鸾并不稀少,也没别的用处,别看它能无视禁制飞行,但那飞的速度,还不如乘坐马车。 两千多仙银?都够我在外边买五头青鸾了。 怪不得都说银城遍地仙银,仙银在这,根本就不值钱。 后边的人见这富有女修正犹豫,纷纷出声嘲笑;“我道这位姐妹多有钱呢?怎么?连头青鸾都租不起啊?” “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富有女修叹了口气,想要把钱要回,却被告知为了维持秩序,这里的钱只进不出。 青鸾还是半天起租,也就是说,至少要交一千二百仙银! 还说这是在告示板上明明白白写着的,木板黑字,休得赖账。 那女修实在没辙,多交了钱,租了半天的青鸾。 这银城吃人不吐骨头,但即便如此,天上已有百来头青鸾浮空。 对于商贾世家,这毫无疑问是在凰子面前彰显财力的时候。 那些个更有钱的,还多租了几只,组了个所谓的“迎凰队”。 说是只要凰子点头,她们便用青鸾做台阶,让她们踏着台阶去见叩拜凰子。 青鸾上,一女修正嚼着瓜子,闲聊一句: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南凰剑那群人说找着了凰子,那我们何时才能见到凰子?” “快了快了,说是末时三刻...哎,姐妹你快转回头来,广场那高台上站人了。” “噢噢噢,我见着那七剑的人了,她们围着的那家伙倒是面生得很,莫不就是凰子?” “不能吧...凰子能是这个长相么?” 第20章 真金不怕火炼5 “老实点...” “呃...咳咳...” 姜涵头晕目眩,但还是勉勉强强跟着卫兵上了高台。 “他怎么在这?” 墨染蝶转头看向姜涵,一头雾水。 “大姐,你不记得了,那日青莲身边跟着的,就是这小檀郎。那青莲嘴上说不寻道侣,可那日这小檀郎身上沾着都是那青莲的味儿,没跑了,这家伙就是那青莲的小情人。” “荒唐,就算这小檀郎是她小情人,也轮不着你把他捆来。” “欸,大姐你也是认识我的,我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绑他?”墨染璃朝卫兵挥了下手: “把那人带过来。” “喏。” 唉,可怜这小美人一副柔嫩白皮,却被缚了手腕脚腕。 “哈...哈...” 被逮到墨染蝶面前的他早就是一副凄惨模样。 这段时间,他不得歇息,也不得吃喝。 肚内空空,没走几步就让他眼花缭乱,脚步不稳。 墨染蝶见了,莫名觉得有些心疼,要求卫兵解了他的镣铐。 “大当家,这小贼吃了供奉凰子神台前的贡品,犯的是渎神罪啊!” “放肆!此时此刻不许嬉闹胡言。” 墨染蝶责骂了卫兵一声,卫兵觉得委屈,眼睛瞅向一旁的墨染璃。 墨染璃这才开了口:“大姐你可别不信,这姜涵偷吃贡品时,是被三妹亲自捉的。” “此话当真?” 见墨染璃神色严肃,不像胡诌。 墨染蝶有些难以置信,这姜涵是那雨梦烟的情人,平日怎么都不会缺吃饭的仙银才是。 “大姐你若不信,亲自审问一下不就是了?” “...” 墨染蝶回眸,拉了张椅子来。 “你且坐下...你真偷吃了神龛前的吃食?” 被墨染璃用凶狠的眼神盯着,姜涵实在是不敢坐下。 直白道:“...我确实是吃了,但我只吃了那条长瓜呜呜呜...” 姜涵委屈极了,他怎么都想不到,在这偷吃点东西,犯的是那么严重的罪。 况且那长瓜还不好吃的...硬邦邦的。 “你吃了三妹的长瓜?” “...我从那神龛上偷拿的...没吃几口便被捉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面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供奉凰子的只能说上等的精致吃食,长瓜这种吃食...说实在的,都不能算吃食了。 长瓜是南凰特产,外边没有。 它造型奇特,中间细,两头粗,最外边,还有两个明显的凸起。 起初刚来这的人见到长瓜,便摘来吃。 殊不知,这长瓜味道极差,向来不是用嘴吃的... 至少不是用上边的嘴吃的。 “噗呲~” 忽地有个奴婢笑出声来,结果却被墨染璃恶狠狠瞪了一眼,下一刻,又面无微笑。 但又有人笑了,别的个奴婢实在也是忍不住。 “噗呲~想不到这小美人倒是会挑东西吃,直接把三当家的小夫君一口吃了~” “难怪三当家要把他抓过来哈哈哈哈哈....” 墨染璃的脸阴沉下来,把奴婢统统都轰了出去。 姜涵听了,忽地就不觉得自己委屈了,抽泣起来: “呜呜呜...怪不得那姐姐发那么大火,我也不知道,那长瓜是她夫君变的...” 想不到一朝偷吃,竟成了亡命之徒。 这修仙世界好生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变成一根黄瓜... 墨染蝶没再追究,只是追问一句:“你没吃别的了?” “还有几块紫米糕...” “那你倒确实是犯了渎神罪...” 墨染蝶头大,面前这小美人怎就那么老实?也不为他自己辩解一句。 “罢了,别罚他了。他也不是诚心要亵渎凰子。凰子大人心善,肯定是允许这家伙吃几块紫米糕的。” “大姐!如今那青莲就在银城,把这姜涵押去广场责罚,说不定还能迫她出手,我们不就有弑仙的理由了?” 墨染蝶恍然,她算是明白了自己这二妹在打什么算盘。 若是以前,她也就答应了...青莲那家伙不把凰子放在眼里,她们二人倒是关系极差。 可之前她们四人被那旋涡吸附,她重伤躺地。 弥留之际,她还是靠了雨梦烟喂她服了那狐妖的妖,才留了一条小命。 此番救命之恩未报,反倒要谋害救命恩人。 此番不义之举,她墨染蝶实在是做不来。 “此日凰子登基,当中责罚渎神之人会显得凰子心胸狭隘。给姜涵的责罚就往后推几天。” “大姐你究竟顾虑什么?你莫不是看上了这美人的姿色,想做些背叛皇子大人的勾当吧?大姐是你说的吧,我们决不能沾染别的男人。” 墨染蝶被说得耳根一烫,慌忙道: “胡言乱语!我怎么可能会背叛凰子...” “那不就成了,总之这姜涵逃不了责罚,此事早就张榜出来了。你们两个,带人去领罚吧。” 卫兵点头,唯唯诺诺带走了人 墨染蝶没再争辩,只是出了高台,往下俯瞰。 按照计划,那薛明早就亮于人前,接受万民朝拜。 她站上护栏,脚尖一点,整个人便从高台一跃而下。 ... 广场上,人声鼎沸。 薛明沐浴在万人赞美中,感觉这世间美好,就当如此。 受人万众朝拜的感觉真不错。 期间还有不少名门望族舔着脸跪在她自己身前,求她把脚踩上去。 爽! 这才是人生! 啊,就是可怜了那金发的小美人,只可惜,老娘没能吃上第一口。 薛明转头看向那被押解到台前的姜涵,觉得甚是可惜。 此等尤物今日被这么多女人糟蹋,定会绝望无助。 倒是老娘便拾他这么个破鞋,带他回府里疼爱一番... “嗖——” 一道破风声刚传来,薛明愣了愣,只见那墨染蝶落在她跟前。 刚欲问又有何事,却见那墨染蝶不理睬她,转身到了台中央那往外喷涌凰泉的池子里。 她取出个袋子,倒了些粉尘下去。 不一会儿,那池子便升腾起一团金色的焰火。 那焰火如水流那般来回流动,倒是颇为艳丽。 随后,墨染蝶便躬身做了个手势: “凰子大人,请入泉。” “入泉?入这个泉?” 薛明看了看正往外冒火的凰泉,背后直冒冷汗。 神经病吧,入这火泉作甚? “正是,凰子大人请勿顾虑。此番就当入泉沐浴,还望成全。” “墨大当家,我今日身体不适,不想泡泉...” 薛明暗道不好,这怎么和那墨染璃嘴头说的不一样? 哪有人自己往火坑里跳的! 墨染蝶没理会他,依旧坚持道: “还请凰子大人成全!” 成全?成全个屁! “改日!改日再说!” 墨染蝶终究是没办法,毕竟薛明此时身为凰子,她总不能自己推着薛明往火坑里跳。 “呼——” 忽地,阴风四起。 这人间秋日,怎有这么大的狂风? 又忽然,这银城广场整个摇晃起来,好似就是那阴风作怪。 被点燃的凰泉也倾泻而出,众人皆惊,四散退去。 薛明也拔腿就跑。 她好不容易混得着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几天,怎么能死在这? “啊...我!还有我!” 姜涵想要喊,可他饿了一整天,哪还喊得出声。 墨染蝶伸手想去救,可那凰泉泄得也快,一下就拦了她的路。 不一会,灼热凰焰倾泻而来吞了那具娇小的身躯。 第21章 忠诚1 ———— ———— 凤凰翱翔九天,是一种仅存在于传说中的神鸟... 至少...大部分的人是这么认为的。 ... “凌——云——” 城外,涂山有雪正气得直发抖。 她正要以剑作阵,准备施挪移之术把姜涵带走。 却被她半道杀出,一下就破了阵眼。 被涂山有雪怒目而视,上官玥不以为意,淡然一笑: “我道你这狐狸怎想着练起剑来,果然是偷摸着要做些什么坏事!”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就差一步,她就能发动阵法! 如今被抹了灵阵,反倒引起一阵地动山摇。 “笨家伙,你知不知道姜涵被那群南凰的女人抓了!正等着我施法去救!” 涂山有雪气急败坏,她放开姜涵之前,还信誓旦旦跟他说,用不了多久,自己就能把他救出! 这下可好,此番动静这么大,不一会就要被人追过来! 下次若再要施术救人,别人早有了防备,可就不像现在这般容易了。 上官玥顿然,在她印象里,姜涵还是留在剑宗里的... “你这妖狐胡言乱语...” “我骗你做什么!我在他体内留了追踪的印记,你若不信,便跟我去看!” 见涂山有雪急得眼泪都掉了几滴,上官玥这下可算明白,这家伙怎么偷偷摸摸的了。 蠢狐狸早点说清楚,哪会闹得这么大的乌龙?” 这女人分明就是觊觎公子!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无论如何,此番计不能成,此地就不能久留。 正拔腿欲跑,却听见有人大喊: “出去!快出去啊!广场那里失火了!” “涂山有雪刚欲拔腿,这么一听,整个人吓了一跳。 她最后感知姜涵的位置时,便是在那广场。 她拦了一人: “广场那怎么就失火了?” “唉,姐妹你不知道,当时墨大当家在广场上点了凰泉,却不知为何,引来一阵妖风,再随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激得那点燃的凰泉流淌出来,整个广场成了一片火海!我亲眼见这一个金头发的男人被火海吞了,连句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 涂山有雪一听,整个人吓得浑身发抖,惊出了一身冷汗。 “凌云你这蠢...套!” 涂山有雪骂都未骂完,却见那上官玥早就逆着人流窜入了城内。 ———— ———— “银城失火,快护佑凰子殿下离开。” 护卫嘶吼一声,薛明便被几人架了双手,往外跑去。 有些好心人见失了火,想要取水灭火。 却不曾想这火越扑越大。 “姐妹你糊涂,此番凰泉化火,这是凰焰,凰焰你懂么?水扑不灭的...” “呼——” 又是一阵秋风,吹得那凰火蔓延得越来越快。 这银白之城不消片刻,全化成了一片火海。 上官玥还未冲进去,便感受到一股热浪来袭。 雨梦烟没去广场,正待在酒楼里。 她这青莲剑仙,自然对觐见凰子一事嗤之以鼻。 广场失火时,消息过了好一阵才传到这来。 外边烧得严重,她原本不惧,因为寻常火焰,哪烧得着她这人仙。 她出了酒楼,却不料这火势如此迅猛,甚至如此怪异! “这究竟是什么火,竟能灼疼我的仙躯?” 雨梦烟这才提了戒心,三两下跃到高楼。 火势虽大, 但还烧不到上边。 至于那熏来的滚滚浓烟,雨梦烟另外使了呼吸术。 她刚欲往外奔,却见一血瞳少女也在阁楼上。 雨梦烟好心劝告一声:“阁下,此间大火颇为诡异,莫要再往里去了!” “...” 那少女没有回眸,反倒是朝那广场奔去。 “嗯?” 雨梦烟都要糊涂了,那少女模样的家伙,明显就是个老妖精。 莫不是那老东西活腻歪了,非要寻死不成? “玥儿?” 雨梦烟忽然又见楼顶上多了道熟悉身影。 想不到她那爱徒此番不往外逃,反倒往里窜。 “玥儿你快出去!这的火好生诡异!” “师尊!公子还在里头!” 上官玥遥遥回应她一句,脚下的动作依旧不停。 “公子?哪位公子?” “姜公子!” ! ———— ———— 凰泉泼洒,银城广场成了一片火海。 好在这的凰泉并不多,烧了约莫两个半时辰,烧尽了一切能烧的东西之后,火势也到了尽头。 原本富丽堂皇的硕大广场,遍地是焦黑的坍塌楼宇,其中还有些通红烫脚的木炭。 火势已尽,但此处依旧浓烟滚滚... “咳...咳咳...” 一大片焦黑中,却有一抹雪白正蠕动。 细细看去,那抹蠕动着的雪白,却是个人。 那人金头发玉藕身,桃花唇楚宫腰,正是姜涵。 不曾想他受凰焰灼烧,却感受不到灼热。 只是他自个儿耐烧,他身上的衣服却不耐烧。 此番浴火,他原本迷离的双眼清澈不少,头上那头金色秀发在日光下,竟散发着淡淡荧光。 就连那股淡淡雅香,也愈发明显,好似是那花中栀子~ 栀子入了凰泉,盛开了... “咳...咳咳...” 浓烟漫漫,姜涵还是被呛了几口。 他曾听人说,死在火灾里的人,其实大部分都是先被浓烟呛死的... “咳...咳咳咳...” 姜涵捂着口鼻,光着脚丫往外狂奔,想要寻个口气清醒处。 跑了好久,好像是勉强爬过了城墙。 到了外边,他这才停了脚步。 此番死里逃生,他几乎榨干了身上 最后一丝力气。 “好...饿...” 姜涵趴倒在地,面前就生着几朵鲜艳的蘑菇。 那蘑菇长着红色的伞帽,白色的柱杆。 颜色鲜艳得,一看就是吃不了的... “毒死...总比饿死好...” 他抓了一朵吃下,转过身来,背朝草地面朝天。 “呼——” 风吹,这的青草折了腰,花朵也被吹散了几片花瓣。 空中整有几株白绒的毛,细细看去,是那轻柔的蒲公英... 风吹草低,这草地,露出了一抹雪白。 好晕...是要被毒死了么? 弥留之际,他好似见着一个高挑的女人。 金丝黑裙...是那墨染蝶姐姐... “你...你还活着?” “男人...男人...” 第22章 忠诚2 ———— ———— “墨染璃!此番银城失火,怎么不见你们那大当家出来给个说法!” 银城城主府,此番被闹得好生热闹。 南凰一剑墨染蝶当众焚泉,差点烧了整个银城。 更重要的,还差点烧着了凰子! 现如今,各方势力堵了这城主府,纷纷过来讨要说法。 墨染璃又是花钱、又是花心思,这才摆平了大部分。 但民心愤愤,诸位依旧说要将纵火凶犯墨染蝶绳之以法! 其余的南凰剑修都被堵在了城主府里,说是怕她们包庇她们那大当家~ 后来,墨染蝶的画像便出现在了街头巷尾。 捉拿墨染蝶者,赏仙银一万!! 府内,墨染缨急着来回踱步: “二姐!大姐也被那凰焰灼烧,定是重伤在身!万一让外边那群没脑子的找着了大姐...不行,不如我们现在冲杀出去。” “你老实坐着!” 墨染璃一下就将其按住。 墨染蝶不在,她这二姐也不得不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大当家不在家,一切就由她这二当家做主。 “你急什么?我们此番冲杀出去,然后被整个南凰的人追杀么?你且安心下来,我这有大姐的命玉...” 墨染璃掏出一块璞玉,墨染缨见她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松了一口气。 可她瞅了瞅命玉,整个人又提心吊胆起来。 原本那命运,应当是明亮有光泽。 可此番那命玉上边,却一闪一闪。 这不正代表着,她们的大姐正值生死存亡之际?! “不行,我要去救大姐!” “去你个头!三妹你就是太急性子了,大姐平日才不爱使唤你做事!” ———— ———— 与此同时,银城南部。 凰焰浩大,墨染璃即便身怀护体法器,依旧是被焚了道体。 此时的她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 反倒是瞪大了瞳孔,死死盯着瘫在地上的金发美少年。 “你,你竟毫发无损?” 按理来说,那是凰焰,即便是真仙沾上了,也不好解决。 她,墨染蝶,南凰剑之首,是立志侍奉九天凰子的剑仙。 在这南凰,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关于凰子的一切, 这世间唯一不受凰焰焚烧的,只有凤凰! 金头发,金眼睛。 身娇体柔,貌美如花。 墨染蝶还记得的,那记世录中有过这样一番记载。 “人间八月,正是栀子盛开时。 凰母历经万险、诞下了凰子。 凰子出生时,天公地母都为他带去礼物。 天公浩荡,赠他曜日金羽,自此以后,他那命脉与日相连,生生不息; 地母慈祥、赠他傲世栀种,自那以后,他那神魂受花灵庇佑,魂气源源不断!” 在那灵魂深处,凰子被种了一枚栀种,因此他轻易就有了一副天人难敌之美貌,轻易就有了清恬淡雅芬芳花香。 “唔...” 姜涵见那墨染蝶目不转睛地朝他看来,他羞得提了腿,遮了自己的羞处。 墨染蝶俯身下去,还未凑近,就闻到一股清甜的花香。 此香,正是栀子! “别...别看了...” 墨染蝶盯得厉害,姜涵实在是受不得那目光,可他又没有力气... 他以手背遮目,这金头发的小美人,竟羞得睁不开眼。 “咳...” 墨染蝶内心激动,竟一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势,不小心吐出一口血来。 可吐血归吐血... 她还是要瞧...仔细去瞧。 “姜涵,你能把手挪开,让蝶阿姨瞧瞧你的脸么?” “不,不要...呀啊~” 手腕被抓,姜涵的手被墨染蝶轻易抓开。 “哈~哈~” 此刻,桃唇微张,往外轻喘着香息。 墨染蝶之前是见过姜涵的... 现如今,浴火之后的姜涵,变得愈发...美。 “凰...凰子大人奴家可算找着你了...” 墨染蝶的脸忽地变化得厉害,本来那双冰冷的仙子美眸,竟往外流出些晶莹的泪... “什...么?” 姜涵一头雾水,刚想说几句话,却觉得头晕目眩。 墨染蝶转头一看,只见地上有个红蘑菇被采了一朵... “凰子大人,你怎么吃地上的幻魅菇?” “我...饿...” 轻柔的两个字,却让墨染蝶哽咽一下。 平日她口口声声对外说自己是凰子的剑。 结果之前凰子喊着饿的时候,她连一口吃的都没给... 她慌忙搜寻自己的储物袋。 可她平日就是辟谷的,哪会在身上准备吃食。 “饿...饿...” “凰子大人你在这等着,奴家去给你找些吃的东西来。” 墨染蝶慌忙起身,脚下却一不小心滑了一下。 她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这身体内灵根都被灼去了一半 “咳咳——” 她动得急,又吐出一口血来。 “蝶阿姨...你过来...” 墨染蝶一怔,回了头。 凰子的话,她自然是要听的。 她低下头,只见姜涵把食指伸到他的口中,咬破一个皮来。 “蝶阿姨...你先吸一些...” “凰子大人,我这罪人之躯,怎敢再亵渎您...” “不是亵渎...你快过来吸点血...我要没力了...” “谨遵凰命...” 墨染蝶含住了那小巧的白皙手指。 那手指正往外渗血,她轻易就品尝到了一股恬淡的花香。 凰血入肚,她这濒临破碎的道体,竟涌起一股暖流,不一会,竟开始渐渐痊愈。 凰子大人的血...好香... 好甜... “扑通——” 忽地姜涵失了力,整个脑袋一下瘫在了地上。 失血带来的无力感更比饥饿带来的要严重。 墨染蝶连忙停了口,替姜涵止了血。 “大人你在这多歇息,我先给你摘些果子来...” “嗖——” 风起,树丛摇曳。 忽地,又有不少脚步。 “咕~好香...好香...” “咕~花香...花香...” 墨染蝶听了这动静,娇躯一震。 好巧不巧,怎么这些个玉精灵窜了出来? “不对,是凰子大人的血...” “嗖——” 几道熟韵身子从树丛间窜出。 姜涵轻转头,看着那些生物,长得倒是像人。 只是她们更为高挑,身子更加丰腴。 她们头发颜色各异,生了对尖长的耳朵。 可只是外表像人,脑子却好像未曾开化,依旧遵循着她们的精灵本能。 传说中,木灵一族受了魔女的污染,转变成了如今这样的玉精灵。 她们失了神智,但那繁殖的本能与繁殖的能力却又大幅提升。可好似又受了诅咒,她们这一族诞下的,只有雌性。 好在被污染之后,她们即便跨越物种,也能生子。 为了保持种族的延续,她们就会在外捕获雄性生物,以此来繁衍。 但她们也是保留着些许审美的,因此,她们的目标又常常盯在那些个柔弱的人类男子上。 “咕~男人,男人...带回去,生孩子。” “咕~香男人,香男人...带回去,香香...” 被这群未开化的姹猪觊觎凰子的美色,墨染蝶气得怒火攻心。 “你们这群精灵姹猪,休得染指我家大人!” 她拔出剑来,想要去劈,却发现道体还在疗愈,根本使不出多少修为来。 “咕~男人...” “咕~墙碱...香男人...” 第23章 忠诚3 “这群该死的下流姹猪!” 墨染蝶脱了外衣,披在了姜涵身上。 凰子这身玉躯,哪是这些个下流的好色精灵能看的! “凰子大人,你抱紧些。奴家要使叠云步了。” 墨染蝶迈出金靴用力一踏,霎时间尘土飞扬。 随后脚下生风,窜入丛林间。 她现在打不过这群畜生,还跑不过么? 玉精灵们被尘土迷了眼,过了好一阵才发觉那金头发的猎物被带走了! “咕~男人...去把男人找出来...” “咕~我要小孩、我要小孩...” ... 墨染蝶抱着姜涵一阵疾奔,原本正紧蹙眉头,却忽然听到流水声。 墨染蝶听见此声,心中大喜,赶忙瞧去,果然是有个不浅的湍急河流。 她连忙踏着叠云步,轻轻一跃便跃了数十尺,一下就到了河的对岸,随即再往外奔去。 雨精灵们过了一会,也到了这来。 可一个个见了河流,又停了步伐。 毕竟她们玉精灵乃由木灵沾染魔女污血所化,生性爱水又怕水。 俨然她们身高马大,也不愿趟过及膝小溪。 “咕~快爬树跳过去...” “咕~跳过去!跳过去!” 她们想的美好,可一个个荡过小溪之后,猎物早就跑得无影无踪... ... 数日之后,两人依旧还在山林间。 好在这时正是丰收季,山里的野果也熟了不少。 “凰子大人,我去给你摘些果子尝尝。” “说了别叫凰子了,我是不是凰子,我自己还不清楚么...” 姜涵眉头微蹙。 这墨染蝶一路上一口一个凰子大人,这让他这窝囊了好多年的小平民听得好生别扭。 “我知道凰子大人您还生气,待我们到了个安全的地方,奴家便向您祷告赎罪。” “我没生气...” 好吧,姜涵觉得自己还是有一点气的... 因为这些天他清楚了,吃紫米糕也不算是吃贡品。 能供奉在神龛的,只有那些顶级的精致吃食。 当时墨染蝶主要还是为了照顾姐妹的脸面才要罚他... 也就是说,他当时什么罪也没有,还差点被拉到广场去让众人给**轮流**。 “嗖——” 这蝶仙子上树倒也麻利,只是轻轻一跃,就踏上了枝头。 墨染蝶虽然道体受损,但能使出的力气还是常人不能及的。 二十尺的果树她说爬就爬。 “蝶阿姨...你当心别摔着了...” “凰子大人你且安心,奴家之前还从天山的悬崖上落下过,这区区二十尺的高度,摔不疼我。” 墨染蝶跳了上去,摘下几个硕大的果子来。 随即脚踩树枝,轻轻一跃,准备来个优雅的燕返。 却不曾想她体内力气忽然失了一截,空中没转出来。 好在她又使暗劲偏斜转回了身子,这才踉跄一下,勉强落地。 姜涵吓了一跳,连忙去扶。 “蝶阿姨你这不是差点摔了嘛...” “奴家原是想测试一下自己能使出几成功力...让凰子替我担忧了。” 姜涵抬头仔细看了一眼,墨染蝶最开始跑到这的时候,脸上苍白的吓人。 现在看去显然红润不少。 “那就好...” 姜涵接了果,用衣袖擦了擦。 总之他如今身上这件衣衫是墨染蝶的,他擦起来不心疼。 “喏,蝶阿姨是摘果子的你先吃...” “凰子大人,奴家早已辟谷,已经不再进食了。” “你真的不吃吗?” 姜涵捧着果,流露出些许犹豫。 “前几日奴家便受了大人您赐的神血,如今还怎么敢沾染您的午食?” “可这只是几个果子...” “原来是凰子大人您嫌弃了...大人您莫生气,现如今条件不允许,奴家也不好备更精致的膳食来...” “啊啊,蝶阿姨,我跟你说话怎么好累啊...” “奴家这就闭嘴!” “不是让你闭嘴的意思...” 姜涵真觉得恼了,背靠着树,啃起果子。 墨染蝶盘坐在对面,此番时间充裕,倒留有时间给她细细探究体内情况。 奇经八脉原破了八脉,不过这短短数日,竟又痊愈一脉... 她自己都有些讶异,这凰子的神血竟如此霸道。 痊愈得这般神速,当今世上又有哪些神药有如此效果! 说不定再锻炼几日,就能调用体内灵气了。 ———— ————(插叙) 正值金秋丰收日,南凰这的灵瓜灵果都熟了一茬,正是丰收的好时候。 辛勤工作的女农们为了来年的好收成,早早下了地... 这时,也正是那些个女农的娇夫在家纺织之时... 不远处,几头玉精灵隐匿在丛林间,但那身丰腴的躯体依旧是难以遮掩,还是露出几块挺翘的肉瓣。 簌簌—— 为首的玉精灵拔出砍刀,大吼一声。 随后便是群狼奔腾,精灵们各自骑着驯化好的野狼纷纷冲出 “咕~男人...嘿嘿。” “咕~女的杀了,男的留着生孩子...” “...” 守在村庄的卫兵听见怪声,转头看去,只见远处黑压压地一片正往这边奔袭而来。 “套!最近那些个妖孽怎来得那么频繁么?” 女兵吓得丢了烟枪,连忙敲了村里的铜钟。 铜钟一响,各家各户的男人孩子纷纷入了地窖。 她们百花村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玉精灵袭击了,此番铜钟响起,竟无多少人惊慌失措。 民兵们纷纷取了装备,还有些猎户身份的猎人掏出了捕兽夹。 有个猎户指着外边,声音微微颤抖: “大...大姐...今日那些个精灵比之前来得还要多!至少上百来只...” “关好门守着便是,我已点了孔明灯,银城那边见着了,就会派人过来的...” “嗖——” 忽地,一道锐利的破风声传来。 只见一把利箭自远处直直飞来,不偏不倚扎破了刚飞起没多久的孔明灯。 众人见这一幕,一个个吓得魂不守舍。 “爹的,之前就说了大家攒攒钱买个烽台点狼烟的。” “大姐,天上那黑黑的是什么...” 女兵一听,连忙抬起头,细细看去,竟见天上飞来不少石块! “投石!当心投石!” 第24章 插曲 浅尝辄止 ———— ———— 姜涵走得倦了,墨染蝶便把他背在背上接着走。 眼皮实在是重得撑不起来,姜涵入了梦。 凰子大人睡着的时候,好安静... 墨染蝶转回头,姜涵的脑袋正偏倚着她,一双白皙小手无意识的搭来 “前边应该是有个村庄才是...” 墨染蝶循着记忆,顺着山道一路走。 风过,竹叶飘飘。 墨染蝶愣了神,如今不过人间八月,正是翠竹坚挺时... 抬头一瞥,山上草木好是狼藉。好似这里遭了风灾,花草树木都被摧残得不成样子。 “罢了,只要过了这个山丘,前边就是百花村...” 待到了村里,她就能雇一辆马车,带凰子回银城。 薛明那个假货,早该退台了! “啪——” 迎面飞来一张纸,直直打在了墨染蝶脸上。 墨染蝶抬手抓来,却见上边是个画像。 她单手拿着画,定睛一看。 上面正好画了个人头像: 悬赏令,缉拿纵火要犯墨染蝶... 墨染蝶娇躯一震,这才几日不回城,怎么她的通缉令,都飞到城外来了? 她细细看去: “纵火要犯墨染蝶点燃凰泉,灼焚民众上千...遇见之,便杀之。凭首级领赏。此外若有消息,若经证实,赏银一千!” 通缉令上列出数罪,甚至还有一罪,那便是袭击凰子未果! “荒唐!简直一派胡言!” 震怒之余,墨染蝶忽然想起,这银城城主,不正是她二妹墨染璃? 莫不是她被人逼宫,失了城主之位? 她连忙取了妹妹们的命玉,好在上面依旧明亮,她松了一口气。 墨染蝶心怀忐忑,沿着山路继续行去。 此番她忽地成了罪人之身... 若是她修为安在,那一切就还好说。 但如今那些个看了通缉令的,见她身子虚弱,不顾以前情义就要杀她领赏... 那岂不是,还要委屈了背上的凰子? “罢...” 又走了一道山路,果真在不远处见到有一村落。 墨染蝶思虑一番。如今外头风头正盛,她也不知道那些村民有没有抓她的心思。 她背着凰子,自然不能铤而走险... 最终,她还是从储物锦囊取了个白皮面具出来,戴在脸上。 距离村子没多远,墨染蝶却嗅到一股血腥味。 背上的姜涵也有了动静,歪斜个脑袋,轻问一声: “阿姨...我们这是到哪里来了?” “这是百花村...凰子大人,待会我会用法器在你身边起一道禁制护着你。” 墨染蝶取下手上灵戒,替姜涵驱动了里头的微型灵阵。 很快就有一道透明的泡泡罩住他。 “阿姨...我觉得好闷...” “闷?” “这透明的罩子,让我呼吸有些不顺畅...能不能把它去了。” 墨染蝶这才恍然。 姜涵没有修为,使不得呼吸术... “这是保命用的,万万去不得。凰子大人若是实在是呼吸得不顺畅,奴家有个法子,只是会有些逾越...” “蝶阿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讲究逾越不逾越的...” “可凰子大人...” 姜涵心急,连忙拍打她一下。 “哎呀快来吧,我要喘不过气了...” 墨染蝶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一手轻轻揽过姜涵的腰。 “凰子大人,得罪了...” “嗯?唔唔嗯~” 墨染蝶俯身,对准那散发着明亮光泽的桃色樱唇,轻轻压去。 。 “唔——” 姜涵猛地一推,墨染蝶立马抽了嘴。” “阿姨你为什么要做这事!” “凰子大人,奴家要做的,是要用些神魂在你的口内构建一道微型的呼吸阵。这样您就不会窒息了。” 姜涵小脸烫得发红,刚才墨染蝶那举动,着实是吓着了她。 毕竟再怎么说,那褒姒,还喊他相公来着... “蝶阿姨,有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我能促使灵气,倒是能用些别的手段...凰子大人,若你实在不愿。我这还有一块护身用护心镜。” “可这是蝶阿姨你身上戴的...”姜涵蹙了蹙好看的眉毛:“那...那还是麻烦你,用那个什么什么呼吸阵给我好了。” “遵旨。” 墨染蝶再度俯下身,姜涵此番连忙闭了眼睛。 墨染蝶见他这番,连嘴巴都紧闭了,无奈又解释一声:“凰子大人,您呼吸时,主要还是依靠口鼻,我这呼吸阵画在你嘴唇上,那便不灵了。” “那...好吧。” 姜涵这才微张了嘴。 先前被亲吻过的桃色嘴唇上,正散发着明亮的水光,细细看去,好似沾了一层果冻唇釉。 桃唇微张,粉色香舌正躺在里边。 细细去看,还能见到那洁白的牙齿... 栀子香息正往外冒... “咕噜~” 心中升腾起一股邪火... 墨染蝶一直为凰子守身,平日不近男色。 如今这么个诱人的樱桃小嘴摆在她前边...说不悸动,那是欺凰罔上。 墨染蝶连忙按捺下心思,提了姜涵下颌,压了他的唇。 她以舌作笔,在姜涵嘴内一通作画,终于勾画出一道微型呼吸阵。 “唔...” “啵儿~” 墨染蝶连忙抽离。 勾画阵法之后,墨染蝶赶忙转过身去,生怕自己因那欲火,在凰子面前,露出些不当的神情。 好甜... 嘴角之处,甜津垂涎。 墨染蝶赶忙擦去,却不料就连手背上也沾染了些恬淡的栀子花香。 “我们往里走...” “好...哎!!蝶阿姨...你手使得太大劲了。” ... “嘭——” 一个高大精灵手持巨锤,一下就破了数个民兵举的盾墙。 南凰之地受了凰泉灌溉,因此灵气茂盛。 这些个玉精灵又是那木灵所化,更是多受了许多灵气滋养。 其中有些精灵因此长得足足有个木屋那般高大,力大无穷,只是一个挥砸,就能砸得一个民兵五脏俱损。 带头的女兵面露绝望,如今她们即便苦苦支撑,也等不到有人前来援助。 她们唯一能做到,就是再争取些时间,让村里头的男人孩子,都找着个藏身处。 巨大精灵肩扛巨锤,喉咙滚动一下,发出一声闷哼: “咕~女人碍事,打晕!” 随即她挥舞重锤,就要砸去。 眼见如此,女兵自觉死到临头,闭上了双眼。 “轰——” 忽然响起平地一声雷,巨大精灵倒被炸得倒飞而出。 “大姐!有个使法器的女侠来了!” 第25章 凰居 “咕~法器...” “咕~杀了扔法器的...” 数十名玉精灵见大个子被轰趴,纷纷露出愤怒模样,抓着手上兵器就向墨染蝶杀去。 墨染蝶道体受损,用不得修为,但这些年来,她也收集了不少护身法宝。 天雷镖,破骨针,柳花刀等各种暗器都被抛了出来。 她没专门修习过投掷暗器的手法,但她光靠这些暗器本身的威力,以及她的手劲,倒是将那些敢于上前的精灵通通击倒。 “咕————” 见这墨染蝶如此厉害,一名首领模样的玉精灵发出一声闷吼,一众玉精灵都停了脚步,不甘地咆哮几声,便跨上战狼扬长而去。 一众民兵死里逃生,欢呼雀跃。 女兵松了一口气,大步跨来。 “多谢这位女侠出手相救,差点就让那些个尖耳朵的破了村。在下符红玉...” “无姓,单名一个蝶。” 墨染蝶口气淡淡,没去握住符红玉伸来的手。 现如今她被银城以万银通缉,在此暴露了身份,那是颇为愚蠢。 符宏宇以豪迈的笑掩盖了尴尬,她倒也稍微知晓一些,这些个修士平常也是看不上她们这些家伙的。 但无论如何,面前这女侠还是她们百花村的救命恩人... “女侠你别着急走,至少留在咱百花村,让村民给您表示表示心意。” 墨染蝶面色不悦,她可记得这百花村... 百花村起初是百花谷的巫女建成的,她们不受银城管辖,也没有信仰,更不会信奉凰子。在墨染蝶眼里,这些个不信仰凰子的女人,跟那些未得开化的玉精灵没什么区别。 “心意就免了吧。你们村里有没有偏僻一些的空房,我要带人去歇息。” 符红玉闻言,不禁瞅了墨染蝶身后那金头发的小男人一眼。 姜涵发现自己被瞅着了,尴尬地挥了挥手。 这女侠生得冰艳,她这小男人,倒是温和的很... 蝶倒是颇有艳福,有这么个美艳的小檀郎随行。 “蝶女侠,这是您家的相公?” 被 “住嘴!我怎么配得上...这位公子?” 墨染蝶始终没把姜涵的身份说出去。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凰子大人全身上下都是宝,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炉鼎。 世间女子得了凰子,好似坐上了直达仙境的直通车。 只要那女子不懒惰,每日每夜都进行采补,依托凰之神力,不出半百年,定能从默默无名的普通女子,变成个赫赫有名的女仙。 她是蝶剑仙,也是女人。 女人最懂女人... 一边享受着世间绝美,一边逐渐变强,这位这世间的至尊... 哪个女人遇了这般机缘会放过? 若是让这百花村的贱民们得知这就是凰子... “黄...公子?”符红玉瞅了姜涵一眼。 “红玉姐姐,我姓姜,姜涵。” “喔,姜涵么?听着倒确实是你这般美人该有的名字...” 墨染蝶冷喝一声: ‘’“住嘴!你再敢直言公子名讳,我便杀了你。” 符红玉识趣地闭上了嘴。 “大姐,南北角落那个空房,干脆就给这二位住下吧。” “那间房么?噢噢,正好,那便辛苦你带这二先去一趟。蝶女侠,这里场面血腥,仍需打扫。待我们把这收拾好了,就会带人去登门拜谢。” 符红玉自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墨染蝶也不好一直冷着脸。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知道了。” 符红玉见墨染蝶带人离去,这才松了口气。 “哇大姐,刚刚那女人好生奇怪,只是站在这,就吓得我说不出话来!” “对啊对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霸气侧漏对不对?一定就是霸气侧漏!” “...” 符红玉留着她们七嘴八舌,自己到了一具精灵的尸体前。 她将精灵的尸体翻过,露出了她们原本的面容。 生前面色狰狞的精灵在死后,那长相却柔和不少... 唉,这玉精灵到底是木灵所化,木灵乃五行之灵,传说流淌着地母的血液。 只可惜,现在就连木灵都不认这支玉精灵是她们的族人。 万万年前,魔女死后,魔血污染了那片山脉,这才让这些个木灵逐渐变成这些玉精灵。 谁能想到这些大汹大鼙鼓、满脑子只有着繁衍的好色精灵,会是地母的后裔? “妮儿,把她们抬到后山一起葬了吧。” “大姐,你叫我吗?” “正是。” ———— ———— “这村子...好破...” 姜涵四处观望,不禁感慨一声。 “让您见笑了姜公子,我们这百花村,穷是穷了些...但绝不会亏待二位的。来,这边请。” “穷?穷也是你们自找的。我可听说,是你们执意不在村子设立供奉凰子的神龛。” 百花村不信仰凰子,不得银城的补贴。 就连驻村的兵力也没有,这才让那些玉精灵瞅上了这块软肉,频频来犯... “这...唉...女侠,本村本就是流民汇聚之所。这些流民平日遭逢苦难时,都是靠自己挺了过来,况且这大多是没有灵根的家伙,又有谁能受凰泉滋养...没有香火钱,神龛的保养光靠那些个补贴,是远远不够的。” 墨染蝶冷哼一声,不屑在与这些鼠目寸光之辈多费口舌。 这百花村也确实破,好像就是专门修建在一处断壁残垣上边的。 酒楼自然没有,就连驿站里也没几匹马。 看来,那偏僻角落的屋子也好不到哪去了。 唉,墨染蝶感觉自己好不称职,凰子跟了她,竟只能住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小草屋。 带路的女人径直走去,那偏僻的角落也着实偏僻,那位置,都快出村了。周围一个邻屋都没有。 “哇...” 姜涵一看,不禁惊叹。 就连墨染蝶也微微一怔。 这偏僻山野,怎有个这么个精致的小凉宫。 这小凉宫银砖玉瓦,门前四个大柱支撑在外边,上边还雕刻着几只飞舞的凤凰。 此时这凉宫的宫门打开,往里望去,里边竟有好宽大的庭院。 见姜涵露出星星眼,那女人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若二位不嫌弃,便住在这吧...” “这小凉宫也是你们百花村的?” “算是吧...这房本来是古娥姑娘购置的,但有一天她离开后,就许久不见她回来。与其让这屋子接着荒废个几百年,不如让它另择了主。” 第26章 器灵猫~ 墨染蝶入了里边,里边更是另有乾坤,凉宫内的里屋子竟都以金银雕刻,简直奢侈。 这百花村的人那么穷,也不想着把这凉宫拆了换些钱财么? 墨染蝶意欲走进里屋一探究竟,忽地撞到个什么东西。 她微微一愣,又仔细一瞧。 她刚才也没撞在个什么门梁上啊。 墨染蝶伸出手,却见有一阻力。 手掌触及之处的空间,竟发出一阵阵好似波浪的涟漪。 “我道是你们竟然如此不贪财,没想着拆了这小凉宫...” “...蝶女侠,我们之前也想过拆掉这处凉宫,不过有那禁制阻隔...” “你们没想过请一些高人来,替你们消了禁制么?” “之前请过几个,但各个都是无功而返。整得这处凉宫,只有最外边那间客房是开着的。蝶女侠,你不妨试试解开这住处的禁制。若是解不开,也可以住在我们那边客房。” 墨染蝶冷哼一声:“我替你们解了禁制之后,他日我要走,房子我也带不走。岂不是都落在你们手里了?你们倒是想得美,借我们住几天客房,就算打发了我。” “蝶女侠言重了,此宫有主,即便是开了禁制,我们这些个普通平民,也不敢贸然进去,生怕触动些不得了的机关...” 墨染蝶想了想,还是决定消了这地的禁制。 好不容易有一间配得上凰子身份的住处,哪能只住外边的客房? “罢了,让我试试。” 墨染蝶把手按去,尝试摸清那禁制构造。 “嘶...如此禁制,即便我不受重伤,在巅峰状态下,都难以蛮力破开啊。这凉宫的主人,想必该是个有名头的人...刚才你说购置了这块地的主人名叫什么?” “会女侠,据村长说,这凉宫的主人叫古娥...” “古娥?” 南凰有古娥这人物么? 墨染蝶想不清楚,也干脆不想了。 她掏出一个法宝,这法宝下边是个粗长圆柱,上边是个扁平鎏金面,分明就是一把钥匙。 这钥匙的上面,共有七颗颜色各异的明亮宝石,其中有一颗宝石失去了光泽,上边多了一道裂痕。 此乃天枢密钥,能解世间万锁。 不过它只能使用七次...每用一次,就有一颗宝石失去光泽。 这密钥明显已经用过一次了。 此番,墨染蝶要用第二次。 这小凉宫如此气派,主人又是强大之人,说不定会在里面留一些强大的宝物。 赌一赌吧,总之这世间值得她用上这密钥的锁,也没几个。 更多情况下,还是用来破除禁制脱困的。 墨染蝶手持密钥,以尖锐一头对准。 “突~” 随着密钥插入,禁制立马起了一阵涟漪,好似水波逐渐四散波涌,浪出不少水来。 “啊~” 忽地,有道声音自凉宫内传出。 细细听去,此声重叠,十分空灵,倒不像人声。 “禁制被解开了...是主人回来了么?” “咿?主人没回来啊?喔,是不要脸的小贼来了!” 本来那声音好似刚睡醒,语气又忽然愤怒不少: “擅入凉宫者,死!” “吼~” 一阵嘶吼,凉宫主阁竟窜出一白毛的灵兽。 想必是器灵成精,化了兽身。 这小手通体雪白,四只脚的,细细看去,竟是条玉地金缕,身长足足有...两寸不到? 说句不好听的,其实就是指一手就能拎起来的... “哇!喵叽!” 姜涵见了这金丝小白猫,感觉一下就被直触了心。 村里的女人一头雾水:“这凉宫怎么还有猫,就算有猫,不早该饿死了么?” 那小猫直直朝她扑来,女人还纳闷,这猫怎么能跳这么高。 “蠢货!躲!” 这女人不懂这猫,墨染蝶自然没她那么蠢。 这器灵能化作兽身,至少都是返虚境! 她连忙拽了二人,退出宫外。 “轰——” 猫爪落地,地上竟被那肉乎乎的猫爪拍出个五六寸的大坑。 “呀!地板拍坏的话,主人回来会打死我的...” 小猫连忙朝着深坑吐了口气,随即竟见那破碎的砖瓦竟又在两三息之内修缮如初。 那村女见状,心有余悸。 好在这小兽只在那凉宫徘徊,出不了门。 不然她真怕那小兽窜冲出来,撕咬她的皮肉。 所幸她们之前没真破了禁制,不然的话,怕是要有几条人命葬身在这小兽手上。 “别以为在外边我就拿你们没办法!” 那器灵猫又喵呜一声,姜涵忽地觉得一阵头晕,再缓过神来,竟又被那猫用挪移术传到了里边。 这瞬发的挪移早就失传于人间,怎么竟让这一只小猫轻易做到! 墨染蝶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就要冲进去。 可她用不得灵力,此时的速度还快不过一只猫。 “小贼,本猫宰了你!” 器灵猫亮出利爪,快速抓去。 墨染蝶暗道不好,这猫的爪子好比破天巨锤,凰子这身子要让这猫抓一下,这不得当场香消玉殒? 姜涵也吓了一跳,灿金的瞳孔里,映射着的猫爪越来越大。 “轰——” 忽地一道灵雷,竟由这凉宫发出。 直直轰击在那猫身上,一下就把它轰在门上。因为它是器灵,出不了门,此番倒像是撞在个透明的琉璃墙,整张猫脸贴在上边,滑稽至极。 “你...你是家人...怎么不早说...呃...” 这猫忽地就咽了气,抽搐一下再醒来时,那玛瑙般的眼珠子都清澈了! 这一击,竟打得此猫失了神! “凰...公子,快出来!” 姜涵拔腿就要跑,那只猫见状,露出一份心急模样,连忙拽了姜涵的腿。 “小主人你别走啊!小主人,要是让大主人知道我把你拒之门外,一定会杀了我的!!!” 姜涵惊魂未定,连忙说道:“我...我不认识你家主人!” “啊啊啊!!!小主人你别生咱猫的气了!至少进来住几天吧!不然,不然本猫真的就活不成了呜呜呜...” “快...快进来,我又要被惩罚啊啊啊啊——” 猫话未说完,只见那凉宫又朝它落了几道雷! 第27章 你那妻主是骗你的! “你...你放开...你再不放开,我衣服都要被你扯坏了。” 这小猫不过巴掌大一只,却拽得姜涵动弹不得。 “小主人你还是快进来逛一逛吧,这凉宫现在是认定了我要欺负你呜呜呜,就当喵叽求你了行么...” “轰——” 又是一道雷击,那器灵猫再强横,依旧是被电得猫毛炸起,蓬卷得成了颗毛球。 “你家公子,与那古娥仙子有关系?” 这就难怪了,这世间,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年竟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女侠随身护佑...果然是某个大世家养出的美少年。 “哼,那古娥是谁?也配与我家公子相提并论。” 墨染蝶都是对面前此景接受得快速。 万万年前,凰子以身化泉滋润整片大陆,陆地上的大部分灵气化物都会对姜涵亲昵感。 “好了,既然这凉宫已开,我们便先进去歇息了。如果你们那大姐要来探望,也推到明天再说。我家公子赶了一天的路,该歇息了。” “好,若有需要,再吩咐我们。” 村女松了一口气,村里有这尊大神,这段时日即便玉精灵再来,她们也有了倚仗。 这小凉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墨染蝶一间间看去,左边的两三间屋子都布置了聚灵阵,也难怪这凉屋没有主人,依旧能孕育出器灵来。 “哇!” 听到姜涵这声,墨染蝶心中一急,也顾不上俯身探勘着这些聚灵阵,赶忙奔了过去。 “凰子大人,有谁伤着你...” “哇!还有这种琴...” 墨染蝶微微一愣,倒是见姜涵毫发无损,他正跟着那猫往右边的房里看。 右房相比左方,灵气倒是稀薄不少。 往里看去,尽是些琴鼓乐器,再往右边,还有专门晾晒着舞裙的木人。 “这竟是楠木做的九弦琴?!”、 姜涵不可思议地摸了摸,双眼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 “呼~” 猫松了一口气。 姜涵露出微笑的神情后,那凉宫终于不再惩戒它。 好在这小主人跟它大主人一样,喜欢这些乐器。 不然它还真得多花不少心思去哄姜涵。 “小主人,你若是喜欢这些琴,就别出去了,留在这给喵叽弹些曲子嘛...” “喵叽...我能把琴带出去么?” 姜涵确实是有弹琴这爱好。 但此间更让他欣喜的是,这楠木琴在外边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这些琴是大主人的收藏,小主人你若随意带走的话,我怕不好跟大主人她交代...” 听了喵叽这么说,姜涵忽地意识到,为什么自己糊里糊涂又被人喊做小主人了。 已经有一个奇怪的通缉犯喊他做凰子了。 现如今又有一个奇怪的小猫咪喊他做小主人。 唔,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姜涵苦着脸捂着头,忽地感觉一阵幻痛。 猫咪见姜涵这般模样,还以为是它拒绝姜涵拿琴,自己又惹得他不高兴。 “啊呀小主人你别生气了,这这这,这件事,本猫也做不了主啊...” “让开!蠢猫。” 墨染蝶连忙俯身去探,这才发现姜涵的三魂虚弱得不行。 而且他那体内还有数枚丹药正遏制着姜涵的神魂,让其无法恢复。 三魂大失,自然会导致记忆丢失。 难怪凰子大人之前不认得自己... “凰子大人,你之前究竟被喂服了什么丹药!这药力竟如此霸道!” “药...是我妻主喂我的...” 此番,堆叠的药效一齐发作,姜涵吃痛捂头。 “凰子大人的妻主?莫不是青莲那混蛋为了控制你,给你喂服了这些个毒丹!” “青...莲?” “你那妻主,不是青莲么?” “我...我不知道...” 姜涵听了这二字,忽地又有些灵光感触。 只是灵光刚冒,但那体内十来个噬魂丹又将其噬去... “妻...妻主...唔...褒姒、褒姒还病在床上...” “扑通——” 姜涵整个身子倒了地... ———— ———— “唔~” 姜涵意识再恢复时,好像已经过了许久。 此时他躺在了凉宫主屋里的床上。 “好沉、好闷...” 胸前好像压了一大块五花肉,差点让他呼吸不过来。 “哇,小主人你终于醒了呜呜啊啊啊啊——” 器灵猫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却被一只纤手抓了后颈,一把丢到一边。 “你这小畜生,之前不是跟你说了不许爬上来么?” “小主人香香的,我喜欢闻嘛...” 墨染蝶没再理那头猫,她转回头来,再细细探着姜涵体内。 她蹙着的眉头没有舒缓,姜涵体内服的丹药又多又杂,药力积压已久。 即便借助了这凉宫的聚灵阵,也难以消除。 “我、我要回去。” 姜涵一醒,连忙就要下床。 器灵猫吓了一跳,连忙想去岚。 此番倒是先被墨染蝶一下又将姜涵抱回了床上。 “凰子大人,你要回哪里去?” “我要回我妻主那去...她正生着病,床前没人守着的话,她撑不住的。而且家里也没有粮给她吃了...” “且慢,凰子大人,你那妻主是不是每天都哄骗着你吃药?” “吃药?” 姜涵也不知算不算哄骗,但褒姒说他脑袋不好,必须每天吃药才能保持清醒,否则日后会越来越头痛。 “褒姒她确实是让我吃药了...” 褒姒?!不是那青莲么? 墨染蝶垂首想了想,倒也是,之前跟青莲一起传过来时,也不见她带着姜涵... 褒姒这名字她倒耳熟,不就是之前偷溜到神龛里拿她们贡品的那个尸魅。 墨染蝶比划一番:“你说的那褒姒,是不是这般大小,又有一双血红眼睛?” “确实是,蝶阿姨,你认得她?” “原来是那混账东西!” 墨染蝶气得咬牙切齿: “你那所谓妻主,原身就是一头食人精魂的尸魅!凰子大人你神魂受损,我看就是她搞的鬼。她本就是亡灵邪秽之身,又怎会生病,依我看,她就是一直骗你的。” “骗我的?!” “凰子大人您心善,她定是装出个病弱之躯,骗你回去照顾她!” “可我看她真像是生病了...” “不行,若凰子执意要回去见那头僵尸,也得先养好了身子再说。这些日子,还请恕奴家逾越,把您强留在这凉宫中了。” 第28章 亵渎之意 器灵猫和墨染蝶好一番解释跟阻拦,才让姜涵收了心,同意在这安顿下来。 天色不早,到了是晚膳时间。 外边有村女送来了吃食,却被喵叽一脚掀翻。 “以后端来的要都还是这些货色,我看就都别端来了。我们凉宫自然早已备有吃食。” 喵叽此话确实也不托大,凉宫内的一个角落,正有一个小天地。 那里边的小天地,时间流逝得十分快,几乎是外界一天,里面一年。 里边的小天地又满是灵田,全交由凉宫的器灵们耕种。 上好的灵瓜灵果都是一天一结,外边抓得小鸡放进去,没多久就能抓出来养了。 就是那小天地并不大吗,若是放活人进去,很快就会坍塌。 倒是断了墨染蝶想要进去修行一年的念头。 “凰子大人,晚膳我给你放、放桌上哎呦...” 器灵猫忽觉自己身上轻了好多,还以为是那晚膳被它洒了。 结果它抬头才发现,是那墨染蝶取了它身上的盘子。 墨染蝶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朝着器灵猫淡淡地挥了挥手: “蠢猫,你可以出去了。” “闭嘴,不许叫我蠢猫,我有名字!叫我喵叽!” “噢?我怎么不知道,你这样一头器灵猫,还有这么一个俏皮的名字。” “这是小主人刚见面时喊的!” 喵叽气得抖了抖。 大主人平时不爱搭理它们,她们这些器灵平日是都没有名字的。 还是小主人爱护它,给它起了个称呼叫喵叽。 好不容易被赐了名字,它才不想让别人喊它蠢猫! 眼看那毛绒身子又要炸毛,还是姜涵喊了一声:“喵叽,你进来一起吃一些吧。” 有了姜涵吩咐,墨染蝶没再拦它。 喵叽乐得连忙跑去蹭了蹭它那小主人。 小主人白白的,滑滑的,香香的~ “下来!谁允许你上桌的,你表现得这番没教养,也配喊他做小主人?” “...”喵叽被拎了脖子,整个猫神软了下来,再度向姜涵投以委屈的目光,好似再说: 小主人快看啊!这家伙欺负我... “凰子大人你也别惯着它,你神魂虚弱,碰不得这些器灵化物。这难得有了个修养的好住处,你就安下心来,好生修养一番。奴家不才,不能立即消去您身上所有药力。 但只要凰子大人您有一副天公地母都艳羡的身姿,日后只要修养得当,定有完全痊愈的那一天。” “那...好吧。” 墨染蝶说了一大通姜涵听不懂的东西... 但姜涵还是听了...因为他觉得不明觉厉,又好有道理。 “蝶阿姨,你怎么不吃?” “回凰子大人,我辟谷多年,不宜进食。” 姜涵忽然觉得好生落寞,这一桌子菜,只有他一个人吃。 “那好吧...” ... 用完晚膳后,他忽然觉得墨染蝶有些烦人了。 他只不过是想出去散个步,还要被她一通说教: “凰子大人你有天人难敌之姿,随便出去,岂不给了那些觊觎你美色的姹猪们机会?若凰子执意要出,还请带奴家随行。” “...” 总之,这墨染蝶好似成了一块牛皮糖,姜涵去哪她去哪。 而且就算姜涵想出去,又要听她一番说教。 就像是个烦人的老妈子生怕自己生的美人在外边被人家拱了。 实在没辙,姜涵只能去弹琴。 墨染蝶也跟在一旁打坐修炼。 这百花村并不安宁,常受雨精灵侵扰。 法器暗器也有耗尽枯竭的一日。 墨染蝶还是希望自己能早日恢复实力,以免让她护着的凰子受了委屈。 她凭借聚灵阵打坐修炼许久,又取了些平日积攒的灵药辅助疗愈自身,可效果依旧不明显。 想不到那凰火好生霸道,她即便饮了凰血,依旧留下了好些暗疾。 “恢复得如此龟速,若是那玉精灵下次派来些更强大的精灵,又该如何是好?” 墨染蝶想过携人逃跑,她此处她也没处去。 在外边还有银城的人在通缉她,往山里深处走,那简直是自投玉精灵的罗网。 墨染蝶郁闷得拍了拍挺翘的胸,深呼吸几口,硕大双峰剧烈起伏。 “呼——” 晚风吹,带着夜寒。 墨染蝶受了凉风,才发觉夜已深。 该劝凰子大人回去歇息了。 她转了转头,只见姜涵还在弹琴。 风吹,金发扬起,那宽大的衣袖跟着飘飘。 姜涵身上这身,是穿的墨染蝶的衣物,显得宽大,却又难掩他的美色。 这姜涵好似一个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显得美。 美人桃唇微张,皓齿微路,嘴上正轻吟着一首诗歌: ... 霜沁金钗,风欺罗袂,画阑谁护娇柔? 正木樨零落,雁泣南楼。 犹记璇玑阁里,红烛底、赌酒藏钩; 争知我,飘蓬断梗,醉倒青州。 市桥艳帜,偏觑客郎腰,笑解香球; 任玉颜生晕,难避轻搂。 空把鲛绡咬碎,应念着、云麓仙俦; 争如向,菱花镜中,自锁鸾舟... (ps:\"香球\":古代贵公子佩饰,此处被浪女强行解玩,显轻亵之意) ... 凰子大人的歌声...很悦耳。 眼下还有一个能快速修炼,恢复实力的方法。 这方法,可要比她如今借助灵阵和灵药要快上数百数千。 天下修炼之法,自然不是只有盘腿打坐。 那肉欲采补双修,自然也是... 凰子大人贵为凰躯,体内流淌至高至伟的九天神力。 更别说这凰子亲和,灵力也亲和。更别说凰胤更有滋养神魂,疗愈肉体的神效。 若是合体双修,即便不尝凰血,受那凰胤滋养,也能... “...蝶阿姨,你脸怎么红红的?” “啊——没、没什么...我旧伤复发,这才导致面色潮红了些...” 墨染蝶在内心连忙扇了自己一巴掌。 混账墨染蝶,你竟对凰子起这番思想... “蝶阿姨...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墨染蝶赶忙回复心神,做出一副恭听模样: “还请凰子大人直言。” “就是,蝶阿姨啊,我见你也长得很年轻,让我一直叫你阿姨,有些别扭...我能叫你蝶姐姐么?你以后,也唤我做弟弟就可以了...” 姜涵承认墨染蝶有着一双傲人的巨*,挺翘的圆*。 可她就是生得很年轻啊... “姐姐...” 墨染蝶忽然觉得耳根烫得厉害。 她抬头,只见姜涵扭捏地偏过头去。 玉藕做成的小手也扭捏在一起... 身娇体柔,双目迷离。 那柔软无辜的楚宫腰好似只需盈盈一握就能... “凰子...弟弟...” 第29章 扭曲的王权 “凰子大人如此高贵,奴家怎么能...” “蝶姐姐...好么?” “这、...既然凰子大人要求,只是这事不小,奴家或许还要好几天才能适应,这期间,就还请凰子大人海涵了。” ... 时候不早,墨染蝶早早带姜涵回房歇息。 回去路上,她发觉自己好似是服了那什么个沸血散,心里头有一小鹿正撞。 凰子大人只不过是三两句话,竟能乱我道心... 她赶忙摇头,将些奇怪念头甩出头脑。 转头却发现姜涵从柜子里抱了卷床铺出来,扑在地上。 “凰...弟弟,你这是作何?” “蝶姐姐,你身上有伤,去睡那张主床。我以前读书时,睡地板也睡习惯了。” 啧... 墨染蝶看了看这主床。 这主床虽说不小,但也绝对不算大,好似这以前凉宫之主都是一人居住,就连上面的枕具,也只够一人垫的。 “这哪成?凰子大人你三魂不稳,这床又颇有疗愈功效。你速速上床去睡,奴家打地铺便是了。” “不成,蝶姐姐你身上伤这么重,好不容易有个这么厉害的床,自然是你去睡。” 姜涵躺好,拉了被子:“蝶姐姐,不要与我争了,如果你真听我的,那你就快上床去睡...” “唉,谨遵君令。” 墨染蝶轻叹一口气,上了换了一身宽松衣物,便上了床。 这床确实也同墨染蝶所说那般,有疗愈功效。 她整个人躺上去时,便感觉身上疼痛感都被安抚不少。 床躺得舒服,可墨染蝶却觉得心里不自在。 再怎么说,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让自己主子打地铺,奴才去睡好床? 她翻来覆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她转过头去。 睡在地上的姜涵已经浅浅入了梦,此时的他正侧睡着,双腿紧夹着被褥。 自己的衣服对于凰子而言还是太大。 在他身上,竟能衣裙的领口瞧见些雪白的**。 墨染蝶思虑再三,还是下了床,把姜涵轻轻抱起。 怀中美人的胸脯正微微起伏,温热鼻息微微呼出、息若香兰,甚是好闻... 姜涵睡得不深 ,这一下让他出了梦,睡眼惺忪。 “唔嗯...蝶姐姐?” “凰子大人,奴家抱你到床上去睡。” “不...不要...床要留给你歇息。你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姜涵意识清醒了些,但嘴里嘟囔的话有气无力,细细品去,甚是可爱喜人。 墨染蝶心里一暖,极其感动。 她没有将人着急放下,思前想后,说了一句: “我俩一起上床去睡,这床用料上乘,塌不下来的。” “可是这床好小...啊——” 墨染蝶抱着姜涵上了床、 这床虽不大,但只要挨得紧一些,那还是没问题的。 “奴家按您说的,上床来睡了,凰子大人,你是不是也能接着睡了?” “我...我...” 姜涵小脸通红,语无伦次。 此时他依旧侧躺着,身后的墨染蝶伸手从腋下紧搂过来。 “蝶姐姐你抱得太紧了。” 姜涵轻声嘟囔一下,回应他的,却只有墨染蝶浅浅的呼吸。 如今凰子也上床来睡,墨染蝶总算心安下来。 再加上今日实在操劳不少,身心俱疲。 此番,倒是入梦入的快。 “那好吧...” 姜涵闭上眼眸,接着去睡。 可此番却轮到他心烦意乱,夜不能寐。 墨染蝶入梦之后,腿也不老实。 那丰硕肉腿微微提起。 墨染蝶常年练剑,但大腿上的肉依旧是白嫩柔软,此番倒是不硌人。 “蝶姐姐的腿好暖...咿————” 墨染蝶没有意识,只一昧提着腿。 就好像是知晓姜涵睡着时喜欢夹点东西,特意伸来的 姜涵实在难受,拍了拍搂着他的修长手臂。 “蝶姐姐你这样我怎么睡啊?” 墨染蝶倒是睡得深沉,半天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嘴里却浅浅梦呓一句: “凰子大人...好美...” “凰子大人的手好小...” ... ———— ———— 银城之外,有一树木宫殿。 宫殿外有几个玉精灵来回巡视。 里头,又有几个玉精灵正跪伏在地,连忙向她们的女主人磕头。 王座之上,正端坐一个精灵,受着她们朝拜。 可说是端坐,她那手脚又被束缚在那上边,动弹不得。 玉精灵虽遭污染,但依旧等级分明。 她们崇尚生育,崇拜地母。 在她们印象中,胸前臀后那几两肉越大,就越能生。 也就越有权力。 她,现在的精灵女王,沐灵。 她身上那些肉都不能用几两来形容,用几斤,倒是合适。 可她的面目却不像她手下那些个玉精灵一样狰狞,反倒是个柔美模样。 上天眷顾,魔女之血没有完全污染她们木灵的王室血脉。 木灵,乃五行之灵,也就是说,它们到底是有根基的。 王室血脉就是木灵的根基,皇血越强,整个族群的精灵也越厉害。 上一任木灵之母死后,存活下来的沐灵便被玉精灵们捆到了王座之上,给她们供奉血脉力量。 唉,可怜这新的女王,上台之后便被束缚,手脚动弹不得,还需人伺候。 深居简出的她早就到了婚配的年龄,却又因她的族人,害得她依旧是孑然一身。 ... “咕~大王,我们在百花村那见着个漂亮的男人~” “咕~护着他的女人坏,不让我们抓走他。” 沐灵微微挑眉: “唉...你们回报此事,又意欲何为?” “咕~我们想吃些大王的血,把那男人掳回来生娃。” “咕~生娃、生娃、轮流生娃!” 玉精灵们看着像是请求,实则只是告知。 她们汇报完此事,便各自跑上王座之前,咬在了她们女王身上。 “嘶————” 撕咬带来的疼痛遍布全身,殷红鲜血不断渗出,又流到了许多玉精灵身上。 吃了皇血的精灵,气息很快就由弱转强,体型大了一圈。 王座上的精灵吃了个血饱,纷纷退下。 王座之下另有一批精灵,又扑了上去。 这本是象征无上王权的木灵宝座,此时却成了玉精灵们排队饮血的地方。 沐灵麻木地闭上了眼... 第30章 凰石吊坠 ———— ———— “凰子大人,奴家错了!真的错了!” 墨染蝶几乎跪了一早上了,都不愿起来。 她昨夜睡得太深,第二天才发现凰子被她折腾得够呛。 “蝶姐姐你还是快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咿呀!姐姐好沉,我实在拉不动你。” 墨染蝶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之前凰子不在,她拜神龛的时候,自觉有罪,都会自罚。 现如今凰子在跟前,她犯了错,哪有侥幸逃脱的心理? “还请凰子大人责罚!” 姜涵见实在拉不起来她,语气松了些。 “我其实真没生气...” “啊呀小主人,你可别宽容她。下人这种东西,可以随地叫唤使用,就是不能随意珍惜她。不然你日后宠溺她宠溺得惯了,肯定得捅出些篓子来。喏,用这个罚她。” 喵叽叼来一把檀木折扇,嘴里嘟哝着: “之前喵叽犯错了,大主人就是用这个扇喵叽屁屁的。你也拿这个扇子,去扇这个蠢女人。” “这哪成?!” 姜涵没接过扇。 “姐姐,这些天你也一直照顾我,我怎么能因这小小一件事就罚你?日后我做错事情了,又该如何呢?” 墨染蝶头也没抬:“凰子大人所作所为皆是真理,无错。还请凰子大人不要顾虑奴家心情,还请肆意罚来。” “就是就是,小主人,你狠狠扇她!你若下不了手,本喵叽替你!” 喵叽吐下扇子,猫掌互相摩挲,尾巴来回摇晃,显然乐得不行。 它赶忙跳去,举爪就要拍。 “滚!这轮不到你这蠢猫撒野!” 墨染蝶回头一声冷喝,竟吓得这喵叽浑身哆嗦,猫毛炸起。 “你,你这蠢女人吓着我了知不知道!” 真是的,明明这家伙还没本猫厉害,本猫怎么就被这女人吓到了! 喵叽觉得面上挂不住,今天非要让这家伙尝尝它猫爪的厉害。 她又站起身,又要去拍! “说了让你这蠢猫滚,听不懂人话是么?” 墨染蝶后足踹出。 “扑通——” “呜呀——” 喵叽刚才万万没想到这女人还敢踹她,一时没防备,被一下踹出了门外。 “哇!小主人你快看啊,她欺负喵叽呜呜呜呜——” “好了你快出去,一会我再来找喵叽玩。” 这喵叽在这,纯添乱。 ... 喵叽被请出来后,门就关上了。 门再开时,两人是一起出来的。 墨染蝶率先走出,冷瞥了器灵猫一眼,便到左屋打坐去了。 喵叽朝她吐了舌头,绕开了她,连忙到姜涵身边转起了了圈: “哈哈,我刚在外边听她喊得鬼哭狼嚎的,像那样的蠢女人,你就该多罚罚她...欸,小主人,你的脸怎么红红的?” 姜涵一听,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才发现,自己的脸上烫得不行。 “我没什么,你别问了。而且刚才,我也没下多重的手。” 喵叽跳到了姜涵肩膀上,露出邪魅一笑:“啊呀,小主人你别顾虑她。该使多大力就使多大力。说不准,那蠢女人就爱这一口,平日你越是扇她,她越爱跟着你。” “喵叽你还是别说这些话了。” “小主人你不信啊?欸,你等着,既然你是大主人的家人,这东西,你应该使得上。” 喵叽跳下,飞快跑到一间屋子里。 随着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忽地又传来一声雷! “啊啊啊,别劈我,我再给小主人寻东西你没见着么?待会我又不是不收拾!” “...” 雷声停了,喵叽又翻找一番。 不一会,取了个木盒来。 “小主人,这凰石是大主人炼制多的,我们都使不了,你倒应该用得上。” “凰石?” 姜涵打开木盒,确实见到了里边存放着一枚通体火红的珠子,珠子不大,拿起来是,原来是个耳坠。 “大主人说了,此乃心凰石。只有主人们才用得了。说是只要持着它,就能避免好些麻烦。喏,我给你戴上。” “我...我都不认你家的主人,我怎么能戴这东西。” 喵叽没理他~ 这耳坠颇为奇异,姜涵的耳朵并未穿孔,但那耳坠却好似有股力量,能粘吸在他耳垂上。 见凰石耳坠粘吸上去,喵叽松了一口气。 “小主人你尽诓我,你若跟大主人没有关系,怎戴得上这个吊坠?好了,本猫要去找那蠢女人理论了。小主人,你不是想出去散散心么?你现在有这吊坠,应该能在外面规避不少麻烦?” “这是护身用的法器么?” “大抵是吧,具体什么用,本喵叽也不知道。小主人,你出去玩时,我不会跟那蠢女人说的。但你若感知到危险,一定要马上跑回来噢!” 姜涵内心颇有些激动。 这凉宫好是好,但他也不愿一直住在里边。 先前他一直被关在山洞里。 而这凉宫,也顶多算是更好一点的山洞罢了。 “啊啊,喵叽你真好。” 姜涵一下将喵叽抱住,喵叽先是一抖,随即整个瘫软下来。 姜涵身体娇柔,怀里也是香香软软,温温暖暖。 喵叽实在忍不住,伸出猫舌朝着姜涵的面舔了舔。 “喵叽你别舔,哈哈哈哈好痒...” 姜涵忍耐不住,把喵叽放下。 喵叽意犹未尽,舔了舔刚刚攀附在姜涵肩膀的猫爪。 这小主人比大主人还香甜。 要不是它出不得凉宫,它还真舍不得让姜涵一个人出去玩。 “喏,小主人拿着这袋仙银,碰上些好吃的好玩的,别委屈自己,通通买下。本猫出不去这凉宫,这些仙银留在这也花不出去。” “这...太多了!” 姜涵掂了掂钱袋,里面少说都有三百仙银。 “啊呀小主人跟本喵叽客气什么,只是回来之前,替本猫带碗糖水回来!” “好~” ... 出了凉宫,姜涵忍不住深嗅一口~ 昨夜外头下过雨,空气中正飘浮着青草的芳香。 此时此刻,他才觉得时间属于他自己。 “唔...脑子,又有些疼。” 好在这症状持续没多久,一会儿就好了。 “啊,你是那个,女侠的、公子?” 街上的女人很快就认出了他。 这百花村里,也就他这么个金头发的雪肤美人。 别的男人也不是说没有美的。 但姜涵这美色属实是独开一档。 “是啊,姐姐你好。” “啊,好。公子你随意逛逛,开心就好。” 女人随意赔笑一下,心里嘀咕一句: “爹爹的,这金头发的小妖精怎就生得这副妖艳模样...那小嘴粉亮粉亮的,真惹得老娘想亲他...” 姜涵忽地一顿,立马将头抬起。 “嗯?公子你有什么事么?” “你刚才...没、没事了。” 姜涵心事重重地离去了。 第31章 插曲,一时平静 ———— ————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山道上缓缓行驶,佘如烟正坐在上边。 “自古以来,南凰无主。 此地由凰泉滋润,受的是凰子恩惠。 不在此称王称霸,成了诸位南凰城主的规矩。在这南凰,各方势力各自盘踞一方。” 车厢上,叶清璇正捧着书卷,徐徐道来。 佘如烟打了个哈欠: “难怪,本尊在南凰游了这么长时间,愣是没听说过这有女皇帝。” 她提着一支细长烟枪,掀开车厢内的窗帘。 外边都是茂密的丛林,正因此处被凰泉滋润,里边因此得道长生妖兽不计其数。 如烟半垂眉,朝着烟枪嗦了一口... “咳咳咳———到底是什么人在抽这些玩意!” 佘如烟被烟呛到,甚是不悦,随手把烟杆往窗外一扔。 “天尊大人!这烟枪是...” “噢,我忘了这烟枪是你的了。也罢,这呛鼻东西本尊都抽不惯,以后你也陪本尊,不许抽了。” “...”叶清璇长叹一口气:“谨遵尊令。” “清璇,现在本尊手上都收集了哪些东西了,还差多少” “万年尸血、昂宿龙珠、仙灵花、欲罗花...大概,还差七八样吧。” “差哪些?” “仙狐心,仙人心...还有一颗魔女的符心...就这三样是比较难寻的,别的物件,我们沧月内的国库应该是备有的。接下来,我们先去百花谷,那里的谷主倒是有那颗魔女的符心。” “此话当真?” “绝对不假,那百花谷主乃木灵之主,那魔女的神魂被封印后,她的尸躯砸去的就是她们那块地,把许多木灵都污染了。” “木灵之主?” 木灵乃五行之灵,木灵之主,岂不就是木主?是那种随意就能创造一片林地的存在吧。佘如烟眉头微蹙,叶清璇瞧了自家天尊这个模样,自然也明白她的担忧。 “天尊大人,那木灵之主也在一定程度受了邪血污染,功力不及原本十分之一。” “即便如此,人家依旧依旧是那百花谷的谷主,想必底牌不少。本尊不愿耗费太多心思与她斗法。清璇,你知不知道,那木主正需求些什么东西?” “容卑职想想。” 叶清璇垂下头,一阵思索,又翻了翻书典。 “据我所知,那木主正一直寻找那所谓凰子,想以凰血治邪血来着。” “啧,这世间哪有凰子...” “有的,天尊大人,有的。之前路过那银城时,卑职就听说那里的人立了一凰子。” “...这样么?让车夫掉头,先朝那银城走一遭。” ———— ———— 百花村。 姜涵桃唇唇紧抿,摸了摸耳边吊坠。 “有这吊坠,就能读取别人的心思么?” 姜涵抱着试验的心态,接近了一些村民。 显然不是什么心思都能读出来的... “哟,这位贵公子在这干嘛呢?” “哈啊——” 被拍了肩膀,姜涵吓得身子一颤,连忙回了头。 是之前那女兵符红玉。 她看上去年纪不小,一头红发。 体格结实健壮,明显是个练家子。 [爹的,也不知这小公子喜欢什么东西,好想骗他到床上去...] !! 姜涵吓得大气不敢出,符红玉见他这副一惊一乍的模样,心中暗道: [莫不是太久不碰男人了...刚才我在这公子面前展露了很好色的样子么?] 姜涵又把这心思听了个清楚。 他恍然,大抵是明白了,难怪喵叽说这吊咀是用来避开麻烦的。 它能读出关于佩戴者本身的那些念头。 别的念头就读不出来了... 姜涵见自己表现得太过失态,赶忙回了一句: “红玉姐姐,我只是随便逛逛...” [啧,你这小公子倒是生了个甜腻的小嘴,这一口一个红玉姐姐,听得倒是欢喜...] “公子,难得你出来一趟,要不让红玉姐姐我请你去喝一杯,还一些公子的恩情?” “不是我帮的你们,是蝶姐姐帮的你们...” “你不就是她的主子么?这都是一回事儿!来,姐姐认识这村里最好的烧菜师傅。” “不...不了!” 姜涵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符红玉见姜涵这副模样,不自觉往自己身上嗅了嗅。 莫不是自己身上汗味太重,给这小美人熏跑了? 那也不对啊,今早我还刚冲了一边水来着。 ... 姜涵忽然意识到,长得美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戴着吊坠时,他总能时不时听见一些下流的思想。 好在这村里的女人大部分都有家室,而且也都只是有色心没色胆。 大部分都是在心里发泄一番,随后笑脸迎人。 她们不是未开化的野兽,哪能让蝴蝶上了脑~ 姜涵索性就忽略了她们的心思。 如此一番,他倒是逛得开心不少,进了不少店铺,购置了一些伴手礼,一些给喵叽带的零嘴。 又路过一处驿站,姜涵思索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里边正有一个中年女人坐在那,想来是睡眠不足,她打不起精神。 姜涵递了一袋米面,还有好多包装好的吃食。 “姐姐,能不能替我运送这些东西,我家妻主还生着病,她身边没有吃的,没人看护...” 驿站里的女人见了这堆东西,脸上更是不高兴。, “ 你这东西不少,运送的还是存不久的东西,只能租我们这的大车厢走次日达。这收费可不便宜,你交得出两仙银来么?” “喏。” 姜涵大方的给了钱~ 这不是他自己的钱,花起来一点负担都没有。 见姜涵如此大气,那女人立马便精神不少,换了一副小脸来迎接。 其实她本意是不愿意运的,毕竟跑大车厢很伤马,除非用两头马一起拉。 她随意报了个狮子大开口的数,竟被一下就答应了。 那没事了,有这两仙银,用四匹马拉都拉得过来啊! 她收了仙银,桀桀怪笑: “你那妻主倒是好运,找了你这么个美艳能干的小夫君。喏,你那妻主住哪里?” 姜涵不假思索,即答一句:“山洞里。” “噢,山洞...里?” 第32章 受折磨的灵魂1 ... “红玉将军,今年也多亏您了,地里都是大丰收,我给你提了壶自家酿的米酒,要不要先尝一口。” 符红玉笑着接过米酒: “妹妹你倒是有心,只是姐姐我还在值守,碰不得酒。待酉时末尾,换班之后,我提这酒去找你共饮,如何?” “好嘞!” 女农笑吟吟地出了值守间,符红玉拔开酒塞,轻轻一嗅。 这酒酿得刚好,浓厚醇香,闻着好似烤熟的地瓜。 就是这酒比较烈,女人之间喝喝还好,若有男的上桌了,就不太好拿得出手。 “说不定西边那王寡夫酿的果酒,那姜公子会喜欢。” 符红玉心里拿准了主意,刚要出门,却又见那女农慌慌忙忙跑回。 “啊啊啊!那群玉精灵又过来啦!红玉大姐,快敲钟!” 听得这么一说,符红玉一下便紧张起来。 这事事关全村女人的性命,全村男人的贞操。 也来不及出去先瞅一眼了,管她三七二十一,敲钟再说! 符红玉立马跑出去击钟三下。 “铛~” 铜钟摇晃,低沉又洪亮的声波正要传开。 “嗖——” “嘭铛——” 符红玉瞪圆了眼,这铜钟的钟绳竟被一利箭击断整个钟坍塌下来。 “咻咻——” 又是两箭,飞来。 此箭射得极快,刚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一箭矢刺穿符红玉的手臂。 “破甲灵箭!?” 另一只箭直直朝那女农射去,符红玉这才有机会使了护身法器。 “噗呲——” 却不料,这破甲箭甚至能破护体灵盾,轻易就射穿进,直入女农腰肢。 此箭力道之大,竟把那女农直接钉在地上。 受贯穿之痛,女农痛得连话都喊不出! 她再转过头,只见比之前还大了一圈的玉精灵们如鬼魅般冲来,速度也比之前快了不止一个档次。 速度之快,符红玉甚至看不清究竟有多少人! “啊啊啊!精灵进村了,快跑!” “...” 街道混乱,那些个走上外边的男人甚至来不及找地窖钻。 他们纷纷回头,那些个外表看上去还算好看的精灵在他们眼里,却好似一尊凶神。 玉精灵们平日对生殖的欲望几近癫狂,见了男人,当场压到造娃也是常有之事。 女人们更是惊慌,听说被玉精灵碰过的男人之后,玉精灵以外的女人就难以满足他们。 即便把人救回来了,日后夫妻要回到以前那般恩爱,都颇为困难。 “啊啊——” 玉精灵们举着武器冲入拥乱街道,好似虎入羊群。 这群牲畜冲得如此迅速,连让人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众人面露绝望,哀嚎声此起彼伏。 一个女子被推倒在地,浑身是伤,心中暗道:“吾命休矣!”随后绝望地闭上双眼,已经开始幻想黄泉路到底是怎么样的。 却不曾想,她身子一轻,衣口竟被玉精灵的爪子一下猛揪起来: “咕~给我说!男人!金发的男人在哪?” “咕~不说,我就杀了你!” ???!!! 平日好色荒淫,嗜杀成性,满脑子都是蝴蝶的精灵还有对人网开一面的时候? 女子惊魂未定,忙出声道: “你当真不杀我?” “咕~你再不回答,我杀你全家!” 女子慌忙提手指去:“我说!我说!那,那里!驿站那!之前我就是在那瞅到的!” “咕~” 玉精灵将女人扔开,嚎叫一声,一众玉精灵们纷纷跟去,冲向村北驿站。 这一通下来,众人虽有伤痕,竟无一丧生?! “这些玉精灵转性了?” “转性个屁!快喊红玉将军去驿站救人啊!” ———— ———— “哪里的山洞?” “山洞里...就是山洞里啊。” “这位公子,郊外的山洞这么多,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个去找吧。” 姜涵忽地一愣,这才意识到,那洞连个名字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着急,连忙试着比划起来:“总之就是,一出门就有一群大母猴的洞。” “噢...那个洞...我明白了。” !!? “你真明白了?” 姜涵感觉自己都没说清楚,面前这女人就明白了?! “明白了,那洞前是不是还有一大堆结着红果的树。” “对!姐姐你还真知道那里啊。” “我能不记得么?”女子咬牙切齿:“之前我送东西路过那里时,有个红眼睛的姑娘见了我,二话不说,就把我车上的食物抢了个干净,害我赔人家不少钱!那地方太危险了...” “嗯?!” 红眼睛的姑娘,姜涵就见过一个,那就是褒姒... “她她她,她之前明明跟我说,她是去外边拿的...” “噢?姜公子,你认识那个红眼睛的?” “啊...不不不认识!姐姐,到时你把东西放洞口就好了!” “不用我去照顾你家妻主了?” “她身上的病比较重,我怕她传染到姐姐身上...没关系的,你放在洞口就可以了...” “...” ... 姜涵出了门驿站,松了一口气。 那褒姒平日最喜欢说大话,还说什么她是无尘之主,总有一天把他带回去享福来着。 平日也不见她多弄些好吃的,画大饼的技术倒是一套一套的。 “咕~” “嗯?” 风刮来,金发轻扬。 栀子花香随风飘荡。 姜涵被风沙迷了眼,再睁开时,却见一堆身强体壮的长耳精灵朝他跑来。 “咕~男人!花一样的男人!” “咕~金头发的男人!!” “呀啊——” 一个硕大精灵首当其冲,把姜涵一下就压在地上。 一双玉藕手腕被精灵用手抓去,不一会就搓弄出些红印出来。 “别、别碰我!” “咕~” 姜涵拼命抵抗,却更激得那几个精灵兽性大发。 美人身上的衣物经不住几下折腾,便成了地上的一缕又一缕。 美人身上的白皙皮肤,也是一寸又一寸... 白皙粉嫩,吹弹可破。 被灼热的目光扫来,姜涵惊得连忙将腿合拢。 可那精灵也顾不得怜香惜玉,用手抓了脚腕... “呀啊啊啊——别!不要!” 第33章 受折磨的灵魂2 “嘶溜~咕~就连汗水,都是香甜的。” 精灵尝了滋味,更是喜笑颜开。 “放开啊!!!” “咕~我要你这骚男人,生生世世都给人家造娃!不许抵抗了!” “啪!” 一声清响,那挺巧的雪白圆瓣也多了个鲜红的掌印。 细细看去,那红色的掌印之间,还多了一道细微的纹路。 “咕~好圆、好软、男人、男人!” 守在一旁的别的精灵也不愿干等着排队了,干脆就坏了规矩,一同凑过来上手。 她们平日也不修剪爪子,用力抓去,又抓破了些美人的皮肤,搞得好些鲜香血液流了出来。 玉精灵嗅了血味,愈发痴迷。 “别...别舔...” “咕~这血好吃,就要舔,就要舔!” 女精灵意欲多抓破些皮肤。 [这位弟弟,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愿碰你的...] [我的身体...不听我的...] [杀了我吧...] [...] “唔...” 正此时,精灵的大量内心想法都被凰石耳坠转换。 尝了他鲜血的精灵,眼中的凶狠却又柔和许多。 有一些玉精灵更是觉得头痛,浑浊的双眼也清醒了片刻。 其中一个精灵竟推开了压着姜涵的同伴,嘴里正嘟囔着: “跑...快点...” “精灵姐姐你...” “跑啊!” 那精灵大吼一声,身上的血脉变得通紫,清澈的双目,又多了些许浑浊。 前一刻她刚推姜涵出去,下一刻她又伸出手,要把人抓回来。 “砰——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带刺铁球狠狠砸向各个精灵,铁球上边满是尖刺,砸在精灵身上,却一点痕迹也没有。 “臭精灵,把人放开!” 符红玉重新集结了人,各自带上家伙。 却不曾想,平日颇为有效的刺肉铁胆砸在这群大了一圈的精灵身上,仅能让她们身子一顿,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住手,别扔!” “可红玉大姐,那些个精灵如此彪悍,若是近身去斗,怕是占不得便宜啊!” “说了,住手!” 符红玉眉头紧蹙,心里焦急万分。 那姜涵还在精灵之间,胡乱投掷铁胆不仅伤不得那些好色精灵,还有可能激得她们凶性大发! 若是那女侠护着的公子在她们村出了事,她都不敢想日后会受到怎样的报复。 “一群蠢货!给我停手!” 一声娇喝,引得众人看去。 随后竟见一剑仙匆匆赶来。 之前的动静确实不小,惊动了凉宫里的墨染蝶。 墨染蝶刚想回屋跟凰子说,她去外边瞧瞧是什么动静。 结果那猫才慌忙告诉她,凰子早就背着她,一个人去街上了! 这一下惊得她魂不守舍,连忙冲来。 她刚跑过来,就见到凰子被五六个壮实精灵围在中间,不断被拉扯。 更可恨的是,那些村民还乱扔铁胆! 废物东西! 若是砸伤了凰子大人,她定要把整个村庄都血洗一遍! 旧伤未愈,动用不了修为,也就动用不了她腰间的灵剑。 情急之下,墨染蝶干脆折了一户人家的铁棍子,就冲进精灵之间一顿敲打。 “嘭嘭嘭——” 铁棍砸出几声闷响,精灵这下终于感受到疼痛,这才本能地想要逃跑。 墨染蝶再怎么说也是化仙剑修,即便不能使用灵力,单凭她这身肉体,也使得出百钧手劲来。 这一通下去,铁棍都砸得弯了,精灵们见敌不过,又大吼一声。 “咕~那碍事女人出现了!” 这声嘶吼,惊得山林间的鸟四散而飞。 不一会儿就传来个大动静。 众人看去,竟有一八尺高的精灵奔袭而来。 她全身上下尽是紫色血丝,面色狰狞,双目之间,尽是杀意!” 精灵们纷纷往那八尺精灵身后窜去。 “咕~大个头不许伤那个金头发的男人!” 这八尺精灵目露凶光,双目之间竟是杀意。 墨染蝶这才有机会把姜涵扶起,将人带到一旁。 “这家伙体内,竟全是邪血...” 这八尺精灵的本能,就只剩下食肉饮血了! “符红玉!快让人把我家公子带到凉宫去。” 说完此话,墨染蝶踏前一步。 符红玉的长枪在她的手中被挥舞得虎虎生风。 她虽是剑修,但修行初期,她自然也会研习一些别的兵器。 毕竟与人器斗,讲究的就是对各种兵家武器的熟练度。 “咕~抄了她们后路,别放那男人跑了!” 其中一个精灵振臂一呼,其余精灵也是一呼百应,通通奔去。 墨染蝶想回头去拦,却被那大个精灵拦了去路,被迫纠缠。 “牲口,你就这么着急要死么?” 墨染蝶脚踏叠云步,身形立马变得恍惚。 曾有这么一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那八尺精灵回屋巨锤去砸,却怎么也砸不到人。 身上却多了好些刺伤。 就是那些创口很快就被那邪血疗愈,很快就恢复如初。 墨染蝶眉头紧蹙,这大牲口的肉身好生耐造,不管她如何戳刺,哪怕是戳了心窝,依旧不见她留几滴血。 “我身上没有灵力,不能施展道术。这牲口,倒是拖了我好长时间。” 别的精灵都已经后边被村民保护的凰子了,她在这多被拖一会儿,凰子大人那边就多危险一分。 “女侠,我来助你!” 红玉高喝一声,拾起那些玉精灵留下的巨锤挥砸过去。 身后传来巨大破风声,墨染蝶偏身一朵,那巨锤结结实实地砸在那精灵头上。 这一击收效显着,那巨大精灵好一会儿都没晃过神来。 “锤子给我。” 墨染蝶夺了符红玉手中巨锤,快步冲去。 既然这牲口不怕流血,那就用钝器砸了她的脑袋,砸到她再起不能! “砰砰砰——” 又是几击重锤,那八尺精灵终于呜咽一声,应声倒地。 见大精灵落败,那些精灵意识到再无机会,四散奔逃。 “呼~不愧是蝶女侠,此番有你出手,那大精灵也占不得什么便宜...” 符红玉大喜,豪气一笑,拍了拍墨染蝶的肩。 却不曾想,之前握着铁棍砸精灵的墨染蝶手都不带抖的。 如今被她这么轻轻一拍,却拍得她身形摇晃。 “给我让开!” 墨染蝶冷喝一声,一手将符红玉推开。 她要先去见姜涵。 一刻见不着姜涵安全,她就一刻安不下心来。、 她身形摇晃,速度却不慢。 她赶上了村民前边,见着了姜涵。 她扒开村民,仔细检查了姜涵身子。 他身上早就衣不蔽体,大片雪白流露在外。 皮肤之上,还多了好几道被利爪划开的口子,墨染蝶看着甚是心疼。 “奴家护驾来迟,让您受委屈...” “扑通——” 忽地她脚下一滑,险些就要跌倒。 好在姜涵眼疾手快,扶了她。 墨染蝶想要站起,却不曾想此番卸力,就再使不出劲! 她没灵力消化,体力终究有限。 此番与那巨大精灵搏斗,耗费她不少气血。 她本就有伤在身,这番运动,更让她身上裂开好些口。 意识模糊之间,姜涵跪坐下来,让自己枕在了他的腿上。 “姐姐你会没事的。” “奴家唔...” 话未说完,凰子那根刚被他咬破,往外渗血手指朝她嘴唇里塞了进来。 第34章 守护1 ———— ———— 金色的...全是金色的。 墨染蝶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鸟背上。 这只鸟好大一只,通体都是金色羽毛。 这只大鸟的背很结实、躺在上面,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与温暖。 好软...好香、好舒服~ 墨染蝶不禁多使出些力气,整个抱去。 其中香软,更引人沉沦。 这香不浓,却也醉人。 细细嗅去,好似栀子花香。 墨染蝶大抵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了。 因为一个恍惚,她就发觉自己正搂着的鸟成了一个娇柔香软的男儿身。 “蝶姐姐...” 姐姐... 即便这是梦中,凰子大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空灵动听。 这声姐姐,喊得奴家心都要掏给你了... “凰子大人,别再做危险的事了。奴家看不得你被人欺负...奴家,奴家守你许多年了...” 情难自禁,墨染蝶再也顾不得君臣礼节。 既然这是梦,何不多放肆一些? 纤手揽过美人腰,随即轻轻一按,姜涵栽在她的怀中。 她垂首,温柔看去。 那张世间绝美脸颊,正被挤在ru峦间,嘟起了嘴,鼓鼓当当的。 “蝶姐姐...你轻些,我身上有伤,疼...哈啊~” 疼?! 梦中的凰子大人,也会疼么? “哪里疼?奴家替你摸摸。” “呀啊~~” 纤手掀了衣裙,那粉嫩雪肤上,果然还有几道尚未疗愈的伤口。 此番触去触去,又惹得姜涵娇躯一颤,发出一声嘤咛。 凰子大人的身子,摸起来好舒服. 这梦的触觉好真实,墨染蝶有些不愿醒来了。 总之这是梦,再大胆一点,也没关系吧? “凰子大人的身子,好棒...” ... “啪——” 墨染蝶忽地觉得脸上一疼,身边环境一阵扭曲,忽地一变。整个人清醒过来。 “啊啊啊——快放开小主人!快放开小主人!” “嗯?” 墨染蝶微微愣神,才发觉是那器灵猫正用那肉嘟嘟的肉垫无情拍来。 意识恢复一些,随即又听到身下正有一轻微却又急促的喘息。 “蝶姐姐,我疼...” ! 墨染蝶慌忙垂头去看,去见姜涵被她压在身下,自己那只手还搭在上面,轻轻滑蹭。 “凰子大人?!” 墨染蝶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在被掀开衣裙的白皙身子不停摩挲。 “啊啊啊——蠢女人快放开小主人!不然我...我就!” 器灵猫见这墨染蝶竟做这如此无礼之举,好不害臊! 它慌忙跳去,攀了那撅起的挺翘圆*,张开猫口,狠狠咬下。 “嘶——————” 喵叽出了好大力,墨染蝶痛得抖了一下,立马清醒过来。 那喵叽被这么一抖,猫爪来不及抓稳,就被“啪叽”一下甩在地上。 “凰子大人,你怎么流眼泪了!” 墨染蝶连忙伸手擦去,却被姜涵用手打开: 姜涵带着些哭腔,焦急喊道:“蝶姐姐你再不从我身上起来,我就真被你弄哭了!” 墨染蝶慌忙起身,只见姜涵早就被她弄得衣衫不整。 他起来时,偏去了头,也不知是郁闷还是生气。 “好你这蠢女人,这几天要不是我家小主人一直守着,喂你血吃,你哪好得那么快?却不曾想你醒来时,第一句话不是报答小主人恩情,反倒是说...啊啊啊,你怎么能说这些话!” 喵叽气急败坏,跳到桌上朝着她不断哈气。 墨染蝶暗道不好,连忙问: “我说了什么了?” “你,你这家伙!竟然敢以下犯上,说什么小主人的身子好棒!哇呀呀,本喵叽实在忍不住了,今日即便挨了这凉宫的雷,我也要拍你!啊啊啊————” 话音未落,凉宫却早早落来一道雷劈在喵叽身上。 “唔...呼——” 吐了一口浊气,喵叽浑身被电得炸毛,身体一僵,侧身倒去,失了意识。 墨染蝶没再理它,慌忙转头,想要看凰子有没有生气。 她转头看去,床榻上这金发尤物正背对着她。 此时他正抓过一旁被墨染蝶粗暴扯下的衣衫,准备穿上。 美人美背,好似十月初雪。 上边是结构分明,精致好看的美人胛骨。 再下去,正是柔弱无骨的细柳软腰。 腰臀正中有一凹处,更显他身上雪肉美艳诱人。 再往下,还有更诱人的... 她赶忙摇头甩去脑中杂念。 朝着正背对她的姜涵,连忙跪拜下来。 “奴家脑子一时糊涂,行了僭越之事...” “没,没事了...我不怪你。” 姜涵轻叹一口气,墨染蝶睡着时就喜欢乱动... 却不曾想,她竟还会梦游。 姜涵以前听过,有登徒子对睡着的美人上手的。 如今却是,睡着的人,对他动手动脚... “嘶...” 不断被揉搓伤口,姜涵疼得差点喘不过气。 他觉得好生奇怪,这些伤口不深,怎么好得那么慢? “凰子大人,你还疼么?” “嗯...” 姜涵没有隐瞒,轻点了头。 “待会凰子大人您消气了,还请让奴家替你检查下身子...” “蝶姐姐,我没生气...你还是快来看看吧,我疼得厉害。” 墨染蝶得了姜涵应允,大胆地上了床榻。 “凰子大人,你先别急着把衣穿上,先让奴家调查一下您的身子。” 姜涵小脸一红,拿着衣衫的手顿了顿。 “蝶姐姐,一定要光着身子么?” “有些地方伤得比较深,若有衣物遮挡,查起来就会不太顺畅。而且我用的功法特俗,待会儿查起来时,还要委屈凰子大人你摆些特定姿势,” “行...行吧。喵叽,你先出去,帮我把门窗关上。” 姜涵确认了墨染蝶的心思,没有些奇怪的想法,便点头答应了。 “可本猫不放心这蠢女人跟小主人在一起!”、 “你出去吧,我没事的...” “好吧。” 喵叽无奈叹气一声,摇晃着尾巴跑了出去。 “那好,凰子大人,还请按照奴家说的,改变一下您的姿势。” “嗯...蝶姐姐你说。” “凰子大人,您知道金鸡独立么?” 第35章 守护2 ... “凰子大人,您这是练过舞?” 墨染蝶起初还担心姜涵的腿抬不起那么高,刚欲去帮忙,却不曾想,那腿根本就不需要她帮。 而且好像还没抬到极限,似乎凰子要是愿意再多使出些力,这副白皙身子还能站着做个一字马。 “...我不清楚。” 姜涵有觉得好奇怪,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子能这么软。 没有专门练过舞的,想做这些高难度的姿势,倒确实不容易。 “凰子大人,待会儿我会用手按在您的身姿上,你要是觉得疼了,也还请您忍住。中途若是更改姿势,奴家就探得不够清楚了。” “嗯,我尽力...” 见姜涵准备好,墨染蝶运了功法,上手探去。 她这调查的手法又称出云探龙手,讲究的是像飞天破云一样,由下至上,循序渐进。 她让姜涵高抬腿,自然也是方便她从低处慢慢往高处探去。 柔夷轻点足尖,缓缓滑上。 “!” 墨染蝶见姜涵身子一抖,慌忙扶住: “凰子大人,还请站稳!” “我知道...” 姜涵深吸一口气。 刚刚被划过的地方是带着伤的,又痒又疼。 但为了保持这金鸡独立的姿势,姜涵干脆用手提了抬起的腿。 “凰子大人,奴家要继续动了。” “我准备好了,你快动吧。” 也不知是娇羞还是鹏腾,姜涵紧闭眼眸,桃唇紧抿。 墨染蝶再度探去,姜涵身子又有抖动。 但好似他早有心理准备,此番倒是抖得不太剧烈,不影响墨染蝶的探龙手。 [凰子大人的身子好白,滑嫩得像豆腐...] 墨染蝶心里这番称赞,被姜涵听得一清二楚。 本就低垂的脸,更垂下些,那羞红的面颊被藏在了灿金秀发之中。 [都是奴家的错,若是奴家一直跟着,凰子大人怎会受这些委屈?] 墨染蝶一遍探着身子,一边想入非非。思绪不自觉地就飞上了九霄云外。 [若不是机缘巧合,怕不是凰子大人真被送去让众女染指...奴家又何尝不是个戴罪之身?] [恩情未报,奴家反倒是被凰子大人几次喂了凰血...] [唉,那日精灵袭村,要不是有村民相助,奴家还差点让皇子落了那群姹猪精灵之中...] [奴家,奴家怎就让凰子大人,活得那么窝囊...] 墨染蝶越想越觉得心中有愧。 却不经意间,发觉面前的身躯就好像是... 对她的手少了许多抵触。 “姐姐...我...我要站不住了...” 墨染蝶回过神来,这白皙的身上已经挂上了几颗透明发亮的汗珠。 “大人您收腿吧,奴家摸清楚了。” 姜涵收腿,却可墨染蝶离他太近,他生怕用脚碰着了他。 却不曾想这小幅度的动作更是累人,让他一个踉跄。 好在这床柔软又结实,这一摔倒是没摔出什么毛病来。 [啊,不好!刚才心思没集中,没扶住凰子大人!] 墨染蝶连忙又要跪下,姜涵实在是受不了她这番恭敬,喊了一声: “蝶姐姐,要不你还是先扶我起来吧...” ... 午时。 “小主人,你的身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喵叽围绕着姜涵,转起了圈。 “蝶姐姐说,那些玉精灵受邪血污染,爪子怪异得很。被她们抓伤了,就很难痊愈了...蝶姐姐说,她去翻一翻古典,看看能不能帮我治一治。” “是那些个长耳朵抓伤的小主人?” “嗯...” “难怪...” 喵叽少见地露出忧愁的神情,姜涵见它这副模样,更是心慌。 “难怪什么啊?” “啊呀小主人你不明白,那玉精灵的玉,其实起初不是玉石的玉,而是欲望的欲。她们受邪血污染,受的是欲毒。小主人你被抓伤了,其实染得也是欲毒。” “欲毒?” “就是让那些个精灵迷失自我,变成个只想造娃的姹猪的毒。” “我...我也中了那欲毒了!可、可我怎么没变成她们那样?” 姜涵难以置信,细细问去,他多希望这喵叽只是开玩笑的! “小主人你说笑了,主人们神魂强大,哪会被区区欲毒乱了心智?就是这过几天毒发作时,小主人你要及时排毒。我也不知这毒究竟有多强,但竟然入了体内,那自然不能轻视。” “排毒,怎么排?” “小主人你不知道怎么排毒?”喵叽一愣,随即邪魅一笑,“要不,让本猫替小主人排一排?” 话音刚落,只见喵叽忽地将姜涵扑倒。 随地猫躯一阵变化,竟化成了人型模样。 就是它化形化不完全,还留着一对猫耳,猫尾巴也留在外边。 她身形不算高大,但也不算幼小,倒是一副苗条模样。 “喵叽你你你,是女的?” “本喵当初有了灵智时,就是抉择的女儿身。这凉宫内的都是老伙计,我要是选的是男儿身,后边它们也化了形,岂不是便宜它们了?” “可排毒就排毒,你为什么变成人了?” “啊呀,之前那副身子太小,完全装不下嘛。欸,让本猫瞧瞧...好像现在这身体想要装下,也好吃力...咿咿咿?谁拽我尾巴!” 喵叽忽地身子一轻,竟发现墨染蝶拽着她的尾巴把她直直拎起。 墨染蝶杏目圆睁,怒骂一句: “你这好色蠢猫,我只是一会儿没跟着凰子大人,你就又要惹事?上次你惹的事还不够大么?” “明明是你自己没有实力,小主人想要出去玩的时候,你还在打坐修炼。这你还怪上我了?!啊啊啊——” 墨染她随手一扔,喵叽整个被扔了出去。 好在器灵猫对变化也使得顺畅,在空中她就便回了猫身。 四爪着地,落得安稳。 “蠢女人,你差点摔着我了!” 墨染蝶没理她,转身汇报“凰子大人,我刚刚查了古籍,你身上这情况,可能是中了欲毒!” 蠢女人,这个我刚刚跟主人说过了! 哼,就等着在小主人面前出丑吧! “喔...原来是这样...辛苦蝶姐姐了,你有办法治么?” 嗯? 喵叽忽地一愣,本想听姜涵说一声: ‘谢谢姐姐,我早就从喵叽那里听过了...’ “既然是毒,那便排毒。就是这毒好生顽固,想要一次排干净倒是不简单。奴家还要去调配些灵液...” 啊啊啊!小主人,这是猫猫的主意啊! 喵叽气得张牙舞爪。 第36章 当欲望越来越大1 ———— ———— “呃...” 褒姒捂着头,从床上坐起。 这些天,姜涵不在,她都是靠血肉分身伺候的。 好在分身感觉不到病痛,能照顾她。 休养这几天后,她的重病倒是好了不少,身子也变得利索。 如今的她,不需涂抹胭脂,脸上依旧粉嫩,而不是像以前那般苍白。 “相公到底跑哪去了?” 姜涵不见了,着实不是个好消息。 外头都是些好色的母猴,山林间也有野兽... 她一共就有五道分身,平时都是至少留着三道在身边护着自己的。她活了这么多年,就是靠着她这一手“小心驶得万年船”。 但她实在放心不下,就留了一具分身照顾自己,其余四道,统统都派出去寻人。 现在她意识清醒不少,也朝着床边的血肉分身吩咐一句: “你也出去找相公,我不用你伺候了。” 那分身得了命令,飞快跑了出去。 “唔...头好痛!这南凰风水不好,妾身这具身体,竟也能患上热病。” 不过这热病倒也没以前的阴火恐怖,她倒是挺得过来。 “喂!里面的!有人在吗?你家夫君托我给你送东西来了!” 声音穿过隧道,直达洞里,入了褒姒的耳朵。 换在以前,有人主动送上门,褒姒只当作是送上门的灵魂,说吸就吸了。 现如今这以精魂为食的尸魅之躯,却不再有那股源自灵魂的饥渴。 她现在的饥渴,是源自肚子里的... 但也不是要吃人...她只是要吃一些,人吃的东西。 今日的她大不同前,但分身不在身边,保持谨慎,还是尤为必要的。 她随意去了一把头发,变化了身形。 这才出门去迎接。 “喔,想不到这洞里还真住着人...” 站在门口的驿站女人面带诧异,仔细打量这个从洞里走出的女人。 这女人她好像还有些面熟...但就是不记得是哪个村的了。 “来者何人,为何扰我清休?” “你就是那姜涵的妻主?” ! 褒姒忽然来了精神: “你知道我家夫君?” “噢,看来就是你了。”见褒姒这副神情,那驿站女人顺势点了点头。 “你也来搭把手,这些东西都是你夫君寄来给你的。他本来说放洞口就行,但这的母猴不少,我就这么把东西放洞口,等你出来拿时,早就被猴子捞完了。” 褒姒取了货物,将其打开,发现里边都是些能存放一段时间的精致吃食。 桂花酥、槐花糕、刚鬣肉干 、五色米... 替褒姒卸了货,那女人问了一句:“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你家公子怎么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 “哎呀不是姐姐我说你,吵架归吵架,你可别放人跑出去啊!多亏你家相公乖巧,不是那些个招蜂引蝶、水性杨花的货色。但外边坏女人也不少,离这不远就有个天狼帮,你就不怕她们把你家相公掳去做了人手共用的压寨夫君?” “...” “平日多念念人家的好,少摆些大女人的谱。有空了就过我们百花村那,把人接回来。哎呀,时候不早了,我得赶去下个村子了。行了,不再多聊,下次来我们百花村时,我再请你喝酒。” “...行,你慢走。” 褒姒一愣,麻木地甩甩手。 “慢不了,着急挣钱回家喂饱男人呢!” 驿站女人也挥了挥手。 ———— ———— 墨染蝶还没缓过神来。 为了调配疗愈欲毒的灵液,她搜刮了自己的储物袋。 却发现少了一味阳骨花。 按理来说,此花要生养,至少也要个把来月,她手头又只有种子。 却不曾想,那培育灵瓜灵果的小天地竟也能培育阳骨花。 培育出来的品质,甚至要比外边的要好生许多,更有灵气。 “蠢猫,你们这的小洞天怎就这么厉害,阳骨花用一个时辰就培育出来了?” “切,没见识了吧!那小天地是咱大主人随手做的,据大主人说,她们的族人全都住在个与世隔绝的洞天福地里。里面四季如春,却又时时刻刻都在丰收。” 喵叽趾高气昂,甚是骄傲。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墨染蝶这次没与它争。 此时正值正午,她连忙催喵叽去为姜涵准备午膳,随即自己便钻回了那些布满灵阵的屋子。 调配灵药需要灵气,如今她没有灵气可以使,那就不得不去借用一下这凉宫主人的聚灵阵了。 有聚灵阵相助,调配的过程倒是顺利。 不一会儿,灵液就被收集到个玉制的碗里。 端过右屋时,正见姜涵低头,喵叽化了个人身,手里拿着梳子,替姜涵梳理着头发。 墨染蝶有些生气,有她在此,这侍奉之事,轮不着那只猫来做。 “蠢猫,梳头哪有你这么个扯着梳的!” “蠢女人又来了...” 喵叽嘟囔一句,放下手中的梳子,退到一边。 墨染蝶刚要去接替,却被姜涵喊住: “蝶姐姐,你过来尝一下我的手艺。” 他指了指旁边的桌子。 桌上摆了两三个碗,碗里盛着的,是方块状的嫩滑豆腐。 细细一嗅,竟有桂花香。 墨染蝶虽说早已辟谷,但这凰子赐的豆腐,她自然是要吃的。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嘴里。 豆腐入口即化,清甜嫩滑,一下就顺着糖水一同入了肚。 “凰子大人,您竟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 要是天天都能吃这样的东西,她还辟谷做什么? “今天脑子里忽然冒出来的灵感...我怕把它忘了,就干脆上手做了一遍。” 见墨染蝶爱吃,姜涵也欣然一笑。 墨染蝶吃了一碗,又来一碗,好在姜涵也做了多的。 姜涵想着,自己总不能一直用喵叽的仙银。便多做了豆腐。 就连墨染蝶这样的人都爱吃的话,豆腐的口味应该算是没问题的。 [奴家,吃了凰子大人的豆腐...] 墨染蝶这边,一阵无端遐想,不一会竟想入非非,脑子里又浮现起姜涵那衣裙下白皙粉嫩的香软身子。 第37章 当欲望越来越大2 欸,不好。 奴家这次来,是给凰子大人上药的, 怎么一时馋迷心窍,吃起凰子大人的豆腐来了? “凰子大人,奴家为您调配好了灵液,这灵液不能久存,还请凰子大人挪步。” 姜涵见墨染蝶掏了个玉瓶出来,想必就是那调配好的灵药。 “...这是什么药,我该怎么用?” “此乃阳骨洗髓液,是奴家专门抓了阳骨花配置而成。阳骨花不同欲罗花,是专供男子外敷的催欲之花,效果对女子无效,对男子却甚是有效。此液调配而出,旨在以毒攻毒,以欲攻欲。待灵液的情欲压过取代了凰子你体内的欲毒,便会随着时间缓慢消散。” 喵叽冷哼一声,不屑道:“蠢女人,合着你捣鼓那么久,就捣鼓了这瓶欲药出来?小主人,你别听她的。她就是想找个合适的借口给你下药,把你套了。” 墨染蝶眉头紧蹙,要不是凰子就在旁边,她早就想这猫剁了。 “凰子大人,如今条件有限,奴家弄不到仙品的洗髓液,才出此下策,配制了这阳骨洗髓液。凰子大人,邪血之毒,甚是诡异。若不早早疗愈,恐怕它日久生根,在您体内种下欲种。到那时,恐怕也同那些玉精灵那样...” “可这...” 这阳骨洗髓液在怎么说也是欲药... “蝶姐姐,没有别的办法么?” “嘭——” 墨染蝶忽地跪伏在地,磕了几个响头: “奴家无能,此时此刻,想不到别的方法了。” “那...好吧。” 姜涵斟酌再三,让他变成跟那些满脑子只想着繁衍的雨精灵一样,他不愿意... “蝶姐姐,你把药给我。待会我回房关上门,自己用它。” 欲药欲药,大不了,就自己... “凰子大人,万万不可。此灵液药性剧烈,若不得充分引导,怕是凰子大人您不仅要多吃苦头,还吸收不得药效。此番还是让奴家守护在旁,替您上药较好一些。” “我来涂我来涂,不就是涂药嘛,本喵也会!” “不可,此药虽说女人吸收不了,但女猫女狗这样的兽却能吸收。若让你去抹,怕不是没抹一会儿,自个儿就发情叫唤起来了。” “胡诌!” “凰子大人,奴家一切为您考虑,还请信我!” “滚!哪有什么奴家给主人家上欲药!” “哎呀...别吵了...” 姜涵支开了针锋相对的二人,轻叹一口气。 “蝶姐姐,我信你...喵叽,你去门口那边坐一会,待会蝶姐姐替我上了药后,我再出来陪你玩,行么?” “好吧...”喵叽歪头,笑着摆手:“那小主人,你别忘了过来找喵叽玩。” “嗯。” 姜涵点头,便牵上了墨染蝶伸来的手。 涂药时,若是能有一玉床为辅,那自然更好。 可这小凉宫显然没有玉床,但角落那房子里,只有个玉制的...刑床。 想来是这凉宫的主人参考了以玉教化人的典故,做了那张刑床。 正所谓,刀本无害,要让那刀起什么作用,主要还是看那持刀的人。 那张玉制刑床改进改进,如何当不得玉床来时。 墨染蝶带姜涵进了那屋子。 这屋子里面,不只有床是玉做的,别的东西也是玉做的。 姜涵没特意来过这,刚走进来,才发现这根本就是间刑房。 谁家的家主,会特意在自己家里边,做这么一间昂贵的玉刑房。 姜涵不经意间扫了扫着案桌上的道具。 玉口枷、玉镣铐、钝刺玉胆,参天玉木、双头玉龙、震颤玉珠... 这些刑具看上去倒是崭新,墨染蝶在这也嗅不到什么血腥味。 想来这刑房做出来,却还没关押过一个真正的囚犯。 这么一看,自己反倒是第一个,要躺刑床的人。 这么一想,姜涵不禁心悸起来,慌忙抓了墨染蝶的衣袖, “蝶姐姐...我不喜欢这,能不能换个地方上药?” “凰子大人,那阳骨花本就需要温玉做引,才能持续发挥效力。还请您忍耐片刻...” “可我害怕...” 墨染蝶连忙把姜涵抱过,纤手轻拍美人背,嘴上温柔地重复着: “不怕、不怕...凰子大人,这也是为了治好您的身子...还请您到那刑床上去。” 姜涵深吸了一口气,平日那些个在医院,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送进手术室的那些病人,心情恐怕与自己现在是一模一样的。 “嗯...” 姜涵脱了墨染蝶的怀抱,轻手轻脚地褪了鞋,。 那刑床倒是高,姜涵想上去,还费了不少劲。 “唔...好多小刺...” 姜涵垂眸,扫视了刑床一眼。 刑床到底是用来惩罚别人的,自然不会让人烫得舒服。 这床上,立着不少小刺,而且这刑床颇小,又有些摇晃,一不小心,说不定就要翻身掉下。 “蝶姐姐,我怕我躺不稳。” 墨染蝶看了一眼刑床,思虑片刻,劝道: “凰子大人,此床倒是崭新,不像是因年久失修导致的不平稳。就是这床确实做的太小了,那洗髓液碰到肌肤时,会有一种强烈的刺激,奴家怕您受不得那刺激,翻身掉在地上,那就得不偿失了。” “让我先试一些...” 姜涵从墨染蝶那拿了那瓶阳骨洗髓液,到了一滴在自己腿上。 只一滴,他就感觉一股温热药液透过皮肤,直入骨髓。 “咿————” 腿一拢,手一缩,身子一颤~ 姜涵忍不住那奇怪的酸热,不禁发出声来。 墨染蝶说这灵药药性强烈,却不曾想,竟有这么强烈。 “凰子大人,顽病还需烈药医...” “可可可,我一定会忍不住动弹,摔下来的!” 墨染蝶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床,又看了一眼案桌: “要不这样,奴家先用镣铐将凰子大人铐在床上,待奴家替您上完了药,药效吸收了,再替您解开。” 姜涵看了一眼案桌上的镣铐,那镣铐设计得很小很窄,说是用来关犯人的,又未免太过...琴趣了... “可可可可可...是...” 姜涵惊魂未定,被吓得话也说不利索。 墨染蝶连忙道了一声: “凰子大人,只有这第一次时是需要借助玉器。待这次之后,大人您体内有了吸收回路,日后就不用这玉器助您上药....” “但但但但但...好吧...” 第38章 当欲望越来越大3 ... 刑床之上,正趴着一团雪白玉藕。 也难怪说,墨染蝶一定要过来帮忙。 这洗髓液要涂抹全身,自己一个人,哪擦得着身后。 “大人,还请您先趴下,我先替您抹背。” 姜涵翻了个身。 “咔~” 墨染蝶顺势用镣铐把姜涵手脚牢牢铐在上边。 她取出玉瓶,倒出几滴灵液。 灵液刚刚滴落下去,那粉嫩藕身好似受了烫,双腿一阵晃动,不自觉地想要收紧。 可那镣铐铐得稳固,一阵合拢不过只是徒劳。 阳骨花到底是对男子专用的催欲灵花。 效果迅猛,不一会那美艳的小脸就多了些红晕,美人直喘气。 “凰子大人,奴家手法很快,还请忍耐一下。” 墨染蝶双手涂抹过去,将流淌在美人雪背的灵液缓缓推挪,让它更完整地渗透皮肤 随后,那修长柔夷又按着背上穴位,轻点几处。 阳骨入阳关,不一会,一些浊白的汁液竟渗透而出。 墨染蝶认得,这便是那精灵欲毒。 这洗髓液果然有效! “蝶姐姐,好...好了吗?” 姜涵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明显急促不少。 “凰子大人,这才只涂了上面。可这灵液,是要抹遍全身的。” “那,那你快些...” “凰子大人,上药这事急不得,奴家要确保药液起效,需缓缓涂抹。” “可蝶姐姐你的手...你的手...” “奴家的手怎么了?” 姜涵语塞,停顿片刻...这才缓缓道出: “你每次用手抹来时,总是热热的,烫烫的,好像挠在我心口上...我觉得,怪怪的...” “噢,这事正常作用,毕竟这阳骨洗髓液是以欲药为基。奴家是女子身,替您抹药,自然会让您觉得奇怪些。” “快...快些...” ... 墨染蝶的手好似有一股魔力,明明只是触及腿肤,却让姜涵感觉内心燥热,腿儿止不住地发抖。 无力感伴随着燥热逐渐涌遍全身,到了后边,姜涵也记不清墨染蝶的手在他的腿上反复涂上了多少药液。 “唔~” 身子一轻,墨染蝶抱了姜涵入怀。 此时的他,早就被撩拨得眼角多出了几滴晶莹的小珍珠,面颊粉嫩,勾人的粉嫩樱桃唇一张一合,香息如兰。 “蝶姐姐,药...药上完了么?” “凰子大人,药上完了。” 姜涵如释重负,但身上燥热依旧,欲火烧得旺盛。 意识到欲火难压,姜涵连忙推搡起来: “蝶姐姐,你...你走!” “凰子大人您没问题么? “走!走啊!!!” 墨染蝶被推出了房间,“轰”地一声,房门关起。 墨染蝶被推出来时,还正发懵。 凰子大人刚被涂完药,她放心不下,还想守在旁边来着。 可门已从里边锁上,这凉宫里的造物又好生结实。 她没有灵力,想要强力破除,更是难于上青天。 “凰子大人!凰子大人你快开门!” 里边没有回应,不知是不是这刑房的隔音效果太好,声音传不进去。 见喊话没回应,墨染蝶更是焦急,连忙贴耳过去,细细去听。 “嗯~” 隔着一片门扉,墨染蝶好似听见了几声喘息。 这几声轻喘听着很浅,好似是被故意压制。 “唔~” 好似是意识到有人旁听。 眼睑垂落,美人轻咬唇。 ... ———— ———— 南凰之地,灵气浓郁。 上官玥本就三魂充裕,要入人仙境,就差灵力修为。 待在这种地方,即便她不修炼,灵力依旧会缓慢增长。 此时的她正站在一处悬崖上,双目凝望远方。 雨梦烟看了一眼自己这爱徒。 自从她们得知了姜涵被旋涡传送到南凰之后,急得那是夜不能寐,心不能平。 现在那墨染蝶被南凰各大势力通缉,而她们又是那墨染蝶请来的客。 自然而然,她们的肖像也上了城墙的通缉令。 一般来说,雨梦烟已入神合,区区一个通缉,她自然不放在眼里。 敢来追杀她的,通通都是些已有取死之道的蠢人。 可如今她虽说已化人仙,可在这南凰之地,她的仙力反倒恢复得很慢。 这南凰之地,虽然灵气浓郁,但空气中的邪秽之气也不少。 传说中那灭世之战,就是一众人仙再次联合讨伐灭世魔女,却依旧不敌。 虽说强大的一定地步,就不会真正死去,而会轮回转生。 但那时的仙人们,却没有一个转生得回来... 这南凰的土地下,不知埋了多少仙骨。 雨梦烟自然不信凰泉滋润南凰的说法,她认为是这些仙人前辈的尸身反哺地母,这才让这块地的灵气如此茂盛。 埋在这的仙人多,污秽的魔物,也不少。 好似就是空气中掺杂了些邪气,阻碍了她雨梦烟以天地为食... “不曾想,成了仙,反倒是作茧自缚。如今光有一具仙躯,却动用不得神通法宝...空有一身蛮力,如何对敌?” 她再抬眸,看了上官玥一眼。 不知不觉,自己曾经收的爱徒也到了突破的瓶颈。 此番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雨梦烟三十多岁成仙,此番天赋,早就是全天下第一。 却不曾想,她这爱徒不过二十刚出头,就即将要触摸仙门,一窥飞升奥秘。 “师尊,您的仙力能动用多少了?” 上官玥转身回头,问了这一句。 雨梦烟手掐莲花指,遥遥一指。 不远处的一个石块就被隔空点成了齑粉。 如此威力已是不小... 但这就是她现在能用的最大威力的招式了。 那凌云十八剑,根本就没足够的仙气使。 “好似是空气中混杂的魔力也被我吸去了道体里,阻碍了为师的恢复。” “师尊,要不您先返回北凰?” “玥儿,我已吸了魔气,仙躯沾了污秽,现在返不返北凰都是一样的。” “魔气?” 上官玥细细感受一番,却感受不到雨梦烟所说的魔气。 “玥儿,你不是仙人,这天地间的仙魔之气,你自然是感受不到...”雨梦烟苦笑一声:“这里魔气不少,在这地方飞升,也不见得是件好事。玥儿,你若是突破在即,为了力量强行再次飞升。” 雨梦烟是在北凰飞升的,如今到了南凰,都被限制成这个样子。 上官玥若直接在南凰飞升,那下场恐怕要比她还要惨上不少。 “还请师尊放心,徒儿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姜公子身上...” 上官玥轻叹一声,松开了紧攥着的手。 手松开,里边本攥着的几条金色碎发随着秋风飞去,飘向远方。 第39章 逛街1 ———— ———— ...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尘垢不沾,俗相不染。虚空宁谧,浑然无物。 无有相生,剑心通明。云霞雾霭,皆作空观。 流水行云,意守玄关。灵台皎皎,明月照潭。 一念不起,万缘皆寂。道心永驻,剑气长存。 ———— ———— 这几天来, 凉宫气寒,云雾缭绕如纱。 墨染蝶盘坐池前,三千青丝着一根金簪,发梢在寒凉秋风中飞扬。 她双手结太清印置于膝上,一柄金纹剑横放于身前,剑身之上,灵光流转。 “呼~” 朱唇微张,墨染蝶叹气一声,缓缓睁开双眼,从修炼中退出。 这些日子,玉精灵进犯得越来越频繁,来的精灵也是一次比一次强。 这凉宫倒是强大神奇,可精灵们带来的东西也一次比一次诡异。 “凰子大人,奴家要是守不住你,该怎么办...” 墨染蝶轻轻抬头,正好瞧见姜涵在晾晒衣衫。 那双小臂抬起时,一窝粉嫩香腋出来,若是细细看去,还能瞧见那衣口内的... [凰子大人...好粉。] 非礼勿视,墨染蝶偏过头去。 眉头紧锁,朱唇紧闭,墨染蝶觉得自己好不甘心。、 那银城的薛明,不知顶了多久凰子的名号,肆意敛财,享受万民敬仰。 她明明是南凰第一剑仙,如今却只能委曲求全,躲在此处... 而凰子大人现在身上穿着的,还是她的衣物。 他自己一件好些的衣服都没有。 若是奴家实力重回巅峰,凰子大人怎会跟着她过着这些清贫日子... “哒哒哒...” 姜涵晒完了衣物,欢喜地朝她跑来。 今日,是她墨染蝶答应姜涵,允许他出去的日子。 当然,凰子大人要出行,她这奴婢之身,自然要随行。 虽然此时此刻她最好的做法是,留着凰子在宫里,而她全力闭关,致力养好身子。 但她也意识到了,强行要求凰子待在凉宫里,反倒适得其反,让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外边。 干脆她就跟姜涵约定好了,每周他们都一齐出去玩一次。 “蝶姐姐!我晒好衣服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墨染蝶笑着温柔回应:“若凰子大人要走,那奴家随时都可以。” “那你等我,我去提些东西出门。” 姜涵跑回房间,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个不小的木匣。 木匣还未打开,就微微发散着一股清甜的桂花香。 墨染蝶熟悉这味。 “凰子大人,您是要提这箱豆腐出去?” “嗯!上次我让红玉姐姐尝过了,说味道很好,应该不愁没饭馆收。这些天正是农忙的时候,从地里回来的人应该会像吃一口冰甜的。” 墨染蝶听了,没说什么。 这些蝇头小利,她向来是看不上的。 但既然凰子大人开心,那她乐意陪着他。 “凰子大人,我替您提着...” ... 两人上了街,正值正午,街上却是冷清。 这倒也不奇怪,正值农忙时分,大家都在地里,自然不得闲在街上游荡。 不过,该有的商贩还是应有尽有。 摊位不大,商品确实琳琅满目。 墨染蝶仔细瞧去,这里好些商贩都是游商,其实并不是百花村的人。 有钱的商人们往往会组一队商车,再雇佣好些拳脚功夫不错的家伙。 若要挣钱,生意自然不能仅拘泥于一处弹丸之地~ 墨染蝶跟在姜涵,忽然见着个熟悉的商标。 “清风明月...” 倒也是,自己二妹的衣料生意,都做到北凰去了,在这小村庄能见着,倒是不稀奇。 姜涵正走着,忽然见墨染蝶拎了他的手。 “凰子大人您且先别急,这有我二妹开的衣料店,说不定这有一条刻印着清心咒的衣料。我给您买一件,到时正好能压一压您体内的阳欲。” 姜涵微微一蹲。 确实,这几天墨染蝶每次给他全身涂药之后,他都被那股洗髓液撩拨得欲火旺盛... 墨染蝶虽说年纪不小,却长着张年轻漂亮的身姿,身材也是丰腴饱满。 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 可他也已经名花有主。至少在与褒姒当面划清界限之前,姜涵是不愿触碰那些事的。 可欲望这东西,压的越狠,弹得越厉害。 这墨染蝶又是一副事事都顺着自己的样子。 姜涵真有些害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朝墨染蝶做出些暗示的动作来... “若有件刻印清心咒的衣裙的话,我确实想要一件,就是...” 姜涵看了看那清风明月的摊位。 上面的衣裙,材料上乘,上面的花纹还是用金丝银线来纹的。 这一看就是,他买不起的衣服... “蝶姐姐,这些衣服,不便宜吧...” “凰子大人你莫担心这个,虽说这里没有银庄,奴家取不出钱。但奴家储物袋里,还是备有一些的。” 墨染蝶带着姜涵过去,此时的她,脸上易容过一番,倒是不怕外来的生人认出她是被通缉的人。 清风明月阁的摊位上,负责卖货的店员早就打起了哈欠。 这穷乡毗邻,自然没几个买得起她们清风明月阁的衣物。 店员百无聊赖,干脆躺在太师椅闭目养神。 墨染蝶走到她身前,将其轻轻拍醒: “小老板,您这有没有刻印清心咒的衣物。” 店员惊坐起,此番终于来了个客人! 阁里对她们有任务,每人每月至少要卖出一件衣裙,不然月钱都没得领。 她听不清墨染蝶的要求,干脆直接应下: “有的!客官!有的!是给您身旁这个公子穿的么?” “正是。” “好嘞!” 店员一阵搜寻,掏出个木盒。 “喏,客官您验验货。” 墨染蝶点头,打开木盒,将其取出,轻轻一展。 姜涵瞥了瞥,忽地小脸羞红,惊讶一声: “啊...这这这,这完全不是衣服吧!” 确实,这要说是衣服,未免还是太勉强。 这木盒里,也就一条堪遮樱点的一双三角。再有一条,系带式的一条倒三角。 再有一双手袜足袜,然后就没了。 全部制以冰丝,轻薄半透,穿着必定凉快。 第40章 逛街2 墨染蝶见了这轻薄衣物,面色极其不悦: “荒唐,怎么拿出这些东西来!” 店员慌忙赔笑“呀,仙子你别生气,人家这里,也只有那一件,是有印咒的...喏,我见这公子皮肤白皙,穿上那套更显得他身子苗条漂亮...” “胡诌!这些个下流衣物,怎么可能会让他穿着上街!” “那就穿在里面嘛...” 姜涵听着店员这一解释,忽地脸上一红。 他平日穿着的,是墨染蝶的宽松衣物。 若是再在里边穿了这些... 那不就是,解开风衣,里边全是q趣n衣! 好变态! 墨染蝶斩钉截铁:“不成!你给我换一件别的来!” 此番轮到店员为难了。 因为她被派到这里卖货,考虑到这里的人都不是很有钱,这摊位上的,卖的也都是内衣。她又上哪去整条完整的衣裙来? 店员哭丧着脸:“姐姐,实不相瞒,也就只有这套是有印咒的了...今日就算你把我屎打出来,也打不出一件衣裙来啊!” “这...” 墨染蝶也回过神来,好像这摊位,卖的也全是穿在里面的穿搭。 姜涵也不情愿穿这件,又看了看价格,随后更不情愿了! 如今的他身无分文,钱还是用喵叽的。 现在喵叽给他的钱,都不够买这一套东西。 “蝶姐姐,还是算了吧,我看这上边的价码,要卖我们一百多仙银呢...” 墨染蝶一听,玉拳紧攥。 花百来仙银,就为了一条见不得人的内搭... 难怪她二妹那么有钱,平时做的都是黑心生意! “罢了,替我包起来。” 墨染蝶服了仙银,那店员收了仙银,更是喜笑颜开! “啊哈哈哈,我终于卖出东西啦!” 墨染蝶没再理他,毕竟刻有清心咒的衣料,本就不是寻常物。 此间在这能寻,若是到以后,换了一批货物来,还不一定有。 见墨染蝶这么轻易就付了钱,姜涵的一双迷离眼睛,都清澈不少。 “蝶姐姐你!” “...没事的,凰子大人,我们平日也是在凉宫里呆得多。这些东西,我们就在里面穿,不给外人看。” “可可可...” 姜涵无语凝噎。 别人见不得,墨染蝶却还见得啊。 喵叽也见得... 还有凉宫里别的器灵们,也见得... 若让别人见了他穿着那么一身走来走去,岂不是要把他当做个欲求不满,前女人的银娃荡fu? 墨染蝶柔声说了句: “可凰子大人,你也感受到了吧,每次上药,你都越来越难忍住...这药越到后边,药效越是猛烈。最开始那刺激,也不比不上后边一半的激烈啊...奴家见您身子难受,实在是心疼...” “欸,客官,本店不退货的噢~欢迎下次光临!” 这店员的声音不算难听,姜涵却一点也不想听了。 还下次,下次个头! 呸!黑商! “凰子大人,我先替您收好,回去了,再让您换上。” “...” 姜涵见墨染蝶收回木盒,眼睑半垂,桃唇紧抿,过了好一阵才动了动嘴巴:“好吧...” 唉,毕竟是上百仙银买的东西。 买了不穿...那也太糟蹋钱了。 ... 后边的路,姜涵一直主动牵着墨染蝶的手。 他生怕墨染蝶再度停下来,花那些冤枉钱买奇奇怪怪的东西。 墨染蝶见姜涵阴沉下脸,自然知道方才买那一套内搭,惹得凰子不高兴了。 “凰子大人,奴家也是为了你好...” “...” 见姜涵不回应,墨染蝶轻叹一口气。 随后任由着姜涵牵着自己。 街上本就行人不多,此时一个美艳高挑女人被一个娇柔香软的小男人拖着走,甚是吸睛。 墨染蝶莫名觉得心中起了些羞耻,耳根也烫得厉害。 终于,姜涵牵着她在一家小酒楼前停下。 墨染蝶这才被松了手腕。 墨染蝶抬头一望,这虽说是酒楼,但又不如城里的酒楼那么华丽好看,平日没艺伎上台清唱。 取而代之的,是个说书小姐。 “蝶姐姐,我把豆腐卖给老板。我第一次与她做生意,应该有许多要交流的...你随便找个位置先坐下就好。” “嗯。” 墨染蝶点头,嘱咐一声:“注意安全。” 随即她不禁转过目光,看了一眼在此说书的说书姑娘。 这姑娘同样高挑丰腴,皮肤白皙,生了个皎洁的鹅蛋脸,她面上不擦粉脂,素面朝天,却依旧漂亮 在这满是女农的村子里,这白净的说书姑娘,倒是个奇特存在。 她穿的不算华丽,头上仅用一根木簪束着头发,那三千青丝中,又夹杂着些许鲜红发丝,从外边看去,有一股奇异的娇媚。 此时好似是她正好把故事说到尾声,取过桌上一杯茶,轻抿一口。 一旁的村民连忙起哄: “古婳姑娘,那九天凰子的故事,大伙儿都没听够呢,再多讲些吧!” “待我饮茶润口,再与诸位细说。” 墨染蝶原本不感兴趣,却听村民们这般起哄,倒是起了些兴趣来。 她认为这世间,再没人同她一样清楚凰子的事。 此时她决定在旁听着,待会儿就给这说书姑娘揪出好些错来。 ... “老板娘,您这收豆腐么?” 甜美动听的一声,让老板娘收了往外瞅的目光。 “哟!您是...” “红玉姐姐说我的豆腐好吃,让我提着过来找您试试运气。” “她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是谁?” 姜涵摇头:“没有...” 老板娘忽地鬼魅一笑。 桀桀桀,老娘被宗门派到这地卧底这么久,都快闷死了,那红玉还没发现老娘。 [今儿个,倒是来了个美味的东西~] 姜涵用吊坠听了老板娘心里嘀咕,松了一口气。 他今日特地在豆腐酿里多加了香桂。 果然有奇效,老板娘一下就被征服了。 “那老板娘,您可以把我这的豆腐收了么?日后我还会常来的。” “收啊,自然要收。” 老板娘舔舐嘴唇,脸上挤出笑容:“在下韩鹰,小美人如何称呼?” “我叫姜涵。” “喔,姜老板...喏,若要长久合作,姜老板你干脆移步同我一起到里屋叙一叙?” 姜涵喜出望外,把豆腐提上了桌: “啊!好!” 第41章 觊觎 酒楼外边,看着简朴。 可里边却有一物,装潢的奢华有格调。 香烛正燃着,遮着床榻的,是那紫纱罗曼。 外头难以见到的金银饰品,在这倒是随处可见。 但说是饰品,又不是饰品。 就像案桌上正摆着的金杵,却被雕成个奇怪模样,好似一只玉龙自窜入叠云,一飞冲天。 姜涵提着一碗豆腐进了房间,这到处是名贵的东西,一时他也不好意思先落座。 还是老板娘引他坐在她的对面。 “喏,小涵,来喝杯茶。” 姜涵微微一愣,这老板娘倒是懂得和气生财,这才刚见面没多久,就喊了这么个亲昵的称呼。 茶杯递到身前,上边还冒着沁人心扉的茶香。 姜涵嫌烫,暂且没喝,直接直入主题: “老板娘,您既然说收我做的豆腐,你准备多少钱收呢?” “好,我试试。你把那碗豆腐捧来。” 姜涵满怀激动,慎重捧过碗。 豆腐被接过时,那双不算细腻也不算粗糙的手滑蹭了他的手背。 姜涵眉头微蹙,但见老板娘一言不发~ “豆腐倒是好豆腐,吃起来甜而不腻,清凉爽口。入了喉,又留有一股桂花香~这味道,我倒是在那无尘尝过一次...小涵,你是无尘人么?” “...我听过,但我没去过...” “喔?当真?” 姜涵诚挚地点了点头。 老板娘轻轻一笑,这一笑,却又笑得诡异。 她缓缓起身,走至房门,一只手轻轻锁上门栓。 姜涵见状,不禁生出一些疑惑。 随即连忙捏着凰石吊坠,尝试想听到些什么...可没有回应。 轻抿嘴唇,姜涵朝老板娘又瞥一眼。 反倒是她又问一句: “小涵你放心,我这房间里的声音传不出去。你大胆跟你韩阿姨说,你是不是从那无尘来的。” “我不认得无尘...” “啧...” 老板娘那张带着笑容的脸缓缓冷淡下来。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这桂花豆腐酿的手艺,你是跟谁学的?” “我闲着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些灵感。我怕忘记,就赶忙按着那灵感去做,然后就做出来了...” “喔?你的意思是,这桂花豆腐酿是你一个人捣鼓出来的” “算是吧...” “混账!你要跟我扯谎扯到什么时候!别以为我尝不出,这是古城那边,阮氏的豆腐酿!阮老婆子与我乃忘年之交...” 老板娘忽然一顿,发觉自己方才气得差点失了理智。 她乃无尘上回中的人,为了渗透银城这边,她孤身一人前来经营开店。 阮老婆子在她穷困潦倒之际施以上百仙琅助她渡过难关,对她简直是有再造之恩。 阮氏豆腐酿的滋味,她记得最清楚了。 当初阮老婆子接济她时给她吃的那碗豆腐的滋味,她现在都还记得。 如今却忽然冒出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说这豆腐酿是他自己捣鼓出来的? [我看你是欠套了!] “我怎么...呀啊!!” 老板娘俯身跪坐压去,俯首,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看着身下这姜涵。 “你这小骗子,生得倒是挺美艳,平日里,你用你这下贱身子,在外边骗了多少女人?” “我没骗你,真没...求,求你先下来...我有妻主的。” 姜涵被吓出一身香汗,双目之中满是哀求。 “噢?是哪个瞎了眼的女人娶了你这小骗子!是外头跟着你进来那个么?” “不...不是...” “哼,又骗我。如若不是,你这身上,怎么恰好有那女人的味道?还是说,你平日放荡道,即便不是你的妻主,那些个女人也能随意碰你身子?” “没,真没有。蝶姐姐,只是为了替我排毒才上手...呀啊啊啊——” 姜涵话未说完,老板娘早已俯身压下,一双纤手极不老实,自美人玉tun直往下探。 “别...别碰...” “你慌什么,阿姨也来替你排排毒!” 直到现在,姜涵才明白这老板娘的心思,哪在那豆腐身上... 她隐藏得太深,即便借助凰石吊坠,也听不出。 “我...我不要你排毒!” “怎么?就许你妻主为你排毒,这个毒,老娘今天替你妻主排了!” 老板娘摸出一个玉瓶,细细嗅去,竟有一股欲罗香味。 前段时间,她去了别的村庄,那有个韩太医。 两人恰好同姓,一见面,相见恨晚。 喝得尽兴之余,韩太医就赠了她这欲罗汤,还特意吩咐,此乃寒水宫的巫女炼制的,绝对货真价实。 [正好,老娘就用你来试试太医这瓶欲罗汤灵不灵。] 姜涵听了老板的心声,随即又看了一眼老板娘手中那瓶药液:“这是什么?” [哼?这是什么,这欲罗汤你就喝吧,喝一滴,就让你堕落成银d娇娃,过不了几天,就连你那妻主都满足不了你!] 韩老板满脸淫笑,对这狂妄小辈,自然没有生不出半点怜香惜玉的心思。 她坐住姜涵,一手就要去掰姜涵紧闭的嘴,嘴上恶狠狠: “喝!为什么不喝!喝呀!喝!” 她将瓶口凑去,直往下倒。 即便姜涵嘴闭得严丝合缝,但还是被渗入几滴。 韩老板见状,大笑一声:“阮老婆子,这窃你豆腐秘方的y荡小贼,就交由我替你收拾!” “砰———” 房门传来一声敲响,从里边听。 韩老板吓了一跳,手中力度一松,手中药液腾地溅起,药液一跃之下,溅入她的口中。 那几滴药液入了肚,还没一会儿,韩老板便觉得浑身发热,身下这美艳人夫,她越看越觉得可口。 “凰子大人,你还在里边么?” “蝶姐姐救呜呜呜!” 即便这房材料特殊,声音传得进来,却传不出去,可让这美人这么一喊,韩老板听了也吓得够呛。 “爹的,放荡东西,今天哪个姐姐都救不了你!” 她本就x欲大起,如今又被那欲罗汤推波助澜,壮了胆子。双手大胆摸去。 她活在世上这么久,玩过的富家公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还从未见过,有身下这小娇夫这般,生得这么艳的。 “救...救命...” 身下美人的呼吸也愈发急促,药力强劲,一下就惹得他手脚无力,成了个待套的羔羊。 “小美人你就喊吧,先不说你的声音能不能传出去,即便传出去了,你那妻主拿我这玄铁门又有何办法?” “砰———” 一声巨响,吓得老板浑身一颤,她转过头去刚欲定睛去看,忽地又传来一声巨响。 伴随着这两声巨响,房门竟被打出两个凹坑,细细看去,就是两个拳印。 韩老板有些慌张,但见那凹坑又慢慢缩回去时,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这门玄妙,不愧是她花了上千仙银讨来的。 她手朝着墙壁按去,好似是按了个什么机关。 玄铁门扉一阵变化,竟逐渐变得透明。 这玄铁门实在奇特,若用了机关,里头的声音出不去,外头的声音却进的来。 此外, 还能让里边的人看到外边,外边的人,却看不到里边。 韩老板捏了姜涵下巴,恶狠狠道: “小东西,你就乖乖从了。你若是想你妻主了,就往门那看几眼~我平日做此事,做喜欢有人在一旁看着。” “蝶姐姐...” 姜涵转头看去,见墨染蝶在外边几度挥拳,却依旧打不穿这门。 想必是知道他在这了...可她又进不来... 渐生绝望之际,却见墨染蝶走到门的一旁,又挥出一拳。 “嘭!” 一只握拳纤手破墙而入,木屑横飞,韩老板也终于吓了一跳。 纤手破洞之后,整个伸进来,弯曲一下,摸到门栓,随地一拉。 “嘎吱~” 铁门被推开,墨染蝶推门而入。 “啊啊啊啊——你究竟是什么人?!” 韩老板吓了一跳,连忙将姜涵搂在身前,一手朝着他脖子掐去。 她这几日都在楼内,知道这村里来了个厉害的女侠。 却不曾想,这女侠竟能徒手破墙! “放人,不然死!” 来者杀气腾腾,韩老板毫不怀疑,即便自己松手放人,那女人还是要冲过来把她手撕了。 “女侠,这都是误会...你你你,别再往前了,再往前,我就,掐人了!欸?” 欲火升腾,她浑身不断冒汗。 勒住姜涵脖颈的手臂滑得不行,不一会,那美人竟从她手臂之间,滑溜一下就落了地。 “欸?” 美人脱手,震惊之余,她抬起头。 只见一个白皙玉手紧握成拳,猛地朝她面孔砸来。 ———— ———— 古婳原本正给村民们说书,却不曾想,说到一半,就被这女人插嘴打断,说她的书说的不全不对。 简直笑话!。 凰子的故事,她还能不知道么? 凰族八姐妹中,她排第八,当年与姜涵几乎是同一年生出的。 只是,姜涵是凰母服了仙灵花孕胎百年而生,而她,只不过是被凰母捡来的养女罢了... 她本体也是凤凰,却不同别的姐妹一样,是九天神凰。 她的真身要差了许多,只是一头曜日妖凰。 也未踏入仙境,连凰仙都算不上。 但即便如此,她也是化仙大能。 她在外边,就嗅到了一口欲罗花的味道。 欲罗魔花,都是害人的东西。 她也顾不得跟墨染蝶争论,而是率先起身摸到一隐秘的房门前,使了火眼金睛一看。 却见个金发小檀郎被一丰腴熟女压在身下,将被行不轨之事。 ... 酒楼房间内, 韩老板被一拳揍得不省人事,姜涵也受欲药侵扰,欲火灼烧。 好在古婳及时出手,替他施了冰心咒。 见姜涵痛苦的神色逐渐减轻,陷入昏睡,墨染蝶长松一口气。 “此番真是多谢。” 墨染蝶站起,朝着面前之人深鞠一躬。 古婳叹一口气,摆摆手:“不着急谢我,我只是出手帮忙压制...这欲罗汤好是霸道,入了体内没多久就混入了血肉里,这一时之内,我也想不出将其祛除的法子。” 墨染蝶见多识广,自然也知道这欲罗汤的霸道,常人想要将其祛除,本就不易,此番这古嬅能替她压制欲罗汤的药力,已经算是帮了大忙。 “那还请古嬅姑娘多留几日,替我家公子祛除药力。” 古婳摇头:“不成,我们家姐妹出门游玩时,都是有时限的。若不及时返家,会有性命之忧...” 她低头多看了姜涵几眼,忽地觉得身前这家伙的气息尤为特殊。 “嗯?这位公子是...” 墨染蝶微微一愣,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这便是凰子大人...” “凰子?!” 忽地,古婳娇躯一震,又低下头,仔细将姜涵全身上下瞧一遍。 这世间,金头发、金眼睛的美男人也不少,甚至还有一些男人,意外地拾到了凰子遗落在外的小部分神力。 以血愈人,也是正常之事。 这一时之间,古婳还没敢往这方面去想。 “此话当真?”古婳不可置信,发出的声也跟着颤抖。 墨染蝶哼笑一声:“你既说你最了解凰子,如今凰子就在你眼前,你怎么就认不出了?” 古婳微微一愣,再度探去。 按理来说,那家伙要经百次转生,才能返归此地...按理来说,还要再过几百年才是。 世间知晓凰子的人也不算少,打算扮成凰子、谋取福利的男人她也是见过的 “此人若是凰子,怎么也是神凰之躯,生来便有强大修为。可他身上,怎么一点修为都没有?” “凰子大人的神血,奴家是尝过的...我知道世间也有别的血能治疗,但像凰子大人这般的喜血...世间绝无第二个。” “这样么?我试试...” 古婳勾了姜涵额前的一抹汗,放入嘴中。 一股栀子清香直冲天灵! !! 还真是...凰子啊。 别的个凰姐姐闻不出,她可闻得出。 毕竟那些家伙成日待在洞天里,早就被花香熏坏了鼻子。 可她不是神凰,平日不同她们一样泡在洞天里边。 还真是九弟的味道啊... 古婳眉头一挑,忽地欣喜不少。 她对凰子没有感情,他出生之后,更是得了凰母与其他凰姐姐的偏爱。 她这路边捡来的养女,就这么被晾到了一旁。 却不曾想,她那九弟重生转世了,她还是不得重视。 就这样,过了万万年。 她不是九天神凰,不能与天地同寿。 她的大限将至...再过个千百年,她也会逐渐变老... 她垂眉,又看了姜涵一眼,嘴中喃喃: “九弟,当年凰母大限将至,为了永生,取了你的本初阳源,害你一辈子长不大,生个少年模样...若是我也取了你的本初阳源、你又会如何?” 第42章 觊觎2 她古婳何尝不想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九弟,你倒是出现得不凑巧。 如今在这地方,人多眼杂,倒是不好当面夺你本源。 “既然如此,古婳姑娘,我先带人回去,便不多留你了。” 古婳连忙出声:“欸,且慢。这既是凰子大人,我迟一些回去,那又如何?我最近有个住处,还备有一些灵丹妙药,若是稍加调配,或许还能排解凰子体内的欲罗汤。干脆这几日,就由我带着凰子。” 她伸手就要去抱,却被墨染蝶一手拍开。 墨染蝶不傻,这古婳前后变脸变得太快,前一秒还说若不及时返家,恐怕有性命之忧。。 知晓这便是凰子之后,竟又改口说她最近有个住处? 墨染蝶心生疑惑,问了一句:“欲罗汤的药效如此诡异,你真有法子医治?” “自然是有...如今凰子受难,本姑娘岂能再藏私?事不宜迟,这凰子就由我带着。” 古婳又要去抓,却被墨染蝶拦在身前 “我乃南凰剑仙,是护佑凰子之剑。既然凰子不得不去你那医,那就由我抱着他,我跟着去。” 古婳眉头微蹙,面前这家伙怎就不肯乖乖放手? 不行,夺取九弟本源之事,刻不容缓。 她之前所言非虚,她们凰姐妹每次出洞天外面,都有时限,尤其是她这个养女! 对于她这个养女,有个特殊规则: 在外越久,就越不被洞天接见。 若回去得晚了,就进不去家门,只能孤零零一人流落在外。 她在这外边历练了好一段时间,如今再耽搁个十天半个月,怕是再也回不去洞天。 得不到洞天滋养,她的道体会渐渐退化,寿命会变的越来越像一般修士。 千百年转瞬即逝,她还没活够哩! 古婳连忙道:“我那住处设有禁制,还藏得隐秘,实在是不宜对外人透露,蝶妹妹,我看你还是在这待着,过几日,我亲自待着凰子大人回来。” 墨染蝶心中更是疑惑,眼神警惕不少。 古婳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声: [欸?我想什么呢?面前这女的连灵气都支配不了,我直接出手将其抹杀了便是,和她废话什么呢?] 想到这,古婳的脸中的笑意越来越淡,手掌藏于袖中,一股纯粹的灵气悄然酝酿。 “咚——” 一声沉闷的铜钟声传来,不一会,就听到传来动静: “玉精灵,是玉精灵,快带着男人小孩入地窖里!” 玉精灵?! 墨染蝶记得,不久前才赶走她们一次! “古婳姑娘,如今精灵来犯,想必是奔着凰子大人而来。此番我们先去退敌,随后我再带着凰子大人跟你去那住处。” “蝶妹妹,我平日不练杀敌法术,修得苦行仙,只能护人,不能杀人。既然她们那群木灵是奔着凰子大人而来,干脆我就护在这。街道外边,就交给蝶妹妹你去处理了。” “...” 墨染蝶心中生疑,但她如今道体受损,不能用神识去探这古婳。 把凰子大人独自一人丢在这,给个外人看官,墨染蝶始终放不下心。 她将姜涵抱起,准备将人抱回凉宫。 下一刻,酒楼外边却传来好些一阵轰响。 她连忙往外看去,却见那些个精灵直接就奔到这来了。 墨染蝶大吃一惊:“这些长耳朵的畜生,今天怎么找得那么准?” 古婳见这正是时候,用手在墨染蝶肩上一拍。 “蝶妹妹,我给你暂时强化了肉体。此番你快去迎敌,我守在这,不让那些畜生进来。” 情况危急,墨染蝶也来不及多想,从储物袋中取出提前备好的铁棍。 见墨染蝶出去,古婳此番计谋得逞,不禁会心一笑。 她随手一划,就有个结界凭空产生。 她手指搭上裙扣,只一拉,她便卸了外衣。 古婳三两步挪到姜涵身前,俯首看去。 “...好热...” 姜涵服了些欲罗汤,此时正是目眩神迷,心猿意马的时候。 那白皙的小手不安地将他自身搂抱,不一会儿,额前冒出几滴香汗。 “九弟,你睁眼看看,还认得你婳姐姐么?” “唔?” 模糊间,听到古婳呼唤,姜涵艰难望去。 “不...不认得...我...我热...唔...姐姐你为什么,解我的衣扣?” 姜涵伸手想拦,但那柔弱小手,又如何阻得古嬅? “九弟,你既然身子热,姐姐替你褪衣物,有何不可?” 姜涵身上穿的,是墨染蝶的宽松衣衫。 古婳伸手解去时,也没费多大力。 “别...” 被人瞧了身子,姜涵心中一羞,小腿轻提,双手慌忙去遮,这才避免了春光外泄。 古婳俯首去瞧,心中更认定这就是她转生回来的九弟。 九弟受地母垂怜,受花灵护庇,无论如何转世轮回,都会有一张绝美的脸。 古婳是被捡来的,确切而言,她与姜涵没有半点血缘上的关系。 况且这弟弟转生了这么多次了,还算得上是她的弟弟么? “涵弟,既然母上都能取你本源。干脆,你也便宜了姐姐一回...你婳姐姐我,也想挣一道长生在身~” 她这么想着,胆子大了不少,伸手抓了那小足的脚腕,轻轻*起。 娇嫩柔软的美艳尤物也跟着颤了颤,那迷离的双眼半睁着,朝她看来。 “姐...姐?” ?! 美人此声又轻又柔,古婳这么一听,却忽地觉得内心好不舒服。 好是有一股罪恶的背德感自心中升起... 虎毒不食子,手足不相残... 古婳伸出的要抓去的第二只手在空中顿了顿,她再垂首一瞧。 ... 水花桃面玉藕身,盈盈一握楚宫腰。 金绡裹玉颤春潮,药火焚身骨欲销。 咬破樱唇凝血露,绞残雪腕系纱绡。 (河蟹路过...审核我恨你...) ... “九弟...姐姐我,” 不,不可! 古婳,你等了万千年,一直在外历练,不就是为了先她们一步,找着这凰子么? 如今有机会下手,怎能就此退缩... 心一横,她俯身下去,将自己的头深埋在了那修长的白皙天鹅颈间。 九弟,莫怪姐姐... 第43章 觊觎3 如花似蜜,即便是深处的汗滴,都带有着栀子清香。 “九弟...你就,给了姐姐吧...姐姐不同你,还转生不得啊...” 手指掠过一抹雪白,从颈至肩,逐渐向下...。 “我...姐姐...我头疼...” “不只是头疼...待会姐姐咬你时,还会更疼些~” 古婳低头,朱唇微张,一口洁白皓齿轻轻咬去。 好弟弟,你的身子,还是这么软... 你这小臀,还是这么... “唔...” “啊啊啊————” 姜涵身娇体柔,被这坚硬白牙这番欺负,一下就见了血。 破了口,古婳依旧不敢放松。 原初本源乃世间无上神兽的灵根,藏在神魂的最深处。 要取这个本源,必须先开口。 开口可不简单,一是皮肉见血,而是神魂震荡。 如今已经皮肉见血,要想让神魂震荡,自然是要动荡他的道心,乱了他的三情六欲。 她这九弟的神魂异常强盛,她古婳长得倒算美,九弟也服了一些欲罗汤,但即便如此,古婳还是没找着趁虚而入的机会。 “欲罗汤...” 古婳往床上一瞥,见到一个长颈玉瓶里,还盛着大半瓶欲罗汤。 这欲罗汤以欲罗花熬制而成,是世间魔花。 如今姜涵此番转生,不过年过十九载,以凤凰的年龄来看,那就是一头襁褓中的凤凰。 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又如何顶得住,这魔花的摧残? “九弟本就身体有疾,体内药力堆积,如今若是再灌欲罗汤,恐怕一着不慎,又要再入轮回...” 古婳暂时停了手,往身下看去。 她这好九弟,直到现在,依旧在她身下轻喊着:“不要”、“救命”。 若是被别的凰姐姐听到他这般呼声,怕是即便拼得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将她们这唯一的好弟弟,救出来。 可她不同... “九弟...你婳姐的大限,也不远了...我...你就从了我...下次百次轮回,婳姐亲自去接你...” 古婳拿过欲罗汤,一手钳住姜涵下巴,用力掰开。 玉瓶凑去,其中透明液体顺着瓶口逐渐向外流淌,轻轻流入那水润桃唇之间。 “咳...咳咳...” 剩余的大半欲罗汤尽数倒入,不一会,姜涵那白皙的皮肤上,就渐渐透出一股粉嫩。 [不愧是魔花...即便是九弟这样身子,也起效得这么快...] “热...救...唔呼...渴...” 姜涵觉得体内好似有熔浆翻滚,不一会他便觉得口干舌燥,想要喝水。 “九弟,我喂你喝水...” 她俯身下去,轻抬姜涵下巴,那诱人水亮的桃色小嘴离她不过两尺。 [我...] [九弟...] [心...好痛...] [姐妹都不理我...] [这世间,我只收到过...九弟的礼物...可我...] [九弟...我...] 古婳的唇悬在桃唇上方,她的身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害怕...一直在打颤。 九弟,曾是这个世间,对她最好的... “姐姐,姐姐不愿老死...” 长生的欲望终究推到理智,她狠下心,连忙吻下。 “咕唔~” 美人颤抖的燥热身体,也随着这一吻,逐渐平静。 [九弟...香香的...软软的...] 一股自灵魂深处流出的一丝热流,传了过来。 原初本源...怎么流出的...那么...少... 古婳忽地一愣,却发现那神魂深处,竟有多个奴印守护在一旁。 尤其是那狐尾模样的奴印,此时光芒大盛,竟朝着古婳射出一道剧烈的灵魂匹练。 ! 古婳躲闪不及,一下就被击得头晕目眩,整个向后倾倒。 “套!哪个女人那么碍事!!” 被一击击倒,古婳吃了痛,也被激起了好些凶性。 如今她已是骑虎难下,再也没有退路了。 一股凶戾自双眼闪过,她娇躯一扑,又回了之前的位置。 刚才她没有防备,接下来,可就不一样了。 “九弟,姐姐要再亲你了...” “不...咳咳咳....” 姜涵偏过头,却又被那细长手指用力钳回。 “不...要...” “救命...” “妻主...还等着我照顾...” 古婳听后,神色复杂,轻叹了一口气。 九弟,你就等来世,再重新寻个护得了你的妻主吧... 古婳心一狠,就要再度吻去。 正此时,她的余光却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好大一摊血。 那摊血好似有灵智,正快速聚集。 不一会,竟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肉,细细看去,又变化成一个血色瞳的... “啊啊啊,去你爹的,放开我家相公!” 一个血瞳少女忽地显形,早就被她攥紧的粉嫩玉拳用力几开。 力道之大,速度之快,就连破风声也跟不上那一拳。 “砰——” 古婳的护身法器起效之前,古婳就被一拳轰在墙上,瞬间失了神。 原本设置在房门的禁制瞬间消散。 “褒...姒...” “相公你别急,妾身这就带你走!” 褒姒搂抱起姜涵,破墙而出。 正被玉精灵缠斗的墨染蝶忽然见到姜涵被个少女捧在手中,大吃一惊,连忙想要去拦,却被好几个玉精灵挡了去路。 褒姒脚下生风,抱着姜涵上了房顶。 随后她转身,嘴唇翕动: “咕~到手了,快快撤回家!” “咕~男人,男人抓到手了~” “咕~回家,回家~” 其中一个玉精灵吹起一声口哨,其余玉精灵们各自做鸟兽散。 墨染蝶心急,想追上那血瞳少女。 却见那少女身形一阵变化,忽地一分为三,各个手上也都捧着姜涵。 随后朝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撤去。 墨染蝶不过一人,没有灵力,也没有足够的手段,此时也是分身乏术。 此时也只能眼睁睁地见那远处的褒姒回过头来,轻蔑地看着她。 “追啊...怎么不追...咳咳咳——” 褒姒忽地咳嗽一下,吐出一口鲜血。 此番她不敢再逗留,再次御风往外奔去。 第44章 不许看 ———— ———— 三天前。 褒姒见到好些个长耳朵的精灵败退,她连忙尾行跟去,一通弯弯绕绕,又过了几个山头,竟跟到个森林深处。 这深处的森林,好些树屋环树而建,最里面,又有个宏伟的宫殿。 她使了遁术过去,不看还好,这一看,还让她撞见了众精灵扑在王座,啃食木灵的血肉。 “噢...原来这些个长耳朵也是木灵转化成的...” 见状,她心中大喜。 这些堕落木灵几乎依凭本能而动,而她这万万年尸魅,又深谙掌控血肉之术与魅惑。 那岂不是轻易一出手,就能多好些免费的打手? 果不其然,她只是略微一出手,这些个循着血肉本能的堕落木灵纷纷受她驱使。 “阁下究竟是谁,竟能压抑这魔女秽血!” 王座之上传来木灵女王的惊讶声。 “什么秽血,不就是些阴火嘛...以前妾身也染过这东西,咱也算同张病床的病友了~” 那些跟姜涵一同在山洞的日子里,褒姒除了吃就是采补。 她体内阴火,早就被姜涵的奇异身子祛得一干二净。 就是那身子实在邪乎了些,她这修炼的一身尸气也不见了踪影。 再想去重炼尸气时,却发现那些个阴寒东西都跟她不亲近了。 放在以前,她这种存在,走到坟场里,精魂都是主动往她身上飘的。 路边的野花野草被她碰了,都能蔫下半截。 而如今,她经过的花草之地,非但没有枯萎,反倒更显欣欣向荣。 原本还要施展血肉护体才能走在阳光下,而现在,她已经可以晒太阳了。 “道友...啊不,病友!你能不能发发善心,也替本王祛除这秽血!” 木灵女王大喜过望,若是体内秽血得以祛除,她有信心将这些与她血脉相连的一奶同胞变回以前那副模样。 “...呃” 褒姒没着急拒绝,也没着急答应。 “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什么好处都可以!只要本王拿得出手!” 褒姒一听,心领神会。 她走到一精灵身边,拍了拍上边肌肉: “哟,不错嘛,蛮结实的~” 褒姒忽地邪魅一笑: “那你的族人也借我使几日呗,用完再还你。我这边正缺人手。” 沐灵眉头微蹙,把人借去再还来,搞不好,是要闹出性命的。 但此番终于有机会祛除身上秽血...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那好,只要是你能见到的,都任你调用。” 褒姒点点头,显然这女王的答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接着拍了拍堕落木灵的身子: “结实倒是结实,就是还不够结实...来,你们接着去啃一下你们的陛下,什么时候这皮跟钢铁一般硬了,再跟我出门。” “...” ———— ———— 褒姒班师回朝,精灵们围着她,无一不是垂涎若渴。 “咕~光着屁股的男人,香男人~” “咕~生孩子,生孩子~” “咕~轮流,我们轮流...” “...” 褒姒眉头一蹙,娇喝一声: “滚!” 玉精灵这才退了几步,但依旧心有不甘,朝褒姒怀中的美人看去。 结果又被褒姒狠瞪了几眼,这才四散离去... 褒姒没空理她们,抱着姜涵进了宫殿。 沐灵见褒姒进来,松了口气。 最开始,她害怕这褒姒领了她的族人出去,就不回来了... 如今一看,倒是她多虑了。 她原想出声恭喜她回朝,却见这褒姒面上神情十分凝重,原本挂在嘴边的玩笑话一句也没说出。 “褒病友,出什么事了?” 褒姒没有马上回她,而是将她怀中那白皙美人放在地上,不停地探去。 褒姒的脸色随着她这一番神识勘探,越来越差。 “相公,你身上现在有什么感觉...” 地上传出金发美人几声细若蚊鸣的声音: “渴...我...想喝水...” 木灵女王在王座上静静看着,面色也凝重不少。 她虽说是新任女王,但在这世上活着的岁月也不算少(虽然大部分都是在这王座上度过的。) 但此时面前的症状,她还是认得出的。 “你这小相公,是被种了欲罗花?” “不像...我家夫君身体好似受花灵庇佑,欲罗花种绝不可能种在他身上。” “可他这副模样...” “...大抵,是服了些类欲罗花制的欲药...还服了不少...” 姜涵还有意识,虚弱地补充一句:“欲罗汤...是欲罗汤...” 欲罗汤? 褒姒的面色愈发凝重,她焦急问去: “相公,你服了多少欲罗汤?” “多...好多...一整瓶...唔...我要喝水...” 姜涵的声音愈发细小,褒姒都快听不见了。 “若是欲罗汤...相公,你现在不能喝水...” 褒姒将姜涵抱起,轻声给他解释道: “你此时的渴不是口渴...是情渴...此时相公你越是喝水,你体内的欲罗汤发散得越快。” “我...可我渴...” 褒姒有些无奈,这种饥渴源自血肉,如今剂量又大得不行,就算她此刻跟姜涵缠斗个三天三夜,那也是止不住渴的... 况且姜涵如今这身子,哪还经得住那么多折腾? “沐灵,你这有没有仙品的聚灵阵,借我使一使...” 沐灵抿唇,思索片刻。 仙品聚灵阵已经算得上是一个族群的秘密了... 罢了,看如今这状况,若不先稳定了褒姒的情绪,沐灵估摸着也等不到褒姒替她们疗愈秽血。 “褒道友,这座宫殿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聚灵阵...阵眼就在王座之前...也就是我跟前。” 褒姒缓过神来,轻轻一探,过不u凄然。 这木灵的宫殿虽然已经很久未被打理,但里边的天地造物依旧蕴含着浓厚的灵蕴。 褒姒将姜涵连忙抱去,掀开了地毯,果然见到个黑白阴阳鱼状的阵眼。 “如此甚好,我家相公有救...相公,待会妾身会采补你,但采补的不是修为,而是你体内的欲药...待我将你体内欲药采出来后,你就不渴了...” “我...我...” 姜涵羞红了脸,眼睁睁看着褒姒褪去他最后的内搭。 事不宜迟,褒姒连忙就要压去,忽地想到什么,抬起头来,对着被束缚在王座上的沐灵大喝一声: “喂!你别看。” “哦...真小气...” 沐灵闭上双眼,细长的耳朵却不禁动了动。 “哗啦啦————” 正此时,外边下雨了。 “滴答滴答——” 雨水渐落,越下越大。 带着些许雷鸣,雨水落地时愈发铿锵有力。 “啪——啪——啪——” 这片不算茂密的森林,难得落了一场大雨。 第45章 不亲亲就不起来~ ———— ———— 姜涵再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置身在一宫殿之中。 这宫殿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大理石砖上附着些许几只粗长的藤蔓,那些藤蔓沿着墙体自外而入,上边还开着几朵叫不出名字的小花。 “啧...这身宫裙,倒是适合你...” 见姜涵醒来,王座之上的沐灵双眼一亮。 姜涵低头,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件精美奢华的碎花裙。 姜涵脑袋依旧有些昏沉,但依稀还记得褒姒扑在她身上,咬开他肩膀,饮血一事。 “褒姒去哪了...” “你家妻主么?她吸了你体内的欲罗花力,此时还睡着呢。” 沐灵眼神一瞥,姜涵顺着她的目光回头看去,果真见褒姒正躺在地上,昏沉地睡去。 “怎么会...” “说来到奇怪,按道理,那分量的欲罗花力在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身上,不出半个时辰,就能灼的那人当场身亡。你倒是厉害,还撑得到褒病友把你带回来。” “可褒姒她...” “啊呀,她见你快撑不住了,借了我这的灵阵,使了交合之术,将你体内的欲罗花力吸出。喏,她一次吸得太多,这不就躺地上了?” 听沐灵这么一说,姜涵立马担忧起来:“啊啊!不要!褒姒,你别死...” “啊呀,她怎么可能死呢?我还没听说过,有尸魅死在媚药上边的。” 媚药对尸魅效果显着不假,但那也是因为尸魅本身就有一身极度奇特的身子,这媚药在她们身上的效用要显着十倍不止。 但想就靠这个,就药死一头尸魅,那还是真是笑话... 姜涵松了一口气:“那褒姒她什么时候才醒得过来?” “要想让她醒...除非...” “除非什么?” “噗呲...” 一直在硬憋着笑容的沐灵终于笑出声来,姜涵看了更是一头雾水。 “您笑什么?” “我...忍不住...哈哈哈哈” [褒病友,都是你起的馊主意。还让本王陪你撒那么低级的谎言...] 沐灵轻咳一声,连忙镇定了心神,随即一脸正色地进行补充:“除非有人能亲着她的嘴唇,一边亲一边喊她的名字。如今她意识模糊,如今正需要你在她身边呼唤她。” ?! 姜涵忽地一愣。 真的假的?! 姜涵转头,耳旁忽然有多出些奇怪的心声: “啊呀你个笨蛋长耳朵,你别给妾身弄穿帮了啊!” “...” 好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占自己便宜呢。 褒姒这家伙早就醒了,如今这同那沐灵合伙诓骗自己! 姜涵生气,伸出手就要拍去。 姜涵的手刚抬到一半,忽然又停住了。 他盯着褒姒那张“昏迷”中仍微微翘起的嘴角,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她想演,那就陪她演到底。 于是,姜涵深吸一口气,故作焦急地俯下身,双手捧住褒姒的脸,用颤抖的声音轻唤:“褒姒……褒姒!你醒醒……” 他的指尖能感觉到褒姒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显然在极力憋笑。姜涵心里暗哼一声,突然低头。 “唔!”褒姒猛地睁大眼睛。 姜涵趁机狠狠咬了一下她的下唇,随即迅速退开,板着脸道:“醒了?装得挺像啊。” 褒姒捂着嘴坐起身,眼里还带着笑意:“哎呀,夫君怎么这么凶……” 姜涵:“你骗我骗得还不够嘛!这个时候还骗我!” 之前墨染蝶说她不是常人,一直诓骗自己,姜涵本来还半信半疑。 这下可好,别人也这么说了,褒姒这家伙从最开始对着他没说过几句真话。 “啊呀夫君你莫生气,喏,你在外待了这么久,都未曾服药吧。妾身喂你。” “不吃!我已经知道了,你那药分明就不是治脑子的!” “你这也知道啦...” 见褒姒没有否认,姜涵忽地觉得有些意外。 但他还是重重地点头:“自然是知道了!” 褒姒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其实这也不怪我,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我求的都是假药...相公,妾身这次对不住你嘛。相公不许生气了,来亲一个。” “你又骗我!”姜涵耳根一热。 一旁的沐灵忽地感觉自己还是不够了解尸魅这种东西。 尸魅这样的存在,都是在一个生灵濒死弥留之际,神魂尚未消散之际,凭借着滔天的怨念以及机遇,这才化身而成。 在她的印象中,像这样的扭曲造物,理应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冷血无情的凶恶邪物。 哪会像现在这般,绞尽脑汁地哄着一个男人? 她眼神微眯,见褒姒死皮赖脸地凑近姜涵,将其搂过,甜言蜜语层出不穷,那哄人的话,她听了都觉得腻歪。 说来倒也奇怪,这褒姒,竟不惧阳光,躯体带有血色。 若不是她亲口承认,沐灵还真认不出她是一头尸魅。 “啊啊啊,不许舔了...哪有用舌头哄人的。” 姜涵推搡着褒姒,顶着她的肩膀。 见姜涵脸色缓和不少,褒姒嘿嘿一笑,收了手。 刚欲再俏皮几句,忽地喉中生甜。 “咳咳...” 褒姒一阵剧烈咳嗽,竟咳出好些鲜血。 忽地身形一个踉跄,有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疼...好疼...相公你快过来亲亲我...” 此时的她好似头痛欲裂,话都说不利索。 姜涵见她这副模样,起初还以为她又在闹腾,没再理睬。 可褒姒的模样一直不见好转,他也焦急起来,慌忙贴去: “啊啊啊,褒姒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相公你想知道?相公关心妾身,妾身开心...嘿嘿。” 姜涵急得焦头烂额:“你快说啊,你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他慌忙就要咬破自己的手指。 他的血有很强的疗愈作用,肯定能帮得上忙才是。 “相公你若真想知道,就喊声妻主,妾身就告诉你...” “...” 都这个时候了还... 姜涵没辙,俯在她耳旁,柔声喊了一句: “妻主,你就告诉你夫君,你到底得了什么病吧...” 褒姒一听,整个人心满意足,心里好似吃了蜜,露出了她这模样的少女,最甜美的笑容。 “相公,妾身的好相公~妾身的病...其实妾身也不知道...” 第46章 当爱成为错误 ———— ———— 酒楼之内,古婳轻抿一口茶,瞧着墨染蝶心神不宁、来回踱步。 “蝶妹妹,你还是别来回摇晃了。你不晕,我都要看晕了。” 墨染蝶长叹一口气,依旧自责。 早知这古婳看不住人,她还不如直接把姜涵先抱回凉宫里。 这下可好,她这守护凰子的剑,完全成了一桩笑话。 笑话也就笑话了,如今她忧愁的是如何把人带回来... 墨染蝶眉头轻挑: “我不像你,让人一拳打在墙上,还能像这般心平气和的喝茶。” 说到这,墨染蝶又担忧起来。 掳走姜涵的少女看起来就实力不俗,少说也是化仙境。 她如今身体受创,灵剑都使不得... “蝶妹妹,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古婳给她倒了杯茶。 “那少女掳走凰子之前,我在他身上留了一道印记。循着印记找,花不了太多功夫。” 墨染蝶听了这句话,面色这才缓和不少。 “那然后呢?我们两个合力去救人?” 墨染蝶依旧忧愁,从实力来说,古婳都不是那少女的对手... 事到如今,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多么迫切地想要恢复实力。 使不了剑,和有剑不使,完全是两码事。 古婳倒是显得不着急,淡淡道:“蝶妹妹,你担心你打不过她?” “...若是我的实力恢复八成,她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噢,那就是打不过了。” “...” 墨染蝶显得更忧愁了... 古婳决定还是不卖关子了。 “蝶妹妹,你信不信,过不了多久,那少女不用你出手,她自己就先撑不住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胡诌什么?” “这可不是胡诌,那少女一身血肉功,我是清楚的。那家伙,本体就是头尸魅。” “这我知道,那又如何?” “哼,前几日你还吹嘘说你是这世间最了解凰子的...你不知凰子乃九天神凰体,又得天公地母爱眷,花灵庇佑,体内满是命源?” “...凰子大人的神血确实能治世间百疾...” “那不就成了。那尸魅之身,本就是最大的死疾。她同凰子大人贴得越近,她修行的一身阴寒功力也失得越快,到后边,她连护体的寒气都没有,若再贴近凰子,必受神魂灼焚之痛!” 墨染蝶忽地恍然,立即醒悟过来。 正如古婳所言,尸魅本就是由阴寒死气与滔天怨念造就的污秽邪物。 当年凰子大人以身化神泉,净化整片被魔女污血污染的土地... 那尸魅之血,还能比那灭世魔女的血还强横不成?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 “欸,蝶妹妹你莫急,既然得知了那是尸魅,这几日就多准备些针对尸魅的道术,以免又被她侥幸逃脱,又耗费我们不少功夫。” 古婳言之有理,墨染蝶再焦急,也被安抚下来。 她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好,我去准备。” ———— ———— 树林间,三道人影窜动。 其中一个人影忽地停下,窜动的尘土这才消散不少,露出她的窈窕身影。 她一袭白衣,腰携长剑。 三千青丝随秋风而动,衣袂飘飘。 “玥儿,你怎么停下了?” 身后的雨梦烟朝她问道。 上官玥弯腰俯身,拾起了地上一缕金色的头发。 这缕头发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细细嗅去,还有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我们路没找错,公子曾经路过这。” 忽地,一只纤手伸来。 涂山有雪轻声要求:“头发给我,我用秘术找人。” 上官玥犹豫片刻,将头发递去。 涂山的狐狸浸淫神鬼道术多年,底蕴颇丰。 比较厉害的以物卜人之术,她们应该也能使出。 那缕金色头发被涂山有雪紧攥手中,随后她朱唇翕动,嘴中念起一阵口诀。 “有雪侄女,怎么样,能感知到小姜的位置么?” 涂山有雪眉头皱起: “有些难,这缕头发被尘土掩埋了应当有一段时日了。我连大致方位都找不出。” 上官玥毫不掩饰失望,倒是雨梦烟没有放弃,靠近了她:“有雪侄女,我输你些仙气,你试试再使一次那卜人道术。” “你有仙气了?” “这段时间,我还是艰难地修炼了一些。” 雨梦烟一掌按在有雪后背,不一会儿,涂山有雪就感受到一股清纯到极致的力量传至身体。 她不敢怠慢,慌忙使那仙气运转卜术。 终于,她脑子里出现了一幅模糊的画面。 青苔、石墙、参天树... 雨梦烟收回了手,如今她能支配的仙气不多... “有雪侄女,你瞧得见了么?” “噢...瞧见是瞧见了...” 上官玥忽然提起了精神,连忙要求道:“那快带我们去。” “呃...” 涂山有雪忽然感到有些为难。 “我只瞧见一个模糊的画面,也摸不清那的方位在哪。总之,就是在一个有很多树,有很多青苔的,还有些大理石垒砌的石墙那...” “那地方多了去了!我看你就是不想好好找。” “凌云你开什么玩笑,姜涵人不见了,我比你都着急!” ———— ———— “喏,我给你煮好东西了...” 这宫殿四周,灵气浓郁,瓜果生得大个,又有一批精灵们偷来的一批灵麦。 姜涵轻而易举地就得到了足以烹饪的食物。 这宫殿之内,也有御膳间。 木灵堕落之后,不再去烹饪食物,里边的锅碗瓢盆倒是完好无损,甚至还有不少佐料。 就是搁置了许久,外表落了一层很厚的灰。 小问题,姜涵勤奋,端来一大桶水,就都洗干净了。 午时,宫殿传来一股清香。 灵米混着些松茸时蔬,熬制成粥。 粥香四溢,那些个精灵闻了,更是食欲大过色欲,纷纷跑过来朝姜涵讨粥喝。 姜涵每次煮粥时,都特意滴几滴自己的血,希望褒姒能好得快一些。 他也不吝啬,精灵们过来要,他也通通分了些。 他本来就当大锅粥来煮的,不分一些出去,还怪浪费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涵觉得喝过粥的面目狰狞的玉精灵们面容和善不少,那浑浊凶戾的双目也渐渐显得清澈。 姜涵端了一碗,到了褒姒身前: “喏,妻主,喝粥了。” 第47章 补上的婚宴1 粥的香味在宫殿中缓缓弥散,王座上的沐灵乃五行之灵,不同堕落的雨精灵那般需要进食。 但尽管如此,粥香依旧勾得她馋虫大起。 她不禁打趣一句: “这味儿倒是香,褒病友,你倒是娶了个好相公啊...” 褒姒这么一听,像是被甜到了心里,嘴上说着“哪里哪里”,嘴角却止不住地一直往上翘。 姜涵不以为意,一边喂着褒姒,一边淡淡道:“得了,她一口一个夫君地叫,也没见她办个婚宴娶我。” 被姜涵这么一点,褒姒的脸忽地一红。 沐灵倒是善意地笑了笑. “那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借咱的木灵殿给你两完婚如何?褒病友,虽说咱这宫殿现在破是破了点,但该有的东西,都是少不了的。喏,小的们,替二位客人收拾个房间出来。” “唔~收拾房间、收拾房间。” 这些天吃了不少粥,原本仅凭本能的精灵们,渐渐变得清醒不少。 虽然要想变回以前那般木灵还需要些时日,但如今她们也能有些简单的思考,就是话还说的有些不利索。 褒姒没说什么,姜涵却开了口:“不必了,褒姒她说了,她要带我回她那宫里完婚。” “噢?” 沐灵将眼神瞥向褒姒。 褒姒紧抿着唇,轻轻挽上了姜涵的手: “相公...咱们就在这成婚吧...” “?难不成,你之前说你说要娶我做无尘的王夫,也是骗我的?” “不是的...只是...总之,就在这完婚吧。长耳朵的,这些时日,还多劳你照顾了。” “无妨,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今夜咱们就完婚。反倒是本王有些遗憾,你俩的恩情,倒是还不完了。” 姜涵没在意,随口道了句: “还不完就慢慢还嘛~” 沐灵轻笑一声,没再开口。 ... 饭后,褒姒带着姜涵出了木灵殿。 因为精灵要忙着收拾打扫,宫殿里免不了扬起好多尘土。 沐灵也让他俩戌时再回,多在外面逛逛。 “咳咳...” 褒姒的身体变得很弱,步伐迈得小了许多。 姜涵走在前面,双眼映射着一片绽放着莲花的池子。 沐灵说,这是同心湖,在以前,有许多道侣慕名而来,在此结下仙缘。 只是,如今的同心湖上,满是绿色的浮藻。 以前,木灵尚未堕落成精灵时,会专门下水捞浮藻吃。 但如今,上边层层叠叠地浮躁反倒遮住了原本清澈的水池。 不好看... 好在,上边的桥还是有的,这拱桥倒是修得宽大,漫步上去,倒是有几番别样的滋味。 走到桥的一半,浮藻数量骤减,再后来,姜涵发现没有浮藻的池面,恰好是个圆。 那圆的中间有一朵粉白色的光柱。 “哇...褒姒你来看看,那粉粉的,很好看。” 姜涵眼前一亮,这绝景,他倒是生平第一次见。 过了一小会儿,姜涵感受不到褒姒动静,他转回头。 这才发现,刚才他望着池子,而她望着他。 一抹羞红莫名出现在姜涵那张绝美的脸颊上。 “我让你看那池子里,你看我做什么...” “那池子,不如相公你好看。” “...以后你又不是见不着我了。你一直瞧我,还瞧不腻么?” “不腻。” “神经病...” 姜涵没再理她,双手搭在石栏上,再向那光柱看去。 “呼~” 吹来一阵飒爽秋风,碎花裙的裙摆不断飘摆,灿金色的发丝也随风飘荡。 ... 金缕曳垂虹,莲腮映水红。 乍低头、波颤芙蓉。 桥畔不知春色改,犹自数、蕊玲珑。 罗袖暗藏冬,眸光渐涩浓。 怕明朝、雾锁云封。 剩把痴心凝一刻,拼尽泪、铸夫“”容。 ... “相公,你会跳舞么?” “好像会?” 这几日,姜涵的记忆在逐渐恢复,虽记不大清,但他记得,他好像在某个地方学过舞。 “能不能跳给妾身看看?” 姜涵回头瞥了她一眼,低头沉思片刻。 “唔...好吧,你是病人你最大...你后退些,给我空个位置来。” 褒姒退了几步,给姜涵留个好大一块地。 这拱桥宽大,好似当年铸出来,就是专门让人在上面跳舞的。 姜涵轻提腿,莲步轻挪,裙随身飘。 姜涵依循着那破碎的印象,一步一挪,一张一弛。 秋风掠过同心湖,掀起姜涵灿金的发丝,碎花裙摆轻轻舒展。 他足尖一点,腰肢轻旋,裙纱便漾开一圈涟漪。 褒姒倚在石栏边,苍白的脸上浮起淡淡笑意。 她望着他—— 他扬袖,指节如玉,袖口绣着的银线莲纹在夕阳下绽着微光。 他回身,金发掠过唇角,那双迷离灿金眸子此刻低垂,长睫投下一片温柔的阴影。 舞步繁复,却又轻盈,衣袂翩跹间,风吹莲池... 褒姒看得入神,连咳嗽都忘了。 忽然,姜涵一个旋身,裙摆如花绽放,他朝她伸出手—— \"褒姒。\"他微微喘息,脸颊因舞动而泛起薄红,\"我跳得好不好看?\" 褒姒怔了怔,随即轻笑:\"好看。\" \"那……\"他歪头,金发滑落肩头,\"你要不要也来?\" 褒姒摇头,却伸手替他拂开额前散落的发丝:\"我跳不动了,就这样看着你就好。\" 姜涵微微一怔,他感觉褒姒真是变了。 若是放在以前,他估摸着自己跳着跳着,褒姒就过来上手占便宜了... “呼~” 风又吹。 姜涵舞没停,可池中那股光柱,却有了异样。 “啪嗒~” 雨水滴落在褒姒的肩上,引得她微微抬头。 这天好生奇怪,早上的时候,刚下过一场雨。 刚才还阳光明媚呢,结果现在又下了一场雨... “啊,又下雨了?!” 被淋了几滴,姜涵舞步一顿。 “相公,别停,接着跳!” “为何?” “池里有个好东西,要被你这舞请出来了。”褒姒忽地醒悟,姜涵刚才跳的那番舞,是那请灵舞。 她没空追究姜涵何时学会的这么古老的神舞,只是连忙催促着姜涵,别停下舞步。 这雨也不是寻常雨,而是有神物面世引发的天地异象。 雨越下越大,原本就轻薄的碎花裙打湿之后,变得半透,那白皙粉嫩的肌肤也变得肉眼可见。 第48章 补上的婚宴2 ———— ———— 夕阳西下,天渐渐晚。 宫殿里,点起了灯,很快便变成一副富丽堂皇的模样。 只是若是仔细去瞧,宫殿的墙壁那些裂纹依旧没有消去。 破是破了些,但当做婚房,那是绰绰有余了。 “小的们,待会人回来了,记得说本王教你们说的话...喂!不许偷吃!还没开始办婚宴!” “哦...” 其中一个玉精灵收回了手,单双眼依旧依依不舍地看着桌面上又大又香的烤鸡。 沐灵原想着,族人逐渐开始恢复意识了,今后也不用再像那些山间草寇那般,去掠夺别人的东西。 但今日实在没辙,因为没了姜涵,整个宫里没有一头精灵会做饭。 一个厨娘从御膳间走出,扑通一下跪在了王座之前。 “要我做的我都做完了,求你放我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那厨娘哭丧着脸,起初她被抓到这宫殿里,还以为要被这些玉精灵杀了吃。 却不曾想,她被摘下头套时,就已身处在一间御膳间里。 “唔~做好吃的,不然,杀了你!” 厨娘微微一愣,随后又见精灵掏出了许多上好食材...还过来给她打下手。 约莫做了二三个时辰,她终于伙同精灵做了十来道菜。 ... “你可以回去了。” 见沐灵点头,那女人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要跑。 “慢着!” “啊!不要啊,我真的不想死啊!放过我吧,我已经听你们的话,做出菜了啊!” 沐灵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万万年前,她们木灵,还没那么...招人讨厌。 “拿些仙银给她。” “唔~好。” 那女人一愣,却见个笨手笨脚地精灵,取了一鼓鼓当当的锦囊出来。 “唔~拿好。” “这...” “唔~快点拿好!” “好...” 厨娘取了锦囊,将其打开,瞅见这锦囊满满当当地装着好多仙银。 这一掂,得有五十仙银了吧! “唔~快滚!” “好!” 见厨娘拔腿就溜没了影,沐灵轻叹一声、收回了手指。 刚刚她给那厨娘下了一道咒印,待她出了这片森林,就会立即昏厥,再醒来时,就不记得来到这里的路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沐灵看着日晷,上面显示着,已是亥时。 她正思索着莫不是他俩出了什么事?刚欲下令让人去找,殿门却传来动静。 “咳咳咳——” “哎呀都说了你生病,还非淋雨做什么嘛...” 门口那,姜涵正扶着褒姒进殿。 两人身上的衣物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裙摆那也沾了些泥泞。 “无...无妨。” 褒姒瞧了一眼手上攥着的那朵粉白花,随即把它插在姜涵的头发上。 “这仙灵花很适合相公...” “早知道你让我跳舞就是为了这朵破花,我就不跳了!” 姜涵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但手上搀扶的动作却依旧轻柔。 褒姒掩唇轻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晕:\"相公跳舞的样子...很好看。\" \"哼!\"姜涵别过脸去,耳根却悄悄红了。 沐灵瞅了姜涵头上那朵花一眼,嘴里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改了口: \"怎么湿成这样?\" \"淋了些雨,不碍事。\"褒姒轻声道,目光扫过殿内张灯结彩的布置,微微一怔, \"这是...\" \"婚房啊!\"沐灵得意地扬起下巴,\"本王说到做到,今晚就让你俩成亲!\" 姜涵瞪大眼睛:“可可可,不是说了没必要...” \"小的们!\"沐灵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一挥手,\"奏乐!上菜!\" 早已准备好的玉精灵们立刻行动起来。 一盘盘美味佳肴被端上桌,整个大殿顿时热闹非凡。 \"唔~小新郎要换衣服!\" 几个精灵围着姜涵,七手八脚地要帮他更衣。 \"我自己来...\"姜涵慌忙推拒,却抵不过精灵们的热情。 一下就被按在了梳妆台上: “唔~小新郎要漂亮!” 另一边,姜涵也被按在梳妆台前:\"唔~新娘子要漂亮!\" \"喂!我不是——\" 他的话被一支簪子堵了回去,那朵仙灵花也被恰到好处地卡在了头发上。 木灵天性爱美人,也爱美,即便成了这样,她们也没忘记怎么给人梳妆。 沐灵站在一旁,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景,满意地点点头。 不多时,两位装扮完毕。 褒姒一袭大红婚衣,衬得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生气; 姜涵则穿着淡粉罗裙,发间别着那朵仙灵花,娇俏可人。 \"一拜天地——\" 宣誓伴着玉精灵们跑调的歌声,倒是有些违和。 不过也罢,这婚本就结得仓促... 殿外,月光洒在古老的宫殿上,那些裂痕之上也镀了一层柔和银光。 ... “唔~闹洞房!闹洞房!” “唔~婚房就婚房,为什么要叫洞房~” “唔~笨家伙,洞洞要吃东西,当然叫做洞房啊!闹洞房!闹洞房!” “...” 这些日子,一直有个身娇体柔易推倒的金发美人在精灵面前晃悠... 她们本性难移,若不是有褒姒呵斥,早就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扒了衣裙...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一睹春光的大好时机! “唔~洞洞吃完了,我能不能吃?” “唔~我也想吃~” “...” 褒姒冷瞥了她们一眼,大喝一声: “滚!” 精灵这才四散离去,眼睁睁地看着那婚房的房门被大力地关起。 ... 婚房内,红烛摇曳。 姜涵背贴着雕花木门,听着外面精灵们不甘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群色胚...\"他小声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褒姒坐在床沿,大红婚衣铺散开来,像一朵盛放的花。 她抬眸看向姜涵,眼中带着几分虚弱的揶揄:\"相公这般紧张作甚?\" \"谁、谁紧张了!\"姜涵梗着脖子反驳,耳垂处早已烫得发红。。 烛光下,褒姒苍白的脸色被映得多了几分血色。 她轻咳两声,朝姜涵伸出手:\"过来。\" 姜涵磨蹭着挪到床边,刚想说什么,突然被褒姒拽着手腕拉倒在床。 他惊呼一声,整个人扑进了褒姒怀里。 \"你...!\" \"嘘。\"褒姒的手指轻轻抵在她唇上,\"听。\" 窗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隐约还能听见精灵们压低的讨论声: \"唔~怎么没动静?\" \"笨!要脱衣服才会有动静!\" \"唔~那我们再等等...\" 姜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褒姒却低笑出声,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看来她们是铁了心要听墙角。\" \"这群...\"姜涵咬牙切齿,正要发作,忽然感觉发间一轻——那朵仙灵花被褒姒取了下来。 褒姒将花朵放在两人之间的锦被上,指尖轻点花瓣。粉白的花瓣顿时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在帐内形成一个小小的结界。 \"这样她们就听不见了。\"褒姒满意地看着结界成型,转头却发现姜涵正呆呆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姜涵猛地回神,慌乱地移开视线:\"没、没什么!就是...这花还有这种用处啊...\" 褒姒眸光微动,忽然凑近她:\"相公方才...是在看妾身?\" \"胡说什么!\"姜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结果一头撞上了床柱. 褒姒连忙伸手去揉他的额头,两人一时挨得极近。姜涵能清晰地闻到褒姒身上淡淡的药香,看到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疼吗?\"褒姒轻声问。 姜涵张了张嘴,突然觉得喉咙发干。 他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褒姒的脸颊:\"你...脸色还是不太好。\" 褒姒微微一怔,随即展颜一笑,这一笑仿若冰雪消融... 但只笑了一阵,她低垂了眼:\"相公,妾身之前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 “你也知道你做得过分啊...” 姜涵没好气地嘟起了嘴,却忽地被一下推到。 病殃殃的褒姒此时倒是使出了力... 窗外,偷听的精灵们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正失望地准备离开。忽然,结界内传来一声惊叫: \"你你你脱我衣服做什么?!\" \"洞房花烛,自然要行夫妻之礼。相公你该有的,我都给你补回来...\" \"你路都走不动了,你还有力行这事...\" “就一次...就一次...” “你以前也是这么骗我的...” “...” 精灵们顿时兴奋地挤作一团: \"唔~开始了开始了!\" \"唔~小新郎叫得好可爱~\" \"唔~我也想进去看...\" 第49章 离殇1 “奴家在南凰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个宫殿在这...” 扒开树丛,墨染蝶不禁蹙眉。 这宫殿外设了迷阵,平日若不特意用心去想,也想不到迷阵上面去。 “那些个长耳朵的倒是睡得七倒八歪...” 见了这些玉精灵,墨染蝶就禁不住地要生气。 若不是这些精灵妨碍她,凰子大人怎会被掳到这地方来? 玉精灵们都是些使蝴蝶思考的好色之徒,墨染蝶都不敢想,姜涵被抓到这精灵的老巢来,成天要被多少个精灵给... “铮——” 灵剑拔出,剑锋在光下泛起寒芒,墨染蝶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酣睡的玉精灵们蜷缩在翡翠廊柱下,银发铺散如瀑,丝毫不知杀机已至。 “且慢,我们不知里面构造,你一时怄气杀了这些精灵,岂不是让里面那尸魅又得了逃窜的机会?” “吾乃凰子之剑,平日不随意犯杀戒...我既受了你的恩暂时取回些修为,事情在我手里就搞不砸。” 墨染蝶冷瞥她一眼,随即转头墨眸半垂,手一挥,一股药瓶抛出,随后持剑一劈。腾出一阵药雾。 手再一扇,一股劲风将药雾洒向精灵,不一会,只见精灵们微握着的手瘫软下来。 “迷魂散,药效约莫半个时辰。” 古婳见状,揶揄一句: “墨仙子嘴上说着一口一个为了凰子大人,私底下你这些卑鄙的手段倒是不少。” “为了凰子,奴家死不足惜,又何况是这些。” 墨染蝶收剑入鞘,施了清风术遮掩了脚步。 ———— ———— “唔~小新郎煮的东西好吃~” “唔~不许拿我的,自己再去盛!” “唔~我已经盛三碗了,小新郎不让我盛了...嗝儿~” “...” 御膳间,许多精灵排队等在外头。 好在有几个精灵脑子清醒许多,再加上她们的心声也能被姜涵听见。 倒是能听他的话,一直在做饭时帮工。 不然要准备这几百头精灵的早膳...姜涵一人是坐不住的。 “呼~” 尽管已是金秋,炉灶起火时,厨间依旧一如既往的热。 昨日那件看着就昂贵的粉罗裙他是没舍得穿进来了。 好在当时墨染蝶在清风明月阁给他买的那一套...内搭,还在他身上。 “这内搭这么贵...也不舍得多用些衣料...” 那内搭,不过堪堪遮了些...隐私的部位,再加上一件半透的开岔纱帘。 这屁帘的长度也不长,搭在那挺翘雪瓣之上,肉眼看去,还能看到那半透帘内的绝美曲线。 好在精灵们现在都克制许多,除了姜涵偶尔能听到些[小新郎长得好骚...]、[不知小新郎是什么味道的]的心思外,就没了。 她们现在都是有色心没色胆... 偶尔有那么几个有色胆的,刚欲出手,就被别的玉精灵压在身下。 “唔~不许对陛下的客人出手!” “唔~你出手了,以后我们吃不着东西了怎么办?” “...” ... 分完早膳,姜涵连忙出了厨间。 他上楼回了房,想着褒姒也吃得差不多了,过去收拾下碗筷。 他推门而入,案桌上那碗粥却是纹丝未动。 姜涵微微挑眉,语气略有些生气: “干嘛不吃东西!你不饿么?” “妾身还没有胃口,待会再吃...” 褒姒手上正捣鼓着几套衣物,见姜涵凑近,她索性拿了起来,把衣服按在姜涵身前瞅了瞅。 姜涵认得这件开岔到腰的黑红旗袍,平日就是她最爱穿的一件: “你捣鼓这个做什么?” “这件旗袍是用天蚕丝制的。相公你只比妾身小一点,我便想着把这件旗袍改一改给你穿。” “你不就只有这两三套衣服么?你给我穿了,你穿什么?” “那不至于,妾身的衣物都在无尘那边...过段时间回去了,妾身就有得穿了。” “我不要。” 见姜涵拒绝,褒姒忽地一急,不禁咳嗽两声,连忙哄劝道: “好相公,你就穿着嘛。总之妾身已经把它改小了,再让妾身穿回去,那也是穿不下的。” 姜涵轻瞪她一眼:“你做这些事情,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好嘛,以后,以后若有事,一定都听相公的...相公,你快转过身,妾身替你更衣。” “...” 姜涵语塞,只好顺了她的意。 姜涵此时穿的都是内搭,褒姒更衣也轻松。 她凑去,伸手替他解了纱帘。 两人挨得极近,不经意间,姜涵也感受到褒姒那双小手比起以往都要冰寒许多... 褒姒却没在意这些,替姜涵解了那屁帘后,她不禁多瞧了几眼。 [好相公,你这羊脂玉藕身,不知日后又要便宜哪个女人...] “嗯?” 见姜涵转头,褒姒忽地一愣: “怎么了相公?” 桃唇轻抿,灿金的眸子扫了褒姒一眼,随即缓缓转回了头。 “我有话想和你说...你先替我把这件旗袍穿了。” “嗯...” 褒姒取了旗袍,缓缓替姜涵穿上。 [果然,改成这般尺寸,正适合相公穿。] 她轻轻缚好了腰间的束带,那柔弱无辜的纤纤细柳腰,更显得这金发尤物的腰下,有个绝美的挺翘玉*。 “相公...你好美...” 轻轻一揽,两人紧贴。 褒姒的头无力地搭在那美人香肩上,她深深一嗅,依旧是那百闻不腻的清雅恬香。 “褒姒...” “相公...妾身想听你喊妻主...” “妻主...你抱得太紧了...” 姜涵刚欲挣扎,耳边却传来弱弱的一声: “就让妾身再任性一回...多抱一会儿...” “...” 姜涵觉得好冰...好像回到了之前,褒姒第一次碰他的时候。 那时她的身子,也是冰冰的,跟个冰块一样... “相公...咳咳——” 身后,褒姒那同样小巧的身子不禁是不是脱了力,正轻轻颤抖。 可她又不愿松手。 此时就好像被一块绵软的冰不断磨蹭在身后... 那挺翘的部分,也不断被紧贴着... “哈啊~” 实在是太冰,迫得姜涵也不禁打了一声冷颤,发出一身轻吟。 冰凉小手轻往下探,姜涵挑眉: “又来了...昨夜那么疯还不够...你现在都动不得了,还想着欺负我...” “没...不是...妾身只是想...” “嘭————” 忽地传来一道清脆的药瓶碎裂声。 第50章 离殇? ... “迷魂...散?” 褒姒鼻尖不禁动了动。 迷魂散的味道...她是嗅过的。 约莫是万万年前,她还弱小,平日也是靠药散相助,才有机会吸人精魄... 一般来说,这迷魂散对尸魅完全无效。 有尸丹傍身,寻常药雾还未得沾染尸魅的身子,早就失了效用。 可如今... “呃...跑...” 这迷魂散来的突兀,情急之下,褒姒动弹不得,也只能嘴上催促一声。 “跑?跑到哪去?大胆尸魅,外边的精灵通通吸了迷魂散,今日没人能再救你!” 门扉处药雾弥漫,墨染蝶的剑尖挑着半截碎裂的瓷瓶。 她面上血色尽褪,眼中寒光翻涌。 她知迷魂散对尸魅效果有限,时刻不敢松懈身子。 剑柄被她紧攥手上,剑的周身,缭绕一同淡淡灵光。 “扑通——” ?! 眼前一幕,墨染蝶忽地一愣。 褒姒这尸魅吸了迷魂散竟然...倒下了?!!! 门外古婳往里一瞥,见姜涵不受影响,又瞧了瞧他身上那件黑红旗袍,不禁捂嘴笑道: “这褒姒倒是个痴情种,凝练了这么多年的本体尸丹说不要就不要了。” “尸丹?” 墨染蝶眉头一蹙,剑尖直指褒姒咽喉。 “墨染蝶!你做什么!” 姜涵见状,连忙伸手去拦。 “凰子大人!这尸魅诡计多端,您莫要被她骗了!” 墨染蝶持剑欲刺,姜涵却始终拦在身前。 终究是怕剑锋无眼,伤了姜涵。 墨染蝶这才将剑收回,俯身揪着褒姒那身大红婚衣: “你这混账东西,死便死了,还留你那害人玩意作甚。” “你回...咳咳...回头!” 一道凶狠匹练自褒姒的指尖射出。 墨染蝶本能松手闪身,却发现那匹练击的却不是她。 “啪——” 匹练眼见就要击中古婳,却被一道护身屏障化解。 墨染蝶回头,却见古婳不知何时就堵了姜涵的嘴巴,整个人都被她扛在肩上。 “古婳!!!” 古婳指尖残留的劲气缓缓消散。 “墨妹妹你这又是何意?凰子大人身疲,我扛他回去,有何不可?” 剑被抬高,剑锋直指。墨染蝶咬牙怒喝: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么?” 古婳微微一愣,不禁轻笑出声:“...不信。” ... 古婳从来都没想过,这一行能这么顺利。 墨染蝶不知这木灵宫殿,可她知道。 擅闯五行之灵的地盘,等同于与地母作对。 却不曾想,这墨染蝶的手段倒是不少,轻易就迷得这些个堕落木灵昏倒在地。 王座上那只木灵女王倒是没昏,不过她被缚在王座上,动弹不得,一点威胁也没有。 再后来,就是想着要处理这个褒姒。 褒姒啊褒姒,褒姒不认得她古婳,她古婳游历外边这么多年,如何又不认得这无尘之主? 九弟跟褒姒不过才接近几天,她原本是还想着褒姒只是实力弱了一些,底牌应该还是有许多的。 到头来,却不曾想到褒姒这女人好似是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把尸丹融进了旗袍里给了出去! 九弟,你倒还是跟之前那般一样讨人喜。就连褒姒这老妖精,都甘愿死在你裙下。 如今难搞的部分全没了! 区区一个墨染蝶,她重伤在身,翻不出多大浪来。 古婳眉宇间满是不屑,随即朝着墨染蝶瞥了一眼。 “蝶妹妹,你还不愿将剑放下?” “你先将凰子大人放下!你若再对凰子大人不敬!我就...” “噢?那就怎样?” “我就杀了你!” “是么?” 古婳捏着护体的法器,起了一道透明的禁制,隔在了她们之间。 随即她邪魅一笑,用手重重地朝着就肩上那袍帘下的挺翘曲线拍去。 “啪——” “唔!!” 掌风掀动袍帘,露出一双诱人美腿。 那金发美人的玲珑身子跟着一颤,腿儿直合拢。 “噢~凰子大人~你这小*股拍起来,又弹又软呐~” “古——婳——我杀了你!” \"铮——\" 剑锋与禁制相撞,迸出刺目火花。 墨染蝶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剑柄滴落,却仍咬牙连斩三剑。 但那透明禁制不过只是多起了三道涟漪。 古婳将姜涵抱下,取了塞在他嘴里的内搭。 她戏谑一笑:“凰子大人,你那贱奴说要杀我!都快吓死我了!” “我...别...你放开!” 放开? 古婳此时想过许多有意思的玩法,但玩法里,就是没有一个是放开玩的! “好弟弟,你生得、还是这么水灵啊~” “唔~” 古婳俯首嗅去,姜涵不禁发出一声嘤咛。 那白皙修长的天鹅颈上,正有一股粉糯的湿热感不断来回。 “别...恬...唔~疼.——” 古婳这番尝弄,完全不顾手上的力气。 姜涵挣扎得越快,她便搂得越紧。 禁制之外那个用剑砍来、几近疯魔的墨染蝶此时在她这边,瞧都不瞧一眼。 [九弟,你好甜...] [不愧是花灵护庇,就连汗...都是甜的。] [好软...] 古婳抽起头,细细瞧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姜涵。 她抱得紧实,那身旗袍也被她抱出好些褶皱。 姜涵那腾空的玉藕小腿正惴惴不安地来回踢踏。 嘴上不断喊着: “你快放开啊啊————” “别动别动~好弟弟你动得那么快,搞得你姐姐都快抱不住了~” “放开!” “啪——” 对着那挺翘的*又是一掌,这次她没收力道,这娇柔的美人身好似触了电,在她怀中直直弓起。 “啊~” 姜涵被这一巴掌打得浑身发软,旗袍下的肌肤泛起淡淡的红痕,双腿下意识夹紧,却仍被古婳牢牢箍在怀里。他的金发凌乱地散在肩头,灿金的眸子里盈满水雾,羞愤交加地瞪着她。 “你——” “我怎么了?”古婳低笑,指尖轻轻摩挲他的腰侧,“涵弟,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经逗。” “谁是你涵弟!”姜涵挣扎得更厉害,可古婳的手臂如铁箍一般,纹丝不动。 古婳的眼神,从他的脸,逐渐聚焦到那,水润光滑的桃色唇瓣上。 “喂,我相公说疼,你耳朵聋吗?” “欸?” 古婳吓得连忙转身,却见个血色眼瞳的少女冷冷地瞪着她。 她后退几步,忽地好像又碰了什么东西。 “喂!我说,放开我家相公!你耳朵聋吗!” 她又转头,忽地又发现一个相同样貌的少女... 第51章 离殇3 褒姒? 褒姒不都已经躺地上了?! 尸丹都给出去了啊! 古婳转头一瞥,那褒姒,分明就直愣愣躺在地上。 “不许碰相公!” “嘭——” 一紧攥的粉嫩玉拳轰地砸来,古婳刚欲偏躲,又有两个分身碍了去路。 血肉分身,乃是分身中最难以修炼,也是最值得信任的分身之一。 血肉分身,需以精魂为核、精血为引,制作的材料更是世间罕见之物。 但相对应的,血肉分身一旦0搭建出来,就会绑定其主,几乎能使用原身八成功力,还有一定思考,她的所见所闻,所感所获都会回馈原主。 曾经,有个邪道女修,偶然期间终于炼出一具血肉分身。 本体与分身一同修炼,效率倍增,很快就成为当时凶名赫赫的血肉天尊。 今日见了这血肉分身,果然好生诡异。 原主都已经被削躺地上,这血肉分身依旧生龙活虎... 而且像这样的分身还有四个。 褒姒身形特殊,她那血肉想要穿透禁制,那简直就是随心所欲。 古婳干脆收了禁制,脚踩清风,快步撤出。 [无论如何,褒姒也是强弩之末,如何追得上我?] “砰——” 一声巨响,惊得古嬅转头看去,只见殿门合拢。又有血瞳少女站在门前,目光冷漠,朝她瞪视而来。 “唔~好晕...” “唔~脑袋痛痛...” “唔~小新郎...小新郎被不认识的女人抱走了?!” “唔?!” 一声起,声声起,一众玉精灵纷纷抬头,这宫殿里,有个女人悬浮在空中,姜涵就被她扛在肩上。 “坏女人,放下小新郎!” “坏女人!坏女人!” “嗖——” 石砖片瓦,碗勺果蛋,纷纷砸去。 古婳眉头轻挑,随手一甩,射出几道匹练。 匹练射速极快,精灵尚未来得及躲闪,就被一击击穿身体,身上多出一道透明的窟窿。 “啊啊啊!!好痛!!” “坏女人!坏女人!” 见同伴被射在地上,昏迷不醒。 精灵们凶性大发,身形一颤,面部竟又变得狰狞。 魔女秽血,本就依凭着邪念而生。 这些时日,玉精灵们和睦相处,不在外招惹是非,再加上有凰血疗愈,秽血早就消散不少。 却不曾想,如今手足遇难,愤恨代替色欲,成了秽血新的苗床。 “咕~快去吃陛下的血!” 一呼百应,精灵们纷纷朝着王座奔去。 古婳见状,暗道不妙,又甩出几道匹练,却被几个赶来的褒姒分身一一化解。 “我说,放下相公!你耳朵聋吗!” “放——下——相——公——” 五具分身连忙冲来,各个都是化仙修为。 乍一看去,竟还有几分气势。 “聒噪!连尸气都没有,你们就用拳头跟我斗么?” 一双凤眸变得愈发犀利:“凰母再三劝告,我们八女出门在外,不可滥造杀业。但如今,是你们先逼得我无路可选!” ———— ———— “嗯?!” “蠢狐狸,你停下来做什么?找着公子位置了?” “啊呀没有,你先别说话,我好似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动静。” 涂山有雪做了噤声的手势,随即以手抚耳,那毛绒狐耳一抖一抖。 不远之处,有人好似正在打斗。 灵气的波动也传了出来。 她乃仙灵花的化身,本体又是对灵气感知极其敏锐的狐妖。 这动静,她越探越觉得熟悉。 那些个招式,法术竟好像是她们大国师使的...就是弱上不少。 “我们大夏的国师古姵好像就在前方不远,如今正与人斗法。” “侄女,莫不是你母亲月华提前找到这来了?” “去瞧了才知道。” ... “啊啊啊啊——快放下相公。” “滚——” 一道掌风随着一声娇喝,直直拍去。 一个血瞳少女受了这巴掌,一下就被拍飞数十尺,掉在地上化成一摊血。 扛着姜涵的古婳刚欲离去,却又有好几个一模一样的少女快速奔来。 她们无一不是气喘吁吁,身上伤痕满满,狼狈不堪。 可见古婳要跑,又纷纷不要命地跑去拦。 没有尸气了,那就用灵气,没有灵气了,那就用血气... “嘭——” “嘭——” “嘭——” 又有三道少女分身被一下拍成一滩血肉。 “啊啊啊——相公————” 那最后一道分身的神态几近疯狂,嘶吼中带着几声绝望。 就连古婳都有些于心不忍: “慢着!你这分身如今无主,何必非要自寻死路?!今日你放我离去,也算留了你原主一道血肉在世上。你就甘心要让你的原主绝后么?” “我...无主...” 最后一道少女分身愣了愣。 “褒姒,我念你受天官赐福,镇守无尘万万年,算是一方人物,才不愿将你就地格杀。如今你若依旧再三阻拦,就莫怪...” 话未说完,那褒姒的最后一道分身却身形一闪,忽然出现在她身前。 在她说话期间,她表面看着呆滞,实则早就使了遁术,悄悄地凑去。 “不许欺负相公!”小手拽过姜涵的腿,褒姒分身旋身一肘。 “砰——” 事发紧急,古婳护了要害,再顾不得姜涵。 如今这一来回,却让那褒姒的分身,又把姜涵夺回。 “下贱东西!今天我非要你死!” 古婳凤眸中金焰暴涨,玉手结印间,九道赤红锁链从虚空刺出,如毒蛇般缠向褒姒最后的分身。 锁链所过之处,地面竟被灼出焦黑沟壑,分明是融入了凤凰真火。 血瞳少女抱着姜涵急退,后背却撞上突然浮现的透明屏障——古婳早在周围禁制。 五根锁链贯穿她四肢与腹部,鲜血尚未溅出就被高温蒸成血雾。 \"相...公...\"分身瞳孔开始涣散,但双臂仍死死箍住姜涵。 最后关头,这具分身竟将手捅破了自身胸膛,大量鲜血溅射而出。 “噗——” 小手自胸膛取出,随后摊开。 一颗沾着血、红得发亮的菱形晶核静静躺在上边。 “相公...跑...” 第52章 可可可,可她没死啊?! “女人,接着...” 此处禁飞,褒姒那最后一道分身 ,用的是跑的。 双目慌忙地扫着,扫见那墨染蝶的身影。 她慌忙跑去,嘴里一直往外咳血,就连眼眶之处,都渐渐渗出血来。 尸核离体,她也知晓自己用不了多久,就要崩毁了。 “带着相公跑...” 将姜涵递去的最后一刹,那具分身也终于溃散,瘫软在地,双目再无半点神采。 血肉尸核,乃精魂灵肉荟萃之物,其物大补,对常人来说,几乎是一颗能将垂死弥留之人从濒死中完全疗愈的神药。 墨染蝶接过尸核,姜涵也到了她的怀中。 古婳已经赶来,嘴上还嚷着:“蝶妹妹,速速放下凰子。” “放你爹!” 如今手握尸核,墨染蝶轻易就能调用其中灵力。 她回身转去,脚踩云步。 忽然间,宫殿摇晃,石砖片瓦都在震颤。 一个强大的波动自王座中射出,朝着古婳快速飞去。 这波动对于古婳而言尚不致命,可这波动的来源,她可是再熟悉不过。 地母令?! 这是地母在警告!? 古婳立即停在原地,恭恭敬敬俯下身: “地母大人,凰族八女在此,如今有了打搅,十分抱歉。我只是想带我族九弟返家!” 她不敢再出手。 地母一旦发火...恐怕,就凭她的修为,她的小命也要交待于此。 只是她心有不甘,已经到手的姜涵竟然就这样被人放跑了。 古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是对地母不敬,留,又是错失了机会... “地母大人在上,古婳给您跪下了!还请息怒。” 古婳恭敬跪了下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如今她是第一个知道九弟已经转世的,日后她就在这片区域多找机会,还是有机会再取姜涵的本初阳源。 ... 正当古嬅低头时 整个宫殿连带着所有精灵,以及宫殿里的活物,通通变成了一个光团。 这个过程静悄悄的,甚至没让她发现。 光团飞到了墨染蝶手上,随即里边传出一道声音: “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地母早就不管我们了!我们给你争取了时间,你也别忘本,带着我们一起跑了!” !!! 难怪万万年来,这木灵的宫殿都没人能找到。 原来这五行之灵的宫殿竟能变成光团,带着人肆意移动,一直都没个确切位置。 “行,我们带你...” 墨染蝶握着姜涵,脚下生风。 ... 另一边,一个时辰过去了。 古婳还跪在地上,等着地母赐罚... 期间她不敢抬头,生怕触怒了这尊神灵。 但实在是跪不住了,她不禁问了一声:“地母,古婳跪得累了,实在跪不住了...” 没动静... 罢了...不敬就不敬吧... 有凰母护佑,她总不能真被地母一巴掌拍死... 她抬头... “呼——” 一阵风吹过,原本偌大的宫殿竟就这样在她眼前...消失了?! “地母?地母?” 古婳愣了愣,轻声问了一句。 可回应她的,只有不断吹来的秋风... “套!” 古婳瞳孔瞪大,正想问一句,地母究竟在哪?! “国师!大国师!古姵国师!是你吗国师?!” 不远处,传来一道声音。 古婳转头,只见有三人朝她走来。 跑在最前边的狐妖好似看清了她的样子,忽地一愣: “欸?你不是古姵?” “...你认识我家四姐?” ———— ———— 墨染蝶奔跑间,一直在思索要带人跑到哪里去。 如今她也是个被银城通缉的犯人,如今没有别的姐妹的消息,她也没几个去处。 想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回去百花村。 那小凉宫有威力十足的结界,还有一众具有强大灵智的器灵。 古婳那家伙虽说隐瞒了实力,至少也是个化仙巅峰。 但饶是她,要攻进个满是结界禁制的凉宫,也不容易。 况且...大不了她替凉宫挪位了便是... 就这么想着,墨染蝶搂着姜涵回了凉宫。 她刚要到那凉宫门前,就瞅着那只器灵猫一直在门口观望。 “嘶——跟你说了,找不着人不要回...”哈气哈到一半,喵叽收了嘴:“啊,小主人,本喵想死你了...想死你了!哪伤着了没有...” “没...” 姜涵摇了摇头。 硬要说的话,其实还是有的。 之前古婳一直在揉捏...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腰臀那边隐隐作痛。 喵叽其实也不在乎,因为它的视线很快就聚焦在那朵卡在姜涵发饰上的那朵粉色灵花。 “哇!这这这,这是仙灵花~” 墨染蝶带着姜涵赶紧回了里屋,随即传出一句: “蠢猫赶紧关门,这几天又怕要有坏人要找上门来!” “哦...” 喵叽化作了少女身,关上了门 ... 天渐渐暗,墨染蝶和姜涵都喘过气来。 一个光团也从墨染蝶袖中飞出。 喵叽突然瞅见个会飞的光团,本能就要扑去。 它却一闪,让猫扑了个空。 光团飞到了姜涵身前,里边传出了沐灵的声音: “客人...您对木灵的大恩大德,本王没齿难忘。如今还有一事相求...我在这凉宫内,感知到一片灵气浓郁的小洞天。不知能否放我们进去休养生息一阵?” “去吧...”姜涵点点头。 光团上下滚动一番,好似是鞠躬致谢。 行了礼,光团这才顺着凉宫器灵的指引,进了一处洞天之内。 在那之前,它又飞了回来,好似经过了一番犹豫,抖动了一阵,这才将一具身体从中吐出 “喵,什么鬼东西...” 喵叽定睛一看,却见一个面色苍白到极致的血瞳少女躺在地上。 这少女连呼吸都没有... “啊啊啊啊!你这光团好不讲理,我家小主人好心给你们住处,怎么还把这些晦气东西往咱宫里带啊!” 光团又抖动一下,飞了过去。 喵叽转头,只见姜涵早就跪在了那具少女身子前,把她的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 姜涵的声音变得颤抖不少,桃色的嘴唇不断翕动,却颤得说不出话。 “节哀...” 光团飞去,入了小天地。 “褒姒...褒姒...” 姜涵一只手拽着耳垂的凰石吊坠,希望能像之前那样,听到褒姒的心声。 就像以前那样,骗骗他... 如今,回应他的只是一片寂静。 “凰子大人...” 墨染蝶想去插话,却见姜涵已经低垂着头,金发遮掩了他的双目,让她看不清他的情绪。 “褒姒...” 姜涵的话很平静,却又有几分颤抖。 一股沉默的氛围以他为中心,四散而开。 姜涵的手指悬在褒姒唇边,一滴血珠从她嘴角滑落,在他指尖碎成凄艳的朱砂。 他突然发现她的睫毛上凝着霜——原来这具身体从离开木灵宫殿起就在缓慢结冰,只是他抱得太紧,竟用体温延缓了霜化的速度。 \"她最后...是笑着的。\"墨染蝶指着褒姒凝固的唇角,那里有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她这几天很爱笑...” 姜涵努力保持着平静,但声音依旧还有些颤抖。 “小主人?” 喵叽凑了过来,手指刮了他脸上的一滴泪。 “小主人你怎么哭了?” “我...” 墨染蝶气得发抖,要不是姜涵就在跟前,她巴不得拎起这猫训一顿: “蠢猫你能不能闭嘴!没见着有人死了么?” “哈?她她她,她死了?” 喵叽忽然一愣,眼神朝着那紧闭双目的少女瞅了一眼。 “你刚刚不还说她是晦气东西么?” “她是尸魅,当然是晦气东西啊!小主人这是替这尸魅哭的...” “咔嚓。” 墨染蝶紧攥拳头,发出些关节作响的清脆声。 “你知道了就安静点...” “可可可,可她没死啊!小主人你带这朵仙灵花回来,原来不是为了救她么?那那那,那本喵是不是也该哭几声?” 第53章 笨蛋小猫~ ———— ———— 经过好一番寂静之后 喵叽最终还是明白了,这两货真不知道这仙灵花能救人... 随后姜涵好似发疯一样扑来,一双手抓住它的胳膊前后摇晃,眼中满是殷切。 “小主人别别摇,你把本喵摇晕了,本喵就说不出了。” 姜涵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 他连忙摘下了头上那朵粉白的仙灵花,忙问道: “我这不是急得慌嘛...小喵,你还是别打妄语,速速和我说,我该怎么做?” 墨染蝶也一头雾水: “尸魅乃至阴至邪之物,可仙灵花乃至纯至结之物,二者几乎水火不容,我怎么不知道,这花还能救这头尸魅的性命?” “花确实做不到...可小主人做得到嘛...我家大主人曾跟我们说了,小主人乃九天神凰,又得天地护佑,身怀无尽命源...” 墨染蝶原本好奇的脸又冷了下来: “这我如何不知?凰子大人全身是宝,一滴精血便可祛百疾。可尸魅本就是阴阳乱极所化,凰子大人的精血对她而言,等同于世间至毒之药。凰子大人,又能如何救她?” “啊?是我...” 墨染蝶见姜涵垂首,面色低沉许多,心中一急,连忙安慰道: “凰子大人你莫自责,分明是这尸魅色胆包天,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妄图强行占有您。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可...”姜涵紧抿桃唇,又向喵叽投去求助的目光。“小喵,你既然说有办法...那还是先把办法说出来吧...” “哎...这办法也简单。小主人,那笨奴才说的有理,按理来说,你与这尸魅水火不容,您的精血此时对她而言非药却毒...但若是您先改变了她的身子,让她能适应您的精血不就行了。” “我来改变她...” “本喵会帮你的嘛,这时这朵仙灵花就排得上用场了。小主人,你知不知道,这世上有一仙印,称作仙奴印?” “我不知...” “你真不知?”喵叽一愣:“我前段时间探您的胎器,我都见着你已经收满三个仙奴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 见姜涵依旧一头雾水,喵叽连忙跟他解释一番。 ... “...总之,小主人的仙奴定对您唯首是瞻。但小主人也会对他的仙奴们提供血脉庇护。只要小主人你收这尸魅为仙奴,她也能用您的涅盘之力。代价就是,消耗一些您的神魂...” “可你刚才说,我已经收满了...” “这简单,您头上那朵仙灵花,能再帮您再扩大您的胎器。以小主人您的身体,仙灵花的效用几乎浪费不了,你估摸着还能再多收好多个仙奴哩” “...那那那,那小喵你快帮我,我要收她!” “那行,咱们移步到床上去。里屋的床有疗愈身心之效...” ... 褒姒被抱在了主床上,此时的她眼皮紧闭,朱唇艳红似血,可身体却冰冷得好似冰块,没有一丝血色。 姜涵惴惴不安地跪坐在褒姒身前,玉拳紧握,桃唇微抿,一双灿金眸子微微低垂。 “小主人,你可准备好了?” “我该怎么做?” “您先闭上双眼,本喵去喊别的器灵过来,一起替您增拓胎器。” “嗯...” 喵叽嚎叫一声,不一会,一些个桌子椅子、锅炉茶壶好似都长了腿,一个个飘来。 最大的器灵...也就是这个凉宫本身,也有了些许动静... 有众灵之力,姜涵吸收那朵仙灵花时,倒是没什么阻力。 仙灵花的花瓣凋零,随后化作一股粉白暖流,被众灵引导到姜涵体内。 约莫半个时辰,原本被挤得满满当当的胎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拓增几分,拓增的速度越来越快,随后,竟扩展到原本胎器的四倍之大。 这速度之快,一众器灵看了都好生羡慕。 虽说这仙灵花确实是一朵奇花,可作用一般来说,是没那么明显的。 喵叽细细一探,这才发现些端倪。 且那仙灵花此时起的效用,不是拓增,倒像是疗愈。 姜涵的胎器好像原本就应当是非常大的...只是受损严重,平时能用的,也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一... 随着胎器逐渐扩大,姜涵的额前也流出几滴汗。 见姜涵的面色愈发痛苦,墨染蝶忙问: “凰子大人这又是?” “仙灵花乃至纯之花,而小主人又受花灵庇护...两者几近同源,仙灵花见了小主人的身体,如似见了家,这才拼命涌去...小主人年幼,未经修炼,胎道并不宽广...如今被这大量仙气塞来,就会变成像现在这般。” 墨染蝶一听,一瞬间被气得脸上煞白许多。 胎器几乎是最脆弱的地方,平日修炼的时候,都是徐徐图之,生怕损了胎器,避免留下什么祸根。 这下可好! 平日没有修炼过,一上来就是仙灵花的花力灌溉! “那快停手啊!小主人未曾修炼过,那花力这么满,会把人灌死的!” “噢?! 喵叽忽然意识到,他这小主人的骨龄不过十九,好像确实受不得... “啊啊啊!快停!快停!你们这些个茶壶精,停手啊!” 器灵一听,慌忙停了引导。 可空中那仙灵花如今早就认准了姜涵,此时没了引导,反倒是害怕它一身仙力没了家。反倒是在引导通道消失的最后一刹那,一股脑地疯狂塞去。 “啊——” 腰身微弓,身形一颤,一股来自灵魂的剧烈撕痛感迫得姜涵痛苦呻*一声。 “蠢猫!”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笨女人你还瞪我做什么,快快上去,替小主人分担一些花力啊!” 喵叽话音未落,墨染蝶金屐未脱,就已经跃于床上,将摇摇欲晃的姜涵一把搂过。 人搂在怀里,可此时的她用不得多少灵力,无法以灵力为引,将花力引到别处。 “快点啊笨女人,出力啊!” 墨染蝶没再理她,心中疯狂思索能用上的计谋。 不一会儿,还真给她找着了。 她乃剑修,即便使不得灵力,那还是,使得胎光的... 渡胎光,她自然是会的。 可如今姜涵反被花魂浸染,她该做的,应是反渡胎光... 或者说,不是渡,而是吸... “快点啊笨女人,你没见着小主人要疼晕过去了?!” “你闭嘴!” 墨染蝶深吸一口气,一双墨眸内,正映射着那光鲜水亮润冻粉唇。 “蝶姐姐...” “凰子大人,奴家...冒犯了...” 第54章 颇有蹊跷~ 意识弥留间,姜涵感受到有一股湿热温软的触觉。 “唔...” 按理来说,渡胎光不一定非要从那个地方... 可墨染蝶实在想不到,自己身上还有哪些地方能使出吸力... “唔~~” 美人一阵轻颤,可此时的他的嘴正忙,说不出到底是热还是疼。 “啊啊啊——混蛋!混蛋,你这笨奴才竟敢以下犯上!起开——啊啊啊!你们这些茶壶精拽我干什么?” 喵叽朝它们狠瞪一眼,但依旧未得脱身,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墨染蝶以下犯上,一直在行逾越之举! “小主人!小主人啊啊啊!” 别的器灵不同喵叽,它们尚未化形,不同它那般有别的想法。 它们不知道那两片软东西不断摩擦有什么意义。 在它们看来,墨染蝶此举就是为了救人... 墨染蝶确实也紧绷着心弦,时时刻刻留意姜涵的状态。 发觉姜涵快喘不过气的时候,就连忙松开,待他多呼吸几口,再接着将胎光反渡。 好似姜涵体内的胎器被拓展,仙灵花感受到了姜涵的心愿,自主替他向褒姒种了奴印。 不一会儿,奴印便被种成,褒姒的体内忽地一阵抽搐,随即全身散发淡淡金光。 褒姒血肉也不再冰冷,渐渐温若常人。 “咳...咳咳——” 褒姒一阵咳嗽,几口淤血被吐出。她的面色红润许多,就连紧闭的朱唇,都逐渐有了动静。 血红朱唇渐渐翕动,不断轻声呼唤着: “相公...相公...” “唔...” 姜涵忽然觉得,墨染蝶抱来的力度大了一些。 他被褒姒如此呼唤,心中莫名多出几分羞耻。 姜涵连忙仰头: “别...别亲了...蝶姐姐你别唔唔...\" 姜涵的腰身愈发往后仰,以此想要躲开... 可他被往后弯一寸,墨染蝶便顺着往下压一寸。 墨染蝶一心想着救人,没有察觉到姜涵的心思。 他躲,她便追~ 一压...再压... 姜涵忽然发觉自己的头枕到了枕头上...无地可躲。 “唔...” 墨染蝶俯身贴来,两人贴得极近。 意识弥留间,那股湿热温软的触觉越发清晰。 美人唇瓣好似浸蜜花瓣,每一次轻蹭都带起细微的电流,从上而下,窜向四肢百骸。 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锦被,美人喉间溢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墨染蝶的睫毛近在咫尺,正轻颤着。 她竟在渡气的间隙里,用舌尖轻轻描摹那桃色唇峰的轮廓。 直到他几近喘不上气,那缕银丝才断裂在唇角。 “蝶姐姐快放手...” 好似受那欲罗汤的残力在撩拨,露在外边的白皙胳膊多了一层诱人的绯红。 伴随着胸脯欺负,那桃唇不断张合...香息如兰 “...请恕奴家不放。” 褒姒此时的呼唤一声接着一声,姜涵心急,想起身去看她的状况。 可墨染蝶就在上边... 墨染蝶作为一名剑修,算是十分年轻的。 可她这身凹凸有致的丰腴体,相对于姜涵而言,还是有些重... 姜涵起不来... 姜涵心急,连忙哀求:“蝶姐姐你别闹...呀啊——” 纤手压来,五指按戳在心口,他又被按回了枕头上。 “别亲...唔唔————” ———— ———— 银靴踏来,地上几片残枝败叶都被踏碎。 风吹,长发飘飘。 一高挑女子身着银铁甲胄,缓缓步于山谷。 她那肌肤好似桐油,外着一层浅褐色。 她前边还有一人,村妇模样,看着已经有些年纪了。 “缨姑娘,前面那的就是百花村...” “行,今日劳烦甘大娘带路了。” 墨染缨掏出一袋仙银递去,村妇接了,但依旧心生担忧,连忙提醒道: “缨姑娘,我知道你身手不凡。可那百花村不信凰子,您若是在里边擅自行祭拜之举,说不定她们会给您找些麻烦来...” “百花村的村民不愿祭拜么?” 百花村的名号她倒是略有耳闻。 毕竟不信奉凰子的村落,也就那么几个... “正是,缨姑娘,你一人前去,可要多留个心眼子...” “甘大娘放心,我有个熟人在百花村里,有她照顾,我应该触不着霉头。” “如此这般,那便最好...那老身且先回去了。” “嗯,甘大娘路上小心。” 告别了甘大娘,墨染缨微微颔首,往前方不远处看去。 她曾在军中担任要职,她依稀记得,那红发将军符红玉忽然退军后,就到了这地方来。 她们本是军中同僚,按理来说,符红玉在军中的前途,可要比这乡村要宽坦多了。 而且她以前,也是信奉凰子的... 罢了,这些都不重要。 如今的她,却有些好奇。 这片山脉,是有玉精灵出没... 这村庄不信凰子,也就不得银城庇佑。 “红玉失了修为,受了重伤,如今不过一个常人之躯...她的军事技巧再娴熟,又如何带得这几个民兵屡屡都将玉精灵们拒之门外?” 墨染缨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硬着头皮前去。 她凭着手上的命玉,配合些卜术,认准了大姐墨染蝶应该就是逃到了这个地方。 随后,就没她的消息了。 墨染缨愈发有些担心: “唉,大姐生性偏执...到了这百花村,莫不是擅自祭拜了凰子神龛,被人软禁于此。” 可大姐即便重伤在身,使不得灵气,光凭一身肉体,那些个村民又能奈何她什么? 正思索间,墨染缨入了村子。 百花村依旧还是那么破旧,穷得叮当响。 今日不是街日,街道上没几个商贩,可显得这村子冷清。 “哟,缨将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第55章 美艳的小相公1 ———— ———— 主床之上,那少女紧闭的眼皮微微颤抖。 随即缓缓睁开。 “啧...” 褒姒该躺为坐,坐于床头。 忽地,她竟觉得有些窒息... 随即猛然呼吸几口,胸脯之处,起伏得越来越快。 “嗯?” 她忽地睁大眼睛,发现一个不得了的事实。 她褒姒,竟然要呼吸了! 尸魅这样的存在,早就不需汲氧,平日唯一呼吸的时候,是把自己贴在姜涵身上,嗅味道的时候... “这又是何地...” 她稍微打量一下,这间房子,倒像是个主室。 有一落地长镜就在门前,她轻轻一瞥,就看见了镜中的人。 镜中的人,还是这具少女身形,只是那几乎灰白的皮肤,却变得白皙粉嫩不少。 原本双目中的血色瞳孔淡薄不少,细细看去,赤中带金,不同以往那般森寒,反倒是多一股...明媚。 她的鼻子动了动... “栀子香...” 清恬雅淡的味儿她熟悉得很... 瞳往下扫,这才发现,自己鼻尖之下,横着一缕灿金碎发。 “阿嚏——” 碎发被震出,她摇了摇头,逼迫自己清醒一些。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昏睡... 期间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 梦里,自然有他的夫君。 梦中的姜涵双手合十,桃唇翕动,一遍又一遍呼唤着她。 她心狂跳不已,正想去触,却发现他身后忽地出现个八尺高的熟艳仙子。 那仙子满眼之间望着自己时,满是不屑,随即回头,将姜涵一把搂过。 “蝶姐姐...不要...我妻主在这...快放开哈啊~” 美人香息渐吐,不一会儿,好似有欲药撩拨,一下就使得那诱人的脸颊涌上一抹羞红。 那蝶姐姐嘴上一口一个“凰子大人”,双目之间却愈发意乱情迷... “凰子大人...恕奴家不放...” 纤长柔夷自那美人腰腹刮点几下,随即渐往下滑... “蝶姐姐...我好...奇怪...” “大人您体内花力作祟,请容奴家逾矩...” 柔夷滑过双腿,随即逐渐抓紧,轻轻掰... 这一场景全被她看在眼里,迫得她又焦急呼唤她的相公。 “褒...褒姒...别看啊啊啊~” ... “哈——哈——” 梦中未有人流血受伤,可褒姒回忆起来,却依旧惊得满头大汗... 好在不过是一场虚梦~ 褒姒深吸一口气,转身下床。 脚刚一落地,却发现行路的脚不怎么听使唤... 忽地腿一软,整个人“扑通”一下掉在地上。 这动静不小,外边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 房门推开,只见一个猫耳朵的少女入了门。 “噢,你醒来了啊...你速速躺下。如今你大病初愈,身子久未挪动,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不必...妾身躺不住了...” “哎呀你快躺吧,待会你多摔几下,小主人回来见你一身伤,又要不高兴了...” “你家小主人是...” “姜涵呀...” 褒姒微微一愣,动弹得愈发多了。 “你快扶妾身去见他。” “啊呀,你老实躺着就是了...” 两人争执了好一阵,最终还是喵叽心软下来,扶了褒姒出了门。 ... 凉宫之外,聚灵阵内。 墨染蝶护佑在一旁,不时在旁边的玉瓶中添些药液。 灵阵之中,有一金发尤物盘坐其中。 灵气缭绕,那秀丽金发无风自动。 他的面上,多了好些病态红。 呼吸较之以往,也急促不少。 “凰子大人...你好些了么?” “唔...还是,很难受...” 姜涵冷嘶一口气。 为了缔结新的奴印,更消耗他许多神魂。 虽说他吸了仙灵花,拓宽了胎器,他的神魂会愈发醇厚。 可那也是之后的事,仙灵花扩大了容器,可装在容器里边的水,依旧只有两三滴。 神魂消散,姜涵的记忆不增反减。 再度醒来时,连墨染蝶都不记得了。 好在墨染蝶耐心候在一旁,不厌其烦地又介绍了一遍自己。 “凰子大人,你觉得难受,主要还是你体内既有仙灵花力,又有欲罗花力...它们一天不消,一天就会在您体内争斗,会损耗您许多胎光。体内胎光亏欠,就会导致大人您脑子隐隐作痛。” “嗯...” 姜涵轻点头,随即见墨染蝶三两步走到他面前来。 “凰子大人,奴家怕你头痛得实在厉害...还是决定,过来为您渡些胎光。” “这会不会很烦扰蝶姐姐...” “不烦扰,奴家胎器已满,给您渡些胎光,反倒有助于奴家磨炼。只是奴家如今身上有伤,无法以手为您渡胎光...” “那您是要...啊?蝶姐姐,你跪下做什么?” 墨染蝶忽然跪在他身前,额头直贴地面。 “凰子大人,还请让奴家用嘴替您渡胎光...” “嘴嘴嘴?!!那还是不...” “凰子大人!请让奴家为您渡胎光!您如今早已神魂受损,若是再没了胎光,日后您体内的那些花力会让您...” 墨染蝶的话戛然而止,姜涵见她不说,忙问道: “我体内的花力...会怎么样...” “奴家...不敢说!” [那些花力会让大人您变成同玉精灵那般荒淫...奴家如何说得出口...] 姜涵听了心声,吓了一跳。 原本坚定的眼神偏垂一些... “那...那还是麻烦蝶姐姐了。” “好...那还请凰子大人您换上清风明月阁那一套,借助那衣料的灵印,您也会更好受些。” ... 凉宫之内,没有别人... 尽管如此,姜涵拿着着金色的三点内搭,还是莫名有些羞耻。 这清风明月阁的内搭,一条亵裤,一条轻纱薄裙,一条遮挡处不过拇指大小的*罩。 “蝶姐姐...我是男人,这罩,我便不穿了吧...” “凰子大人,*罩上刻有灵阵,您若是不穿,反倒激活不出其中的奥妙。” 第56章 美艳的小相公2 墨染蝶一再催促,姜涵还是换了上去。 那大片的羊脂白玉展露而出,仅有轻薄的衣料遮了些许。 不过也不愧是清风明月阁的衣料,刚刚穿上,姜涵就觉得身上燥热被压抑许多,随即反哺过来一阵清凉,好生舒适。 “凰子大人,我要替您渡胎光了...在那之前,奴家先替你抹上些灵油。您先趴下吧。” “嗯...” 姜涵俯卧在聚灵阵中央的软垫上,清风明月阁的轻透纱裙摆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散开,露出半截雪白的大腿。 墨染蝶跪坐在他身侧,指尖蘸着莹润的灵油,轻轻落在他的后颈。 \"嗯...\" 冰凉的触感让姜涵不由自主地轻颤。 灵油顺着脊椎缓缓下滑,墨染蝶的指腹在他光洁的背上画着复杂的符文,每过一处,都好似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 \"凰子大人放松些。\"墨染蝶温柔地嘱咐一句:\"灵油需要渗入经脉才有效用。\" 姜涵将脸埋进臂弯里,耳尖红得几乎透明。 墨染蝶离他很近,她的温热鼻息也不断打来... 吐息拂过他的后颈,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蝶姐姐...\" \"嘘——\" 墨染蝶的唇轻轻贴触上了他脊椎最上方的凹陷处。 姜涵猛地绷紧身体,一股暖流从接触点涌入,顺着经脉流向四肢百骸。那感觉太过奇妙,像是有人在他体内点燃了一盏灯,原本混沌的识海渐渐清明起来。 \"哈啊~...\" 姜涵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轻吟,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垫子边缘。 墨染蝶缓缓下移,每落下一吻,就有一缕胎光渡入他体内。 随着胎光的注入,体内两股相冲的花力渐渐平息,头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感觉好些了吗?\"墨染蝶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 姜涵点点头,金发凌乱地铺散在背上,有几缕被汗水黏在颈侧。 “凰子大人还请您转过身来...这灵油,不仅要涂在后背...” 姜涵听到墨染蝶的话,身体明显僵了一瞬。 他仍保持着俯卧的姿势,金发遮掩下的耳尖却已红得滴血。 \"一定要...转过来吗?\" 姜涵的声音闷在臂弯里,带着几分犹豫。 墨染蝶的指尖在他肩胛骨处轻轻画了画,灵油渗入肌肤,泛起微微荧光。 \"凰子大人,您体内的花力需要全面疏导。灵油若不涂抹全身,效果会大打折扣。\" 聚灵阵中的灵气如薄雾般缭绕,清风明月阁特制的纱裙几乎透明,姜涵能清晰地感觉到身下软垫的纹理。 他咬了咬下唇,终于缓缓撑起上半身。 转身的瞬间,纱裙前襟微微敞开,露出大片如玉的肌肤。 姜涵下意识地用手掩住身子,却听见布料发出轻微的撕裂声——方才趴卧时,裙摆已被他无意识攥出了褶皱。 \"别动。\"墨染蝶忽然按住他的手腕,\"灵油要均匀涂抹才有效。\" 她的手指沾满了晶莹的灵油,在烛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姜涵屏住呼吸,看着她靠近,那股清雅的幽兰香气再次萦绕鼻尖。 墨染蝶...好似特意先沐浴过一番...才来的。 微凉的灵油触及锁骨,姜涵不自觉地颤了颤。 修长柔夷沿着经脉走向游走,却在心口处忽然停顿。 \"这里...\"她的声音有些异样,\"花力郁结最为严重。\" 姜涵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心口处隐约浮现出交织的纹路。 墨染蝶的指尖悬在上方,灵油滴落,却在接触皮肤的瞬间被蒸腾成淡紫色的雾气。 \"会有些痛。\"墨染蝶轻声道,忽然俯身。 姜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片温软覆上心口。 不同于背部的轻触,这次墨染蝶的唇紧紧贴住心口,一股比先前强烈数倍的暖流汹涌而入。 他猛地仰头,金发如瀑般垂落,精致小巧的桃粉喉结上下滚动。 \"唔嗯...\" 剧烈的灼痛迫得姜涵抓住墨染蝶的肩膀。 透过轻薄的衣料,灵油在两人之间融化,形成奇异的光晕。 墨染蝶忽然抬眸,四目相对的瞬间,姜涵发现她向来平静的眼底竟泛起了涟漪。她的唇上还沾着灵油,在烛光下莹润欲滴。 \"还差最后一步。\"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需要...口对口渡胎光。\" 姜涵的瞳孔骤然收缩。 聚灵阵中的灵气突然翻涌,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朦胧光晕中。纱裙的系带不知何时已经松脱,如蝉翼般滑落肩头... 金发尤物香息直吐,凝滞在喉间。 墨染蝶的唇近在咫尺,灵油的幽香与她的气息交织,这金发美人好似有些酔,愈发目眩神迷。。聚灵阵的符文突然大亮,灵气如潮水般涌向两人。 \"可能会有些...\"墨染蝶话音未落,姜涵忽然捂住心口蜷缩起来。那些刚刚平息的纹路此刻如同活物般蔓延,红蓝光芒在他肌肤下剧烈窜动。 \"疼...!\" 墨染蝶脸色骤变,顾不得仪态扑上前去。 她双手捧住姜涵的脸,毫不犹豫地贴上他的唇。 胎光如银河倾泻,却在渡入的瞬间被一股霸道力量反噬——那驳斥的花力见了新的胎光,争先恐后连忙冲来。。 “唔~” 美人那白皙脸颊微微扭曲... 随后在她怀中剧烈颤抖,无意识咬破了她的下唇。血腥味混着灵油滑入喉头,竟奇妙地安抚了暴走的花力。 墨染蝶趁势深入,如今她用不得手,好在她这些天她特意锤炼了一番舌尖。 引导着两股灵力在彼此经脉间循环往复,倒也还做得到。 \"嗯...唔...\" 奇异的酥麻感取代了疼痛,姜涵渐渐松开紧攥的十指,转而抓住墨染蝶的衣袖。 墨染蝶的睫毛上不知何时多了些细碎光点,细细看去,那是溢散灵力凝结成的灵尘。 灵力循环反复时,墨染蝶突然侧身后仰。 一缕银丝牵连在彼此唇间,在霞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她呼吸凌乱,原本端庄盘起的长发已散落大半,发间竟生出两枚半透明的蝶翼状光翎。 \"凰子大人,你好些没有?!...\"她匆忙用袖口擦拭姜涵唇角的灵油。 \"蝶姐姐的胎光...是甜的。\" 这句无心的呢喃让墨染蝶耳尖烧红。 其实今天她特意吃了好些桂花豆腐酿来着... “咔嚓!” 一声脆响,两人看去 门扉之处,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些许。 “啊啊啊——我要宰了这个女人!” 褒姒双眼发红,好似发了疯,拼命地想要挣脱那猫女的怀抱: 喵叽死死拽住她的腰间, “你住手!你住手!你打不过她的!你住手啊————” 第57章 美艳的小相公3 “蝶姐姐...怎么了?” “没事,方才我来不及将门关好...奴家先离开片刻,立马就回来。” 墨染蝶走到前房,随手关了禁制。 这凉宫的主人好似考虑过凉宫内要保持清净,因此每间房东特意下了一层禁制。 隔着这个禁制,在外面的吵闹倒是喊不到里面。 走到门前,墨染蝶往外一瞥。 随即便见着褒姒在喵叽的拖拽中拼命挣扎。 血瞳对墨眸,对视片刻。 墨染蝶依旧是那平淡神色,嘴角间还掩又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褒姒一见,愈发生气,随即使劲全力一挥,喵叽终于脱了手。 她快步冲上前,攥起拳头就要捶。 却不曾想,拳头在门前两寸处就停住了,一个透明的禁制在两人之间。 两人的声音都传不过去,墨染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瞧着褒姒在禁制前张牙舞爪,嘴张得老大,好似一直在吼。 墨染蝶特地等了阵,待她好似累了,她轻步走到门前。 褒姒就这么看着墨染蝶的嘴动了动,那嘴型... “砰——” 那脸,那张恶心的脸、那张小三上位,小人得志的脸! 玉拳挥出,褒姒再砸出一圈。 禁制起了一阵涟漪,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给我回来!” 见墨染蝶就要拔腿,褒姒几乎是嘶吼出声。 墨染蝶没理会她,转身回房,就连房门也没关好,跟之前一样,特地留了个小缝... 透过这个小缝,外边的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灵阵内的状况。 .。。 “蝶姐姐,你做什么去了?啊...你...” 墨染蝶跪坐在他身前,一言不发,反倒是伸手摘了那串凰石吊坠。 “凰子大人,如今为了,接下来会激烈一些,奴家怕无意中弄坏了您的耳坠,如今我先替您卸下。” 姜涵轻点头: “...那你放远一点,别一会踢着了。” “好。” 墨染蝶将凰石吊坠随意摆在一旁,随即回头一瞥 灵阵之中,一娇软尤物正躺在卧垫之上。 欲火焚灼,那清纯桃花面也似受了潮,津津汗液自挂在上边,看着好似美人刚出浴... 小腿闭拢,轻轻提了个弯,是一双粉白小手虚握在心口。 [凰子大人...之前是奴家实力不济,才让您受了这些委屈...] 脑海中莫名闪过那日褒姒与姜涵的那套婚衣... [凰子大人...是世间顶级炉鼎...即便只轻取一瓢,修为都会恢复得比以往更快...] “蝶...蝶姐姐,我越来越热了...” “凰子大人您稍等,奴家就来了。” 墨染蝶深吸一口气。 刚才她特意只平复姜涵体内的仙灵花力,那欲罗汤蕴含的欲罗花力没了对手,正随意肆虐。 欲罗花力,既是魔花,也是欲花... 她再度俯身,故意贴近许多。 见姜涵害羞地将头偏去,桃唇张合,灼息如兰,嗅起来,又似有着几分欲望。 “蝶姐姐快些...我...我感觉好奇怪...” 姜涵莫名觉得有个隐晦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他刚欲转头,却见墨染蝶已经跨坐在他的身上... 檀香缭绕间,墨染蝶广袖轻拂,灵阵之上,鲛绡帐如水幕垂落。 修长柔夷轻轻探向襟前玉带时,窗外好似有轻微的碎瓷声。 话音未落,禁制之上忽现涟漪。 胭脂指甲在屏障上刮出刺耳声响,却见阵内二人身影如隔雾看花,愈显朦胧。 墨染蝶将少年裙带绕在腕间,俯身时鬓边垂下的流苏恰巧扫过粉嫩喉结。 姜涵无话可说,把头偏去,但余光还是不禁瞥到了那丰腴窈窕的身形。 随后,一阵细碎声,那仙子墨衣,也褪落在地。 墨染蝶取过玉瓶,此番不是抹在手中,而是将其从自己脖颈间倒落。 清香灵油缓缓流淌,不一会,墨染蝶那丰腴身躯便变得浑身油亮。 灵油顺着墨染蝶雪白的颈项蜿蜒而下,在烛火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那液体滑过精致的锁骨,在峰峦起伏处汇成小小湖泊,又顺着曼妙曲线继续流淌。 \"这...\"姜涵慌忙闭眼,\"蝶姐姐为何不直接...\" \"这瓶灵油不同上一瓶,这瓶唤作''玉髓凝露''。\"墨染蝶声音轻柔如羽毛拂过,\"需以体温温热方能发挥功效。\" 她说着俯下身,让沾满灵油之躯缓缓贴近,\"凰子大人且忍忍。\" 一股滑腻温软的触觉贴来,美腿一颤,脚趾紧勾 欲罗花力在体内翻涌,此刻被这触感一激,顿时如野火燎原。 他咬住下唇,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 墨染蝶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她故意将动作放得极慢,让每一寸接触都清晰可感。 灵油在她体温作用下渐渐散发出幽兰香气,与少年身上的栀子花香交织在一起。 \"嗯...\"姜涵无意识地轻哼一声,随即羞赧地别过脸去。 忽地,墨染蝶的耳朵不禁动了动。 方才只是这般接触,她受损灵根忽地好上许多,竟能让她透过禁制听见外边的呼喊。 褒姒眼睁睁看着墨染蝶的指尖顺着姜涵的腰线下滑,灵油在那白皙肌肤上留下闪亮痕迹。 少年呼吸越发急促,面上潮红更甚。 \"凰子大人放松...\"墨染蝶在姜涵耳边轻语,\"很快就不热了...\" \"热\"字咬得极重,同时她的余光瞥向门外。 褒姒此刻双目赤红,发髻散乱,哪还有半点无尘之主的仪态? 墨染蝶莫名觉得心中快意更甚,手上动作愈发大胆。 灵油已涂抹过半,姜涵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从脸颊红到脖颈。 他难耐地扭动身子,却不知这动作让二人接触更加紧密。 \"蝶姐姐...还没好吗...\"少年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好难受...\" 墨染蝶眸色转深。 如今她探去,姜涵体内欲罗花力已侵入经脉,此刻怕是连骨髓都在发烫。 身下之人生得至美,如今又是欲火灼焚时,饶是墨染蝶的心性,也颤了颤。 朱唇轻落,点在美人香额之上。 “凰子大人...奴家...想守着你...” 唇再落~ 第58章 矛盾~ ———— ———— 值班房内, 符红玉掏出一坛好酒,替墨染缨满上一碗。 “缨将军,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 “我不带兵许久了,别喊将军。”墨染缨语气淡淡:“此番不过就是过来看望一下你,顺带在这边寻个住所住几日。” 墨染缨心中暗叹。 银城内外,到处都贴着墨染蝶的通缉令。 她也不知道符红玉会不会站在她这边。 “缨将军倒是好兴致,到这穷乡毗邻的百花村来。怎么...你那帮姐妹不让你碰男人,你忍不住了,想跑到这里尝尝野味?” “红玉你莫要打趣,我早已身入南凰剑...” “缨将军,你修了一身赤蕊香鸾体,本就肉欲不断。当年在营帐里,每次遇着个漂亮点的花男都勾得你走不动道了...怎么,还想瞒你红玉姐姐?” “红玉将军你休得胡言...我一直,一直都准备着侍奉凰子大人的!” “凰子大人凰子大人...”符红玉听了,忽地怪异一笑:“你们南凰剑派说的那侍奉,莫不是将那凰子大人推倒,自己跨坐上...” “住嘴!” 墨染缨深吸一口气。 “好了,我不提便是。咱们喝酒!这坛屠苏,平日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 符红玉明显醉了许多。 墨染缨一直在使清风疗愈术治自己的醉酒,陪人喝了一个时辰,愣是面不红心不跳。 她趁热打铁,装作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红玉将军,这段时间,你们村里有没有来过外边的人?” “嗝~喔~原来缨将军你、是寻人寻到这来的...” 烂醉如泥的符红玉愈发没了规矩,干脆凑近过去: “怎么?是哪个小男人勾得缨将军你特地跑到这来的?你和我说,只要我能安排的,今天就让缨将军也吃上一口我们村里的野味儿。” 墨染缨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敲击着酒碗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红玉,你醉了。” “醉?哈哈哈...”符红玉仰头又灌下一碗酒,酒液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缨将军,你当年在军营里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你可没现在这般假斯文,当年你还说,要套遍天下美男哈哈哈哈...” “够了!”墨染缨猛地拍案而起,碗中酒水溅出几滴,“红玉,我已身入南凰剑,绝不会做这些不忠凰子的举动。” “套男人算什么不忠,你们以下犯上套那凰子,就显得忠诚了?啊,凰子大人真可怜,手下还有你们这边七个老雏排着队去欺负他。” “你胡诌!” 屋内一时寂静。 符红玉眯起醉眼,忽然低笑: “好啦,缨将军,你莫生气。你以前又不是没跟我喝过酒...我喝疯了就会这样的。” 话语之间,红玉暗自神伤,眼神低垂,随即轻叹一声。 “我还以为...缨妹妹你是真来看望我的...” 墨染缨听出她话中落寞,心头微动,但很快又压下情绪,淡淡道: \"红玉,你我相识多年,我自然是想来看你的。只是如今有些话,已不便再提。\" 符红玉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声,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呵…\"她醉眼朦胧,指尖轻轻摩挲着酒碗边缘,\"当年你我在军营里都还是新兵,你替我找过男人,我为你背过锅…那时候明明都还开得起玩笑的...\" 墨染缨沉默,指尖微微收紧。 \"可现在呢?\"符红玉歪着头看她,\"你老厉害了,能修行了,入了南凰剑,成不近男色、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修了,如今连和我喝酒都偷偷摸摸,喝得时候还用灵力解酒。怎么?你怕被人瞧见你醉酒,污了你的名声?\" \"红玉!\"墨染缨声音微冷,\"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符红玉忽然凑近,酒气扑面而来,\"缨妹妹,你今日来,到底是为了看我……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墨染缨心头一凛,但面上不显,只是淡淡道:\"自然是过来做客看你的。\" \"呵…\"符红玉低笑,眼底却闪过一丝锐利,\"那好,既然你是来做客的,就别走了。你且好好待在这,待会让你红玉姐姐,替咱两安排个美男伺候着。\" 墨染缨微微蹙眉:\"我明日还有事…\" \"都到这气氛了,有没有事不由缨妹妹说了算。\"符红玉眯眼,忽地邪笑一声:“接下来算我让你,之后你不许私自解酒了。待我们醉醒之后,缨妹妹你有什么事,都跟姐姐说,姐姐替你做。” ... 酒渍淋漓溅战袍,当年意气未全消。 帐前笑指花郎媚,马上轻抛铁甲骄。 春梦短,客途遥,剑光隔断旧时交。 醉眸忽映通缉字,却问南凰可寂寥? ... 墨染缨再度意识清醒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处客栈的上房。 不知不觉,自己好像宿醉一次。 喝到中途,她原想运功解酒,却不曾想,这屠苏的后劲竟这般大... 身子整个都昏沉下来,经脉中的灵气运转得好似龟爬。 “唉...” 墨染缨为自己倒过一杯清水,服下一口。 凉水入肚,闷热感略微消,随即瘫回床上, 酒足饭饱思淫欲... 当年在军中,她就想过要修仙,特意挑了最契合她的赤蕊香鸾体。 这赤蕊香鸾体能让她平日晒太阳的时候,就能吸取日光修炼,倒是方便她许多。 不过这赤蕊香鸾体也有副作用。 一是皮肤常年受晒,会被晒得一身小麦褐皮。 二是日日受阳力灌溉,久而久之,便会愈发对阳力有一种几近变态的痴迷。 也就是说,她常日健身,她身强体壮,又是年纪轻轻,*欲最是旺盛,这就导致她体内肉欲的饥渴远超她人。时不时就要释放。 可她又入了南凰剑,要一直守这个雏儿身... 欲火上涌,墨染缨从腰间储物囊中取出一个不大不小的金凤神龛,摆在身前,供奉上各类精细食物。 随即掏出一根长瓜,神色复杂地瞅了一眼。 长瓜的另一端...已经被人咬过一口... “唉...换一边...倒还能用。” 她紧握长瓜一端,轻咬嘴唇,随即看向神龛。 “凰子大人...缨,又要犯错了。” “砰砰砰————” 门忽地被敲响。 墨染蝶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将长瓜塞入被中。 “何人来访?” 门外传来一道男音:“客官,是红玉姐姐喊我过来的...” 第59章 母女 ———— ———— 月下,几个身着雪白巫袍的女子悄然进了村。 按理来说,这百花村若有生人造访,那都是先要去值班房里走一趟... 可这几个巫女面孔进村时,先不说民兵无人阻拦,就连路过的行人见了,却又视若无睹。 随后她们又几步走去,好似这村子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来。 此番走得轻车熟路,顺风顺水。 一个领路的女人在一处房屋停下,到了那巫女的头儿面前。 “百花谷主,那符红玉就在这里边。” “嗯...你可以走了。” 谷主让人给了她一袋仙银,随即抬头,微微蹙眉。 符红玉住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小院子,如今院门未开,却有一股酒气飘来。 她木纤云,平生最不喜酒... 犹豫片刻,她还是将手搭在院门,轻轻一推。 这虚掩的门一下便被推开,一股酒味还在空气中弥漫。 外边有一桌子,是来不及打扫的餐余饭菜。 她领着人绕桌而入,进了里屋。 “红玉,不是跟你说了,不许喝酒么?” 她刚入门,抱怨的话便脱口而出。 不曾想,床上无人。 “啊————” 一阵冷风吹起,忽地巫女们一声惊叫。 不消片刻,一双手自木纤云的腰间穿过,一个醉醺醺的女人从后背抱来。 “红玉!休得胡闹!是我!” “喔...纤云谷主...” 木纤云身子一僵,却没有立即挣脱。 她能感觉到符红玉滚烫的脸颊贴在自己后颈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耳畔。 \"你...成何体统!\"木纤云黛眉一挑,声音微颤,伸手去掰腰间那双不安分的手。 \"谷主...\"符红玉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你怎么才来...\" 木纤云终于挣脱出来,转身面对这个醉醺醺的女人。符红玉一袭红衣松散地挂在身上,发髻半散,脸颊酡红,眼神迷离中带着几分狡黠。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栽进木纤云怀里。 \"扶住她。\"木纤云皱眉对身后的巫女们吩咐,自己却后退半步,白色衣袖轻轻拂过鼻尖,似乎要驱散那股酒气。 两名巫女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符红玉。 木纤云这才环视屋内——酒坛东倒西歪,床榻凌乱不堪,墙上挂着的符纸有几张被撕得粉碎。 \"你们先出去。\"木纤云突然命令道,\"在院外守着,若有人进来,先来告知我。\" 待巫女们退出,屋内只剩下她们二人。 木纤云抬手一挥,房门无声关闭。 她指尖泛起微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符文,整个房间顿时被一层淡蓝色的光晕笼罩。 \"隔音结界?\"符红玉歪着头,突然咯咯笑起,\"谷主...你是要与我...说些私密话?\" 木纤云不理会她的调笑,径直走到床前,“红玉,我跟你说了,在外不许喝酒的吧。” “纤云...” “啪——” 一道巴掌迅速落下,重重拍在了符红玉的头, “红玉,你若再胡乱撒娇,为娘可不管你了。” 此时符红玉这才低下头,乖乖认错: \"娘亲...红玉知错了。\" 红玉身高八尺,高挑匀称,比那木纤云还要高一头。 此军旅出身的八尺女汉服了软,木纤云嘴中的那些责骂还是给吞了回去,神色稍缓,语气依旧严厉: \"你可知错在何处?\" 符红玉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不该贪杯醉酒....更不该...在娘亲面前失了礼数...\" \"还有呢?\"木纤云目光如霜。 符红玉身子微微一颤,声音更低了:\"不该...不该私自离谷...\" 木纤云轻叹一声,指尖凝聚一缕清光,点在符红玉眉心。 酒气顿时消散,符红玉的眼神也清明了几分。 \"之前你为图新鲜,私自出谷参军,为娘已经骂过你一次了。如今你又私自离谷,跑到这流民村,是又想气得你的娘亲睡不着觉了?\"木纤云问道。 \"我...没想气娘亲的。\" “没气为娘?谷里玄机妙术不见你学,还私自跑到外头。” “啊啊娘亲...那些东西学了就不能碰男人了啊啊啊——” 木纤云一听,杏目圆睁,纤手立即抽出了束缚在腰间的束带! “啪——” 一声脆响,束带抽在符红玉的手臂上,留下一道红痕。 “胡言乱语!” 木纤云气得指尖微颤,声音却压得极低,像是怕被外面的巫女听见,“百花谷的规矩,你从小便知,怎敢说出这等荒唐话!” 符红玉吃痛,却不敢躲,只是咬着唇,眼睑垂落:“可娘亲当年不也……” “住口!”木纤云脸色骤变,手中束带再次扬起,却终究没落下。 她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似在强压怒意。 良久,她才缓缓睁眼,声音冷冽如冰:“红玉,你可知为何百花谷弟子皆需守贞持戒?” 符红玉低着头,闷声道:“因修习玄阴之术,需保元阴不泄……” “那你可知,若破此戒,会如何?” “……轻则修为尽废,重则经脉逆乱,沦为废人。”符红玉声音越来越小。 木纤云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父亲当年便是因我一时心软,纵容他修习阳刚功法,最终……” 她话音戛然而止,似是不愿再提旧事。 符红玉见状,心中愧疚,低声道:“娘亲,红玉知错了……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羡慕那些寻常女子,能嫁人生子,过平凡日子……”符红玉声音哽咽,终于说出了心底话。 “荒唐!” “啊啊——” 符红玉身体一轻,却见这木纤云拽过她的手臂,一下把她压在床上。 “啊啊啊——娘亲你别脱我衣服——” “混账,你给我待好了,待会为娘要是验你身子时,发现你破了身,就休怪为娘心狠手辣!” 木纤云指尖凝出一道寒光,符红玉的红衣瞬间如花瓣般散开。 “娘亲!我真的没有——”符红玉羞得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想要遮挡,却被木纤云一手制住,动弹不得。 木纤云冷着脸,指尖在她锁骨下方三寸处一点,一道银色符文浮现。 木纤云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但眼神依旧严厉: “算你还没糊涂到底。” 符红玉委屈地扁着嘴: “我都说了我没有……娘亲就这么不信任我……” 木纤云冷哼一声,甩袖背过身去: “若非你整日胡言乱语,为娘何至于此?” 符红玉赶紧拉好衣衫,小声嘀咕: “那还不是因为娘亲总把我关在谷里,我都二十三了,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你还敢说!”木纤云猛地转身,眼中寒光乍现。 符红玉立刻缩了缩脖子,但眼珠一转,又壮着胆子凑上前:“娘亲~其实我这次来百花村,是有正事的……” “你能有什么正事?”木纤云冷笑。 “娘亲,你还记得吗?传闻中那九天凰子的神血,能治咱们的身子...” 木纤云哼笑一声,拧着符红玉的耳朵将人拽起: “都多大了还用这些民间故事糊弄为娘!” “啊——没没没,真的啊——真有个凰子...到时我找个好时机把他掳了带回谷里去,我们轮流采补他一次,日后不就碰得了男人了嘛...” 第60章 雷前细雨 ———— ———— “滚滚滚,跟你说了,快滚!” “客官...可红玉小姐已经付了钱了...我若就这么回去,怕是要被老鸨责骂,还请您可怜可怜,让我进屋吧。” 一个人男伎死死伸出一只手,卡在了门与门缝之间,一脸可怜地望着墨染蝶。 “yue~” 墨染缨见了他的样子,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虽说她是个*欲高涨的老雏,可这些年来,一直能让她守着不破身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她厌男! 外边的男伎见墨染蝶露出这般恶心的表情,忽然就没自信了。 按理来说,他在他们馆里还是天字号的...那符红玉也是花了足足二十仙银,才买得他这馆中招牌上门侍奉... “客官你...” “滚...呕~” 见墨染缨拉过房门就要砸,那花伎这才赶忙收了手。 “砰————” 门被重重关上,他毫不怀疑,他方才再慢一秒收手,他这手日后就弹不动琴了。 房里传来一声: “你现在就滚回去,今夜就当你伺候过了!” “此话当真?” “你再不滚,此话就不当真!” “多谢客官!” 男伎喜出望外,轻手轻脚出了门。 ... 房间之内,墨染缨垂头散发地坐在床上,随后低声骂了一句: “套!把老娘的兴致都搞没了...” 她将腿合拢,呼出一口气。 取过杯子,朝神龛内的酒杯满上,墨染缨嘴里念叨着: “凰子大人...今日,我便先不犯错了...” 一番祭拜,她收了神龛,整理了衣物。 窗外正有一轮明月高挂,秋风正吹,在不远处,有些被收割过的秸秆飞走一些。 夜间,百花村上,总算热闹了些许。 村里没分到田的住户往往会选择在夜时上街摆摊,一摆就摆到天明。 墨染缨推开窗,夜风裹挟着远处摊贩的吆喝声扑面而来。 她望着街道上星星点点的灯火,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二十年了...\"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棂上斑驳的漆痕。 明月依旧,可当年那个会拉着她手在人群中穿梭的蝶,早已不知了踪影。 楼下传来糖炒栗子的香气,一股甜香让她精神不少。 她推门而出,上了街。 上街,自然也不是为了那糖炒栗子。 只是欲火未消,心里烦闷, 不如在街上吹吹秋风,这样还舒爽一些。 ———— ———— 青石板上,姜涵半扶半抱着撒娇的褒姒。 少女裹着裘还嫌不够,整个人几乎挂在那娇小可人的金发小檀郎身。 “真是辛苦相公搀扶我了。” \"无妨...只是你身子还未痊愈,这夜露寒重,实在不该出来的。\" \"呀——不成!相公去哪儿妾身便去哪儿!\" \"...\" 眼前的褒姒不仅容颜如少女,连心性也愈发娇憨起来... 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呵斥: \"荒谬,谁准你唤凰子大人作相公的?\" 褒姒闻言顿时敛了笑意,柳眉倒竖:\"姜涵是妾身明媒正娶的夫君!” “好个明媒正娶,我倒想知道,谁给你作媒了。” “嘶——相公你来说,那夜花烛...\"她突然贴近姜涵耳畔,吐气如兰,\"...可是与妾身圆了房的?\" 姜涵霎时耳尖通红:\"快...快别说了...蝶姐姐也莫要责怪她...喵叽说l了,她如今气虚体弱,经不得...\" 墨染蝶冷眸微转,狠瞥了褒姒一眼,终是妥协地颔首: \"...遵命。\" \"嘻嘻,就知道相公最疼妾身...\"褒姒得逞地眨眨眼,忽又撒娇道:\"好相公,唤声妻主听听嘛...\" \"你别闹了...\" \"不管不管~\"她拽着姜涵衣袖轻晃,\"妾身就要听嘛...\" 姜涵没辙,这才将桃唇凑去,唇瓣翕动: “妻主...咱不闹了好么?” 轻柔之声缓入耳畔,褒姒忽觉整个身子一酥,一股邪火自小腹中悄然升起。 随即她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瘫到了姜涵怀中,转过头,对着跟在后边的墨染蝶得意一笑。 “嘶...” 墨染蝶玉拳紧攥,咯吱作响。 ... 三人沿着长街缓行,夜色渐深,街边灯笼摇曳,映得这从村上的青石板路泛着暖光。 长街灯火如昼,叫卖声此起彼伏。 姜涵走着走着忽然慢下脚步。 感受到姜涵的身子忽然一颤,褒姒连忙关心道: “相公怎么了?” “没...” 姜涵忽地流下一身冷汗,将目光移开。 墨染蝶敏锐地顺着姜涵那一瞬的目光望去,只见路边有一商贩,手持一个稻草桩子。 稻草桩上插着的糖葫芦,在灯笼映照下,红艳艳的山楂上那层晶莹剔透的糖衣,正泛着香甜的光泽。 [是了...] 墨染蝶眸光微动。 [神龛上的供品,从来都是糖葫芦...] 墨染蝶冷艳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 她径直走向摊贩,掏出仙银:\"要一串。\" \"蝶姐姐!\"姜涵急忙追上去,\"我不是...\" 话未说完,裹着糖衣的鲜红果子已经递到眼前。墨染蝶指尖捏着竹签:\"喏,这糖衣艳得很,应该是出炉没多久的,趁早吃会好些。\" 姜涵看着糖葫芦,莫名地就觉得有些恶心,脑海中好似有一股奇异的片段要重映。 “谢谢蝶姐姐,我还不想吃...” “凰子大人,糖葫芦在这可不多见,今日你不尝尝,日后可就没这么容易遇到了。” “可我...” “还是说,凰子大人嫌弃奴家了?” “哪有...蝶姐姐你跟着胡闹做什么...我收下就是了。” 褒姒看见这一幕顿时炸了毛: \"等等!相公想吃糖葫芦应该由妾身来买才对!\"她急忙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 套!她一身家当都在无尘,真要掏出些仙银,还真有些难为她。 她气得紧咬牙,从储物袋里取出个圆润的晶石。 \"老板,这些全要了!\" “啊?!小姑娘您这是?” “给我——全部——包起来——” 褒姒气势汹汹,指着整垛糖葫芦。 随即尴尬地发现摊主正等着她付钱。 “刚刚那是天翠玛瑙,够买几千几万垛糖葫芦了!” 那商贩瞅了一眼晶石,却没敢接手。 这年头哪有随地掏出个染色的石头就当做仙银付的。 姜涵见状,忽地有些慌。 褒姒骗他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有仙银,当时在洞里早掏出来了! 这家伙,骗他还不够,还要骗辛苦吆喝叫卖的老板娘! 他拖着人连忙就走。 “啊啊啊,相公你也不信我————” 第61章 开错房~ 褒姒盯着那两片沾着糖霜的桃色唇瓣,看着姜涵将糖葫芦含入口中。晶莹的糖衣在他唇上融化,在灯笼暖光下泛着诱人的水光。 啊啊啊好气! 自家相公嘴馋,喂饱他的却不是自己! [呜呜呜相公你快把这糖葫芦吐了吧...] 听了褒姒的心声,姜涵略显无奈。 他打小过的苦日子,就连以前那些补贴的餐券,都巴不得一张分成二张用。 让他浪费食物...还真有些做不到。 而且...这糖葫芦蛮好吃的... \"凰子大人可还满意?\"墨染蝶眼波流转,\"不若让奴家再带您尝尝其他夜宵?\" “不吃了...快到入寝的点了,吃得多了不容易睡着.” 姜涵接着走,双眼扫了扫商铺。 他这次出来,主要也不是为了闲逛。 凉宫里没有浴桶,他才想着过来淘一个。 逛了又逛,姜涵失了兴致。 他都快从村头逛到村尾了,也没见过木匠的屋子。 眼眸微偏,目光定在了客栈上。 一般来说,客栈都会有些备用的浴桶... 姜涵踏入门槛,今夜这客栈的外堂倒是没坐几个人,就掌柜一人在前,显得好生冷清。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打尖!” 褒姒脱身而出,掏出那块玛瑙:“给我来一间最好的上房!” “打尖?\" 掌柜瞥了一眼柜前这两女一男,随后会心一笑: “两位客官好福气,找了这么个美艳的俏佳人...” “什么是打尖...”姜涵正一头雾水时 倒先是墨染蝶站出来: “...掌柜你别听她的,我们不打尖。凰子大人你听我给你说。” 她自然是知道这词的意思的: “打尖最早的说法,来源于“最早今人行役,于日中投店而饭,谓之打尖。也就是打发舌尖、吃饭的意思。后来,有些人去了谐音以“间”作件,也就是要临时房间...” 姜涵忽然听懂了一些... 这临时房,不就跟那钟点房是一个意思嘛... “相公,咱也累了...就打个尖,歇息一下嘛...” “不成,现在都是蝶姐姐花钱...” “啊呀相公!我这有值钱东西能付啊!”褒姒把那玛瑙扔在了柜台上:“掌柜的,你这店由妾身买下来了。” “...” 毫无意外,褒姒差点被轰出去了。 ... “掌柜的,不知您这里有没有一些用不上的浴桶卖我几个。” 被姜涵这么一问,掌柜的忽然没了接客的兴致。 这百花村里连木匠都没有,这些个浴桶,还是花了仙银从别处购置运来的。 虽说也不贵,浴桶若没了,倒是还得另外去备,少不了麻烦。 掌柜冷下了脸:“若不住店,恕不远送。” 姜涵轻叹一声,转身欲走,却被墨染蝶拉住了手腕。 她掏出仙银,扔在柜桌上: “一间上房。” 来了生意,掌柜这才两眼圣光,吭哧吭哧地去取房锁匙。 姜涵一愣,刚欲说话,却见墨染蝶面对他,食指比在唇前,作了个噤声的模样。 随即一道传音传来。 “凰子大人,我们先住他一个晚上。待明日一早,奴家便用储物袋把浴桶都收了。到时就跟店家说浴桶坏了,奴家赔钱就是。” 姜涵反应过来,正见墨染蝶接了锁匙,带人上楼。 到了上房前,褒姒终于按捺不住。 她老早就馋了,终于熬到了这个时候。 她拉着姜涵推门欲进,却被墨染蝶一手拽住。 褒姒眼瞳睁大: “放手——你做什么?” 被褒姒以威胁的目光一瞥,墨染蝶不以为意,面色平淡,转过头同姜涵提醒: “凰子大人,这尸魅苏醒不久,身子虚弱。痊愈之前,本就不该在凉宫外游走。今日不是奴家小气,只是奴家怕她恶疾加重,又引的凰子大人担忧。待会奴家会先把她送回凉宫,到时我在回来陪您。” “噢...”姜涵记起来了,喵叽一直叮嘱他,要把褒姒早点送回去来着。 “那好...” “啊啊啊————姜涵是我相公,哪有妻主放着自家相公不管的?” 墨染蝶的团扇手一抬,拦住了的褒姒。 她唇角含笑,正色道: \"褒姒妹妹,天色已晚,不如随姐姐回去歇息?\" 褒姒刚要反驳,却见墨染蝶手一伸,就将她从姜涵怀中抱出。 \"等、等等!\"褒姒挣扎着回头,急得跺脚 \"相公!我要跟着相公啊啊啊——\" 墨染蝶回眸一笑,眼波盈盈:\"凰子大人放心,把她带回去了,就过来。\" 褒姒还想挣扎,可墨染蝶的力道看似轻柔,实则不容抗拒。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涵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客栈的门帘垂下,彻底隔绝了视线。 ... 姜涵推开雕花木门,一股淡雅的檀香扑面而来。 黄花梨木制的梳妆台,铜镜打磨得锃亮。 台面上整齐摆放着青瓷胭脂盒和象牙梳篦。 靠墙的屏风后隐约可见个柏木浴桶,桶沿搭着条雪白的棉布巾。 最里侧的是张垂着藕荷色纱帐的圆床,床架上精雕着粉莲纹样。 上边铺着的是金线锦被,绣花软枕。 一旁的鎏金香炉内,袅袅升起一线青烟。 姜涵有些纳闷,这香炉平日就是一直点着的,不是很浪费香烛么? 不过倒也多亏这香炉,整间上房雅室都有一股暧昧好闻的焚香... 姜涵褪鞋而入。 地面铺着藤席,踩上去微微发凉。 秋夜的风不少,但今夜他一路都要搀扶褒姒,她又不老实,时不时就乱蹭几下。 姜涵早就被她蹭出了一身汗。 如今终于瞧见个浴桶,总算是能泡浴了。 他卸了衣物,入了早已温好水的浴桶。 入了浴桶,却发现这桶的旁边还放有一些轻薄的衣料。 他心生好奇,伸手拿起... 紫蝴蝶,三角状... ———— ———— “...这样倒是凉快多了。” 墨染缨伸了个懒腰,徐徐散步回到客栈。 身有欲火泄不掉时,就把亵衣裤去了,在外边走一走。很快就淡定下来了。 这是之前在军营养成的习惯... 虽然说出来挺羞耻...但不说出来,又有谁会知道? 第62章 放肆 (前言:因为姜涵的凰石吊坠能听到以他为目标的心声。我会将暴露的心声以[],也就是用框框出来。如果未涉及到姜涵的心声,他是听不到的。) ... 玉剑横腰未肯降,丹炉火炽裂仙裳。 忽卸罗袜抛鸾带,任遣天风扫海棠 ... 在外边任由风吹蝴蝶,墨染缨回了客栈。 掌柜瞅了她一眼,忽觉有些面生。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墨染缨微微一愣::“我之前在这里已经有了一间上房了。” 掌柜也表现得一头雾水:“我怎么没印象...” “啪——” 忽地,柜台后的里屋走出另个人来,朝那掌柜头上就拍了一巴掌: “你莫搅了人家的兴,这是红玉将军的客人!之前你歇息时,她就带人过来住下了!” “噢噢...抱歉客官,还请往里请。” 墨染缨肩头一耸,并未计较。 她以前驻军的时候,遇到过这些情况。 主要是这些客栈不受银城管,平日记账不记人,时常会有记混的情况。 她并未计较,转身上楼。 未走几步,却发现自己那间上房的门口大敞。 “之前我走得匆忙,并未关门么?”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对于自己住处之地,她最是谨慎。 她脚步放轻,悄悄进去,将门轻轻扣锁。 果真有人! 好大胆的毛贼,竟敢偷到你缨奶奶这来! 欲火焚灼,她本就心烦意躁! 如今正好来个不知死活的,便莫怪她拳脚不留人! 墨染缨屏息凝神。 到了里屋,果真见那屏风上有个身影。 她细细瞧去,只见应在那屏风上的身影,倒是绝美窈窕,细细看去,倒像是个花美男。 啧... 她墨染缨平日最厌男! “贼子!今日不把你扔出去,我就不叫缨!” 以防这贼人有手段逃跑,她考虑着先使遁术,悄悄接近。 这些个仙门遁术,都是她入了南凰剑才跟学的,本就起步晚,过了这些年,她又一心练剑,这些个奇技淫巧,她都是练得够用就行。 只是她平日的遁术练得并不到家,若是穿着衣物使遁术,她的身形做不到完全透明。 她细细探去,认为屏风后的这家伙没有修为,敢做这些个偷窃行当,估计是身上有些专门用于逃遁的法器。 既然如此,墨染缨更觉得有使遁术的必要。 她要找好时机,一击制敌! 一阵“簌簌”声,她的衣裙都落了地。 屏风后的人好似正专注着不知做何,反复摩挲着他那娇柔的身姿。 “摸吧,你就尽管摸吧。待会你就没机会摸了!” 墨染缨轻手轻脚过了屏风 “小毛贼,你死到临头了!” 她攥手成爪,抬头一瞥—— 金发粉唇桃花颊,盈盈一握水蛇腰。 身似玉藕肤似雪,眸含秋水面含春。 [好好好好...好美...] “嗯?” 正洗浴着的金发美人忽地一愣,整个人呆滞片刻,随后扒过屏风,凑出个脑袋外边看。 “蝶姐姐?”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那金发尤物见没人,悻悻回了浴桶。 或许是浴桶内早已放有蔷薇花瓣,美人沐浴时,好似有一股清雅花香漫漫散出。 小手抚臂,随后顺向那诱人香肩,再逐渐向下。 身娇体柔,却又不失温雅风情... 墨染缨忽然觉得自己鼻头一热,这才发现有些鼻血流了出来! 她忽觉心似小鹿乱撞,立马偏过头去,逼自己按捺下心神,以灵力作压,止了血。 好美... 好像男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美人似花,此时花正盛开,任人采撷... “凰...凰子大人,我我我,我好像要犯大错了...” 墨染缨紧咬舌尖,却发现之前在那韩太医的医馆里吸收的那些个欲罗花力,此刻正激烈绽放。 这些个欲罗花力,平时她都压制得死死的。 她原以为,它们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男人...好美...” 吞咽下唾沫,墨染缨甚至没发觉自己的鼻息也粗犷不少。 ... 姜涵沐浴正过一半,却一直定不下心神。 从刚才到现在,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声音传入脑海。 [我认得你...是偷吃凰子贡品的那个坏家伙...] [你怎么生得这么美艳...我...] [皮肤这么白,*那么翘,平日你那妻主,没少疼爱你吧...] 姜涵吓得手上一停,大气不敢出。 “是哪位?” 姜涵再扒过屏风,房内依旧空无一人。 这是...闹鬼了!? 姜涵受了惊,慌忙坐下,整个人都泡在水里,那柔顺的金发就这般漂浮在水面,染了一层灿金色的水花。 !! 忽地,一道力量包裹他的腋间。 “噗通——” 整具娇软身子都被托起。 \"呀——!\" 姜涵惊呼一声,整个人被无形的力量托举出浴桶。水花四溅间,他雪白的肌肤泛起诱人的粉晕,湿漉漉的金发贴在精致的锁骨上。 [好轻...比想象中还要柔软...] 那道心声愈发清晰,姜涵慌乱地环顾四周:\"谁...谁在那里?\" 回应他的是一阵灼热的鼻息,若有似无地拂过他的后颈。 美人轻颤,颤得那鼻息,也颤了几分。 \"哗啦!\" 屏风突然倒下,露出散落一地的女子衣物。 姜涵瞪大眼睛,忽然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凌空抱起。 [这腰好细...] \"放、放开我!\"姜涵羞恼交加,挣扎间踢翻了浴桶。 温水泼洒在地面,倒映出他一双白皙玉足。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笑:\"小毛贼,偷进我房间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 墨染缨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沙哑。 她此刻完全显现出身形——长发披散,英气的眉眼染上情欲,一身丰硕褐皮紧紧贴来。 \"谁偷东西了!\"姜涵又惊又羞,\"这是我的房间!你闻闻这蔷薇香——啊!\" 他突然被按在床榻上,湿发在锦被上晕开水痕。 墨染缨单手扣住他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抚上他绯红的脸颊。 \"小贼...\"她俯身在他耳边轻嗅,\" 你这小贼,跑到我这房里,是不是就是想勾得别人犯错!你个混账小香贼...嘶溜~\" 姜涵瞳孔骤缩。 \"唔!\" 唇压来,压得迫切,压得生涩、压得不讲道理。 [好甜...比贡品蜜饯还甜...] “好烫...” 姜涵的挣扎渐渐无力。他腰间的凰石吊坠突然发出微光,无数心声如潮水般涌来: [为什么停不下来...] [他的睫毛在抖...好可爱...] [...不应该...可我...] 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掩盖了房内急促的呼吸声。 姜涵的吊坠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出墙上交叠的身影。 [都怪这个小香贼...] 最后一道心声消散时,姜涵的指尖深深陷入女子后背。 夜雨冲刷着客栈窗棂,满地水痕倒映着摇曳的烛火。 影子合二为一。 第63章 罪过 ———— ———— 送褒姒回了凉宫,墨染蝶便折返,如今的她脚下生风,从外表上看,倒是不曾有恙。 这段时间,姜涵每天喂她一些精血,凉宫内的聚灵阵也是难得的仙品。 原先被凰火灼焚后的灵根几近痊愈,世间灵气也终能在为她所用。 墨染蝶琢磨了下。 假以时日,待奇经八脉内的灵力再度充裕,说不定她的实力还要比巅峰时刻还要强上三四成,说不定就要迈入真仙,得以一窥神合伟力。 “这些天来,倒是多亏了凰子大人。” 她这身被凰火灼焚的身子,意外地很亲和凰子。 这些时日,她替姜涵祛除欲罗花力时,两人贴得也近... 墨染蝶依稀记得,自己取胎光时, 那凰泉的滋味是清甜的。 清甜过喉而下,很快就让她枯萎的丹田受了滋润,如绽第二春。 只是嘴碰嘴,就有如此效率... 若是真行采补之举,岂不是会恢复得... “啪——” 墨染蝶忽地扇了自己一耳光,这一声脆响惊得路人纷纷看来。 “凰子大人不过这个年岁...本奴不想着好生伺候,怎能有这种...混账念头...” 墨染蝶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加快许多。 很快便回到客栈。 她抬头,不经意地瞥向日晷。 差不多要到亥时了,她这一来一回一磨蹭,倒是磨蹭了一个时辰。 踏步上楼而去,刚走到房前,停了脚步。 时候不早,姜涵也差不多要睡了。 这么想着,墨染蝶轻手轻脚将门打开,反手关上。 这上房里头倒是大...要进里屋,还要先过个小堂。 “嘎吱——嘎吱——” 忽地传来一些木梁摇晃的声响,墨染蝶微微一愣,缓了脚步。 她转头看去,屏风已倒,浴桶的水散落一滴。 越往里走,动静越大。 木梁摇晃声、水声以及一丝隐晦的...*吟声。 “你个小香贼,喜不喜欢你缨妈*这么对你!” “喜不喜欢!?喜不喜欢!?” 墨染蝶听到个熟悉的声音,忽地杏目圆睁,慌忙朝里屋看去。 只见轻纱曼床帘内,一个高挑身影双手直直往下掐。 随后好似掐脖子掐得还不过瘾,又俯身而去。 “求你别亲...唔姆...” ! “三妹!!?” 墨染蝶心中一急,改缓为快,三两步就掀了帘。 “啪————” ... “三妹你...罢了待会我再收拾你!”墨染蝶拳头紧攥,气得牙痒痒。 “大姐...” “跪下!没让你起来!” “是...” 床前,墨染缨俯身跪下,五体投地,一动不动。 墨染蝶没再理会她,赶忙取出几个玉瓶来。 她瞥了姜涵身上一眼,原本白皙漂亮的小胳膊被蹂躏出好些鲜红的淤痕。 肩上脖上满是水光,已经分不出是汗水还是口水。 修长柔夷轻抚香肩,触及时,这金发美人不由得身子一缩。 原来是这肩膀上,多了个被咬破的口子,上边鲜血泊泊... “奴家待会以嘴替您引导药力,这样会好得更快一些...还请您忍一下。” “...” 姜涵瘫坐在床头,面色苍白,嘴角翕动,好似是要回应些什么... 可他没有力气,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只好轻点了点头... “滴——” 药液滴下,清清凉凉,倒是不痛。 轻轻舔舐着姜涵肩上的伤口。 她的动作极其轻柔,舌尖带着药液在伤口处缓缓游走,温热的吐息拂过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 \"唔...\"姜涵微微蹙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 墨染蝶见状,动作更加小心翼翼。 她一边上药,一边用余光瞥向跪在地上的墨染缨,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药液很快发挥了作用,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墨染蝶这才直起身子,取出手帕轻轻擦拭姜涵额角的汗珠。 \"好些了吗?\"她柔声问道。 姜涵虚弱地点点头。 墨染蝶松了一口气,这才转头,朝着墨染缨冷哼一声: \"三妹,你真是好大的胆!!!\" 墨染缨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大姐,我...我也不知道他是凰子大人...\" \"闭嘴!\"墨染蝶厉声打断,\"若不是凰子大人,你也照样要做这些尖银()之事是么?!你之前也是军营出身,你自个儿说说,你犯下的这些罪,在银城里是怎么判的!\" 墨染缨抬起头,额流冷汗,与墨染蝶互相对视一眼。 墨染蝶挑眉,声儿也低沉不少:“怎么?你不知道?” 墨染缨咬牙,过了好一会,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按银城条例,凡奸淫少男者,施以缢刑。” “啪——哐当” 一个精致的匕首被墨染蝶扔在了她的脸上,随后落地 墨染蝶坐在床边,双手交托于胸,玉足翘起,双目冷得似冰: “那你自刎吧。” 房间内一时陷入沉默。 墨染缨接过绳子,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匕首,又抬头望向床榻上虚弱的姜涵,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大姐...\"墨染缨嗓音干涩,\"我...\" \"怎么?\"墨染蝶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挺威风的么?\" 墨染缨深吸一口气,突然转向姜涵,重重磕了个头:\"凰子大人,属下知错!属下愿以死谢罪!\" 说罢,她猛地站起身,板正了身子,作以跪姿。 她手持匕首,微微垂目。 匕首在月光下反射出一股尖锐冰凉的锋芒。 \"别...不要...\" 床上那几近虚脱的金发美人不知哪来的力气,腾地一下便跃下床。 一双手拼命抓住了墨染缨持着匕首的手腕。 “不要死...” 墨染蝶瞧了这一幕,暗暗松了一口气。 凰子大人终究是仁慈的...见不得人受难。 墨染缨再怎么说,也是她三妹。 真要她这三妹自刎在她面前,她也不愿见到... 她原本冷若冰霜的面容稍稍缓和,: \"三妹,你看到了吗?凰子大人何等仁慈,如今仍不忍见你自裁。\" 墨染缨的手腕被姜涵死死攥住,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却拼命的少年,喉咙发紧: \"凰子大人......\" 姜涵的指尖微微发抖,显然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 他苍白的唇轻启,声音细若游丝:\"我......不怪你......\" 话音刚落,他的身子便软软地向前倾倒。 \"凰子大人!\" 墨染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姜涵,将他稳稳搂入怀中。她低头查看,发现他已然昏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而微弱。 第64章 插曲 追悔莫及 ———— ———— 南山以南,终年飘雪。 雪似鹅毛,细细看去,白雾中有狐狸宫。 宫外有一匾额,上面刻着两个金色大字——“涂山”。 北凰的人都知道,北凰南山以南,都是涂山的地盘。 这约莫占千百亩地的宫殿,倒也不稀奇... 这时如今,这涂山宫里倒是显得有些小了。 自剑峰一事之后,剑峰上下,从宗主到弟子,都被涂山月华接纳过来。 磐云仙宫的弟子也一样留在了这... 这千百亩地忽然多出千百人来... 凌霄卧床养伤,二长老守在床前,此时的她,捧过一个药碗。 “宗主,该吃药了...” 凌霄摆手:“药先放一边吧,人都找齐了么?” “唉...” 二长老叹一口气,轻轻摇头。 如今,剑宗的青莲、凌云,以及磐云仙宫的宫主洛青璃(也就是磐云仙子),依旧没有消息。 “你先出去吧,我一人静一静...哎,待磐云仙宫的长老们苏醒了,你再去拜托下她们。” “好...” 二长老出了房,留下凌霄一人卧床。 按理来说,她依稀记得自己是死了的... 意识模糊间,好似看到了个巨大的金凤虚影。 再然后...她就醒过来了。 “哎...我们宗主还在修养,不能见人!” 外边传来了动静,凌霄有些疑惑,往门口一瞥。 “别拦我!滚——” “哐——” 门被踹开,一个红裙女子气势汹汹就奔着她来。 她身后跟着个狐妖,拼命拉拽着她:“大国师...你这太没不合规矩了啊啊——” 这些时日,都是涂山有梦一直在照料着古姵。 今日古姵刚苏醒,她来不及高兴,却发现她一言不发就下了床,平日她那身艳红衣裙好似也有灵智,见主人要出门,便自动飞了过来,附着在她身上。 涂山有梦正为这灵衣震惊之余,却发现古姵拎着个剑修的弟子盘问一番,随后就窜向这来。 这下可好...有梦拼命去拽,可古姵却好似泥牛入海,怎么都拉不回来。 “有梦,你再拽我,就休怪我翻脸了。” “咿——” 涂山有梦连忙松了手。 古姵挥了挥袖子,走到凌霄床前。 凌霄记得此人,那日就是这个凰仙中了两发灭仙弩... ...这凰仙竟然还能活着?! 欸?! 凌霄忽地觉得身子一轻,脑袋一恍惚。 下一刻,她就被古姵拎了衣口。 “说!当初给你下奴印的是谁?他在哪!” “奴印?” 凌霄忽地一愣,她何时被人下过奴印... 噢...有的。 大概算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 欸...好晕... 古姵见凌霄闭口无言,心中更是着急。 手中不停摇晃. “你灵主姓甚名谁?长什么样?速速说来!别逼我替你解了奴印,然后弄死你!” “啊啊啊!大国师!你快放手!这凌宗主都要被你摇晕了,说不出话来得多!” ... 过了一个时辰,凌霄的双目再度缓缓睁开... “噢...你醒啦...” ! 凌霄不禁身子一缩,背流冷汗。 那红裙女子不知在这床前盯了她多久。 “你家灵主,是谁...” “这位仙子...你先把本宗主放开,去取一副纸笔过来,我把他画给你,成么?” “...成。” ... 每个剑修,都有自己独特一套修炼心性的方式。 她凌霄年轻时,偏爱绘画,后来到了宗主,这手艺也没落下来。 约莫半个时辰,画纸上早已多了个身娇体柔的金发美人。 玉面粉唇桃花面... 虽说她画技有限,这金发美人没能画得十分相似。 但尽管如此,画中美人依旧是美若天仙... 至少,是有九分像吧,若是拿着画去寻,见了正主,应当也能一眼认出。 她画笔未停,却被古姵一下推开。 古姵拿起画纸,定睛一看。 “姜涵?” “姵仙子您也认得他...” “我...” 古姵忽地一愣。 最开始她见姜涵,是有过他是九弟的猜想,但很快就打消了。 因为根据卦象,它们九弟还要再过个几百年才会转生回来。 再加上她们凰族刚出生至少都是返虚境,她当时细细探去,姜涵体内却没半点灵力。 这万万年来,她们也曾找到过个类似的...可他也不过就是个冒牌货... 却不曾想,这最像冒牌货的家伙,反倒是真的! 那那那那...那岂不是... 脑海中,大夏王宫里的记忆悄然浮现。 ... “姜侍君,腿再抬高些,朕还没摸够!” “叫妈妈,说了让你叫妈妈!都给我听着,没我命令,全都不许给他送东西吃!” “你这小白皮怎生得这么勾人,嗯?生出来就是为了勾引朕犯错的是不是?” ... 古姵忽觉汗流浃背。 当时她还给了一瓶天灵液给有雪,让她好好发泄发泄,做一次女人来着... “九弟...我...” 她身子一颤,忽觉全身无力。 她本就是跃床而下,这一刺激,竟让她双眼一黑,一下摔坐在地。 “大国师!你怎么了?!” 古姵双目失神,没有回应。 那朱唇不断翕动,重复轻念着: “姜涵...姜涵...” 是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九弟在宫廷之内,被别人羞辱,被上下其手... 她这四姐在那时却无动于衷... “是姐姐不好...是姐姐不好...” 涂山有梦从未见过古姵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蹲下身扶住她:\"大国师,您这是怎么了?\" 古姵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有雪呢?涂山有雪在哪?!\" \"姐姐她...她前些时日给我们发了消息...她说她在南凰...说是在那见到了姜弟弟的,正要寻他,还未来得及回来。\" 话音未落,古姵已化作一道红光冲出殿外。 涂山有梦惊呼一声,急忙追了出去。 凌霄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她低头看着自己画的那幅画像,指尖轻轻抚过画中人的眉眼。 第65章 笨猫~ ———— ———— “啊,小茶壶你也想成精?不成不成,你成精了,日后小主人要喝茶,哪有别的茶壶给他用? “啥?你问我这喵叽原本是一张床,为什么擅自成精了?...本喵叽的事你别管!” 凉宫之内,喵叽咬牙切齿。 那花瓷茶壶气得壶盖都冒起来,但还是被那只猫爪一爪拍下。 ... 是的,偌大一个凉宫,怎么可能只有一张只容一人酣睡的小床? 一直被古娥躺着的那半边,受了偌大凤凰灵气,最终那床才有了灵智... 后来凉宫之主,凰族大公主古娥抛下她们,说是要回家去了,就留了这么个灵气丰厚的风水宝地。 万万年的演化,家具们各自也有了灵智,而喵叽,就是第一个化形的。 当然,并不是说第一个化形的她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还是这整个凉宫之灵。 只是限于她一些条条框框形态,无论怎么变化都不能像喵叽一样炼出一身灵肉来。 “哟!还敢抗议!本喵宣布,本喵成精后,你们都不许成精!” 凉宫庭院内,一众家具纷纷抗议,只可惜它们不会说话,只能闹出些嘎吱嘎吱的动静。 “吵什么吵什么,我听着小主人的脚步了!你们这般放肆,是不是想让小主人讨厌你们了?” “...” 喵叽此话一出,一众家具这才不甘地挪回原地。 喵叽拍拍面颊,重整仪态,亮出一双尖锐的猫瞳。 随即立马贴在院门上,正想着该用个什么姿势招手,忽地身后传来一阵风。 “啊啊啊,相公!妾身想死你了!” 见了那缓缓走来的柔软娇郎,褒姒整个人喜出望外,跳扑过去。 喵叽双眼瞪大,她还是第一次见人类作出这饿虎扑食的模样。 “褒姒...” 姜涵见他一眼,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随后低过头,绕过她缓缓走进凉宫。 “相公?怎么了相公?” 褒姒这才发现,姜涵的眼角噙着泪,面颊潮红,上面还挂有些泪痕。 褒姒咬牙,双眼瞪去,只见身后跟着两姐妹。 她们一白一褐,倒是差不多高挑... 就是那褐色女人的胸、臀肌,都更浮夸一些。 那褐色的女子拎着个浴桶,眼神同样低垂,闷闷不乐。 那白皮肤的,自然是墨染蝶... 喵叽见来了生人,忽地警惕一瞥: “来者何人?” 墨染蝶神色复杂,介绍一番: “这是我三妹墨染缨...” 墨染蝶话未说完,褒姒便插了嘴: “等等,管你谁谁的,先告诉我,外边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家相公了?” ... 凉宫之内,本没有浴室。 有了浴桶和浴盆,那便有了浴室。 浴桶之内,盛着凉宫小天地内产出的天山灵泉。 上边浸泡着种类繁多的药草。 “嘶——” 这浴桶不小,够姜涵倚躺其中,还只占了小半个桶位。 这倒也是,毕竟是客栈的。 掌柜的老早就考虑到远道而来的鸳鸯道侣,最喜这些共浴之事。 因此托人做的浴桶...也叫不得浴桶了,叫浴缸都不为过。 浴室之门紧闭着,外边有些动静,但姜涵听不起。 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褒姒在那里扯破嗓子,疯狂问候着别人的祖宗。 ... 褒姒杏目圆瞪,踩在了让喵叽搬来的桌子上,一只手拽着墨染缨的衣领: “淫贼!就是你奸的我家夫君?” 墨染缨紧咬唇。 她进来之后,这少女的嘴就没停过。 起初她被问是谁欺负了姜涵,她耿直地站出,说是自己一时色心大起,对正在洗浴的姜涵动了手。 这少女听了之后,也不知哪来的胆,以她母上为中心,延伸至旁系六七代,直系八九代: 手里还一直拿着把刀,要不是那猫妖拼命拖拽着她,那褒姒或许还真要动手。 墨染缨知是自己犯了错,也就认了。 只是这家伙一直强调着凰子是她夫君... 墨染缨忍无可忍:“没大没小!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么个小东西做凰子大人的妻主了,那东西就这么点大,喂得饱人么?” 喂得饱人么? 得饱人么? 饱人么? “...” 忽地,褒姒觉得心中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 妾...妾妾身也不小啊! 妾身这体型,有这一手之握,已经很...很不贫瘠了吧! “你你你你这黑皮奶牛究竟有几个爹?好生放肆!竟敢这么跟妾身说话!” 褒姒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刀尖直指墨染缨的鼻尖,却见对方非但不惧,反而挺起胸膛迎了上来。 墨染缨转头,没再说话 。 只是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饱满的曲线在褒姒眼前晃了晃。 墨染蝶没理她们,走到浴室门前。 墨染蝶起初还想着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后来见姜涵一直沉默,她才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 凰子大人再怎么说,不过年过十九,正是花季。 被她的三妹碰了身子,即便口上说不在意... 她愈发着急,生怕姜涵做出些什么傻事来。 ...虽然大概也做不出什么傻事。 凰子大人的身体,一般来说,是糟蹋不坏的... 她几度呼唤,却依旧听不得回应。 浴室的门被锁着了,凉宫这些个建筑的材料又极其上乘,不宜强力破坏。 “还是让我来吧。” 墨染蝶见喵叽凑来,无奈点头。 喵叽化作巴掌大的猫身,一跃跃向顶。 随后它费劲扒拉出几块瓦片,露出个拳头大小的洞,随即它整个一窜,好似化成了流体,入了浴室。 落下期间,猫身一番旋转,随即肉身在上,肉垫在下,这一落倒是落得平稳。 想来类似的事,它平日也没少干。 猫身一颤,变化成一个猫耳少女的模样。 只是猫的毛原本是白的,变成少女时,导致她那头发也是一片雪白。 她轻手轻脚走来,弯下了腰。 “小主人...我进去了...你不怪喵叽吧...你若不高兴,喵叽这就出来...” 水池之中,那姜涵微微转头。 他已经洗过一次,泪痕都被洗去了,只是那双眼依旧通红。 “你还是分不清去和来...” 第66章 笨猫2 \"喵叽...\" 姜涵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入水中,猫尾却立刻竖了起来。 \"小主人!\" 她三步并作两步窜到浴桶边,却见姜涵整个人往水里沉了沉,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你先转过去。\" 喵叽这才注意到浴桶里的水清澈见底,若不是金发漂浮在上... 她慌忙转身,雪白的猫耳朵尖却红得滴血。\"我、我去给小主人拿浴巾!\" \"不用。\"姜涵的声音闷闷的,\"外面怎么样了?\" 猫耳少女的尾巴不安地甩动着:\"那个黑皮女人被骂得抬不起头,还在跪着,白衣服的一直在敲门...小主人,那墨染缨,真奸了你么?\" “...”姜涵忽地一愣。 说实话,他其实不是很在乎... 他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南北凰人,有那种被夺了贞操,就想不开自尽的想法... “算是吧...” 喵叽摇着尾巴,双手不自觉攀在浴桶旁: “那是套进去了?还是没套进去?” 姜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水面不再平静,溅出些水来。 \"你、你都在哪学的这些词!\" 猫耳少女歪着头,一脸天真: \"凉宫藏书阁第三排第七本《合欢录》,小主人之前说本喵不能坐井观天,要多看书,喵叽就看了...\" 水花溅到喵叽脸上,她下意识伸出粉舌舔了舔,:\"小主人溅出来的水...甜甜的。\" 姜涵羞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你也真是的,不嫌脏么?\" \"本喵怎么会嫌弃小主人?\"喵叽拉长声调,尾巴愉快地摇晃着,\"所以到底套没套嘛?\" 姜涵一把抓过漂浮在水面的花瓣往猫耳少女脸上扔,\"不许问了!你好奇这些做什么?\" 花瓣粘在喵叽鼻尖上,她打了个喷嚏,变回小猫形态蹦到浴桶边缘:\"小主人身上有那黑皮女人的味道呀,好浓好浓的...\" 小猫突然用爪子捂住嘴,\"啊!该不会她已经...\" 姜涵手忙脚乱地去捂猫嘴,却忘了自己还光着身子,哗啦一声从水中站起来又赶紧蹲回去,溅起的水花把喵叽淋成了落汤猫。 \"喵呜!\"小白猫炸着毛在空中转体三周半,精准落入姜涵怀里,\"小主人好过分~\" 门外突然传来褒姒的尖叫:\"相公!是不是那猫妖在占你便宜!让妾身进去宰了她!\" \"阁下能不能冷静,那不过是一只器灵猫...\" \"器灵怎么了!器灵就能偷看我家相公沐浴了吗!\" 姜涵手忙脚乱地把湿漉漉的小猫往浴桶外推:\"你快出去,我不喜欢你呆在这了。!\" 喵叽却突然变回人形,待在了姜涵的怀里,双手扒着浴桶边缘不肯走:\"小主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她眨巴着大眼睛,\"要是没进去的话...要不要喵叽帮你检查一下身体?凉宫医书我都看完了哦!\" \"你个笨猫!!\" 姜涵难得地生了气... “噗呲,小主人你笑了,喵叽开心,小主人笑得好好看。” “...” 姜涵算是理解了,为什么人无语的时候,总会笑了... “变回去。” “啊...不要嘛...好不容易能跟小主人贴那么近...” “你再不变回去,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好嘛...” 猫妖腰身一变,变了回来。 浴桶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喵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喵叽急得转了个圈,\"小主人你怎么可能没用,你要是没用,那天底下外边的男人,岂不全是废物?\" \"噗嗤——\" 姜涵被喵叽这番歪理逗得笑出声来,水面上荡开一圈涟漪。他伸手戳了戳小猫湿漉漉的鼻尖:\"你这张嘴啊...\" 喵叽趁机蹭了蹭他的手指,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小主人终于笑了~\" 门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接着是墨染缨低沉的声音:\"凰子大人,属下...属下可以进来吗?\" 姜涵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整个人往水里缩了缩。 喵叽的耳朵警觉地竖起,尾巴炸成了鸡毛掸子:\"黑皮奶牛!谁准你靠近浴室的!\" \"凰子大人泡得太久了...我来送换洗衣物。\"墨染缨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空气: \"淫贼!谁要你假好心!把衣服放下滚远点!\" 一阵拉扯声,浴室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包袱被丢了进来。 \"啪\"地落在潮湿的地面上。 喵叽闪电般窜过去,变回人形用身体挡住门缝:\"不许看!\" 姜涵忽地脸色一红,转过头去。 喵叽她平日是猫身,不穿衣服。 化形之后,衣服自然也不会凭空变出来... 门缝外,墨染缨古铜色的脸庞一闪而过,眼神却黏在浴桶方向挪不开。 姜涵慌忙背过身去,露出光滑的后背和湿漉漉的金发。 \"凰子大人...属下去给您备晚宴。\" 墨染缨结结巴巴地说完,门被重重关上了。 喵叽气鼓鼓地捡起包袱,抖开一看是件月白色的衣裙。 姜涵衣物不多,如今倒是又添一件。 喵叽冷哼一声: \"哼,算她还有点良心。\" 姜涵松了口气,转身时却见喵叽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猫瞳在昏暗的浴室里闪着诡异的光。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喵叽舔了舔嘴唇,耳朵兴奋地抖动着:\"小主人...你背上有个凤凰纹身诶,平时穿着衣服都看不见...\" “有么?” \"好漂亮~\"喵叽已经凑到浴桶边,伸手想摸,\"金色的,还会反光...\" \"别碰!\"姜涵慌忙躲开,脚却在浴桶内一滑,磕了一下。 喵叽立刻慌了神: \"小主人撞疼了吗?让我看看!\" \"不用!你、你先出去!\" \"可是...\" \"出去!\" 见姜涵真的急了,喵叽这才不情不愿地往门口挪,一步三回头:\"那小主人记得穿好衣服...外面凉...\" 等浴室门终于关上,姜涵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浴桶里。 水已经有些凉了,但他就是不想出去面对外面那一团乱麻。 他低头看着水中的倒影——金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眼角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伸手摸了摸后背,随即回头看了一下旁边的长镜。 他的背依旧白皙光滑...然后就没了,好像有那么一瞬他看到了,但好像也就只看到了那么一瞬。 正疑惑时,浴室窗户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 姜涵警觉地抬头,只见窗栓正在自己慢慢滑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窗户就被推开一条缝,一双熟悉的血瞳在缝隙间眨了眨。 \"褒姒?!\" 褒姒受惊,手一抖差点从窗台上摔下。 好在反应及时,连忙跳下。 姜涵赶紧沉到水里只露出眼睛:\"你爬窗户做什么” \"相公,妾身是真怕你想不开...这才特地进来...\" “那那那,那你怎么光着身子进来的...” “嗯?妾身当然是怕相公你一个人泡澡泡得寂寞,特地进来,跟相公一起泡的啊。” 第67章 凰族秘辛1 ———— ———— 秋风送爽,凰海之上,风也带起些波澜,随后波澜一道道向最中心那道巨大的漩涡涌去。 旋涡的另一边,那便是凰族的洞天福地。 洞天福地之内,却不如外边那般清爽。 依旧是风和丽日,花儿齐开。 洞天之内四季如春,凤凰们从小都住在万花编织的温柔乡。 不过,春有春露,秋有秋实。 那巨大的花也总算是开花结果,有一颗硕大的赤金坚果自花苞中脱落。 秋实,代表着丰收...代表着...回报。 万万年前,凰之第九子,也就是当年逝去的神凰大人,曾在这种了世间仅有一朵的四季花。 这四季花高达百丈,宽若湖泊,那中间的花蕊承载着四季之灵。 春流春露,秋结秋实,夏冬两季,都会绽放花灵。 然而,正是秋时,那花灵却早早现了身,飘在了那秋实一旁,静静望着。 不止是它,不远处,又飞来个人影。 她身形丰腴,腰细胯儿圆。 那挺拔高耸的硕大雪峰,更是哺育了九个子女... 她乃凰族之母——古凰。 熟悉她的,都毕恭毕敬地称她为凰母。 花灵见了来者,慌忙毕恭毕敬低下了头。 “凰母...您来了。” “不必对我行此虚礼。”凰母随意地摆摆手,那双凤眸的目光,停在了那硕大秋实之上。 “...这些日子,你可感受到涵儿的神魂。” 凰子古涵是这四季花的花主,若是轮回转生,是有可能自这秋实之内感受到的的... 只要...只要秋实里面,出现了哪怕一丝古涵的神魂... “凰母大人...若是我家主人转生轮回至此,按理来说,这秋实,是会有主人的神魂...可不知为何,虽然我这秋实里边,没了小主人的神魂,但我依旧能隐隐感受到,一些小主人的气息...” “此话怎讲?” “去年我就能感受到一丝了...但那感觉也只是转瞬即逝。几年...好似也是。按理来说,小主人的体内含有本初阳源,若是他在,那一定是能清楚感受到,若他不在,那就是没有。可这时不时传来些感受...奴家也不知...这到底是何缘故。” “...这些天,还劳烦你多留意些花灵。” 古凰叹了一口气,缓缓回了宝塔。 洞天之内,也有明昼。 天渐渐暗,凰姐妹们各个回了各自的宝塔,随即她们上下乱飞,互相串门。 “母后...今年,你也不跟我们一起去采果子吃么?” “不了...” 凰母摇摇头,随即好似想到些什么,刚欲开口,却被女儿们插了嘴: “啊呀,知道了,我们会多采一些山楂回来供到九弟那层的...四姐她的我们就不留了,谁叫她不愿回来。” “嗯。” 凰母欣慰地点点头,随即踏上台阶,第九层。 这一层,原是古涵的住处...最顶层,才是她的。 可她依旧没有回去,而是入了第九层。 每层都是一个小天地,这小天地,都由凤凰们自己按着各自到底喜好搭建。 而这九层里边的小天地,比起那些凰姐妹们的,要奇异许多。 里边有一大片说不清名字的钢铁森林,没有翅膀却能在天上飞的铁鸟,没有腿却能在地上跑的铁盒... 凰母不懂这些,她入了这小天地,缓缓行到了一处隐僻的角落。 不知不觉,一片记忆涌来... ... “娘亲...你快来...我没说话之前,你不许睁眼喔...” 凰母心有心眼,即便不睁眼,其实都看得清... 但她还是顺了他,把心眼也闭上了。 古涵牵着她,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走了好一会儿,阵阵芳香弥漫而来... “娘亲,快睁开眼睛看看...” 凰母睁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康乃馨。 不久前,她曾带着一众子女出外游玩,途中遇见一朵花,世人都称它作康乃馨,她随口夸了句漂亮,却没曾想,这年龄最小,最是叛逆时候的小儿子,却记了下来。 寿辰之上,姐妹们各个献歌献舞...她倒也不是不喜欢...只是年年如此,她有些腻味了... 忽地看到这些花...她心头一暖,伸手将这刚及她腰间的孩儿涌入怀中 涵儿...还是这么乖巧懂事... “娘亲你喜欢么?” “涵儿...的一切,为娘都喜欢.” ... “我不是坏东西!我不是坏东西!” “我知错了,娘亲...不要抛弃我...” “我不是...我...” “为什么...” 忽地,传来一声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 凰母忽地一愣,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入了梦。 这万万年,她一直不敢入梦...一入梦,这场景,又会再跳出来。 眼前的画面中,那身娇体柔的金发小檀郎,正披头散发,眼角噙着热泪,直往外流。 他衣衫不整,脸上身上,都有些鲜红的鞭痕。 他望来,双目之中满是绝望... !!! “涵儿...为娘...为娘对不住你...” 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凰族之母,此时此刻却落了泪。 画面之中,她看到了自己口中不断谩骂着,手上的鞭子也甩个不停... 这事不是臆想...而是往事回放。 当年的她,大限将至。 孩儿们尚未成长,外界的邪秽们对她们也虎视眈眈。 她倒是不怕死,但是她若死,这福地洞天,也得分崩离析,她的九个子女,通通都得遭殃。 在一阵,绝望的抉择下,她选择了,从九子古涵身上,获取本初阳源。 凰子古涵,受天公地母怜爱,身怀花灵庇佑,神魂内,也蕴含着天地之源——本初阳源... 得阳源者,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可阳源却不存在体内,而是藏在神魂之内。 为了获取本初阳源,必须要让持有者肉体和心灵都收到几近绝望的摧残... “涵儿...你这...坏东西!” 第68章 凰族秘辛2 而且...还不能让持有者察觉到别人窃取的意图。 为了整个凰族,她撒了个谎。 那次,是古涵最后一次为她祝寿的寿辰。 凰姐妹们舞完之后,纷纷离去。 她把古涵留在了最后一个。 随即,她心虚地关上了宫门,拉上了帘子。 她回头去看,正见古涵端出一碗膳食来。 “娘亲,你试试,上次您说豆腐好吃,我特意去尝试,怎么把这豆腐做得更好吃些,喏,这是孩儿研究出来的豆腐酿...” 凰母瞥了那碗豆腐,上边的豆腐五颜六色,波光靓丽,好看,又好闻。 细细嗅去,有一股桂花清香。 凰母望着那碗色彩斑斓的豆腐酿,喉咙突然发紧。豆腐上点缀着金黄的桂花,那是古涵特意从洞天最东边的月桂树上采来的——那棵树高耸入云,枝干上布满尖刺。 \"娘亲?\"古涵歪着头,金发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您怎么不尝尝?\" 凰母的手指在袖中微微发抖。她想起三天看的古典: 若要取阳源,必先诛其心... \"涵儿。\"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声,\"你可知罪?\" 古涵的笑容凝固了,翡翠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娘亲...孩儿做错什么了吗?\" 凰母猛地一挥袖,将那碗豆腐酿打翻在地。 精致的瓷碗碎裂成无数片,五彩的豆腐散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像一滩干涸的血迹。 古涵的身子明显僵住了,声音微微发颤:\"孩儿...做错什么了吗?\" \"还在装糊涂。\" 凰母用指尖挑起儿子精致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古涵受花灵庇护,这张脸也确实美得惊人,金发如瀑,肤若凝脂。 \"你这豆腐酿,又是用你这副皮相在外换来的,nni很得意是不是?\" 古涵的瞳孔骤然收缩:\"娘亲!孩儿只是...\" \"前日那鹤族的王女找到这福地洞天外边,不知送来多少聘礼。昨日那昂宿龙王又赠了多少明珠?\" 凰母冷笑一声,突然掀翻案几。 瓷碗在古涵脚边炸开,热汤溅在他雪白的腿上,立刻泛起一片红痕。 \"你是巴不得把自己卖出去,污了为娘给你生的这身子?\" \"不是的!\"古涵扑通跪下,膝盖压在碎瓷片上也浑然不觉,\"孩儿从未收过那些礼物!他们硬要塞来,我都让姐姐们退回去了...\" \"够了!\"凰母突然提高音量。 她俯身捏住古涵的脸颊,指甲几乎陷进肉里:\"从小就知道你生得妖媚,没想到骨子里这般水性杨花!\" 一滴泪砸在凰母手背上,滚烫得吓人。 古涵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翼:\"娘亲...您明明说过...最喜欢涵儿的模样...\" \"那是哄你的。\" 她转身走向内殿,宽大的裙摆扫过古涵跪着的身躯。 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像只受伤的小兽在呜咽。 凰母死死攥着袖中的窥天镜——镜面显示古涵神魂中的本初阳源开始波动,但还远远不够。 三日后,凰母在百花亭设宴。古涵被安排在最末席,面前摆着素斋。 其他姐妹的案几上堆满珍馐,她们看着古涵那一桌,各个生疑。 “九弟,你过来吃你四姐的。” 古姵刚喊,古涵刚欲动,却感受到凰母那双冰冷的视线... “四姐不必...弟弟我这几日胃口不好...” “...行吧。” 其余姐妹也没多在意,她们如今不过都是幼年,最高的长女古娥也刚刚高过古涵一个额头。 她们心思纯粹,哪想得了那么多? “喏,姐妹们,我们平日排练那么久,今日就给母后奏一曲,让母后给我们评评理,如何?” “好!” 凰母点头。 当琴声响起时,她注意到古涵偷偷从袖中取出玉笛。 她记得的...古涵最喜欢奏的,是她最爱听的《春江花月夜》。 \"谁准你动乐的?\"凰母突然摔杯。 琴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末席。古涵的笛子掉在地上,“啪嗒”一声裂成两截。 \"孩儿...孩儿只是想...\" \"整日就知道卖弄风骚!\"凰母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怎么?嫌勾引的外族不够多,连自家姐妹也要蛊惑?\" 古涵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二姐古奷突然嗤笑出声,古怪地嬉笑道: \"就是,九弟平日最喜欢在莲池里沐浴,故意露他那美身子给我们看呢!\" \"我没有...\"古涵刚欲出声。 凰母抬手一记耳光。古涵被打得偏过头去,一缕金发黏在那苍白的脸颊上。 \"还敢顶嘴?\"她声音轻柔得可怕,\"今晚在宫外跪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那夜暴雨倾盆。 凰母站在窗前,看着窥天镜里跪在外边的身影。古涵的白裙早已湿透,紧紧贴在单薄的身躯上。 他不停咳嗽,却仍挺直腰背,时不时望向高塔。 凰母的心微微作痛,但依旧转过头去,视为不见。 \"还不够痛...\" 凰母摩挲着镜面。本初阳源才浮现十分之一。 三日后,四姐古姵疯了似的跑进来: “母上,九弟他得病了!” 凰母抿着茶: \"让他躺着吧,娇气。\" 又过三日,古涵拖着病体来请安。 他的嘴唇渗出些血,却仍强撑着插了瓶新摘的康乃馨。 \"娘亲...\"他跪在殿外哑着嗓子唤,\"孩儿知错了...\" 凰母靠在软榻上翻看竹简,对门外的声音充耳不闻。就连二姐古奷也忍不住小声道:\"母后,九弟他...\" \"谁若求情,同罪论处。\"凰母头也不抬。 直到夕阳西斜,她才慵懒地开口:\"进来吧。\" 古涵几乎是爬进殿内的。他颤抖着捧起那瓶花:\"娘亲...您看...今年的康乃馨...\" 凰母突然挥手打翻花瓶。 清水泼在古涵脸上,混着他脸上的血痕流下。花朵零落满地,被他慌乱地去捡时踩得粉碎。 \"脏东西,和你一样。\" 古涵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抬头,翡翠般的眸子一片死寂。凰母心头一跳——窥天镜显示本初阳源正在剧烈震荡! \"原来...\"古涵突然笑了,嘴角渗出血丝,\"在娘亲眼里...涵儿这么脏啊...\"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扯开束带。 白裙滑落,露出那身白皙的柔软娇躯。 \"既然这身子惹娘亲厌烦...\"他拔出藏在袖中的金簪,\"孩儿...毁了它可好?\" 凰母还未来得及阻止,金簪已狠狠划过那张绝世容颜。 鲜血喷涌而出,古涵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又往心口刺去! \"住手!\"凰母终于慌了,一掌打落金簪。 古涵瘫软在她怀里,鲜血染红了她华贵的衣袍。 他的眼神涣散,声音轻得像叹息:\"娘亲...现在...够乖了吗...\" 窥天镜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本初阳源完全浮现了!凰母却感觉不到丝毫喜悦。她怀中的身躯正在变冷,那些温热的血,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忍痛取了阳源,将古涵安置,想着他醒来,她便跪在他面前,给他道歉一千次一万次... 可那日...洞天之内却没了他的身影。 只留下一封古涵的离别信。 第69章 你不是她 ———— ———— 墨染缨进来后,这凉宫里的家具,倒是多添了几件。 她人壮,力气大。 平日闲着时,就入了小天地,砍了些木头出来,先是扩大了主屋的床,随后又用多余的木料,做了几张床铺。 喵叽这辈子都没想到,她这木床所化的器灵猫,有朝一日也能睡上床。 喵叽跳上床,化了人型,痴痴地抱揉着松软的锦枕。 突然发觉自己表现得似乎过于高兴了,忽地冷下脸来,冷哼一声: “哼...别以为就凭这张小床,就能贿赂本喵。要是小主人不开心,要把你赶出去,本喵一定是第一个动手的!” 墨染缨没回应她。 其实这些床,主要也是姜涵的意思... 她这南凰第三剑,如今有了真正要伺候的主子,做起事来自然是不含糊。 只是方才她回来时,正见姜涵正跪坐在那莲池旁。 她见主心切,没把喵叽的床铺好便出了屋。 秋日下,莲花漂浮,偶有些飞花落叶落入水中,激起一阵涟漪。 有一绝色美男跪坐池旁,身前设着一架九弦琴。 小手抚去,手指轻勾。 他本就是世间绝色,如今有这秋日暖阳映衬,更显得肌肤如玉,眉眼如画。 琴音泠泠,如清泉流淌,却又隐隐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墨染缨站在不远处,一时竟看得痴了。 她以前一心想着凰子,从未仔细瞧过别的男人。 如今定心一瞧,姜涵这般模样,好似自画中走出,又融入这凉宫、这莲池、这秋色融为一体。 “…我把事都办完了,凰子大人我...” 她下意识地唤了一声,却又立刻噤声,生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琴停,天籁落了终。 风起,金发飘飘。 那美人微微垂下的头终于扬起一些,露出那紧抿的桃唇,诱人的脸庞。 “这些时日,倒是劳烦缨姐姐做事了。” “凰子大人言重了,您既有安排,我自然不敢不从。属下只是怕您依旧想不开...” 桃唇微张,芳息轻吐: “是蝶姐姐让您一直过来陪着的么?” “是...” “那你回去吧,我不喜欢被人烦扰。” ———— ———— 日渐西下,姜涵一人回了屋。 如今,凉宫里多了不少人,但却不像之前那般,时时刻刻都有个人黏过来了。 墨染缨作为蝶的三妹,这些时日闲下来时,都会亲自动手为她疗伤。 褒姒倒是时不时找些蹩脚的理由过来凑热闹,但她不像之前的墨染蝶那般极端,一天到晚都粘过来。 如今的她,也不知还是不是一头尸魅。 她会觉得累、会觉得饿... 她每日想要吃的,不是精魂血肉,而是他... “唔...” 忽地头有些疼痛。 他忍住没有吭声,缓缓摸到了床前,坐了上去。 墨染蝶与他说,这是他的三魂正在恢复,只是之前褒姒喂的药太多了,每次恢复,都会像这样有撕裂般的疼痛。 每次头痛,都意味着会有一部分丢失的记忆重组回来。 ... “姐姐...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小扫货!” 一个厨娘话未说完,淫邪一笑,舔舐着嘴唇就伸出手来。 “砰——” 那个厨娘整个被打飞出去,他缓缓抬头,瞧见个衣袂飘飘,神色毅然的傲人剑仙。 “姜公子...” ... “玥姑娘...” 脑海中浮现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双盛气凌人的傲冷剑眸望向他时,展现的却是一股极致的温柔。 两人花前月下,她哄着他入了酒楼,开了房。 他第一次喝酒,也是她陪着的... 姜涵边回忆着边卸衣。 脑海中的她,嘴上说着: “姜公子,我替你探探身子。” 身上却从背后贴来,他那白皙的娇柔细软美人腹,也多了一双纤长的柔夷不断按来。 此时...好似按的,就是他的身上。 “嫁给我吧。” “哈...” 姜涵忽地一愣,刚转头,就有一鲜艳红唇朝他吻来。 这一吻吻得粗暴,搂在他腰上的手,也愈发不安分。 “玥姑娘...” ... ???!!! 褒姒忽地一愣,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她早就偷偷藏在这主床屏风后许久,特意等着姜涵回来,再贴上去跟他这小相公亲密一番。 却不曾想,意乱情迷中,姜涵这声呼唤,喊的却不是她。 “唔...玥姑娘...唔唔...” 两唇交叠。 相互摩挲。 姜涵好似是整个沦入了幻觉中,把她当成别人... 平日里每次去触碰他时,他都会有所防备。 可如今他嘴里喊着别的女人时,这身子,却是个欲拒还迎的模样。 褒姒忽觉心有些乱,可如今手攀附在她面颊,拼命迎合她的唇的姜涵,她又舍不得放开。 她的手轻往下,再往下... 指尖触到衣带,褒姒实在忍不住,一手推去,他整个入了她的怀。 \"不...不对......\" 姜涵喘息着撑起身子,金发散乱地垂落在绯红的颊边。 那意乱情迷的眸子闪了闪,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个血色瞳孔的少女。 他眼底还泛着迷蒙的水雾,却死死攥住褒姒正要解他腰封的手腕: \"不要...\" 窗外最后一缕残阳被夜色吞没,屋内骤然暗下来。 褒姒看见他瞳孔里浮动的碎光一点点凝固成冰,方才相贴的温度渐渐褪尽。 “相公...那玥姑娘碰得,我便碰不得?” 纤指轻揉那腰间软肉,这娇柔的身子也跟着颤了颤。 忽地,他的眼神又变得迷路,好似他面前的褒姒,又变成了那个人的模样。 “玥姑娘...” 褒姒忽觉腰间一紧。 那白皙小巧的浴竹缓缓攀附夹紧。 眼前有这么个尤物,做出这搔首弄姿,娇柔魅惑的姿势,问这世间,又有哪个女人忍得住。 “咕唔...” 那诱人桃唇,又受了朱唇欺负。 几缕银丝渐渐流出。 褒姒吻得愈发激烈,好似吻得越激烈,这小檀郎,就越属于她。 吻若狂风骤雨,身似烈火干柴... 第70章 猫奴~ ———— ———— “红玉,你说的那凰子,就是他么?” 木纤云站在云梯之上,俯视而下。 这个角度,正好能将凉宫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此时她的眼中,映射着那身娇体柔,金发及腰的美艳娇郎。 “这是。” 符红玉点头。 “倒是个生得国色天香的美娇郎...” 木纤云嘴上如此呢喃,眉头却是一皱: “可前些日子,为娘却从别的地方得知了消息,说是银城那边找着了真凰,那薛明,才是真正的凰子。” “此话当真?” “为娘也不知,可如今银城那边,聚着南凰大半女修,按理来说,那薛明应该假不了。喏,你看看。” 符红玉接了木纤云递来的画卷,将其摊开。 上边画着的,就是那薛明的长相。 也不知是不是画师特意为之,那头金色的长发在薛明那张脸上,好生突兀。 “嗖——” 忽地一道凌厉的灵气射来,木纤云瞳孔骤缩,拉着符红玉连忙跳下。 “嘭——” 灵气打在云梯上,云梯的顶端化为齑粉,随即整个裂开。 “啧...这凉宫倒是还是这般棘手,想要多看几眼都不行。” 木纤云眉头一挑,拂袖而去。 “母后,那我们此番是要凉宫里那个姜涵,还是去夺银城那个薛明?” “...” 木纤云沉思片刻,颔首。 “这姜涵身处凉宫之内,这几日也不曾外出。我们若要动手,先不说他身旁那几个女修,光是那凉宫,就是我们啃不开的龟壳子...” “那我们去掳那薛明?” “那更不容易,银城城主在那,其中又有不少势力在那盘根错节,各个都盼着在那凰子面前立些功劳。我们此番过去露了面,若是得不了手,那些势力难免也要追上门来。如今不知他们哪个是真...” 符红玉一听,稍稍急了眼。 她们百花谷,如今就差个真正的凰子,供她们谷内的女修轮流采用,解去她们身上的秽血。 而且她符红玉老早就想碰男人了... 她还想着倒是要做第一个来者,因为她喜欢干净些的... 符红玉面露不甘:“那我们都不要了?” 木纤云哼笑一声: “肉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既然我们不知哪个凰子是真的,干脆一同弄来,两个都试试不就好了。” “可母后你方才说...” “欸,简单!” 木纤云方才在云梯上看凉宫的那半刻钟时,她看得不只是姜涵。 她还瞧见了熟悉的身影。 墨染蝶...南凰剑之首。 她气质变化得大,木纤云起初差点没认出来。 好在那灵剑墨轮倒是容易辨识。 她靠着那把剑,就确定了那便是墨染蝶。 符红玉的眸子忽地一亮:“母后您的意思是?” “凉宫这边,自然有银城的人收拾...” “可母后您说,要一同弄来...银城那边又该如何?” “此时你莫急...前些日子,北凰那边来了个紫皮的女人...说是要找些时机,帮我们把薛明掳来。我们把那被通缉的墨染蝶的位置告知银城,正好能让银城那边分出好些人来,给那紫皮女人制造些机会。” “那女人谁啊,孩儿见过么?” “估计没见过吧...她还带了副官,自称是什么天尊...” ———— ———— “小主人,我来助你!” 喵叽兴奋跳来,正见姜涵踩在个椅子上,踮起脚尖,费力地把一床被褥挂上去晾晒。 喵叽跳去晾衣架,猫掌吸附在上面,轻松用嘴掀起被角,将其整个摊开。 “呼~” 晒完了这最后一件,姜涵松了口气,小心地从座椅上下来。 “小主人,这些日子,喵叽好像天天见您天天都要换洗床垫...为什么呀?” 姜涵忽地脸一红,没立刻回答她。 姜涵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耳尖泛起一抹薄红。 他低头整理着被褥的褶皱,声音轻若蚊呐:\"只是...天气潮湿罢了。\" 喵叽歪着脑袋,尾巴在身后疑惑地晃了晃:\"可是这几天明明很干燥呀?\" \"喵叽。\"姜涵忽然蹲下身,指尖轻轻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去帮我看看莲池边的琴收好了没有?\" 支开了喵叽,姜涵这才松了口气。 雪白贝齿不自觉地咬住下唇。 昨夜褒姒离去后,床褥上留下的痕迹让他不得不天不亮就起来浆洗。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腰间,那里还残留着被褒姒掐出的红痕。 \"小主人在想什么呀?\"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姜涵一个激灵。 喵叽不知何时换成了个猫耳少女,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我不是让你去看看琴了么?” “啊,喵叽刚才看了,琴已经收好了呀。” 这凉宫说大不大,喵叽去莲池一番往返,也不过就是几息时间。 喵叽的猫尾巴不安地甩动着,琥珀色的眸子闪烁不定。她突然凑近姜涵,小巧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锁骨。 \"小主人身上...香香的。\"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猫耳敏感地抖了抖。 姜涵忽地一愣,转过头去。 喵叽那双琥珀色的猫眼偷偷瞄着姜涵,爪子无意识地抓着衣角。 \"那个...小主人...\"她声音比平时小了许多,带着几分扭捏,\"喵叽有件事想求您...\" “什么事?” 喵叽突然变回猫形,轻盈地跳上姜涵肩头,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颈窝: \"带我出凉宫玩嘛~\"又立刻变回人形,双手环住他的腰,\"但这凉宫又碍着我...除非...\" 温热的吐息喷在姜涵耳垂上,那双猫爪细细伸来描摹着他腰间的束带。。 少女柔软的胸脯隔着衣料贴在后背,猫尾巴缓缓缠来。 “小主人,你也把喵叽收了做仙奴吧...这样我就能出去了。” 姜涵恍然,不禁道:“又是仙奴么?” 喵叽的耳朵立刻耷拉下来,尾巴也无精打采地垂着:\"...嗯。只有成为主人的仙奴,喵叽才能彻底摆脱器灵的束缚。\"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秋风拂过莲池,带来细微的水波声。 姜涵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因为...\"喵叽咬着嘴唇,\"因为喵叽不想让小主人觉得,我是为了这个才一直跟着您的...\" “可喵叽也怕,小主人跟大主人一样,某天出去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第71章 成精之后不许成奴! ———— ———— 褒姒如今的身体自然不比曾经的万年尸身。 如今的她,空有修为,却没有一副与之匹配的肉体。 若不是体内有姜涵为她下的仙奴印,她老早便要爆体而亡。 好在凉宫之内,有那专门种植灵草灵药的小天地。 这些天来,她都是将药丸当糖豆吃的。 以药物为辅,再加上时不时她便找着了机会,在姜涵身上采补一些,她这身肉体倒是锤炼起来倒是进展神速。 如今除了容易困,倒也没个别的缺陷。 以喵叽的话来说,此时的她若想进展神速,那便要充分利用能利用的资源。 除了灵草灵药,它们那小主人的身子...自然也是大补之物~ 褒姒昨夜折腾累了,直到现在还没醒来。 而墨染蝶这些天来,感觉实力又有恢复,正闭关。 墨染缨此时也不知去了哪里,此时的姜涵倒是无人烦扰。 只是如今的器灵也听了墨染蝶劝诫,平日凉宫里的门关得紧紧的,不要姜涵出去,以免又让外边的采花贼有了可乘之机。 受了限制,倒是苦了美人。 这凉宫里边,虽说也不小。 但一下午,也够姜涵里里外外逛上一圈了。 实在无奈,他循着一处宫楼踏步而上。 风吹... ...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孤独梧桐深院,锁清秋。 ... 这些时日,他倒是记起了几个的身影。 可叫得出名字,也就那一个... “玥姑娘...” 刚念出这个名字,他又觉得头有些痛了。 她们说,这是神魂康复的征兆... 可这痛倒是疼得瘆人,他努力去想,却不一会便被痛得满头大汗。 “啧...罢了...” 轻叹一口气,姜涵抬眸,目光远眺。 百花村外,今夜又是街日。 外头张灯结彩,人来人往。 之前收好的谷物也被做成了米面细食摆在了街头。 他细细望去,倒是见到个熟悉的的身影。 墨染缨不知何时跑到了宫外,在外边买了几串糖点糕食,又顺手付了钱,连着那糖葫芦老人手上那一个大草垛,顺带着上面的糖葫芦,全都买走了。 姜涵想起来了,昨日一起进晚膳时,他多嘴说了一声: “这些东西倒是不难吃,就是我偶尔也想吃点外边的零嘴。” 墨染缨倒是...听到了心里。 “小主人~” 姜涵忽觉肩膀上多了重量,一股毛茸茸的温暖朝他面颊贴来。 今日秋雨连绵,楼上是湿的。 喵叽窜得又突然,又粗暴,姜涵脚下一滑,好在及时攀了扶手,这才没摔下。 “喵叽,我和你说了,平日不许再随便爬上来了...” 喵叽没下来,反倒将鼻子朝那白皙精致的天鹅颈贴去,嗅了嗅: “小主人身上这里最香了,本喵忍不住嘛...啊~” 喵叽被姜涵抓腰,整个猫身向下坨去,成了个毛绒竖条。 “你再随便跳来,我肩膀也守不住...” “好嘛~” 喵叽应了一声,忽地身形一阵扭曲,发出一道淡淡荧光。 姜涵忽然发觉手中的柔软身子快速变大,不一会儿便变成一个猫耳少女。 姜涵的手也被撑开,再定睛去看时,他那双洁白的小手已经搭在了那软白的腰腹上。 猫耳少女双手一张,整个人朝前扑去。 “扑通——” 姜涵脚下一滑,落了地。 柔软猫身顺着俯下,整个贴来。 两人近在咫尺,喵叽垂视而去,只见那春水桃颊上粉唇微开,暖息微吐,直直打在自己脸上。 [小主人好漂亮!想舔小主人脸蛋...] 身后那只尾巴不断来回摇晃,喵叽实在忍不住,嘴巴张开,伸出个粉软的舌头来。 它身下的尤物明显没来得及反应,忽觉脸颊一湿,温热柔软的触感轻轻扫过,带着些许酥麻。 “喵叽,说了不许闹的…” 猫耳少女却不肯罢休,尾巴摇得更欢,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好生闪亮。 她歪着头,嘴角翘起狡黠的弧度:“小主人你之前跟我说了,只要我读完书,你就要奖励喵叽..”说罢,又凑近几分,鼻尖几乎贴去。“小主人快答应喵叽吧...喵叽要喊你这么多次主人了,你也不愿在喵叽身上种个奴印出来...” 姜涵怔了怔,随即耳尖泛起薄红,抬手抵住喵叽的肩膀,微微侧过脸去: “说了还不是时候...” “那小主人,你说什么时候好...” 姜涵语塞,没再说话。 之前给褒姒种奴印的过程他倒是记得清楚... 要褪去衣物,两人贴近... 而种奴印时,又要以热源为引,以灵力为辅。 而体热又远远不足,想要足够的热源... 还需摩擦生热。 喵叽两眼巴巴: “就今天嘛...若小主人嫌累不愿意,您就一直躺着,喵叽自己来。” 姜涵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毛茸茸的尾巴缠住了手腕。 喵叽的指尖泛起淡金色流光,轻轻点在d点来。 \"等等...唔!\" 温软的猫舌突然舔上他颈侧,姜涵浑身一颤。 只见喵叽耳尖泛起妖纹,尾尖不知何时已挑开他腰间束带带。 层层衣裙滑落,温软贴来。 [小主人...小主人香香的...想闻一辈子...] 她的嘴角再也压不住,如今高高翘起。 “小主人...今日就轮到喵叽,给小主人补些灵力喔~” [检测到强制交配行为。] “轰——” 忽地一道雷直直朝着喵叽劈去。 “啊啊啊——” 四肢一直,身子一僵,尾巴高高竖起,猫毛整个被炸得散乱。 喵叽朝着顶上的宫楼,冷瞥一眼,嘴角一张,好似要说些什么,拼尽全力,终于喊出一声: “套...” [哈哈哈哈,还说什么只许你成精,如今被劈了吧~成精之后不许成奴!] [也就是小主人没大主人那番暴脾气...] [啊呀,小主人挺好的...平日也不打骂我们。喝了茶后,还亲自去帮我们洗身子了] [你有啥乐的,若是小主人用我喝茶,我巴不得不洗了。] [咿~你好脏~] 第72章 上官莲 ———— ———— 银城之内,人山人海。 “凰子大人!凰子大人!” “凰子大人,让阿姨舔您的*吧!” “...这姐妹是不是太过放肆了...” “...哎呀你管她的,这里人那么多,又传不到凰子大人耳朵里。” “喔~原来是这样...凰子大人,我要做您的妻主!!” “╬!!” “大胆,竟敢亵渎凰子大人,打她!” “...” 广场人多,尤其嘈杂。 有些不和谐的声音没被注视到,倒也正常... 毕竟人群中那浑身半透白纱,前凸后翘,一身紫皮又身材夸张的疑似癖好*露的女人都吸引不到目光,那些个犄角旮旯里的意淫妄想,又有谁管得着。 那紫皮女人的身边,有一别的女子伸出手来,指着那广场石台上,俯视众人的金发身影,开口道: “天尊大人,那银城的凰子,就在此地。” “噢?” 佘如烟轻轻抬头,朝那身影望去。 瞥了几眼,她就失了兴趣,低了头。 “啧...想不到银城这边的人好生聪明。” 一旁的叶清璇微微一怔: “天尊大人?” 佘如烟再度看去,那双淡紫瞳孔中灵光微绽,其中倒映着那金色的身影: “这薛明绝不是凰子。” “天尊您的意思是?” “笨家伙,本尊都把话说到这了,还不明白么?本尊本就跟那褒姒学了变化术,对别人的变化,也看得清楚。” 叶清璇瞳孔瞪大:“石台上那凰子是假的?” 佘如烟微微一愣,忽然觉得这叶清璇又不够机灵了。 “就算这世上真有凰子,那也是个男儿身。方才本尊看去,那薛明遮掩得倒是齐全,但却躲不了本尊的紫晶瞳,方才本尊看了,这所谓的凰子,连个把儿都没有!” “!!”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叶清璇眉眼也压低几分声音:\"可这若是假的...\" “啊呀,都跟你说了,什么九天凰子,都是些民间的故事,听听就得了。” “天尊大人,我的意思是,若这是假的,倒是那百花谷的谷主发觉这家伙不能给她们治病...” “管她呢,先掳了再说。” 佘如烟忽然勾起一抹妖异的笑,紫晶瞳里流转着危险的光,\"此番有意思,那些南凰剑派的女人们,平日口口声声说为了凰子,却不曾想这些老狐狸,竟敢用个西贝货来糊弄她们南凰人。\" 她话音未落,石台上突然传来清越钟鸣。 薛明广袖翻飞,无数金粉随着动作簌簌飘落,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光彩。 人群顿时沸腾,几个狂热的女人竟当场晕厥。 ... 回到银城的酒楼,薛明舒了口气。 自从她当了凰子,住的是金楼银宇,吃的是琼浆玉露。 平日见不惯的那些个女人,也能随手喊人欺负了。 她们被欺负了,还得跪下来喊:“谢凰子大人赐罚~” 哼!只长奈*,不长脑子的蠢货” 她笑心中骂几声,更觉心中酥爽! 忽地,她又颓然起来。 扮凰子好是好,就是有些影响她玩男人了... 再过些时间,等敛财敛得差不多了,就脱了这身皮,一头攒到青楼里,点上十个八个花魁,挨个轮流伺候。 “也不知那金头发的小男人跑到哪去了?” 那日凰泉泄火后,她就要求众卫士们去寻那家伙的下落。 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么个身娇体柔的艳美货色,就算不是活的,也够她舒爽一番了。 可如今却连根毛都找不着。 “凰子大人,属下进来了。” “进来吧~” “嘎吱~” 门被推开,一人入了门。 那人披着个白色巫服,细细看去,与百花谷那巫服倒是有些相似。 但百花谷的巫服七彩斑斓,这巫服不过就是一身白。 “噢,你们出去吧。” “喏。” 屋内的下人出了房,留了二人在内。 那巫女好似不放心,又划手起了一道隔音的结界。 “上官宫主,快快请坐。” “罢,本座,就不坐了。” 来者缓缓掀开兜帽,三千青丝如瀑倾泻而下。 发间夹杂的几缕银丝非但不显老态,反倒为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庞平添几分成熟的韵味。 眼尾微微上挑的眸里沉淀着岁月淬炼出的从容,偏生眼波流转间又泄出几分少女般的狡黠。 她,寒水宫宫主,上官莲。 她这矛盾的风情全因修炼的《九转冰魄诀》所致。 寒水宫的巫女,都是一群以炉鼎修炼为主的家伙。 尤其是地位高的,修行了《九转冰魄诀》的那些人,更是修得一身阴寒身,尤其渴望采补阳炉。 此秘法每突破一层,便会将施术者的体态推向极致。更方便巫女们在外边猎艳,或者猎取已有妻主的夫奴。 上官莲抬手布结界时,宽松的巫女服被胸前沉甸甸的雪峰绷出一道巨大的弧度,腰肢却纤若无骨,好似得以一掌可握。 衣料下若隐若现的腰窝随着动作凹陷,连接着突然夸张隆起的臀线,如此体态,更显这身丰腴身子的那抹蜂腰巨r。 她转身时裙裾翻飞,隐约可见大腿根部冰肌玉骨上,竟纹着朵随体温变幻颜色的优昙花。 薛明这些时日,也不知是不是当男人当得惯了,竟对面前这上官莲,起了些...奇怪的心思。 上官莲脸上不动神色,心里倒是又低看这所谓凰子几分。 \"看够了?\" 上官莲忽然欺身逼近,带着岁月美人的冷香。 她食指挑起薛明下巴时,宽袖滑落露出手腕内侧淡青色的生母纹—— 这三百岁的老母亲故意用拇指摩挲对方嘴唇,双目望去,邪魅一笑: \"怎么?凰子大人,喜欢本座这身皮囊么? “咕噜~” 薛明收了目光,上官莲忽然觉得好生诧异。 按理来说,她这身勾人的媚术是上一任宫主传给她的,专门用来勾诱男人! 虽然她平日没用过,却不应该像如今这般,这么轻易就没了效果才是。 啧...这凰子倒是生了个好心性,若是个别的男人,恐怕早都趴在地上,扒着她的脚喊“娘亲”了... “上官宫主,你远道而来,不只是为了调戏我的吧?您带那些仙粉来了么?” 薛明连忙去问,好生着急。 被关在城主府的墨染姐妹们见出不去,恐怕各个都生了反心。 她倒是听过,那寒水宫有能控制别人的好东西... 这才托人找了她。 “东西倒是带来了...”上官莲又打量薛明几眼,满意地点点头。 上官莲这次来,其实还抱了个别的念头。 这些时日,上官雨一直吵着她要找个夫婿给她。 孩子不小了,也想着要欺负男人了,孺女可教,她这当妈的,自然不能在未来女婿的身上落了眼光。 这薛明倒是不错...有钱有财,还是凰子... 第73章 墨家姐妹 ———— ———— “二姐这次出去,也不知多久才回来...从前从不会这样,四姐,莫不是我们二姐她,出了什么事情?” “五妹休得胡说,我们二姐吉人自有天相,哪还有什么事能难到她?” “可这次是被凰子大人叫出去的...” “...” 城主府内,墨家姐妹正忧愁着。 此番大姐离去,三姐去找大姐去了。 她们本不想被软禁在这,可这城主府是她们几个姐妹一齐打拼存下的家当。 有些灵阵灵宝,也塞不进储物袋中... 若是她们要逃,可就真外边那些眼红她们许久的宗门。 搞不好,还要被论作谋杀凰子的余罪同党,到时整个南凰剑的所有女修,通通成了整个南凰的敌人。 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她们的二姐墨染璃,这次出去谈话,能保她们都脱了罪,解了软禁。 “嘎吱~” 房门被推开,姐妹们齐齐看去,总算见了墨染璃的身影。 “二姐,你可算回来...二姐你这是。” “水...快取过来些...哈~哈~” 面颊之上,汗水直流。 身上本就紧致的轻薄贴身衣,更是被汗水湿得整个半透,露出里边散发着桃粉红晕的白皙雪肤。 墨染柒眼疾手快,赶忙取出个玉瓶,倒出些寒泉来。 墨染璃燥热难耐,连忙接过,一饮而尽,这才感受到寒凉清冽涌遍全身,邪火微降。 “二姐你这是...” 墨染璃紧咬银牙,睚眦欲裂: “天杀的...薛明!竟对我用这东西!!” “快让我看看!” 墨染柒平日做的都是些斥候工作,对人身上的各种药力最是了解。 她连忙把上墨染璃的手脉,一道用以探测的灵气细细探去。 不一会儿,墨染柒的脸色整个阴沉下来。 “七妹,二姐这是中了甚么?!” “混账东西!竟给二姐下了情蛊!” “啊?这可...如何是好?!” 情蛊,是臭名昭着的寒水宫用来调制炉鼎的奇蛊。 一颗便有效果,两颗便诱得人欲火不断,三颗更是迫得人永世沉沦... 她们南凰剑平日奉的都是守身规,身心都是献给凰子大人的。 如今她们二姐被下了这种情蛊,那岂不是... “二姐,既然您是被凰子叫去,何不干脆就求了他,替你缓了药欲罢...” “不...那家伙...呃呃~” “咔嚓~” 茶杯落地。 墨染璃忽地一颤,双腿合并,原本握着的茶杯的手也忽地松开。 红唇之间呼出的气息愈发灼热。 ... 一个时辰前,墨染璃应了邀约,随人入了那薛明的楼里。 他的周围围绕的早就不是银城的卫兵,全都是那些个平日眼红觊觎她们南凰剑的各个宗门。 一上来,就以她们南凰剑仙墨染蝶纵火烧人的罪责斥来。 好在墨染蝶平日里也暗中拉拢不少,这才让城主府免了抄家的死罪。 如今这凰子薛明,早已完全不在她的控制。 这段时间说长不长,仅用这些时日,就能拉拢这些宗门...墨染璃是不信的。 随后,她被点了穴道,封了灵力。 最终整个房内,只有薛明与她。 薛明迫她吃了两颗圆润红丸,这才答应放她离开。 却不曾想,墨染璃吃的红丸,竟是情药。 这情药还好生厉害,竟让她这化仙大修的道心都有了裂隙。 不一会儿她便被那药蛊迫得意乱情迷。 墨染璃原想着,薛明既是凰子,如今跪下来求他,或许还能排解些欲火。 薛明这次倒是答应得畅快,畅快到墨染璃都有些难以置信。 结果她扑去时,向下一探: “凰子大人...你你你...你的把儿...呢?!” 忽地,薛明嗓音一变,诡异一笑: “想不到我的璃妹妹,倒有些凤阴之癖。怎么,你这骚浪女人,就这么喜欢碰别的女人么?” !!! ... 墨染璃几近崩溃,大吼出声! “混账!混账!混账!我这一世英名,竟毁在个连把儿都没有的混账女人手里!” 墨染柒小心嘀咕一声:“...二姐,女人,本来就是没有把儿的...” 墨染璃转眼瞥去,目光凶狠,这一瞪,瞪得墨染柒噤了声。 她连忙敛了凶色,毕竟是自家人,有火,也不能撒在自家姐妹身上... 她怒不得,又哭不得。 又因情蛊作怪,想要平静,也平静不得。 过了片刻,墨染璃忽地怪笑起来: “哈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今整个银城的人,都稀里糊涂地拜女人作凰子,” “...二姐您当时你不是第一个捧的么” “六妹你...噗——” 见墨染璃气火攻心,吐出一口血后便两眼一黑倒了地。 几个姐妹的瞳孔顿时瞪大 “六妹,都怪你在这说什么胡话,二姐都被你气死了!” “休要胡说!二姐命脉稳着呢...” “命脉稳有个屁用!你没摸着她那情脉跳得厉害么?”墨染柒见墨染璃的鼻息愈发粗重,眉头微蹙:“这情蛊好生霸道,人都昏了,还在发挥作用。” “那可咋整,这城主府里就我们几个,待会儿二姐体内欲火不得排解,毁了她的身子...” “...要不...把二姐的血抽了,洗干净,再给她塞回去?” “?你咋不说重做个肉身,把二姐的灵魂引过去呢?” “...那咋办,我们这一个男人也没有啊!” 形态相似的四五六姐此时众说纷纭,各个都在出馊主意。 墨染柒听得头大,将她们一个个都推出去。 她这才将墨染璃抱回床上。 墨染柒虽然年纪最小, 排行老七,可平日也最讲究姐妹情。 她这二姐,她最是了解的。 即便大姐墨染蝶多次训诫要禁欲,二姐依旧会,偷偷在屋里藏些...奇怪的东西。 “二姐你别昏了,你快醒醒!你那会打颤的雷灵珠到底搁哪儿了?” 墨染璃被摇醒,面上涌上一股羞红。 过了片刻,才道了一声: “就在,床头旁,锁着的柜子那...” 墨染柒不敢怠慢,将锁拽坏,抽出柜子。 刺唇球、参天木根、颤雷珠、玉葡萄串... “二姐...当时大姐骂你,你倒是一句都没听啊...” 柜中的物件琳琅满目,一时竟不知该先拿哪个。 她咬了咬唇,回头看向床榻上扭动不安的二姐,脸颊也微微发烫。 “七妹...快...” 墨染璃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纤白的手指死死攥着床单,指节泛白。 墨染柒深吸一口气,抓起那枚泛着紫光的颤雷珠。 这是二姐最常用的物件,她曾不小心撞见过几次... “二姐,我、我该怎么做?” 墨染柒跪在床边,手足无措。 她平日最听墨染蝶的话,这些东西,她也不会使... 墨染璃艰难地支起身子,汗水顺着她精致的锁骨滑落: “把...把珠子...”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二姐!我们想着办法了!” 墨染肆慌张地冲进来,却在看到屋内情形时僵在原地。 三人面面相觑,空气仿佛凝固。 “四姐!” 墨染柒慌忙将珠子藏在身后,“四姐何事?” 墨染肆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后落在那个被撬开的柜子上。她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成了然。 “原来如此...”墨染肆连忙出了门,还特意落了锁,“待会我们再进来。” “四妹!” 墨染璃试图解释,但她的话语却愈发软绵。 直到人走出去了,都没把话说清楚。 墨染柒硬着头皮贴去,忽地感觉好生膈应,向下摸去,这才发现墨染璃床垫下,有些异样。 她伸手下去,缓缓一抽,竟是一条镶着灵玉的绸带: “二姐,你连缚仙绫都留着?” “那是...用来束发的...” 墨染璃的唇咬得更紧了。 ———— ———— ... 霜风欺病骨,夜气压危楼。 灯瘦垂孤影,窗虚纳九秋。 寒侵衣上泪,雁过鬓边愁。 欲向苍茫问,残星似客眸。 ... 案桌前,姜涵停了笔。 随即抬眸往窗外看去: 秋夜已深,外边秋风徐徐,莲池上边也跟着起了一道道涟漪。 “相公...呼噜~” 床上的褒姒正梦呓着。 她的小手紧攥着枕头,眉头紧锁,不知做的是什么噩梦。 这几天,墨染缨出门出得频繁,购置了些上档次的床回来。 这些墨染蝶本来也想买,只是如今她被通缉,平日出去都要戴遮面的白面具,让人见了,依旧有些不好。 左边是聚灵房,右边是书房琴房。 这凉宫虽大,却没有客间。 能放床的,也就主室。 可这主室本就不大,好似这凉宫的主人原本就打算用这主室歇息。 因此,买来的床也不好分开放开,只能通通跟原本那张床拼在了了一起。 好在器灵们手也巧,很快就做了精致的床垫被褥来。 床不算大,但也足够让墨染蝶、墨染缨、褒姒、姜涵四人一同睡在上面。 褒姒睡了,是因为困了。 墨染缨没睡,是因为没有睡觉的习惯。 姜涵没睡,是因为睡不着。 墨染蝶没睡,是因为姜涵没睡... 一袭棉被被墨染蝶披在了姜涵身后,随后柔声恭敬道: “凰子大人,还不歇息么?” “我还不想睡...蝶姐姐,你先睡吧。” “凰子大人都尚未歇息,奴家又怎敢独自入梦?” “...” 姜涵没再说话。 如今在床上睡觉的,除了他,都是女人。 褒姒睡时喜欢梦呓。 墨染蝶入梦时,手脚也不安分... 几乎每次醒来,都是枕着一坨柔软的雪白。 他现在不是很中意睡觉了... 不过,脑子不中意睡,他的身子,倒还是很中意的。 随着时间流逝,烛火飘摇。 姜涵感到眼皮愈发沉重,这才裹了裹身上的棉被。 随即摇晃了头,逼自己清醒些。 “蝶姐姐,我去洗下身子,就回来睡了。” “好,凰子大人,浴桶那已经替您温好了水,我领你过去。” 姜涵无言... 墨染蝶没事没空还好,有空的时候,就像个老妈子。 什么事都会提前替他准备好。 “我自己去洗便好了...” “那还请让奴家在屏风前等候。” “行...” ... 姜涵到了屏风之前,就见到屏风后边,飘着些水汽。 他以水探了探水温,倒是正好合适。 正才泄了衣物,入了浴池。 暖水没过肩头,姜涵这才觉得头疼有所收敛。 此时,他也懒得再拼命去回想那些令人头疼的细节了。 现在的他,只想泡澡。 水汽氤氲中,他将金发挽至一侧肩头,指尖轻触水面,荡开一圈圈涟漪。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他纤细的身躯,蒸得肌肤泛起淡淡的粉色。 不愿上床,不愿睡觉... 抱着这样的念头,浑身疲倦如潮水般涌来。 不知不觉,已过半刻钟。 \"凰子大人,水温可还合适?\" 屏风外传来墨染蝶柔媚的嗓音,比平日多了几分黏稠的甜腻。 \"嗯...\" 姜涵刚应声,就听见木屐轻叩地面的声响。 墨染蝶抱着一叠丝绢转进屏风,雪色襦裙被水汽洇出透明的痕迹,隐约可见腰间束着的绯红绸带。 \"奴家想着...金秋夜寒,该添些热水才是。\" 她跪坐在浴桶边,袖中滑落一支青玉舀。 水面突然升高,姜涵下意识蜷起膝盖,溅起的水花沾湿了墨染蝶的衣襟。 薄纱贴在锁骨处,透出底下朱砂色的罩纹。 \"蝶姐姐!\"姜涵耳尖发烫,\"我自己来就行了...\" 话音戛然而止。墨染蝶的指尖已探入水中,若有似无地擦过他后腰的凹陷。 \"凰子大人,您身上这里还痛么?\" 姜涵轻轻垂眉,墨染蝶此时替他擦揉的,都是那日墨染缨欺负过的地方。 “...蝶姐姐,我早就不生缨姐姐的气了...” 此话刚出,姜涵就听到墨染蝶好似松了一口气。 果然啊... 毕竟是姐妹,墨染蝶再怎么狠心,也见不得她的手足妹妹丢了性命... 那双墨眸内,多了许多温婉轻柔,修长柔夷再次轻点而来: “...那您这里,还痛么?” 她吐息如兰,指腹打着圈按压那处肌肤, “不痛...啊~” 柔夷点至伤处,忽地逼得美人一颤,身子一抖,最终发出一道*吟。 \"得用灵力温养才行。\" 姜涵忽然绷直了脊背。 墨染蝶的灵力像融化的蜜,顺着脊椎缓缓流淌。 浴桶中的水无端泛起波纹,几片半透明的花瓣从虚空浮现,粘在他那白皙的径直锁骨上。 \"别...嗯~.\" 抗议声化作一声轻喘。 墨染蝶的左手不知何时没入水中,正沿着两髀内侧画弧。 指甲上朱红的蔻丹映着水面,宛如游动的锦鲤。 他难耐地仰头,喉结滚动间。 忽地瞥见墨染蝶眸中翻涌的暗潮。 他细细去听,却又听不见墨染蝶的心声... \"凰子大人您身子后面的伤痕不碍事么?\"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姜涵的耳垂,\"让奴家...为您擦药可好?\" 丝绢浸了特制的香露,擦过肩颈时带起细小的电流。 “轻些...” 姜涵恍惚看见自己的金发与墨染蝶的黑发在水中交缠。 后颈突然传来刺痛——是牙齿轻轻碾过皮肤的触感。 \"...蝶姐姐?\" 姜涵回头瞥了一眼,见墨染蝶恭敬退去。 唯有唇角一点水光,泄露了方才的僭越。 她面不红,气不喘: “此药跟以前那个一样,要以唇做引...” 第74章 凉宫乌龙1 ———— ———— 夜色如墨,凉宫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 左室内,一盏青灯摇曳,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投映在纱帐上。 墨染蝶盘膝而坐,周身灵气氤氲。 金发少年蜷在她怀中,纱衣半解,发间琉璃钗折射着细碎光斑。 她指尖结印,聚灵阵中流淌的灵气如月华般渗入经脉,修复着些灼热暗伤。 \"嗯...\" 丹田处传来灼痛,让她眉心微蹙。 这是凰火留下的旧疾,平日里唯有贴着姜涵方能缓解。 指尖抚过胸前湿痕。方才替困倦的姜涵沐浴时,少年险些在浴桶中睡去。 抱他起身时未及擦拭,倒叫这纱衣沾了水汽。 \"凰子大人,这次多谢您愿意陪奴家疗伤了...奴家方才弄疼你了么?\" \"唔...还好...\" “那奴家,继续了。还请凰子大人再抱紧一些。” “嗯...” 怀中香软主动贴来,可一丝痛楚从丹田处传来,墨染蝶眉头微蹙。 好在过了片刻。 灵气运转两周天后,那顽固暗伤终于消弭无踪。 墨染蝶缓缓睁开眼,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疲惫与满足。 \"凰子大人...\" 她低声呢喃,声音细若蚊鸣。 姜涵打了个哈欠,睁开半醒的眼: “蝶姐姐...你好了么?” “奴家好多了...就是您这头发还湿着,若是着急上床,怕是会引些头风。奴家替您梳一梳。” “...嗯。” 此时的姜涵穿着一袭淡白色纱衣,发间簪着一支琉璃钗,倚在她身上。 她正低头,拿着梳子,轻轻梳理着那头秀发。 过了一会儿,姜涵睁开了眼,嘴里翕动着,好似是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 犹豫再三,他终究开了口: \"蝶姐姐,你替我梳头时,另一只手,能别搭在下面么...\" “...好。” 墨染蝶轻轻抽出了垫在姜涵臀下的手,改托为搂... 随即她听到一声动静,猛然抬头。 一道光柱冲天而起! “嗡——” 随后传来一声得意的狂笑。 原来是那一直卡着境界的墨染缨终于也踏入了化仙大圆满,下一步,便是觊觎那神合伟力。 这倒是不奇怪... 墨染缨底子不差,前些日子,又强了姜涵的身子。 九天凰子,本就是天下第一炉鼎。 良禽择木而栖,凰子大人,就是那根助人上天的那根凰木... 而她自己,还停留于此... 曾经说是要成为守护凰子之剑的她自己,却因暗疾成了一把出不了鞘的残剑。 [凰子大人,奴家,也想一直守着你...] 她轻垂头,细细凝视。 不知为何,凰子大人,比以前更好看了... 也不是以前不够好看,只是如今的他,即便只是静静地躺着,让她见了,依旧觉得心神被撩拨了几分。 古籍曾有这么一段夸张的记载,凰子至美,只一眼,便能让雌物发了疯... 墨染蝶原先觉得那段话还有些假,可这几日,她却觉得这话越来越真。 她这才意识到,姜涵的骨龄不过十九,对于一头凤凰而言,如同一个婴儿。 就像一朵花,它不盛开,别人也见识不了它的美。 此时姜涵静静地倚在墨染蝶怀中,如同一尊精心雕琢的玉人。 这身子纤柔娇小,轻轻一搂,能将整个身子都搂入怀。 灿金色的长发如流泻的月光般散落,几缕发丝垂在莹白的颈侧,与那白皙肌肤相映生辉。 他的面容精致得近乎妖冶。 黛眉如远山含翠,睫毛纤长浓密,在眼下投下一片诱人的阴影。 鼻梁秀挺,唇瓣宛若初绽樱瓣,微泛淡粉光泽。 那双半阖半醒的眸子愈发摄人心魄。 眼尾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诱人的嫣红,瞳色如融化的黄金,流转间尽是浑然天成的媚意。 此刻因睡意朦胧,他雪腮微泛桃色,领口松垮处露出的一截锁骨如新月般精巧。 纱衣下若隐若现的腰肢不堪一握,偏生胸脯又有着少年特有的柔韧弧度。 裙裾间探出的足尖似白玉雕成,踝骨处还沾着未擦干的水珠,正沿着脚背缓缓滑落。 墨染蝶的呼吸渐渐急促,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 她凝视着怀中毫无防备的姜涵,那抹嫣红的眼尾在烛光下愈发妖冶,仿佛无声的引诱。 “凰子大人…” 她低喃着,声音沙哑。 也不知忘了多久,姜涵终究还是没抵住困意,深深地入了梦。 墨染蝶那根理智的弦绷到极致,终究还是断了。 她忽然俯身,将姜涵压在了阵上的软塌上。 墨染蝶的指尖轻轻划过姜涵的锁骨,那触感如丝绸般柔滑,却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温热。 她的呼吸渐渐急促,眸中墨色翻涌,似有暗潮在深处搅动。 \"凰子大人...\"她低喃着,声音里混杂着痴迷与挣扎。 “蝶姐姐?”姜涵迷迷糊糊地开始梦呓,可还未来得及梦呓几句,唇便被封住。 墨染蝶的吻带着近乎掠夺的意味,舌尖轻撬开他的齿关... 她的手掌沿着他的腰线滑下,指尖所及之处,纱衣寸寸散落。 “奴家…” 她嗓音低哑,眸中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欲念。 她猛地抬起头,好似神智清醒了几分。 却不曾想,她纤手轻抬,遥遥一点,这左室的门,被她关了个严实。 窗外月光被云层遮蔽,左室内仅剩的夜明珠投下幽蓝光影。 \"原谅奴家...\" 她再俯身时,发丝垂落如帘。 唇瓣贴上少年颈侧时,她尝到微咸的汗意与沐浴后的花香。 姜涵在睡梦中轻哼一声,无意识地偏了偏头。 这个动作让他衣襟彻底散开,露出大片莹白。 墨染蝶瞳孔骤缩,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她指尖一挑,最后一层衣也轻轻滑落。 阵法不知何时被启动,灵气形成旋涡。 此番恢复最快的方式,那便是...成为凰子的灵奴。 若要她主动成奴,那便要两人相贴,由她去刻印奴印。 可即便如此,依旧会有些灼痛。 墨染蝶咬破指尖,当她的手掌贴上姜涵丹田时。 沉睡的少年终于蹙眉发出痛吟,眼角渗出晶莹。 \"很快就好了...\"她吻去那滴泪珠,同时运转秘法。 过了一两个时辰,奴印大成。 澎湃的元阳之气顺着相触的肌肤涌入,她体内停滞许久的灵力开始疯狂增长。 那些顽固的暗伤被洪流般的温热灵气冲刷殆尽,经脉中响起冰雪消融般的细微声响。 “唔~” 怀中的尤物并拢了双腿,身体本能地绷紧。 “凰子大人…放松些…” 墨染蝶咬着他的耳垂低语,“让奴家…好好疼你。” 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左室内的灵光才渐渐平息。 姜涵身上,早已衣冠不整,湿了一片,粘在上面的,他们二人谁的汗水。 墨染蝶抱着昏睡的姜涵,看着他睫毛上未干的泪痕,忽然将脸埋进少年散乱的金发里。 她肩头微微颤动,却始终没让那滴泪落下来。 院中传来器灵晨起打扫的声响,新的一天开始了。 唯有那支被主人遗忘的琉璃钗静静躺在脚踏上,钗头的眼中凝着一颗将坠未坠的露珠。 ———— ———— 凉宫外三里处的竹林深处,几个黑影正潜伏在晨雾中。 她们的视线透过了整个百花村。 \"确定就是这里?\" \"千真万确,属下前几日亲眼看见那墨染缨进了这座凉宫。\" 另一个瘦小身影恭敬地俯身: \"方才里面传出一道光柱,八成就是她突破在即,正是防备最松懈的时候。大长老,怎么样,我们现在要不要带人冲杀进去。\" “...你说的确实,如今事不宜迟,可...” 为首的黑影顿了顿:“可我们这次走得太快,后边跟着的那帮修士还没飞来。这凉宫看着就好生怪异,若是我们不慎中了圈套,丢的可是自家的性命...” \"大长老,机不可失啊!\"瘦小身影急切道: \"那墨染缨刚突破,正是灵力不稳之时。若是等她巩固了境界...\" 话音未落,凉宫方向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波动。 一众黑影抬头望去,只见凉宫上空的夜空乌云汇聚,片刻之后,雷蛇狂涌。 \"这是...雷劫?!\"大长老瞳孔骤缩,\"不对,若只是踏入了化仙大圆满,绝不该有雷劫...\" 这种强度的雷劫,只有踏入神合,也就是化作人仙,才会出现。 ...可这是南凰。 她们南凰,快有万千年,没出现过人仙了! ———— ———— “师父你!” 上官玥瞳孔瞪大,看着身旁的雨梦烟。 雨梦烟微微一愣,好生纳闷。 过了片刻才想起,之前在凌云剑峰的那最后几道雷劫还没渡完。 这几日,她体内的仙气也汇聚不少,渐渐盈满了她的仙躯,将要铸得无上仙躯,这才引得天公注视,再次降下雷劫! 这雷劫来得好巧不巧,今日,她们正想着要夜袭这凉宫。 “啧...这个时候突破?” 古婳蹙着眉头。 前一秒,她刚欲带人进入凉宫。 下一秒,就有一道光柱自雨梦烟身上毫无预兆地冲出。 这动静不小,整个漆黑的夜空,都被照成了鱼肚白。 “该死!”古婳猛地一甩袖袍,“这贱人竟选在这时候突破!” 她话音未落,天穹之上已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一道紫电如巨蟒般劈落,直直砸向雨梦烟头顶。 “师父小心!” 上官玥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拔剑劈出剑气。 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雨梦烟的周身悄然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护体仙光。 “轰——!” 雷光炸裂的瞬间,整片竹林被照得亮如白昼。 古婳等人不得不抬手遮眼,待强光散去,只见雨梦烟依旧站在原地,衣袂飘飘,连发丝都未乱半分。 一旁的涂山有雪不禁赞叹一声: “这是硬接天雷而不伤?你们剑修都这么厉害么?” “...” 雨梦烟语塞...之前她渡雷劫失败了许多次,每次都是被劈的数月起不来床。 如今被劈依旧安然无恙,也全是因为这次她早已化作人仙。 不过,按理来说,这最后几道玄雷,蕴含的是无上寂灭之力,理应还是劈得动她的才是。 古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突破倒是没什么,这个时候突破,岂不是让凉宫里的那些人都有了防备? “淡定...淡定。” 古婳紧咬舌尖,逼迫自己平静下来: ...古婳,你是要成大器的人,绝不因为一时的意外,慌了阵脚... 随即她满脸堆笑: “这位姐姐,恕我之前眼拙,没认出您这位大仙...你既已入神合境,待会儿这凉宫里若有玄雷劈来,还请您去收拾了。” 上官玥忽地也意识过来。 之前那是实力不济,才会想着夜袭凉宫。 如今雷劫劈来,岂不是说,她的师父已经能够驱使仙力? 那还夜袭什么,直接轰进去又何妨? “师父此番就劳烦您你出手破了这凉宫。” 雨梦烟眸光微闪,指尖轻轻拂过袖口,作出一副虚弱姿态: \"古婳姑娘高看我了...这雷劫来得突然,我体内灵力紊乱,一时半会儿怕是...\" 她话音未落,忽然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上官玥慌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古婳眯起眼,狐疑地打量着雨梦烟苍白的面容。 \"这位姐姐伤得这么重?\" 古婳忽然伸手扣住雨梦烟腕脉,指尖暗运灵力探查。 雨梦烟体内灵力确实如沸水般翻涌,经脉中更有几处明显淤塞。 古婳眉头微蹙。 这般伤势,倒真像是强行突破失败所致。 \"看来姐姐需要调息...\"古婳松开手轻叹一声:\"罢,就留里边的家伙在得意几日...\" ... 不远处的黑影,全都吓得直哆嗦。 古婳一行人都使了遁术,她们是看不见的。 她们只见到有几道强横粗硬的天雷忽地劈来。 然后,凉宫里连一声惨叫都没发生。 “那墨染缨接了天雷,一点动静也没有?” “是渡完劫了,还是直接劈死了?” “...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像是劈死的...” “...你的意思是,那墨染缨成仙了不成?” 第75章 救济1 ———— ———— 百花村前,浩浩荡荡。 明明还是正午时分,天却早早落了阴。 抬头,数不尽的飞禽走兽在天上扑棱着翅膀。 南凰禁空,那些个女修,便骑着不受禁空限制的鸟兽们。 一眼望去,望不到头。 村头外,有一高个的金发身影双手叉腰,一众女修将她簇拥。 薛明冷目瞥来,淡淡道了一句: “怎么?你们不是说得了那墨染蝶的消息,要过来抓么?如今过了三五天,怎么,那墨染蝶,不在这?” “在的在的!凰子大人,那女人,就在里面...” 薛明一听,脸上愈发显得不悦: “既然已经得知了她人的位置,你们怎么还不动手?” “凰子大人,不可鲁莽!不可鲁莽啊!先不说这百花村里,是那百花谷的地界。谁知道那百花谷的巫女,又在里边下了多少禁制...” “啧...” 薛明眉头微蹙,微微语滞。 这些天她当凰子当惯了,平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忽然之间,有人拒绝她,她还稍稍有些不适应。 “那百花谷...是什么来头?” “凰子大人,您不知道百花谷?” “不知...” “那百花谷,原是木灵栖息之地。后来经秽血污浊,那些个五行之灵失了本源,渐渐由那些个长耳朵的木灵,化成了人的模样。她们不受凰泉滋润,因此平日最不敬重凰子大人您...” “既然如此,这百花村还有什么留的必要?诸位,我意欲拔除这百花村,敢问有哪位姐姐,愿意带人出手?” “既是凰子大人要求,那我们宗门便替凰子大人清了异端。” “我们青鸾宗也来!” “貔宗自然也不甘愿落为人后!凰子大人,我们来打头枕。” “...” 今日汇聚于此,有几近上千人。 而薛明一声激起千层浪,应答声一层接一层,尤为贯耳。 啊...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一呼百应,受人爱戴的感觉就是好~ “慢着,慢着,凰子大人,前几日我们勘探时,这百花村里,有人渡了玄雷劫!若是那凉宫里面驻有人仙,诸位合力,怕是也难以占到便宜啊!” 人仙? 原本沸腾的修士忽地安静下来。 人仙,那不就是神合境的修士么? 她们南凰这边虽说灵力充沛,可万千年来,已经再没出过人仙了... “大胆,在凰子面前,竟敢胡言乱语!” “怎么,说我胡言乱语?倘若不信,还请你们宗先行挪步,攻下那凉宫。” “...” 那人沉默了。 一众都沉默了。 若是真有人仙...再加上禁制,即便她们有些能灭仙的宝具,那也使不出来啊... 擅自闯入,只会徒增伤亡。 薛明见他们这番唯唯诺诺,愈发不悦。 忽然不知是谁出了声: “要不我们围了这百花村如何?她们吃不着东西,喝不着水。不攻自溃,那是迟早的事...” “人仙哪需要吃东西...” 有人反对,但反对的声音还是太少。 谁也不愿做出头鸟... ———— ———— 百花村内,人心惶惶。 银城那边发来一纸文书。 上边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肃清令。 一时之内,人心惶惶。 有些村民想要离去,可没出村几步,就见到外边的各个修士已经将村子包得水泄不通。 银城的卫兵也围了过来,不知不觉,这百花村,被围成了个铁桶。 平日里朴素务农的百花村民们,颠簸一生,可又哪见过外面这架势? 她们哭天喊地,最终有个穿着白袍的女人率先跑到了凉宫之内,哀求姜涵开宫收留。 毕竟这百花村里,最结实的,也就是这凉宫了... 姜涵被拽了裤腿哀求了一两个时辰,他总算软了心。 将宫门打开了三个时辰。 村民们见有人进,纷纷拖着男人老人入了凉宫。 凉宫不小,可百花村的人蜂拥而入,宫内也渐渐显得有些拥挤。 喵叽本是不愿放人进来的,但再怎么说,大主人不在,它们这些器灵自然就只听姜涵这个小主人的话。 后来它也做了让步,只要那些个村民不进主屋,它就不举爪伤人。 ... 午时过了一半,日晷也落了小半圈。 凉宫内,因为人变多了,这凉宫,也变得闷热许多。 “啧...小主人,外边这些村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日也是不信奉你的。在你没回来之前,她们老想着窜到这宫里来偷东西。如今你开门放人,就好似...好似引什么来着...” “引狼入室...” 喵叽恍然:“对! 就是引狼入室!嘿嘿还是小主人聪明,这些四个字的词,小主人那是张口就来。” 姜涵轻叹一声,在主屋内,透过窗的一丝缝隙往外去看。 那些个村民在凉宫里,待了几近一天一夜。 她们没地方睡,各个女人只好带着自己的男人小孩,各自选了一块地就地躺睡。 时不时,还有几个不及女人腰间的男孩女孩哭喊出声: “娘亲,我饿...” 姜涵越看越不是滋味。 如今正值金秋,天倒不算特别冷,冻不着外边睡地板的。 就是这么多张嘴,一天要吃的东西,那也不少。 她们来得匆忙,也没把粮食带进来... 姜涵关了窗,转头问道: “喵叽...我们凉宫内的粮食,还够么?” “...如果只算我们主屋的...那自然是够的。你看,小主人你一个,那个墨家的姐妹两个,那个尸魅一个,再加上本喵偶尔馋了也吃些零嘴...绰绰有余嘛...” 姜涵将喵叽抱到了窗前,低声道: “那如果是分给那些人么?” “嗯?那哪成?我们凉宫里的小洞天,种的都是上乘仙粮,要不是大主人留下的小洞天特别玄妙,几乎是一天一熟,不然的话,我们平日也是不够吃的。” “...” 姜涵深吸一口气。 对于这点,其实他大概也是知道的... “喵叽,我们把小洞天里那些灵田仙粮撤了,全部换成村民们平日吃的稻米蔬菜,这样能不能供养这些人? “这样的话...我算算,外边好像是四百多人。若是全部换成稻米,一日只供一餐的话,应该是正好够吃,还能有些富余...” 第76章 救济2 只够一餐么? 一餐...怎么够... 况且还有好些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金秋时分,也容易着凉。 外边已经多了好些咳嗽声... 若是病号,更是要多消耗些粮食 “那如果把种植灵药的那小块灵田也换成稻米呢?再留着种几株普通一些的药草,供那些村民治风寒。” 喵叽听了,开始摆弄猫掌。 后来实在是数不过来,干脆化作了人身,掰着手指头一个个算: “这样的话,算上里边那些长耳朵要吃的,大概应该都能勉勉强强吃上两餐...怎么?小主人你要给那些刁民施粮?” 喵叽抬头,见姜涵那双灿金的眸子里,正映射着一对挨饿的母子。 金瞳眼波流转,眼皮微垂: “她们跟我进来...我实在是见不得她们饿死...” ...喵叽忽地沉默。 可在一旁的墨染蝶出了声: “凰子大人,万万不可!您身上还有欲罗花力,尚未完全褪尽。平日奴家就是靠那些灵田种的灵药来替您治的。若是全换成稻米,您这身子...” “我会死么?” “那倒不会...凰子大人说笑了,区区一朵花,如何能伤着凰子大人的性命?只是若是您不去治,只怕那欲罗花又渐渐扎根...” “扎根会怎么样?” 墨染蝶难得沉默了。 若是欲罗花扎根,就好似情蛊入体。 凰子大人的高贵身子再高贵,再奇特,可始终也是一个男儿身。 而欲罗花在男儿身里,最是容易发挥。 那原本白皙高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艳身子...在那欲罗花力的荼毒下,会逐渐变成一副欲火焚灼,来者不拒的**。 墨染蝶不吭声,姜涵便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蝶姐姐,既然那花弄不死我了,那便暂且先搁置...喵叽,快去小洞天那,把那些作物换一换。” 喵叽见姜涵心意已决,原本的撑起猫耳渐渐耷拉。 它平日就馋那几口好吃的,如今却为了外头那些刁民,她连好吃的都吃不上了... “那本喵去了...” “拜托你了...” 窗外传来孩童细弱的啜泣声,姜涵攥紧了衣袖,指尖微微发颤。 \"凰子大人!这个时候你可心软不得,我们不欠他们的...” 墨染蝶急火攻心,慌忙去劝。 却瞧见了姜涵那半张侧脸,金色的眼眸里漾着水光。 \"蝶姐姐...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们挨饿...\" 姜涵的声音越来越小,还带着些许震颤。 墨染蝶哑然... 是啊,她平日里,守护的凰子...就是这样的。 万万年前,凰子心善,穿破艰难险阻来了此地,封印魔女。 还以身化泉,拯救了天下苍生。 如今...他依旧如此。 “奴家明白了...那奴家去左屋煎药去了。” 墨染蝶转身离去时,衣袖轻轻擦过门框,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蝶姐姐...\"姜涵轻声唤道,声音软糯,好似春日融雪:\"对不起...\" 墨染蝶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只是肩膀微微颤抖:\"凰子大人不必道歉...是奴家僭越了。\" 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孩童啜泣声。 ... 凉宫的小洞天也确实奇特,约莫晚间戌时四刻,稻谷逐渐便开始丰收。 小洞天不能住人,可玉精灵原本是木灵所化,并不算人。 小洞天非但没让她们难受,反倒也栽培了这些木灵。 本就恢复了些许甚至的木灵,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神智。 若不是还长着那长耳朵,象征着她们的血脉依旧还是玉精灵外,再没了玉精灵那股贪吃好色的特性。 有她们出力,小洞天里的稻谷收割也不成问题,亥时初,稻谷就已经被研磨出来,变成了白花花的大米入了锅。 “沐灵姐姐,多谢。” “姜小郎君何必客气,你让我们一族借住了那么好的一块宝地,反倒是本王还欠了你一份恩才是...只是,我们的族人目前还未得休得,出不了这让小洞天。待会分粥食的事,本王就无能为力了。” “没,还是多谢沐姐姐了。” 姜涵客气地鞠了躬,沐灵受宠若惊,不知该如何回礼。 干脆就直接跪下,拜了一拜。 ...虽说是女王,可女王这身份在恩公面前,不值一提。 亥时二刻,粥食出了锅,热气腾腾,驱散了些许秋风带来的凉意。 凉宫里饿了两天两夜,横七竖八躺着的村民此刻闻了味道,不禁转头。 “娘...娘亲...有菜粥的香味。” “娘亲,那个漂亮的哥哥在施粥。” 大锅旁站着个金色的身影。 灿金眸子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姜涵挽起衣袖,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 一勺一勺地亲自为村民们盛粥。 \"排好队,每人都有份。\"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 村民们面面相觑,有些迟疑。 可此刻,腹中饥饿终究战胜了疑虑,人群缓缓挪动,在墨染缨跟符红玉的组织下排成了一条长队。 一个瘦小的女孩怯生生地捧着破碗走上前,姜涵微微俯身,将粥盛得满满的。 \"谢谢哥哥...\"女孩声音细若蚊蝇,眼睛却死死盯着碗里的粥,喉头滚动。 \"慢些吃,小心烫。\" 女孩之母眼眶通红,拉着孩子就要跪下,却被姜涵一把扶住。 \"不必如此。\"姜涵摇摇头,\"快带回去趁热吃,后边还有人在排队\" 粥香弥漫,原本死气沉沉的凉宫渐渐有了生气。 村民们捧着热粥,或蹲或坐,小口啜饮。 有人吃着吃着,忽然掩面哭泣;有人则狼吞虎咽,生怕这是最后一餐。 角落里,一个女农颤巍巍地捧着碗,却没有动口。 姜涵走过去,蹲下身:\"这位姐姐,怎么不吃?\" 女农浑浊的眼里泛着泪光:\"我、我留给女儿...她病得厉害,还在右屋里躺着...\" 姜涵心头一紧,转头对喵叽道:\"去取些药草来,再盛一碗粥,我随这位姐姐去看看。\" 喵叽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甩着尾巴去了。 墨染蝶分完了粥,站在廊下。 她双手交叉于胸,双目凝视而去。 夜风渐凉,姜涵那白花衣袂被吹得微微扬起。 他尽力保持着微笑... 直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温度在心口悄然扎根蔓延... “哈啊~” 他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像是有什么在血脉里扎根、蔓延。 姜涵蹙眉,下意识按住心口。 他的身形忽然一颤,惊得那女农赶忙伸手按住了他的肩。 “你没事吧?” “没...” 姜涵轻咬舌尖,可肩头处被女农按过的肌肤,此刻正微微发烫。 第77章 百花谷主木纤云 右室之内,那九岁女童喝了粥,服了药,苍白的脸上终于渐渐涌上些许血色。 那女农的忧愁渐消,转而感激地跪下,搂住了姜涵的腿。 “恩公,若不是恩公,我家小女真不知该如何呜呜呜...” “没...没事的。” 短短三个字,平淡说出,已经尤为不易。 被女农搂拽的腿肉,此刻也正微微颤抖。 他想抽出,可却感到燥热无力。 无奈之下,他只能垂头低语: “这位姐姐,还请松手...” 女农最终留在了右室,姜涵自己推门,轻步走出。 月下,他那身白皙身影倒是模糊。 但细细看去,胳膊上雪白的肌肤,早已晕染上一层奇特的粉。 “咕噜~” 温饱思淫欲... 一些吃了粥食的单身女汉,见了那俏美的小媚郎,心头跳得愈发厉害。 美人如玉,顺滑而温软。 [这小媚郎,倒是生了一副骚艳身子...] [他从那房间走出后,面颊潮红,双眼躲闪...莫不是平日外表这副清纯模样,都是装出来的...] [好想尝尝...] “...” 这些心声入耳,本就身心不适的姜涵愈发觉得耳根烫得厉害。 体内,那欲罗花力好似生有灵智,此时裹挟着欲药与情蛊,此刻蚕食的,已经不仅仅只有肉体... 粥还未分完... 可奇怪的心思越来越多。 其实姜涵也明白的,大多也都是有色心没色胆之辈。 她们身上不动手,只不过心里想想,满足她们那一番空荡寂寞。 他轻叹一口气,没去追究。 伸手摸向耳边的凰石吊坠,缓缓摘下。 耳不听,为净。 ... “红玉,那金头发的小檀郎就是你提到的那男人?” 待在凉宫之内村民中,自然包括符红玉 还包括着,此番前来百花村的,一众百花巫女。 “正是。”角落中,符红玉轻轻点了点头。 “啧...好一个雪面粉唇桃花玉...” 木纤云那颗原本寂寥已久的平稳道心,竟微微震颤。 她,木纤云,百花谷主,同时也是一个活了万万年的木灵。 自是对某些奇特体质,有异样的感知。 方才探去,那姜涵的身子,果然不同寻常。 恐怕还真如自家小女说的那般,是个万全大补炉。 若是她们谷内的女修都得以采撷,那便再也不必刻意守着身子,日后也能育子生娃... 她木纤云这些年来,不是不想给符红玉生一个妹妹。 只是她受秽血最是严重,自己也不得不守身... 之前娶的那郎君,连碰都未碰过... 红玉,也是她不得不以肉体的一部分,分裂而生,并非寻常的男女交合产下之物。 毕竟她是谷主,若是哪天出了意外,那自然是要有一个能担当大任的。 符红玉...便是由此而来。 那金头发的姜涵会好似察觉到自己正望他,转头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对上。 木纤云连忙从刚刚那股恍惚中清醒。 “这是察觉到本谷主的视线了?” 木纤云生疑,瞧着那姜涵一步步走来,心中愈发警惕,袖内,掌心上灵光微聚。 那姜涵到了她的跟前,连忙蹲下:“阿姨...我见你看我,我想着你应该也是饿极了。喏,你先捧过这碗粥尝尝。别人都已经吃过了,你也不必客气的...若是想吃,那就大胆上前排队去取。” 木纤云微微一怔,收了灵光。 这才意识到,为了混进来,她们这些巫女换的都是一身村民打扮... “谢谢...” “不必谢。” 这小美人嘴里说的话,好似裹了一层花蜜,听到耳里,甜到心里... 随后,她见姜涵放了粥碗下来,转身要走,她连忙出了声: “小恩公,我饿得没力气了,捧不起碗,你能喂我吃么?” “嗯?” 姜涵微微一怔,回了头。 煎药出锅之后,墨染蝶墨染缨都入了右室,照料起那些病弱的村民。 如今这外头,倒是只剩下他在这。 “好的...” 姜涵没有多想,走了过去。 木纤云特意挑了个漆黑的角落,还有一座小石山做遮掩。 姜涵走去,好似踏入黑影... “这位大娘,你且坐直一些,我给你把粥吹凉了,再喂你吃。” 木纤云怔怔地点了头,只见姜涵舀了一勺粥,桃粉的唇瓣轻轻凑去,微微开合,吹了几口。 美人香息就这样吹散了一些热气。 “这位大娘,还请张嘴。” “啊~” 木纤云年岁不小,可粥食入肚时,却久违感觉到,有一番只有少女时期才能品鉴到的那股甜腻,涌上心头。 这些粥食,她平日是看不上的。 而且她的修为早已可以辟谷,她本是没什么胃口的。 可被姜涵吹过的粥食,好似也裹了一股香甜。 一口入肚,又想再要一口。 她的双目凝视过去,只见那水亮勾人的美人桃唇,一次一次地替她的粥食吹去热气。 那唇...好似成熟的樱桃...若是本谷主得以一尝,真不知,会尝到怎样一番甜腻... “这位大娘,再开口...” “啊~” 木纤云再张开了口,忽地,她心里有一阵失落。 虽然,她也活了万万年,被叫个大娘,算是被叫得极其年轻了,按理来说,让姜涵喊她老婆婆,都不足为过。 可她只是头发偏白,那皎美容颜依旧得以永驻...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 她胯大臀圆,又生有一双已为人母的高挺巨褥。 她这身子,被叫做大娘...倒也挑不出什么错。 不知不觉,她被姜涵喂了一碗村民才吃的平常粥食。 一碗下肚,反倒不觉得难吃。 反倒是... “恩公,我的肚子还有些饿...能麻烦您再喂我一碗么?” 这些村民里,有好些都是百花的巫女,都是辟谷的。 姜涵瞥了一眼身后的大锅,里面还多余了好些菜粥。 锅里还有剩的,多给这位大娘分一碗,倒也不是不行。 他又取了一碗来,坐在了那木纤云旁边。 “大娘,那我再喂你一碗,后面你有力气了,可要自己去取粥吃噢...” “...” 木纤云忽地一愣。 没有这小媚郎亲自喂,那粥食还有什么吃的必要么? 她心头一动,邪念一生,臀儿一挪... “嗯?阿姨...你怎么,靠得那么近...” 第78章 饵食 被木纤云忽地靠来,本就有些怪异的身子,更是焚灼的厉害。 姜涵连忙缩了缩,狐疑地朝那女人看去。 木纤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操之过急:“恩公,这两日天寒,秋风不断,吹得我身子受了凉...方才觉得恩公身上,会暖一些,才失礼靠了过去。” 姜涵点头,没有生疑: “那大娘,我先去给你去一床被子来。” “不可!万万不可!”木纤云焦急道:“恩公,若你只是单纯为我取了被褥,别的女人见了,怕是心生妒忌...恩公,你就让我靠着你一会,取些暖就好了...” “...”姜涵看去,只见这木纤云双眼诚恳...思虑再三,他缓缓坐下,轻轻点了头。 木纤云心中大喜,连忙挪了臀再度贴去。 美人如暖玉,只是相依,便有一股芳香弥漫散来。 “咕~” 木纤云不禁咽下口水,趁着姜涵垂头为她吹粥之时,纤手穿去,轻轻一搂... “?!”那温婉身子不禁一抖,美人抬眸,迟疑问道:“大娘您这是...” “我...我只是觉得,小恩公您越看越像...我孙子。你垂头吹粥时,我或许是太过思念,这才把你当做了自家孙儿,搂了起来。” 姜涵抬眸看了木纤云一眼:“大娘,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原来已经有孙子了啊。” 木纤云心里跳得厉害,但依旧硬着头皮,接着胡诌: “正是...恩公,我见你,正好似见了我那逝去的孙子...我想他,正是想得急了,还请恩公,多让我搂一会儿。” “可这...” 被木纤云搂过的美人腰肢,连绵不断地传来异样的感觉... 她又靠得极近,说话时带着的暖息,一股股地吹在那美人面上。 “恩公...求你了...日后,我一定会把你当亲孙儿照顾的...” 木纤云的话,充斥着恳求。 姜涵实在不忍拒绝,只能轻点了头: “那就,只能有这一次喔...” 木纤云见姜涵应允,心头暗喜,手上力道又紧了几分。 那纤细腰肢在她掌中微微发颤,隔着单薄衣衫都能感受到肌肤的滑腻。 她故作慈爱,微微叹息: \"好孩子,你与我孙儿当真像极...连这腰身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说着指尖已悄悄滑向腰窝,在衣料遮掩下轻轻画圈。 姜涵舀粥的手一抖,米汤溅在指尖。 \"大娘...\"他耳尖泛红,声音细若蚊呐,\"您别朝那摸...\" 木纤云佯装恍惚:\"啊呀,人老了记性差,还当是在给孙儿挠痒痒呢。\" 掌心却贴着后腰缓缓下移,在尾椎处似有若无地轻轻按压。 \"粥、粥要凉了...\" 姜涵慌乱地递过瓷勺,金发垂落时扫过木纤云手背。 暗香浮动间,木纤云突然捂住心口:\"恩公且慢...老身这心悸的毛病又犯了...\"她将姜涵整个搂过,以他为支撑,慌忙靠去。她的额头垂下抵着少年的脑袋 ,\"小恩公,借我靠一靠,助我缓过气来,可好?\" 温香软玉入了怀,木纤云愈发觉得陶醉。 姜涵僵直了脊背不敢动弹。 木纤云轻轻将脸渐渐埋下,在这尤物颈窝间深深吸气,馥郁体香混着药草清苦,熏得她十指都发了麻。 好香甜的...美人儿...难怪红玉,执意要留在这... \"大娘您......\"少年手足无措地举着粥碗,\"要不要先喝口热粥......\" \"我这手抖得厉害...\"木纤云颤巍巍抬起胳膊,宽袖滑落露出半截小臂,却\"不慎\"碰翻了粥碗。 黏稠米汤顿时浸透姜涵前襟,月白布料变得半透明,隐约透出些白皙。 \"哎呀!\"她惊叫着用帕子去擦,指腹重重向下碾处,\"老眼昏花的造孽哟......\" “大娘...” 姜涵闷哼一声向后缩,却被石壁挡住退路。 木纤云假意擦拭,整只手掌都覆上去揉按:\"你这碎花裙的料子太金贵,得用力些才......恩公怎么在发抖?\" 少年咬唇摇头,睫毛上挂着细碎水光。 桃唇翕动,想说些什么,可那体内花力药力此时正疯狂翻涌... \"定是着凉了!\"木纤云伸手解开了衣带,\"快让老身替你暖暖......\" 姜涵被困在那丰腴当中,后腰突然触了那火热掌心。 \"您别......\" 他挣动时金发扫过妇人下巴,换来一声餍足的叹息。 暗处传来布料摩挲声。 木纤云借着宽袖遮掩,指尖轻轻探去,不一会,轻轻解了那碎花裙的束带。 \"我孙儿从前总说......\"她贴着发烫的耳垂低语,\"奶奶怀里最暖和...他也最喜欢,这样了...\"手掌顺势向下滑入,轻轻揉按。 姜涵惊喘着弓起身,却被当作畏寒抱得更紧。 \"大娘...我,我不是你孙儿...\"带着哭腔的推拒反倒像撒娇。 木纤云假意替他整理衣领,拇指蹭过那粉嫩的小巧喉结:\"乖孩子,再帮奶奶尝尝粥烫不烫...\" 沾着米汤的指尖抵住樱唇,忽地探入半截。 姜涵呜咽着含住,舌尖不小心舔过指缝。 \"真懂事。\"木纤云喉头滚动,另一只手掐住少年大腿内侧, \"来,坐奶奶腿上吃......\"突然将人抱起横坐膝头。 层叠裙摆下,或是花力作祟,导致(和谐路过)。 姜涵慌乱间扶住她肩膀,指尖不禁陷去。 他急着缩手,却被按住木纤云一手按住 “小主人?小主人?!”远处传来脚步。 木纤云遗憾地松开钳制,纤手不甘松开: \"恩公衣裳脏了,明日我替你浆洗可好?\" 姜涵踉跄起身,唇上还泛着水光:\"不、不必了...\" 他慌乱地拢住散开的衣襟,碎花裙的束带垂落在地。 木纤云的目光黏在那截若隐若现的腰线上,喉间发紧,随即慢条斯理地舔了舔唇角。 她弯腰拾起地上沾了尘土的束带,指腹摩挲着上面残留的体温。 暗处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木纤云低头整理凌乱的衣襟,忽然发现袖口沾着一点晶莹。 是那少年流出的一滴泪... 第79章 蠢蠢欲动 ———— ———— “凰子大人,依我看,那百花村里,未必就有那人仙,若真有人仙。这南凰的禁飞禁制,是制不得人仙的,若真有人仙,她们怎么不提前就飞了去,还在此等我们围来?” “那可说不准,南凰剑派中的七个姐妹,都是有识之士,如何不认得诛仙阵?这不是一时忌惮,才没提早出来么?” “...” 百花村外,一众修士开始怀疑凉宫里到底有没有真仙。 最开始怀疑的人不过寥寥无几,现如今,质疑声倒是愈发响亮。 说要撤去,可又没有哪个宗门不愿撤。 凰子薛明亲临,各个宗门都不愿意落了脸面。 谁都想着伺候好了凰子,得他赏识,日后也好迎回宗门,求他赐些凰胤来。 可说要攻去,又无人愿意。 那凉宫构造精致,好似就是真仙造物,大威力的灵器法宝对它构不成威胁。 而这诛仙阵设在外边,又不是设在里边。,也没有人敢打头阵... 短时间内,倒还真没了办法。 薛明等得不耐了,斥骂一声,便在营帐里待着没出。 别的女修想要进去,全都被这凰子以言语轰出。 说来也奇怪,好似他也不乐意让女人伺候,那营帐里伺候这凰子的,都是些青楼里的花魁艺伎。 后来又有些奇怪的流言蜚语传出,说是一些在营帐前,听到了些艺伎们发出的的轻柔浅喘... 百无聊赖的各宗弟子之间又有了新的推断: “这凰子大人莫不是有*阳之癖,我见那些个艺伎衣冠楚楚地进去,衣衫不整地出来,他们那脖子上,还留有些深色的痕迹咧~” “欸,姐姐你这话可不兴瞎说,若让大长老知道了,又得罚咱们了。” “那你说说,这些日子来,各个宗门的天之骄女前去追求时,各个都是无功而返,就拿咱大师姐说,她那气质,算是风华绝代了吧,却不曾想,凰子大人,连看都不看一眼...” “欸,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有些...” “妹妹你那丹宗的姑姑还炼遁阳丹么?让她卖我几枚,我吃了,变个男儿身,再去寻凰子大人一亲芳泽,你看如何?” “...师姐!那玩意吃了,你就变不回女人了啊!” “那又何妨...只要能得了凰子垂帘,到时体内有凰胤加护,姐姐的修为那自然是水涨船高。大不了日后功力高深了,再练些变化之术,喂饱自家男人呗...” “师姐你...” “我怎么了?” “没,我只是觉得你家小夫郎好可怜,平日你一直在宗门也不返家,他一人独守空房,还要忍你在外边与别的男人...” “切,妹妹,你怎么这么关心他?你这是惦记起我那男眷了?” “没!没!怎么会...”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子你不在宗内,特地就是去银城寻了他...你真以为你师姐我什么都不知道?” “!!师姐你...?!” “哎,你别惊慌,师姐也不怪你。平日宗门里戒律比较严,妹妹你之前也没寻过男伴,师姐自然知道,你也憋得慌...无妨,男人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只要你日后跟着师姐我,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有你一口喝的...” “呜呜呜师姐你对我太好了...” ... 待在不远处的一个淡紫女人无意间窃听了这些,眉头微蹙。 一旁的叶清璇也在把两师姐妹的话听了个清楚,她眉头一蹙: “天尊大人,你可别给这些淫蝶的话气了心性...” “无妨...” 佘如烟倒是见怪不怪了。 之前在无尘时,她跟那无尘之主褒姒,就想着要一同见银...享用那姜涵来着... 她没把话放在心上,依旧静待于此,静观其别。 随后她轻问医生: “里面百花谷的那些巫女们,有捎消息过来么” 叶清璇道:“她们倒还是那句话,说是她们已在凉宫内部伺机而动,说是她们在里面找到机会,夺了凉宫开了门,引这些人进来。就让我们去趁乱把那薛明缚了...” 佘如烟一听,轻轻点头: “罢...那本尊就在等她一段时间...” ———— ———— 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 上官玥看着百花村口这黑压压地一片,头皮发麻。 “师尊您说您现在的实力恢复得七七八八,这百花村外人山人海,你能挡得住么?” 雨梦烟微微垂头,玉手抵着自己那精致的下巴,高耸如峰的一对硕大雪白轻轻一抖,随即垂思半刻: “约莫不成问题...只是这百花村里,好生奇怪。徒儿,你这些天来曾感知到,这百花村里内有些邪异...” 上官玥听后,再度朝百花村看去,一双剑眸泛着淡淡灵光,随即收了眸,轻轻回头: “徒儿实力不济,感知不到...” “啧...那真是...好生奇怪了。” 涂山有雪一听,气得尾巴直愣愣: “你们到底磨蹭什么?雨师姨,我那剩那瓶凰胤都给你服了,你不会现在才说,你不愿出手把?” “有雪侄女安心...在剑峰时,姜涵认我作母,我自不会抛弃他...”雨梦烟连忙安抚涂山有雪,再朝着那凉宫瞅了几眼。 那些个化仙的修士感知不出,可她已是真仙,这凉宫的作用...她也隐隐摸到些许。 首先这荒郊野外,忽然多出这么个奢华耐轰的精致宫殿,本就甚是可疑... 细细探去,好似这凉宫之主,设立这凉宫,就是为了用这凉宫镇压某物... 若是真把它毁了,恐怕还真要发生些意料不及之事。 她思虑片刻,另一只手不断摩挲着手上的剑柄。 “再静观几日,正好等侄女那边的狐妖们过来。到时有了人手接应,也好有人接应照顾小姜。” “轮不着那些个长尾巴的东西去照顾我家姜公子。” “放屁,我可听说了,你这个剑痴还喂我家侍君吃过孕子丹。有你这么照顾人的么?” 第80章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 ———— “唔...” 姜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见到几双眼睛巴巴地望来。 “你醒啦...” “啊!” 姜涵吓得一抽,好在这些个都是熟悉面孔。 蝶、缨、猫、褒... 尤其是褒姒,那面颊上有着两道泪痕... 扑———— 褒姒忽地整个扑俯过来,搂过了她面前男儿的脖颈,眼角又流出几滴泪。 “相公!你真是担心死了妾身呜呜呜...” 她搂得紧切,不顾泪水不断滴落在她这娇夫的身上,不断发出几声呜咽。 “啊呀,和你说了,小主人怎么可能会被一朵花弄死...” 喵叽将她拽起,但还是让眼泪沾湿了那金发尤物的身子。 “凰子大人,此番你能醒来,还是多亏了我家三妹。她经历过些军旅岁月,手头上有备药的习惯,再加上昨日她以血做丹引,这才压了你身上的花力。” 姜涵一愣,听墨染蝶这么一说,这才见离床头不远处,墨染缨正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缨姐姐,你怎么跪着...” 见姜涵看来,墨染缨的颓靡也消去许多,精神不少,连忙道: “属下一介罪人之身...” 姜涵拍了拍床边,随即以轻柔的声音将其打断: “缨姐姐别说这些,你快到...这里来。” “是。” 墨染缨挪步上前,刚欲行礼,忽地被姜涵抓住了手。 她低头,美人抬头。 四目相对,那水亮的桃唇在她的注视下轻轻翕动: “缨姐姐...谢谢...” 此声轻柔, 听到耳畔,却好似一股酥麻电流自耳畔窜遍全身。 墨染缨的手腕被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握住,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她垂眸望去,少年金发散乱铺在枕上,雪白脖颈还留着昨夜情动的绯红,领口微敞处隐约可见锁骨处未消的牙印。 \"属下...只是尽了本分。\" 她喉头滚动,嗓音比平日低哑三分。 昨夜这小主子在她怀里辗转呻吟的模样又缓缓浮现在。 湿漉漉的金发黏在潮红脸颊,腰肢像濒死的天鹅般绷紧。 \"缨姐姐,以后不许对我行礼了,好么?\" 这金发尤物将她的掌心贴上自己脸颊,猫儿似的蹭了蹭。 这个无心的动作让墨染缨呼吸骤乱,指腹不自觉摩挲起那绝美的眼尾。 指尖下的肌肤烫得惊人。 墨染缨看着少年眼角泛起的水光,忽然想起昨夜他蜷缩在锦被里呜咽的模样——金发湿漉漉黏在雪白脊背上,腰肢难耐,轻轻蠕动扭动,好似离水的鱼儿。 \"凰子大人还难受么?\" 她拇指蹭过少年发烫的眼尾,沾染了些许泪意。身后传来褒姒不满的轻哼,但此刻她只想将这张泫然欲泣的小脸藏进怀里。 “啊~” 姜涵控制不住,那诱人的小嘴,发出轻轻一声。 “为什么我的身子...” 墨染缨沉默片刻,这情况,她自然是知晓的。 她的法子只是压制,但越是压制,就越激得那花力汹涌澎湃。 如今他整个身子异常敏感,只要与雌物的肌肤相贴,就会... “唔嗯~” \"凰子大人我失礼了...\"墨染缨慌忙要抽手,却被少年轻轻按住。 \"缨姐姐的指甲...\"姜涵残灿金色的眸子变得愈发迷离,他晕红着脸小声呢喃,\"刮得...很舒服...\" 墨染缨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看见少年藏在衣口下的肌肤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昨夜那些破碎的呻吟又回荡在耳边:(河蟹补字)。 这欲罗花不知为何,好生霸道。 姜涵自己意识清醒到自己做了些怪异之举,说了些怪异之话时,已经为时已晚... 好在墨染缨也没未再得寸进尺,此时倒也就此作罢。 ... 片刻之后,一众女子被墨染蝶引到了屋外。 几人好似在商讨什么,忽地褒姒尖叫出声: “混账,你都在胡诌什么,这些时日,妾身连自家的相公都不能碰?!大不了欲火起来了,妾身喂饱他便是!”褒姒紧咬银牙,如此愤愤道愤愤。 歪理,简直全是歪理。墨染蝶这个女人,一定是见不得自己娶了这好夫君,特意说的歪理! 她没喊几声,却被墨染蝶将她按住。 墨染蝶眼中杀意弥漫,面色冰冷: “之前已经说了,那欲罗花力只要我们不去激它,它在凰子体内,也闹不出什么风浪。接下来这些时日,我若发现你私自碰了凰子大人,我便杀了你。” 褒姒被这杀气激得浑身一颤,却仍梗着脖子道:\"你、你凭什么...\" 墨染蝶指尖寒光一闪,三枚银针抵在褒姒喉间,\"欲罗花遇阴则狂,你每碰他一次,花毒就深一分。你还是尸魅之身,更是个阴寒物。你平日一口一个相公叫他,怎么不见你这做妻主的,为他考虑过?!\" “我...” 话音未落,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脆响。 众人脸色骤变。 墨染蝶第一个冲进内室,只见姜涵半个身子探出床榻,茶盏倒在莹白的足边。 少年蜷缩着抓住心口衣襟,金发间露出的耳尖红得滴血。 \"怎么...这么烫...\" 他无意识地扯开衣领,露出大片泛着粉色的肌肤。 方才被墨染缨抚过的眼尾此刻艳得惊人,睫毛上挂着细碎泪珠。 喵叽一件,张牙舞爪地扑向那个茶壶,抓起就扇了几耳光: “啊啊啊,你个笨茶壶之前还有脸跟本喵说要成精,如今你却连小主人都伺候不好!该罚!” 那茶壶器灵自知有错,没敢吭声。 可它又觉得好生委屈,它茶壶肚子里的茶水,都是温凉的... “本茶壶,你是不是已经练好了雌根,准备化形了?” 茶壶器灵微微点了点,终于道出一声: “又不止是我,这凉宫里的器灵,早都炼出雌根来了...” 墨染蝶一听,大吃一惊。 这一惊,不是惊讶于器灵竟然已经开口说话。 而是惊讶,若是器灵全是雌的,那凰子大人在这凉宫里,岂不是这也碰不得那也碰不得? “哈啊~” 床榻上的娇柔美人忽地剧烈颤抖起来,十指深深陷入锦被。 一缕金发被他咬在唇间,雪白贝齿间露出幼猫般的呜咽。 墨染蝶再顾不得礼数,上前将他汗湿的身子搂进怀里。 \"蝶姐姐...\"姜涵滚烫的脸颊贴着她冰凉的铠甲,水蒙蒙的眸子映出她紧绷的下颌,\"我的身子...我...\" 那白皙的小手无意识地摸来... 墨染蝶的心狠狠一揪,突然厉喝, \"你们这几位快去去小天地里把粮食的种都撤了,先把灵药灵草制出来,我施法陪着凰子。\" 屋内霎时死寂。 墨染蝶手臂猛地僵住。 怀里的少年似乎察觉到什么,仰起脸露出几分懵懂。 她轻轻低头看去。 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松垮衣领下精致的锁骨,... \"不行!\"褒姒突然扑上来,\"你们是不是又要用那阵!\"她声音突然发抖,\"嘴对嘴那个...\"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 褒姒愣然,但随即见床榻上的佳人突然痉挛着弓起身子,雪白足趾在被褥上刮出凌乱痕迹。 她紧咬牙“得了,我去便是了。” 第81章 刁民1 ———— ———— 两三日后,姜涵也能下床了。 按理来说,他仍需静养。 但在床上躺着,他也闲不住。 但墨染蝶墨染缨都去熬药了,这是还见不着她们。 最终,他还是让喵叽扶他下了床... “来,小主人,这有台阶,轻些...” 一步一挪,一走一扶。 喵叽即便万般小心,但轻轻一个磕碰,还是使得姜涵闷哼一声。 虽然墨染蝶用新制成的灵药内服外敷过了,但花力生根,想要根除,还需徐徐图之。 三日前,墨染蝶让喵叽她们把灵田的稻米换回灵草灵药。 喵叽没有全听,留了一半的地来种稻米。 这些时日,它常伴小主人身边。 若是让小主人知道,为了他的药草,外边的这些村民一口饭也吃不上,一定会伤心的... 经过妥协,就变成了这般。 这样,若是粥煮稀一些,倒也勉强还够供外面的人一日二餐... 而供给小主人的灵药灵草,也换成了次等一些,生长的更快一些的。倒也足够一日一敷。 如此一来,花力能治,村民也吃得上东西。 姜涵忍过那般敏感的磕碰,松了一口气: “小喵,此番倒是劳烦你扶我出来散心了...” “啊呀,小主人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能陪在小主人身边,是本猫觉得高兴才是...” 喵叽把头倚贴而去,身后那条竖起的猫尾巴快速摇晃~ 褒姒跟在后面闷闷不乐。 按理来说,自家相公,怎么也轮不到让这器灵去扶才是。 她这妻主还在这呢... 可她依旧是个尸魅之身,比起别人,她的体内依旧阴寒许多。 而欲罗花遇阴则狂... 也就是说,整个凉宫里,也就她最碰不得姜涵... “褒姒...” 姜涵一声呼唤,让她抬起了头。 “相公?” “你凑近一些...” 褒姒心生疑虑,但还是缓步挪去,保持着约莫一臂距离。 姜涵见了,又喊了声: “再近一些...” 褒姒再凑近... “啵儿~” 一个猝不及防的吻轻轻压来,又轻轻撤去。 好似有一阵淡雅恬香的清风吹来又飘走... 褒姒忽地觉得自己的唇上,还残留着些残香温热... 一句轻悠悠,却又极其贴心的话飘到她的耳畔:“这样你开心些了么?” “相公!” 褒姒忽觉鼻子一酸,眼睛一热,随即是一股悸动... 她张开双臂想去搂抱,却被喵叽一手挡住: “啊啊啊,说了这几天你不许碰的!你快放开啊啊啊啊——” ... 晨露未干的青石板上,姜涵踩过的路,都被踏出了细碎水痕。 他忽然停下脚步,金发间垂落的吊坠轻轻晃动:\"对了,喵叽,现在都是什么时候施粥?得去施粥才行。\" 喵叽耳朵一抖,尾巴不自然地卷起:\"小主人身子还没好利索...不许去,这些事情,本喵去就是了。\" \"那扶我去看看吧。\" 姜涵指尖抚过廊边的花草,花瓣立即簌簌落了他满袖。 自欲罗花力在经脉扎根后,这些草木愈发爱与他亲近,不过好些花草凑主心切,忽然就脱落下来。 不过好在这凉宫里灵气浓郁,这茬花草没了,几个时辰后,就会长出新的一茬。 褒姒突然闪身拦在前头,墨红裙摆扫过地面:\"相公,你若是要去,至少...\"话到嘴边又咽下,只从袖中取出面轻纱,\"至少遮一遮。\" 姜涵敏锐地察觉到了褒姒的小心思... 她有些,不想让别人看自己... 姜涵成全了她,带上了那面轻纱。 粥棚早已支好凉宫,几口大铁锅都腾腾冒着热气。 这些天,姜涵一直不现身。 如今她刚露面,排队的女人们顿时骚动起来。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妇舔着嘴唇嘀咕: \"姜小公子这腰身,怕是比碗里的米汤还软和...\" \"胡说什么!\" 喵叽炸毛跳起,却被姜涵按住了肩。 他还不至于这般脆弱,被一些污言秽语,就乱了心智。 姜涵细细看去,这三天来,粥食减半,依旧会有一些人暗暗生怨... “这凉宫在我们百花村也有许多年了,凭什么让这外来的野男人占了...得了,如今这野男人说扣我们的粮食,就扣我们的粮食。” 喵叽听了,愈发生气。 什么是“你们的粮食?” 这分明就是她们这些器灵辛苦培育小天地里的灵田,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可村民却不这么认为。 平日里,她们进出村口,都能见到这凉宫,久而久之,就将其视为己物。 如今出了事,还被扣了吃食,自然不乐意。 她们也不管这些粮食究竟从何而来,依旧埋天怨地。 “砰——” 忽然有个瘦高妇人突然摔了碗:\"从前这时候都吃第二顿了!现在连粥都克扣!\" \"我家那口子昨日发热了,\"裹着补丁头巾的老妇见到姜涵,连忙挪去跪下来,\"求小公子发发善心,多给一勺粮吧!\" 姜涵刚要上前,斜里又冲出个女猎户:\"装什么菩萨!听说这些时日这小公子在这凉宫里...\"污言秽语混着酒气,这家伙,即便到了生死关头,依旧不忘取了几坛酒进了这凉宫。 此刻,她直直喷来,\"怕是伺候女人累着了,才没力气施粥吧?\" \"啧...\" 褒姒本就心情不悦,如今听了这女猎户这般放肆之语,愈发怒火中烧。 她袖口一挥,飞出数枚骨钉,只几下,那女猎户的喉咙便被往外喷血,倒了地。 \"褒姒!\" “相公,你就是太心慈了!总之我听不惯别人欺辱你。”她转头过去,对着一众村民冷言冷语:“若再让我听到有人侮辱我家相公,通通赐死!” 村民一听,被吓得再无怨言,连忙缩了头。 她回头,正好瞥见喵叽默默地为她伸出一个拇指来。 褒姒心中得意,暗道: [这算什么,之前在无尘里,若有刁民胆敢冒犯,早就死无全尸了。如今这番,反倒还算她手下留情,留了个尸体供人给她土葬。] 第82章 刁民2 ———— ———— 少谷主,现在村民们的情绪都很激烈,我们只需按照计划,引她们暴乱,守在那姜涵身边的那几个厉害修士,肯定会出面镇压。到时你只需与谷主前去那主屋,定能将那尤物擒来。” “善...” 符红玉轻轻点头,不禁得意一笑。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金发碎白裙。 “咕~” 符红玉咽下一口唾沫,她连忙让巫女们按计划行事。 呵呵... [姜涵呐姜涵,什么凉宫的小主人,说到头来,不过就是一个小男郎。] [不过男人嘛,哪担得起大梁来,一心向善,殊不知,这群众里呀,是有坏人的...] [男人,就该老老实实被咱女人压着,当个玩具便是了,在外耀武扬威什么呢~] ... 时过傍晚,天渐渐暗。 早时、午时吃过的粥比以往稀得多,现在村民们,自然都饿了。 在百花巫女的煽动下,村民终于按捺不住,纷纷暴起。 那些受了姜涵恩情,不愿出身的,通通被押在一旁。 一时间,凉宫一片狼藉。 约莫过了一刻,果不其然,那主屋里面的女修们,纷纷现身。 符红玉见状,得意一笑。 如今时机成熟,她一挥手,一众巫女混在村民中,悉数冲去。 她与其母木纤云使了遁术,绕过周围,直奔主屋冲去屋门前, 符红玉得意道: “母上,此番就由孩儿来打头阵!” 她连忙窜进屋内,出了遁术,高调现身, \"嘿嘿香香软软、秀色可餐的小美人~老娘这就来骑你...欸?” 符红玉娇躯一震,随后,木纤云也窜了进来... 只见墨染蝶、墨染缨都守在这... 符红玉瞳孔一缩,连忙道: “刚才,我明明见你们都冲出去了!” “噢,是么?” 墨染蝶淡言淡语,轻提手中剑。 这些时日,墨染蝶明里暗里都占了姜涵不少便宜,此番她恢复迅速,手中灵剑,早已能够挥动自如。 墨染缨看着符红玉,双眼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感。 毕竟她与符红玉曾经都是银城将军...算是同僚,如今却不得不兵戎相向。 墨染缨轻叹一声: “红玉...之前我就觉得你擅自退军,定有蹊跷...如今,倒还真是如此。” 百花谷,想来不信仰凰子... 因此与银城的关系也是势同水火,自然也与她们这南凰剑派势同水火。 “啪啪啪——” 木纤云拍了拍手,眼中不掩欣赏之色: “不愧是南凰剑,蝶仙子,就凭您施展的这番剑影,这世间又有几人能看得出?” 符红玉一听,这才恍然... 刚才冲出去的“墨染蝶”和“墨染缨”不过是剑影分身. 她脸色微变,墨染蝶墨染缨的剑术那是天下闻名,她自觉毫无胜算,心生退意。 可刚退还没几步,却被飞剑拦了去路。 “红玉...我本不想杀你...” 墨染缨持剑,步生莲花,缓缓踏去。 手中之剑灵光大盛,一股杀气弥漫而开。 木纤云嘴上依旧不吝赞美: “呵呵,蝶仙子、缨仙子果真如传言那般有本事。” 墨染蝶同样持剑走去,一遍凝视着她手上动作,一遍运转体内灵气: “若这就是你的遗言,我可以再多给你点时间说说。” ... 外边,一猫一尸, 或者说是,一猫一人, 应对一众村民,绰绰有余。 喵叽受了姜涵影响,给人留了一口气。 反观褒姒那边,出手便是杀招,不一会儿,地上多了数十具无头尸首,一时,血染凉宫。 她出手狠辣,没有顾忌,反倒是处理得快。 此番这些村民暴动,她们早就从姜涵的嘴中得知。 喵叽是凉宫之灵,而她又是阴寒之身,还不宜在姜涵身边近身护佑,这才被安排出来一同解决暴民。 姜涵再三跟她说,出手要留力,她全当了耳边风。 对于她而言。 任何觊觎她家夫君的女人,就应当落得这般下场! ... 里面,四人纠缠打斗起来。 那大床上,纱幔垂落,那金发白皙美人便垂坐其中,此时正被一众茶壶器灵包围在床上。 已经能开口的茶壶发出了声音: “小主人你别怕,我们护着你哩。” “不怕不怕,那些个坏女人,带不走你...” “...” 茶壶们你一言我一语,倒是让姜涵稍稍心安。 他向外看去,忽地见一阵凉风吹来,吹开了出落的纱幔床帘。 细细看去,竟是个几近透明到底身影悄悄潜入,忽地现了身。 茶壶们皆看去,只见那个身影... 木纤云! 这有一个,床外边那,也有一个! 木纤云其实早就看透了墨染蝶的剑影,此番她干脆将计就计,用花木傀儡化作她的模样,骗过了那墨家姐妹,甚至,骗过了她自家女儿。 茶壶刚欲大喊,却被木纤云手一拂,通通萎靡瘫下。 她手指一挥,一道微型的隔音结界便笼罩了整张大床。 “你...你不要过来。” 美人受惊,大喊一声。 可声音却又喊不出去。 木纤云一步步向前,随即俯下。 万万年来,她见过的男人无数,还真未见过跟面前这般美的。 这姜涵,风华绝代,眉目如画,有着一番倾国倾城,国色天香的九天之姿。 那白皙胳膊,精致锁骨... 木纤云凝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金发美人,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她伸出纤细手指,轻轻挑起姜涵精致的下巴。 \"小美人儿,别怕...\"她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戏谑,\"本谷主带你走后,会好好疼你的...\" 姜涵惊恐地睁大双眼,想要后退却被床榻拦住。 他颤抖着声音道:\"你、你别过来...蝶姐姐她们就在外面...\" \"呵呵...\"木纤云轻笑一声,\"那两个傻女人正和我的傀儡打得欢呢,哪顾得上你?\" 说着,她突然伸手抓住姜涵纤细的手腕。 “哈啊~” 被女人这般触碰,姜涵体内那欲罗花力,也隐隐触动。 木纤云陶醉地埋头深吸一口。 \"连叫声都这么动听...\"她另一只手抚上姜涵的脸颊,\"这么嫩的皮肤,这么美的金发...难怪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对你念念不忘。\" 姜涵的眼角泛起泪光:\"放开我...求求你...前几天,我还喂了大娘你吃粥...\" \"求我?\"木纤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好啊,那就好好求我...\" 她猛地将姜涵推倒在床榻上,金发如瀑散开。姜涵的碎白裙在挣扎中凌乱,露出白皙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 这番惊慌失措的凄美模样,要比之前施粥时那副端庄模样,要美多了~ 第83章 小贱人,就这么喜欢本谷主碰你身子? ... 主屋之内,不过交手了五六回合,符红玉被一剑伤了臂膀,那“木纤云”也被刺了胸脯,应声倒下。 符红玉欲逃,墨染蝶欲追... “砰——” 身后一声响,墨家姐妹以神识回头探去。 却见主屋之内,窗户被破开,一道人影捧着姜涵一把飞出。 墨染蝶瞳孔瞪大,退后一步便要去追 这边斗法不过二十息,竟就被人绕过她们,把凰子劫走了?! “三妹,你把这符红玉捆下,我去追回凰子大人。” 墨染蝶脚尖轻点,施了身法追去。 隐藏着的巫女们见状,对视一眼,相继现身,也不管实力差距,数十个巫女联手起了一道l临时灵墙。 “谷主速走,我等垫后!” 一众女巫话音未落,就见到墨染蝶持剑掠来。 她只是挥舞几剑,灵墙竟起了一道裂纹,裂纹逐渐扩大,随即裂成了蛛网,剧烈震荡。 墨染蝶修行的乃是自凰羽中领悟的神凰剑术,修剑数十年,平日不知划破多少道精密阵法。 如今不过一道临时组成的粗糙灵盾,又能奈她如何? “噗——” 灵墙被破,一众巫女纷纷吐血倒飞而出。 木纤云急忙逃窜,头也不回,忽地听到身后传来: “母亲救我!” 她回头一瞥,只见符红玉正急速掠来,身形摇摇欲坠,身上多了好几道剑伤。 她身后的墨染缨越追越近,木纤云见状,心一横,狠心回头。 随后又起了一道禁制阻隔了在自己身后。 符红玉瞳孔骤缩,话未说完,已有一把长剑将她腹部贯穿。 两眼一黑,倒下前,只见墨染缨轻叹一声,随手将剑一振,剑上鲜血纷纷震落。 凉宫不大,木纤云没走几步,就已经摸到门前。 到了门前,她取出一把翠绿匕首,明晃晃地架在怀中美人那雪白天鹅颈,对那门冷声道:“再不开门,莫怪我这匕首无眼,伤了你家小主人。” 凉宫之门,也是器灵,虽然还未能说话,但也生了灵智。 好不容易有了个小主人,它怕这女人发疯,伤了自家小主。 “嘎吱——” 凉宫大门自内向外推开,层层禁制,逐渐消散。 木纤云将怀中尤物整个横抱,脚尖轻点,化作流光窜门而出。 “银城诸位听令,凉宫大门我已打开,罪人墨染蝶就在宫里!” 在门外一众女修,早就等得百无聊赖,如今见凉宫之门大开,禁制全无,各个都起了兴致。 “凰子且看,我南阳宗来打这个头阵,请您擒了那纵火罪人!” ... “天尊大人,宫门果真打开了!” 叶清璇提醒一声,手往腰间佩剑摸去。 如今大乱,那薛明身边的女修各个都想争份功劳,一时之间,她的身边再无几个看守。正是大好时机。 她拔剑欲出,却不见佘如烟动身,回头一瞥,只见她双眼呆滞,目光紧盯某处。 “天尊大人...?” 叶清璇跟着望去,只见佘如烟正瞅着刚才冲出的那个女人。 更准确来说,是那个女人怀中的...美人。 灿金发,雪藕身,碎裙飘飘,不时吹打在那双裸露在外精致*足之上。 叶清璇也跟着一愣。 这美人,她简直太有印象了。 她这一生,就没对男人心动过几次。 就之前在沧海城里,那鹤楼那上官雨口中的哥哥... 姜涵...姜美人...? 他怎么能在这个地方?! 佘如烟内心更是震惊。 据那褒姒所言,姜涵身上那体质,只要自己勤奋采补个一年半载,自己身上这怪异玄冰身,便能缓解下来,也在不受那寒毒所蚀。 之前在无尘,错过姜涵,她本想着认命,想着去搜罗各类天材地宝,为自己炼制无上仙躯,以此来消除寒毒。 如今,忽然又有个消除寒毒的大好时机在她面前出现... “清璇,你去擒那...那什么薛明...本尊另有要事!” 她脚一蹬,朝着那木纤云追去。 ... 往外跑了一两里地的木纤云本松了一口气。 红玉虽是她女,但这又算什么。 她这怀中美人的身子,能解她们木灵一族的秽血。 到时秽血一清,女儿这些东西,她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男人都不用寻了,怀中这男人,就很适合助她生孩子。 “哈...哈啊~” 怀中,传来几声轻柔细微的呻吟。 惹得她邪火直冒,垂头又多看了美人几眼, “别...别碰我...啊?~” “爹的,你这骚贱的小妖精,还没到家呢?如今你就想着要勾引本谷主了?” “不,我没有...哈~” 姜涵闭上双眼,将头偏头。 这副遮羞模样,更看得木纤云起了兴致,托在他身后的手轻轻向上... 这一触,美人身子一颤,桃唇大张几丝,几丝芳甜津涎也喷出几滴。“呀————别碰————” 欲罗花力未得安抚,本就忌讳亲密触碰。 欲罗花力,遇阴则狂... 在宫里到了这外边,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那欲罗花力,竟遍布奇经八脉。 姜涵记得的,墨染蝶跟他这么说过: ... “这些天来,就别让凰子大人去施粥了。如今花力未消,女人碰得越多,凰子大人的身子便越敏感,到了后面...” “本喵知道本喵知道,倒是再被女人碰了,小主人就堕落成那人尽可妻,来者不拒的放荡样子了~小主人小主人,这都是本喵看书得来的,快夸夸本喵~” ... “哈...哈啊~” 如今姜涵让木纤云托着臀抱了身子,欲火自腹内窜出,随即便焚灼全身。 原本精致雪白的美人身子,也透着些暧昧的粉。 灿金双眼迷离,桃唇微微开合,一口美人香息轻轻吐出。 “怎么?小贱人,就这么喜欢本谷主碰你的身子?” “不,不要...” 美人轻喘,木纤云邪火上头。 迫得她连忙咬了舌尖,这才恢复了一丝清明,接着赶路。 她掠过的山林间,刮起了一阵狂风,飞花飘曳,树木轻摇。 她越奔越远,忽地却有一丝几近让人窒息的压力扑面而来。 “狡诈恶贼,放下我家公子!” 第84章 把这所谓凰子弄死! ———— ———— 薛明坐在远处,望着一众修士杀入凉宫,心里好不畅快! 倒是擒了墨染蝶,让整个南凰剑的这些剑修,都服了蛊丹。 日后,她岂不是就有了七个供她随意驱使的化仙剑修? 想到这,薛明得意一笑。 南凰剑在这南凰,也是大名鼎鼎,家喻户晓之流。 有了此等助力,整个南凰,岂不早晚就都全都收入她手? 如今,那些各门各派附庸上来,其实也就是为了追求她这所谓“凰子”。 她也心知肚明,别人真来求欢,要求他为她们宗门留下子嗣时,她这一副女儿身,怕不是刚入洞房,就露了馅儿。 手中能用的资源,那是攒得越快越好,越多越好。 她回头朝着坐在一旁的女人问道:“上官莲,您手头上的东西,可还够么?” “放肆,谁允许你直呼我们宫主名讳的?!” 她话音未落,那上官莲旁边就有一女子欲要拔刀而出。 见这动静,护佑在薛明旁边的女修纷纷起身,目露凶光。 上官莲不紧不慢,拍了拍那随行巫女:“欸,凰子大人直呼本宫名讳,那是本宫有幸。安静坐下,不可大惊小怪。” “是,宫主。” 安抚了巫女坐下,上官莲恭敬地倒了一杯茶,亲手递去。 “凰子大人,尝尝这杯果茶,方才本宫亲手泡制的。” 薛明大方接过,抿了一口。 口感清甜微甘,茶水正温,在这秋风不断的日子里喝上一杯,倒正是合适。 “莲宫主有心了,方才也是我思虑不周,若有冒犯,还请见谅。” “凰子大人说的什么话...本宫被您直呼名字,才是三生有幸。” 其余女修见她这副恭敬模样,这才放下戒心,各自收好法宝兵器。 这场闹剧平息片刻,她们又将目光看向凉宫。 只听几道轰雷声、破风声、率先冲进去的一众女修发出惨烈哀嚎,随后一道道不知死活的身躯都被踢出。 ... “凉宫的灵力,都借于诸位。本喵出不去,此番若是你们带不回小主人,就别舔着脸回来了!” 蝶、缨、褒姒纷纷点头。 事不宜迟,有了凉宫灵力加持,再加上凉宫内的储藏的一众法宝,一时之间,一众南凰女修,竟都拿这三人毫无办法。 一时之间,竟让三人破口而出! “别再藏着掖着了,那三位贼人身有古怪,若是再留有后手,怕是要放虎归山,在凰子面前丢了脸!” 一人振臂,一众呼应。 一众宗门,这才不再留手,一直坐镇的诸位长老宗主,也亲自上阵,向着逃窜的那三人追去。 ... “诸位姐姐倒是干劲十足啊。” 薛明正笑着,忽地拍了拍大腿。 她亲自来这,其实也是听说了那个金头发的娇美男子也在这边... 方才一众女修都冲进去,那娇美男子岂不是被... 她心中暗道不好,刚欲起身,却见身后传来几声倒地声: “薛——明——” 薛明回头一看,只见忽然窜出五道身影。 南凰剑派,二姐墨染璃、四五六姐以及末妹墨染柒尽皆出现于此。 薛明大慌,大喊一声: “上官宫主,速速护我!” “喔?凰子大人,此番你怎么不直呼本宫的名讳了?” “这个时候,上官宫主还是别找乐子了...” 薛明背后冷汗直冒,望了望四周,只见一众女修纷纷倒去,一众寒水巫女都自暗处现了身出来。 早在一个时辰前,这附近的女修就都被寒水的巫女替代,如今薛明身边,竟是无一人为她出头。 “上官宫主,您这是何意?!” 薛明刚问出此话,却见一个小丫头凑了出来,她身后还有个巫女追着她: “少宫主你别跑了啊...” 那丫头没管那个巫女,只是到了上官莲身前: “阿妈,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凰去啊?” “雨儿乖,之前你不是一直嚷着让娘亲给你找个男人么?喏,你看这个小哥哥,入不入你的眼?” 薛明瞳孔骤缩,这才发觉,之前上官莲一直凝视她,原来是在挑选她未来的女婿! 上官雨瞅了薛明一眼,朝她吐了吐舌头:“丑八怪!还不如姜哥哥一半好看...” “雨儿你可别挑,面前这男人,可是凰子...平日外边那些宗门想要他身子,还要不到哩。你就让为娘省省心,别想着那姜小子好不好?你不是答应了为娘,不跟你姐姐抢男人了么?” “可可可,可再怎么说,至少娘亲也得找一个跟姜哥哥一样好看的给我才是...” 上官莲宠溺道:“欸,不许挑三拣四!为娘先给他掳回去,倒是我替雨儿将他调成犬鼎,到时你若是不爱,不玩他便是了。” 上官雨这才点了点头,又瞅了那薛明几眼。 也好...日后身后有条小狗跟着,上街也不用自己拎东西~ 薛明大吃一惊,绝望地听着这些女人毫不避讳地说如何处置自己。 她把绝望的目光瞅向墨染璃,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悲惨模样: “璃姐姐,之前,之前不是我要害你!当时你服下的那枚蛊丹,就是这个上官莲!她挟持了我,是她逼我...” “闭嘴!” 话未说完,墨染璃就已经拔出明晃晃的长剑。 她走到上官莲身前,语气带着几丝愤怒道: “上官宫主,你或许是求婿心切,可今日要让你失望了。” “怎么?璃城主要杀他?”上官莲眉头微蹙,面色不悦:“若本宫定要保他呢?” “宫主您误会了,若您定要保他,我自然不会动手...只是本城主猜想,令女在您的教导下,应该不会有凤阴之癖吧?” 说罢,剑起。 薛明身上的衣料四分五裂,碎在了地上。 那副女儿身这才在众人露出庐山真面目。 金发落了一地,露出原本那头光溜溜的头颅。 上官莲一见,大吃一惊。 上官雨见了,更是埋怨道:“阿妈你你你...你又骗我,这次给孩儿找的,甚至都不是男人了!” 她气愤地甩手,往外跑去。 那些个巫女见状,惊得满头大汗,赶忙去追:“少宫主,少宫主你别乱跑啊!” 上官莲本想着用这凰子,讨得她这女儿笑出几声,却不曾想,闹成这副模样。 她再次转头看向薛明,脸色愈发阴沉。 “把这什么,所谓凰子弄死!” “上官宫主,使不得,使不得...” 第85章 妻目前* ———— ———— 受了凉宫加持的三人此番行去,连南凰的禁飞禁制都再困不得她们。 她们在天上飞,一众女修在地上追,颇有一番众星赶月之景。 “无耻匪徒,得罪了凰子大人还想逃?!” “飞,飞什么啊,有胆量的话,倒是下来啊!” “...” 一众女修使出全身解数,追了好一阵,却见那三个身影越行越远... 渐生绝望之际,她们前一秒还想着打道回府,下一秒却见那三个身影停滞下来。 “轰——” 一道强大的灵力震波自一片树林震开,一臂宽的参天大树拦腰折断,那些个碎花败柳,更是整根拔起,倒飞而出。 ... 此时,原本穿衣戴玉,风华绝代的百花谷主,如今被轰得衣衫不整,袖袍上破了好几个大口子。 她紧咬银牙,怒目而视。 一声尖锐之声自她传出: “混混混混...混账!你们真不怕收不住力,把这美人一并轰死么?” 好在她躲闪及时,又催动了护身法器,把这美人搂得紧实,这才让他免受波及。 可这方才那动静,她能避一次,可就不一定能避第二第三次... 上官玥与涂山有雪见状,也是心惊胆战。 上官玥连忙开口: “师尊!你出手时且收着些力,j姜涵公子还在那木纤云手上...” 雨梦烟望着这片几近光秃的树林,微微一怔。 这些天来,她的仙力尚未凝聚,一直没空试试她化作人仙后的实力。 却不曾想,自己方才只是稍微一推手... “雨姨你暂且候着,截了那女人的后路,正面交手,就交由我跟你那徒弟联手便是。” 涂山有雪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白虹激射而出。 她指尖凝聚的寒芒在空气中划出数道冰晶,所过之处草木尽覆寒霜。 \"啧...哪来的野狐狸...\" 百花谷主仓促间甩袖祭出一面绣锦帕,那帕子迎风便涨,竟将冰晶禁术兜住。 却不防另一面上官玥的剑锋已从侧面劈来,青鸾剑鸣声中带着刺骨杀意。 \"嗤啦——\" 木纤云的肩头纱衣应声裂开,一抹血痕浮现。 她吃痛之下反而将怀中人搂得更紧,另一只手突然从袖中抖出个鎏金香炉。 炉盖掀开的刹那,粉红色烟雾喷涌而出,转眼间笼罩了方圆十丈。 \"这是什么瘴气?!\" 涂山有雪眉头微蹙,口念咒诀,下一刻便化作八尺狐身。 狐口轻吐,一阵狂风吹去,粉色烟雾随风而散,反倒是朝着那木纤云吹去。 “本狐狸,你这番做,岂不是让姜公子也吸了那粉烟?!” 耳畔传来上官玥的责怪,涂山有雪争辩一声: “那咋办?你就甘愿吸那毒气不成?” “使呼吸咒啊!” 涂山有雪化回人型,理直气壮道: “孤不会!再说了,方才雨姨那巴掌,她都接得住,她自己的毒烟,有何接不住的?” 上官玥没再争辩,连忙掠去” ... “咳...咳咳...” “姐妹,这...这是什么烟?这团粉烟...咳咳咳...” “姐姐...也不知...嘶——身子...我的身子好奇怪...” “不好,这是百花谷那些巫女使的情雾,诸位速速运气护体,莫要吸食了这情雾!” “我...我已经吸了...好,好烫...哪位姐妹身上带有长瓜...?” “...谷主...好这烟雾即便不吸入体...沾了身子...依旧有效...” ... 墨染蝶三人胆战心惊,好在她们借了凉宫灵气,暂且能飞。 那烟雾吹不过来,她们倒是尚未遭殃。 可后边一直追着她们的一众女修,却都遭了殃。 不出半刻钟,那粉雾笼罩之处,众女修面色潮红,纤纤玉指不自觉地扯开衣襟。 林中顿时雪肌隐现,喘息声声。 有些女修燥热难耐,干脆挨紧了树干上,缓缓磨蹭; 又有些女修已与师姐妹纠缠一处,罗衫半解... 褒姒见状,不禁惊呼一声: “套!玩这么阴?!” “这是百花谷的情雾...” 墨染蝶眉头紧蹙。 这些年来,百花谷不供奉凰子,算是出了名的异端。 可她们百花谷,依旧存活了数千年,强就强在这些百花巫女捣鼓的这些底蕴。 这些情雾,无视护体灵气,还无视修为阶级。 虽不致命,但只要沾上了,必会*欲高涨,须立刻解毒。如若不然,便会体内修为迟滞,极易留下祸根。 欸,这世间不知是谁带的头,那些个天雷丸,地火符的杀伤性法宝,诸位女修见多了,也都懂得催动护身法器来防备。 可若碰上的是那些使阴招的巫女,常常是防不胜防。 粉雾散去,其间露出了木纤云的身影。 如今的她自食其果,中了自己的情雾。 她也没想到,那个野狐狸毫无顾忌她怀中人质,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来。 “热...好热...” 呼出几口浊气,她起了一道结界,垂下目光,看着怀中的姜涵。 她怀中的他,果真是个世间绝色... 如今娇软美艳的他也受了雾,流露在外的一双白皙小腿止不住地向内并拢。 “贱...贱人...这时候,还勾引本谷主...” “哈...哈...” 木纤云指尖发颤地抚上姜涵潮红的面颊,他呼出的热气喷在她手腕内侧,激起一片战栗。 结界外传来焦急的拍打声,可那些动静仿佛隔了层水幕,变得模糊不清。 \"你倒是...比传闻中还...\"她突然掐住少年下巴,拇指碾过他湿润的唇瓣,\"本座原只想拿你当人质...\" 姜涵迷蒙间嗅到浓郁花香,体内情雾化作千万只蚂蚁啃噬经脉。 他嘴上不愿,却又本能地攀住女人肩膀,绸缎般的金发从肩头滑落,露出后颈处若隐若现的...凰纹。 \"唔...解药...\"少年呜咽着去摸她腰间锦囊,却被猛地按倒在满地落花上。 木纤云发间金步摇叮当乱响,纤手摸去,她那身华服前襟便被自己扯开。 第86章 老东西,你的心好脏啊。(已大改) ———— ———— 寒水巫女与墨家姐妹一同朝这行来。 不远处,传来好些幽荡销魂的轻喘: “姐...姐妹...借我使使...” “哦...可大长老...还等着...哦...” “...” ... “宫主,前面的路,被这些个放荡的姹猪拦了...如今她们失了理智,男女通吃,若是硬要通过,怕不是要...” 上官莲挥了挥手,示意那巫女退下。 她们寒水宫的巫女,也是巫女。 曾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要用巫女来对付巫女。 她这巫女的头头,自然也认得出这些情雾。 “过了这么多年,这些个百花谷的巫女,也不懂得多加变通,用的都是些过时把戏。” 上官玥摩挲着手中纳戒。 只要她想,她现在就能造一片清心雾来,化了这些女人身上的情毒。 可,那又有什么好处呢? 上官莲轻轻开口: “把那薛明带过来。” “诺。” 被五花大绑的薛明就这般被带来,上官莲取了塞在她口中麻布。 薛明满脸委屈,连番求饶: “上官宫主,您就放我一马...” “喔?” 见上官莲做出一副疑虑模样,薛明见了希望,趁热打铁: “只要上官宫主放了我,我今后什么事都会为您做的。” 上官莲微微俯身,指尖轻挑起薛明的下巴,似笑非笑: “当真...什么事都肯做?” 薛明忙不迭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当真!只要宫主饶我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上官莲忽然松开手,直起身子,朝远处那群神志不清的百花谷巫女瞥了一眼,“那便请薛姑娘...替我们开路吧。” 薛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顿时脸色煞白。 那些女修们衣衫不整,眼神迷离,正互相纠缠着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她惊恐地摇头:“不...不行!她们现在——” 话音未落,上官莲便取出了那顶薛明戴过的金色假发,亲自给她套上。 “喏,薛凰子,果然还是这般样子适合您。本宫多发了些善心,把你这头金发,都植了进去。只要那些女人不是用拔的,应该是拔不光的...噢,这是岚花香,喏,现在凰子您的身上,即便是母狗来了,都得舔一口...” “不...不要!” “把这薛明扔去喂姹猪!” 两名寒水宫巫女立刻架起薛明,毫不留情地将她朝情雾最浓处抛去。 “凰...凰子大人?!” 一群饿极的女人忽然嗅到了一阵好闻的香味,纷纷扑来。 薛明瞳孔骤缩,想要离去,可如今的她却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啊!!等等——唔...!” “凰子大人,就这一次,就这一次,奴婢求您了!” “哦...两次,就这两次...” “嚷嚷什么呢?好了没?换姐姐来!” “啊啊啊,这凰子大人,怎么没有把儿啊!” “没有把儿?!没有把,本仙也是一样的*啊!” 薛明的尖叫声很快被淹没。 (河蟹路过) 巫女见状,掩唇轻笑:“宫主这招,当真妙极。那些个姹猪如今连男女都不分了,拱过去时,真让出了一条道来。” 上官莲神色淡漠,取出一个玉瓶来:“既然她说什么都肯做...这便是她最后的用处了。” 随着薛明“开路”,情雾中的女修们暂被吸引。 上官莲袖袍轻扬:“清心雾,起。” 寒水宫众人周身弥漫出淡蓝色雾气,所过之处,粉红情雾纷纷退散。 队伍继续前行,身后只余下薛明越来越微弱的呜咽声... ———— ———— “师尊,这女人的禁制好似是用的玄天法器!” 上官玥在外边,灵剑在她手中抡得虎虎生风,可那结界依旧是纹丝未动。 “那还是我来吧...” 雨梦烟轻叹一口气,意欲推掌过去,手掌却又停在半空。 “师尊?你怎么停下了?” “不,不行...为师如今仙力回体,掌控不精。这掌打出,恐要像刚才那般,将这夷为平地...” 雨梦烟心生苦恼。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太强不是一件好事。 她一生都在追求无上仙力,可如今仙力入体,却救不得心上人...啊呸,救不得自家的徒婿。 “都让开,我来!” 天空传来一声娇喝,是一个血瞳少女从天而降。 雨、玥、有雪当时都不在交锋之处,也不知就是褒姒把姜涵带到这地方来的。 上官玥还表示了一番感激: “这位道友当真是出现得及时!” 褒姒冷瞥了那三人一眼,挥了挥手,随即身形一动,施展了血肉秘术。 不一会,整具少女身躯竟化作一滩血,自那结界渗入。 “滴答——” 血一滴滴自结界上落地地表。 不一会儿,竟又在里面成形,化回人身。 “救...救命...别,不...不许用咬的...啊——” 此时,木纤云所有心思都在身下这美人身上。 伴随几道撕裂声,四周多出了许多碎裂的布条, 她低头垂下,用于亵渎的以上纤手改揉为捏。 好一朵 精美香甜的。 姜涵被这般(河蟹),早已羞愤欲绝,偏生身子不听使唤,竟泛起(河蟹路过) “说...说了不许捏的...啊~!” “捏你又如何?小贱人,在这玄天结界里,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 木纤云捏了姜涵的身子,心中愈发有底。 女儿红玉所言果然不假,这男人的身子自有玄妙。 凭借这玄天结界,她至少能安然采补着男儿一天一夜。 到那时,定能让她去了秽血,重回巅峰,功力大增! 桀桀桀,她的修为哪是什么化仙境? 她这五行之灵,许多年前,就早已踏入神合之境,只是那魔女秽血污了她的道体,才让她的功力,只能使出化仙那层境界。 待她重回神合,外边这些个小老鼠又如何... “噗——” 忽地一个细小纤柔的粉嫩玉拳,竟从她胸膛血淋淋地贯穿而出。 木纤云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胸前。那只沾满鲜血的小手正攥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五指缓缓收拢。 \"你......\" 褒姒贴在她耳边低声轻声:\"老东西,你的心...好脏啊。\" \"噗嗤——\" 心脏在掌心爆裂,木纤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结界开始剧烈震颤,四周的符文忽明忽暗。 结界轰然破碎,褒姒拽着姜涵急速后撤。 木纤云的身体开始扭曲膨胀,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五行纹路。 她的双瞳渗血,诡异得瘆人。 \"我要你们...全都死!!!\" 第87章 魔女之魂 ———— ———— 不远处的佘如烟玉拳紧攥,心中五味杂陈。 她来这南,主要就是为了木纤云手头那颗魔女符心。 可她那颗符心,却被那个从天而降的丫头一手多出捏爆。 “啧...” 远处忽然喊出一声: “速速退去,这家伙要自爆!” 褒姒不敢耽搁,抱着姜涵飞掠而出。 木纤云乃木灵之主,虽说身着秽血,修为受限。在如何说,也有一身法躯,再加上符心泄露,一股污秽邪气泄露而出。 众人皆是触目惊心。 见她要驱使这法躯自爆,纷纷退去。 “砰——” 一股浊灰色的邪秽灵压自那符心四散而出,炸裂开来。 地上的鲜花绿草快速枯萎枯黄,天上乌云密布,不一会,竟下起一阵诡异血雨。 “有雪!躲这罩子里!” 一声极其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出,众人望去,只见一身着赤红凰裙的女子踏步而出,随手一结,就形成巨大的护体灵罩。 “大国师!诸位,速速朝着我家国师的护罩那去!” 众女听令,随着涂山有雪窜去。 那些个女修们吃了痛,神智清醒几分,纷纷跟去! 血雨倾盆而下,带着几分腥甜,落在地面发出\"嗤嗤\"的声响。 古姵的护罩在雨中剧烈震颤,光幕上不断泛起涟漪。 古姵脸色骤变,纤细的手指快速结印,额间沁出细密汗珠。 她身上赤红凰裙无风自动,一道巨大的凤凰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涂山有雪第一个冲入护罩,她毛发上沾染的血雨瞬间将几缕毛皮腐蚀成灰。 \"套!\"她拍落肩上仍在蔓延的腐蚀痕迹,咬牙骂了一句,\"疯女人!\" 褒姒抱着昏迷的姜涵y也踏入护罩,这血雨短时间倒是不腐蚀人皮,可姜涵身上那破碎的长裙又被血雨蚀出无数孔洞,露出里面莹润如玉的肌肤。 但此刻无人有暇欣赏这美景。 随着一众女修皆入护罩,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望向护罩外—— “轰隆隆——” 天雷落下,银蛇狂舞。 原本郁郁葱葱的草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腐烂,粗壮的树干眨眼间化作漆黑朽木。 溪水沸腾翻滚,无数鱼虾翻着肚皮浮上水面,鳞片迅速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更可怕的是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小动物,它们的皮毛肌肉如蜡般融化,只剩下一具具骷髅保持着生前最后挣扎的姿态。 \"到底是谁引的这天灾!\"古姵红唇轻颤,声音凝重不少。 \"咔嚓——\" 一道刺耳的碎裂声让所有人心脏骤停。 护罩顶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紧接着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大国师!\"涂山有雪失声惊呼,\"连你都挡不住么?!\" 古姵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赤红凰裙上顿时绽开朵朵血梅。她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到出现残影,但护罩上的裂纹仍在不断扩大。 血雨顺着缝隙渗入,一滴落在褒姒手背上,顿时蚀出一个细微伤口。 \"唔...\"褒姒闷哼一声,却将怀中姜涵护得更紧。 她低头看向少年苍白的脸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大家速速把灵力输给国师!\" 涂山有雪突然高喊,率先将手掌贴在古姵后背。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效仿。 十余道灵力洪流汇入古姵体内,护罩光芒稍振,但不过三息,更剧烈的碎裂声接踵而至。 \"没用的...\"古姵苦笑摇头,\"这是那魔女的本初阴源所凝,非人力可挡...\" 绝望如潮水般淹没众人。 护罩外,血雨已汇聚成河,所过之处连岩石都在溶解。天空完全被血色乌云笼罩,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在云中哀嚎。 就在护罩即将崩溃的刹那—— \"咚!\" 一声如晨钟暮鼓般的心跳突然响彻天地。 “嗡——” 褒姒怀中的姜涵浑身一颤,眉心浮现出一道金色纹路。 那纹路初如萤火,转瞬便璀璨如日,化作一只展翅金凰的图案。 \"九弟!\"古姵瞳孔骤缩,转头看去。 \"咚!\" 第二声心跳响起,姜涵周身爆发出耀目金光。 那光芒如有实质,化作万千金丝穿透护罩,与漫天血雨相撞。 令人牙酸的腐蚀声顿时响成一片,但金光所过之处,血雨纷纷汽化。 \"咚!\" 众人皆惊。 第三声心跳。 姜涵倏地睁开双眼,眸中金光流转如星河倒悬。 他缓缓浮空而起,长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镀上了一层灿金灵光。 褒姒下意识伸手想拉住他,却在触及金光的瞬间如遭雷击—— 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 那时,秽血满地,褒姒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弥留之际,出现了一头硕大的灿金凤凰。 ... 万万年前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魔女染红苍穹的恐怖,还有...那个以身化泉,用生命封印魔女的金色身影。 \"是您...\"褒姒泪如雨下,\"真的是夫君您...\" 此刻的姜涵瞳孔微开,双瞳满是金光,肃穆如神只,风华绝代,倾国倾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 此时的他,简直是九天仙姿。 他抬手轻点,一道金虹贯入云霄,血色天幕顿时被撕开一道缺口。 \"九弟...\"古姵的声音颤抖,随机越来越难以克制,双目只见,逐渐噙满热泪。 姜涵没有回应,只是抬头。 如今的他,神识不清,犹丝一缕神魂勉强支撑着。 金光与血雨在空中激烈交锋,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金光所过之处,血云退散,污秽消融。众人仰头望去,只见天幕上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金色阵法,复杂玄奥的符文流转间,隐约可见一只遮天蔽日的凤凰虚影。 “不...不要,九弟你会,再死一次的!” 古姵好似发了疯,却被一股温和的仙气轻轻按去。 “九弟...” 姜涵无言。 地面上,褒姒痴痴望着那道金色身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万万年前那场景历历在目: ... 他轻轻走来,到她身边。流着些许凰血的食指伸入她的口中,呢喃了一声:“吸。” ... “公子!” “小姜!” “姜侍君!” “九弟!” \"不——!\"褒姒撕心裂肺的呼喊被淹没在震天动地的凤鸣中。 金焰如瀑倾泻而下,却温柔地绕过所有生灵。 血雨蒸发,黑潮退散,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 更神奇的是,那些被腐蚀的岩石土地竟如时光倒流般恢复如初。 当最后一缕邪气被净化,漫天金光缓缓收拢,在半空中凝聚成一道人形。 姜涵的身影渐渐清晰,只是金纹褪去,面色苍白如纸。 他如折翼之鸟般坠落,一众女人慌忙去接,可天上又传来一声古怪回响。 “金鸟儿...当年那一赌,可要当你输了桀桀桀...如今再无人能束我!” “呵呵...” 那美艳的脸蛋轻轻笑着,忽地...天旋地转。 第1章 我们有的是时间重新认识 医院的玻璃窗上外,乌云深处,银雷翻滚,每次劈来,都将这病房映得惨白,那些瞬间的光明里,消毒水的气味、医疗器械的冷光、还有床上那唯美少年的苍白脸色,都显得格外刺目。 姜涵睁了眼。 他娇柔的身躯陷在过大的病床里,淡金色的长发散在枕上,像一束被雨打湿,好似是正经噩梦。 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灿金色的瞳孔才逐渐对焦——天花板、点滴瓶、自己手腕上的束缚带。 \"这是...哪里?\" 声音出口的瞬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喉咙干涩发痛,身体沉重,四肢软绵,使不上力气。 这个世界上,虽说女强男弱,女尊男卑... 可像他此刻这般孱弱的,倒是没几个了。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病房门上的小窗。 铁栏杆的影子投在地上,像监狱的栅栏。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日,天雷正响,大雨倾盆。 一辆大卡车朝他径直撞来... 然后,然后他就醒着了。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摆放着许多奢华的装饰。 看着就很不便宜。 姜涵有点担心,他的保险包不了这些... “嘎吱——” 医生推门而入,在她身后,跟着一个人。 姜涵意识有些模糊,不知也不知那人是谁。 “按照这个情况,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好,辛苦你带路了。” 一道丰腴成熟的美艳娇躯入了眼帘。 医生也热情地带她走到了姜涵的病床前。 姜涵如今住的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最贵的病房。 这些保险自然是不报销的,而出钱的,便是这位女士。 “涂山有雪女士,您的手续准备的很齐全,这时可以趁他清醒时,跟你把手续签了。” “这些孤...我知道,你出去吧,接下来我自己来就好。” “好的,那便不烦扰您嘞。” 姜涵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那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喉咙里泛起一阵苦涩。 束缚带勒着他的手腕,留下一道浅红色的痕迹。 \"醒了?\" 声音如冰,轻滑后颈。 姜涵抬头,对上一双狭长的媚眼。 女人站在床边,黑色包臀华裙勾勒出饱满的胸线,红唇如刀。她的指甲涂着暗红色的蔻丹,。 \"我是涂山有雪。\"她将文件摊开在床头柜上,\"从今天起,我是你的法定监护人。\" 姜涵的嘴唇颤抖着:\"我...我已经差不多二十岁了...\" \"这没关系,亲爱的。\"她轻笑一声,指尖划过他的脸颊,\"根据《保护法》,像你这样无父无母的男孩,可以由成年女性申请监护。\" 窗外的雷声轰然炸响,姜涵的肩膀瑟缩了一下。 记忆如碎纸,七零八落。 父母早逝,住宿租房,放学时那辆突然冲来的卡车。 但更早之前呢? “脑袋...好痛...” \"签字吧。\"涂山有雪将钢笔塞入他手里。 姜涵注意到她的戒指,上面刻印着一条巨大的狐狸尾巴。 钢笔在他手中像有千斤重。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 姜涵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望向她,却见护士对着涂山有雪恭敬地弯腰:\"有雪女士,这是他今天的营养剂。\" \"放那儿。\"涂山有雪头也不回。 护士放下药盘匆匆离开,临走时怜悯地看了姜涵一眼。 那眼神让他胃部绞痛——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被解剖的兔子。 \"为什么是我?\"桃唇微张,轻轻发颤。 涂山有雪忽然俯身,一股清甜淡香笼罩而来。 \"我喜欢你...更何况...\"她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我说过,要还你的...” 姜涵的瞳孔骤然收缩。 \"签字吧,我会保护你。\"涂山有雪的声音忽然柔软下来,\"我真的...很想你...\" 她的声音轻柔,但又带有几分不容拒绝。 钢笔终于落在纸上。 他在签名栏写下\"姜涵\"时,他注意到文件右下角有个烫金徽章——九尾狐环绕着一轮新月。 这个标志他好像在手机上的财经新闻里见过,是涂山集团的logo。 欸?以前有这么厉害的集团么? \"乖。\"涂山有雪抽走文件,解开他手腕的束缚带。 姜涵惊讶地发现皮下埋着细小的针头,透明的液体正缓缓流入血管。 \"这些是营养剂,\"她轻描淡写地说,\"你昏迷的这三个月,每天都靠这些活着。\" 姜涵浑身发冷。 他不记得这些,就像不记得自己怎么从车祸现场来到这间vip病房。 窗外又一道闪电劈过,照亮涂山有雪从包里取出的项圈——黑色皮革,嵌着同样的狐月徽章。 \"私人定制。\"她抚摸着项圈内侧的电子元件,\"gps、生命体征监测,还有...\"指尖在某处轻轻一按,项圈发出细微的电流声,\"一点点惩戒功能。\" 项圈扣上脖颈的瞬间,姜涵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皮革内衬贴着喉结,电子元件发出规律的嗡鸣,像某种活物的心跳。 \"别怕。\"涂山有雪的指甲刮过他的锁骨,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红痕,\"这只是确保你的安全。\" 病号服领口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姜涵肩头那精致白皙的精美香肩。 涂山有雪的呼吸突然急促,指腹重重碾过那块j肌肤。 \"...\"她喃喃自语,眸中泛起妖异的金芒。 一个馥郁的怀抱忽然抱来。 涂山有雪的心跳声震耳欲聋,丝绸衬衫下的丰满紧压着他的脸颊。 他挣扎着仰头,正对上女人微微露出的犬齿——那齿尖闪着珍珠般的光泽,却莫名令人脊背发凉。 \"...我喘不过气...\" 娇弱的抗议被吞进突然落下的吻里。 那细软的舌尖带着蜜糖甜腻,却能蛮横地撬开他的牙关。 姜涵的指尖陷入女人后背的衣料,淡金色睫毛被泪水沾湿成缕。 窗外暴雨如注。 当那只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探入病号服下摆时,心电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 涂山有雪猛地松开他,只见少年面色潮红,项圈上的生命体征灯疯狂闪烁。 \"真是...\"她懊恼地按下床头呼叫铃,却用身体严严实实挡住医护人员可能窥见的春光。 医生们冲进来时,只看到权倾朝野的涂山总裁正温柔地为少年拍背顺气。 谁都没发现她藏在袖中的手指轻轻一勾,将一缕灵光渡入姜涵的后颈。 \"低血糖导致的短暂心悸。\"主治医师擦着汗汇报,\"但姜少爷的脑部扫描显示...\" 涂山有雪一个眼风扫去,医生立刻噤声。 她俯身整理姜涵的衣领,指尖在项圈锁扣上停留:\"今天就跟我回家,嗯?\" 电子锁\"咔嗒\"闭合的声响中,姜涵恍惚听见遥远的呼唤。像是暴雨里夹杂的铃铛声,又像谁在哭着喊\"殿下\"。 他下意识摸向颈间项圈,却被涂山有雪十指相扣按在枕上。 \"乖,再睡会儿。等你醒来...\"涂山有雪红唇贴着他耳垂轻咬,\"我们有的是时间...重新认识。\" 心电监护仪的波纹逐渐平缓。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姜涵透过雨幕,看见窗玻璃倒影中——摇曳着九条朦胧的狐尾。 第2章 让孤再疼爱你一回 “这些手续都齐全了,有雪女士,恭喜您收养了一位义子。日后就劳烦您接送他上学,每隔一段时日,我们会派专员寻访姜涵在您那边的生活情况。” “啧...”涂山有雪微微蹙眉,轻点了头:“那我把人带回去了。” “麻烦您了。” 女警躬身,却见涂山有雪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女警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毕竟是这位涂山集团的大总裁前些日子对她们的分局大力援助。 她要的回报也很简单...只是借助他们的信息系统,查了一下这个叫做姜涵的男生。 最开始她还有些好奇,这位总裁怎么会对一个未出社会的青涩少年感兴趣。 直到她自己看到了姜涵...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可以永远相信这些富人的眼光... ... 圣心医院的泊车位中,停靠着一部通体晶莹,以璀璨晶石制成的跑车。 相比于那些大牌子,上面印着的,却是一条蓬软的狐狸尾巴。 行人们不明觉厉,只猜想不知是哪里进口的高档奢侈品。 毕竟车标不认得,上面的材质,他们还是认得的。 这要是给人家磕破一些...于是都纷纷绕道。 不过倒是有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大胆地走上前,摸了摸,双眼满是星光。 “黄姐你最懂车,你看看这部车要多少才能落得了地啊。” “这车我也没见过...好像比寒水堂那台车都要奢华些,估摸着...要百八十万吧。” 几名女生好奇,纷纷过去拿起手机,对着车和自己自拍几张。 “哒...哒哒...” 鞋跟踩地,带着些清脆的响声。涂山有雪的高跟鞋在湿哒哒的地面下哒哒作响。 \"滚开。\"涂山有雪冷声道。 女生们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抱着美少年的冷艳女人,顿时作鸟兽散。 涂山有雪单手打开车门,小心翼翼地将姜涵放在副驾驶座上。 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跑车平稳地驶出医院。 一路上,涂山有雪熟练地把这方向盘... ... 三个月前,经那一日天旋地转,她再醒来时,就到了这陌生的地方。 不只是她,当日在那的一众女修,也不知到了这小洞天的哪个部分。 她一醒来,就在一座高楼的顶端,一上来就有人喊她做总裁。 无论是身份、认知、还是语言...她来到这后,一切都齐全了... 好在她随身携带的秘宝也还在,利用联络工具,找到了涂山的狐妖们。 后来,狐妖们纷纷取缔了原本集团的员工,将鑫才集团改名为涂山,专做医药生意。 凭借能够治疗癌症的灵药,以及延长寿命的灵药,再加上涂山月华精明的领导,在这y市,她们这涂山集团很快就成了第一大财团。 据大国师的阐述,说是她们被困在了这小洞天里,只有寻了这小洞天的主人,也就是姜涵,让他出手,她们才能从这出去。 ... 因此,这些时日,她们一直都在找姜涵,殊不知,涂山有雪早就找到他了。 爱心企业家的身份带给她许多便利,她轻松就查到了姜涵的位置。 可她接触姜涵时,却姜涵的记忆也仅限于这个世界... 她忽然,便也不想回去了。 曾经,上天给过她机会,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她面前。 当时她懵懂,愚蠢,没有好好珍惜。 如今好不容易给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她正走着的这条道,不是返归涂山庄园别墅的路,而是穿过二仙桥,走了成华大道。 她停在了一个高档的公寓楼前。 这一栋楼本是要做租房生意的,可楼竣工之后,她却全盘接下。 这件事她干得隐秘,也没别人知道。 谁能想到大名鼎鼎,富得流油的涂山有雪会放着豪华别墅不住,过来住这个公寓楼? 这整座楼没别的人住,看起来倒是颇有些寂静阴森。 守在门口的保安大娘吊着烟杆,纳闷自己坐在这保安亭的意义是什么? 忽地她瞳孔微缩,忽然站直了身。 “有雪总裁!欢迎回家!” “嗯。” 涂山有雪点头,抱着昏厥的姜涵从她身旁穿过。 电梯平稳上升,涂山有雪凝视着怀中昏睡的姜涵。 少年金色的睫毛在顶灯照射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苍白的脸颊因车内暖气而泛起淡淡红晕。 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触他的脸颊,触感如从前那般细腻柔软。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顶层。 涂山有雪抱着姜涵走向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这是这一层楼唯一装修过的房间。 门锁识别到她的虹膜自动开启,温暖的橙光从门缝中溢出。 房间内部与公寓楼朴素的外观截然不同。 地上铺着厚厚的白色羊绒地毯,墙上挂着几幅名画,落地窗前摆放着秋千。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中央那张宽大圆床的床,床上铺着蓬松的绒被,床头柜上放着几瓶与这些装饰的画风完全不符的古色玉瓶。 床柱上粉色纱幔轻轻缠绕,随之落下。 涂山有雪小心翼翼地将姜涵放在床上。 她单膝跪在床边,那病号服的纽扣在她的手中一颗又一颗地解开。这白皙尤物的精致锁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珠白萤玉光。 \"...孤...终于能...再触碰你...\" 涂山有雪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轻轻解开自己的衣扣,露出半块柔软雪白。 凝视着姜涵时,她的呼吸明显急促几分。 她的手指在碰到姜涵腰际时微微发抖。 那条纹病服被随手扔入了垃圾桶,那白皙的玉藕身上,很快便多了些鲜红的唇印。 “姜涵...” 爱不释手地轻抚着羊脂美腿,昏迷的美人也跟着轻颤。一番轻揉细捏,她终于算是浅浅地尽了些兴。 “姜涵...这些天,孤一直很想你...孤...” 纤手上划... 孤错了...孤知道错了...让孤重新爱你一回... 疼爱你一回... “唔...” 美人睫毛轻颤,轻轻睁开了眼。 第3章 坏人?! ———— ———— “啊啊啊啊——————” 姜涵吓得要命。 这一觉醒来,只见有个女人与他贴得极近,一脸淫笑地迟迟看来,嘴里还不停嘟囔着听不清的奇言怪语。 姜涵这声尖叫,也使涂山有雪吓了一跳。 “你喊这么大声做什么!?” “坏,坏人!你别jian我啊啊啊——” 坏...人? 涂山有雪忽地觉得心里凉了半截。 这声坏人,跟以前姜涵喊得那个大骗子,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她的耳根莫名发烫,但依旧厚着脸皮,坐直了身子: “我哪是要奸你了?你仔细看清楚,我是你谁?” “你...我...”姜涵忽地安静下来,面前这女人坐直时,他才认出,这是当时在医院认她做干儿子的家伙。 他忽地,也有些尴尬,可身体一凉,他低头一瞥,竟发现身上不着片缕,连忙抓了一旁的绒被遮住。 “说啊!我是你谁?” “干...干妈...”姜涵那轻柔细语断断续续,可这那个字刚入了涂山有雪的耳畔,竟莫名让她的身子酥软一番。 “干妈我不乐意听,把干字去了。” 姜涵小脸通红,绒被盖过了他的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对秋水眸。 看着姜涵此番拘谨,涂山有雪心里暗暗懊恼,后悔自己又像从前那般,过分强硬了些。 她逼迫自己缓和语气,细声细语道: “涵儿,为娘刚才只是要给你换衣服...” “那...那我的衣服呢?” 衣服?那种粗糙布料,怎配得上涵儿的肌肤... 涂山有雪紧咬银牙,这些俏皮话差点又被她脱口而出: 她连忙逼自己去了那些思想,这才缓缓道: “那病号服太脏,我替你扔了。你在这等着,我替你挑一件来。” “嗯...” 姜涵依旧没有露头,只见涂山有雪打开后边的衣柜。 衣柜是雕花檀木的,只见里面琳琅满目挂满了各色衣物。 冰蚕丝绸半透柔顺,白绒睡裙蓬松得像初雪堆砌,而那套金三点更是用金线串连,在这暧昧橙光中隐隐流转着奢靡的光晕。 她指尖在衣料间流连,最终取下那件白绒睡裙。裙摆内层是上好的云锦,外层覆着北境雪貂的绒毛,轻轻一抖就漾起细碎的光波。 \"穿这个。\"她将睡裙放在床榻边,故意背过身去,\"自己会穿吗?\" 姜涵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看到那件过分精致的衣裙时耳尖都红透了。 他伸手拽过裙子时,涂山有雪听见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里混着少年急促的呼吸。 带着颤音的呼唤突然响起,\"这个...这个系带...\" 涂山有雪转身时,看见姜涵正手忙脚乱地抓着胸前交叉的缎带。 雪白绒毛衬得他脖颈泛粉,宽松的领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半边莹润肩头。 裙摆下两条腿不安交叠,晶莹jiaozhi在床单上蜷出羞怯的弧度。 \"真是...\"她故意叹气,指尖却诚实地抚上缎带。 “别,你告诉我,我自己来...” “我亲手教你一次,以后你自己就会穿了。” “我...哈啊~” 那细长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乱颤。当冰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时,他整个人都缩了缩,绒毛领口跟着抖出细浪。 姜涵觉得自己好生奇怪,怎么只是稍被刮蹭,自己这身子,就灼热得不行。 好在涂山有雪很快就系好了缎带,系好的蝴蝶结妥帖地停在锁骨下方。 涂山有雪退后半步,细细凝视而去。 月光给绒毛裙镀上银边,少年跪坐在锦被间的模样,好生美艳... 涂山有雪凝视着姜涵羞怯的模样,指尖轻轻抬起他的下巴: \"涵儿,既然都穿了为娘给你挑的衣裳,那称呼也该改一改了。\" 姜涵缩了缩脖子,小声道: \"…干妈?\" \"不对。\"她指尖微微用力,迫使他直视自己,\"再想想?刚才为娘说了,不喜欢听你喊干妈?\" 姜涵耳尖红得滴血,声音细若蚊吟: \"…妈、妈妈?\" !!! 涂山有雪尽管早做了心理准备,但这一声呼喊,依旧让她心里如似被灌了蜜。 一双波光狐眸自眼底瞬间漾开愉悦的涟漪,连嗓音都软了几分: \"对,就是这样,再叫一声?\" 姜涵却抿着唇,眼神闪烁地往后退了一点,手指攥紧了裙摆上的绒毛。 \"怎么了?\"涂山有雪轻轻地歪头,\"难道为娘对你不够好?\" 姜涵咬了咬下唇,道:\"…哪、哪有妈妈会让自家孩子穿这种衣服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脸颊烧得通红,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领口,想把那过分松垮的衣襟拢紧一点。 涂山有雪低笑一声,忽然倾身靠近,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 \"傻孩子,正因为我是妈妈,才更要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呀。\" 她这次俯身,姜涵受宠若惊,吓得往后一仰,差点栽倒在床。 他连忙用手撑住身子,羞恼道:\"我...我不信你...你好像,是个大骗子。\" \"大骗子?\"涂山有雪眯起眼,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涵儿,你该不会以为……这世上真有哪个大骗子会在外边随便认个干儿子吧?\" “...” 姜涵最终还是穿着那一身,下了床。 因为别的衣服,不是透明的,就是只遮三点的... 然后就是,饭点到了,他要吃东西的... 或许是专门有练过,涂山有雪的厨艺还算不错。 那些食物的香气飘来时,他也承受不住食欲,上了餐桌。 碗筷端来,饭桌的对面,涂山有雪就这么双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他。 姜涵轻问一声:“干...” “叫妈妈。” “妈妈...怎么我不见你准备你自己的碗筷,今天晚上你不吃东西么?” 姜涵如此问去,却见涂山有雪那双狐眸里满是自己。 他被盯得发慌,手中的筷子也停在那... 这哪是养儿子,这分明是养情人... 姜涵依稀记得有些传闻,那些个有钱的女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变态的。 “嘟~” 一声电话铃声响起,两人一愣。 随即涂山有雪去搜,才发现是出院的包裹里,包含着姜涵的手机。 他的手机正在响,上面是显示着呼叫她的联系人的名称: 班主任雨梦烟。 第4章 雨校长 “嘟——” 来电被涂山有雪迅速挂断。 “你,你为什么要做这样?” 姜涵心惊。 他连续住院三个月,学业早就落下许多。 如今班主任给他打电话,放着不听也就算了,这直接挂断... “外边的女人危险,不必听她们的。” “啊啊啊啊你神经病啊!你,你把手机还我!” 姜涵扑去,涂山有雪也没抗拒,竟就被这番顺势推倒在地。 姜涵跟着摔倒,好在涂山有雪的身体同样白皙柔软,垫在他身下时,也没痛着他。 “涵儿怎么了?现在不想吃饭,想吃点别的东西了?” “手机,手机...” 姜涵伸手去够,可涂山有雪就这么伸着手,姜涵想爬去够,忽地那细软水蛇腰,被一双美腿紧紧勾缠,一时之间,t姜涵整副娇软躯体被就紧紧勾贴,他使劲挣扎,却动弹不得。 这番磨蹭,反倒是引得涂山有雪微微一笑,狐眸望来,玩味一笑:“” “宝贝儿?怎么这么着急地蹭你阿妈??” 此番言语,再加上几番手指撩拨,紧贴在她怀中的绝美尤物烫红了耳根。 “闭...闭嘴!” “叮...” 忽地,手机再次响起,班主任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姜涵愈发拼命去够,涂山有雪见他心急的模样甚是可爱,干脆将手机随手扔在一旁,随即勾搂了他的颈背。 她按着他的后脑,那姜涵那波光水亮的果冻唇瓣儿便这么被她轻易品尝。 “咕唔...” 姜涵吓得浑身一缩,但涂山有雪感受着这番轻颤,更是心火难耐。 按在后脑的手轻轻向下划弄,先至后颈,再至脊椎,再... 孤爱你...你怎么就不明白么? 这一吻持续了约莫四五分钟,感受到姜涵的气憋得越来越闷,她才将松开了钳制的腿。 “咕~呼——呼——” 姜涵拼命仰头,那诱人小嘴剧烈开合,精致胸脯不断起伏。 他气喘吁吁,跪伏地爬到了那手机前。 刚欲拨回,却不料一坨柔软自后背贴来... ———— ———— 另一边,凌云大学,校长办公室内。 “雨董事长,您不必亲自操心这些...” “我自己来,你回去吧。” 某主任轻叹一口气,点了点头,感觉自己错失了一个绝佳的晋升机会。 雨梦烟是凌云大学的校园董事长,按理来说,在凌云集团,她早就可以养尊处优,过上闲云野鹤般的美好日子。 可她还是带了一个班... 据消息说是,是她闲不下来,与其沽名钓誉,更倾向于培育桃李; 也有消息说,那个班的班长上官玥是她的义女,她亲自带,更放心... “那雨董,我先回去了...若是那孩子再不接,您也没必要打。医院那边说是有人领养了他,这时可能正安顿着,一时联系不了。明日我空下来后,我去他家家访一次,问问情况。” “这事你别操心了,我的学生不必你管。” “好吧...” 那主任老师灰溜溜地出了门。 雨梦烟深吸一口气。 她穿越到这方天地时,便意识到这是入了个自成的天地世界,这些奇怪情况,在她年轻历练时,倒也经历过。 因此她立马就放松了身子,接受了这片天地的天地意志赋予她的常识与记忆,还接受了这片天地给她安排的地位。 因此除了第一天闹出了不会用手机的乌龙,此外,她这个校董还是当得挺好的。 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她的修为已是人仙,能够轻易地根据这方天地的演化,推断出这就是由姜涵的意识记忆构造出的一方洞天。 也就是说,姜涵目前是处于一个严重失忆的状态。 而她们这些人,自然而然的成为他那意识中的某个人。 她心里着急,便想着赶紧将姜涵找到。 可手下这帮人查个学籍竟查了约莫三个月...今日才查到姜涵正好是她们学校的学生。还正好是她这个班主任带的班。 她赶忙去查,却不曾想被告知,姜涵出了车祸,在医院休养。 她愈发着急了,立马又给医院拨去电话。 医院的人又说,姜涵今日被一个女人领养走了,她问是谁,医院那边还遮遮掩掩,说这事涉及隐私机密,不能泄露。 雨梦烟心生不妙,再再次拨打了姜涵的电话。 这次,电话终于被打通了。 “喂,小姜,小姜?!是我,我是雨阿姨,还记得我么?” “雨...雨主任,我,我记得的哈啊~”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有些急喘,雨梦烟更是担忧: “小姜你的声音怎么会...” “主任,我没事...刚刚出医院所以才...呀啊~” \"雨...雨主任,我,我记得的哈啊~\" 电话那头姜涵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奇怪的喘息,雨梦烟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发白。 她敏锐地捕捉到通话中夹着些细微的布料摩擦声。 \"小姜,你现在在哪?谁和你在一起?我听说你被人领养了...\"雨梦烟的声音依然保持着班主任的平稳,但眼中已闪过一丝寒光。 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办公桌上敲击,敲得又浅又急。 ———— ———— 姜涵听到这话,吓了一跳。 虽说真是被领养了,可姜涵却一点也不觉得,涂山有雪这个人是他家人...至少不是他妈! 考虑到自己在学校那边还属于困难户,校董考虑到他情况不好,会从校董的基金给他补贴。 而涂山有雪这边他也觉得自己不会久呆在这... 若是让雨校长,也就是他的雨主任误以为他被人领养,不需要补助了... “我,我回租房了...主任,我没被领养...那补贴救济...” \"补贴的事不会停。\"雨梦烟听到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闷哼,眉头皱得更紧,\"小姜你真没事么?你的声音抖得厉害。\" \"啊!没、没有!\"姜涵慌忙打断,\"我只是...刚才下楼梯绊了一下.....\" 涂山有雪从背后环抱,尖俏的下巴轻轻搁蹭在那细软香肩,红唇几乎贴着啊美人耳垂。 指尖轻划,滑向少年敏感的腰线,感受着怀中躯体瞬间的紧绷。 \"嗯~\"姜涵死死咬住下唇,眼眶泛红朝深红瞪去。 涂山有雪动了动嘴,好似在说着\"你继续\"。 而涂着丹蔻的指甲已经轻轻探入那洁白绒裙内。 雨梦烟在电话那头突然放柔了声音:\"小姜,把定位发给我好不好?我这边有适合你复健的药。\" \"不、不用了主任!\" 那突然拔高的声线又带着哭腔,\"我明天...明天就去学校......\" 办公桌上的钢笔被雨梦烟捏出裂痕。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西郊公寓楼\"地址记录,声音却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那老师去你家接你吧?正好顺路。\" 第5章 校长的心意,莫名其妙 ———— ———— 正是雨季,雨下个不停,天上依旧乌云密布。 晨雾未散的校门前,一辆水晶质感的跑车划破朦胧。 车窗映出涂山有雪不悦的侧脸,纤长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 \"非要上这学做什么?\"她斜睨副驾驶整理衣领的少年,\"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姜涵指尖一颤,颈圈金属扣发出清脆的响声。 镜中倒映的草莓印在雪肤上格外刺目,昨夜纠缠时的那粗拥轻喘仿佛又缠上耳尖。 \"别叫我涵儿...\"他咬住下唇,\"哪有干妈会...会那样...\" 涂山有雪忽然倾身,兰息拂过他发烫的耳垂:\"那些家伙玩得更过分。\"玉指勾起少年下巴,\"孤真的!真的对你很温柔了!\" 涂山有雪在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也没少打听各种各样圈子的信息。 那些女人有钱起来,就喜欢到处包养好看漂亮的干儿子。 平时有事儿子*,没事*儿子。 孤昨天晚上,玩的也没有很花吧...你喊痛时,孤都动得轻一些了... 这些话她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今天下午你不用来接我了,你替我垫的医药钱,我会打工还你的。” 姜涵下了车,却见涂山有雪跟了下来。 “你,你干嘛?” “陪你上学啊。” “胡...胡闹!”姜涵面红耳赤,连忙推搡着她。 但涂山有雪依旧不依不饶地跟来。 \"校外人员禁止入内!\" 保安大娘铁塔般的身躯挡在涂山有雪面前,粗壮的手臂横在闸机前。 涂山有雪眯起狐眸,指尖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青光。 此番天地的规则限制,倒是让她灵力受阻,挥霍不得。 可她这一身化仙灵肉,也不是白练的。 她心中杀意刚起,忽地一阵心悸。 竟是此间天道作祟,迫她收了心思,定了心神。 “我陪我儿子上学,你有什么意见么?” 此话一出,引得四周学生纷纷看来。 ... 这年头,还有儿子带着自家母亲来上学的? “哟,那不是那个...姜同学么?” “他不是孤儿吗?他这妈妈,长得也不比我们大多少啊?” “嗨呀,笨家伙。那肯定是干妈啊。以前我就怀疑他长得这么水灵,平日肯定是使了些昂贵的护肤品。如今一看,那些护肤品的钱,都是从她那干妈那讨来的。” “讨?怎么个讨法?” “这你都不懂?摇摇**,动动腰啊?” ... 污言秽语细细传出,姜涵听到一些,愈发羞耻。 他慌忙拽住涂山有雪的衣袖, “我放学回来就是...\"少年咬着水润的下唇,眼尾还泛着昨夜未消的红晕。\"你别在学校闹事了...” 她反手扣住少年纤细的手腕,在他掌心暧昧地揉搓一番:\"那涵儿亲我一下,我就回去。\" \"你!\"姜涵耳尖瞬间红透,慌乱地看了眼周围学生。 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举着手机对准他们,闪光灯突然亮起。 姜涵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远处教学楼走廊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驻足张望,他急得跺脚:\"回去再说...你,你放手!\" “你什么你?宝贝儿,我是你谁?” “麻...麻...” 这声带着颤音的称呼让涂山有雪愉悦地眯起眼,顺手替他整理好歪掉的衣领: “去吧,我看着你进去。” ———— ———— 雨梦烟的校长办公室在顶楼全景玻璃幕墙旁。 姜涵推门时看见正看见雨梦烟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今天的她,穿的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贴身旗袍,旗袍紧致勾勒出一道饱满的腰臀曲线。 \"过来。” 姜涵到了那张办公桌前,乖巧站着。 只见雨梦烟转身时,才发现她的纽扣解开了三颗。 一双纤手紧紧抱来,那道深壑随着她的动作几乎要跃出衣领:“小姜,这些时日,雨阿姨要担心死你了...” 姜涵微微一愣,嘴中呢喃:“雨主任...” 一坨柔软的雪白紧紧贴来,迫得他稍稍有些喘不过气。 “你身上还疼么?” “我...不太疼了...” 姜涵有些迷茫,只见雨梦烟将头埋在了他的脖颈间深嗅着。 还是那般栀子花香... 雨梦烟愈发确认,他还是他...还是他的美徒婿。 \"怎么瘦了这么多?\"雨梦烟指尖轻抚过他眼角那抹红,她自身旗袍开衩处露出裹着黑丝的大腿,此刻正若有似无地蹭去向那面前美人的膝盖, \"那个送你来的女人...便是你那个...干妈?\" “主任您看到了?!” “刚才我就一直在这里看...” “我...”见再隐瞒不住,姜涵只能委屈道::“可主任,那补助?” “小姜,你现在也很缺钱使么?” 姜涵听后,轻轻点头。 他心中涌起一抹绝望,那个涂山有雪这番闹事,他真又少了一笔钱。 这些时日,他身体虚弱,还来不及去打工挣些生活费。 若是他还少了补助,那就真只能乖乖回去,给那家伙当儿子了... 雨梦烟看着姜涵泫然欲泣的模样,心头一颤。 她捧起少年苍白的脸,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精致下颌:\"傻孩子,阿姨最看不得你受苦了。\" 说着从她旗袍暗袋里抽出一张黑金卡,\"这里有钱,你随便刷。\" 姜涵慌忙要推拒,却被她按着手腕压在办公桌上。 雨梦烟整个人倾身过来,旗袍领口蹭着他鼻尖:\"密码是你生日...这个时候,怎么跟我生分起来了?\"温热的吐息喷在他耳畔,带着成熟女性特有的香水味。 \"我、我不能...\"姜涵挣扎间突然僵住。 那女校长的膝盖正缓缓抵来,轻轻磨蹭。 黑丝面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隔着衣料传来些温热的触感。 对于姜涵,雨梦烟一直是宠爱的。 先不说借由他,她渡了雷劫,化作人仙。 之前在剑峰相处的那些时日,也让她找到了些,她本应有,却又未曾有过的感觉。 那便是少女的感觉... 可这番感觉,又让她颇为羞耻。 毕竟姜涵是自己的爱徒领回了家,她这番,颇有些对不住玥儿。 可...可她不想再忍了。 她不想再听到竹居那般,带这些哭腔的轻吟粗喘,不想再第二天一起来,见着他眼眶通红,满是泪痕。 “把卡拿着,这是雨阿姨的心意。” “雨主任...” “叫阿姨...” “阿姨...我,我先回去上课了。”姜涵转身就要走,却被雨梦烟抓过了衣袖。 “小姜,你身上有伤,你不先涂药,阿姨放不下心来。” 第6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 ———— 人间九月,正是入学季。 凌云大学内也多了好多新的面孔。 剧烈的引擎轰鸣声自校门外传来,吸引了好些目光。 一辆极其奢华显眼的摩托车停在校门。 “哇!这是阿古斯塔?” 其中一个新生不禁失声,平日里她最爱研究车,这摩托里的阿古斯塔,她也是认识的。 mv阿古斯塔f,据说落地都要五百个w。 旁边一个稍微年长的学姐轻轻敲了她的脑袋: “大惊小怪,是学生会会长到了...” “会长?” “上官玥啊,这你都不认识?” ... 上官玥熟练地将车开入校园,里边专门有个属于她的停车位...就在校长的车的旁边。 她从摩托车上跨下,身着突显凹凸线条的黑亮皮衣皮裤,一双遮阳墨镜系在脖颈,又美又飒。 她生活在这片钢铁森林约莫也有三个月了,从最初的不适应,也逐渐转变成了如今的潮流一姐。 她本意上,是不想上学的。 但来到此后,此间天道给她安排的身份便是着凌云大学的学生。 好在学的东西倒也不算很难,就是不像以前那般,每日都能掏剑出来练。 毕竟这个社会中,不好武斗,没有灵气,刀剑这些都属于管制物。 若是违背规则,便会受天道责罚... 根据脑海中晦涩的提示,若是做的过于过分,便会遭天道驱逐... 那可不成,还没找着姜涵,她还不愿走。 算上那些个南凰的女修,至少有上千上万个女修都到了这洞天。 若是她家姜公子落在那些姹猪手里.... 因此,她还是来上学了。 停车位的一旁,还专门有几个女学生在此点头哈腰: “玥姐,今日您还是不去教室么?” “不去,你们就跟那老师说,我身体有恙,去校医室待着了。” 上官玥没再多理会他们,头也不回,直奔校长室而去。 \"上官玥!你又想逃课?\" 一个严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上官玥脚步一顿。 她缓缓转身,脸上挂上敷衍的笑容:\"李主任,早。\" 年级主任李梅推了推黑框眼镜,面容不悦: \"这周你已经旷第三次课了。作为学生会长,你就没点以身作则的想法么?\" “主任,我身体有恙,想先去校医室一趟。” “一周下来,七天你有六天都在生病,我看你也不像是那些个,病弱的学生啊。跟我去教室。\"年级主任连忙拽过她的手地说,\"今天有重要课程,所有学生必须出席。\" “...” 上官玥肩膀一耸,跟着李梅走向教学楼,心里盘算着待会儿怎么溜走。 教室里不听课的人多了去了,又不差她这一个人来充数。 她漫不经心地听着李梅的唠叨,直到她被带入教室。 她来得最迟,自然也只能坐在后桌,而后边正好有一个二人桌空着,她便心安理得坐在上边,淡淡地瞥着前面几排的学生把手放在抽屉里面,搓玩着那发光发亮的砖头。 大部分人也认识她,知道她不好相处,因此她旁边那个座位倒是空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窗外,思绪飘出九霄云外。 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金色头发的娇柔身影。 那日,正是他们初见之日,她带着他去了酒楼,他第一次喝了酒,醉醺醺,脸微红。 “玥姑娘...我头晕晕的...” “玥姑娘谢谢...” “...” 上官玥轻叹一口气,脸上眉头蹙得更深。 “嘎吱~” 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异响。 也不知又是哪个迟来的学生。 不过那学生倒挺有素质,进教室后,轻手轻脚地选了后排的位置,倒是没惊扰到前面正在学习的学生。 上官玥百无聊赖地转着笔,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忽然,一股若有若无的幽香钻入鼻腔,让她浑身一颤。 这香气清甜淡雅,好似栀子盛开时。 她猛地转头,瞳孔骤然收缩。 身旁不知何时坐了个金发小男生,他正低头认真记着笔记。 阳光透过窗,轻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轮廓,那灿金发丝都泛着淡淡金光光。 \"姜...涵?\" 上官玥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几乎发不出声,心跳得厉害。 少年闻声抬头,露出一张精致如瓷娃娃的脸。灿金色的眸子清澈见底,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姜涵微微一愣。 面前这人,他倒是觉得好生面熟,不过都是在一个学校,一个班里的,面熟倒也正常... 只是平日男生女生两个圈都是分开的,对于当代大学生,能叫得出平常邻桌的学生就很不错了。 姜涵苦思冥想,想不出她的名字。 \"同学,您叫我?\" \"没...没什么。\" 上官玥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以雨梦烟的说法,此间天地,便是由姜涵的意志产生,若此间唤了他记忆,让他想起外边的修仙世界,那自然也是违背天道规则的... 她不得不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是新来的?以前没见过你。\" 姜涵腼腆地笑了笑,从侧面看去,这张小脸一笑倾城: \"其实也不是...之前我住院了,刚复学。\" 这笑容让上官玥呼吸一滞。 \"上官玥。\"上官玥的目光不禁扫过姜涵全身,校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噗呲——” \"你的笔...\"姜涵突然指了指她手中,\"笔芯断了。\" 上官玥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把钢笔捏断了,墨水染了一手。她正想擦,却发现姜涵已经递来一张纸巾。 \"用这个湿巾好一些,别的纸巾都擦不干净。\" “那,便麻烦姜同学,替我擦一下了。” 姜涵微微一愣,见上官玥毫不客气地将手伸来。 他也没多想,拿着纸巾便替她轻轻擦拭。 伸来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触及掌心掌背时,好似一团主动蹭来。 上官玥的心头莫名升起一份苦楚,面前之人与她拜过堂,成过亲,也带回去给师尊见过,算是见过长辈了... 好不容易见着了,却不能立马向人,真是颇为难受。 她实在按捺不下心境,不禁伸手过去,将那美人手爪轻轻一揉。 “哈啊?~玥同学?” 第7章 小隔间~ 自从病床后醒来,姜涵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落下了什么病根。 每每被女生接触,没一会儿,便觉得身体燥热,被触及之处,更是愈发敏感发痒。 好似...服了那些个催人发*的药... 被上官玥这么一触,他这张脸忽地变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少。 \"姜同学的手真软啊。\" 上官玥的声音压得极低,指尖却不着痕迹地划过姜涵的手腕内侧。 那里皮肤最薄,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姜涵猛地缩回手,金色睫毛剧烈颤抖着,极其。 \"抱、抱歉...\"姜涵的声音细如蚊呐,耳根烫红得能滴血,\"我...我有点怕痒。\" 讲台上教授正在讲解微积分,粉笔在黑板上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上官玥单手托腮,目光肆无忌惮地描摹着身旁人的侧脸。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那张精致的小脸分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上官玥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 \"能借我支笔吗?\"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慵懒,\"我的笔刚才被捏坏了。\" 姜涵闻言立即低头翻找笔袋,这个动作让他宽松的校服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上官玥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那上面,竟有几道不浅不深的红色印痕... 又或者说是,吻痕... \"给、给你...\"姜涵递来一支浅蓝色的圆珠笔,指尖却在相触的瞬间触电般缩回。 姜涵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雪白胸口剧烈起伏,淡粉色的唇瓣无意识微微张开。 上官玥微微一愣,见姜涵这番模样,明显是被撩拨起了些许*欲。 可她也没做什么啊!?! 那唇印...姜公子是被人下情药了?! 上官玥愈发担忧,她故意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对方发烫的耳垂。 \"姜同学很热吗?脸这么红。\"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际,姜涵整个人剧烈一颤,膝盖不小心撞到课桌发出\"砰\"的一声响。 前排几个女生立即回头,目光在接触到姜涵那泛着潮红的脸蛋时,瞬间变得灼热。 \"没、没事...\"姜涵慌乱地低下头,金色发丝垂落遮住半边脸,\"可能是...空调开太大了...\" \"要不要去医务室?\"她关切地伸手探向姜涵额头,却在即将触碰时故意向下滑,指尖擦过滚烫的脸颊,\"好烫。\" \"哈啊~\"一声轻盈娇*自桃唇悠悠呻*而出,这声音不大不小,那些个后排的女生听了,齐刷刷偷瞄去。 见自家公子被一群不学无术的女学生围观,心底产出一股酸意。 随即连忙将姜涵的腰肢一把搂过,恶狠狠地朝那些学生回瞪。 见到姜涵名花有主,一众女学生这才又低回头,不过却又开始窃窃私语: “不愧是玥会长,玩得这么刺激!” “那姜涵我之前也认得的,当时早就纳闷,他那么漂亮,怎么身边没女朋友跟着,原来是让这上官玥登了先。” “啧,你说这上官玥玩腻了,会不会把人踹了?到时咱们再出手,把他诱出去喝酒...” “...” 前边的人交头接耳,姜涵却又无心理睬她们。 他被上官玥搂得极其贴近,身上触及之处,越发燥热。 他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声,大力推搡过去。 可这上官玥的手劲大得出奇,一波推搡,不仅没将上官玥推开,反倒是让上官玥又大力搂了搂。 “玥...玥同学!你快...别...别碰了...” 姜涵整个人一颤,可又怕引起更多注意,此番轻言轻语,让别人听着,却有几番调情的意味儿 上官玥忽地一愣,低头打量着姜涵状况。 这桃花面涌起一番潮红,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她能感觉到姜涵的身体微微发热。 “不舒服么?” \"唔...\"姜涵咬住下唇,眼眶微微发红。他不安地扭动身体,却不敢直接推开上官玥。 上官玥认得这反应,姜涵此时的反应好似...服了一颗烈性的情药... 她不知这情药从何而来,但她好生担心。 \"姜同学。\"上官玥一把按住他的手,\"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 姜涵的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皮肤烫得吓人。上官玥用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脉搏处,感受那急促的跳动。 \"不、不用了...\"姜涵试图抽回手,却使不上力气。他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呼吸越来越乱。 上官玥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姜涵拉起来:\"别逞强了,我送你去医务室。\" 姜涵情火难抑,若是任由其灼焚堕落,那还不得成了那给他下药的女人的...炉鼎? 不等下课铃响,上官玥干脆将姜涵横身抱起,直接出了教室后门,直奔医务室。 姜涵已经浑身发软,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手忙脚乱地收拾书本,想要赶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女人。 走廊上有几个女生投来好奇的目光,只见她们的学生会长紧搂着一个金发美男,火急火燎地奔跑。 那一瞬间姜涵潮红的脸和湿润的眼睛,被她们见到,那些个女生的表情也变得逐渐微妙。 医务室在走廊尽头,此时空无一人,门口大开,医生好似是出去拿药了。 上官玥把姜涵带进里面,这医务室里,还有一些酒精与消毒水的气味,各个病床都有隔帘。 姜涵被她抱到了最里边的隔间,床帘拉下,随即上官玥思索片刻,手印一动,随后自虚空之中取出一个奇异的法宝。 法宝在她的催动下,一个透明的结界将这个隔间笼罩。 不过即便如此,透过隔帘,依旧能看见里面的动静。 只见那高挑身影也不避讳,那高跟鞋子随便扔出,那高挑影子便跃上那娇柔身段,紧贴着坐下。 “玥同学?!...” \"快躺下,我先给你渡胎光!\" “胎光?” 姜涵疑惑,但上官玥也不解释,连忙俯身而下,一手贴着那白皙胸膛,感受着那愈发猛烈的心跳,一手又渐渐伸向那柔美腰后。 向下探去,那挺翘的部分柔软q弹,倒是像以往那般好揉。 “玥...同学?唔姆~” 姜涵瑟缩一下,刚欲抵抗,却被上官玥俯下头,咬了唇。“ 那粉嫩舌软不由分说地将他牙关撬开,随即横冲直撞。 他刚欲反抗,却感受到一股暖流自那传来,由上而下,传遍全身。 好温暖... 那股奇异的悸动也随之减弱,慢慢地,他意识模糊,而身上的她浅尝辄止。 “呼~” 上官玥抽回了舌头,一股黏腻的透明丝津被拉断。 随即她又俯视打量一番: 姜涵正气喘吁吁,金发散在白色枕套上,像一捧流动的阳光。 衣服领口因为刚才的拉扯更加松垮,露出大片泛粉的雪肤。 \"姜公...姜同学现在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姜涵紧咬嘴唇,一股羞耻冒上心头。 \"你,你先别碰我了...\"姜涵无助地喘息着,\"我好热...特别是...被碰到的地方...\" “像这样?” 上官玥忽地在那柔软水蛇腰狠捏一把。 “呀啊——” 身下美人跟着一颤,声音都带着些哭腔。“都说了别碰了...” 上官玥心领神会,此番看来,光靠渡胎光是解决不了了... “嘎吱~” 医务室内,传来些许走动声,听声音,好像是医生带着别的学生过来歇息了。 姜涵被吓得噤了声,可偏是此时她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随着另一只手发力,他也猛地弓起了腰。 \"啊!别...\"姜涵抓住她的手腕,却使不上力气。 灿金瞳孔放大,嘴唇微微张开,美人呼息如栀子,好生香甜。 上官玥再怎么说,也就也是一个女人,被姜涵这几番撩拨,早已按捺不住,伸手而去,欲将那衣扣解开。 “哈啊~玥同学...你...快停手!你,你这是违背了男生意愿,会,会被抓的...” 上官玥忽地一愣,低头问了一句: “嗯?姜同学你不愿意?” 上官玥此番直白,姜涵一时竟无话可说。 可隔壁的床上就有人,在这里行这些事情...也太... “唔姆~” 外边的学生昏昏沉沉地躺着歇息,也不知是没看见,还是看不见。 那隔帘之上,高挑身影俯身贴下... “医生,水管是不是漏水了?” “是吗?我去看看。” 第8章 吃饭~ ———— ———— 凌云大学算是私立大学中的一流学府,贵族学生比比皆是。 用于学生吃饭的饭堂餐厅就多达四个大建筑,包含各个风味。 若有一些学生有宗教上的忌口,还可以去那特定的食堂。 其中一间食堂,最是奢华,食堂外门镶金镶玉,往里打开,里边好似古风里的酒楼。 焚香漫漫,一入食堂,那股芳香便沁人心扉.. 据说,这是雨校长要求建立的,只是里边的餐食实在太贵,平日里除了那些生活费比较多的二代们会带着小弟小妹逛一逛,别的时候,这里反倒是冷冷清清。 据说有人问过雨梦烟校长,为何要做这赔本的买卖。 雨梦烟却闭口不言,依旧我行我素。 ... 从医务室出来后,托玥同学的福,他的症状真就减轻许多... 别人帮自己一回,自己这边,自然也是要表示表示。 这次倒是有正好可以请她吃一回饭,清一下人情。 却不曾想,上官玥带他来的这食堂,好生古雅端庄,看起来,就是他平时舍不得来的地。 他手头闲钱不多,雨梦烟倒是塞给他一张黑卡...可不刷还好,要真抓了这张卡,那不就是受了校长的恩情... 欠钱事小,欠情事大... 也罢,先看看这里到底要花多少钱。 食堂的墙壁,每隔几米就悬挂着一个硕大屏幕,屏幕里正播放着电视剧,又或者是新闻。 此时正是艳阳高照,午间一点。 姜涵本来是不爱看新闻,看新闻,不如看手机。 可此时他正在小包厢里,与上官玥同坐一侧。 这时掏手机出来,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礼貌。 可他的目光,也实在不知该往哪放。 方才他转眸一瞥,发现上官玥正直勾勾看来,那双剑眸漆黑如墨,满目皆是自己。 姜涵被盯得略有些不自在,不得不移开目光,看向了墙上的电视。 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上边是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素雅女人,此刻正坐在播音室里报道: 【“仙粉”世家究竟是否为天外来客,“仙粉”是否真实有效?目前嫌疑人上官莲经一审,已无罪释放。背后究竟的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西郊外村民口中所说的嗜血僵尸究竟是民间传说,还是确有其事?】 【...】 姜涵静静望着电视,腰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只纤手轻轻搂来。 上官玥贴身将他搂过,与他一同看着那发光发亮的荧幕: “姜同学,这玩意有什么好看的?” 姜涵被她搂得浑身一颤,温热触感j渐渐传来,迫得他耳尖泛起绯色。 他下意识想躲,却被那只纤手扣得更紧。 \"我、我只是随便看看...\" 他声音细若蚊呐,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荧幕上的光映在他瓷白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 上官玥轻笑一声,她记得的,以前与姜涵第一次在酒楼吃东西时,姜涵也同现在,这般拘谨约束。 但随后,酒过三巡,渐入佳境后,她再伸手往下探...便渐渐没了阻力。 公子还是这般...可爱。 上官玥忽地想到了前些日子,看到的那些个霸道女总与小娇郎的短剧,忽地计上心来,那短剧里说了,这些个男人,最是慕强。 表现得越强势,他便越抗拒不了。 她故意凑近,呼吸喷洒在他颈侧: \"姜同学,不如你多看看我?\" 姜涵吓了一跳,慌乱间打翻了手边的茶杯。 茶水溅在两人交叠的衣摆。 \"我、我去拿纸巾...\" 姜涵刚欲急忙起身,刚迈出一步却就被拽回,整个人跌坐在那双修长的仙子美腿。 上官玥不知从哪掏出一块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他染湿的衣襟,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锁骨... \"别动,姜同学,你莫不是忘了,这些时日,你有暗疾在身,切不可随意动弹。\"她突然压低声音,\"你看,你动得急了,你那衣领的水,也往下沾去了...\" 姜涵这才发现自己的单薄白衣早已半透明贴在胸前,顿时羞得眼眶泛红。 他挣扎着想遮掩,却被按住手腕举过头顶。 这个姿势让衣料绷紧,反而更清晰地显出那苍茫白雪平原那两点樱色。 \"放...放开...\"他声音带着哭腔,眼尾洇开一抹艳色。 他明明该生气的,可b不知为何,对上那双含着笑意的一双剑眸,他却讨厌不起来。 上官玥凝视着他水润的唇瓣,又忽然想起以前。。。 当时也是这样泛红的眼尾,也是这样欲拒还迎的呜咽... \"姜同学知道吗?\"她忽然松开钳制,转而轻抚他发烫的脸颊,\"你现在的样子...\"指尖滑至颈侧动脉,\"和被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涵猛地僵住,某个模糊的画面在脑海闪过——雕花床榻,交缠的青丝,还有落在锁骨上的炽热亲吻。 他惊慌地摇头,那些碎片又立刻消散无踪。 \"叮\"的一声,包厢门突然滑开。 侍者推着餐车愣在门口,餐车上琉璃盏盛着的燕窝还在袅袅冒热气。 上官玥不悦地眯起眼,侍者顿时冷汗涔涔:\"对、对不起!玥大小姐,这是我们特地准备给您的滋补套餐...\" \"放着吧。\"她一挥袖,侍者如蒙大赦,连忙退出。 门关上的瞬间,姜涵欲想起身,却被拦腰搂过,放在铺着软垫的窗台。 “怎么?姜同学?今日这些饭菜,不合您的胃口?还是说,你方才累了,拿不起汤勺?来,我喂你?”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姜涵别过脸,可上官玥却犹若未闻,拿起了汤勺,那一勺,却被她送入了她自己口中。 姜涵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玥同学是要就此作罢,忽地却被捏住下巴,温软的唇突然覆来。 清甜的汤汁渡入口中,如甘如露... 此番温柔,竟真让姜涵有些许陶醉。 可刚要沉浸,忽觉一股电流自脖颈间的颈环窜遍全身。 第9章 褒姒的盘算 ———— ———— 夕阳西下,正是月出星散,鸦鸣之时。 “家人们,如你所见,这便是y市西郊,飞机火箭走一波,带诸位一同入岗,带大家看粽子!” 一个肥胖女人一脸横肉,正对着摄像头挤眉弄眼。 这段时日正是她的低谷期。 直播间内流量愈发惨淡,礼物数据不达标。 若不再想些法子蹭些热度,她这直播生涯,也算真到了头。 毕竟她要颜没颜,要才没才,再提供不出些情绪价值来,还有谁愿意驻足在她的直播间? 【主播牛逼,主播666】 【古有钟馗降妖伏魔,今有王胖巡山探墓~】 【主播主播,你这么大声张扬,不怕那粽子发觉了你,把你抓起来了吃了么?】 【...】 随着她的直播间房名设立为:《带你进入僵尸洞穴》。 果真多了许多来观看的人。 “诸位莫慌,看到咱手上这把桃木剑没,那粽子若z很敢现身,我先是一把糯米撒去,再使桃木剑去劈,她闹腾不了多久,变得跪在咱面前哭天喊地,求爷爷叫奶奶。” 王胖咧嘴笑着,使着桃木剑挥动几下,脸上的肥赘横肉挤得她的面似菊花。 她正得意洋洋地挥舞着桃木剑,忽然直播间画面一阵扭曲,雪花般的噪点覆盖了整个屏幕。弹幕瞬间炸开了锅: 【卧槽!主播你那边信号怎么了?】 【该不会真碰上脏东西了吧??】 滋滋的电流声中,王胖举着自拍杆的手突然僵住了。 她感觉后颈一凉,仿佛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呵气。 \"谁......\"她猛地回头,手中的糯米撒了一地。 光下,一道雪白的身影静静立在三步之外。那是个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子,一身深蓝华裙,乌发如瀑垂至脚踝。 苍白的肌肤在月色中泛着莹润的光,唇色艳如朱砂。 王胖腿一软,直播设备哐当掉在乱石堆里。 她突然想起上周热搜里那个\"西郊古墓疑似惊现千年粽子\"的都市传说。 蓝裙女子轻轻抬手,王胖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般浮到半空。她拼命踢蹬着肥胖的短腿,桃木剑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本座沉眠百载......\"女人的声音好似冰锥刺入骨髓,直入心头:\"最厌聒噪之物。\" 咔嚓一声脆响,王胖的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歪向一边。她凸出的眼球最后看到的景象,是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疯狂刷过的弹幕: 【主播别演了】 【特效牛逼!】 【开画面,开画面,咱们要看僵尸!】 【...】 不一会 腥甜血气在地上渐渐弥漫。 那蓝裙女子双眼闪过一抹血光,满是欲望。 她,厉寒清,在这西郊墓地,已经沉睡几百年。 这突然出现的血肉,足以弥补她这些时日,损耗的阴元。 她刚欲去扑,身后却又出现一个身影。 那身影娇小,同样是一双血瞳,可不同她的是,她那身皮肤白皙如雪,却不苍白,反倒是白里透红。 \"寒清,你又忍不住了?\" 褒姒广袖一挥。厉寒清顿时被定在原地,獠牙毕露,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咕噜声,指甲暴涨到三寸长。 褒姒轻飘飘走到她身前前,纤纤玉指抵住她眉心:\"记着,饮血食肉者永世为魃。\"一缕银光从指尖渗入,\"吸风饮露,方可轮回返生。\" 厉寒清眼中的血色渐渐褪去,她茫然地摸了摸自己恢复正常的指甲,又看向地上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 褒姒已经转身走向古墓入口,月光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明日卯时采朝露。\"清冷的声音随风飘来,\"误了时辰,你便别在跟我了。\" 厉寒清连忙跟上,却在经过王胖的尸体时顿了顿。她突然扯下对方腰间沉甸甸的锦囊——里面哗啦啦掉出七八个护身符、十字架甚至还有微型电击器。 厉寒清用指尖挑起一枚铜钱剑挂坠,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这些凡人总是带着可笑的物件,却不知真正的凶煞就在眼前。 \"寒清。\"褒姒的声音从墓道深处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厉寒清指尖一颤,铜钱剑顿时化作齑粉。 她快步跟上那道飘忽的蓝色身影,绣鞋踩过满地护身符时,那些朱砂黄符竟无火自燃,转瞬成灰。 墓门在她们身后无声闭合,将月光与血腥一并隔绝。 卯时的露珠凝结在青竹叶尖时,厉寒清正跪坐在古墓最高处的观星台上。 她广袖翻飞如蝶,十指结着复杂的印诀。那些晶莹的露水仿佛受到牵引,化作细流汇入她面前的白玉盏。 \"三百六十滴。\"褒姒的声音突然在她耳畔响起,\"比昨日少了七滴。\" 厉寒清手一抖,险些打翻玉盏。她慌忙俯首:\"昨夜那活人的血气太盛,扰了方圆十里的水脉...\"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突然被冰凉的指尖抬起。 褒姒俯身,指尖轻抬面前厉寒清的下巴,面露不悦: \"你当我是眼瞎了?\" 褒姒那双血红双瞳中,竟有金光微微流转:\"少的那七滴,是你寅时三刻偷吃了一只竹鼠。\" “可那竹鼠病了,奴婢想着,与其看着它得病,不如给它吃了...” 褒姒恨铁不成钢,狠瞥她一眼,但她却不同以往,只是呢喃出声,此番事就这般过去了。 \"西郊往南五里有座城隍庙。\"褒姒松开手,转身时裙裾轻扫晨间寒露,\"今夜你去把那尊开了光的泥塑砸了。\" 厉寒清心中骇然,猛地攥住褒姒的袖角:\"姐姐这是何意?\" 褒姒回眸一笑,百丈外的老槐树上顿时惊飞数只夜枭。 她抚过厉寒清发间,手指一拈,拈出一条不知何时沾上的鼠毛:\"可那泥塑受香火三百年,正好补你缺损的阴元。你不是说,你还在阳间,还有亲自要去做的事么?\" 厉寒清低下头,指尖微微发颤。 她确实还有未完成的事。 三百年前,她还是个活人时,曾有个弟弟。 那小子天生痴傻,却最是依赖她。 后来她被人陷害,活活钉死在棺材里,成了厉鬼,而弟弟也不知所终。 这些年,她一直在找。 可魂魄残缺,记忆模糊,她连弟弟的名字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笑起来时,左颊有个小小的梨涡。 褒姒见她神色恍惚,冷哼一声:“怎么?舍不得那破泥塑?” “...不是...奴婢听姐姐的,这就去。” 第10章 ———— ———— 人间金曜日,正是凌云大学周末。 姜涵刚返校,教务处那,倒是没来得及给他安排多少课。 午间放学时,正好能让他享受两天周末。 出了食堂后,姜涵便飞也似的从上官玥身边跑开。 他这才觉得脖颈上的电流轻微几分。 可按理来说,按照那涂山有雪的说法,若是被别的女人碰了,早就会放电了。 也不知当时在医务室里,玥同学是怎么把自己给办完的... 姜涵想不明白,也只能作罢,这些事情,通通抛到脑后。 如今,还有别的事情要想... “上车!” 刚出校门,他便被涂山有雪半请半拽地拉到车里,或许是车内冷气开到了最大,上车没坐一会儿,姜涵竟觉得空气凝塞,略微有些喘不过气。 他知道涂山有雪会在放学时间来接他。 可他不想跟她回家,便躲在了校园里,屏蔽了她的电话。 却不曾想,校园内的信号屏蔽器这么差劲,还是让涂山有雪把他从保安室揪了出来。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姜涵顿时便感觉整个世界都被隔绝在外。 涂山有雪心烦气躁,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她想说些什么,可欲言又止。 车缓缓开着,姜涵别过脸看向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先开了口: “有雪...” “叫妻主!” “你又没真娶我......” 涂山有雪眉头一蹙,没立马回应,她把握方向盘,直到车绕到城郊之外,这里少有行人行车来往。 她瞅见一个山路,竟直接开了进去。 这山路好是荒凉,更是人迹罕至。 车停在这,车窗外的,都是些茂密的参天大树。 姜涵被带到这陌生的地,不禁心生惊恐。 那些新闻里,经常有那些无知少男,上了陌生人的车,被带到郊区玩弄*杀,随后就地抛尸。 “妻主,你别气了好不好,是我错了!” 涂山有雪这才出声: \"这时你便愿意意识到我生气了?\" “我...” “罢,你没做错什么。”涂山有雪打断了姜涵,“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当时领你回家时,就该先帮你把休学手续一起办了。” 姜涵一听,汗流浃背。 他自福利院出来,兼职打过许多工,就是为了凑钱上大学。 学没上完,怎能说休就休? “可我想上学...” “可...可孤也没错,孤只是想补偿你...你别再躲着孤了...” 涂山有雪的声音忽地颤抖许多,不知是气还是泣... 涂山有雪将头低下,额前刘海遮了双目。 姜涵见她这般委屈,不由得心软几分。 从包里取出纸巾,想替她擦擦脸。 手刚触及那张脸,却被她抓了手腕。 此番,两人对视。 涂山有雪那张如玉雕般的清冷脸蛋,如今却红了眼。 忽地,她发猛扑来,把姜涵紧紧搂过,一只手按在他的后脑,说出的话语,依旧颤颤巍巍。 “夫君,咱以后不上学了,行么?为妻养得起你...” 涂山有雪的手臂纤细如竹,却又犹如铁箍。 她正勒住姜涵的腰,力道之大,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泪水浸湿了那校服前襟,温热的泪水透过布料缓缓顺着他的白皙皮肤逐渐淌下。 \"妻主...我喘不过气了...\" 姜涵艰难地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抓住她的肩膀。 涂山有雪这才稍稍松开力道,却仍不肯放手。 她轻抬起头,那双平日冷若冰霜的狐眸此刻盈满泪水,眼尾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这些时日,你便待在家里,学校那边,我会给你办好休学。你若真有心想学,我另外给你请些人到家里来,让她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教你。” \"可我只是想上完这学期的课...\"姜涵试图解释,却被涂山有雪突然捏住下巴。 狐舌伸来,狂躁而粗暴。 再分开时,带起了一缕银丝。 涂山有雪的吻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哪有做这些事的...” “你刚才不还说了,我是你妻主么?你既然是做了丈夫,那自然就要听自家妻主的” “...” 姜涵一愣,无话可说。 车内的温度似乎更低了。姜涵攥紧了衣料下摆,布料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涂山有雪忽然解开安全带,整个人跨坐过去。 随后竟有九条蓬软狐尾自她身后舒展而开,将两人严严实实地包裹。 “ 啊啊啊啊——你你你,你是妖怪!”姜涵惊呼出声。 “是又如何?你娘是妖怪,那涵儿你就是妖怪儿子。” 涂山有雪的九条雪白狐尾在车厢内轻轻摆动,本就狭小的空间愈发拥挤。 姜涵眼前一暗,整个人被柔软的狐毛包裹,鼻尖萦绕着淡淡檀香。 涂山有雪瞥了一眼他脖颈中,被激发过电流的项圈,淡淡道: “之前那个碰你的女人,得手了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姜涵的身体一僵,脑海中不禁闪过上官玥那柔软的唇瓣。 他张了张嘴,眼神飘忽不定: “她说她替我渡了胎光...” 此话一出,姜涵明显听到涂山有雪深吸了一口凉气。 “仅此而已?” “嗯...” 涂山有雪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狐尾收紧几分。 上官玥!你到底喂了什么迷魂汤! 涂山有雪此时此刻,显得颇为气急败坏。 涂山狐妖一族,对人的气息最是敏感。 姜涵身上的,分明是那凌云剑仙的味儿! 这些天,她将姜涵领回去,好吃好喝地供着,结果放出来没到一天,就轻易地让玥那头姹猪拱了自家的白菜。 “姜涵,你此番瞒着我,难不成你生来就是这般下贱,这么喜欢被人欺负么?” 涂山有雪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双狐目怒火中烧。 岂有此理,再怎么说,她她她,她在这时,对他可算不薄! 他就这么乐意让外边的女人,欺负他不成?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 “那我以后也多欺负欺负你,你就开心了?” “轰——” 车窗外忽然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雨点砸落,这车身被这林间大雨砸得,竟颤抖不已,前后摇晃。 第11章 年轻人嘛,都是比较有想法的 ———— ———— 褒姒站在她自己用拳头轰出的洞口,凝神远眺,静静瞧着无根之水不断落下。 再怎么说,她也是化仙修为,不曾想在这片小天地里,却是施展不得半分。 导致她出现在这,竟莫名被这的一个山庙禁了足,迫她出不得山。 爹的,她想她相公,实在是想得紧啊! 褒姒清晰地意识到,被传过来的,也绝非只有她一个,若是让外人得了先,她那美艳动人,娇柔体弱的貌美夫君,岂不是要被人玩坏了身子? 褒姒想到这,忽地惊出一身冷汗。 好在那厉寒清也是个愣头青,使起来倒是顺手,几番言语,就骗得她替自己做事。 就是不知,她把那庙里的泥塑砸了没有。 这个山岗里的封印法器越少,她脱离的可能性也越大。 只是那些个法器被损毁时,都会引起一番灵气激荡。 虽说这股激荡要不了褒姒的命,但那威力,也够褒姒喝一壶了。 如今手下有个跑腿的,倒也算是美事一桩~ 她的身旁忽地多出一道丰腴身影。 只见一成熟狐妖立于褒姒身旁,同她并排,远眺着远处雨景。 她,涂山月华,涂山大家主。 她们涂山集团的主营各种灵药,而炼制灵药,自然也要花不少药材。 方圆数千里内,也就这城郊西部的乱葬岗,还有些合格的药材。 毕竟这里受血肉,阴魂滋润,倒是意外地是个种植药材的好地方。 这事关涂山集团的货源,她作为一家之主,往往也是亲力亲为,时不时就过来巡视她们在这里种下的药田。 一来二去,就跟这山岗的褒姒见得多了,也熟识起来。 涂山月华笑眯着眼:“褒道友,雨下得这么大,你不回洞里边多歇息,在这站着,就不怕湿气入体,染上些风寒?” 褒姒头也不回: “月华妹妹说笑了,不过区区雨水,如何有这么严重?倒是您方才不是说要先回去了么?” 褒姒经历人间万万年,按照岁数,把涂山月华称作妹妹,乍一听倒是不奇怪。 可若是联合着两人的体型,涂山月华身材高挑,又有一身丰韵的熟美妇人身。 可褒姒不过一米六刚出头,身材纤柔,要不是她那胸前两座山峦倒是不小,这才不至于让她看起来像根竹竿。 此番她作姐姐,涂山月华作妹妹,倒是好生奇怪。 不过涂山月华也不在意,只是轻叹一声: “这雨下得突然,这世界的面料又不防水。本宫这身蓬毛软衣,怕是没沾几滴水,就穿不得第二次了。” 涂山月华望着雨,好似是发了愁。 但愁的其实不是雨。 这些时日,她发现自个生出来的女儿有雪,不再像从前那般对她亲昵。 昨日要她回家吃饭,不曾想她连家都不回了,只是回她一句: “娘亲,孩儿这些时日又有感悟,短时之内不再返家。” 借口,完全就是借口... 在这么个灵气稀疏的地,能有什么感悟? 褒姒自然不知道涂山家里的事。 “月华,我这有一把大伞,若是你愁这雨下得大,不如就让我撑伞送你出去?” “无妨,如此一来,倒是太过麻烦褒道友了?” “月华” 涂山月华轻点头,入了褒姒的伞内。 就是褒姒个子不高,她在伞下,好不自在。 到头来,还是她自己接过了伞。 涂山月华撑着伞,与褒姒并肩走在泥泞的山路上。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忽然,她脚步一顿,狐耳微微竖起。 \"月华妹妹你怎么听了了?\"褒姒察觉到她的异样,跟着一顿。 涂山月华没有出声,只是放慢脚步,目光投向远处林间若隐若现的车影。 那辆晶石轿车在雨幕中微微晃动,隐约可见几条蓬软狐尾在车窗内左摇右摆。 \"有雪?\" 涂山月华眯起眼睛,她的身子不自觉地绷直。 虽说仅凭狐狸尾巴,她是不能直接断定那就是涂山有雪。 可涂山有雪的车是唯一一辆、车身全有灵晶铸造而成的。 见车如见人,这不是她家女儿,还能是谁? 雨中,几声雨水滴答,几声车子晃动,又有几声,是轻轻传出的浅喘轻吟... 褒姒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涂山月华却是面色一沉,手中油伞\"啪\"地一声合拢。雨水瞬间打湿了她的发梢,顺着精致的下巴滴落。 \"老狐狸你这是做什么?\"褒姒惊讶地看着她。 \"失陪了。\"涂山月华面色冷冷,想要前去,忽被褒姒一把拉过。 “哎呀,月华妹妹你且别冲动...” 涂山月华听不进去,气不打出一处来。 到底是什么男人,把自家的女儿迷得连家也不回了,还因为他,竟跟她这做母亲的撒谎?! 哪来的野男人,好大的胆子! 到底是褒姒手劲大,这才将她拉住。 女人懂女人,少女懂少女。 这些时日,涂山月华过来时,还顺手给她带来几枚灵丹妙药。 到底来说,月华倒是对她褒姒有些小恩惠。 如今涂山月华正生气,褒姒怕这老狐狸此番一插手,到头来母女关系又差一步,那还得了? 涂山月华被褒姒拽着手腕,狐尾在雨中炸开成一朵蓬松的白花。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金光闪烁。 \"褒道友你快放手。\"她的声音冷得像冰,\"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野男人敢污浊咱家的血统。\" 褒姒见她这副模样,反而抓得更紧:\"月华妹妹,你这样冲过去,你那女儿怕是要记恨你一辈子。\" 雨越下越大,涂山月华的发髻渐渐散开,三千青丝湿漉漉地黏腻在脸颊。 远处车内的动静越发明显,隐约能听见些许带着哭腔的*吟。 \"...不...不要,至少先回去吧...娘,娘亲?\" 此声娇柔,但夹在各种杂音里,倒是不容易听清音色。 涂山月华是越听越气: “混账!竟喊得出这些话来!” “月华妹妹你快住手,年轻人嘛...都是有些奇怪的想法的” 褒姒暗道不好,正要解释,却见涂山月华突然化作一道白光,瞬间挣脱她的束缚,朝轿车疾驰而去。 第12章 灵奴反哺 熟悉的呼唤,熟悉的呐喊... 原本摇晃的车忽然停顿,涂山有雪幽幽地伸出一个头,迎面对上了涂山月华那张脸。 涂山有雪花容失色,惊声道:“母后?!” “这就是你说的,修行上有感悟?!” 涂山月华杏目圆瞪,将脑袋伸入车内,却见涂山有雪连忙挪动了臀,硕大蓬软的九条尾巴也不缩回去,分明是用来遮掩些什么东西。 “尾巴收起来!” “母后,我最近练功入了魔,平日这化形,便不同以往那般收放自如了...” “好啊,有雪你一口一个母后,怎么?你现在连你母后,都要骗了么?怎么?怕被为娘责怪,还特地把车开到这荒郊野岭里,偷偷玩起男人了?” “孩儿不敢...” “不敢?为娘是不是叮嘱过你,这洞天里的那些男人,都是些穿着不检点的妖艳贱货,平日最喜欢的就是搔首弄姿。可你怎么还是犯了这色戒。” 涂山有雪面上潮红褪散些许,玉拳紧攥,银牙紧咬,一时之内,竟被责骂得哑口无言。 可她依旧是不挪不动,一屁股结结实实坐着,未动半分。 涂山月华一时冲动,骂了个痛快,可见涂山有雪如今这般沉默。忽地又莫名有些自责,想着自己平日是不是管得太严,管得太宽... 月华最终轻叹一口气,柔声道:“...罢,这事不怪你。你起身来,我把那勾引你的贱货就地埋了,今日之事,为娘再不过问。” “母后...” 见涂山有雪支支吾吾,不肯起身,涂山月华出声又犀利些许:“怎么?你要护你身下那小贱人?” “母后,你还是先回去吧...今日之事,孩儿知错了。” “不成,这野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勾引到我们涂山家里来。今日为娘若不杀他,日后他若回去,可要坏了名声。” “母后...” “别母后了,快起来!”涂山月华忍无可忍,一把拽住了涂山有雪的胳膊,用力一拽。 “啵儿~” ———— ———— 人间九月,城里一直下着鹅毛细雨。 城边缘处有一硕大庭院。 庭院门外,高雅檀木门面上,有点点碎花修饰其上,往里进,却发现里边阳光和煦,完全不同于外边的毛毛细雨,好似是另有一番天气。 这庭院从外看,就已经挺大了,约莫三千平。 但若是走进里边,里边的地,却约莫又大了五六倍。 守在门口的,又有一只猫,这只猫巴掌大小,倒是玲珑可爱,并且它竟能口吐人言,别人问她名字,她便自豪大声道: “小主人赐本喵名为喵叽,喵叽的喵,喵叽的叽~” 此外,这庭院内,狐妖们也不再避讳,不再特意藏起自己的耳朵尾巴。 穿着也不讲究,毕竟她们平日本就不爱穿衣服。 这也不是大夏王宫,也不是涂山公司,所以没那些个规章制度。 衣服这种东西,不穿也罢~ 毕竟这小天地里那些个给女人穿的衣服,她们都不大喜欢。 此地奇特,按理来说,少有外人进入。 可在庭院最里边的别墅中,有一金发男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缓缓睁开眼。 姜涵醒来,脑子正迷迷糊糊,忽地又传来轻柔一声,这才让他得以清醒几分。 “涵弟弟你终于醒了呜呜呜——” 一双硕大的雪白扑面压来,此番搂抱差点又让姜涵又晕过去。 好在搂抱她的人也有了分寸,将手急忙松开,他这才得以喘息几口。 姜涵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是怎么昏厥的了。 车内的空气本就流通不畅,涂山有雪动得又粗暴,不给他歇息。到了后面,只见车门外传来一声呼喊,涂山有雪心里一急,把他的脸面压了个结实,这才让他彻底昏厥... 姜涵摇摇头,视线清晰不少,抬头一看,正好与唤醒他的那狐妖面对面。 “有雪你你你,我经不住你折腾了啊啊——” 姜涵受惊,却见面前那狐妖歪了歪脑袋,一双竖起的狐狸耳朵也跟着歪了歪。 “姜弟弟,姐姐她被阿妈罚去练功了...怎么?你见到你有梦姐姐后,不开心了么?” 涂山有梦满脸沮丧,姜涵听了这名字,又莫名有几分熟悉。 可他来不及多问,房门突然被一阵香风推开。 涂山月华提着裙摆快步走来,九条雪尾在身后舒展,身上首饰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有梦,庭院那边的门,都关上了么?\"涂山月华在床沿坐下,指尖凝起一点青光。 “关上了。” 涂山有梦连忙点头。 涂山月华松了一口气。 此间天地,是有姜涵意志所创,可此间天道,给她们这些外来者定下了许多奇怪规矩。 好似是此间的天地,不愿再让它的造物主离开,所以定有一条规矩,那便是不许让人恢复姜涵的神识记忆。 涂山月华对于这条天规嗤之以鼻,涂山一族蒙姜涵大恩,如今恩人落难,她们一族,岂会袖手旁观? 这庭院,能阻隔天机探测,这倒能让她大方地施展些咒术出来。 “小姜,你还记得你月华阿姨么?” 姜涵看着她,犹豫道:“我在电视里好像见过你...” 月华听后,微微一愣。 此番天道,好生混蛋。 为了把控自家造物主,竟趁他昏迷,封印了他的神识。 “阿妈,姜弟弟他,好像真不记得我们了,要不,要不我们先把这事告诉大国师吧,她肯定有办法。” “无妨...此事不急告知她,你阿妈自有办法。” 涂山月华习过无数咒术,只是这小天地里灵力稀缺,限制了她不少手段。 可这倒是无妨,在这之前,她在姜涵体内种了个仙奴印... 虽说种反了,但这不影响她这仙奴,为她的这一仙主恢复神识。 此法也简单,只需效仿曾经那些个炉鼎采补方式,只是不同那些,是女采男炉。 她此番要以自己这一灵肉身化作阴鼎,供自家灵主采补。 “有梦,你先出去一下,为娘替姜侍君弥补神魂。” “阿妈,我在这守着不行么?我好久见不着姜弟弟了...” “不差这几眼...你姐姐说了,姜侍君耐不住闲,你去给他在外边找些信得过的老师和教练进来为他上课。” “好嘛...” 第13章 聪明喵叽与笨笨小主人(才怪) ———— ———— “月华阿姨...” “小姜,阿姨这般碰你,让你想起来些什么没有...” “没...没有...” “我们再来,阿姨有劲。” “阿姨...我腰酸酸的...” ... 涂山月华这才意识到,姜涵的神魂缺得严重,想要弥补,绝非一件易事。 即便她自己作炉,去反碾灵主...姜涵体弱,受不得持续的折腾。 她不得不放弃,改为让姜涵一天三采。 坚持慢采、准采、精采的方针,走持续采补路线。 毕竟在这天地,她以身作炉,供姜涵采补,自然也损耗不小。 改为一日三采,正好能让她闲下来时,多恢复些胎光来,正好能赶得上姜涵的采补。 “小姜,到点之后,阿姨再过来找你。” 涂山月华离开后,房间一时安静。 姜涵满头是汗,好在这一旁的遮帘里,就有浴缸。 确认房间再无别人,姜涵轻手轻脚掀开被子,双腿发软,攀着墙,掀开了浴帘。 这浴缸倒是不小,里面早有一池水。 水上飘有几片花瓣,细细嗅去,倒是清香。 水上热气腾腾,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姜涵取了挂在一旁的浴巾,刚要入浴。 突然传来\"喵\"的一声,一只巴掌大小的雪白小猫朝他飞扑而来。 一下便窜到了他的肩膀,朝他的脸蹭了蹭。 有钱人的家...就是不一样啊...养的这宠物猫,倒是乖巧粘人,洗澡的时候,还懂得主动陪过来 这猫可爱,让他颇受治愈,松了一口气。 他肩扛着小猫,一条精致玉足刚刚浸入水中,忽地肩上传来一股湿热。 姜涵心里一惊,转过头去,只见这雪白小猫双眼直勾勾地往下瞅着,鼻孔中不停往外渗出鼻血。 \"小主人不穿衣服,羞羞~\"喵叽用爪子捂住眼睛,尾巴却兴奋地摇晃着。 这猫忽然口出人言,姜涵听后,世界观又受了一击重创。 说好的,**之后不许成精呢? 他慌忙用浴巾裹了身子,往浴缸中坐下,水花四溅,让他这白皙粉嫩身,多被溅上了几滴水珠。 \"小主人还是好害羞!\"喵叽灵巧地跳到浴缸边缘,猫尾高高翘起,一双琥珀猫瞳里满是狡黠,\"小主人湿漉漉的样子也好可爱喵~\" 被这番盯着,姜涵羞得小脸一红,干脆整个坐下,金发这才飘在水面,遮掩了喵叽的视线。 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全身,他低头看着漂浮在水面的花瓣,总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而水珠顺着他湿漉漉的金发滴落,在浴缸中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你...又是什么妖怪...\"姜涵小心翼翼地问道,伸手想把小猫推开一些,却被它灵巧地躲过。 喵叽歪着头,耳朵抖了抖:“小主人笨笨,连喵叽都不记得了。要不是四主人当了喵叽的主人,喵叽差点就见不着笨笨的小主人了。” “我长得像你家小主人么?” “什么话?你就是喵叽的小主人啊!!小主人,你莫不是要像大主人那样,不管我们那群凉宫的家伙了吧?” 姜涵心头一跳,他刚想追问,门外却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喵叽猫耳快速竖起,扑通一下落了水,飞快地钻进姜涵的裹着的浴巾。 \"姜弟弟,我给你带了些点心。\"涂山有梦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漆木托盘。 当她看到浴缸中的景象时,声音戛然而止。 姜涵下意识地往水里缩了缩,浴巾下忽地传来一声闷闷的\"喵呜\"。 \"有梦姐姐,能不能...\"姜涵尴尬地指了指门口。 \"啊!对不住,我不知道姜弟弟正入浴...我以为,你还会像以前那样,跟我们一起去大浴池里洗...\" 涂山有梦连忙转身,九条蓬软尾巴因为慌乱而炸开,填满了整个门框。 \"我把吃的放在这里,姜弟弟你慢慢洗,待会儿我再过来\"。 涂山有梦手忙脚乱地把托盘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快步退出房间。 门关上后,喵叽从浴巾中探出脑袋,长舒一口气:\"好险好险,差点被有梦发现了喵。\" \"为什么要躲着她?\"姜涵疑惑地问,伸手拿起托盘上的一块点心。 那是一种半透明的粉色糕点,散发着淡淡的樱桃香气。 “喵叽怕她跟四主人告状嘛...”喵叽用湿漉漉的毛发蹭了蹭,柔声撒娇:“小主人,你也别跟四主人说这些,成么?” “成吧...” 姜涵点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家伙的四主人到底是谁。 不过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难得能够泡浴,自然该趁这个时候,短暂地放空脑袋。 “小主人,喵叽替你搓背去。” “谢谢...” 姜涵点头,整个放松了身。 不说别的,至少在这泡浴时,他觉得自己成了自由身~ 还有个乖巧的猫替他搓背,那猫掌看着小小的,可怪有劲的。 那五只手指揉搓过来时,好似也没什么经验, 只是一阵胡乱按搓... “...” “五只手指?” 姜涵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来,正见一个猫耳少女在他背后按揉搓着背。 那双猫目直勾勾地盯着她面前的光滑美背。 一双鼻孔不知什么时候塞上了纸巾,上面还渗着血... ?! 姜涵惊叫一声,猛地向前扑去,溅起一大片水花。 他手忙脚乱地抓起浴巾裹在身上,脸颊涨得通红。 姜涵颤声:“喵叽!你...你怎么能变成人形!” 喵叽幽幽地收回了手,甩了甩湿漉漉的尾巴:“这个样子搓背更方便嘛!” 姜涵慌乱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喵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却被一起带进水里。 \"哗啦——\" 水花四溅,两人摔作一团。 姜涵的后背贴着浴缸瓷壁,而喵叽却将一身重量都压了过来,湿透的猫尾抖得愈发快速。 \"小主人好软...\" 喵叽的鼻血把浴缸染红了一片,却还痴痴地笑着。 \"你快变回去!\" 姜涵伸手刚欲想扒拉开,指尖却不经意间碰到了那尾巴的根部。 \"小主人~\" 随着一声甜腻,只见喵叽整个身子酥软下来,整条猫尾巴炸开。 第14章 瑜伽1 ———— ———— 正当夜时,广阔高楼间,满是数不清的流光随影。 三个月前,南凰一众女修在那场天旋地转,纷纷入了这片世界。 此番天地,说真,又没灵气仙气,说假,又有另一番人间绝景。 眼光杂乱,喧嚷之所一间接着一间。 在最高的那座明珠塔上,细细看去,竟有一红裙身影。 她站在塔尖,俯瞰世间。 她,凰族四女,古姵。 她抬头望天,那夜间浊雾之上,细细看去,竟是一片广袤无垠的黑。 可如今,那双凤眸正腾起赤金烈火,那烈火凤眸中的一片漆黑,变了另外一副模样。 漆黑之中,竟有一幽幽紫火正在升腾。 她望了许久,不得不怒骂一声:“混账,那妖女究竟想做什么!” 她蹙着眉头,心神不宁。 那日,她也感受到那灭世女魔的存在... 下一刻,她便得以轮回转生。 好在那场天玄地变也将她封印在了此番天地... 九弟当年因她而入了轮回,那魔女早与她们凰族有了血海深仇 这些日子,古姵在寻找姜涵的同时,也在找那魔女。 可她从南走北,浔江跨海,愣是没发觉她的气息。 直到最近,她才怀疑是这天道有诡。 此番看去,倒果真如此。 那女魔篡改此间天规,让人不得自由出入,又隔了她们与外界的联系。 古姵想不明白她为何做这些,可在这片天地里,她飞也飞不高,天空外那广袤无垠,她是没力冲上去了。 “嘟~” 她腰间的发亮板砖忽然响起。 她这才移开目光,拿起了那叫手机的东西。 “喂?姵姐,警局这边来大案了,说是有学生失踪,你快回来处理一下!” “知道了。” 她挂了手机,再次冷瞥了那深邃夜空。 “有本事就下来!” 这些时日,经过一番耳濡目染,她倒学会了些这里的人表达情绪的方式。 例如现在,她正朝着天,竖起了一根中指。 ———— ———— 庭院内,专门的舞蹈室里,涂山有雪正将姜涵的一只腿抬高伸直。 在她们涂山,都有妻主亲自教导自己夫君练舞的传统。 以前在大夏时,她便教过姜涵舞艺,如今在这也不过是再教一遍。 这些时日,涂山月华供他一日三采,随后又有涂山有梦陪她游逛,再配合上涂山有雪不厌其烦,乐在其中的反复耕耘,倒是让姜涵渐渐有了些许以前在大夏的印象。 当初在太花南山,为了引出仙灵花跳的请灵舞,今日再跳一遍,反而比那次跳得更好一些。 姜涵身软,重新把这些舞艺捡起来,倒是不难... “高,再抬高一点。” “已经很高了!” 涂山有雪不惯着他,只是一昧地抓着他的脚跟,随即干脆就扛在了自己肩上。 姜涵被迫金鸡独立,双眼羞红瞥去,却见涂山有雪的手指在他那条白皙玉腿中来回**。 “...太,太累了,你让我歇息会...” 姜涵一声哀求,终将是让涂山有雪心中一软,将腿轻轻放下,让他瘫在地上喘气歇息。 “我不练了...” 涂山有雪瞥他一眼,奇怪道: “不是你说太闲了,想学些东西么?” “可这些我都学过了...” 涂山有雪语塞,除了这跳舞,倒还真没什么可教的了... 她蹙眉思索一阵,试探道: “待会我带你去练瑜伽,好不好?” 好在自己妹妹也靠谱,这些天,找了个瑜伽教练上门。 “我练瑜伽做什么?”姜涵想不明白。 “现在也只有瑜伽的老师,别的老师,日后再说。” 这涂山庭院是用来屏蔽天道检测的,本就是个秘密之所,对外而言,那本就是不开放的。 为了姜涵,她们才特意破了例,请了一位老师过来。 以防她教完人后,出去乱讲,她们还特意找了个本就是南凰那边的,这样她进来看到她们这些长尾巴的,也见怪不怪了。 就是姜涵表现得好像也不是很乐意。 “不练瑜伽,能不能让我练一些厉害的东西。” “你想练什么东西?” “你不是大妖怪吗?你传授我一些妖术,让我保护自己呀。” “...本族秘术只用女身能用...就看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姐妹了...” “那还是算了...” ...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舞蹈室,将木地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说是有新教练要来,姜涵再不情愿,也还是换上了一套贴身的乳白瑜伽衣。 涂山有雪站在一边,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洞天里的这些不害臊的衣服,见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可如今这衣服穿在自己家里的小娇郎身上,倒真别有一番风味。 “怎么?你还不愿意练瑜伽?” 姜涵桃唇紧抿,灿金长发被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修长的颈线。 \"我只是不喜欢被人碰...\" “之前孤不也一直都在碰你么?” “所以我不喜欢你....” “...” 话音未落,舞蹈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进来,她浑身古铜,皮肤算得上有些黝黑,好似是受了许多晒,但尽管如此,皮肤依旧嫩滑紧致,肌肉的线条依旧优美。 \"你好,有雪小姐,你们这的瑜伽学员是哪位?\"教练的声音有几分低沉。 她将外套脱下,露出里边的紧身运动背心和短裤。\"就是这位姜涵少爷?\" 姜涵不自觉地后退半步,仰头看着这位几乎比他高出一个头的女教练。 她身体健硕,脸型却也算得上婉柔好看,这么一看,却又不违和... \"是、是的...\"姜涵的声音细如蚊呐。 “我叫墨染缨,也可以叫我缨教练。涂山小姐,当时你们涂山的人招我进来的时候,已经说好了要包食宿。可我进来好像也没见到有专门的房间...” “若你不嫌弃,那便一起住院中的别墅里吧,平日我们吃什么,你也跟着一起吃。” “那成。我要开练了...”墨染缨忽地想到什么,提醒道:“啊对了,当时你们报的是私教课,也就是我这门课是只对你们家少爷开放的,还请您退出去。” 涂山有雪摇头:“这不成,姜涵是我相公,他离不开我...我可以给你加钱。” “你私自给我加钱,机构那便要说我揽私活,反倒是坏了我的前程。这样吧,若是接受不了,那我便先回去,这瑜伽课,你们另请高明吧。” 墨染缨转身就要走,涂山有雪瞥见姜涵面上似有不悦,这才连忙起身将她拉过: “那行,我依你。” 姜涵是涂山家的恩人,她以前又跟姜涵说好了要好好待他,如今连个教练也不愿给他请,反倒显得她这主人家小家子气了。 第15章 瑜伽2 ———— ———— 舞蹈室的门轻轻关上,涂山有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姜涵站在原地,手指不禁绞紧衣角。 宽敞的舞蹈室里只剩下他和那位身材高大的女教练,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将墨染缨古铜色的肌肤映得发亮。 \"我们先从基础的热身开始。\"墨染缨站起身,却没有放开姜涵的手,\"跟我做深呼吸——吸气...\" 姜涵跟着她的指示深吸一口气,闻到墨染缨身上淡淡的檀香混合汗水的气息,莫名地让他脸颊发热。 \"好,现在向前屈体,尽量用手触碰脚尖。\"墨染缨示范了一个标准的站立前屈式,背部线条流畅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姜涵试着弯腰,他的柔韧性不算差,可腰间倒是练的稍少一些,现在他只能勉强碰到膝盖。 \"我...我做不到...\" \"凰...姜少爷不必担忧,我来助。\"墨染缨轻步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按撘与那细软腰间腰。 \"放松,放松...来,吸一口气。\" 她缓缓施加压力,帮助姜涵下压。 姜涵感到一双火热的手几乎覆盖了他的腰,那温度透过薄薄的瑜伽服传来..随着身体被压得更低,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哼。 “哈啊~” \"疼吗?\"墨染缨立马停了动作。 \"不...不是疼...\"姜涵咬着下唇,此番这感觉,他有种觉得自己好像被别人完全掌控。 这些感觉颇为陌生,可隐隐之间,又迫得他心跳得快了许多。 “这欲罗花,还没完全消啊...”墨染缨心中暗道一声,再俯身贴去。 \"姜少爷,既然之前的动作你做不得,那我们换个动作,用猫式怎么样?来,跟我做。\" 姜涵小心翼翼地按照指示站好,金色秀发随着肢体摆动轻轻摇晃。 他身材纤细,在那瑜伽私教那健硕体型对比一番,更显得娇小可人。 乳白色的轻透紧身衣紧贴着他的身体,香汗频出,那紧身衣更显紧勒,勾勒出优美的腰臀部曲线。 \"不对。\"墨染缨突然靠近,一只手直接按在了姜涵的腰上。 \"不是用胸发力,这里要收紧,我们以腹部核心发力。\" 此番触来,姜涵浑身一颤,白皙的脸颊立刻染上红晕。 \"我、我自己可以...\" \"呃,姜少爷,我是收了钱才过来的,此番专业指导需要身体接触,若是我不教好你,倒是对不住付钱给我的东家。\"墨染缨面不改色,另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向下按压, \"来放松,不要抵触。瑜伽讲究的是身心合一,把你的心思放空...\" 她的手指顺着姜涵的脊椎缓缓下滑,所过之处激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姜涵咬住下唇,修长睫毛不停抖动,好似惊蝶纷飞。 姜涵刚欲再说什么,墨染缨出声打断了他: \"接下来是下犬式,来,你先转头看我,\"墨染缨退后一步,示范了一个标准的姿势。 她健美的身体弯折成完美的倒v,紧身背心因为动作向上拉起,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腰腹。 这次,姜涵学着她的样子俯身,可这番动作,比之前的还要累人。 不一会,他就有些摇摇晃晃,突然,那双有力的手又朝他那挺翘圆*扶起。 \"这里要抬高。\"墨染缨的声音近在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姜涵敏感的颈侧。\"对,就是这样,再保持保持。\"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涵觉得对方的手掌愈发灼热,那股热意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包裹。他的心跳加速,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教练...这样是不是太...\" \"嘘,专注呼吸。\"墨染缨打手指在他*部轻轻按压调整角度。\"我再重复一遍,修瑜伽的同时也是修心,要保持心无旁骛。\"、 “知道了...” 一个小时的课程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每当姜涵想要拉开距离,墨染缨总能以专业指导为由重新靠近。 这下倒好,除了腰臀那,别的地儿,也统统受了墨染缨一番指引。 \"今天就到这里吧...\" “终于...” 姜涵气喘吁吁地直起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的衣服因为汗水微微湿润,贴在身上更显得身形单薄。 墨染缨刚欲离开,忽然又转回头:\"还有最后一个体式要教。因为当时涂山集团这边付的是至尊vip课程,这个不教,我会挨骂的。麻烦姜少爷再坚持下。\" 不等姜涵回应,她已经靠近,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喏,这叫''飞鸟式'',需要两个人配合。\" 姜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墨染缨手臂整个提起,后背紧贴在她结实的胸膛上。 他惊呼一声,双腿下意识地缠上对方的腰以求平衡。 \"对,就是这样。\"墨染缨的声音暗哑了几分,双手稳稳托住那挺翘的圆润。\"把重心放开,我会拖着的。\" 姜涵羞得几乎要哭出来,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每一处线条和热度。 墨染缨的肌肉随着呼吸起伏,与他柔软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 \"放我下来...\"他小声哀求,声音细弱得如同蚊呐。 墨染缨却仿佛没听见,反而将他搂得更紧。\"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部分要教你——瑜伽呼吸法。\" 她突然将姜涵转过来面对自己,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姜涵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汗水混合着某种草木香气,芳香,却又带着些强势的侵略性。 “姜少爷,你平日是不是觉得碰了别人之后,身子就一直热热的?是有这怪病没错吧?” “缨教练...你怎么知道?!” 对于姜涵的身体,墨染缨这下心里有了底... 这些个涂山的狐妖,也不留意姜涵体内有欲罗花,反倒是乱输了一通灵力。 如此一来,神魂反倒不得增长,反倒是养得那欲罗花的残根,又吸收到了些许养分。 罢了,此事她熟,就由她亲自来渡些胎光。 “那姜公子,你想不想治好你这怪病?” 姜涵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墨染蝶松了一口气: \"姜公子,看着我。接下来,我要教你一套呼吸法。\"墨染缨一本正经。\"此乃古老的不传秘技,今日我对你使,你可莫与别人说。来,你先张开嘴配合我?\" 姜涵疑惑,但还是半信半疑地将那水亮的桃唇轻轻张开。 搂紧—— 相贴—— \"不咕~\"姜涵的拒绝软弱无力,当墨染缨的脸越靠越近时,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唔~” “!!!” 下一秒,那抹铜色温唇带着些许湿热覆来。 此番墨染缨强势而直接,那条粉红柔软长驱直入。 姜涵浑身发抖,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她的肩膀,却被搂得更紧。 \"呼吸,记得呼吸。\"墨染缨在换气的间隙低声呢喃,随即再次封住他的唇。 一股又一股温润的胎光渐渐渡去,她的手掌也顺着姜涵的脊椎渐渐下滑。 这呼吸法倒是好生漫长,结束时,墨染缨怀中的美人早已软成一滩春水。全靠她的的手臂支撑才没有滑到地上。 他的眼中泛着水光,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肩头。 \"今天就到这里。\"墨染缨若无其事地放开他,将他放开。\"明天我会教你些更深入的课程。\" 舞蹈室的镜子映出了一副凌乱美人的模样——他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眼中水光潋滟。 第16章 青大红衣~ ———— ———— 青,原大夏王宫里的宫婢,现如今,已成了大夏大红衣,专门服侍在涂山月华身边。 可这次涂山月华带人来南凰时,也就只带了她这一个随身侍女,如今,倒是苦了她,一个人干了几个侍女的活。 好在涂山月华也待她不薄,每次炼制寿丹出炉,她总是能分到一颗... 呃,分给她的是刚出炉第一颗,用这边的话来说,便是试药员。 偶尔,偶尔也会出现过比例失调,毒得她七倒八跌的时候。 不过大部分情况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青也不记得如今她自己的寿元有多少了,经卜相师来算,好像在寿元这方面,她已经等同于一个金丹修士了。 好在涂山月华这段时间久待庭院,不出公司,她也不用跟着再去试药。 她倒是坐回了老本行,待在了厨房里,亲手下厨。 “青姐,今日的食材送来了,您看着处理一下。” 一个狐妖搬来了一个足有一人大小的木桶。 “知道了。” 青显得有些不甘,也显得有些郁闷。 她走到送来的木桶面前,将其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些硬壳的玩意。 “啧...怎么都是些螃蟹,这玩意吃起来不磕牙么?” 在她们北凰那,曾有一片小溪里,全是螃蟹。 这些个坏东西专吃小鱼小虾,自身又长了一身硬壳,看着就不像能吃的。 “青姐,你这些菜什么时候能煮好,我们还等着你过来要一起推球咧。” 门外有人呼唤一声,她模糊地回应: “你们自己玩去,忙着呢。” “那行吧~” 青搬来一张凳子,用兰花指拈起一个被束缚成粽子模样般的螃蟹,各个都有半个脑袋大。 虽说这些螃蟹被缚得紧,可拈起来时,倒依旧生龙活虎。 “怎么吃?生吃么?” 青将螃蟹放到嘴边,一啃—— 呕儿~ 好腥,一看就不是用来生吃的。 她坐在板凳上,与手中被咬了一口的螃蟹大眼瞪小眼。 “...啊啊啊,我说了,我不练瑜伽!” 外边又传来几声吵闹,青微微一愣神,只见姜涵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窜,身后跟着个健硕黝黑的女教练。 “嗖——” 只见姜涵飞速进了厨房,四下张望,随即瞅见了青身旁那半开着,装着螃蟹的木桶,掀开盖子一下便跳入。 盖子合上~ “这位姐妹,你有没有见姜涵窜到这来?” 青微微一愣,只见桶盖的缝隙里,正有一双灿金色的眸子对她闪烁着恳求的光芒,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青愣了一瞬,下意识地合上了桶盖。 墨染缨的脚步声渐近。 \"这位姐妹,你有没有见姜涵窜到这来?\" 青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没有。\" 墨染缨狐疑地扫视一圈厨房,目光在那微微晃动的木桶上停留了一瞬。 但最终墨染缨还是叹了口气离开了。 \"呼——\" 青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木桶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是一声惊呼: \"哎呀!这里面有东西!\" 这时,青才回过神来,连忙掀开桶盖。 只见姜涵正在里边,浑身上下都沾了些水草。 姜涵见墨染缨走了,连忙要从这螃蟹桶里出来,不曾想他方才出了一半的身姿,那些个水草与这狭隘的桶口竟将他牢牢卡住。 如今,就只漏出半个娇艳的美人身在外头。 腰下传来好些湿凉的触觉,姜涵花容失色: “呀啊!这桶,这桶有什么东西在我腿上爬——” “啧...姜侍君你就让你青姐姐省省心吧。”青双手搂过姜涵的腰部,用力向上拽,拽了好一会而,依旧是卡在远处。 青有想过要不要干脆把木桶劈开,可她又怕自己把握不住力度,伤了姜涵的身子。 她连忙思索,随即道: “姜弟弟,待会你青姐姐会把这木桶放倒,把底子揭了。一会儿,我就从后面推你,你腰上边也别歇息,一起使劲,听到没?” 姜涵连忙点头。 青这才将木桶推倒,用菜刀劈开桶底。 只见几只青壳螃蟹挥舞着钳子早就挣开了束缚,从裂缝中爬出。 青从底部往里看,正见其中两只正死死钳在那雪白的挺圆臀瓣上。 \"呜...\"姜涵眼角泛着泪花,想要叫出声,可生怕声音喊得太大,又把那墨染缨引来。 此时他的金发凌乱黏腻于脸颊上。 他试图伸手去够身后的螃蟹,可隔着一个桶身,怎么也碰不照。 \"别动!\"青伸手按去,一把按住他乱扭的腰肢,另一只手快速捏住螃蟹背壳。只听\"咔嗒\"两声,两只作恶的螃蟹终于松开了钳子。 姜涵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地上,银丝边的纱裙后摆已经破了好几个洞,隐约可见泛红的肌肤。 “姜弟弟,青姐姐要从后面来了,你准备好没有。” “我...好了...” 青大力一推,本就被螃蟹钳过的那两团细皮嫩肉,忽地受了如此压力,更迫得姜涵身形一颤,发出一声闷喘。 “弟弟,你往前出,你别缩着身子向后啊!” “我...我控制不住...” 青叹了口气,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姜涵的伤势。 那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印着几道红痕,最严重处甚至差点破了皮。 她指尖刚触到伤口,就听见姜涵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点,长痛不如短痛嘛...\" “嗯...” 青这回多使了些力,这次,终于听得“啵儿”一声,那纤柔的腰肢跟着那些个水草一同出了木桶。 美人出桶,身上尽是些破衣烂裙,身上还粘着些带有些粘液的水草,那白皙身子挂着粘液,反倒在这日光下透着些诱人的水光。 青没有多想,连忙脱下外衫裹住他的身子:“还疼吗?\" \"没、没事...不疼\"姜涵羞得耳尖都红了,撑着地面想站起来,脚下沾着水草的脚丫子忽地一滑,玉臀坐落,不小心压到一只逃跑的螃蟹。 “啪——” \"啊啊啊——!\" 姜涵猛地弹跳起来,那只倒霉的螃蟹在他臀下碎成了渣。青眼看着几滴殷红从纱裙渗出,手忙脚乱地去掀他裙摆:\"快让我看看!\" \"别!\"姜涵死死按住裙角,却见一只青壳螃蟹正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锋利螯钳已经夹住了裙带。他顿时僵在原地,带着哭腔道:\"青、青姐姐...\" 青眼疾手快地捏住螃蟹后壳,不料这小东西突然松开袜带,转而钳住她拇指。 好在她眼疾手快,连忙甩手,螃蟹在空中划出弧线,\"咚\"地砸进灶台上的面缸。 只是那袜带一松,那美人腰间的整条碎花裙摆,忽地垂落散开,在这漫天面粉飘散间,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春光。 正此时,面粉如云雾般炸开时,墨染缨的声音由远及近: \"我刚才听见姜涵叫唤了!\" 青情急之下抄起锅盖扣住姜涵脑袋,自己挡在面粉弥漫的灶台前。 \"这位姐妹...\"墨染缨狐疑地打量着满头面粉的青,\"方才...\" \"方才有新食材送到了,正在试新糕点,这位姐妹你要不要试试?\" 青抓起擀面杖往面缸里猛戳,缸底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墨染缨的鼻翼动了动。 面缸里飘出诡异的腥甜,隐约还有姜涵的裙带在面粉中若隐若现。 那些怪味闻着就不像能吃的,她连忙后退半步:\"不必了。\" 转身时突然抽动鼻子:\"怎么有血味?\" 青的左脚正悄悄把染血的螃蟹壳踢进灶洞:\"剁蟹钳溅到的。\" 待脚步声彻底消失,面缸里突然传出闷闷的喷嚏声。 青掀开锅盖,姜涵金发上沾满面粉,鼻尖还挂着半片蟹壳。 \"罢了,我先给你治了伤,再来做菜。\" 青拽起姜涵时,他左脚袜子突然脱落,露出脚踝上死死钳着的螃蟹。 这小东西居然顺着那顺滑小腿爬了半尺,正在啃他缀着裙摆上的珍珠链。 姜涵被带进储藏室时,青反手锁门的瞬间,整缸面粉终于倾覆。 一堆螃蟹大军举着沾满面粉的钳子从门口涌过,活像一支送葬队伍。 储藏室里,青用烛台撬开蟹钳时,姜涵疼得咬住自己一缕金发。 脚踝上留着对称的六个小孔,正缓缓渗出血珠。 \"得消毒。\"青往橱柜里摸了摸,摸出一瓶烈酒来,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酒,因为这酒瓶子上,标的是一些歪歪扭扭的文字——vodka,Вoдka。 好在这酒够烈,倒上去后,也能消毒。 酒精撒上去时,姜涵身上的口子也传来些灼痛。 青连忙捂住她的嘴巴... 门外又有几声脚步,也不知是谁过来了... 青将墙上的蜡烛轻轻吹灭,那一刹那,日光从气窗斜斜切而入。 此时她正见身前这娇软尤物的揉顺睫毛轻轻打颤,面粉簌簌地从他发间落下。 两人屏息听着蟹钳摩擦门板的声响,青手上也不停,缓缓地替姜涵清洗了伤口。 外边的脚步声很快就消散,两人正松口气时... 气窗突然被顶开,探出个毛茸茸的狐妖脑袋:\"青姐?推球三缺一...\" 狐妖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正看见青大红衣正把侍君按在米袋上,手摸来摸去... “哇,青大红衣,你在玩有雪大小姐的夫君喔...被我发现了,你完蛋了嘿嘿嘿...” 青的手指还停在姜涵脚踝的伤口上,听到狐妖这话顿时僵住了。姜涵的金发间还沾着面粉,此刻正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不是你想的那样!\"青猛地站起身,面粉从她衣摆簌簌落下,\"我们在...\" 狐妖的耳朵兴奋地抖了抖:\"我懂我懂~\" 她突然压低声音,\"你们也不小点动静,到时青姐姐你吃完了,别忘了我这个好妹妹啊~\"说着从气窗扔进来一个小瓷瓶,\"喏,用这个,不留疤~\" 瓷瓶骨碌碌滚到米袋旁,发出些声响。 可青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些铃铛缀在裙裾上的清脆声响。 这整个涂山庭院,也就涂山月华能走出这种脚步! 青面露绝望,再怎么说,她也只不过是一个侍女。 姜涵如今何等身份,那时涂山大小姐涂山有雪过了门的夫君,还是二小姐涂山有梦的意中人。 此番若是被涂山月华发现他们二人如此贴近... \"姜弟弟你快缩进去。\" 青一把将姜涵按回米袋堆里,抓起旁边的麻袋往他身上盖. 姜涵刚要挣扎,青往他嘴里塞了颗话梅,\"别出声!\" 储藏室的门被推开时,青正背对着门口疯狂搅动着一盘面包糠。 \"青。\"涂山月华的声音倒正和以往那般一样温柔,\"之前我派人送了些螃蟹过来,怎么样,是不是还是难倒你了?\" “没有没有...奴婢,奴婢正想着,把那些个螃蟹裹上面包糠,等会炸至金黄,……” 青的手腕一抖,木勺\"啪\"地洛在缸里。 她这才注意到姜涵的一缕金发正从麻袋缝隙里露出一些,在风里轻轻摇晃。 \"回、回太后...\"青的脚尖悄悄把那缕金发往麻袋里塞,\"待会就能做好了,到时我亲自给您端上去。\" “那便麻烦青你多用心了,姜侍君好不容易回我们庭院这,昨日他说了想吃螃蟹,我正想着会不会太难为你了...” 好啊!原来是你小子想吃! 青莫名生气一股火,往那麻袋重重地拍了拍。 麻袋里立刻传来一声闷哼,随即是窸窸窣窣的挣扎声。青的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手指死死掐进面包糠里。 涂山月华精致的狐耳突然竖起:\"什么声音?\" \"是...是老鼠!\"青一脚踩住蠕动的麻袋,\"最近厨房闹鼠患,奴婢正打算...\" 话音未落,麻袋突然鼓起一个人形轮廓。姜涵被话梅呛得满脸通红,膝盖顶起麻袋的瞬间,整堆米袋轰然倒塌。 面粉云雾般炸开时,涂山月华的裙摆无风自动。 待尘埃落定,只见姜涵半裸着蜷在米堆里,脚踝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金发间沾满面粉与米粒... “青?!——————” “太后你听我解释——” 第17章 有女初长成 ———— ———— 九月中旬,算上农历,倒是轮到了中秋。 中秋时分,城隍庙中香火徐徐,一根连着一根。 据说这庙已有千年历史,但这些年来,香火不衰反盛。 最初曾听说是,有一失业的工人心灰意冷时,来这祭拜了一番,第二天,就收到了家里老房子拆迁的消息。 这事也不知算不算巧合,但众人平日见到的,也都是自己愿意见到的... 既然有人得以还原,那下一个还原的,何尝不能是他们? “小雨,你经常自个儿来这,就是为了拜这么个泥塑啊?” 几名学生打扮的少女噗嗤一笑,向上官雨投去轻视的笑。 “我又没让你们跟着,不喜欢呆,那你们就回去。” 为首的女学生冷瞥她们一眼,转回了头。 其余女学生们肩膀一耸,各自回了家。 留着那小雨一人在此。 小雨抬头,轻呼一口气。 她,上官雨,穿越至此,已经七年有余... 是的,七年了... 她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她来到这地的时间,比别人都要早许多... 她刚入此地,不过十二有余。 这些年来,她一人独自游荡在这钢铁丛林中。 好在阿妈给她佩戴的护身玉佩起了作用,曾有几次,有人要掳她,都没得逞。 可曾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也没有人愿意再惯着她。 再到后面,是这里的一个好心大妈收养了她,供她吃穿上学...把她养大到了现在。 不曾想,转眼就过了七年,自己已经长成了这般高挑模样。 养母病逝,而不久前,她的生母上官莲倒是找到了她。 两人再相见,她已年过十九,生得亭亭玉立,高挑漂亮。 最开始上官莲还认不出她来...好在她没将那护身玉佩拿去卖钱,如此反倒少了许多相认的麻烦。 不过即便上官莲找回了她,她还是每月都会挑个时间来这城隍庙。 据说这山岗的城隍庙,会引渡在此安葬之人。 养育了上官雨七年的养母正安眠于此,因此,她今日才会过来续上一炷香,烧些纸钱。 希望这里的神灵收了供奉,能将她的养母好生招待。 “叶妈,雨儿今日学业繁重,这才来得晚了些...今日正值金秋,我特意带来了些您平日爱吃的,扁豆馅儿的月饼。倒是这边的山神,会给你捎去的。” 她头颅轻点,若隐若现间,她的额间闪过一丝冰蓝的灵印。 上官雨将月饼恭敬地摆在供桌上,又取出三炷香点燃,双手合十,闭目默祷。 香烟袅袅上升,在昏暗的庙堂内勾勒出飘渺的轨迹。 \"叶妈...\"她轻声呢喃,声音微微发颤。 忽然,一阵阴冷的风从庙门缝隙钻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上官雨睁开眼,发现香炉中的香灰无风自动,旋转升腾而起。 她心头一紧,本能地后退半步。 \"咔嚓——\" 一声脆响从神龛处传来。上官雨猛地抬头,只见那尊历经千年烟熏火燎的城隍泥塑表面,竟凭空裂开一道细纹。 那裂纹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转眼间便布满了整个塑像。 上官雨吓退半步,后背已然沁出一层冷汗。 \"轰!\" 泥塑轰然爆裂,碎片四溅。 一股浓重血腥味瞬间充斥庙堂,熏得上官雨几欲作呕。她慌忙用袖子掩住口鼻,却见一团黑雾从门外涌出来,在半空中凝聚成形。 \"你...为何不避?\"一个阴冷刺骨的女声幽幽传来。 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一个苍白女子。 她肤色惨白如纸,唇却艳红似血,十指指甲足有三寸长,泛着幽幽青光。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 上官雨浑身僵硬,双腿如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那女鬼飘然落地,衣袖无风自动,露出裙下那双绣花鞋。 那女鬼不是别人,正是厉寒清。 方才她使了妖法,迫得这片地都挨了雨淋。 可即便如此,这庙里,竟还待了这么个愣头青。 她有些着急,这才故意变化了自己的模样,掩了自己的原本相貌,变得愈发狰狞。 希望此番能将这丫头吓走,却不曾想,这丫头就这么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这,一动不动。 这可不好,褒姒与她说了,这些时日她若想返生,便不能再造杀业... 可若是让活人得知由她这样的僵尸存在,怕是第二天,就有那些个铁皮的盒子碾过来了。 她故意把表情弄得更狰狞,血红的双瞳使劲上翻,露出一双眼白。 “桀桀桀 ,小丫头,你若是迷了路,返不回家,不妨就留在这...” 不曾想,杵在原定的上官雨嘴唇翕动,蹦出几个字来: “叶...叶妈?!” ?! 厉寒清忽地一愣。 厉寒清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那双泛白的眼睛微微颤动。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孩会突然喊出这样一个称呼。 \"叶妈?\"她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困惑。 上官雨的眼眶已经红了,泪水在眼中打转。 她颤抖着向前迈了一步:\"叶妈...是你吗?我知道是你...你回来看我了...\" 厉寒清心中暗叫不好。她本想吓走这丫头,怎么反倒被认成了别人? 她正想否认,却见上官雨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少女温热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厉寒清浑身一僵。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人这样拥抱过了。 作为一具三百来年的僵尸,她早已忘记了人的温度。 \"我好想你...\"上官雨把脸埋在厉寒清的肩膀上,泪水滴落,渐渐浸湿了她的衣襟,\"叶妈,孩儿考上大学了,有奖学金,饿不着,冷不着,家里人也来找我了,你安心吧...\" 厉寒清的手悬在半空,不知该推开还是该放下。她低头看着怀中哭泣的少女,心中某处被轻轻触动。 \"傻丫头...\"她不知不觉放柔了声音,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上官雨的发丝,\"别哭了...\"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承认自己是那个\"叶妈\"了吗? 但看着上官雨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她又不忍心立刻揭穿。 上官雨抬起头,泪眼朦胧中,她看到\"叶妈\"的脸渐渐恢复了人形。 惨白的肤色变得红润,狰狞的指甲缩了回去,那双可怕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我就知道是你...\"上官雨破涕为笑,紧紧抓住厉寒清的手,\"叶妈,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厉寒清一时语塞。正当她不知如何回应时,庙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雨!你在里面吗?\"一个焦急的女声传来。 上官雨身体一僵,转头看向庙门:\"是...是妈妈...\" 厉寒清眼神一凛。探测到好些气息。 是活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她连忙就要离开。 但上官雨却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叶妈,别走!让我妈妈也见见你!\" 第18章 那便看个够 ———— ———— “什么?什么叫做理由不充分,不允许休学?我家姜涵刚从医院出来,平日要多养养身子,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涂山有雪听着电话,咬牙切齿:“上官玥,你分明就是见不得姜涵在我这边待着是不是?让你师尊过来跟我说!你个小小的学生会主席还不够格!”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声不屑的闷哼,随即多了几番动静,另一个人接了电话。 “有雪侄女,我们如今到了这片天地,都以此间天道唯首是瞻,不敢坏了规矩。侄女,你也不想在这待着待着,忽然就被天道发现,然后你们涂山这些人都被清出去了吧。” “雨阿姨你说的什么话?你早已踏入神合境,早就是一具人仙之躯,你怕个锤子的天道!” “侄女此话差矣,虽说本座早已化作人仙,确实不怕此间天道。可侄女你们这边的狐妖,据本座所知,还没人踏入神合吧。你们就不怕这天道找你们的麻烦?” “怕个屁,我们有我们的办法!” “侄女,阿姨这也是为你们着想。你们那凉宫好是好,能替你们挡了天机。可万一,万一有些心术不正之人,引了天道到你们那...” “雨阿姨你这是威胁我?” “这怎么会呢?阿姨此番只是奉劝...怎么,有雪侄女,你也不乐意眼睁睁见着你们这一家,都被此间天雷轰砸一番吧。你母后那大挪移术,放在外边使得出,可在这里边,就不见得有足够的灵气供她驱使。” 这涂山庭院的前身是小凉宫,据古姵所说,是由她们大姐古娥亲自创造而出。 自姜涵昏迷,古姵到临之后,这凉宫就临时易了主。 名义上,这凉宫在外边叫做涂山庭院,实则不归涂山。 若是真受了别人惦记,特地引了天道来,这小凉宫里没有主人触发护宫禁制,怕是真挡不住天劫。 涂山有雪眉头紧蹙,朝窗外微微一瞥,正见在庭院内,墨染缨与姜涵贴得极近... 她莫名有些面色复杂,忽然觉得比起瑜伽,上学好像也不错... 欸,不对。 如今雨梦烟知道了她这边的动静,她再把姜涵送去,那可就出不来了! \"雨阿姨这话说的...\"涂山有雪忽然娇笑一声,指尖绕着电话线打转,\"既然您这么关心咱,不如亲自来凉宫坐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涂山有雪眯起狐狸眼,看见窗外飘落的樱花忽然凝滞在半空。 果不其然,已经有些神识正在外边勘探这凉宫。 那雨梦烟跟上官玥,估计早就到了这涂山庭院外边不远处... \"呵...\"她红唇轻启,对着话筒吹了口气,\"阿姨这么想看,不如直接进来?我们涂山虽然落魄,待客的礼数还是周全的。\" \"有雪侄女说笑了。\"雨梦烟的声音忽然柔了几分,\"小姜是我徒婿,也就是你玥姐姐的夫君。平日在剑峰内,我们师徒没少照顾他。平日他最是易羞,你们那边都是清一色狐女,小姜在你们那,过得也不自在。\" “瞧阿姨这话说得,你说姜涵是你徒婿,我也说姜涵是我夫君。当年在大夏王宫,是我抱着他踏了红毯,拜了堂。” “有雪侄女你且镇静...让我跟月华宫主说几句。” “母后正忙着歇息,这些时日,不见别人。告辞。” 涂山有雪说完,啪地一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望向窗。 只见对面的屋子中,姜涵正被墨染缨扶着练习瑜伽,两人肢体交缠,她见了,心中隐隐作痛,可又不好说些什么。 \"老色痞..\"她咬牙切齿地嘀咕,\"一个两个都盯着我家夫君不放...\" 涂山有雪挂断电话,指尖微微发抖。 她深吸一口气,胸中情绪平复些许,目光透过雕花窗棂,落在庭院中那道纤细的娇软身影上。 姜涵正被墨染缨扶着腰,金发如瀑垂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衣口因动作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雪白的颈项。那双灿金色的眼眸因专注而微微眯起,粉唇轻抿,神情纯真... “姜少爷,你臀这块,要高抬一些,不然起不了锻炼的作用。” “可...可我...缨教练...你别贴过来...” “...” 有雪眯起狐眼,使了秘法反探而去。 果真如此,庭院外不远处,果真有两道强大神识窥探而来。 这雨梦烟跟上官玥真就这般不愿放手,非要夺她的夫君? 涂山有雪的朱唇微微勾起,带起一抹冷笑。 既然想看,那就看个够。 \"缨教练,到点了,你先下去吧。\"有雪推开移门,赤足踏入庭院。樱花在她周身飘落,却诡异地避开了她的衣袂。 墨染缨抬头轻瞥一眼,面有古怪,但依旧会意退下。 姜涵满头香汗,刚欲去冲洗一次,却不曾想,身后竟有一双纤手伸来将他环抱。 美人体香好似仙品栀子,轻轻一嗅,恬而不腻... \"有、有雪?\"姜涵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困惑,\"怎么了?\" \"这些日子我见你练瑜伽后,身子好了不少,要不,你也来教我练练?\" 有雪在他耳边低语,一股温热吐息轻轻喷在那敏感的耳廓。 那白玉般的耳垂在那一刹那便染上绯红。 她的手掌顺着姜涵纤细的腰线滑下,在腰间那纤柔香软中轻轻揉捏。 神识感应中,那几缕外来神识明显波动加剧,有雪嘴角笑意更深。 \"当时那个教练就是这样对你做的,是吧?怎么样?孤做得对么?\"她将声音拔尖,双手握住姜涵的手腕引导他向后仰。 “她...她没贴那么紧...” 姜涵被迫靠在她怀里,后颈贴上她柔软的胸口,顿时羞得连脖子都红了。 有雪趁机低头,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他敏感的颈侧。 \"有雪...我身上都是汗,脏...\"姜涵声音发颤,试图挣扎却被她牢牢禁锢。 \"夫君不脏...\"有雪一只手滑到他平坦的小腹,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他紧张的呼吸起伏,随即俯首而去,在他那精致天鹅颈中,深吸一口:\"夫君身上还是香香的...\" \"夫君\"二字在她嘴中咬得极重,同时眼角余光瞥向神识波动的方向。 空气中无形的压力骤然增强,樱花停滞在半空,好似连风都静止片刻。 有雪知道雨梦烟正在看着,干脆变本加厉。 她扳过姜涵的身子,两人对视,下一刻,她便扑身直接吻上那柔软唇瓣。 \"唔...!\"姜涵瞪大眼睛,双手抵在她肩上想要推开,却被她扣住后脑,这吻反倒吻得更深。 那抹灵巧的粉软撬开美人皓齿,甜美津涎不断流溢... 神识波动剧烈震荡,凉宫外围突然传来一声闷响。 第19章 哪个姐姐? ———— ———— 古姵身乃凰族四女,虽说在涂山那边被叫做大国师,但那也只是个挂名的。 平日她散漫惯了,忽然给她安排个巡安员的活给她,一时之间倒真有些不适应。 喔,这地不叫巡安员,叫什么...jc? 她倒不是很在乎这些称呼,她现在有些在乎的,那便是这地的巡安捕快,都要穿一身特地的衣服。 也不是说不好看,就是平时无拘无束惯了,忽然有人管起她的穿着,她感觉怪不自在的。 其中一警员见古姵回来后,紧张的神色终于得以缓解,连忙上前: “姵姐,你可算回来了,这案子来得急,资历老的家伙都外出了,这局里,就只能靠你了啊!” “哪个案子?”古姵也不客气,挑了屋里的主位坐下。 “你看看,是这个案子。前些日子,是凌云大学的雨校董过来亲自报的,上面对此高度重视,希望我们尽快破案。” “雨梦烟?” 古姵微微一愣,这些时日,她倒也对这雨梦烟有所耳闻。 别人不知晓她,她古姵还不知晓她么? 来到此地的这一帮人,除了她古姵,就属雨梦烟她修为最高,实力最强。 她那边要出事,她自己还能解决不了么? “卷宗给我看看...” 警员递过卷宗,古姵接过,快速扫了一眼: “本校大二学生姜涵自返家后,再未返校...” 姜涵? 看到这名,古姵忽地觉得心跳的厉害许多。 经历这么多,姜涵是谁她如何认不得。 姜涵...啊不对,这古涵,正是她九弟! 这些时日,她也没少费心思去找,更是叮嘱了涂山那边一旦有了她九弟的动静,要立马告知她... 几方人马一同搜罗,不但没搜到。 想不到姜涵返校去上学了都不知... “小陈,那凌云大学不是有那什么留影石...” “监控,是监控...” “对,那监控,赶紧调出来给我看看。” 小警员连忙照了她的吩咐,调出了监控视频。 视频上,正值酉时,也就是下午正五点整。 以身形娇柔,脸蛋美艳的金发少年正手抱着几本书,出了校门。 没走多久,只见一个晶体跑车打开车门,涂山有雪连忙走下,两人交谈几分,见姜涵心生退意,后退几步,却被涂山有雪抓了手腕,一把拽上了车... “姵姐,视频这女的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我级别不够,老警员们都不在,一时认不出这女人是谁。您能不能去帮忙调查调查...” 凌云大学的校董每年都会给她们警局一笔高达一个小目标的募捐,像这样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组织临时有难,她们就更得顶上去了! 小陈刚接到报案时,人都快急死了,赶忙联系了领导,可这些个领导各个都下乡学习去了,回来也要两三日... 小陈刚欲再说几句,却见古姵一双凤眸死死盯着监控,监控画面上,那娇柔的姜涵被生拉硬拽,白皙的手腕也被抓出了鲜红的血痕。 “咔嚓——” 古姵玉拳攥得咯咯作响,小警员听着,莫名心悸... 下一刻,只见一阵狂风掀起,小警员被风吹得直眯眼。 再睁开眼时,古姵的身影早就消失。 ... “混账混账混账!” 古姵心里气急,导致她那花容都略微有些狰狞。 好你个涂山家,平日里对咱恭恭敬敬,背地里却瞒着她,欺负她家九弟。 她九弟何许人也,乃九天凰子,这片大陆的生灵至今仍能蹦跶,全靠当初九弟以身化泉... 这些个白眼狼也不念着她九弟的好,竟敢,竟敢做出这些偕越之事。 想着想着,古姵更觉心中生愧。 她们凰族里,是她最早见着的九弟,当初不仅没将他认出,还给了涂山有雪一瓶天元液,供她多行云雨之事... 古姵化作一道赤色流光,直冲天际。她此刻怒火中烧,周身灵力激荡,所过之处云层都被灼烧出焦黑的痕迹。 \"涂山有雪!\" 飞行途中,古姵忽然想起什么,猛地刹住身形。 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了涂山有雪的手机号,拨打。 \"涂山有雪!\"古姵的声音通过电话直接炸响在涂山有雪的耳中,\"你做的好事!\" 另一边的涂山有雪被她这么一吼,明显是吓了一跳。 “大国师,你这是做什么?” 古姵睚眦欲裂: “我做什么?我倒要问你,你在做什么!” “我...在家里啊...” 在家里? 古姵仔细去听,却听到几声熟悉的轻喘... 这声她如今可熟悉!除了她九弟,这世间,还有谁发得出来这么动听的声儿? “有雪!我跟你说了!若是有我九弟下落,第一时间,就要通知我!” 电话那头的涂山有雪似乎有些犹豫,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出声 “姜涵…确实是在我这里…” 古姵闻言,强压着怒气,毕竟自家九弟现在在涂山有雪的手上,若是表现得过于着急,恐怕那些狡猾的狐狸会趁机以她九弟做人质。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说道: “先让我九弟和我说话。” 涂山有雪又沉默了一下,然后支支吾吾地说道:“他……” “别瞒我,我知道他就在你旁边!” 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有了回应: “呃…他现在,好像没什么力气接电话……” !!! 古姵一听,怒火难抑,但还是尽可能地逼自己心平气和地说了句: “有雪,你先从他身上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涂山有雪!\"古姵的声音陡然拔高,\"你敢动我九弟一根手指头,我让你涂山一族从这世上消失!\"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咽,那熟悉的声音让古姵心头一颤。 \"九弟?\"她声音瞬间软了下来,\"是姐姐,别怕...\" \"...姐姐?\"姜涵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哪个...姐姐...” 第20章 对峙~ ———— ———— “开门!” “母后...” “我说,开门!把人放进来!” “是...” 涂山有雪低了头,走到院门前,开了这凉宫。 门外,早有两名女子站立多时。 尤其是那上官玥,一脸不悦,凉宫的门一打开,她便拔剑出鞘,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玥儿,把剑收起来!” “哼!” 对于这些狐妖,上官玥心中再无半分好感。 她入了凉宫,紧忙瞥去,只见姜公子在那涂山月华的右手边... 上官玥快步走去: “把人放开!” “凌云仙子暂且停步!”涂山月华连忙高喊出声。 可话音未落,上官玥早已走入几步,这庭院内忽然劈来一阵惊雷。 上官玥连忙拔剑,还是那雨梦烟先出了手,将那玄雷消去。 硬接了这雷,雨梦烟忽觉手掌麻痹,暗暗惊讶。 如今她已是人仙,区区几道天雷,又能奈她何? 可这玄雷却好生厉害,依旧能将她这一道仙躯劈得手麻。 若那雷结结实实朝她那徒儿劈去... “月华家主,我们师徒二人来此也不是为了争斗的,还请收了这些这凉宫的禁制。” 涂山月华却摇了摇头:“你们今日来得太急,我们未曾请示我们大国师,让她操控这凉宫将二位视作客人...” 涂山家的大国师? 那个古姵是么? 雨梦烟了然,觉得这就不奇怪了。 古姵同样也是神合境,算是凰仙,她布的禁制同样是神合境的水平,刚才她未曾出几分势力,那玄雷能对她造成伤害,倒也正常... “无妨,那我们便先不进去了...玥儿,你先回来。” “啧...” 上官玥无奈,只得再度退回,双眼扫去,停在了那蜷缩在涂山月华右手边的姜涵。 如今的他看上去倒是得了好些调理,不再是当时在学校里那般,受欲罗花力所控。 那精致面容上也有了些血色,此时,还有些许潮红挂在面颊两侧... 那修长雪白天鹅颈上,依旧挂着那个圈,一旁还被中了几朵草莓印... 见上官玥退了回去,涂山月华这才对着雨梦烟寒暄几句: “青莲,这些年日,倒是别来无恙啊...当时一别,你还认我做大姐,却不曾想,是你这个小妹,先成了仙。” “月华宫主说笑了,你久居南山,日夜受瑶池浸泡,不是仙人,却胜似仙人。好些个仙人才能使出的秘术,月华你早就使得出来了吧。” 经过一番相互吹捧,又过了一阵寒暄... 可气氛始终缓和不了多少... 毕竟双方依旧是站着商谈。 雨梦烟这边不敢进去,涂山月华这边又不敢出来... 凉宫内的气氛犹如凝固琥珀,站在一旁的狐妖,甚至觉得呼吸都不顺畅... 涂山有雪回到了姜涵身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姜涵颈间的环。 雨梦烟轻叹一声,目光柔和地看向姜涵:\"小姜,你可愿随雨阿姨回去?\" 姜涵身子微微一颤,抬头望向雨梦烟。 忽地,脖颈间却传来一股电流... 他这才下意识地往涂山有雪身后缩了缩,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颈间的项圈。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上官玥瞳孔骤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混账!你们口口声声说姜公子是你们大夏的帝夫,怎么?在你们大夏这当帝夫,还有带那狗链子?!\" 涂山月华没理会她,忽然开口,\"青莲妹妹,你此番带着徒弟闯我涂山的庭院,是不是该给个说法?\" 雨梦烟衣袖轻拂,三朵青莲剑影在足下缓缓绽放。 她向前半步,正好停在禁制边缘:\"说法?月华宫主扣押本座的徒婿,反倒向本座要说法?\" 这句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水面。 姜涵猛地抬头,嘴唇颤抖着想要言语,可好似又受了一股电流游遍全身,忽地身子一软,瘫了下来,。 好在涂山月华发现及时,连忙抱过,随后略有些生气地朝涂山有雪狠瞥一眼。 涂山有雪这才作罢,退后几步。 如今,她们若不是身处凉宫之内,两方交手,她们全族拼命,也不一定能在雨梦烟手上讨得好处。 武斗不得,那便只能以理服人。 “青莲妹妹倒是说笑了,小姜本就是我们大夏这边的侍君,后来是你那弟子中途出手,在我女儿国婚当日,想要硬闯入我们那花草园抢人...青莲,你们自诩道义之士,怎么?却行这些抢夺人夫的不义之举?” 上官玥一听,冷哼一声: “你才是说笑!要论时候,最早也是我与姜公子在鹤楼相识。后来我才知晓,当时我们正与合欢宗的人争斗时,是你那女儿趁乱劫走了我家相公。” 涂山月华忽地一愣,这么大事,她倒是今天才知道。 “一派胡言,要论时候,孤才是最早的!”涂山有雪咬牙切齿:“那日我被人追杀,情急之下躲进了鹤楼。与姜涵一见钟情,若不是他替我遮掩了身形,还借了我500仙银,孤恐怕早就殒命了。那日为回报她,孤在他的体内下了禁制。上官玥!分明就是你擅自破了那禁制,到头来,是你这凌云剑仙先夺人所爱!若要论先,那绝对是我在前头!” ... 与此同时,上官雨忽然打了个喷嚏... “雨儿?你这是受凉了?快快多穿些衣服。” “哎呀,阿妈不必...我只是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 “禁制?你也好意思提那禁制?”一提到那个禁制,上官玥便愈发觉得生气。 要不是那禁制,早些时候,她就能跟姜涵生米煮成熟饭,立马就成婚了! “谁家好人会给自己心上人,只上一个贞操禁制的!你当时分明就是想强占姜公子的身子未能得逞,气急败坏之下,才下了这么个贞操禁制。你自己没本事,取得姜公子的欢心,用这些个下三滥的手段,就以为姜公子是你涂山家的人了?” 涂山有雪面红耳赤:“你你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些个情丹,孕子丹,都是你哄骗着小姜吃下的吧!谁家好人会给自家的夫君喂这些丹药!” 听着这些争吵,姜涵的耳尖瞬间变得通红,好似一块块沉睡的记忆跟着苏醒... 他张了张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缕血丝从嘴角溢出。 这个变故让对峙双方都变了脸色。 \"你对他做了什么!\"上官玥的剑锋上腾起三尺青芒,剑穗无风自动。 雨梦烟按住徒弟肩膀,目光如电射向涂山月华:\"欲罗花的毒没解干净?\" 涂山月华脸上的从容终于出现裂痕。 她迅速从袖中取出个白玉瓶,倒出两粒朱红色丹药喂入姜涵口中。 可姜涵依旧咳嗽不止,雨梦烟一见,花容失色: “都这个时候了,那些个过往暂且放下,月华宫主你速速把人抱出来,我们合力先将小姜治好再说!” 涂山月华也不敢耽搁,抱起姜涵便迈了步子。 “嗖——” 这一刹那,天边一道赤色流光急速窜来... 第21章 一众女修的大姑子 古姵正追星赶月般飞掠于此,凤眸一凝,只见姜涵就这么病殃殃地就要瘫倒! 却又见,一群女人将其围着,涂山月华将其抱住,雨梦烟蹲坐一旁,正捏着什么手印。 古姵见了,愈发心急,娇喝一声: “混账!是哪位要伤我九弟?” “大国师,太好了,是大国师回来了!” 古姵刚欲问罪,却被涂山有雪连忙飞来,拽了她的衣角。 “大国师,咱家小姜不知为何就这么晕过去了,你快过来帮看看!” “?” 古姵微微一愣,但见姜涵失了知觉,她也没空再计较那些。 “大国师!我当时测他身子,只测出了那欲罗花。。” 涂山有华微微一愣,她前些日子也曾亲自上手替姜涵探测过身子... 古姵冷瞥她一眼,这些个狐狸的神识探测,不过停留在仙境之前,又没强横的探测法门,如何探得清楚? “让开,我先替我九弟验验身子” 上官玥被挤出,面有不悦,可听涂山有雪对他悄声说了几句,这才意识到这古姵就是姜涵亲姐姐。 她冰冷的脸色立马缓和许多。 这古姵既然是姜涵姐姐,按辈分,倒说得上是她的大姑子... “大姑子...” “别着急跟我套近乎!” 古姵瞥她一眼,面色冰冷。随即又转过头细细探去。 神识在姜涵体内四处游走,这一探,竟探得她花容失色,背后冷汗直流。 “怎么我家九弟的身体里,有那么多害人的东西?!” ???!!! “这孕子丹!是哪个女的喂的!” 古姵声音拔尖不少,此言一出,上官玥忽地一愣,随即站了出来: “大姑子...是我骗他服下的...” 上官玥都做好了被一巴掌扇来的准备,却不曾想,又听古姵喊了一声: “这仙奴印有是哪个种的?!别以为这是主印,我就分辨不出。定是你们当中的哪头好色姹猪,为了独占我家九弟,给他种了这仙奴印!若不是我家九弟乃九天凰子,逆转了印记,怕不是,就成了你们中某人的禁脔炉鼎了...谁,自己站出来!” 这次轮到涂山月华吓了一跳。 但她还是紧咬银牙,出了声: “大国师,这仙奴印...是本宫种的。当时本宫只是怕小姜在外边受了欺负,想要回来却找不着路,这才给他体内种了这仙奴印...” “娘!你怎么能...” 有雪有梦都大吃一惊,这姜涵再怎么说,也是有雪,也就是她女儿先带回家的... “...为娘活在这世间千载...也就这姜涵,勾得本宫情欲初起...” 上官玥本就对涂山不感冒,如今吃了如此惊天大瓜,不禁冷笑一番: “哼,这话说得倒是好听...分明就是你起了色心,想要独占。” 古姵没去多理会,毕竟如今姜涵体内的印记是主印,而不是奴印。 涂山月华想去种那奴印,却不曾想,自己成了奴。 只是平日里享受她九弟带给她的凰子强运也就罢了,可她作为奴,却又不见她有仙奴的自觉... 她探着探着,冷不丁又冒出一句: 古姵的愤怒还在积累:“那这足足七颗噬魂情蛊,也是月华你下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噬魂情蛊,乃寒水造物。 一颗便有效,两颗便让人欲仙欲死,三颗更让人永世沉沦,乖乖沦为一座任人触碰,任人采撷的炉鼎... 如此邪物,只要服用,就会持续对神魂造成损耗,日积月累,神魂丢失了,那自然就是永世沉沦,化作一个任由欲望趋势的人*... 在场众人都朝着涂山月华看去,涂山月华好生委屈,刚欲开口,身旁的雨梦烟却又站了出来: “不,那情蛊,是本座让他吃了...当时小姜在本座的竹院里,正饿着,随后,这才把那情蛊当作冰糖葫芦,让给他吃了...” 情蛊,当作冰糖葫芦,给姜涵吃了?! 原本被上官玥撇以讥笑目光的涂山有雪莫名心情大好: “雨阿姨倒是个直性子...情欲来了,直接就从自家徒儿身边抢男人呐?” 上官玥一听,面无血色,连忙上前质问道: “师尊你为何?” “为师...为师...为师也是女人啊...”这美艳清冷,强大得令人发指的剑仙青莲,此刻却红了脸,嘴里支支吾吾: “徒儿你被关禁闭时,小姜也照顾我许多...为师,为师也爱他...” “!!!” 此话一出,上官玥如遭五雷轰顶! 这些瓜倒是炸裂,古姵却没心思去吃。 这些话在她听来,分明就是这些个混账女人,阐述着欺负她九弟的罪证。 “都闭嘴!” 再随后,古姵站在姜涵身旁,神识如丝如缕,脸色愈发阴沉,仿佛暴风雨前的乌云。 她那双凤眸微微眯起,寒光四溢,场中的气氛霎时凝固,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出声。姜涵依旧昏迷,脸色苍白如纸, 气息微弱。古姵的纤手轻轻搭在姜涵腕间,仙气缓缓输入,试图稳住他体内那混乱不堪的气机。 “七颗噬魂情蛊,孕子丹,仙奴印……”古姵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还有这体内的欲罗花...又是你们哪位的杰作?!” 此言一出,场中众人皆是一震,目光不由得再次聚焦在涂山月华、雨梦烟和上官玥身上。 涂山月华脸色一白,急忙摆手: “大国师,这欲罗花绝非本宫所为!本宫虽种了仙奴印,但也只是想护住小姜,绝无害他之心!” 雨梦烟的声音中也带着几分焦急:“那欲罗花本就是罕见魔花,平日最是残害吾辈道行,平日我们避它都来不及,更别说用在小姜身上...本” 上官玥咬着唇,站在一旁,眼神复杂。 “大姑子,这欲罗花...我生母那边倒是有过栽培...我自己倒是未曾见过。” 古姵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扫过众人: “你们一个个倒是会推卸!可我九弟体内这些药灾,分明是有人蓄意为之!若不是他身负九天凰子之体,气运逆天,换作旁人,早就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了!” “我不管你们是谁,敢对我九弟下手,我定要你们死!” 场中一片死寂,涂山有雪站在一旁,悄悄拉了拉古姵的衣袖,低声道:“哎呀,大国师你也息息怒…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你这九弟。” 古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怒火:“不用你说,我也清楚!” 她特意去探明白,就是为了找出各个症状的源头,对症下药。 这下好办了,这些个棘手的药灾大部分都是这些女人的作为... “你们各自把解药交出来,我便既往不咎。” 此话一出,反倒让这些女人面面相觑... “解药...解药呢?!” “没有...” 第22章 时空回流 ———— ———— 那日,古姵一气之下,竟气晕过去! 随后经月华探测,才发现古姵被之前那灭仙弩射了一箭之后,身上伤势尚未愈合。 而她得知姜涵消息后,一路赶来南凰,又经了一轮天旋地转,入了这姜涵的小天地。 此地灵气仙气本就不浓郁,她到了这来,又未曾服用些灵丹妙药。 原本身上那瓶凰胤早就交给了涂山有雪,一时之间,反倒是无药可医。 那灭仙弩的曾是魔女赋予邪秽之物,专门用来斩杀仙人之物。 里头蕴含的邪血秽力好似附骨之蛆,难以祛除。 总之就凭狐妖或者剑仙们的手段,愣是没想着法子。 好在是这里就有一个人形大补药... 姜涵清醒后,立马便被拽到了古姵身边,让他给自家四姐喂血。 如此这番,约莫过了半个来月。 这下,古姵才脱了性命之忧,体内那些个邪秽之力,才得以缓慢消除。 古姵躺在床上,看着守在一旁的姜涵,如今她平静下来后,心中五味杂陈。 他身旁那些个虽说气人,她九弟流落在外时,自然也没少受她们照顾... “反倒是姐姐,多拖累了你...” “...姵姐姐少说这些...你好好养伤便是。” ... 如今,凉宫之内有了雨梦烟入驻,有涂山家主以及青莲剑仙轮流化作人鼎,供姜涵弥补三魂,如今姜涵的记忆,倒终是得了恢复。 就是还需多多温养,将那些个药毒花力统统排出... 姜涵脑子里恢复的记忆,也是有限的。 就是在往前记,就实在是记不得了。 例如,他实在是想不起,这古姵是什么时候,成为她的四姐的... 各个都说他是九天凰子,所有人的大救星,大恩人。 听着倒是挺伟大,但姜涵只觉得自己不过就是一条...咸鱼。 起初刚到鹤楼时,姜涵还想过要踏入渺渺仙途,缓缓成仙。 可按照这些人的说法,他已经不用成仙了,他本身便是无上真仙... 意思就是,已经没有上升的空间了... 那岂不就是,要一直这么咸鱼下去? 姜涵好生纳闷,他既然身为那什么什么凰子, 如今却沦落到,现在被一群女人围在身边,各自商讨着他的去处。 “按照此地洞天计算,一周七日,每逢单日,便归我们涂山。” “不成!你们凭什么能占一三五七?姜涵是本座徒婿,论实力,本座在此敢认第二,谁人不服?我来护他一三五七!” “争什么争什么,小姜身子有恙,仍需灵药作补。让他跟着你去了那凌云大学,经你手那么一糟蹋,怕是更亏欠了他的身子。就这样,一三五归我们,二四六归你们,周日我们一起带!” “...” 凉宫之内,气氛一时凝滞,众女修各怀心思,目光交错间,火花四溅。 姜涵坐在一旁,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带有几分无奈茫然。 古姵倚在床榻上,气息虽已平稳,但脸色仍有些许虚弱。 她凤眸微眯,扫过场中众人,冷声道:“你们争来争去,可曾问过我九弟自己的意思??” 此话一出,月华、有梦、有雪、雨梦烟、上官玥等人皆是一愣,目光齐刷刷地转了过去。 “这怎么成?小姜芳龄不过十九,哪是真懂得情爱的年纪...” “月华,你要也懂得情爱,你这两个女儿,怎么是借助那仙灵花诞下来的?” “青莲你少插嘴!” 姜涵被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有些不自在,不禁把头低下:“那个…我这身子骨好许多了,要不我搬回去以前的出租房里...” “不行!”几乎是异口同声,涂山有雪和上官玥同时开口,随即互相又瞪了一眼。 涂山有雪轻哼一声,率先开口:“相公,你如今体内还有余毒未清,贸然出去,若是再受了什么风寒,怕是要拖累咱国师的心血。” 她说着,瞥了一眼古姵,语气中带着几分讨好。 上官玥却不甘示弱,冷笑道:“有雪你这话说得好听,可谁不知道你们涂山的狐媚手段?小姜如今神魂尚未完全稳固,若我们不在旁边看着,怕是我这夫君身上,又要多出几个莫名其妙的灵印。” “你!”涂山有雪俏脸一红,刚要反唇相讥,却被雨梦烟抬手制止。 “够了。”雨梦烟清冷的声音响起,“小姜如今的情况,确实需要静养。你们争来争去,不过是徒增烦恼。依我看,不如先让他留在凉宫,我也留在这亲自替他日夜温养,待他神魂稳固,再商议其他。” “师尊!”上官玥一听,顿时急了,“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姜公子是我夫君,再怎么说,也该是我来照顾...” 忽地,传来古姵一道冷声: “行了,你们不用争了,就照九弟的意思,让他回去。” 涂山有雪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连忙推了推古姵的肩膀:“大国师你发什么神经,你都说姜涵是你九弟,如今怎么能放他出去...” “我说了,放他出去!”古姵的话语依旧强硬,她拼命地挪动身子起身,套上了一旁警局的制服。 “不止是他,我们都得各回各家?” ??? 大姑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上官玥出声欲问,可另外那几个女人早就扑了上去,问东问西。 古姵无奈,一言不发,抬头,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随后她发出一声怪笑,手指一伸,中指比天! 忽地,众人皆有些天旋地转的感觉,这感觉好生熟悉,当时在南凰那传到这之前,就是这样的感觉... “大国师,你这是使了什么禁术?!” 古姵肩头一耸,无奈一笑。 如今她都虚成这样了,哪有什么禁术能使... 这凉宫能屏蔽天机,那是因为她实力尚在的缘故。 如今她实力大减,这凉宫,自然再也阻不断那天道探测... 如今,天道正要动手... 看这阵势,是见这局面不在它的掌控,索性又要重开一轮。 她忽略了仙子们的疑问,温柔地对姜涵嘱咐了一句: “九弟,到时先来警局找姐姐...” 下一刹,天旋地转! ———— ———— “滴。” 姜涵再度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又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第23章 赌约 ———— ———— 2783年8月15日... 姜涵初醒,便看了看墙上的日历... 那通天旋地转,再醒来后,便又回到了自己在病床上醒来时... 不对,还要比那更早一些...因为他记得他醒来的第二天后,就要去凌云大学上学了,而凌云大学开学的时间是九月中旬,也就是说...他提前醒了一个月。 姜涵眼睑半垂,有些不解。 随后还是下了床。 他这次醒来,身体已然无恙,再躺在这医院,除了平添些医药费,再无他用。 他照了照镜子,却见镜中无人。 姜涵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不过一道灵体。 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肉身还在病床上。 “小金鸟儿...你这次,倒是醒得早了些,桀桀桀...” 一道冰寒的女声带着几分讥笑:“当年你为了弄老娘,连命都不要了。你就看看吧,你豁出命救下来的这些生灵,都是怎么对你的。” “谁?” 姜涵心悸,想循声望去,可那声音好似就是来自四面八方。 姜涵吓得后退几步,忽然挨到了些柔软之物,他猛然回头,这才发现有个黑裙女人正冷笑着低头,俯视而来。 “呀啊——” “怎么?老娘的样子很凶,吓到你了?” 那女又是一通桀桀怪笑,见姜涵想跑,便伸出一只手,将姜涵这柔若无骨的纤细水蛇腰一下搂过。 “你,放开!” “哼!放开?当年老娘求你放开时,怎么不见你放?” 那女人分明也是个灵体,灵体碰灵体,反馈而来的,却好似那肉身。 纤手夹过姜涵的下颌,迫他仰了头。 两人对视,姜涵这才觉得面前女人的模样,倒是十分眼熟... 可姜涵就是叫不出她的名字。 “啧啧啧...小金鸟儿,你瞧床上躺着的那香艳身子...要不要再跟老娘赌一把?赌赢了,我就放你回你身子里去。若你赌输了,那你便欠老娘一个吻~” “赌什么?” “就赌那头狐狸精,见了你这诱人肉体,会不会直接起了色心,强占了你的身子。罢,这对你也不公平,只要你俩独处一室,她只要忍得住一分钟,就算老娘输,如何?” 一分钟? 姜涵先前就觉得,那大骗子本就是个好色狐狸,两人独处一室,肯定是要占他便宜... 本来他不愿赌,可这条件一变,他便动了心... 一分钟的话,应该还是来得及的吧... 那好色狐狸,修得也是玄阴诀,那算是修过心的。 再者,她平日穿那么严实,光是褪衣衫,都不止一分钟... 正此时,听见外边的声音传进来一些... “涂总,你真是慧眼识珠。我们医院内人才济济,您这笔千万投资,保证不会白白打了水漂。” “哦...还是先带我看看,你们说的那小病人吧...” “得嘞~” 门嘎吱一下便被推开,走进门来的,果然是那涂山有雪。 姜涵明显见到,涂山有雪看到病床上的自己时,身子猛地一震。 “涂总,如何?这男人,合你胃口吧。为了给您留着,我们把他档案都封闭了的,专门就是用来招待您...” 涂山有雪明显表现得有些不可置信,双手震颤,随后玉拳紧紧一攥! “你确定,外边的人都不知道?” “绝对都不知道,这小男人的死亡报告都出了,查他虎口,只能查到一具尸体。” “好...很好...你出去吧。” “那寿丹的售卖权...” “你们拟好合同后,便发到我们涂山集团去!” “好!那我这就退下...” “嘎吱~” 病房的门被关了个严实,此时此刻,果真只剩涂山有雪与昏迷不醒的姜涵。 这间病房,好似是特别设计的,从内看去,反倒像个精心装饰的小型公寓。 要不是床头那些个医疗仪器,或许还真认不出床上那昏睡着的,是个病人。 美人昏睡,那头秀丽金发散乱地垂落在松软的枕头上。 条纹病号服也遮不住如此天香国色,那低垂的松散衣领,露出些许白皙春光。 涂山有雪站在病床边,指尖微微颤抖,缓缓抚上姜涵的脸颊。 朱唇翕动,她低喃道:“…真的是你。” 下一秒,她猛地俯身,直接吻了上去! 姜涵的灵体在一旁瞪大眼睛:……?! 黑裙女人笑得恶劣:“看,我说什么来着?” 姜涵急了:“这不算!她、她只是确认一下。你说了,她要占了身子才算!” “确认?”黑裙女人嗤笑,“你见过谁确认用舌头的?也罢,这次就依你,看她撑不撑得一分钟。” 涂山有雪不仅没停,反而越吻越深,那纤美五指悄悄抓在了姜涵的手,很快,十指连心。 而另一只手,悄然滑进了病号服的领口。 姜涵的灵体抬头看了眼始终,只见这一分钟已经过了一半。 照涂山有雪这般磨蹭...应该,应该是没问题的才对。 涂山有雪吻得忘我,也不顾自己这身躯扭得有多狼狈,她现在愣是头也不想抬... 见又过去十秒,姜涵微微定心。 二十秒,让涂山有雪把外套脱了都够呛... 他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刚欲松口气。 下一刻,却听到一声撕衣声。 “嘶啦——” ... 姜涵怎么都想不到,他还能这么输? 涂山有雪穿着一身墨黑的西式正装来的,怎么看,都不像是适合办事的。 却不曾想,这家伙为了图方便,价值上万的西装说撕就撕... 黑裙女人悠哉地飘到他身旁,指尖点了点他的唇:“愿赌服输,嗯?” 姜涵咬牙:“……你早算计好的!” 她笑得妖娆:“是又怎样?现在,欠我一个吻了。” 姜涵心有些气,转过头,想要吻去,却不曾想,那灵体女人忽地一笑,一手点在他额头,让他不得动弹? “谁说让你亲嘴了....” 她将腿轻轻抬起,那旗袍被掀开,露出一条雪白美腿... 第24章 大一新生上官雨 “那我不亲...” “行,那就算你这小金鸟,欠老娘的。桀桀桀...” ———— ———— 那灵体女人不知为何,还是将姜涵的灵体放回了肉身。 姜涵再醒时,已是八月十六日,也就是第二天。 “嘶——” 姜涵挣扎着起身,身上传来好些撕裂感。 那大骗子动起手来,也不知怜香惜玉,每次都只顾着自己... 不过好在,他这身子状态明显实在凉宫温养了一段时间过后才穿回来的...除了身上隐隐的灼痛,倒也没了别的不自在。 姜涵拔了针管,下了床。 这公寓式的病房里,有个衣柜。 他亲眼所见,涂山有雪开了那衣柜,衣柜里满满的全是那些个...不宜外露的衣装。 这些衣装,就包括些什么紧身搜查官、青春俏学生、美艳小教师... 昨日涂山有雪兴致大发,都让他换了一个遍... 姜涵开了衣柜,再次看这些衣服时,心里莫名惆怅。 他若想出去,总不能穿身上这身斑马病号服... 他东瞅西瞅,那些个皮衣纱衣都不适合,目光还是停留在了所谓的学生小裙子。 典型的学生百褶裙... 姜涵将其换上,倒算得上合身。 就是,这裙子未免还是太短了些。 他若是做出些类似俯身之类,回撅起**的动作,岂不是春光大泄。 他是病人,在这里的日子,里边一直都是真空的... 可实在是别无他法,他照了照镜子。 他本就长得柔美,此番不说话,不特意仰头露喉结,看上去倒像是个金发的美少女。 金发的美少女可比金发美少年常见多了,至少在公车上,不会被奇怪的阿姨搭讪... 经过昨日灵体的勘察,姜涵倒是摸清了这医院的换班规律。 他特意挑了个护士换班的时间,推开了病房门。 随后故作淡定,混进了人流。 果不其然,倒是没几人注意到他。 医院之内,行人都是来去匆匆的,心里都是念着那些躺在病床上的亲朋好友,哪有心思放在一个乔装成女孩的金发尤物上? 至于那监控... 姜涵想管也管不了... 一般来说,总不会有人时时刻刻待在监控的视频画面前。 等被发现自己离开病房之后,他早就走远了。 走着走着,姜涵愈发大胆,走到了裹着医生白大褂的搂子。 他随意取了一件,裹了自己这一身。 直到出去时,连保安都不拦他。 “咕噜~” 好饿... 姜涵轻叹一口气。 那些个仙子们各个都说自己是什么凰子凰子的,多么多么厉害。 可他这废物凰子连辟谷都做不到,一顿不吃就饿得慌... 姜涵不自觉地掏了掏口袋,竟掏出张红色的钞票。 在这小洞天,这红色的钞票,便是面额最大的单张。 姜涵正犹豫着要不要物归原主,毕竟此行此举,分明就是窃... 可他又掏了掏,掏出一张工作证来。 工作证上的女人姜涵好生面熟,就是那日带着涂山有雪来自己病房的大夫。 好啊,是这个替自己伪造死亡证明的坏蛋...讲道理,她这举动,跟那些个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没什么区别。 姜涵心中刚升起的罪恶感立马就荡然无存,他裹紧白大褂,在一个面馆停下。 “哟,这位大夫,想吃些什么?” “一碗云吞一碗面,不要辣椒不要蒜。” “不要蒜你吃什么面?” “就是不要,你放了我就不付钱了。” “行吧。” 姜涵刻意避开老板探究的目光。他裹紧偷来的白大褂,领口处还能闻到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水。 他不想吃蒜,主要还是因为蒜的味道太重~ 面馆里人不多,姜涵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最近,正值雨季,他刚坐进面馆,外边就下了雨,很快就昏暗许多。 面馆老板开了灯,白耀灯光朝他射来,照在他长发上,在桌面上投下一片细碎的光影。 姜涵看了看影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喉结,确认衣领足够高能将其遮住。 \"大夫,您的面和馄饨。\" 老板放下两个热气腾腾的碗,目光在姜涵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 姜涵心里一紧。 但老板只是笑了笑:\"看您面生,是新调来这的吧?\" \"嗯,刚来不久。\" 姜涵含糊地应着,低头搅动面条。 面条的热气蒸腾而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恍惚中,那灵体女人的模样又在他眼前晃悠... \"嘶——\"姜涵不小心咬到舌头,疼痛将他拉回现实。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皮肤下似乎还残留着些被涂山有雪蹂躏过后留下的红印。 \"你好...我能坐这里吗?\" \"其他位置都满了...\"少女补充道,目光扫过座无虚的面馆。 一个女声打断了姜涵的思绪。 他抬头,看见穿着高挑少女站在桌前,怀里抱着几本书,看着倒是学生模样,因为她穿了一身学生装。 这学生装,姜涵还是挺熟悉,好像就是凌云大学的。 噢,如果是大一的学生,都会提前半个月来大学报道...那就不奇怪了。 少女约莫十八九岁,眼睛大而明亮,嘴角有一颗小小的痣。 这美人痣的位置,姜涵倒是觉得有些熟悉,姜涵不禁多朝她瞅了几眼。 越看,越熟悉...莫名地,跟上官玥倒是长得很像。 就是玥姑娘的嘴边,没有这颗痣... 那少女好似是发现了姜涵的目光,缓缓抬头,两人短暂地对视片刻。 两人略感尴尬,都低了头... 倒是那少女忽地又想起些什么,克服了心中那抹尴尬,站起了身。 随后在姜涵的左边、右边都晃了晃... 姜涵被她这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你在找什么吗?” 少女眨了眨眼,好似是鼓起了勇气:“你好像不是女人吧...” “谁?”姜涵心里一紧,下意识攥紧了筷子。 “你啊...”少女歪着头,“而且,你连医生都不是吧。。” 姜涵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桌上,随即强作镇定道: “为什么这么说?” 少女狡黠一笑,“哪有医生会穿jk裙配白大褂的?” 姜涵这才注意到坐下时白大褂敞开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百褶裙边。 姜涵一时语塞,随即一想,自己与她无冤无仇... “然后呢?你能别看了吗?” “再等等...我还没把姜哥哥你看够...” 第25章 让雨儿帮你吧~ “你认得我?” “姜哥哥你胡说什么?小雨怎么可能忘得了姜哥哥...反倒是姜哥哥你...是不是不记得雨儿了...” 眼前的少女的表情稍微黯淡些许,可又立马兴奋起来,再次坐下时,几乎是与姜涵紧挨着了身子。 他们的位置在面馆的最里边,倒是未曾吸引过多目光 小雨... 得了这提示,再瞅瞅她嘴角那颗美人痣... “上官雨?!” “姜哥哥你果真没忘记我呜呜呜...” 上官雨的声音越说越激动,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姜涵认不出她的准备,毕竟她独自在这小天地过活了七年,可谓是女大十八变... 这七年光阴,早使她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娇美女人。 她上官雨,好歹也是神水宫宫主的圣女,她妈妈那身上那几分美艳在她身上,果真继承得完好无缺,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雨儿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唉...七年前,我跟阿妈到南凰来,未曾想会遇到这些事...” 上官雨长话短说,倒是交待了清楚。 反倒姜涵听后,心中隐隐生愧。 他记得自己当时好像是触发了什么伟力,迫使了在场诸位都被卷到了这小天地来。 照上官雨的说法,她不过十二岁时,就独自一人到了此番社会。 开局还成了个无依无靠的留守少女,好在有个姓叶的好心婆婆将她收留养大,供她读了大学... 不然,还真讲不清楚,会在哪个垃圾桶里捡垃圾吃... 上官家有女初长成,她这各自,已经与她姐上官玥长了差不多一张脸,又差不多一个身高... 真要是抹了那颗痣,姜涵或许还真要将她认错来。 “姜哥哥!雨儿还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上官雨拥抱而来,拥的急切,拥的体贴。 “姜哥哥,我高考时,才发现你在凌云大学就读。我努力学习,终于拿了保送凌云大学的名额,我正想着,等我入了学,我便去找你,可前些日子,我在新闻上看到你被那大货车撞了,上边还列了你的死亡报告...当时,当真是吓得雨儿好些天都吃不下东西...” 上官雨的声音略略带有些抽泣,她虽跟她姐都长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但她却不同她姐姐那般冷艳。 反倒是像从前那般一样,对他嘘寒问暖,无时无刻都是真情流露。 还是那般...爱哭... 上官雨把头埋在了姜涵肩膀,连声抽泣。 姜涵紧绷的心也被她哭软许多,随即像以前那样,搂过她的头在肩膀,一只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雨儿不哭了,你这不是又见着你姜哥哥了?” “我...我不是哭...我是,开心...” 上官雨抹了眼泪,将姜涵紧搂。 这搂抱的模样,倒也和以前那般一致。 就是姜涵如今,有些撑不住她把全身都压来的重量了... “吃面...小雨我们先吃面,面要凉了。” ... 一顿面的功夫,上官雨倒也了解了姜涵如今的状况。 她先是震惊,随后心中却暗暗惊喜。 如今姜涵自医院脱逃而出,不仅没有身份证,还偷了东西... 那岂不是,就是一个合格的黑户? 一个无人依靠,无人帮助的黑户... 她在这活了七年,她可知道,没有那张证明身份证的小卡片,可是在这社会寸步难行。 更不用说姜涵身上连钱都没有... 一想到这,她胆子稍微大了些, 随后再度朝着姜涵右手边靠去... 这颊面管的座位都是一条横椅,而且也不宽长,两人要是并排坐,就显得过于拥挤了... 姜涵被挤得有些郁闷,刚想说话,却被上官雨抢先嘘声道: “姜哥哥,你是不是缺钱花?” 姜涵愣了愣,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如今都是非现金时代,他还能掏出那张红色的纸币,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然后,他就没有别的钱了... 见姜涵沉默不语,上官雨愈发笃定自己猜想不错。 她不禁轻笑一声,初长成的一对微型雪峦轻轻贴去: “姜哥哥...小雨有钱喔,只要姜哥哥想要,小雨什么都可以给姜哥哥...” “不必...” 话音未落,姜涵便感受到贴近的温度,初具规模的一双柔软就这么缓缓抵在他的手... \"姜哥哥...\"上官雨的嗓音甜得发腻,红唇凑近姜涵耳边,温热气息缓缓扑来,吹在姜涵那如玉的耳垂, \"是嫌弃雨儿么?\" “不是...” “那为什么,不让雨儿给钱给姜哥哥...” 姜涵的金色长发垂落在肩头,在面馆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上官雨一把扣住了手腕。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如今的她,倒跟上官玥是同一个手劲了。 \"小雨,别这样逗你姜哥哥,成么?\"姜涵责骂一声,但那白皙的脸颊还是泛起一抹红晕,修长的睫毛不安颤动着。 不是因为他讨厌钱,就是上官雨这番,他竟有些接受不了... 上官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七年了,她在这个世界如鱼得水,早已摸透了此番天地的规则。 而她如今姜哥哥显然还在挣扎... \"姜哥哥现在没有身份证,也没有钱,对吧?\"上官雨的手指轻轻伸去,不断摩挲着姜涵的手腕内侧,不一会,她便感受到姜涵手上的脉搏也加速不少... 她脸上的笑愈发明显,她又道:\"姜哥哥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是不是?\" “...我会解决的...” “怎么解决?睡桥洞么?姜哥哥,你是不是讨厌雨儿...宁愿睡桥洞,也不愿让雨儿帮你...” 上官雨的声音放得更软,身体却贴得更近,\"我在校外有套公寓,离学校很近。姜哥哥可以暂时住在我那里...\" 姜涵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我...你姜哥哥可以自己想办法...\"姜涵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也意识到,在这番世界,他连身份证都没有... 不说入学了,连正儿八经的工作都找不着... 工作...看病....住房租房...都没有... 第26章 因为没钱还是需要打工1 ———— ———— 上官雨,好似也是明白姜涵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最终也没有强留他。 但她还是给了他一台手机,手机里有她的绿泡泡小号,随后,她往那个小号里的钱包转了2w。 姜涵真有些唏嘘...曾经那个还需要他亲手教导识字,还哀求他讲故事的小女孩,如今却已经成了掏2w,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主... “喏,这是那公寓的钥匙...我阿妈已经给我准备好了租房...可这些时候,还没到开学,雨儿也没理由过去住...空着也是空着,姜哥哥,你就过去帮雨儿住了,就当帮你雨妹妹一个忙,行么?” 上官雨殷勤地递去一串钥匙,上官雨说是公寓,可这公寓的钥匙竟十分先进: 钥匙身上装有微型的导航,姜涵即便不用导航,就抓着这钥匙,跟着上边的箭头走,都能回家。 这一看,就不像是一个公寓该有的钥匙! 姜涵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将其收下,上官雨此番,切真帮他解决了大忙。 至少他也不必再为住处发愁。 “这些都算我欠你的。” “那雨儿就等姜哥哥把钱还上咯。” 上官雨没有拒绝,而是咧嘴一笑。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但上官雨还是把伞留给了姜涵,她自己打车先返了家。 照她的说法是,她阿妈上官莲在这个世界混得也是风生水起,有些地方实在是缺人手,正巧她这女儿也长大了,可以帮她看看场子了... “姜哥哥再见~” “再见。” ...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姜涵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他望着上官雨乘坐的出租车尾灯逐渐消失在雨幕中,手中的钥匙握得倒是轻,就是心里沉甸甸的。 \"真是长大了不少...\"姜涵轻声自语,金色长发被带雨凉风吹得微微扬起。 曾经那个拽着他衣角,需要他照顾,需要他带着找老师的小女孩...成了那个照顾他的人。 而他,也真成了需要被照顾的那个。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 姜涵掏出来,看到屏幕上跳出一条绿泡泡的消息。 上官雨的小号里,联系人只有她的大号... 「姜哥哥,支付密码是你的生日哦~这些天阿妈查手机,我这个号也不怎么用了...到时我会主动联系你的`」 聊天气泡后,跟着一个可爱的表情符号。 然后...然后就显示: 【你已不是对方好友,请重新添加...】 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愣了愣,最终将手机塞回口袋,按照钥匙上的导航箭头迈开了步子。 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凉意顺着小腿爬来。 姜涵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件偷来的白大褂并不御寒。 街灯在雨水中晕开成模糊的光团,导航箭头在钥匙表面闪烁着稳定的蓝光,引领他穿过陌生的街道。 半小时后,姜涵站在一栋高档别墅前... 他有想过这地方会很豪华...但还真没想到过,会豪华成这个样子... 他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玻璃幕墙,里面是大理石铺就的入口,有穿着得体制服的保安,甚至还有旋转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裤脚和略显狼狈的样子... \"需要帮忙吗?\" 保安已经注意到了他,快步走来。 姜涵下意识想躲,却见保安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钥匙上,表情立刻变得恭敬:\"欢迎业主回家!\" 他站得笔挺,随后恭敬地弯了腰。 这别墅说是别墅,倒更像是个城中庭院,因为从进了门卫,再到别墅,还有好长一段路... 难怪这钥匙配有导航... 姜涵跟着钥匙走去,随后站在那扇雕花门前。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门锁发出轻柔的电子音: \"欢迎业主回家。\" \"哇——\" 这就是,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姜涵开始盘算着,按照自己以前的兼职,要打多少年的工才赚得够钱买这样的大房子... 啊呸,哪买得起啊?! 就算他真有这么大的庭院,单是物业费...维修费...都能压得他直不起身了... “...有钱真好...” 姜涵皱眉,推门而入。 别墅内的景象让姜涵呼吸一滞。 水晶吊灯将玄关照得如同白昼,脚下大理石地砖的表面光可鉴人。 好似是感应到主人归来,窗帘自动拉开,露出整面落地窗外被雨水洗刷过的庭院景观。 \"这房子,倒是真的大...\"姜涵的手指在门把手上收紧,指节泛白。 他小心翼翼地迈出第一步,湿漉漉的裤脚在地砖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一个扁平的扫地机器人立刻从角落里滑出,默默跟在他身后清理痕迹。 客厅大得能放下他从前租住的整个公寓。 \"上官莲在这到底做的什么生意..\"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墙上价值不菲的油画和古董摆件。 厨房是开放式的,冰箱比他以前的衣柜还要大上几分... 姜涵拉开冰箱门,就是里面空空如也... 想来也是,这里本来就是收拾给上官雨上大学时,供她住的。 如今大学还未开学,冰箱里自然不会塞有东西吃... 姜涵的胃不合时宜地又叫了一声。 之前在面馆里,也不知是不是上官雨馋了,偏挑着他那碗里的面吃... 搞得他现在,竟还有些饿? 姜涵心生疲意,上了旋楼。 二楼的主卧门虚掩着。姜涵轻轻推开门,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后退了半步——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随后有一张几乎是四乘四米硕大方床占据了房间主位。 床上铺着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丝绸床品。 更衣室里挂满了当季新款,倒都是很贴合上官雨的身材... 他默默退了出去,想看看这别墅的客房在哪里... 好吧姜涵还是没有找到客房,能睡的,也就只有那张超大主人床... 罢了,睡的问题暂且不谈,民以食为天,他正还饿着... 他看着窗外大雨,琢磨着要不要出去买菜... “还是算了,点个外卖好了...” 他点开手机,刚欲下单,忽地就跳出个支付页面,要求验证密码。 姜涵想起上官雨说的,密码是他生日... “呃...我生日是什么时候?” 姜涵输了之前身份证上的日期... 显示输入错误... 上官雨把自己的生日,记成是哪一天了? 他想给上官雨发消息,却又同上次那般: 【你还未是对方好友,请重新添加】 “...?” 第27章 过分合适的奇怪正装~ “好饿...真的好饿...” 姜涵两眼之间,满身这宽大明亮的大别墅。 可即便是真盯出花来,这大别墅,也盯不出一餐能果腹的饭菜。 姜涵叹了口气,揣了揣兜,好在那白大褂里的一百块钱还没花掉,这个点的便利店,应该也还没关。 姜涵打开了柜子,搜寻了一番有没有供自己穿的。 上官雨的身高足有一米九左右,这些衣服对于姜涵来说,倒都显得十分大了。 寻了一会儿,瞅见一条还算朴素的正装。 这正装不大,上面还有吊牌,上边标了个m。 姜涵伸手揉了揉,衣服面料冰冰滑滑,姜涵估摸着这衣服约莫也要五位数... 再往那正装里掏了掏,竟掏出一张纸条: “上边写着,贺雨儿生辰...” 喔...这当妈的倒也粗心,女儿都长这么大了,买这衣服,哪合适她穿? 这典雅正装倒显得中性,姜涵本着不要浪费的原则,把他穿上。 正合身~ ———— ———— 上官莲初来乍到时,算是稍微长了一波见识。 这里的人不勤于修炼,倒是有心思搞出这么多些赔钱货。 这生意一本万利,不做白不做。 过来没几天,她就搜到了这y市地下的龙头老大,她一挥手,一众巫女一拥而上,不一会儿这的法外狂徒都被她送去了极乐世界。 甚至因为她拿下了官方追查已久的黑帮老大,她上官莲还被通报表扬了一番,得了见义勇为奖,奖金足足高达1k! “这一切都是为人民服务,我们寒水宫...寒水保安集团就是如此让人安心,让人放心...” 表面上,她的安保业务也越做越大。 里面下,她的棋牌骰子一条龙也在同步发展... 谁能想到,为社会热心捐款一个亿的爱心企业家,背地里却是个... ... 一个硕大场所,上边摆着不少牌桌。 牌桌上的客人倒也不少,围得正满。 除了牌桌,也还有许多类似的...娱乐用品。 “我阿妈这场子有这么多人看着,又不缺我一个。” “少主人,宫主哪是让你来看场子的,她就是见你在外边,她不放心...” “黄婆你别给我说道理...我长大了,不归你管。” “欸,你这小丫头。” 上官雨嘟囔一声,转身就要走。 黄婆想去拦,可抓去时,那上官雨的胳膊好生细致,这一滑,便让她溜了个干净。 黄婆赶着去追,却见上官雨直直跑进了上官莲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上官莲坐在一张软椅,一双丰腴美腿就这般翘到桌上, 她算是半躺着,拿着那发光的砖头不停研究。 “阿妈!” “哎,小雨你来得正好,阿妈手头这个手机不知为何,屏幕又黑了不少,你能不能帮阿妈x先看看...” “啧...”上官雨冷瞥了她一眼,不情愿地挪了过去,伸出手,接过了上官莲递来的发光砖头。 “哎呀都说了你别开这个智能亮度!” “阿妈没开啊...” “你这手机没电了,是不是有个说是智能省电的东西弹了出来?然后你把它点了?” “啊对,就是那个。” 上官雨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下,那漆黑的屏幕立刻亮了起来。 屏幕亮起时,也映照出她那张不耐烦的小脸。 \"好了。\"她把手机丢回给上官莲,动作粗鲁。 一旁的黄婆看了一眼,直皱眉。 上官莲接过手机,脸上恍然大悟: “小雨倒是机灵,阿妈研究半天都找不着的东西,小雨手指动一动就好了。” \"阿妈,\"上官雨没有接这个话茬,她双手撑在宽大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倾,\"我不想整天待在这里看场子。\" 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 黄婆悄悄后退半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黄婆也是寒水宫的老巫女了,平日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们寒水宫的那两个小主人。 如今那个大的,也就是上官玥在外学剑之后,也不舍得回来。 可现在这上官雨,表现得也完全对继承寒水没有半点兴趣。 欸,平日恭维时,都说宫主大人千秋万代。 可哪天要真出了事,她们这些个巫女,又能伺候谁呢? 上官莲的笑容逐渐凝固,慢慢放下翘在桌上的双腿,高跟鞋在地毯上发出一声清响。 她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与她已经差不多高的。 \"那你想做什么?\"上官莲的声音轻柔。 上官雨直视母亲的眼睛:\"凌云大学那边马上就开学了!谁家的阿妈回锁着自家孩子,不让自家孩子出门去上学的!\" 上官莲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红唇微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上学?\"她忽然轻笑一声,\"那些个凡人的学堂能教你什么?\" \"阿妈!\"上官雨猛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这里不是你的寒水宫!再者说,我姐不也在那读书么?\" “她那是闲的!” “那我也宁愿跟着去闲!” “之前小时候,为娘怎么不见你有这么用功读书?” “我选择就乐意读书,不行么?” 黄婆一听,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少主人,宫主也是为了你好...\" \"闭嘴!\" 这对母女同时喝道,吓得黄婆立马噤声。 母女俩对视,两双美眸之间仿佛有火花迸溅。 良久,上官莲缓缓站起身,高跟鞋让她比女儿高出半个头。她伸手抚上上官雨的脸颊,却被对方偏头躲开。 “真是年纪大了,你连你阿妈都不放在眼里了...”凝视上官雨执拗的面容时,上官莲的神色,莫名有些感伤。 上官莲终究是让了步,口气松了松,轻叹一声: “你若要读书,那也行...但你也答应你阿妈一件事,成么?” “成。”上官雨眼睛一亮。“什么事?” “你终究是阿妈的女儿,你姐姐不听话,不愿回来继承寒水。如今全宫上下,都指望你。你去上学的时日,你别忘了给自己物色个如意炉鼎...到时候让他穿上阿妈给你备好的炉鼎法衣,带回来让阿妈见见。” “调教法衣?我哪有这东西?” “阿妈给你塞你那公寓的衣柜里了。” 第28章 鹤楼~ ———— ———— ! 天!偌大个城市,就没个开着的便利店么? 这场突如其来,好似无休无止的大雨,打碎了姜涵的泡面梦。 不止是泡面梦,因为别的个小餐馆也早早关了门。 姜涵撑着伞,坐在了公交车站的座椅上。 如今夜已深,再没公交车也没有路过这一站 想打个车也不容易,姜涵伸手去拦,愣是没一个愿意停的。 说来倒也是,如今也是信息时代,那些个跑出租的车,都更倾向于在手机上接单。 姜涵也不是不想下单,只是他点击呼叫车辆时,弹出一个实名验证窗口。 “我没有身份证,怎么认真?” [尊敬的客人,请先补办相关的身份证明...] “怎么补办?” [请携带临时身份证去相关...] 姜涵自认为自己修养很好,平日里是说不出脏字的...除非忍不住。 “靠!” 姜涵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一拳砸向那个手机的念头。 不能砸,这手机是上官雨给他的,老硬了... 这一拳下去,估计屏幕还没花,自己的手倒是先折了... “啪嗒————” 珍珠大小的雨滴一滴接着一滴, 砸在姜涵的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夜空,雨幕仿佛无边无际,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姜涵揉了揉咕咕作响的肚子。他掏出手机,再次不死心地刷新打车软件,可屏幕上依旧显示“暂无可用车辆”。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车灯划破雨幕,缓缓停在了公交站前。 姜涵愣了一下,抬头望去,发现是一辆扁长的黑色轿车,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小伙子,要搭车吗?”司机倒是个美艳的熟妇。 姜涵犹豫了一下。这深夜的陌生车辆,怎么看都不太安全。 并且在他接受的安全教育中,也再三强调,不要上陌生人的车... 但... 姜涵轻抬头,瞥了一眼好似没有尽头的狂风细雨。 “去…去市中心多少钱?”他试探性地开了口。 美熟妇咧嘴一笑,:“看你顺眼,随便给个五十就行。” 五十? 几乎要他现在的一半身家了! 他那兜里,也就只有那大夫的一百块钱。 “坐不坐?给个痛快话,我这边着急回家,见你在这待着,才想着顺路接你这单生意。你若不愿上车,那我可不陪你。” 姜涵摸了摸兜里那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心里一阵肉疼。但眼下这情况,似乎也没得选。 “你就近帮我带到个还开着的面馆就行,我去吃顿饭。”他咬了咬牙,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姜涵就后悔了。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芳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香料气息。 内部的装潢算是华丽...又算是...颇有情趣。 后座铺着粉红色的丝绒垫子,角落里还摆着几根造型奇特的电动用品,姜涵不小心碰到一根,就听到一声嗡嗡响,颤得厉害。 这些个电动用品,怎么不收起来? 姜涵吓了一跳,忽地又从那后视镜瞥了瞥: 只见那女人从后视镜里打量他,目光像蛇信子般在他身上游走。 \"小弟弟,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女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黏腻。 被人这么一盯,姜涵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典雅衣装。 \"我...我只是想出来吃饭。\"他往车门方向缩了缩,突然注意到车窗上贴着的广告贴纸:【鹤楼·顶级服务会所】下面是一排衣着暴露的年轻男子照片。 “喔?只是出来吃饭?” \"嗯...阿姨,你能别问了么?\" \"叫谁阿姨呢?\"女人声音陡然拔高,她一摆,方向盘分着转动,车子一个急转弯驶入小巷,\"叫我红姐。\" 雨水拍打车窗的声音变得密集,姜涵攥紧手机,指节发白。 导航显示他们正在偏离主城区,往城南方向疾驰。他悄悄按下紧急呼叫键,却发现手机显示\"无信号\"。 这车里,有信号屏蔽器! \"红姐,我想去的是面馆...\" \"急什么?\"红姨从手套箱里摸出根细长的雪茄点燃,\"你不知道鹤楼?那的牛肉面可是一绝...你不是要找最近的面馆么?那就是最近的\" “...” 姜涵无言,将头偏开,看向窗外。 车子最终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仿古建筑前。 朱红色大门两侧站着穿旗袍的年轻女子,见车停下立刻撑伞迎上来。 姜涵这才看清红姨的全貌——三十岁上下,盘着夸张的发髻,嘴唇涂得艳红,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足有拇指粗。 \"新来的?\"撑伞的女孩好奇地打量姜涵,\"长得真水灵。\" 姜涵后退两步撞到车门:\"我只是来吃面的...\" \"装什么清纯?\"红姨突然变脸,一把扣住他手腕,\"大半夜穿成这样在街上晃,不就是为了找金主?老娘今天心情好,给你个赚钱的机会。\" “我真的只是吃面!” “吃面?雨这么大,你要真想吃面,不会自个儿点个外卖?你个骚贱蹄子,非要你红姐摸了你这层骚贱外皮才甘心么?” 她指甲几乎掐进姜涵肉里。 \"放手!\" 他猛地甩开红姨,却因为用力过猛自己踉跄着跌坐在雨地里。短裤立刻被泥水浸透,凉意顺着脊背窜上来。 红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要么自己走进来,要么我让人把你抬进来。选吧,小美人。\"、 话音刚落,只见那两个旗袍女人都围了上来... 灿金瞳孔猛地收缩。 雨水顺着他的那柔顺发梢缓缓滴落,在睫毛上挂了一层细密的水珠。 他看清了那两个旗袍女子——她们的手指上,都戴着金属指虎。 \"我...不进去,我要报警!\"姜涵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微弱。 红姨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报警?小弟弟,你知道这条街是谁的地盘吗?\" 她弯腰凑近,雪茄的烟雾喷在姜涵脸上,\"入了鹤楼的门,就是鹤楼的人。\" \"别白费力气了。\"红姨一脚踩住他的手腕,\"这地方连警车都不敢随便进。\" 第29章 美人初侍奉 (注:已修改bug,姜涵被带去的阁楼是清风明月阁。) ———— ———— 城市以南,一栋高达百米的硕大洗浴中心冲天而起。 个把月前,一个叫墨染璃的有钱富商在此建厂。 建的也莫名其妙的快,几乎是一天一夜,就起了这栋楼。 这清风明月阁从外观看去,倒是古香古色,典雅淡素。 洗浴按摩,餐饮娱乐一条龙。 无论是想得到,还是想不到的夜生活,在这清风明月阁里,都能见到。 这楼巨大,一天的开销也不少,可那价格也不低,平日里,倒是少有人员来往。 不过那些个阔婆富姐刀倒都爱来这游玩... 清风明月阁最顶端,是一间雅室。 硕大的落地窗前,有一时髦女子一手提着高脚杯,一口细品杯中酒... 墨染璃,清风明月阁阁主,南凰剑派第二人,她对外自称二当家,即便她手下的人,都没看过那大当家长什么样。 ———— ———— “蝶姐,东区这边自从有了您,那上官莲好歹没将咱压死!” 一个小隔间里内,正有一长脸女人双眼冒光,对着她身前的女人夸夸其谈。 “举手之劳...” “蝶姐你不如加入我们,日后也好谋个前程。后面咱们再一起打出一片天来,这世间又有谁人不知我蝶姐??” “停,打住,我不爱听这些。”墨染蝶伸手,随即轻轻抓过面前的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口。 “哎呀我懂我懂,我怎么能不懂蝶姐您的意思,咱也不是小气的人。喏,您点点。” 那长脸女人叫薛眉,本是红花堂大当家。 前段时间来了个寒水帮的给她们一顿围剿。 好在这墨染蝶及时出手,救她于水火之中,也算是留了一条小命,家当也都成功折现带了出来。 面前女人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也不客气,把将一大叠钱塞在一张黄色信封中,双手恭敬递上。 墨染蝶见推脱不掉,打开信封看了一眼。 里面有厚厚的一叠... 墨染蝶也不知这些纸钱到底价值多少,对她来说,这样的纸钱再怎么多,都不如一颗实在的灵晶。 也罢,算是收下这些个纸张,也算不让人家那浅薄的心意付诸东流。 “那蝶姐,这些天也算劳烦你了,要不你跟着咱,到城南那边去。那便最近新开了家洗浴,咱请你一起去松松筋骨,动动腰。” “不去。” “哎呀,去嘛...来来来,我请客。” ...墨染蝶最终还是被薛眉半推半就地带到了清风明月阁。 经过那四轮钢铁盒子一阵穿梭,墨染蝶被带到了这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前。 墨染蝶微微眯起眼睛,这楼阁外表古雅,如此这般装潢...她抬头看了看。 门口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上书\"清风明月\"四个鎏金大字,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红光。 “喔...这就不奇怪了。” 墨染蝶忽然自在了不少。 \"蝶姐,请!\"薛眉满脸堆笑,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 踏入大堂,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檀香。 墨染蝶目光扫过那些穿着改良旗袍的迎宾少年,眉头微蹙。 她那二妹可是跟她打过包票的,赚钱应有道,这辈子都不该碰这些个皮肉生意。 \"哎哟,这不是薛姐嘛!\"一个经理快步迎来,脸上堆笑:\"还是老位置?\" 薛眉阔气地摆了摆手:\"今天带贵客来,要最好的包厢。\" 电梯上楼,随着\"叮\"的一声响, 门缓缓打开。 眼前是一条长廊,两侧墙壁上挂着仿古的仕子图,画中男子或执扇掩面,或轻解罗衫,眉眼间尽是风情。 \"蝶姐,这边请。\" 薛眉熟门熟路地引路,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 墨染蝶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腰间不存在的剑柄,心中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 走廊尽头是一扇雕花木门,门楣上挂着\"醉月轩\"的匾额。 推门而入,室内陈设极尽奢华,一张足以容纳十人的红木圆桌摆在中央,四周是低矮的软榻。 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间一角的水晶帘幕,隐约可见后面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床榻。 \"薛姐,您要的''清风套餐''已经准备好了。\" 经理恭敬地递上一份烫金菜单,眼角余光却不断瞟向墨染蝶。 薛眉自作主张,要求她们带最新最靓的美人来伺候,那经历咧嘴一笑,道: “薛姐真是好运气,今晚正好来了个新人,看他那模样,甚至还像个雏咧。到时我就叫那小子来,给二位客官对其亲自开*。” “快去。” “啧...” 墨染蝶冷冷地扫了一眼菜单,上面赫然列着\"玉手推拿\"、\"红唇品茗\"等暧昧字眼,价格高得离谱。 她的手指在桌下攥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不必招待了。\"墨染蝶声音冰冷,喊住了那经经理:\"叫你们阁主来见我。\" 薛眉和经理同时愣住,空气瞬间凝固。 \"蝶姐,这...\"薛眉尴尬地搓着手,\"这的大老板平日不见客的...\" \"你是何人?跟我们璃姐有预约么?\"经理额头渗出冷汗。 “我见她不需要预约!叫她赶紧滚下来!” 墨染蝶一改常态,露出一张冷脸。 薛眉吓了一跳,连忙低声劝道:“蝶姐,这是人家的地盘,咱们可不兴在这闹事啊...” “跟你没关系!” 墨染蝶,一只手揪着那经理的领口,一同拽出了门,直奔电梯走去。 此番就留着那薛眉一人留下... 薛梅皱眉寻思,想着要不要现在跑路。 “臭小子,别摆一张臭脸,今日要是你要是伺候不好这位客人,就把你调到楼下,当肉鼎来卖。” 电梯又打开,那红姐拽着姜涵的手腕,带他入了这醉月轩。 门被敲开,原本正想跑路的薛眉忽地一愣,双眼立马被那红姐带来的娇小可人吸引。 这小美人被换上了衣服宽松旗袍,开岔到腰。 一头及腰的柔软金发如瀑般垂下,双目好似三千秋水,美得迷人。 这旗袍的袖口开得也大,那金发美人走一步,旗袍也跟着摇一步。 若细细看去,还能透过那袖口,瞅见其中风景。 第30章 霸王硬上弓? “套他爹的,好他爹的烧!” 薛眉吞咽口水,小腹中邪火直冒。 这些时日,她一直躲着那些人追杀,好些日子,没得品尝男色了。 忽然之间,就给她送来这么个极品... 见薛眉两眼放光,红姐松了口气,随后在那金发美人的挺翘玉tun上重重一拍: “还不快去伺候人家?!” “唔...” 姜涵吃痛,手中紧紧揪着那小盒子,不甘不愿地入了这醉月轩。 红姐朝着那薛眉歉意地点了点头,便退出房去。 姜涵要恨死那个红姐了。 这红姐拐他过来,一听到有贵客来了,连口面也不给他吃完,急急忙忙便拽走了他... 随后逼他换了这身清凉旗袍,这旗袍开的岔也未免太大,即便是轻轻走一步,还是能从侧面露出了那双洁白玉腿。 好在,好在这单生意,只是推拿按摩。 只要不被投诉,按那红姐说的,就不至于将他扔到楼下,转而出卖肉身... “小美人别慌,咱很温柔的...喏,过来...” 好在之前在鹤楼做过一段时间,姜涵很快就定了心神。 比起以前那些个黄牙咧嘴的糙婆娘,这薛眉倒是生得熟艳... 至少不会迫得他一看了脸,就有反胃的感觉。 姜涵最终还是根据那红姐的要求,简要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姐姐,我是新来的...待会,便由涵弟弟,替您按摩...” “噢...涵弟弟,过来过来,吃不吃水果?” 薛梅把他大大方方地搂到旁边,她一手搂着美人腰,一手隔着那冰丝旗袍,轻轻抚摸着那滑腻美腿。 “不了...谢谢...” 姜涵强忍不适,那只手在他腿上肆意流连。 那指尖带着薄茧,刮过丝绸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迫得他那天鹅颈上的寒毛都竖起几根。 他连忙开了口:\"姐姐,你请先躺下...\" 姜涵侧身,巧妙地避开那只不安分的手,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小瓶, “这位姐姐,先让我给你做完项目,行么?” \"急什么?\"薛眉笑了笑,\"就这么着急,想摸你姐姐的身子?来先让姐姐好好看看你。\" 她用力一拽,姜涵猝不及防跌坐在她腿上。金发从发簪中散落几缕,在烛光下如同流动的黄金。 姜涵心跳如鼓,手指攥紧,指甲掐在肉间,泛了白。 \"姐姐想聊天的话...小涵自然奉陪。\" 他垂下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只是聊天...也算时间的...\" “嘶...” 美人垂目,如此这般模样,在薛眉看来,完全就是欲拒还迎。 她松开钳制,转而抚上姜涵的脸颊:\"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就这么会逗姐姐开心呐~来,跟姐姐香一个...\" 她的拇指重重擦过那水亮下唇,这小嘴巴跟颗樱桃似的,一看就是欠女人亲了。 姜涵猛地站起,旗袍下摆因动作过大而掀起一片雪白。 他迅速后退两步,强撑着笑意:\"姐姐说笑了。我只做推拿,不陪其他...\" “你这小玩意儿,都被搂着了,还这么烈...怎么,想装矜持,跟姐姐欲擒故纵呐?” “没有!” “啊对,没有,咱这涵弟弟,平日最是冰清玉洁了,对吧。” 遭了姜涵拒绝,薛眉倒是没有露出不耐。 她平日里,最是喜爱的,就是喜欢驯服这样的小野马。 薛眉用力一推,把他推上了床。 美人背脊抵上雕花屏风,冰凉的触感透过单薄旗袍刺入他的肌肤。 \"姐姐...\"姜涵强撑着笑,\"您花了钱干活来,总得让我把推拿做完不是?若是红姐知道我没伺候好您...\" \"红姐?\"薛眉嗤笑一声,随即解了腰带,\"她巴不得我多疼疼你。\" 正此时,窗外忽然炸开一簇烟花,映得满室忽明忽暗。 姜涵趁机闪身,金发在暗处划出一道流光。 随后迅速从瓷瓶倒出精油,甜腻的桂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姜涵声音放软,指尖沾了精油在烛火上轻轻一撩, \"姐姐我见你有了些黑眼圈,这些天来,应该都没得好好歇息,肩颈想必酸得很...您快躺下,别真累坏了了身子。\" 薛眉动作微滞。 此刻被那香气一熏,紧绷的太阳穴竟真的隐隐作痛。 姜涵见她的动摇,立刻趁热打铁: \"让我给姐姐松快松快。若是不满意...\"他垂下眼帘,修长睫毛将那秋水眸子遮了个大半:\"随姐姐怎么罚。\" 丝绒床垫陷下一块。薛眉斜倚,看着那小美人跪坐而来,十指如蝶,缓缓落在自己肩头。 温热竟有渗入肌理,那力道不轻不重,随后竟引起一阵酥麻,真让她不禁哼出声来。 \"涵弟弟,平日伺候过不少女人吧。\" 姜涵指尖微顿,随即又继续按压着薛眉的肩颈穴位,轻声道: \"姐姐说笑了,我不过是学过些推拿手法罢了。\" 他的声音又轻又软,好似柔羽轻拂耳畔,听得薛眉心尖发痒。 \"哦?那让姐姐考考你...\"薛眉忽然翻身,一把扣住姜涵的手腕,\"这里是什么穴位?\" 她拉着少年的手,径直按向自己胸前。 姜涵面色骤变,猛地抽回手,却不慎打翻了精油瓶。 琥珀色的液体泼洒在锦被上,浓郁的桂花香瞬间弥漫开来。 \"姐姐...我这,我这不陪这些的...\" 姜涵声音里终于带上了几分怒意,金发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薛眉不怒反笑:\"装什么矜持,刚刚姐姐就瞅着了,你这烧玩意真空进的这房,不就是想着,用你这放荡身子,伺候你薛姐么?\" “不是...” 姜涵大惊失色,往后缩了缩。 他自医院醒来,本就是赤身裸体。 能有一身穿的就不错了,哪还有时间,去弄些穿在里面的衣料? 薛眉见他这副窘迫模样,笑得愈发肆意。她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蜜色肌肤: \"来,让姐姐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快活...\" \"姐姐若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他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抠住窗棂。 \"喊啊。\"薛眉慢条斯理地褪去衣衫,邪魅一笑:\"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这银当玩意,是怎么伺候客人的。\" 窗外又一阵烟花炸响,映得姜涵脸色煞白。 他忽然瞥见房中的全身镜——镜中的自己金发散乱,旗袍开衩处露出大片雪白肌肤,活像个待宰羔羊。 薛眉逼来,已经逼到一步之遥。 姜涵突然抓起梳妆台上的盒子砸了过去。 \"啪!\" 薛眉偏头躲过,木盒在床柱上炸裂。 他脸色骤变:\"小贱人,给脸不要脸!\" 她猛地扑来,姜涵闪身躲开,却不料旗袍下摆被薛眉踩住。 刺啦一声,本就高开衩的旗袍直接裂到了腰际。 \"跑啊,怎么不跑了?\"薛眉狞笑着拽住他的脚踝,便要向上提:\"今天姐姐就教教你规矩...\" 姜涵吃痛,再也顾不得其他,忽然暴起,连连撞去: \"套!\"薛眉吃痛松手,鼻血直流。 姜涵趁机挣脱,却听见门外传来红姐的声音:\"薛姐,可还满意?需要添些酒水吗?\" 薛眉抹了把鼻血,阴森笑了笑: \"红姐,你们这新来的小子好大的脾气啊。\" 门外的红姐的声音明显慌了些:\"这...薛姐你别气,我这就进去...\" \"不必。\"薛眉一把揪住姜涵的头发,\"姐姐我最喜欢驯野马了。\" 姜涵疼得眼前发黑,却在这电光火石间摸到了根尖锐的木屑。 \"这位姐姐对不住...\"他突然放软了声音,\"是涵儿不懂事!\" 第31章 姐妹 ———— ———— “二妹,你当年和我说的,全都不作数了?!” 清风明月阁最高的楼层中,墨染蝶杏目圆睁:“谁让你碰这些皮肉生意了?!” 她面前的墨染璃默默低下头,一言不发。 在南凰,组建南凰剑派时,墨染蝶就让墨染璃跟自己保证了,生财应有道,绝不碰这些个皮肉生意。 她们是护佑凰子的派系,剑派中本就秉承着多行善事,弘扬凰恩的信条,哪能做这些灰色生意! “赶紧的,趁我没发火之前把这楼给我拆了!” 墨染璃听了这大姐一番数落,呼吸越来越深,掐着的拳头越来越近: “大姐!你就积一积口德吧!”墨染璃终于发出了不甘的声音: “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们这些个姐妹,都是怎么过活的么?” 见墨染璃忽然暴起,墨染蝶微微一愣, “二妹?” 话音未落,只见墨染璃双手扑来,紧紧抓住墨染蝶的双肩,使劲摇晃。 “那时你独自一人出了银城,可曾想过我们这几个姐妹的感受!你知道我们那城主府,被多少个宗门围起来了么!” “...” “她们抢的抢,搜的搜,没有你在,你知道我花了多少仙银才摆得平?若不是妹妹我舍得花钱,买通了几个宗门,在你失踪的第二日,她们早就寻着味找上你去了!” 墨染璃的声音带着几声沙哑,带着好些哭腔,手上摇晃的力度越来越大: “妹妹我不如大姐你有这么厉害的剑术,平日防身靠的不是一身修为,全靠兜里的仙银。你知道我们初到这地时,我的兜里,有几个子么?没有!一个子都没有!你们这些家伙,修为高了,哪都不怕,我不一样!我没有钱,我怕!” 墨染璃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落。她松开抓着墨染蝶肩膀的手,踉跄后退几步,跌坐在雕花红木椅上。 \"大姐,我怕...我真的怕....\"她抬起泪眼,声音哽咽,\"怕你在需要钱花时,我一个子都掏不出来...\" 墨染蝶怔在原地,手中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从未见过二妹如此失态的模样。 \"现代社会不比从前。\"墨染璃抹了把眼泪,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在这里,没有仙银寸步难行。那些姑娘们......有的是被丈夫抛弃的,有的是家里欠了债的,还有的是......\" 她突然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夜风裹挟着城市的喧嚣扑面而来。 \"你看下面那条街!\"墨染璃指着窗外,\"路边摆摊的少男,每天要站十二个时辰;那个面馆的美娇男,妻主卧病在床;还有那边扫大街的...\"她的声音越来越激动,\"至少在我这里,他们能吃饱穿暖,能攒下钱来!\" 墨染蝶走到窗前,顺着妹妹手指的方向望去。霓虹灯下的街道上,行人匆匆,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二妹......\"墨染蝶轻唤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挣钱的法子有这么多,那你也不高...” “挣钱的法子多?哼!” 墨染璃冷笑一声,打断了姐姐的话,\"挣钱的法子多?大姐,你可知这城的地价几何?一亩上好的商铺要花多少钱?\" 她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本账本,重重拍在桌上。\"你自己看看!这些日子,光是打点各路,就花了这么厚一叠!那些个所谓的黑白两道,哪个不是明里暗里来要好处?\" 墨染蝶翻开账簿,手指微微发抖。每一笔支出都详细记录着... \"妹妹们脑子笨,学不过来,初来乍到时,差点就打了起来。这里灵气稀缺,她们能斗一时,还能斗一世不成?\" 墨染璃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却带着深深的疲惫: \"若不行些非常手段,如何在这城立足?大姐你一人在外不返家,三妹担忧你,溜了出去,却不曾想,你两都不回来了。你们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姐妹的难处?\" 墨染蝶沉默片刻... \"二妹,是我考虑不周。\"她终究叹了口气,\"但这皮肉生意...\" \"大姐!\"墨染璃突然提高声音,\"你以为我们清风明月阁是什么地方?\"她快步走到墙边,拉开一幅山水画,露出后面的暗格,暗格里有份名单。 “我们这接受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迷途少年,他们有好赌的妈,生病的爸,坐牢的姐姐,上学的妹妹...我不收留他们,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去偷去抢去打劫不成!” 良久,墨染蝶长叹一声:\"是姐姐错怪你了。\" 随即,她将抱怨的妹妹一把搂入怀中,轻拍她的后背:“我不在的时候辛苦你了...” 墨染璃在她肩头轻轻摇头:\"不辛苦。只要大姐回来了,什么都值得...\" 两姐妹难得的相拥,温存片刻...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急促的脚步声,房门外,有人正急促的敲门。 墨染璃连忙松开了拥抱,开了们: 门刚打开,就见那红姐扯开嗓门: \"大老板,不好啦!\" “怎么了?” 墨染璃脸上露出不悦,自从来到这,这些个手下总是冒冒失失,搅了她的清净。 那红姐气喘吁吁,连忙解释:“有小牛跑了!有个客人在我们那醉月轩的包厢里点来拿新来的小牛,那小牛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把那客人的肚子一下便捅穿了。” “那客人死了?” “这倒没,只是被捅了肚子,倒是无恙。就是那客人我也认识,原本是城南这边的地头蛇...” 墨染璃一听,脸上总算出现些肃穆: “不是说了让你们带牛进房间里,要检查一番,不让他们接触利器的么?罢了,你们速速组织人,把那小牛抓回来,然后给那客人赔罪!” “大老板吗,那小牛跑得飞快,外边雨那么大,也不知往哪跑去了...” “监控呢?” “...没监控...” “没监控?!不是让你们去买了装上了么?!对,这事还是我让你去办的,监控呢?” “...我把买监控那钱...花了...” “!!” 第32章 聪明的小牛~ 真是一群不中用的废物! 若不是墨染蝶就在旁边,墨染璃都要忍不住,把这什么红姐一巴掌扇死。 她开始想念起剑派里,自己那些好妹妹了... “那你也别闲着了!找不着那小牛,你就别回来!” “是...” 红姐飞快跑出。 即便这家伙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墨染璃依旧觉得自己还觉得心口颇有些闷,正隐隐作气。 醉月轩里的客人,通通都是贵客! 若是不把今日这事处理好,这坏名声一往外流出,那些个贪生怕死的有钱富人,又有哪个敢回到她这清风明月阁来光顾她的生意? 她坐立不安,决定先亲自下去。墨染蝶便在后边默默跟着。 电梯下行,停在了醉月轩的房前。 房门未开,就听到里边传来些痛苦的哀嚎。 墨染璃面色凝重,将门打开,正见那薛眉躺在地上,鲜血不断自那胯下往外渗出。 一旁已经有医护人员护在旁边,想要将她抬上担架。 可那薛眉依旧停在那,一边哀嚎,一边嚷嚷着: “让你们大老板来,不给个说法,我今日就不走了!死也死在这!” 墨染璃连忙上前,带着几分歉意,道了声: “薛姐对不住,您这边的医药费用都由我们承担,今日的消费,也统统免了!你看这样,能让你消些气了么” “不成!我缺你这点钱么?今日我要你把你们那小牛抓回来,跪在地上给姑奶奶我舔**,到时再把他赔给我,我带回去替你们另外再调教!” 墨染璃眉头微蹙,这家伙分明就是色心不死,今日不拐个男奴回去,是死不了心了。 她回头问守在一旁的工作小妹: “伺候着薛姐的是几号?” “大老板,今日进来这醉月轩伺候的,是666号。” “666?有这号?” “大老板你不知,这人是今夜刚刚到我们这的...他来得早,我们下边的人,一时之间还没空报备到您那...” 墨染璃一听,甚是不悦:“找!都给我去找!” “是!” 墨染璃冷眼看着地上撒泼打滚的薛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朱唇轻启,声音却比方才柔和了几分。 \"薛姐,您先别激动。\"她蹲下身,纤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薛眉肩上, \"您这样闹,对伤口不好。我已经派人去找那小子了,等找到了,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薛眉得寸进尺:\"墨老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我这伤,可是在你们地盘上受的!\"她故意提高音量,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以后谁还敢来你这清风明月阁?\" 电梯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客人,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墨染璃眼角余光扫过,心中杀意更甚。 她站起身,黑色的贴身包臀衣料将她这身凹凸曲线勾勒出来,高跟鞋在地板上嗒嗒作响。 “薛眉...该闹够了吧。” 墨染蝶的声音从门口幽幽传出,薛眉听后,忽地一震。 啊...也对,她这蝶姐,刚刚就去找着清风明月阁的大老板了来着。 墨染蝶快步走来,把那些个医护人员推倒,用手探去。 血早就止住了,被捅的地方也不是要害... “你们都回去吧,我给她医。” 医护人员见了这陌生面孔,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在墨染璃的点头示意下,纷纷离去。 房门被带上,房间就剩她们三人。 墨染蝶戳点了薛眉的穴位,立马就帮她止了血。 薛眉抓住墨染蝶,连忙低声道: “蝶姐,今日算是咱赚了便宜,你等着,看我把这清风明月楼的油水,多薅出来些。还有,蝶姐你刚刚真是少了一顿眼福,刚刚来得那小牛,生得可是水灵,到时我把他也薅过来,咱们姐俩,你一次我一次...” 墨染蝶眉毛一挑,忽然转过头: “二妹,不必给她治了,没出什么大事。” 薛眉一愣,瞧了瞧蝶姐,又瞧了瞧这清风明月阁的大老板... 二...二妹?! 之前蝶姐和她吃饭时,介绍过她的名字,说她叫墨染蝶。 而这清风明月阁的大老板,好像是叫....墨染璃? 套! 薅羊毛,薅到自家恩人身上了! 薛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墨染蝶按住了肩膀。 \"蝶姐...这...这是误会...\"薛眉的声音开始发抖,额头渗出冷汗,\"我要是早知道清风明月阁是您的资产...\" \"墨染璃缓步走近,俯下身, \"怎么?你是我姐的朋友?\" 房间里的空气凝固片刻。 薛眉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求助地望向墨染蝶:\"蝶姐...\" “无妨,既然你是在我们的场子里出的事...那该赔给你的,你且躺下,我替你治了身子再说。” “蝶姐!” 薛眉泪流满面。 墨染璃走到窗户前,只见窗户早被拉开,窗户的玻璃整齐地碎了一大块。 “薛姐,你说我们那小牛跑了,他又是从哪个地跑的?” “我记不清...他当时捅我一下之后,我痛的失了知觉,随后听到这窗户的玻璃的破碎声,我想,大概是跳楼跑了...” “跳楼跑的?” 墨染璃白了她一眼。 这醉月轩在四十层,这个世界的男人要敢从这个高度跳下,早就摔成烂泥了。 她没把心思留在窗户,仔细瞅了瞅电梯又瞅了瞅房门。 若是这那小牛捅了这薛眉,身上必定沾血。 若跳窗,窗上也应有血。 若走楼梯或电梯,那血迹更是明显得不得了... 她想了想,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个主卧,轻步踏去,到了洗浴间。 推~ 洗浴间很大,照她的布置,这里放有一个几乎有人高的浴桶。 桶里按照她的要求,时时刻刻备有温水和花瓣。 她往四周一瞅,忽地瞅见了地上一点暗红的血渍... 噢~ 这小牛,倒是机灵。 她将门轻轻关上,到了浴桶旁边。 桶里的水池,正有一根不起眼的细长吸管留在外边。 墨染璃来了兴致,纤指伸去,夹在了那根吸管上。 第33章 赌约~ “呼噜~” 吸管被手指掐紧的刹那,原本平静的水面下有几个气泡忽然冒出。 见了这几个气泡,墨染璃更是心领神会。 这小牛倒是机灵~若不是她来了这浴池,今儿真说不定要让他跑了。 她俯下身子,上身距浴桶不过一指之遥~ 粉唇凑去,洁白皓齿轻咬吸管顶尖。 ‘吸~’ “呼噜~呼噜~呼噜~” 平静的水面剧烈震荡,气泡一个接一个。 下一秒,一个金发倩影自水中窜出。 他双手趴在浴桶旁,几声咳嗽,咳出了喉中水。 佳人湿身,本就轻薄的旗袍过了水后,更显质地粘腻,整个紧紧黏在这白皙尤物的身子... “喔,是你...” 眼前之人,墨染璃说是认得,倒也不认得。 在银城广场,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 她与自家大姐相认得急促,墨染蝶也来不及朝她解释这便是九天凰子。 她只知道,当时天旋地转时,是这小子神神鬼鬼地腾了空。 他,便是她被传送至此的罪魁祸首! 爹的,这混账东西,倒还是这番水灵。 如今再相见,倒看得墨染璃心跳快了几分。 当时她便觉得这家伙生得美艳水灵,现如今,倒是他自投罗网,到了她这清风明月阁来。 ... “你瞧,当年你决心要护的这天下苍生,现如今,都是用怎样的眼光看得你?你救得她们,她们又如何报答你的?” 耳边传来几声低语,声压的低,可又带有几分讥笑。 ... “噗——” 墨染璃双手抓了他的腋下,轻轻一提。 这娇柔柳树身便破出水面,腾空而起。 现如今,这整个湿身都被墨染璃看入眼里... ... “当年你封印我时,可否想过你今日,也成了人家刀板上的鱼肉?” ... 耳边传来的笑渐高渐尖... 那幽灵女人好似从未离开,一直再找着机会讥讽他几句。 姜涵顾不得此番讥讽,因为他此刻已被墨染璃像提着小猫一般高高提起,身上的水珠顺着衣料往下滴落。 “噢~你就是那~姜涵~” 墨染璃轻笑几声,目光自上而下,从面颊,至脖颈,再至锁骨、胸膛、水蛇腰... 姜涵不语,一昧挣扎。 见这娇小尤物如此抵抗,墨染璃更觉心中兴奋几分。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底线一降再降... 都说不许碰男人,可这么个家伙就在面前,她只觉得自己再忍,便不像女人了? 这些个小男人嘛,生来就是让咱们女人*的。 自水中而出,那樱唇水亮。 既然这小子不爱动嘴,那便由她亲自来动。 姜涵感受到腋下的钳制越发紧致,抬首,正见墨染璃嘟着个嘴就要亲来。 亲...亲倒是没什么... 只是这kiss通常只是某些行为的试探,也是某些行为的开始。 底线,就是这样,一层一层往下降的... 朱唇压来,墨染璃呼出的温暖鼻息扑面而来。 ... “啧...好头下贱的姹猪!” ... 忽地,一道紫气自姜涵胸膛间窜出。 “嘭————” 伴随一声音爆,一道巨大的推力降墨染璃一下便轰出, 洗浴间的门看着结实,可在如此动静下,被墨染璃的身体连同着一同朝外砸出。 “!” 薛眉一愣,转眼看去,只见不久前还生龙活虎的清风明月大老板就这般被击飞。 好在她的身后就是软皮沙发,她整个人陷落其中,门上的玻璃渣子碎裂的到处都是。 ? 姜涵双手扒着门框,缓缓朝外伸出个头: “这是我干的?” 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 墨染蝶见自家二妹被打成这副模样,心中刚升起几分警惕,她转过头,心中警惕又焕然无存: “凰子大人?” ... “小金鸟,你还记得之前你跟我赌的是什么吗?” 那空灵的幽灵女声再度传来。 “...在医院里那次?” “那浴桶里的水,倒是没能流进了你的脑子...” 脑袋里的这女人阴晴不定,姜涵也捉摸不清她到底是失望还是幸灾乐祸。 墨染蝶正快步而来,可下一刻,以姜涵为中心,这小洞天好似停了流转,就唯独姜涵与她。 此番,那女子露了身形,姜涵这次倒是能将她瞧个清楚。 她身长六尺有余,就是那张脸依旧模糊,五官几乎扭曲成一团。 但那脸蛋好似之前就曾见过。 那幽灵女的身体颤了颤,一道低声朝他缓缓传来: “小金鸟,我们再赌一次,如何?” “不赌!放我出去!” 墨染蝶她自认是姜涵的忠仆,对他而言怎么都不算坏人。 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接应他的,刚欲相认,这空间就这般被停止。 好似是下一刻就要高*,却突然停了动作,被迫寸止。 “不赌也行,你若想就这么出去,我依你。只是小金鸟,你平日如此多愁伤感,你也不乐意见这些女人,都被困死在这方天地吧?” ? 姜涵刚欲转头,那幽灵女人的双手却从后边穿过他的腰间,俯身搂抱而来。 她将头俯下,搭在这美人香肩。 那幽灵唇瓣与那精致耳垂不过只有一息之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没说清楚么?若是你着急出去,她们便更容易被困死在此。” ? 姜涵汗流侠背,轻轻转过头,却只见那幽灵女人双目紧紧盯着面前的墨家姐妹。 “我以前若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都朝我报复便是了,何必要牵连她们?” “噢?这个时候,想着要怪我了?” 幽灵女人鬼魅一笑:“可你这次却怪不得我,分明是你使了那秘法,把人都送到这来...是你的错,分明是你的错呀桀桀桀...” “此间天地为你所创,为你所改变。可你这小金鸟如今没了功力,就剩一身炉鼎之身。待那些个贪婪的姹猪榨干了你的身子,我倒要瞧瞧,届时你如何把她们送出去。” “此处灵气稀薄,世间法规为你所用...倒是此处的门朝外打不开,朝内又开不了...桀桀桀,你就生生世世被关闭在这,被这些个好色女人玩你的身子,玩上千年万年呀桀桀桀...” 第34章 过往 ———— ———— 凰族洞天福地中,高塔第九层。 已至人间秋分,正是秋实磊磊之际。 凰母抱着个硕大的灵果进了她这小儿子的塔层。 她的涵儿,平日最喜欢吃着这秋实。 如今结了出来,她便按往年那样,差人去了颗秋实,摆到了这九子的房间。 “涵儿,你早早回来...为娘思你念你,真不愿再受这思念之苦了...” 凰母轻叹一声,脑内又是一阵思念,迫得她身子无力,软软地瘫在床上。 “嗡~” 房屋内,那专属于九天凰子的小洞天正剧烈震颤,发出嗡嗡声响。 凰母一愣,起身伸手探去,想要进去一探究竟。 却不曾想,一股紫气自那小洞天的入口朝她轰来。 瞧见如此煞气,凰母暗暗吃惊。 这煞气之源,竟与那灭世魔女同根同源。 “那恶女的秽气,怎么污染了涵儿的洞天?” 凰母心急,使仙气将手包裹,再朝那洞天探去。 这次有了仙气护手,倒是不像方才那般能将她震退。 有了手搭在那小天地上,凰母得以用神识探入。 这不探还好,这一探,这整个洞天的情况都被她得知。 本来这洞天,以凰之九子为尊,他的意志,便是那洞天的天道。 可不知为何,那魔女竟侵入了这小洞天,将那天道浸染。 按照这进度,已经被污染了六分之一。 此事不小,若这魔女将这洞天天道完全污染,这洞天就完全易了主。 主要这还不是普通洞天,这是九天凰子的洞天,乃世间数一数二的宝地。 若让那魔女得逞,消不了多久,她就能将那洞天伟力据为己有,随即便是她重见天日之时。 “该死的恶女!” 凰母眉头微蹙,手中仙力汇聚,那小洞天在她手中,好似正瑟瑟发抖。 与其让那魔女吸收了这洞天之力,不如早做铲除! 凰母手中聚力,忽地,她面前的景象竟出现了变化。 是那魔女给她共享了视野。 “涵儿?!” 凰母双目定睛,花容失色! 在那神识中,她竟瞧见了自己的小儿子竟在那洞天之中。 不仅如此,他此时正处于一座钢铁建筑中,被一个高挑女人紧紧贴着,那女人的手,好不老实! 见那女人,一手正捏着姜涵的下巴,将那下巴轻轻抬起,随即低下头,以她那下贱嘴唇,亲吻了她这美儿子。 ... “凰子大人你身上有伤,请容奴家先替您渡一渡胎光...” “蝶姐姐我不疼,唔...” 朱唇压着粉唇,那娇小的柔软金发尤物,便这么顺着那女人的指引,半推半就地抱上了床。 “蝶姐姐...手,你的手好热...” “凰子大人再忍耐片刻,为奴这就替你解了异样。” 说罢,那纤手从那楚宫腰轻轻下滑,先是划过那圆挺的柔软,随后再渐渐... “哈啊~” 那娇软美人遭这一触,好似被点了欲心。 ... 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小儿子的音讯,凰母却半点开心不起来。 反而愈发愤怒。 那女人好大的狗胆,竟敢碰她的儿子! 她手上多用了力,想要将那紫气结界撕裂,可她刚用力几分,那整个洞天便剧烈震颤。 画面中,那金发美人好似受了剧痛,痛苦呻吟了声。 凰母见她的儿子吃了痛,连忙收力。 这小洞天与她涵儿同根同源,她若暴力抹除,她那涵儿,如何能够幸免? 如此这般,她进又进不去,呼唤又呼唤不得。 她急火攻心,可又无计可施。 那洞天剧烈震颤,发出了那魔女的讥笑声: “噢?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头缩头乌龟!” “叶清寒!速速从那洞天离开,不然休怪我手下不留情,直接抹杀了你的神魂。” 那魔女受了这般威胁,讥笑得愈发猖狂:“噢?抹杀神魂?那还请这位龟母多用些力,别到时抹得不干净,又让我寻了机会再入轮回。” 凰母救子心切,一阵焦急过后,赶忙道:“叶清寒,我们之间没有死仇,你还我家涵儿,我愿助你轮回复生!” “噢...这时候,您又舍得表现出一副慈母神态了?若您真那么爱您儿子,当年何必苦苦相逼,逼着你那小儿子,离了家?呵呵呵,莫不是对您家儿子体内那些个新的本初阳源,又动了歪念头吧!” 魔女此言好似一语中的,原本肃穆清冷的凰母竟被这一句话激得面红耳赤。 “怎么,真被我说中了?呵呵,你只需轻轻一出手,将这洞天毁灭,我自然也会随之消散于这天地间。可你没这么做!你就这么喜欢你这小娃娃的本初阳源不成?取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取第二次?” “一派胡言,涵儿平日乖巧,本宫最是宠爱他。我如何能对他做出这些事?” “做没做这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总之你这儿子的记忆,早早就随了我。到时我把那记忆给他传回去,我倒要看他,还愿不愿意回你那凰宫去!” !!! 一听到这,凰母不可避免地露出一丝显而易见的...慌。 这万万年来,她为何一直不愿出这洞天,一直留在她这涵儿的房间,为的就是能够在她这小儿子转生回来之前,寻到他的记忆。 她这涵儿刚出生时,便受天地怜爱,花灵庇佑,就连这世界的意志,都以世界本源之核,也就是那本初阳源,作了他的诞礼。 这本初阳源乃是神物中的神物,只需拥有一滴,便能以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当年,她大限将至,自己的儿子女儿尚且年幼。 她若早早离去,整个凰族不知能有谁人庇佑。 于是她为了自己的永生,也为了凰族的气运...确实是,取了姜涵的本初阳源。 本初阳源这一物,是结结实实,流淌在神魂中的神物。 若要取本初阳源,不仅要迫害他的道体,还要使他道心破碎,三魂尽失... 当年,当年她取了阳源后,第二日就想要跟自家儿子解释。 却不曾想,那夜之后,这洞天再没了他的身影,再有消息时,他已经身陨,凰身化作凰泉,流淌在了外边的土地。 这是坏事...但也是好事... 她...她想过的...涵儿入了轮回,记忆也跟着丢失。 只要再相见,他便不记得自己做的那些个过分的事... 她们母子,便还有机会复合如初。 她还喊他做涵儿,他也还喊她作娘亲... ...这便是她为何一直在这洞天中,费力搜寻凰子的神识记忆。 可她几乎搜遍了这个世界,搜了万万年,都未曾找到。 原来,原来是被这害人的魔女,占有了! “混账魔女,你贼心不死,你要害这天下苍生还不够,还要迫害我家涵儿不成?速速将那神识记忆交于我!” 第35章 忠奴反噬1 “呵呵,我方才已经说了...若你不愿那神识记忆在我手上留着,我自可以将其还给你这儿子!” “不!”凰母抓着那小洞天,剧烈摇晃,想将那魔女摇出。 可那魔女却再没了回应。 ———— ———— “小金鸟,你说你这忠仆不是坏人,那我就与你赌你那奴仆。若她一天之内,未曾碰你的身子,那便算本座输了!届时,本座便还你们自由。可若是你又输,你就欠下你的双眼!如何?” “我从你便是!” ... 姜涵与那幽灵女又赌了这次后,时间恢复了正常。 墨染蝶果真快步过来,替姜涵查验了身子。 除了以往那些个明疾暗疾,情蛊情药欲罗花,竟又多出个奇怪的欲印。 这玉印不同其他,分明是从某些衣物继承而来。 她向清风明月阁的人要了姜涵刚进来时穿的那一身正装。 这才发现,那正装是那清风明月阁的手笔。。 待欲印生根发芽。姜涵这娇小身子,还不得受那些坏女人肆意摆布? 墨染蝶二话不说,事不宜迟借,立马就要替姜涵查验身子。 而要查验好身子,那自然是要事无巨细 ,认真查探。 好在家姜涵身子也轻 这轻轻一抱,倒是没多费多少力气 “凰子大人,这欲印好生厉害,若不及时祛除,你日后受的怕不就只是身上那些个欲药的摧残了。如今它未得落地生根,为奴便还有时间将它暴力拔除!凰子大人,还请你多忍耐。” “...?!” 姜涵听了,心里愈发着急。 可刚欲言语几句,却被她亲了唇... 朱红的唇瓣柔软而灼热,带着淡淡的清香缓缓压来。 过了一阵,伴随着一阵窒息感,姜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他想要挣扎,可那双纤细的手腕被一只纤手牢牢扣在头顶,动弹不得。 姜涵心悸,脑子里满是那幽灵女的赌约: \"蝶姐姐...你这样弄得我好生疼!\" 美人发声,声儿轻颤。 金色长发散落在枕上,如似流淌的灿金瀑布。 媚眼如丝,双眸中水光潋滟... 墨染蝶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 她何尝不想温柔以待,可那欲印已经顺着经脉开始蔓延,再不处理就来不及了。 她身为护佑凰子之剑,怎能眼睁睁看着那卑劣欲印在她的主子体内生根发芽? \"凰子大人,你现在好些了么?\" 方才,她像往常那般,替姜涵先渡了些许三魂。 正此时,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按在他的肩膀,神识如海,化作一窜暖流将其探入。 只是她自己也受那花毒侵扰,指尖触到的羊脂玉肤也烫得惊人。 不好,这分明只是轻触,那欲印怎么就起效得这般快?! 她不敢停歇,赶忙掏出了个玉瓶。 旋开玉瓶瓶塞,她倒出其中清凉药液,一手摊开,这才让那份清凉将那烫热混合几分。 美人如玉,那羊脂雪肤不同那些个粗糙女汉的硬皮肤。 稍加折磨,便会泛起一片红。 果不其然,那雪白身子上便粉红一片,好似成熟蜜桃。 \"蝶姐姐,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姜涵咬着下唇,努力保持清醒。 她沉默片刻,朱唇这才翕动: \"凰子大人...奴家,见不得您受苦。\" 墨染蝶的声音极近温柔,手指轻轻抚过姜涵身上的诡异纹路。 反正这纹路并未完全成型,此时破解倒是最为省事。 她俯下身,纤手点了姜涵的几个穴道,试探那欲印到底扩散到那个地步。 姜涵浑身一颤,感觉一股滚烫的气息自那接触之处扩散。 \"呜...\" 哭咽一声,那白皙的纤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 这一声喊,反倒喊得墨染蝶心生垂帘,将手下动作放慢几分。 好在经过之前在凉宫里那段替自家主子疗伤的日子,她这疗愈的法子,倒是运用得娴熟了不少。 此刻她聚精会神,细细以神识勘探过去。 姜涵也屏了息,醉月轩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姜涵能感觉到墨染蝶的灵力自那肩处涌入,与那霸道印记碰撞着。 花力灵力撞得激烈,就是苦了她身下的美艳可人儿。 墨染蝶感受着那一股股传来的身颤,含糊地道了一句: \"凰子大人再忍耐些...\" 墨染蝶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也并不轻松。 姜涵努力平复呼吸,可当墨染蝶的手滑即将滑向他腰际时,那美艳脸蛋,顿时羞得通红如。 \"说了不许碰了!别碰!\" 他使劲挣扎,可两只手的手腕依旧在墨染蝶那只手的钳制下,被钳得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他只好别过脸去,耳尖红得滴血。 墨染蝶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轻声道:\"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墨染蝶的指尖轻点,发觉那处玉印已泛起妖异红纹,如藤蔓般向四周蔓延。 她眉头紧蹙,指腹凝聚一点灵光,逆着那纹路反着勾勒了一道灵路。 \"唔...\" 姜涵咬住下唇,纤长的睫毛不住颤动。 灵光所过之处,似有万千细针游走,又痛又痒。 墨染蝶见那欲印消散,刚松一口气,忽地却觉得自己的身子竟也微微发烫。 她这才想起,姜涵体内还有未被除净的欲罗花。 ...而这欲罗花,是会传染的... 墨染蝶的手一顿,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其实前些日子,她在那凉宫不顾一切替姜涵疗愈身子时,不自觉也着了那欲罗花的道。 现如今她何尝又不是正受花火炙烤? 姜涵体内原本的花种早就失了效力,可墨染蝶体内的花悄然却开了个旺盛。 \"蝶姐姐...你快停下...\" 他声音发颤, 墨染蝶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完全将自己这小主人完全抵住。 “凰子大人...奴家我...” 墨染蝶的呼吸粗重几分,额前碎发已被汗水浸透。 她忽然俯身。 她不同姜涵,她若想解毒,这神凰凰血,便是世间最强的解药。 墨染蝶猛然低头,好似疯了魔,皓齿轻咬那嫩滑肩头... “啊啊啊——” 一股被撕咬的剧烈疼痛,也将姜涵自那迷离状态脱出,迫得他清醒许多。 正此时,姜涵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被一点点抽离体内。 床上的纱帐无风自动,暗处似有银铃般的讥笑回荡。 那幽灵女正窥视这一切,眼中闪烁着得逞的快意。 第36章 忠奴反噬2 墨染蝶突然闷哼一声,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那花力反抗得厉害,反噬之力震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绞痛。 但她不退反进,口中的吸力也增大许多。 姜涵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陷入在柔软锦被中,锦被纹样在他身下扭曲变形。 墨染蝶的瞳孔不知何时,染上了一抹紫气。 化成了一双妖异竖瞳,眼白处爬满血丝。 那双总是温柔注视他的眼眸,里面正升腾着令人触目惊心的秽火!。 纤手指尖轻过锁骨,那滑腻雪肤上便留下了一道灼热红痕。 墨染蝶只觉得自己也变得好生滚烫,纤手朝着自己的衣领扣子解去一颗,这才凉快了邪血。 她的呼吸愈发急促,那对挺硕之处随着呼吸快速起伏。 \"属下僭越了。\" 此话刚出,墨染蝶都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她忽然又低头咬了姜涵的另一颈侧。 犬齿刺破娇嫩肌肤的瞬间,腥甜的凰血溢满口腔。 欲救人,先自救... 最能压抑欲罗花毒的药,自然是这九天神凰的凰血。 她不是九天凰子,没有那般强横得过分的体魄。 仅仅是欲罗花这单一欲毒,就迫得她体内灵力驳杂,道心不稳... \"好痛!\" 又被一番撕咬,好似一块松软入了饕餮的嘴... 幽灵女的笑声在轻轻回荡:\"小金鸟,这就是你说的忠仆?我可见她噬主了噢~\" 忽地,好似是那幽灵女发了力气。 墨染蝶受了刺激,突然暴起。 那本就松散松垮的旗袍,自然是经不起折腾的。 如今一旁的地上,多出了许多轻薄衣料,好生狼狈。 而姜涵来太晚,这清风明月阁,自然是没备有给他的亵衣亵裤的... 这更迫得墨染蝶好似完全着了魔。 在她眼里。 床上这层金丝锦被,以花红打底,如今看去,好似万花丛中一片雪~只是这雪受了阳光催残,很快就化作了一滩软泥。 \"蝶姐姐?!!\" 原本清亮的灿金凤眸蒙上水雾,倒映着墨染蝶越来越失控的面容。 采花的人也有品味,万花丛中,她采了那最艳的一朵。 花露清香素雅,好似栀子花酥,既恬淡,又芬芳.。 终于,墨染蝶将头轻抬... 墙上的倒影中,两人不过分开片刻,细细看去,好似又有一根丝线粘黏。 ———— ———— 姜涵再醒来,却发现那墨染蝶不见了踪影。 眼前的景象也从那清风明月阁,变回了那高档别墅。 姜涵怀疑是世间有了倒流,可他腰间依旧隐隐作痛。 他从从被子里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残留几片残存的旗袍碎片... “蝶姐姐?” 他尝试着呼唤一声,却没有她的回应。 反倒是那所谓的人工智能回了一行: “主人,我是小*同学,小*同学很高兴为您服务!” 这机械的冰冷声,反倒更激起姜涵的一种莫名的空虚。 他挪到衣柜旁,里边再没合适他穿的衣服。 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取下了之前晾晒在外边的超短裙jk。 他正换着衣服,忽地想着那第二次赌约,好像还是自己输了。 可他的双目也未曾失明... 正这么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声低语: “你又输了一次噢?” 那幽灵女阴魂不散,出现时,姜涵被吓了一跳。 倒也不是她长得吓人,反倒原本她那模糊的五官中,那双眼睛和那张嘴巴清晰了不少... 如今,他已经赌输了两次。 第一次是吻,第二次是双眼... 若是再有第三第四第五次... 姜涵想怕不是自己整个都要输给那幽灵女了了... 罢了,这些事他想也想不明白。 如今外边不下雨,他倒是有空去买一些面条来吃。 一顿饱餐过后,姜涵开了卧室的电脑,想搜一搜那清风明月阁。 按理来说,那夜动静不小,应当是有新闻的... 然而他看遍了整个板块,依旧没查出有相关的消息。 此外,说来倒也奇怪,他从那医院逃出来那么多天,那涂山有雪怎么久久没有找过来。 这么想着,他又搜了搜涂山集团。 涂山集团依旧还在那,只是原本那公司的法人涂山有雪,却突然变成了涂山有梦。 姜涵忽地一愣,想要在网络上再搜寻涂山有雪的信息,却好似这世间从来都没这个人... “你把涂山有雪弄哪去了?” “噢?你说那个趁你躺在病床上,使劲欺负你的那只坏狐狸啊?还有你那噬主的奴仆,也不在这了。” “你把她们到底弄哪去了?!” 姜涵一听,大惊失色。 伸手想要抓那幽灵女,可她身形一阵虚晃,让姜涵的手穿过了她的灵体,嘴上还调戏道: “小金鸟?你就这么欠女人欺负?那些个欺负你的女人都不见了,怎么不见你开心,反倒是要怪罪我?” 姜涵心急,连忙道:“我之前说了,你若是与我有仇,你拿我出气便是了!你何必要弄她们!” 幽灵女忽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身形在空中轻盈地转了个圈。 她飘到姜涵面前,用近乎透明的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尖:\"小金鸟,你倒是重情重义。不过...谁告诉你她们死了?\" 姜涵猛地抬头,金眸中闪过一丝希冀:\"她们还活着?\" \"当然~\" 幽灵女飘到电脑桌前,翘着二郎腿坐在半空, \"那些个下流姹猪不配留存此地,早被我赶了出去。那只骚狐狸现在应该正在外头,绞尽脑汁想要回来找你哩~\" 如此...便好。 姜涵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尝试地问了一句: “那接下来你要赌什么?” “噢,这倒还没想好,怎么?小金鸟,你已经等不及,要把你自个都输给我了?”那幽灵女轻轻一笑,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姜涵怔住,他仔细端详幽灵女逐渐清晰的五官,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好似某些被深埋的记忆似乎要破土而出... 姜涵头痛,轻抚头颅。 耳畔依旧轻轻传来些许讥笑。 第37章 找工作~ ———— ———— 姜涵还来不及因为那些女人的离去感到感伤,因为下一刻,他就要为自己发愁了。 手机里的绿泡泡,确实是有上官雨给他留下的几万块。 可问题来了,他不知道所谓的自己的生日,怎么输入都不对。 这钱就好像是被关在了保险柜里,想取却又取不出。 而自己的兜里空荡荡,除去今早吃面花的六块,不过还剩94块还能调用。 啊...与其担心她们...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别让自己饿死了。 姜涵尝试着登录自己以前的绿泡泡,可登录时,却要求需要辅助验证。 还美名名曰地给了三个验证方式: 1朋友帮忙,在他的聊天框里发信息。 这一想就做不到,因为他这手机没有以前的朋友的联系方式... 2身份验证信息。输入完整的身份证件以及绑定的卡号... 这更不可能,因为他的身份证已经被注销了... 3以前的设备辅助验证... 要有以前的手机在自己身边,自己哪还能像现在这般落魄?! 套!这三条方式,没一条是用得上的。 简直弱智! 姜涵为钱发了愁,好在他以前勤工俭学倒也习惯了,如今出去找份不用身份证的日结工,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是自己这小身板,能干的活简直屈指可数... 正疑惑着自己要去干什么时,耳畔中忽然传来那幽灵女声: “小金鸟,你何必去做那些辛苦钱。你这骚艳身子,随便搔首弄姿几下,外边那些个女人,不还是争着抢着要给你送钱花?” “滚!” 姜涵回头冷瞥一眼,虽然他此时根本看不到她... 姜涵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宽敞的街道。 九月正午,阳光正盛,却又不晒。 秋风徐徐,吹得街道两边的树枝微微招摇。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 \"哎,你真不考虑?\"那幽灵般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刚才你回来的时候,就那家咖啡店里的那穿红裙子的女人,死死盯着你...你要做的,不过就是动动腰~\" 姜涵微微一愣,朝那咖啡店看了一眼,果真在那一瞬,与一个红裙女人的娇小女人对视了一刻... 姜涵连忙拉了窗帘,这才少了那分窥视。 他的内心,依旧是拒绝的... 先不说道德层面的事,之前姜涵也得知了,自己被采补得越多,这小洞天越不受自个儿掌控。 真到那时,不就真害得许多人,都陪着他被困死于此? \"闭嘴。\" 幽灵轻笑一声,声音忽左忽右,:\"你不是挺会讨女人欢心吗?那个什么...上官雨不就对你死心塌地?你现在又开始装什么清高。\"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幽灵的声音突然贴得极近,近到他能感觉到一丝凉意拂过耳垂, \"怎么,是怕让那些女人知道你被别的女人碰过?可你这身子,不早就沦为了一副脏兮兮的模样么?\" “说了!闭嘴!”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接着想便是...噢,我可跟你说了,这片区域,没有那些个小工给你做噢~” “...” 确实,姜涵能感受出来,这是一个高档区域,自然不会有商铺雇佣黑户... 姜涵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抓起桌上的水猛灌一口。 手机屏幕亮起,绿泡泡的登录界面再次跳出那三个无解的验证方式... \"我去找便是了,轮不着你管!\" 这附近都是商业街,总有些新开业的店铺,缺人发传单才是... 街道上秋风扑面而来,细细感受,其中好似带着几分凄凉。 他走过一家家店铺,敲门而入,想找一份活来干。 可此时店里的都是些工作的伙计,又不是商铺的老板。 招不招人,不由他们说了算~ 姜涵心渐渐死,但还未放弃。 最终,终于在一个小巷街尾,见到一家店铺的门前,有着招聘的告示。 他仔细看去,是一家推拿按摩店。 这店的位置在商业街边角,看那装潢,明显就是新开的,怪不得缺人... 姜涵站在那家名为\"佘氏推拿\"的按摩店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招聘启事的边角。 启事上写着\"急招技师,包吃包住,薪资面议\"。 最下面还印着一个烫金的电话号码。 他深吸一口气,玻璃门上映出他略显憔悴的面容。 即使如此,那杏眼含愁,鼻梁高挺,唇若涂朱,依旧显得他过分美艳。 他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试图遮住那段纤细脖颈。。 门铃清脆地响起,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 店内装潢简约雅致,米色墙面配着深褐色的实木家具,几盆绿植点缀其间。 前台处,一个约莫浑身淡紫的女人正低头翻看账本,听到铃声才抬起头来。 那一瞬间,姜涵明显看到女人的瞳孔微微放大。 \"来做什么项目?\"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在姜涵脸上停留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 [噢?这不是...姜美人么?] 霎时,那店老板的双眼顿时发亮。 这店里的环境好生阴暗,再加上佘如烟为了安全起见,使了天罡变化换了模样,一时之间,反倒没让姜涵将她认出。 姜涵感到一阵不自在,但还是向前走了两步:\"我看到门口的招聘启事,想来应聘。\" \"应聘?\"佘如烟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嘴角轻轻上扬,目光灼灼,\"你有相关经验吗?\" \"没有。\"姜涵连忙回答:\"但我学习能力很强,可以学会的!\" \"噢?那你身份证带了吗?\"女人打断他。 姜涵的心沉了下去: \"我...身份证丢了,正在补办。\" [哼!丢了?孤可不见得...] 佘如烟在这片小洞天中呆了好些时日,如何没见过姜涵的死亡报告? 她早就分析而出,姜涵在这世间,早就成了这所谓的黑户。 佘如烟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停在他脸上,假模假样道:\"你叫什么名字?\" \"姜涵。\" \"姜涵?\"佘如烟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目光像蛇一样在姜涵身上游走,从他那纤细的脚踝一直扫到微微发颤的指尖。 \"好名字。\" 她忽然笑了,眼角浮现出几道细纹,\"不过没有身份证确实有点麻烦...我们这行,总得有个备案。\" 姜涵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节泛白。 眼睑半垂,修长睫毛就这般遮了那半只灿金眸子:\"可以先试用我,等身份证补办好了再...\" \"这样吧,\" 佘如烟突然打断他,从柜台后绕了出来。 此时她穿着一条贴身的轻透白纱,走动时开叉处若隐若现地露出修长的腿。 她长得极高,姜涵不过堪堪高及她的腹部。 佘如烟柔声道: \"既然这位小弟弟非要入行,那便先有我给你做个,瞧瞧你悟性如何。\" 没被直接拒绝,姜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混合着草药的味道,从女人身上飘来。 他被熏得有些熏晕,身子好似也跟着瘫软些许。 他连忙咬了舌尖,这才得以重振精神。 见姜涵迟迟不说话,佘如烟轻笑一声,\"你不愿?按摩这行,自己都没被按过,如何去给别人按?\" “我...我会按的!” “这可不由你决定,”她伸手推开旁边的一扇小门:\"进来。\" 里头的小房间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许多,正中摆着一张按摩床,四周的架子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精油和工具。 另外,还有些精致的果盘摆放在旁边。 窗帘半拉着,阳光透过薄纱照进来,给整个房间蒙上一层暧昧的暖黄色。 \"你身上穿的太多,按不了,先把这个换上,然后躺上去。\" 佘如烟递来一条裤衩。 姜涵接过那条裤衩,手指微微发颤。 布料轻薄的触感让他脸颊发烫,他犹豫地看向佘如烟:\"一定要换吗?\" 佘如烟倚在门框上,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害羞了?在我们这行,身体接触是在所难免的。你要是连这点都接受不了,还是趁早离开吧。\" 这倒是...确实。 姜涵思虑片刻,想着自己如今身上这身超短的jk裙,穿着出门,本就有些羞耻... 换了,那便换了吧。 姜涵咬了咬下唇,低声道:\"能...能请您先出去一下吗?\" \"当然可以。\"佘如烟轻笑着转身,可那门好似也关不演示,留了一条缝隙。 透过那道缝隙,姜涵隐约地察觉到,正有一双目光朝自己瞥来。 没有办法,姜涵只得背对着门快速脱掉jk裙,将那条裤衩套上,却发现那布料少得可怜。 他羞耻地拽了拽边缘,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换好了吗?\" 话音未落,佘如烟便已经推门而入,目光肆无忌惮地扫视而来。 姜涵下意识地环抱住自己,声音细若蚊蝇:\"好...好了。\" \"躺上去吧。\"佘如烟指了指按摩床,自己则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精油。 她倒了些许在手心搓热,甜腻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姜涵小心翼翼地趴上按摩床,将脸埋进头枕中。 随后便感觉到那女人的温热手掌紧紧贴来,温热精油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晕开。 轻抹重抹,缓抹快抹,很快,这纤柔的羊脂玉体,便变得水光油亮~ 姜涵的身体在佘如烟的掌下微微颤抖。那双带着薄茧的手从肩颈开始,沿着脊椎一路向下,力道时轻时重,恰到好处地揉捏着每一处紧绷的肌肉。 \"放松。\"佘如烟的声音带着几分蛊惑,\"你太紧张了。\" 姜涵试图放松,但陌生的触碰让他浑身僵硬。他能感觉到女人的指尖在他腰窝处打着圈,精油滑腻的触感让皮肤变得异常敏感。 \"你的皮肤真好...\"佘如烟低语道,手掌滑向他的大腿,\"这么嫩的肌肤,做这行可惜了。\" 姜涵猛地绷紧身体:\"我...我只是想找份工作。\" \"是吗?\"佘如烟轻笑一声,手指有意无意地掠过某些敏感地带,\"那待会轮到你时,可要好好表现了。\" “轮到我?” “对啊!老娘此刻不过是给你示范一番,待会自然是轮到你来,让老娘试试你的手法。” 佘如烟这话一出,姜涵的那些个羞耻感也被丢到了一边,此时此刻,他全神贯注,被迫感受着那双手不断揉搓而来。 这过程说长不长,不过一个钟头,可姜涵却感觉度秒如年... 最终佘如烟的话缓缓飘来,这才让他如释重负:\"好吧,示范就到这里。刚才你说你会按,那现在便轮到你了。\" 姜涵如蒙大赦,立刻从按摩床上爬起来,手忙脚乱地去抓自己的衣服。 \"不是要给我按摩吗?穿什么衣服?\"佘如烟已经趴在了按摩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刚才我怎么按你的,现在你就怎么按我。\" 姜涵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佘如烟,就那几秒,她也早早换了客人穿的衣物。 “快过来,你这么慢吞吞,别让客人以为是你消磨怠工,故意浪费她的钟时。” “是。” 姜涵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回床边。 他颤抖着将手放在佘如烟的肩膀上,学着对方刚才的动作开始按压。 但他的手劲明显太小,佘如烟不满地\"啧\"了一声。 \"用力点,没吃饭吗?\"她抓住姜涵的手腕,强迫他加大力度,\"对,就是这样...拇指再往下一点...按命门穴的时候要多使劲!\" 用佘如烟手把手教着按,姜涵的手倒是也跟着走了一遍流程。 \"腰阳关那...对,就是那...手劲再大些...啊~\" 忽地,姜涵经感觉到这女店长忽然发出酥软一声... 姜涵的手像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来,却又被死死按住。 “做什么?给客人按摩时,别人刚开始享受,你就要收手?你到底做不做得了这行?!” 第38章 玥姐去玩男人不? “玥儿,这些日子,你怎么老往外跑?” “师尊,这大学上着没意思,我便不留了,有事就绿泡泡联系...” 今日,上官玥又同以往,寻了个借口开溜。 前几日,这小天地天旋地转,好似把时间回流,包括人的记忆,也一同回流。 可奇怪的是,她师尊雨梦烟贵为人仙,记忆竟也一同回流,可她区区一个化仙巅峰,竟能将当初记忆保留如初... 她是眼睁睁地看着周围的景象不断回流,好似此间天道,根本管不着她... 这才让她的状态跟记忆完全都没受影响。 但说实话,她有点宁愿不记得。 因为当时在凉宫里听到的那些事,真是有够炸裂。 姜公子在涂山那边受人欺负也就算了,那是她守护不周,怪她自己。 不曾想把他带回剑峰后,就自己的师尊,都成了第三者... 是姜涵水性杨花么? 那自然不是... 不然之前在鹤楼时,姜涵怎么可能会一直坚持做艺伎... 唉,讲道理就是自家丈夫实在是美得惊艳,还是个超级大炉鼎,是个女的都想尝一口... 但如今,老天让她重回这一世... 在这个小世界,她也是学到些的东西的。 例如用那发光的砖头,下载了那个西红柿免费阅读。 里边就有个什么什么重生文。 借助那些个重生文的话来说便是: 我上官玥熟读剧本,深谙各路角色的阴暗内心。 此生得以重生归来,定能避免大部分ntr剧情。 将自家小夫君锁在家里...啊呸,牢牢守护!” 上官玥深吸一口气,她记得的,姜涵是约莫开学第二日出现在校园。 根据推演,此时他早就那涂山有雪派人伪造了死亡证明。 也就是说,她家姜公子,成了个没身份没地位,还没有钱的流浪小狗。 那简单,先去医院看,再看看周围的监控。 总之这里的人都是些不贪心的货色,随便给几叠没有任何灵气的红色纸张,就能逗得她们喜笑颜开。 而她在这,最不缺的就是这所谓的纸币。 对她来说,要查个监控,那简直是轻而易举。 “玥姐!去玩男人不?” 刚到校园车棚上官玥就被一个小迷妹喊住。 她平日里身着紧身黑色胶衣,而她又是练剑出身,身材前凸后翘,高挑飒美。 在这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适度健身,吸引异性,过度健身...吸引同性。 她这锻炼有度的美艳娇躯,再配合这身亮黑胶衣,果真吸引了不少富家子妹心甘情愿地做她的跟屁虫。 比如面前这个叫做曹梦徳的二年级生。 这曹梦徳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妹,家里有钱,平日也也爱洗足推拿,随便调戏调戏小学弟。 根据传言,她色胆还不小,暗地里专门勾搭那些娇艳人夫... 通过她口中,她还独创了不少用来形容人夫的名词,例如: 残菊货:人老珠黄的人夫,只能解渴。 牡丹货:平日冷清雅艳的人夫,但一经调教,就会乖乖**的货色。 ... 其中,还有个最高评价,那便是水仙货: 意思便是,嫩得出水,艳得惊人,美得翘楚,好似天仙降世,又正好是已为人夫! 对她而言,简直是人间极品! 上官玥回头,见是这纨绔家伙,她没想搭理,可她还是自顾自跟过来。 她有些纳闷,想着早知道当时不救她了。 最开始是,这曹梦徳光着身子被人追杀,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替她将赶来的一大片凶神恶煞的人打倒在地上。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什么劫匪... 不曾想,竟是这曹梦徳睡了个有钱人家的小情夫,结果被人买凶追杀... 早知道这货是个觊觎人夫的好色姹猪,还不如让人当场把她剁了... 不过这曹梦德倒是颇讲义气,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是没得说,一天一沓通红现金,就连上官玥骑的这台限量摩托,也是她花了重金为其购置的...还取名为,赤兔。 说是,好摩配英雄... 曹梦徳一脸谄媚,鞍前马后道: “玥姐!听说城中那边的按摩店,来了个新的水仙货,要不要去一起尝尝?” “...” 这家伙,说她人不好呢,她在遇到她认为的世间极品时,还会想着她... 可说她好呢,她竟想着下水,一同把玩别人家的人夫!? 上官玥冷瞥她一眼,没去管她。 随后将长发束成高马尾,黑色胶衣在晨光下泛着冷硬光泽。 她利落地跨上那辆名为限量摩托,引擎轰鸣,惊起了树梢几只麻雀。 “玥姐!等等我嘛!” 曹梦徳小跑着追上来,一身名牌正装服也掩不住那股流里流气的纨绔气质。 她扒着摩托把手,挤眉弄眼地凑近:“真的,那家‘碧水阁’新来了个绝品。听说才二十出头,已经嫁人了,但那气质那身段...绝对是水仙货中的水仙货!我请客,一起去按按脚?” “下次吧。” 曹梦徳却不依不饶:“什么正事比尝鲜还重要?我可是第一时间就想到玥姐你了!听说那美人儿腰细腿长...” 引擎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打断了曹梦徳的污言秽语。上官玥握紧把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她飞快地疾驰离去,只留下那曹梦徳,怔怔地将那话说完... “那美人腰细腿长,肤白貌美...还是个金毛小洋马...唉。” 罢了罢了。 曹梦徳好似也知道自己的xp有些奇怪,难以打动他人。 因此倒是没郁闷多久,只是转身上了自家豪车。 “去碧水阁!” “大小姐,老姑奶奶奶说了,不让我带你去瞎晃悠...” “那你不用干了,明天去人事那领钱走人。” “小姑奶奶,算我服了你还不成么?只是这次,你手脚要轻些...你上次闯的祸,都让老姑奶奶拉下脸皮,专门去牢里捞你了。” “你再教我做事?” “不敢...” “开车!” “喏...” 司机不禁叹气一声,踩下油门... 第39章 水蛭~ 城东一隅,本是人流稀少,凄凉苍茫之地。 可近些时日,却有个叫碧水阁的足浴推拿店横空出世。 平日,这碧水阁现身在人前的老板便是那叶清璇。 但听说, 除了那所谓的公司法人之外,这碧水阁的阁主,另有奇人... “天尊大人...” “哎?早让你改口了。不是说了,如今你才是老板,我就是个臭打工的么?” “天尊大人莫要说玩笑话...清璇至死跟着您...” 叶清璇陪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 其实她们二人初到此地时,人生地不熟,若不行凶举,倒是寸步难行。 不过前些日子,一番天旋地转,竟让时间回流... 可叶清璇却发现自己不受影响... 按理来说,佘如烟乃一国天尊,受国运护佑,又有天尊令傍身,修为也比她高上不少,再怎么说,该保留记忆的,也是佘天尊才是。 却不曾想,反倒是她留了记忆... 两人默不吭声,一边工作,一边寻找破除这洞天之法。 可这破除的手段,迟迟未能研究出来,反倒是三两个月过去之后,两人一同攒了不少钱来。 平日里,管钱的是叶清璇。 正巧这次时间回流,没能影响到她,她平日里挣得的钱,都会拿去换取黄金。 钱财多没安全感,只有那沉甸甸的金块揣在兜里,才是实实在在。 此番她带着金块重生一世,那些泪水打翻猪脚饭绝对不会重演! 呃...天尊大人好像蛮爱吃猪脚饭的... 但这不重要,如今此番她带着金块重生一世,一定会让天尊大人看到她的实力,让她过上顿顿都能吃猪脚饭的好日子! 她根据回溯之前的时光,记得这个城东一隅就是有块风水宝地被忽略了。 当时,就是有个新的足浴店入驻,这才让这一隅热闹许多。 此番重生,她将积攒的金条换了钱财,购置了这块地,按照之前那按摩店的运行模式,开了这家碧水阁。 果不其然,这生意果真好到飞起! 一时之间,她那发光砖头里的数字,经过了一段时间,就跳到了七位数! 这钢铁森林好生奇特,她不过干了些擦着边的皮肉生意,却不曾想,比她们北凰那边真卖肉的,还要赚钱! 她算是搞明白了,当某些东西被抑制得多了,想要获取那些东西的人的欲望,也会跟着愈发压抑扭曲。 到了后边,为了解一时之渴,甚至不惜...(略) 不行,回到沧月之后,必须三令五申,重点打击黄赌毒! 改为售彩票,开足浴按摩中心... 叶清璇如此想着,沧月的国库将为此逐渐充盈时,佘如烟忽然将其打断: “对了,小叶,前些日子让你排班,给姜涵那家伙也安排了工作?” 叶清璇微微一愣: “呃...对啊...天尊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佘如烟神情严肃,一脸正色: “...姜公子是我师妹的夫君,你可别别人把他糟蹋了” 叶清璇一头雾水,疑惑道: “可是天尊大人...这些日子,你不一直是边教他按摩,边糟蹋他的么?” 佘如烟杏目圆睁,声音尖锐不少: “...大胆,你竟敢拿外边那些个凡夫俗子,与本尊相提并论?” 叶清璇连忙低头,低声道: “...不敢...只是天尊大人,你平日不是说,最不喜欢浪费的么?我们收了他,给他开工资又不给他活干,就留您每天糟蹋他的话...” “慢着,又不只是我糟蹋他...我不是让你也一起来了么?” “...那我们收了他,给他开工资又不给他活干,每天好吃好喝弓着,就留咱们每日糟蹋他的话...这算包养情夫...天尊大人,您包养您师妹的夫君做咱们二人的情夫,若是传到那剑宗的人那边...” 佘如烟微微一愣,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 ...说着也是,给他工作,就不算是包养了... 可真要她把姜涵这么一个貌美如花、国色天香之物拱手让出去给外边的这些凡人姹猪来回拱...心中竟隐隐作痛,颇为不舍。 “可小姜他毕竟身子柔弱,又生得个欠欺负的美艳模样,本尊担心...” “天尊大人大可放心,绝对不会浪费姜公子的姿色。我早将他的价格提到了七位数的独一档!” 七位数!?! 佘如烟暗暗吃惊... 之前她在沧月当皇帝时,对钱的概念本就不是很足,平日用的鎏金烟杆也是轮流换,好是奢侈。 可到了这钢铁森林,为防止受那天道天罚,这些时日,她们二人忍辱负重,一同打工,这才让她得知之前那些个真金白银也是来之不易... 可突然一听,姜涵往外卖一次的价格竟高达七位数... 她之前替人干走镖(专门送餐食)的活,从白天干到晚上,一个月下来,最多也不过才五位数... 一想到这,佘如烟目瞪口呆: “那岂不是,这小姜每往外卖一次,都相当于本尊之前十年的收入?!” 叶清璇连忙俯首恭敬道: “不愧是天尊大人,短短数秒,就把时间算清楚了!” “...” 啧... 佘如烟眉头一皱,忽然就不高兴了。 自己拼死拼活赚的这些个辛苦钱,都不如水蛭。 水蛭只需要在那些个牛马身上,稍稍吸一些油水,都比得上她全力以赴。 “简直...简直荒谬!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我们有手有脚,何必当这些个吸人油水的水蛭。本尊,羞于与那些个水蛭为伍!” 叶清璇依旧一头雾水:“可天尊大人,之前您在沧月时,咱们也是收了国民的税么,养活的咱们沧月宫里头的人么?您当时吃的灵丹妙药,用的天材地宝,都是从国税里拿的。之前有人避税,您还不高兴,说是:''必须一个大调查下去,把那些避税都查出来。''” “...是么?” 佘如烟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才是个最大的水蛭... “喂,小姜,准备准备,客人要到了!” 里边的小房间里传出了一声回应: “...嗯...” 第40章 失算~ ———— ———— “哈哈哈哈!小金鸟,你越受欺负,老娘就越高兴!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当年你费劲巴拉救下的这片所谓的苍生,在你自己落寞时,哪个乐意伸出援手?见你一朝不得势,连自保的仙力都没有,于是各个都是落井下石,巴不得将你吃干抹净呐桀桀桀~” 耳边依旧传来那幽灵女得意地笑。 “你气不气?,你这神凰之身,使不出一丝神力,只饶那些来路不同的各个女人,都碰了你。有些是要你的身子治病,有些是要你的身子修行,还有些,就单纯地想要你身子。你说说你,生着这么个招蜂引蝶的身子,下贱不下贱呢桀桀桀...” 这笑声尖锐,可姜涵听了,却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听腻了... 他自然而然地把她忽略掉,把心思留在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这疯婆娘,影响不了他的心智。 都经历过这么多女人的蹂躏了,再多点口头讥讽,对他那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姜涵深吸一口气,往窗外看去。 窗外依旧秋风送爽,街道两边的招财树随风摇曳,飘下略略泛黄的枝叶。 他寄希望于外边路过的警车,但车辆来往,愣是没见着一个警察。 不过,他在这碧水阁的六层楼,即便看到了,也喊不停就是了。 “要不从这下去?” 姜涵瞧了瞧窗户,心生一计。 这窗户上紧下窄,是个封闭窗,可下边却留了个窄口。 他身子娇小,按理来说,是能从那窗子出去的。 他到窗前,又往下看看。 窗口往下,是一条能够找的结实水管,此外,还有许多空调外机。 这些空调外机倒是挨得极近,若是小心点,踩到其中一个上面,应该是能用走楼梯的方式下去的... 姜涵瞅了那些个空调外机最后几眼,随即下定决心,将那下边的紧窄窗口打开。 在这碧水阁,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外边的车流不远,再往外走走,说不定能遇到巡逻的警察。 “嘿咻——” 姜涵吃力地将下窗口推开,再次用手量了量窗口,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没问题,下得去~ 而且下边就是宽广的空调外机,即便自己一时失手没抓住水管,也能落在外机上边。 他探头而出,随后双手抓住水管,一双白皙小脚在窗前的地板上缓缓移动。 他的身子也跟着一点一点往外挪出。 见状,姜涵心息,刚欲加快速度,却听身后的房间房门传来正在被打开的声音。 “喔,小美人,你搁哪里去了?快来给你梦徳姐姐按按肩膀~” !!! 此声从门外来,惊得姜涵受了惊吓。 既然如此,姜涵索性便不再攀着柱子,干脆松了手,想借助重力势能,将自己快速落在那空调外机上。 松手~ 咻~ 卡...着了...?! 姜涵一愣,竟发觉那紧窄窗口不知为何,正好小了几分。 他这身子唯一凸起的挺翘圆润之处,正好卡在那。 “没道理啊...” 逃脱大计,竟毁于他圆润挺翘的臀儿上? 姜涵他拼命扭动腰肢,试图将那过分丰腴的挺翘圆肉从那突然变窄的窗口挤出去,又或者缩回来。 但窗口像是被无形之力禁锢,严丝合缝地卡在那最为饱满的弧线上,前进不能,后退不得。 “哈哈哈哈!叫你无视老娘!!” 幽灵女刺耳的笑声再次钻入他的脑海,“怎么样?被自己这下贱的身子拖累困住的滋味,如何?桀桀桀~” 被这番羞辱,姜涵又急又气,白皙的脸颊涨得通红。 好凰子,如今如此姿势,果真极其尴尬狼狈。 大半个身子悬在楼外,只有上半身勉强探了出去,双手徒劳地抓着冰冷的水管,而腰臀以下却被死死地禁锢在窗内,就留着那圆润挺翘的弧度留在那。 “咔~”, 客房的门被完全推开了。 来者一身精致学生装,却痞里痞气,看着便是个纨绔的二代小姐。 曹梦徳一进门,没在那床上看到那抹令人心痒的金色身影,正有些疑惑,随即就听到了窗户那边传来的细微动静和挣扎声。 她挑眉望去,看到的却是个活色生香的景象... 这嫩的出水的水仙小美人,正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姿势卡在窗口,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白皙的皮肤因为用力而泛着诱人桃粉。 尤其是那被窗户边框紧紧勒住、更显形状惊心动魄的硕大蜜桃。 套!一上来就整这么直接!演都不演了! 曹梦徳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邪淫笑容。 她反手轻轻关上门,这才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哒、哒、哒”走向窗户。 “哟~”曹梦徳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你这新来的小水仙好没礼貌,别的技师,哪个见了客人,不是弯腰鞠躬。哪个像你一样,是用*眼对人的?” “啊~~这姿势,简直完美~”幽灵女声再度想起。 “完美你*!” 自己的逃跑大计就这般被这个女人坏了好事,再也忍耐不住,骂了粗口。 姜涵羞愤欲绝,挣扎愈发厉害。 可那窗户边框像是焊死的铁箍,纹丝不动,反而因摩擦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楚和。 姜涵不必回头甚至都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灼热的、毫不掩饰的目光,正一寸寸刮来。 “放开我!我不是…我不是这里的技师!”姜涵的声音带着哭腔,徒劳地扭动。 “喔...今天的主题,是角色扮演不成?小水仙今日你扮的,是卡在窗里的笨蛋美人么?” 曹梦徳走到窗边,并没有立刻把他拉出或推去,而是好整以暇地啧啧赞叹。 她将手伸出,指尖轻轻划去,触手所及,温软滑腻,弹性惊人。 “我不是!你滚开!”姜涵浑身一僵,恐惧和恶心感席卷而来。 他双手死死抠着窗外的水管,指节泛白。 忽地伴随一声邪笑,一股记忆洪流竟缓缓回到自己的脑海。 “啊啊啊啊——叶清寒!是你搞的鬼!放开!放开啊!”姜涵忽地一顿,扯着娇嫩的嗓子大嚷。 “桀桀桀~是啊是啊~小金鸟,果然还是让你想起我来,更好啊哈哈哈哈!”幽灵女的声音幸灾乐祸到了极点,“本座略施小计,这凡俗窗户自然听我号令~怎么样?被当成果子一样捏的滋味如何?是不是比你当那高高在上的九天凰子…要刺激多了?哈哈哈哈~” 随着方才那股记忆回流,姜涵脑袋中也多出许多常识。 他,姜涵,九天凰子... 他也意识神凰大陆中的那个凰子的传说,并非虚假传言... 因为他就是那个凰子! 凰母的第九子,出生时便受天地垂怜,受花灵庇佑,身怀本初阳源... 他实力无双,美艳...亦无双。 万万年前,他高高在上,优雅而又清艳... 而这魔女叶清寒,辛苦设计这一出,就是为了让他堕落! 之前的赌约,也并不只是单纯地对应着一个吻,一双眼... 而是对应着他的三魂:口尝(胎光)、眼观(爽灵)、耳闻(幽精)... 只要他完全堕落,三魂皆输,此间天道,便完全由着魔女主宰。 再加上他这神凰伟力,她再度以巅峰实力复苏,也不是难事。 “小金鸟...咱今日,就跟你赌这最后一回,今日,你若守不住你的身子,你那双耳朵,本座便笑纳咯...噢,你体内那些个欲药欲花欲蛊,本座都帮你激出来了,不必谢~” 叶清寒的声音随风消散。 随之而来的是,姜涵回到现实。 却发现身后之人手下微微用力,揉捏了一下。 “呀咿——————” “从了吧,你便从了吧...本座舍不得你死的,届时本座会留着你,让那些个你救下的女人们,对你这小恩公,欺负上一千遍,一万遍呀哈哈哈哈——” 脑内的魔音贯耳,好似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 下一刻,他感觉到曹梦徳的手开始不老实地下滑。 冰冷的恐惧随之而去,羞耻的烫热召之即来... 情欲上涌,随着那身后那女人的不断触碰,他愈发觉得心痒难耐,如受欲火炙烤,整个身子,滚烫得不行。 不...不能... 他这三魂,本就仅剩无几...再碰身后这女人沾了身子...真就是神格排泄,让他彻底失了三魂... “求…求你…求你了还不行么…放我这一次...” 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混合着窗外的灰尘,在他白皙的脸颊上留下湿痕。 九天凰子?不过是神力尽失的肉身凡胎,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 “放过你?”曹梦徳的声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弄,“噢,小美人,你还乐意玩欲擒故纵是不是?” 她的手指轻轻按在那开叉的旗袍岔处,威胁意味十足。 “砰!!” 一声巨响,包厢那看似结实的实木房门猛地向内爆裂开来! 木屑纷飞中,一道高挑锐利的身影如同黑色闪电般闯入。 来人一身亮黑胶衣,勾勒出爆发力惊人的身材曲线,高马尾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她面若寒霜,目光如淬冰剑锋,瞬间就锁定了窗边那令人血压飙升的景象。 上官玥根据监控一个一个查到这! 刚松一口气,却又看到那监控里,这曹梦德进了这家碧水阁... 她猛然想起,那所谓的水仙货...不就只能是她这小相公? 她本就着急,方才,竟还隐隐听见…有熟悉的、带着哭腔的呐喊。 所幸连门都不敲了,干脆破门而入。 “渣滓...这个混蛋渣滓!”。 滔天怒火瞬间席卷了上官玥的理智! “曹、梦、徳!”上官玥的声音低沉冰冷,杀意暗藏。 曹梦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瞬。 她认得这个声音,更认得这身标志性的胶衣和那辆停在楼下的限量摩托! “玥…玥姐?!”曹梦徳忽地恍然:“你这是回心转意了...那,那你先来。” 她木讷地收了手,退后一步。 上官玥根本懒得废话,身形一动,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下一秒,曹梦徳只觉得腹部遭到重击,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伴随一声沉闷的巨响和痛苦的呻吟,她软软滑落在地,一时半会,完全丢了意识。 上官玥看都没看她一眼,一步跨到窗边。 看着姜涵正受欲火焚灼,立马便明白是那些个欲药作祟。 她一拳将玻璃打碎,抱着姜涵便要走。 身后却传来一声呼唤: “师妹!你此番不请自来,也不多待一会儿,便又要不辞而别不成?” y原来是那佘如烟听到动静,立马便朝这赶来。 上官玥动作一顿,将几乎要软倒在她怀里的姜涵紧紧地护住,冰冷的目光射向门口。 佘如烟倚着门框,一身深红旗袍勾勒出成熟风韵,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玩味表情。 “师姐,”上官玥紧咬银牙,冷声道:,“让开。” “让开?”佘如烟慢条斯理地踱步进来,高跟鞋踩在木屑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师妹,你打坏我的门,打晕我的贵客,现在还要带走我这’的技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你分明知道,这是与我拜过堂的夫君!” 上官玥斩钉截铁,感受到怀里的人儿体温越来越高,不安的蹭动带着惊人的热意透过胶衣传来,她的心也越发焦灼。 “你的夫君?”佘如烟轻笑一声:“你这夫君,都不知在外面有几个妻主了!” 话音未落,佘如烟手腕一翻,数道细微的破空声响起,几点灵芒直射过去! 这一刹那,她竟是毫不留情地下了狠手。。 两人师出同门,都是雨梦烟座下弟子。 上官玥也早有防备,抱着姜涵猛地旋身,用自己穿着的胶衣后背硬生生挡下几道灵芒。 好在胶衣材质特殊,卸去了大部分力道,但冲击力仍让她闷哼一声,喉咙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不过此番,倒是借由此力,让她得以抱着姜涵朝着窗外一跃而下。 她轻松落地,却不曾想,叶清璇早早带人包围此处。 “那女人抱的便是凰子!诸位姐妹,一同把那凰子夺了,到时,诸位姐妹轮流来,谁都能尝一口! “好!” 一众女人爆发出一股股强横的气场。 此情此景,迫得上官玥心中一惊,细细看去, 竟发现叶清璇带的这些人中,有好些熟悉面孔。 当时被卷进来的,除了她们,还有一众南凰女修... 却不曾想,这些个口口声声说为了凰子什么都能做的家伙,都受了这叶清璇的蛊惑。 “小金鸟,这就是当时说要护佑你的女人们呐,桀桀桀...” 叶清寒的声音幽幽传出。 可姜涵受欲火炙烤,早就失了意识。 反倒是上官玥愣了愣,转身回头,瞥了一眼飘在后边的魔女幽魂。 ? ! ?! 魔女不可置信地转过头,与那上官玥双目对视: “...你能瞧见我?” 第41章 插曲 有雪的第三件事~ ———— ———— 她是第一个受了小洞天拒绝,被吐出的。 出来之后,便与凰母见了一面。 最开始,魔女灭世,为保一族平安,这福地洞天,从内到外,都被封了个结实。 到了后边,魔女身陨,这些个凤凰因为这洞天的封印封得实在是过于结实,若无人在外边相助,还真无法将其打开。 好在涂山有雪有幸得了一场大机缘,最终受星相所卜,孤身一人到了这苍茫大海上,潜入海中,替她们解了封印。 因此,最初,凰母便允她求她们凰族出手三件事,只要力所能及,必将鼎力相助。 第一第二件办完了之后,这第三件事,却又迟迟办不利落,这第三件事,倒是未曾按承诺般应允。 因此,涂山有雪出来见了凰母之后的第一件事那便是... “扑通——” 凰母微微一愣,只见这涂山有雪见了她后,忽地就是跪倒。 现如今,姜涵乃九天凰子一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姜涵,是自己娶进门的相公,也是九天凰子,那便是面前这凰母的第九子... 这凰母,岂不就是她的... “婆婆!儿媳来见您见得晚了!” “咚咚咚——” 涂山有雪的头就这般在地上磕了好些。 凰母被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和称呼惊得怔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言语。 那双沉淀了万载岁月的凤眸微微睁大,看着眼前这个姿容绝美的九尾后裔,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对自己行着儿媳拜见高堂的大礼。 而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 这些天来,别的凰姐妹知道自家弟弟被困在他那小天地后,各个都没了玩乐的心思,纷纷侍立两侧。 见了此情此景,她们微微挑眉。 这哪来的野狐狸,一上来便自称是她们弟媳妇? 而那高高在上的九天凰母,尊贵无比,何曾有人敢以这般…这般亲近又俗世的称谓相称? 涂山有雪却仿若未觉周遭的寂静与惊诧,她抬起头,额上已沾了些许尘泥,那双本应妩媚天成狐眼中盛着的却是些毫不作伪的诚挚: “婆婆,儿媳未能早日侍奉左右,实是罪过,今日特来请罪,并恳请婆婆成全!” 凰母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她微微向前倾身,眉头微蹙,周身流转的七彩流光似乎都因情绪的波动而略显摇曳。 她的声音掺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你…唤本座什么?” “婆婆啊!”涂山有雪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点急切, “姜涵是您的儿子,他是我的相公,您自然就是我的婆婆。天地伦常,纲常伦理,便是仙神亦不可废,儿媳岂敢失礼?” 她说着,又是“咚”地一磕头,力道实在,听得旁边凰姐妹们眼皮都跳了一下。 凰母沉默了。 她看着下方跪得笔直的涂山有雪,九条蓬松的狐尾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收敛着。无论如何,她涵儿的姻缘岂是儿戏? “母后,你万万别受了这家伙的蛊惑,我们在这洞天外边也都见着了,这好色狐狸,竟趁咱九弟在那医所昏厥之时,竟然...母后,还请让孩儿们出手,让我们这些做姐姐的,替自家弟弟,报了这辱身之仇!” 凰母的目光从涂山有雪身上缓缓移开,转向那几个义愤填膺的女儿。 这些时日,她们一同在这小洞天外守候,时时刻刻都盯着自家弟弟,生怕他在里边磕着碰着,吃了苦... 可被她们视作珍宝的九弟,就这么这涂山有雪肆意把玩...把玩尚浅还说得太浅... 简直...简直是肆意凌辱... “母后你分明也看见的,这狐女潜入医所,趁九弟昏迷不醒之际...” 三姐也接口道:“不仅如此,这狐妖体内还混有九弟的几缕本初阳源,定是她迫害了咱家九弟,做出了好些禽兽不如的荒唐事!” 涂山有雪跪在地上,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是的...” 话音未落,她便感受到一道道冰冷的目光朝她注视而来,杀意弥漫,激得她脊生凉意。 她快速咬了咬舌尖,逼迫自己清醒几分。 果不其然,今日要想活命...那自然是要多动脑子。 这群凰姐妹对自己杀意正盛,迟迟不出手,那也是碍于凰母在此... 如今,只要咬定了自己是凰母的儿媳... 她总不能亲眼见着自己这儿媳,被这群小姑子打死吧... “婆婆!您万万别误会!!” 涂山有雪的声音陡然拔高,生生打断了凰姐妹未尽的控诉。 她再次“咚”地一声磕下头去,再抬起时,眼圈已然泛红,泪光在妩媚的狐眼中打着转,显得楚楚可怜,却又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倔强。 “婆婆明鉴!儿媳与相公既是夫君,自然是有夫妻之实!”她急急说道,“夫君他...他确是您的凰子...可儿媳与他,是拜了天地,敬了鬼神,在涂山祖灵见证下明媒正娶的夫妻!名正言顺,天地可证!” 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倒是让几位凰女一时语塞。 她们只看到这狐女“欺辱”弟弟,却未曾想过其中还有这等关节。 “啧...九尾天狐...” 凰母眉头微蹙,按理按资格,这家伙的身份与自家小儿子,堪堪配得上... 涂山有雪见凰母眼神微动,并未立刻斥责,心知有戏。 她连忙趁热打铁,语气愈发哀婉真诚地开始...胡诌: “当日夫君流落大夏,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是儿媳日夜照料,以我狐族秘术为他疗伤续命。期间...期间夫君体内凰血与阳源时有躁动,非寻常灵药能压制...我修行的是八荒六合玄阴决...当时情况危急...唯有借助我至阴之力调和,方能护住他的心脉本源不至溃散...” 她说到此处,恰到好处地低下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脖颈。 涂山有雪还是第一次发觉,自己这么有撒谎的天分... “儿媳...儿媳虽与夫君有夫妻之名,却始终谨守礼数...唯有在夫君性命攸关之时,不得已...不得已才以自身为媒介,行那阴阳调和之法...此举实乃为救夫君性命啊...那几缕本初阳源,便是那时...那时意外流入儿媳体内,绝非儿媳有意窃取或强迫所致!” 她猛地又抬起头,泪水终于滑落,沿着光洁的脸颊滚下,滴落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 “你放屁!母后,咱也不与她浪费时间,干脆就让我在这里把她杀了,替九弟泄愤!” 几个凰姐妹蠢蠢欲动,却被凰母一把叫住: “出去!” “嗯?” “出去!” “可母后?” “你们再不出去,通通禁闭一年!” “...喏。” 一众凰姐妹受了凰母指令,眼神颇有不甘,再次望向涂山有雪时,眸中怒火正盛。 涂山有雪依旧不敢抬头,只听到几声陆陆续续的脚步声传来后,她才松出一口气。 如今这房间之内,便只有她与凰母二人... 如此看来,倒是有戏。 她刚欲再磕几个头,可再砸去时,却又一双洁白脚掌挡了她的磕头线。 细细看去,是凰母轻轻踢脚,脚背停在了涂山有雪的头下,随即将其轻轻抬起。 “你且抬起头来。” 涂山有雪依言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高座上的雍容身影。 凰母静静地扫了扫她,目光最终落回她的面上:“你且说说,为何要这么做?” “什么?” “还敢跟本宫装蒜!!你这下流狐狸,为何要强取涵儿的本初阳源!” 凰母的声音陡然拔高不少,一股深藏不露的愤怒正值此时,完全爆发而来。 本初阳源是何物,乃这世间天道意志所凝之物! 平日只能流淌在自家涵儿的神魂里,若要取出,必须将其心神震荡,身体受损,如此这般双管齐下,才能获取些许。 ...然而涂山有雪,并不知道本初阳源是什么东西。 正琢磨着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之时,那股凰母的威压,已迎面压来。 涂山有雪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压震得神魂欲裂,短时之内,她竟短暂地以走马灯地形式重复浏览了她的一生。 杀意骤然迸发,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真切冰冷。 涂山有雪几乎是凭借本能,尖声喊出了唯一可能保命的话: “第三件事!婆婆!您答应过的第三件事!还请您y应允!” 她几乎是匍匐在地,声音因恐惧而尖锐颤抖,却带着孤注一掷的清晰: “凰母一言,九天为证!您允诺力所能及之下,必将鼎力相助!这第三件事,儿媳求您——将姜涵,许配于我涂山有雪为夫!明媒正娶,公告诸天!” 喊出这话的瞬间,周遭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恐怖威压骤然一滞。 凰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凤眸之中怒火未熄,却渗入了一丝极致的冰冷与审视。 殿内寂静无声,唯有涂山有雪剧烈的心跳声咚咚作... “哦?” 良久,凰母的声音缓缓响起,听不出喜怒,却比之前的震怒更令人胆寒, “你这狐狸,想用这法子,来换你的命?” 涂山有雪额头紧贴冰冷地面,不敢抬起: “儿媳不敢!儿媳…儿媳是真心溺爱夫君,愿与他结为连理,呵护爱护他!此心天地可鉴!求婆婆成全...” 此话一出,她竟觉得周遭空气又冷凝些许。 涂山有雪知道自己赌对了方向,却错估了难度。 因为凰母的承诺是“力所能及”... 至于什么算力所能及...那最终还是由凰母说了算的。 “真心?”凰母轻哼一声,那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嘲讽, “你的‘真心’,便是趁他昏迷,盗取他本源之物?你的‘爱慕’,便是用本宫的承诺来胁迫涵儿的娘亲?” 凰母的话语冰冷,字字如冰锥。 她只能咬死一点:“儿媳愚钝,或有不当之处,但儿媳与夫君确有姻缘之实,亦得涂山祖灵认可。求婆婆看在承诺份上,看在…看在我曾解救凰族脱离封禁的微末功劳上,成全儿媳!此事若成,涂山与九天凰族联姻,亦是美谈一桩!” 凰母再次沉默。 七彩流光在她周身缓慢流转,映照着她深邃莫测的眼眸。她确实受天道制约,重诺守信。 涂山有雪解开洞天封印于凰族有恩,三件事之约天地共鉴,若她断然拒绝,不仅失信,恐于道心亦有碍。 但将最珍视的幼子,交给一个…用如此手段窃取了他本源、此刻又明显在耍心机保命的狐狸精... 片刻后,凰母的声音再次响起,却奇异地缓和了些许, “好。” 一个字,让涂山有雪的心猛地提起。 “本座答应你。” 涂山有雪几乎要喜极而泣,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瞬间涌上。 但凰母接下来的话,立刻将她打回原形: “本座允你第三件事。即日起,你涂山有雪,便算是我儿姜涵未过门的妻子。” 涂山有雪刚想叩谢,却听凰母继续道: “然,凰族嫁娶,非同小可,尤以凰子为甚。需备三书六礼,告祭天地,通传万界,仪轨繁复,非百年不可成。在此期间,你需留居此处’,潜心修习凰族规矩,涤荡心性,直至礼成之日。” 修习规矩?涤荡心性? 这哪里是允婚,这是软禁!是拖延!百年?百年时间足以发生太多变故! 为避免违背承诺,这分明就是个暂缓之计! “怎么?”凰母微微挑眉,“你不愿意?莫非你方才所说的‘真心’、‘爱慕’,连这区区百年的等待与学习都经受不起?” 涂山有雪喉咙发干,艰难出声道: “儿媳愿意...” 罢了,至少有了名份,有了缓冲的时间。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俯下身去,努力显得恭顺: “儿媳…谢婆婆成全!儿媳定潜心修习,恪守规矩,静待与夫君圆满之日。” “很好。”凰母淡淡应道,挥了挥手,“来人。” 两名凰姐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殿内。 “带她去静思苑。没有本座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她亦不得踏出苑门半步。” “喏。”凰姐妹躬身领命,一左一右“扶”起了涂山有雪。 涂山有雪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的凰母。凰母的目光已经不再看她,仿佛她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物。 她跟着走出大殿,身后沉重的殿门缓缓合上... 第42章 三魂皆输(续40文段) ———— ———— 见上官玥双目怔怔,朝自己望来,叶清喊心中一凛。 在这小洞天内,她早就掌管了此间天道...若无她的允许,不会再有人看到她才是。 她刚欲再开口,却见上官玥猛然一动,手掌虚握,竟有一柄灵剑自她手中凝结而成。 “咻——” 灵剑穿过叶清寒的灵体,朝后飞去,竟将一个刚欲偷袭的女修直接刺死! 叶清寒这才松了松眉头... 噢...原来不是看见她了。 如今的上官玥,对于凌云十八剑的领悟已经不弱于雨梦烟,本命灵剑,也能像她那般收放自如。 她撕下姜涵身上的衣料,快速凝成一条绳,随后将姜涵往身后一扔。 不出两息,姜涵已被她背于背上。 此刻,那锐利剑眸中正有紫气渺渺升腾。 早就围在一旁的一众女修各自挥舞武气掠来,却在刀刃接触上官玥的身影之时,竟整个穿了过去... 上官玥速度之快,竟在原地留下一个残影! 凌云九剑——穿云! 她的身形变得虚幻,在一众女修中来回腾挪,掠及之处纷纷传来一阵哀嚎。 此女修为不低,剑法不俗! 下手便是杀招,一时间,竟震得一众女修面面相觑,再也没有先打头阵。 上官玥见有如此破绽,连忙朝着人群最稀疏之处掠去,刀光剑影间,又有几个头颅纷飞,鲜血挥洒。 她面不红气不喘,身上的黑亮皮衣多了几道口子,皮衣上沾染的血也不知是谁的。 但她双目依旧炯炯有神,其中灵光没有丝毫衰减,反倒是经过一番杀戮,眸中凶光大盛。 “追来者死!” 上官玥头也不回,留下此句。 见被一群人围攻,却好似一点事也没有,女修们心中退意横生。 随后,竟真无人敢追出。 直到她的身影一直向西,渐渐自大众视野中越来越小,佘如烟才从碧水阁门缓缓走出。 “天尊大人!你为何?” 叶清璇想不明白,方才佘天尊只需跟着从楼上跳下,怎么都能阻止那家伙把人带走的。 “罢了,让她走了便是...” 佘如烟朝西而望,一双豹眸中,倒映着上官玥的背影... 她本就没有强占姜涵之意,当初留他在碧水阁,其实也就是要借她这小鸟医人的妹夫,治一治她的阴寒道体。 如今寒气已祛...她自然也没有再留姜涵的理由... 她的寒体已愈,自然可以正常纳夫诞子... 只是莫名觉得心里好生空荡,自从再见他,别的个男人,再怎么瞧,也没了那些个赏玩的兴致。 可真要跟曾经朝夕相处的师妹现在就撕破脸皮... 她耸了耸肩,抬头再看天。 她的视线透过云层,朝无尽深邃看去。 随后,佘如烟紫唇翕动:“清璇,那百花谷的谷主,你找到了么?” “这些时日咱们一直在忙着开店啊...” “别开了,在这凡俗人间开店有何意思?这些时日,把钱财都取出来,用作赏金,悬赏那木纤云的下落,找到她时。” 叶清璇看着身后楼阁,颇有不舍,但还是轻叹一声:“是...属下这就去。” 叶清璇转身离去,但佘如烟依旧驻留于此,抬头望天。 来到这小洞天的日子,自然不是只顾着打工吃猪脚饭... 此间天道意志,她也早有洞悉。 此间天道不为天,而为邪... 她隐隐感觉到,那灭世魔女便暗暗掌控着此间天道。 真不愧...是那灭世魔女,实力之强,甚至能影响到天道意志。 强,果真是强... 如此伟力,才有她篡夺的价值。 这些时日,她不在沧月带着,东奔西跑,就是为了收集篡夺魔女伟力的阵法材料。 原本,是想借助那魔女之力,解了自己身上寒毒。 可如今寒毒借由姜涵之血得以疗愈后,她对那魔女伟力,反倒更加觊觎。 哼,沧月天尊...一国之尊有什么好当的。 要当,那便当这世间天尊,她要整个世界的天道,都屈从于她! 届时,她的意志便是这世间万物的意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姜涵,九天凰子,不喜欢么?那自然不是。 她想要的,是长久拥有。 是将他搂入怀中,昭告天下,却无人胆敢觊觎的拥有! 就让自己那润得出水的俏佳小妹夫,留在自己师妹身边一段时日... 待她找到那木纤云,取了魔女符心,届时,这天道意志都要屈服她。 那九天凰子,自然也是她的~ ———— ———— 上官玥一路狂奔,到了城西郊外,入了茂密丛林中,这才停了步。 刚一停下,她便完全松了力,一个踉跄,便面朝地跌了个仙子啃泥。 之前她担忧佘如烟追来,所以在突围时,使得都是以命搏命,以伤换伤的打法。 这才让她快速从那群女修的包围中杀出。 她深吸一口凉气,解开了缚着二人的衣带,轻轻转了个身,将姜涵偏倒放下。 如今她停了歇,用这边的话来说,那肾上腺素的效果过了时间,此时此刻,她便觉得全身上下都有难以忍受的裂痛。 她身上伤痕累累,这一身黑亮皮衣裂开的那些口子,紧勒着她身上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 实在是被勒的厉害,她干脆拿着剑,把自己身上的皮衣通通割下,这才让她减轻了些许疼痛。 上官玥跪着挪去,到了姜涵身前。 双目之中,忽然升腾起一股欲火。 此时姜涵正受欲火焚灼,身上跟着轻颤,一双诱人小腿止不住地合拢... 她咽下一口唾沫,想起来了... 她这好相公的血,能疗愈万疾万伤... 剑眸略略看过那白皙袖长的天鹅颈,却只是这般一扫,便让她小腹中邪火直冒。 “玥姑娘,别碰我!”正拼命抵御欲火的姜涵感受到上官玥灼热的鼻息一股又一股呼来,他心中一急,如此连忙道。 那魔女与他有赌...赌的就是这今日之内,他有没有守住身子... 他若再输,那便是三魂皆输... 听到姜涵这一急声,上官玥竟真清醒不少,口中呢喃着: “公子...是我的相公...” 她连忙偏头,把那股邪念祛除而出。 随后深吸一口气,仔细替他检查了身子,以免那些的不长眼的女人偷偷在姜涵的身上,也划出了几道口子。 好在姜涵倒是无恙,没有伤口,没有疼痛。 只是那情蛊欲花正在发作,迫得他皮肤粉嫩,口中*喘连连。 见他受如此折磨,上官玥心疼道: “公子,你哪里不舒服...” 姜涵闻声,一双迷离的灿金凤眸终于得以恢复些清明。 “我...还好...” “如此便好,公子你待我恢复一阵,我便助你...” 上官玥赶忙移开目光,尽力盘坐好,随后取出一瓶灵药,将那些个丹丸通通服下。 姜涵原本还担忧上官玥要霸王硬上弓,嘴里那些个说辞都准备好了。 却不曾想,上官玥却不同之前那些个女人... 姜涵眉头舒缓一些,如今,他还有许多东西要消化。 在那叶清寒的手段下,那转生之前的记忆,也汇入了姜涵脑海。 那魔女手段通天,若真让她赢走自己的三魂...此间天地万物,通通都得为她奴婢,任她宰割。 姜涵盘坐,刚欲运功祛毒,这才想起,自己只是记忆恢复...可那身神凰伟力...并没有跟着他的转生而返归。 他无法运功祛毒,只能不断紧揪自己身子,希望以此恢复些清明。 或许是疼痛真起了作用,姜涵果真觉得自己意识清晰不少。 只是瞳孔清澈的那一刹,却见周围的地上满是碎裂皮衣,再看上官玥... 凌云仙子,生有一副高挑身子,平日坚持锻炼,身材本就前凸后*。 如今没了那黑亮皮衣的包裹, 那抹动人曲线,就这般直愣愣地展露而出。 姜涵认为自己是不好女色的... 只是如今他正受欲火焚灼,迫得他的二弟不这么认为... 姜涵赶忙偏头而去,可没过一会,却听扑通一声,上官玥直愣愣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玥姑娘!” 姜涵受了一惊,赶忙挪去,连声呼唤。 可无论如何叫唤,上官玥的一双眼皮依旧绷得紧实,面上满是痛苦! 他连忙审视了上官玥这一身伤痕,这才发现,她的腰上,被划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鲜血汩汩,不断流淌。 怎么可能?! 玥姑娘平时也算身经百战,身上有如此重伤,肯定会第一时间运功止血才是... 姜涵将小手轻按一旁,以神识探去,这才发现,方才那些个女修的武器中,有部分是淬过毒的! 如此一探,姜涵心惊,连忙咬破手指,想以自己的凰血为药,先替上官玥治好身子。 凰血滴落几滴,上官玥身上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却偏偏就是那巨大口子,不见恢复的动静。 姜涵眉头紧蹙,按理来说,他的凰胤可解世间百毒... “呀...小金鸟,你是不是好奇,你那百试百灵的血,怎么就没有用啦?” “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 姜涵的话语带着些愤怒,就连那张绝美的俏佳脸,也因此而微微扭曲。 那幽灵女生不屑冷哼: “若本座要杀她,还需这些卑鄙手段?分明你这些天,护不住自己,让那紫皮豹子精吸干了你血中凰胤,这才治不好人。” 姜涵这才缓过神,连忙以神识内探自己体内。 这些时日,那佘如烟为解他身上寒毒,采补一旦开始,就没停下,几乎算是日夜不休... 正因如此,才耗得他这身凰血内的凰胤甚是稀缺,若是治伤还好,但若要祛毒...恐怕还需歇息一日。 可如今,上官玥如此状态,那还能等得他歇息一日? 其实他的凰胤,不完全是分布在血中的。 还有一部分,也是最浓郁的一部分,一般是驻留在... 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一滴*,十滴血... “啧啧啧...倒真有个蠢女人,宁愿自己流血而死,也不愿碰你身子?” “...!” 叶清寒俯身而去,一身灵体就这般紧挨着姜涵,那嘴唇停留在那美人耳垂,轻轻翕动: “怎么?我们的凰子大人不是最见不得这些个姹猪受苦的么?如今她就要流血流死了,怎么不见咱们凰子大人...献身呢?” “...” “啊,唯一一个舍不得伤你的女人,死了也没关系是么?总之凰子大人平日最不缺爱,平日最喜欢的,便是被那些个无脑姹猪粗暴拱来...凰子大人,是不是这个理?” 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如此露骨,叶清寒越说声音越尖,情绪也表现得愈发高昂。 姜涵的呼吸骤然急促,叶清寒的话好似毒蛇钻入耳中,字字诛心。 他低头看着上官玥苍白的脸,那总是锐利明亮的剑眸紧闭着,冷汗浸湿了她的额发,腰间的伤口仍在汩汩渗出暗红的血,身下泥泞,早已鲜红一片。 “她不一样……” 姜涵的声音低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试图用手按住那可怕的伤口,温热的血却不断从他指缝间涌出。 “哦?哪里不一样?” 叶清寒的灵体轻盈地绕到另一侧,冰凉的指尖虚虚划过姜涵紧绷的侧脸,激起一阵战栗, “是因为她傻到为你拼命?还是因为她此刻奄奄一息,激起了你的怜悯?啊~小金鸟,你的慈悲总是这么…廉价又及时。” 姜涵猛地闭上眼,不去看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幽灵面容。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一段段画面: ... “喏...公子,我见你瞅着那红绳吊玉了,我瞧它与你也般配...” “姜公子...这龙泉你大可不必这么喝...” “公子...等这段时间风头过去,我便带你回剑峰见我师尊...也算完全成了婚...可好?” “公子...” “我爱你...” “...” ... 姜涵嘴唇紧抿,再看上官玥,只见原本那张坚毅的清冷秀脸却因毒蚀而扭曲... 佘如烟这几日索取无度,确实几乎榨干了他血脉中蕴含的凰胤。 普通的滴血疗伤,此刻对于上官玥所中的诡异剧毒,无异于杯水车薪。 若要快速激发自己体内那本源凰胤…… 姜涵小手紧攥成圈,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叶清寒的笑声越发尖锐愉悦,: “哈哈哈,总之你也想起来了,那我也不演了!你若不要她,她便因你流干最后一滴血,连轮回都入不得!你若此刻要了她,便是三魂皆输于我,这天地将来便由我主宰。怎么样?你要不要为了别的那些个无脑姹猪,眼睁睁地见着面前的这女人,去死呀~” “闭嘴!” 姜涵嘶吼出声,灿金凤眸中久违地燃起怒火,更深处却是那铺天盖地的无力。那些情蛊欲花的灼热也仍在经脉里窜动... 上官玥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每一次吸气都如同破旧的风箱,带着不祥的嘶声。 “玥姑娘...” 姜涵几乎是颤抖出声。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他不再去看叶清寒那嘲讽的灵体,颤抖着手,轻轻将上官玥扶起,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触手所及,是她冰凉汗湿的皮肤,以及那依旧狰狞可怖的伤口。 “玥姑娘…”他低声唤道,声音是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得罪了。” 他闭上眼,俯下身。 ... 叶清寒的灵体悬浮在一旁,脸上的讥讽笑容微微凝固,随后,也喜笑颜开,依旧是那副嘲笑嘴脸: “哼,蠢鸟。” ...(此处估计省略8000字,可移步番外获取详情) 凰胤的效果立竿见影。 上官玥腰间那不断渗血的可怕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蠕动、收缩,黑色的毒气被金红色的光芒逼出,丝丝缕缕地消散在空气中。 她原本灰败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微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姜涵感觉到她眼皮颤抖,心中稍安,但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虚弱感。他缓缓抬起头,唇色有些发白。 几乎就在同时,上官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锐利的剑眸初时还有些迷茫涣散,但迅速聚焦。 她首先感受到的是体内充盈的力量,以及腰际只剩下一道浅粉疤痕的伤口。 她睁开眼,看到了他... 他的气息很近,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温软触感。 ———— ———— 第43章 污秽血雨 ———— ———— “哈哈哈哈哈——!” 叶清寒的灵体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她的身影在空中剧烈波动,无尽的邪秽自虚空涌出,疯狂注入她的灵体之内,让她变得几乎凝实起来。 恐怖的天威压得周遭树林无声倒伏,空气凝滞如同水银。 “小金鸟,这第二次,你!三魂皆输!” 她的声音变得宏大而重叠,好似万千怨魂一齐嘶吼嘶吼,“从此刻起,你的天地二魂、性命胎光,尽归我所有!而你…” 叶清寒,或者说,此刻更应称之为灭世魔尊。 她居高临下,俯首而视,一双亮姿瞳孔中满是那金发魅影。 眼皮微合,满是戏谑与。 “小金鸟,本尊也不是什么坏人,既然你助我重生,这最后一道人魂‘幽精’就由你尚存己身。我会慢慢陪你玩,直到你心甘情愿,连这最后一魂也奉献给我!” “届时,你这凰子神魂,将助我彻底炼化内外二界!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魔女的虚影骤然扩散,化作铺天盖地的黑暗,融入天地之间。 上官玥清晰地感觉到,周遭的世界仿佛“咯噔”一下,某种本质的东西被彻底篡改。 光线似乎暗淡了几分,风中带来了隐约的血腥与低语,草木的色泽也变得妖异起来。 天道易主!魔临天下! 一滴滴猩红却又粘稠的腥甜秽血自上而下,渐渐滴落。 原本玻璃、水泥铸就的参天高楼,在这雨滴之下,竟渐渐融化,下一刻,便是倾盘坍塌。 今日正在外务工的一众女工,身上被秽血滴落几滴,原本略显瘦削的胳膊下一刻却变得磅礴有力... 那些个再贫瘠的女子身,受了这秽血滴染,下一刻,也变得前凸后翘... 再到下一刻,被污染的女人们双眼变得猩红,呼吸渐渐粗犷,双眼开始四处寻猎,最终定睛在街上的娇柔男子们。 随即嘶吼一声,那被秽血强化的凡俗肉体,竟能活生生将紧闭的车门拉开,拽出其中良家少夫... 受魔血污秽,这世间女子理性泯灭,就连话也说不清楚,只有喉咙不断发出们沉闷嘶吼,脑袋里,只剩下了最基本的欲望,好似变成了... 行尸走肉。 上官玥脸色惨白如纸,猛地抽出旁边插在地上的灵剑,护在姜涵身前,剑指苍穹。 污秽血雨滴落她身,好在她有灵气傍身,倒是未曾对她造成影响。 此外,被滴落到的飞禽走兽,也毫无变化,唯一受影响的,便只有那些人类女子。 姜涵平静地躺在地上,抬头望天。 那双灿金瞳孔,早已不再迷离... 情蛊欲花的欲火因他方才大量渡出本源而暂时平息些许,但并未根除,仍在骨髓深处隐隐燃烧。 最后一道人魂“幽精”,主情欲,掌繁衍。 魔女留下此魂,其意昭然若揭。 ———— ———— 原本宽敞明亮的凌云大学图书馆,此刻变得人山人海,几乎落不下脚。 这些天来,天上下起了奇怪的血雨,被滴到的女学生们都变得无比暴戾,几乎是下一刻,便对她们所能见到的男同学伸出魔爪。 来不及跑回图书馆的男生们,就这般被好些个身高体壮的女学生压在身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 此刻,图书馆的电视上,正播报着紧急新闻: “今日,变种h病毒在本市肆虐,病毒平日为猩红液态,血雨对人类女性造成影响,但液态具有挥发性,被雨滴滴落到的男性若是回到家中,会将病株传染给家中女性。 被感染者目前的症状表现为:失去理智,身体机能大幅增加,不知饥饿,*欲大幅增加,会对肉眼所及,鼻子所嗅的男性吸引。 此外,被感染的女子带有一定嗜血性,竟有她们利用咬或是其他方式,与男子有了一定量的体液传播后,男子也会受病毒的毒株影响,变得娇柔无力,在此状况,极易被发狂女子狂暴中,受伤殒命。 因此,为保证您的与您家人的安全,这些时日,请不要随意外出。” 校长雨梦烟瞥了一眼硕大屏幕,深吸一口气。 天外秽血好生霸道,虽对皮肤无害,却能腐蚀水泥玻璃,寻常女人即便身着两层防化服,下一刻,也会被雨水滴穿,然后加入外边那些个受欲火沉沦的丧尸大军... 此丧尸又不同那些个短视频里的,会腐朽缓慢。 因为天上血雨一直在下,为外边那些个丧尸不断传输养分。 她们的身躯非但不腐朽,反倒愈发丰满丰腴,强壮健硕... 甚至,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警察试过了,至少762口径的物理超度器,对它们是不起作用的。 “呜呜呜呜,别拽着我...我的小林,小林他...” 一个女子哀嚎出声,拼了命地想挣开束缚,想冲出被沙袋堆积成关卡。 “同学你发什么疯,你现在出去,被那血雨淋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可我的小林...” 那名女同学泪目盈眶,双眼死死望着窗户外的某一处。 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一个略显娇柔的男生被双眼通红的女人,提着双腋。 那男子正惨叫时,又引来数个游荡女丧尸,将他围拢。 那哀嚎声从大变小,再然后...几乎几近于无。 “不!” 她的青梅竹马...平日舍不得亲,抱也是轻手轻脚的青梅竹马...如今却... 见此情景,那女同学发了疯,拼命拽开了束缚她的同学们。 她从窗户跳出,身上带着些许玻璃碎渣,刚欲前去解救,却被雨水滴落到了身子,没出一秒,就变的双眼猩红。 图书馆内避难的男同学不少,如今又破了窗,被血雨增强嗅觉的她立马变得狂暴。 下一刻,她便从方才破出的窗户中跳回。 此情此景,吓坏了图书馆内一众学生,学生们大惊失色,尖叫出声,拔腿逃窜。 “嗖——” 她刚入了里头,却见一柄长剑凌空飞来,将她整个钉在墙上。 学生们微微一愣,随即又见数把长剑直直飞来,将那被破开的窗口整个封起。 第44章 上官姐妹1 长剑嗡鸣,将那刚刚异化的女学生死死钉在墙上。 她四肢徒劳地挣扎嘶吼,暗红色的污血顺着墙壁淌下,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图书馆内死寂一瞬,随即爆发出更惊恐的尖叫。 学生们瑟瑟发抖,看着那被钉死的“怪物”,又看向出手之人。 只见她们的校长雨梦烟缓缓收回剑指,面色沉静如水,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深的与凝重。 她身姿挺拔如松,站在混乱恐慌的人群前,朱唇翕动,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肃静!” 带着威严与一丝安抚灵气的声音暂时压下恐慌。 她目光扫过被封死的窗口,以及窗外影影绰绰、不断聚集而来的扭曲身影,继续道:“把所有男生都转移到二楼阅览室!其余人协助搬运桌椅,加固所有入口!” 命令一下,慌乱的人群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纷纷依言行动。 虽然恐惧依旧,但至少有了方向。 雨梦烟走到那被钉死的女学生面前,看着她依旧狰狞咆哮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这些时日,她也算收了些凡俗女人做学生... 虽说不像佘如烟和上官玥那般,但基础的师生情谊,还是有的。 她的学生,昨日或许还在课堂听讲,今日却... 她并指如剑,一点灵光没入其眉心,那挣扎的躯体终于软了下去,不再动弹。 “校长……” 有个女老师见雨梦烟出手杀人,开始颤声开口。 “此等秽血早已侵蚀神魂,救不回来了。”雨梦烟声音低沉道: “你去把其余老师都叫过来,这些时日,我会给你们输一些护体仙气,让你们免受血雨侵染。到那时,若有口子被破,还请诸位不吝气力,挺身而出了!” “好!”女老师咬牙应下,立刻转身去召集其他教职员工。 雨梦烟看着她的背影,又环视这座曾是求知净土的图书馆。 书架倾颓,书本散落,沾着零星血迹,窗外是影影绰绰的非人身影和永不停止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很快,幸存下来的十几名老师,多是女性,还有几位年纪稍小的男教师,聚集到了雨梦烟面前。她们脸上交织着恐惧、悲伤,以及一丝被强行唤起的勇气。 “时间紧迫,我长话短说。”雨梦烟目光如电,平静道“天地异变,血雨秽浊,能侵蚀凡人神智,异化肉身。你们虽非修行之人,但常年受书院文气浸染,根基比常人纯净,尚能承受我一道‘清灵仙气’。” 她抬起手,指尖氤氲起纯净柔和的白色光华。 “此气可助你们暂时抵御污秽侵袭,强健气血,亦能让你们拥有些许自保之力。但切记,它并非无穷无尽,一旦感觉体内气息滞涩、心神动摇,便是极限将至,必须立刻退回,万万不可逞强!” 老师们紧张地点头。 雨梦烟不再多言,剑指连点。一道道纯净的灵光精准地没入每位老师的眉心。老师们身躯微微一震,脸上瞬间褪去些许恐慌带来的苍白,眼神清亮坚定几分,。 “感觉…身体暖和多了。” “好像…没那么怕了。” 几位老师低声惊呼,下意识地握了握拳,感受到体内流淌的陌生却令人安心的暖流。 见她们缓缓过来,她轻轻走到门前。 老师们皆惊: “校长,你这是作何?” 雨梦烟微微转回头,平淡道: “我家玥儿还在外边,我自然要去寻。届时,我也会带一些吃的回来。” 见雨梦烟这副神情,一众老师心里慌张,连忙道: “可校长,你走了...” “我会给这图书馆下禁制。” “可我们若是守不住...” “那你们,就当死了吧。” 话音未落,雨梦烟将门推开一个小缝。 门外浓郁的甜腻血腥瞬间涌入,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狂暴嘶吼。昏暗的光线下,隐约可见几道强健身影压着几具意识的身躯... “校长!”一位年轻女教师失声惊呼,几乎要冲上前拉住她。 雨梦烟没有回头,她的身影在那道缝隙中倏然变得模糊,如同融入了一道无形的气流,下一瞬便已消失在门外。 那扇厚重的木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重重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门内,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下来,只剩下老师们粗重的呼吸和窗外持续的雨水滴落声。 “她…她真的走了?” “我们被丢下了……” 恐慌如同毒蔓,寻着人便迅速缠绕。 就在这时,图书馆四周的墙壁、门窗,忽然无声无息地浮现出一层淡金色的、极其复杂的灵剑虚影。 它们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将整个建筑内部笼罩起来。 是禁制! 劫后余生的庆幸感还未升起,现实的压力便接踵而至。 她们安全了,暂时。 但也被彻底困在了这里。 校长去找她的徒弟,还会带食物回来…… 可她什么时候回来?外面那般危险,她还能回来吗? “我们不能干等着!”那位最先应下雨梦烟命令的女老师猛地站直身体。 她感受着体内尚未消散的温暖气流,声音虽然还有些发颤,却带着一股决绝:“校长也有家人,若我是她,我也会出去寻人的...大家肃静,我们先清点物资!” 孙婉的呼喊惊醒了众人。老师们强压下心中恐惧,开始行动。 图书馆内的物资匮乏得可怜。 仅有的一些饮用水是之前为了运动会准备的几箱瓶装水,食物则只有图书馆内一楼的小卖部的一些存货。 绝望的气氛再次弥漫。 “水…水要省着喝……” “这些吃的,最多两天……” “两天后怎么办?” 在外边的学生超市里,应该还养得起她们一个月... 就是那学生超市,离这至少数百米。 一众老师正心急如焚,规划着怎么去找东西吃的时候,外边却传来一阵哀嚎。 只见一个身着校服的高挑女子,从容地从一众女尸之间走来。 那些女丧尸刚欲扑去,却被一脚又一脚地无情踢开。 “你们瞧,外边那个同学,是不是长得有些像上官玥?” “...上官玥嘴角有痣的吧...” 老师们开始猜测,直到外边的女学生冲过层层险阻,一脸不悦地到了图书馆前。 她扯了扯嗓子: “你们学堂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吗?赶紧放我进去!” 第45章 上官姐妹2 ———— ———— “很好,小厉,你既替我毁了这城隍庙,那妾身应允之事自会给你兑现。” 厉寒清大喜过望,连忙跪下,三拜九叩。 她面前,正有一娇小血瞳萝莉凌空踏步,随后她口中喃喃念咒。 这娇小萝莉看起来人畜无害,道行却是不浅。 她,褒姒,乃世间第一尸魅。 她存活于世间万万年,甚至能够施展转生禁术,将这厉寒清从这百年尸身脱离而出,重返为人。 咒止,褒姒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手中已然多出一股温润灵光。 “小厉,妾身最后在劝告你一句,你若接受此等返生,便等同于放弃你这一身阴尸道行,若再想修行,也只能另寻她路,我再也不能助你。” 厉寒清闻言,跪伏在地上,额头紧贴冰冷的泥土,声音颤抖却坚定:“大人大恩,寒清永世不忘!这百年尸身,本是、因仇恨而生,如今得大人相助,重返人世,便是天大福分。寒清愿弃尸道,从此为人!” 褒姒闻言,血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她存世万万年,见过无数生灵在生死轮回中挣扎,却少有如厉寒清这般决绝的。 她轻叹一声,那娇小身躯在空中微微一晃,手中温润灵光顿时绽放开来,化作一道柔和的雾气,笼罩住厉寒清的尸身。 “既如此,你且闭目忍耐。” 褒姒低语,口中再度念起禁咒。 此咒如冥河之水,幽深冰冷,回荡在此间洞窟。 咒声入耳,又好似正受黄泉浸泡... 厉寒清只觉周身一热,一股撕裂般的痛楚从四肢百骸涌来。她咬紧牙关,不发一言,任由那灵光渗入体内。 转生禁术,乃是褒姒在某处遗迹中获取的禁忌传承。 它能将死者之魂从腐朽躯壳中剥离,重塑血肉之躯,但代价巨大,不仅需耗费受术者一身道行,更会让受术者永失阴尸之力。 从此以后,厉寒清将如凡人一般,需食五谷,感寒暑,寿元有限,再无不死之身。 灵光渐盛,厉寒清的尸身开始变化。 原本苍白如纸的皮肤渐渐泛起红润,干瘪的肌肉慢慢充盈,僵硬的关节发出“咔咔”声响。 随后一股暖流从丹田涌起,直冲头顶百会穴,那百年积累的阴煞之气如潮水般退去... “!!!” 痛楚达到极致,厉寒清终于忍不住低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 但她强忍着,脑海中回荡着往昔仇恨。 还有些...止不住的思念... 变成僵尸几近百年,她几乎忘了那青梅弟弟的模样...但冥冥之中,好似那记忆画面又得以在她眼前以走马观花般重现... “寒清姐姐...” 记忆中,那金发娇柔俏美人紧紧拽住了她的衣袖... 随后赶来的一众女兵将他强行扯开,在她面前将他... 厉寒清含恨而死,魂魄不散,化作厉鬼,借尸还魂,修成阴尸道行。 这些年,她道行浅薄,只能以这尸身在这乱葬岗游荡,无法彻底了结恩怨。 直到忽然有一天,这褒姒从天而降,她以毁城隍庙为条件,答应助她转生。 “寒清你且咬紧牙关!挨过去!”褒姒的声音如梦呓般传入他耳中,“转生之路,痛如剥皮抽筋,但渡过此劫,你便重获新生。” 终于,灵光消散。 厉寒清瘫软在地,喘息着睁开眼睛。 她的身体已然变了模样:皮肤光滑如玉,脉搏有力跳动,胸膛起伏,呼吸间带着人间的温热。 她试着站起,四肢灵活无比,再无尸身的僵硬之感。 他摸了摸脸庞,镜中倒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清秀女修,正是她生前模样。 “多谢娘娘!”厉寒清再度跪下,泪水滑落脸颊。这是她百年后第一次流泪,那咸涩的滋味,让她确认自己已然为人。 “待我寻到自家弟弟,确保了他的安全,定会回来,月月为您供奉!” 厉寒清拔腿而出。 褒姒飘然落地,血瞳中带着一丝欣慰。 很好嘛,就是这样,一定要守住自家爱人! 褒姒当时愿意帮她,就是因为她同自己一般,都是无比高尚的纯爱战士。 毕竟她也是煎熬了万万年,终于盼到她的好夫君姜涵回了世间... 心里作美,正不断夸赞着自己眼光不错时,却见厉寒清慌忙又折返回来,身上多出好些猩红液体。 双目也变得通红,厉寒清踉跄着冲回洞窟,身上猩红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腥甜气息。 她的双目已然化为一片猩红,瞳孔中原本的清明被狂暴的欲望所取代,呼吸急促而粗重,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褒姒血瞳一缩,眼前此景,她如何不熟悉? 这魔女秽血,又是从何而来。 厉寒清快步踏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褒姒。 褒姒愣然,随即恍然。 她乃万年尸魅,她这妖魅身姿,无论对男对女,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如今这厉寒清染了秽血,早就成了那魔女的欲尸,满脑子都是些肮脏欲望。 这城西郊外,也没的个别的男人,这才迫使她立马折返,想要将褒姒... 褒姒刚刚施展禁术,此时体内灵气空虚... 厉寒清快速扑来,竟轻松将褒姒轻易推倒,压在身下。 “寒清!我是你褒姒姐姐!” 褒姒受惊,连忙挥舞着细小胳膊阻碍着她。 可没了灵气的她,如何抵挡得住受血雨滋养的欲尸? 厉寒清嘶吼一声,俯身而下,一口咬在褒姒那白皙脖颈上。 好在褒姒也练了一身金刚不坏的强大尸身,那厉寒清的牙齿就这般磨在她脖颈间,想要咬破,却不过是徒添口水。 “寒清你疯了?妾身又不是男人,你想要妾身身子,你也要不成啊!” 褒姒焦急,想要将其推开,可依旧是纹丝未动。 就这般,两人保持了个尴尬的局面。 也不知究竟僵持了多久,褒姒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动静,好似是两道身影入了这山洞来避雨。 “嘶——” 厉寒清好似嗅到了些更甜美的气息,立马从褒姒身上站起,朝着洞口扑去。 第46章 公子饿了1 ———— ———— 天上血雨不断,这城西乱葬岗里,还有些新下葬的新鲜尸身。 它们受了秽血滋润,竟纷纷破土而出。 原本几近腐朽的身体也再次变得新鲜丰腴... 只可惜,她们已经脑死亡,即便身体再次活过来,也不过是一具毫无意识,只跟随着最基本欲望的欲尸。 此时这秽雨落个不停,这荒郊野岭,除了姜涵,还有哪些男子? 此时此刻,上官玥身上绑着一把油纸伞,背后背着姜涵,持剑狂砍。 这些欲尸,比起在碧水阁那些女修,倒是弱上许多。 只是数量实在太多,上官玥还背着姜涵,手中灵剑狂舞,但依旧是被撵着满山跑。 “...这些个欲尸的嗅觉似乎好生灵敏,无论我躲到哪去,过不了多久,她们又会聚拢而来。” 姜涵沉默片刻,默不作声。 其实原因姜涵还是知道的,他三魂尽输,如今不过残存人魂幽精。 之前的他,为何身上总有栀子花香,不仅是因为花灵庇佑,其实也是因为他的浑厚凰胤满溢而出,化作了实质性的素雅香气。 而如今,他再没足够的神魂能够替他掩盖凰胤... 而那些个欲尸闻到了如此诱人气息,自然会循味而来。 此时此刻,他便成了最招蜂引蝶的一朵花,即便血雨下得再大,依旧难掩他的香艳... 方圆八百里的雌尸,哪个不想将他就地按下... 见姜涵沉默,上官玥这才意识到自己这番抱怨,岂不是会让姜涵觉得自己受了他拖累,她连忙安抚: “公子莫慌,此番场面比起从前,还要弱上不少!” “嗯...”姜涵有气无力,弱弱回应一声。 上官玥这才意识到,自己这小夫君说不出话的根本原因,是饿! 他们被追了三天三夜,她自己倒是依旧未显疲惫,只是姜涵不同她,尚未辟谷。 几乎连续三天不得进食,姜涵自然是饿得有气无力。 上官玥心急,抬头看了一看一旁的果树。 可惜,这荒郊野岭受了秽血污浊,挂在树上的果子也顺着血水烂在地上,一看便是吃不得了... “咕~” 自家小夫郎的肚子叫了... “啧...” 上官玥眉头紧蹙,开始后悔自己怎么不在随身的袋子里多备些吃的? 她一边机械地杀尸突围,她一边苦思冥想,这周围到底还有什么能填肚子... 思索半日,好像也就只剩... 她们北凰女子虽不如南凰那般,受凰泉滋润,天生就能泌出营养。 但也不像这小天地里的平凡女子那般,必须怀有身孕才能... 这边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什么什么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一挤,还是会有的。 这荒唐想法冒出时,上官玥莫名生出一股羞耻以及一丝... “玥姑娘...” 姜涵的声音从背后弱弱传来,上官玥立马回过神: “公子怎么了?” “你是不是太累了...你的耳根好红...” 上官玥被姜涵这么一问,脸颊更是烧得厉害。 她强自镇定,手中灵剑挽了个剑花,将一具扑到近前的欲尸劈成两段。 “没、没事!公子不必担心!”她的声音莫名比平时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只是...只是在想该往何处突围,顺便...顺便想想哪里能找到些吃食。” 姜涵伏在她背上,虚弱地“嗯”了一声,不再多言。 他能感觉到上官玥身体的紧绷和微微的颤抖,只当她是挥剑辛苦,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愧疚。 若非自己这般无用,空有一身香艳神躯,却无一丝神力...不然玥姑娘何至于如此狼狈。 秽雨依旧滂沱,血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以及姜涵身上那对欲尸而言如同珍馐美馔般的异香,不断有引出不少欲尸破土而出。 那些破土而出的“新鲜”尸身,肌肤虽恢复了些许弹性光泽,甚至完全显露出生前的妍丽,但眼神空洞,嘴角淌着浑浊涎液,只依循最原始的本能,前仆后继地涌向上官玥...或者说,涌向她背上的九天凰子。 上官玥剑光如练,身法灵动,虽背负一人,依旧在尸群中穿梭,每一次剑锋掠过,必有一具欲尸肢体分离。 但这些怪物毫无惧意,不知疼痛,倒下一些,立刻又有更多从泥泞中爬起,从四面八方围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上官玥心中焦灼万分。姜涵的饥饿感透过相贴的背部清晰地传来,气息越来越微弱,搂着她脖颈的手臂也渐渐无力。 若再找不到食物,只怕... 那个荒唐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她虽不及南凰女子那般受凰泉滋养,天生异禀,但终究非寻常女子可比。 更何况她修为已至一定境界,体内气血充沛,...或许...或许量还真不少... “呸!”上官玥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暗骂自己何必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今早杀出去,找一间店铺要一些吃食,自然更加稳妥。 她猛提一口气,剑势骤然变得凌厉刚猛,试图强行杀出一条血路。 剑风呼啸,将密集的雨幕和扑来的欲尸一同斩开。 然而,欲尸的数量实在太多,刚清空一小片,立刻又被填满。而且,她明显感觉到,更远处还有更多被姜涵气息吸引的欲尸正蹒跚而来。 长时间的鏖战和高度紧张,加上还要分神护住背上的姜涵,此间小洞天的天道又大大限制了她们这些尚未达到人仙境界的女修。 这迫得她上官玥的灵力与体力都在飞速消耗。 她的呼吸开始有些急促,额角渗出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就在这时,姜涵又是一声极轻微的闷哼,好似胃部因极度饥饿而传来的绞痛让他身体蜷缩了一下。 这一下细微的颤动,彻底击垮了上官玥的犹豫。 “不管了!” 她银牙一咬,目光迅速扫视四周。不远处,竟真有一个半塌的洞窟,旁边歪斜的石碑和几棵枯树勉强构成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至少能暂时阻挡一下四面八方的视线... 虽然围观的主要是那些没有神智的欲尸。 “公子,再多使出些力气抱紧我!” 上官玥低喝一声,身形猛地向那角落冲去,灵剑左右开弓,硬生生撞开一条通路,闪身躲入那石碑和枯树之后。 暂时有了些许屏障,压力稍减。但欲尸们依旧循着味蜂拥而至,围在外面,嘶吼着,伸出苍白或沾满泥污的手,试图突破进来。 上官玥将姜涵小心地从背上放下,随后砍破高大石碑,巨大岩石就这般堵住了洞窟。 她连忙将姜涵放下,让他靠坐在湿冷的石凳上。 嗯?这里怎么会有石头做的凳子? ...不管了,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低头,扫了一眼姜涵。 姜涵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勉强抬起头看她,带着疑惑。 “玥...姑娘?” 上官玥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滚烫。 她快速解下一直绑在身上的那把油纸伞。 此伞并非凡物,是她的护身法器之一。 她猛地撑开,注入灵力。 嗡! 伞面泛起柔和的白光,迅速扩大,形成一个半圆的光罩,将两人勉强护在其中,形成了一个狭小却相对干燥安全的空间。 光罩内,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而暧昧。 空间狭小,呼吸可闻。 第47章 公子可还饿吗? 伞面散发的微光映照着上官玥通红的脸颊和姜涵虚弱却依旧精致的容颜。 “公子,你再坚持下,很快就有东西填肚子了!”上官玥声音发紧,带着决绝的颤音。她伸出手, 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早已被血雨浸透、沾染泥污的黑亮皮衣。 姜涵茫然地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官玥动作不停,手指甚至因为紧张而有些笨拙。 外衣解开,露出里面同样是湿透的贴身衣料。 她侧过身,不敢完全面对姜涵,声音低若蚊蚋,几乎被外面的嘶吼和雨声掩盖: “公子...三日未食...寻常食物一时难寻...可若要强行杀出,恐怕还需消耗不少时日...此时唯有...唯有此法或可暂解燃眉之急...” 话未说尽,可意思已然明了。 姜涵先是怔住,随即苍白娇脸上迅速涌起一片红晕,连耳尖都微微发烫了。 他猛地明白了上官玥心中所想,眼中瞬间充满震惊、以及...铺天盖地的羞窘。 “不...不可!”他虚弱地试图阻止,声音却细如游丝,“这...这成何体统...我岂能...” “此时着急,如今只能如此!”上官玥打断他,语气坚决,却依旧不敢回头看他,“此间洞天没有灵气供我恢复,我只能依贴着公子恢复灵力。公子若饿坏了,我也使不出灵气,自然都要葬身于此!莫非公子宁愿死,也不愿...不愿接受你妻主...” 她说出“妻主”二字时,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和。 姜涵噎住了。 如今他恢复了记忆,那些个在凰族福地里被灌输的礼义廉耻也回到了脑子里。 一时半会,他竟真有些无法接受。 此时他的角度,勉强能看到上官玥紧绷的侧影,看着她湿透的衣料勾勒出的纤细却坚韧的背脊,听着洞窟外令人牙酸的撞击嘶吼声,再感受着自己体内空乏无力、阵阵发黑的虚弱感... 所有的礼法规矩与羞耻心,在生死存亡之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沉默了,修长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公子...你若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上官玥心中轻叹,在如何说,姜涵与他,也算是拜过堂的夫妻... 她心中亦是百味杂陈... 上官玥甩头,深吸一口气,这洞内实在是闷,上官玥觉得闷热,又将那些个贴身衣料卸去不少。 她侧过身,一只手略显笨拙地将**轻轻托起,另一只手则有些无措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气氛尴尬、羞窘到了极点。 姜涵闭着眼,睫毛颤抖得厉害,根本不敢看。 上官玥亦是心跳如擂鼓,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都到这地步了,若是她挤不出来,那才是真的...羞大发了! 她尝试着,回忆着一些模糊的记载和听闻,小心翼翼地运起一丝微弱的灵力,刺激着相关窍穴... 过程生涩而艰难,甚至带着些许笨拙的痛楚。 但或许是她平日锻炼得好,又亦或许是危急关头逼出了潜能,片刻之后,竟真的有了些许成效。 一滴、两滴... 姜涵闭着眼,忽然感觉到一丝微甜的、带着温热暖香的气息。 紧接着,略带温凉的柔软触感轻轻碰触到了他的唇边。 他浑身猛地一僵。 “公子...”上官玥的声音羞得几乎要哭出来,带着哀求,“至少今日,你就从了我,听我这妻主的话...” 那诱人的气息近在咫尺,身体本能的求生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的挣扎。 极度的饥饿让他喉咙干涩,胃部抽搐。他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嘴。 下一刻,一股温润、甘甜中带着一丝奇异腥膻的暖流涌入口中。 仿佛久旱逢甘霖,他的身体摄取到了营养,本能地便想吞咽更多。 那暖流落入空乏的胃中,迅速化作一股温和而精纯的能量,向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 难以言喻的舒适感暂时压倒了饥饿带来的虚弱和绞痛。 上官玥感受到姜涵如此这番,心中松一口气,随即又被更汹涌的羞耻感淹没。她紧紧闭着眼,侧着头,不敢看姜涵此刻的神情,只能感受到那轻柔的吸吮和吞咽,每一次都像羽毛般搔刮在她的心上,带来一阵阵战栗般的异样感。 洞窟之外,欲尸的嘶吼和撞击声不绝于耳。 狭小空间内,只剩下轻微的吞咽声和剧烈的心跳声。 姜涵起初只是被动接受,但随着那甘霖入腹,身体逐渐恢复些许力气,意识也清晰起来。 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地闭着眼,缓缓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灿金眸子。 映入眼帘的,是上官玥通红得几乎滴血的侧脸,紧抿的唇瓣,微微颤抖的睫毛,以及那因为紧张和羞窘而绷紧的优美颈部线条。 上官玥感受到姜涵的目光,脸愈发羞红,偏开了脸。 自从姜涵得回了记忆,上官玥总觉得他有了变化,如今再次接触,又好似回到了以前最开始见面时那般,开始试探着接触。 此时这姜公子...还是不是那个乖巧善良,明知自己骗他,也会乖乖受骗的...夫君? 她不禁又开始胡思乱想。 如今她姑且算是重活一次... 要想像以前那般,哄得如今这姜涵对自己言听计从... 她莫名有些头痛,因为她不知道如今这九天凰子,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一瓶酒,又亦或者是一个礼品就能骗到手了... “唔唔...” 忽然,身上传来一声呜咽,上官玥忽然感受到姜涵那只小手连忙拍打着自己的肩膀。 “公子?” 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垂思时,不由自主地弯了身,整个上身都压了下去... 上官玥慌忙直起身子,脸颊烧得如同晚霞。方才她思绪飘远,竟不小心将姜涵整个脸庞都埋入了自己怀中,险些闷坏了他。 “公子!对、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声音里满是懊恼和羞窘,“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姜涵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白皙的脸庞此刻涨得通红,不知是闷的还是羞的。 他微微喘着气,灿金的眸子里水光潋滟,带着几分惊魂未定和无处安放的羞赧。 他摇摇头,声音细弱:“没…没事…” 经此一遭,方才那旖旎又尴尬的喂养过程自然有所停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极其微妙的沉默,比之前更加浓稠...还夹杂着几分令人心跳加速的慌乱。 上官玥强作镇定,感觉脸上热度丝毫未退。 她偷偷瞥了一眼姜涵,见他低垂着眼睑,长睫如蝶翼般轻颤,一副受惊又乖顺的模样,与她记忆中那个失忆时单纯好骗的“夫君”似乎重叠了一瞬,但那双偶尔抬起、流露出一丝复杂神色的清澈金眸又让她觉得十分陌生。 “公…公子…可还饿吗?” 上官玥几乎是硬着头皮问出此话,声音干巴巴的。 第48章 各路妻主大集结1 “我好些了。” 姜涵回应一声,连忙将嘴抽开。 抽离时,那樱粉软唇上还沾着一丝浊白。 姜涵连忙抹了抹嘴... 在姜涵记忆中,他自打生下来,就没这么被人喂过,即便是凰母也从未... 而凰母将他诞下之后,几乎对他是放养,毕竟那时世界动荡,凰母也凑不出时间... 好在姜涵生得可爱美艳,有他的姐姐们也疼他,即便不经凰母喂养,平日吃的那些个春露秋实,也足够他成长了。 如今这滋味...正儿八经算的话,倒是头一回品...温热腥膻,又带有一丝甘甜。 他再瞅上官玥时,双目之中多了一丝复杂情感。 心脏不同从前那般平静,反倒跳的愈发剧烈,也不知是不是情蛊作祟... 但他见上官玥局促不安,欲言又止,还是轻轻开了口: “玥姑娘...多谢...” 姜涵说完这句话时,上官玥明显一怔。 她快速抬头,只见姜涵微微偏头,面颊绯红。 果然,果然早该这么做呀! 俗话说得好,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那便要抓住男人的胃... “不必拘谨...。。公子若是喜欢,这还有的是!” “!?” “...” 方才不禁有些得意忘形,上官玥嘴飘之后,心中悔意横生。 正琢磨着该如何挽回之际。 “吼——!!!” 一道完全不似人声、充满情欲的嘶吼猛地从洞窟深处炸响,瞬间压过了洞外血雨中那些混乱嚎叫! 这声嘶吼好似距离极近,声到之后不过一两息,上官玥便探测道好似又有一具欲尸杀来。 上官玥脸色骤变,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把将刚刚恢复些许气力、尚且虚弱的姜涵猛地拉到自己身后,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抓起地上的黑亮皮衣,仓促地掩在身前。 那身影快如闪电,不一会儿便从洞窟深处杀出 姜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惊得微微一颤,方才那点旖旎羞涩瞬间被危机感取代。 上官玥忽然感觉到姜涵那具香软身子连忙缠来,她转头一瞥,只见、他下意识地抓紧了z自己手臂,灿金水眸惊疑不定地望洞穴深处。 下一刻,一道丰腴肥美之躯如同炮弹般从黑暗中猛冲而出! 那身影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带着浓郁的秽血腥甜、以及一丝…一丝几乎凝成实质、贪婪欲望! 紧随其后,洞窟更深处又传来一道又惊又怒的呼喊。 “厉——寒——清——你!你待会下手轻些啊!”紧随其后的传出一个少女的呼喊声。 只可惜两者明显隔着一段距离,那被叫做厉寒清的欲尸实在是跑得迅速。 她飞扑而来,扑跃于空中之时,双目死死盯着那金发尤物。 好在上官玥眼疾手快,调运灵力将她震飞而出。 这才迫她踉跄落了地,可她又快速起身,又要扑来。 这厉寒清此刻的模样与片刻前跪伏在地的恭敬判若两人。 她的双眼赤红如血,原本清秀的面容难以平息的情欲儿微微扭曲,嘴角甚至不受控制地淌下涎水。 而她身上沾染的魔女秽血在她身上形成一道污秽印记,不断刺激放大她最原始的本能——生殖。 她受过褒姒点化,三魂还算稳固,即便身染秽血,竟也能勉强道出些简单的话。 “套——生孩子!生孩子!套!套!” 在她此刻混沌疯狂的感知中,前方那个被护着的男子,散发着无法形容的诱人香气。 那香气且纯且魅,又恬又欲,好似一朵任人采撷的艳美桃花。 这花生得好生馋人,对她这只刚刚脱离尸身、重获人类感官却又被秽血污染的“欲尸”而言,有着致命到足以摧毁所有理智,让她一心一意只想着生殖的魅! 占有!将这朵娇美小白花粗暴折下,融入己身! 这成了厉寒清脑海中唯一的念头。 “滚开!”上官玥虽惊不乱,厉喝一声。 方才她为了刺激自身窍穴,又以灵力化汝,此时此刻,体内灵气早已匮乏。 尽管体内灵力依旧匮乏,她依旧面不改色。 她单手系紧皮衣,另一只手并指如刀,仓促凝聚起一丝灵力,毫不犹豫地向前斩去! 凌云剑式第七式——指峰为剑。 这纤指一点,就有一道凌厉剑气化作一抹月白光芒,精准地劈向厉寒清的面门。 若是平时的厉寒清,或许会忌惮一二。 但此刻她已被秽血强化,身坚体硬,根本不知畏惧为何物。 她不闪不避,甚至速度更快了几分,直接一爪挥出! “嗤!” 上官玥仓促间凝聚的那抹灵力被那利爪轻易撕碎。 巨大的力量反震而来,上官玥闷哼一声,喉头一甜,整个人被震得向后踉跄倒退,狠狠撞在洞壁之上,刚刚恢复的一点气血再次翻涌。 “玥姑娘!”姜涵惊呼,赶忙想要去扶,却感觉到一股怪力将他纤美腰肢粗暴搂过。 那怪力来得突然且粗暴,姜涵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拽离了原地,踉跄着跌向一侧! “公子!”上官玥见状目眦欲裂,强忍伤痛便要再次扑上。 但厉寒清的动作更快! 她一把揽住姜涵纤细腰肢,将其死死禁锢在怀中,低头便朝着那截修长的天鹅颈埋去! 厉寒清身上这股味儿好生重。 就好似常年老鹿,积压了许多情欲的女工,抓住了这世间最美的花,立马就要发泄! 上官玥心急如焚,不顾体内气血翻腾,再次催动所剩无几的灵力。 指尖剑气闪烁,直刺厉寒清后心要害,意图围魏救赵! 然而厉寒清竟完全不躲不闪,硬生生受了这一击! “噗!” 指力击中,发出一声闷响。 厉寒清身体微微一震,喉头涌上一口腥甜,但她搂着姜涵的手臂却纹丝不动,反而愈发收紧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执念。 不管疼不疼,先办了再说! “呃…”姜涵被勒得喘不过气,挣扎着想要推开,但那双臂膀如同铁箍,迫得他挣扎不得。 厉寒清口中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的颈侧,也迫得这白皙美人身躯微微打颤。 ... 正赶来的褒姒,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一世英名,竟差点被那厉寒清折了翅... 不过也好,不知是哪来的倒霉蛋闯入这洞窟来,替她解了围,让她有时间喘了口气。 她甚至特意推迟了到来的角度,想等着这厉寒清吃得饱了再出手。 这样也有时间缓口气来,待会再好好收拾。 可正此时,却又有一句好生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要!不哈啊——不许捏呀啊啊~” 这声音听得好生熟悉,褒姒微微一怔,又听了听,好似还有别的声音。 “姜公子,我这就劈了这女人四肢,救你出来!” 第49章 各路妻主大集结2 褒姒一听这此声,心里大惊,脚下步伐加快不少,手中动作不停,连忙打过一道护体灵光于厉寒清的身上。 上官玥身上还没恢复多少灵力,这一剑劈下,那护体灵光果真卸掉她不少力,只让那灵剑微微落下,在厉寒清身上留下一道口子。 上官玥一击不起效,也不含糊。又要劈去一剑。 不知哪来的混账东西,跳出来就要*她公子! 好不容易攒了那么点好感度,别给老娘毁了! 上官玥眼间凶光大盛,气运丹田,此时她手中灵剑终于灵光大盛,杀意凌人! 好不容易赶到的褒姒,认出面前这女子,不就是当初在无尘认识的那如烟妹妹的师妹? 冤家路窄,当初为了强抢姜涵,她们也算结了个小梁子 。 如今倒是在这地方碰上... “这位妹妹倒是胆大包天,还敢到妾身的地盘来,斩杀妾身新收的弟子了?” 上官玥闻言,纹丝未动,手上的剑依旧还是砍去。 褒姒心惊,连忙又替厉寒清起了一道强盛的护体灵气... “吼喔喔喔——” 只听那厉寒清怪叫一声,身体被那剑气砸过,朝着身下的人又压紧几分。 褒姒大怒: “你怎么还落剑!今日这仇是非结不可?” “分明是你这混账徒弟色胆包天,她窜出时,二话不说,就要*我家公子!怎么?就允许你弟子*别人,不许别人杀你弟子?” 褒姒闻言,朝着厉寒清的位置一瞅,果真见她卖力地压制着身下的人,口中垂涎不断... 这山洞昏暗,厉寒清的身子受了秽血污染,身体变得异常丰腴巨大,而她压着那男人的身形好像又过于娇柔,一时之间,褒姒也认不清她到底压了谁。 管他谁谁谁! 她来到这,这厉寒清与她结了缘,二人做了缘分师徒。 她徒儿修了几百年尸道,未曾碰过阳腥,今日就借个男人开开荤,又怎么了? “你这女人好不讲道理,不过是一个男人,你就大方一回,此事之后,妾身给你抓千百个男人赔你!” “赔你**!” 上官玥暴起而出,手中灵剑灵光大盛。 又朝着厉寒清再劈一剑! 凌云剑式第四剑! 此剑落下,就连空气也随之凝固! 褒姒见此剑威力不小,干脆自己冲了上去,护在厉寒清身前。 可即便如此,这一剑还是结结实实劈来。 褒姒做好了硬扛这一剑的准备,却发现这剑披在她的灵盾上,却不痛不痒。 却不曾想,身后竟发出一声痛苦哀嚎。 凌云剑式第四剑——隔山打牛! “齁噢——” 这厉寒清嚎叫一声,双眼清醒片刻,可下一刻又浑浊不少,她也不嫌疼... 如今这娇软尤物在她怀中,贴得她邪火直冒,她干脆伸... “嘶溜~” “啊啊啊——别伸舌头,你这,你这坏人!!” ?! 这一声娇骂传出,听得褒姒微微一愣。 她连忙转过头去,细细去看在,果真在厉寒清拼命压制的那块地上,看到几缕金色的毛发... 噢...当初在无尘,听佘如烟所说,姜涵最早的妻主,就是这家伙来着... 一想到这,褒姒花容失色。 “滚!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也一起砍了!” 上官玥正要发怒,又要劈下一剑,可此剑未落,却听到一声巨响。 “嘭——————” 厉寒清整个人被褒姒一巴掌扇得飞起,撞破一道岩壁,引得洞窟震荡,一块巨石砸下,将她深深掩埋。 上官玥持剑之手微微一顿。 却见褒姒连忙俯身,将姜涵连忙扶起。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相公!” ———— ———— 那厉寒清,受了重击之后,力气衰弱许多。 体内沸腾的秽血总算是安分少许。 而褒姒曾经也受秽血污染,知道该如何出手替她压制。 替她点了几道穴位,厉寒清双眼中清明不少。 在那两人争吵时,厉寒清一脸歉意,挪到了姜涵身边,抱着几分歉意道: “这位公子...真是抱歉,险些...奸了你...” 嗯? 姜涵转目,受人如此道歉,倒算他人生头一遭。 他轻轻挑眉,轻咬下唇,道了一声:“...没,没事...” “怪我,都怪我!呜呜呜...险些就套进去了...呜呜呜,对不起,真对不起...” 这厉寒清虽又转化成欲尸,但本质上早就成功返生。 只是她的意识神智都倒退不少,说起话来,就显得她只有孩童心智... 说是返生,更似重活一世...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美人弟弟对不起...” “真的没事...” “险些,险些我的舌头就伸进...” “...你再说,那我便不原谅你了...” “那我不说了...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要抵开你的腿...” “不许说了!(╯°□°)╯︵ ┻━┻” “是...” 另一边,上官玥和褒姒倒还在较量。 较量的方式倒是变了变,变成了口头较量。 上官玥真是忍不住了,这又是哪冒出来的家伙,又喊她的姜公子做相公! 她这小夫君在外边,究竟有几个妻主?! 不成! 他这正派妻主,自然只有她一位,哪有将自家夫君往外献的道理? 两人起了争斗,就是此番争斗起得快,去的也快。 因为上官玥和褒姒两人争斗没多久,她们就听到了姜涵那小肚子的饥饿响声。 “懒得跟你争,我要给姜公子喂东西吃了!” 上官玥说罢,手就要去解下自己这身皮衣。 褒姒一见,更是气得怒火攻心: “你喂餐食便喂餐食,脱衣服做什么?” 上官玥冷哼一声: “喂奶啊...我不喂,难不成你喂么?” 她转头瞥了褒姒一眼,目光不禁扫了扫,在褒姒那比起她要显得贫瘠不少的地方停顿片刻。 褒姒见状,更是气得杏目圆睁: “我相公生得尊贵,受不得你这头姹猪的下贱*水。” 上官玥不屑一顾,坐下,将姜涵抱到腿上。 随后,目光再朝褒姒一转: “哼,你自己没货喂不成,还要拦着我?你既有高贵餐食,怎么不见你大摆一桌?姜公子,咱不理她,你且先吃饱,别受了饿、” 第50章 各路妻主大集结3 褒姒闻言,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她堂堂无尘之主,修道万万年,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上官玥这小妮子,仗着自己身段丰腴,竟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她冷笑一声,双手环胸,目光如刀般扫向上官玥: “你这小蹄子,休得猖狂!仗着自己有一双赘肉,便能在妾身面前耀武扬威?姜涵是我家相公,我自有办法让他吃饱喝足,用不着你在这献丑!” 上官玥抬头,不屑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干瘪身板,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来喂?莫不是打算拿些陈年老骨头汤?” 她说着,目光故意在那纤薄腰身扫了一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褒姒玉拳紧攥:“不成,姜涵是咱相公,自然交由妾身来喂!相公,你别听这小蹄子蛊惑,之前你跟妾身时,妾身哪次又让你饿着冷着?倒是我带你回无尘,让你做无尘的帝夫,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上官玥那算是丰满,但那褒姒那,也只算稍显贫瘠,若是不与上官玥对比,依旧是算是挺拔高耸... 这两女人都挨得近,都见不得让另一个都贴切姜涵几分。 姜涵被夹在两人中间,那几团松软温柔使劲贴来,姜涵体内本就有欲花欲蛊,他受不住,脸色早已绯红,生像一颗水润蜜桃。 他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这两位平日在他面前倒是客气,如今撞在一起,怎的一个比一个嘴毒? 偏偏他还被上官玥抱在腿上,动弹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听她们你来我往地斗嘴。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引得两女同时转头看向他,目光各异。 上官玥眼底闪过一丝柔情,伸手轻抚姜涵的头发,柔声道:“公子莫急,为妻这就喂你。”说罢,她当真开始卸自己的皮衣,动作毫不遮掩。 褒姒气得七窍生烟,猛地一拍手,掌风带起一阵灵气波动,震得洞窟内的碎石簌簌落下。 “你这好色蹄子若真敢用那下贱*水脏了我相公,我便让你这辈子都爬不起来!”她说着,手中灵光一闪,一枚晶莹剔透的丹药出现在掌心,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此乃玉髓丹,采天地灵气炼制而成。你那腌臜东西,也配跟我这丹相比?” 上官玥闻言,动作一顿,目光落在褒姒手中的丹药上,只瞥一眼,便不禁生笑。 “你倒是财大气粗,想用灵丹给公子果腹...” 褒姒如何听不出上官玥话中的讥讽之意: “那又如何,小蹄子你自个也修行了不少时日,自然也有些见识。你就说这丹是不是比你那玩意好!” “好是好...但你这丹丸不过拇指大小,我倒要问你,你又能拿出多少丹丸给我家公子吃?” 褒姒与上官玥的争执愈演愈烈。 姜涵被夹在两人中间,脸上红晕未退,额角却又渗出沁人心扉的芬芳细汗。 两女唇枪舌剑如刀光剑影,字字诛心,姜涵只觉脑仁发胀,肚子却偏偏不争气地又“咕咕”叫了一声,声音在这寂静的洞窟中格外清晰。 褒姒与上官玥同时一顿,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姜涵。 “小蹄子你可这是小瞧妾身这万万年的积蓄?今日我把灵丹都掏出来,给自家相公当糖丸吃又有何不可” 上官玥不甘示弱,闻言柳眉一挑: “你倒是嘴硬,你那些丹再珍贵,可丹丸混合一起吃,灵气驳杂,哪能当饭吃?况且每颗丹药,不够拇指大小一颗,怕是连塞牙缝都不够!公子,你说是不是?” 她说着,低头看向姜涵,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纤手却不老实地在他腰间轻捏了一下。 姜涵被她这一捏,浑身轻颤,那玉藕般的细长小腿也痛得微微合拢。。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上官玥那双含笑眼眸堵得哑口无言。 褒姒见状,气得银牙紧咬,手中玉髓丹被她捏得几乎要碎,灵光四溢,散发出的清香更浓几分。 “上官玥,我见你是如烟妹妹的师妹,才给你几分薄面,没和你立马翻脸。可你如今咄咄逼人,简直猖狂!” 褒姒冷声大喝,掌心灵气一震,洞窟内的碎石被她掌风卷起,簌簌作响。 “我的丹药乃是秘宝,采天地灵气,聚日月精华。你那下作手段,怎能与我这灵丹相提并论?” 上官玥闻言,冷笑更甚,索性将姜涵搂得更紧,胸前那一片柔软几乎要将姜涵淹没。 她故意压低声音,凑到姜涵耳边,吐气如兰:“公子,你说。是吃她那干巴巴的丹药,还是让为妻好好喂你一顿?” 温热气息直呼耳垂,那不老实的手从从那纤软细腰之处缓缓下滑。 姜涵被她这话撩得汗毛倒竖,欲花欲蛊体内蠢蠢欲动,热流乱窜。 他咬紧牙关,强压住体内躁动,低声道:“我...我觉得我倒还不算饿。” 这话一出,褒姒与上官玥同时一愣,随即又各自冷哼一声,互不相让。褒姒正欲再开口,却传来厉寒清幽幽的一声: “肚子饿了,为什么偏要吃奶或是吃丹...吃饭不行么?不远处的庙,就有别人供来的贡品啊...” ———— ———— 城西郊外,涂山家的一众狐狸被古姵相邀,一同到了这城郊墓区。 来到这,那些个死而复生之物遍地都是,细细一看,它们双眼无神,嘴巴合不拢,看着虽是不惊悚,但气氛依旧是有些瘆人。 涂山有梦撑了一把硕大灵伞,将她和涂山月华笼罩在内。 那污秽血雨就这般落在伞上,腐蚀都来不及,便迅速蒸发。 狐妖们在这等了许久,终于,在约莫下午三点,不远处传来穿着女警制服的古姵。 涂山有梦连忙挥了挥手: “大国师!你不撑把伞么?快过来避雨!” 这血雨好生诡异,虽说奈何不得有灵气护体的。 但每次滴在人身上,都要耗费不少灵力。 因此与其用灵气护体,不如还是撑把伞更实在些... 古姵的身影渐近,涂山的狐妖们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有一人,替她撑了把伞。 那女人生得健壮丰腴,就是皮肤黝黑... “缨,你不必替我撑了,跟那些狐狸一起避雨。” “喏。” 第51章 各路妻主大集结4 ———— ———— 古姵身为凰族四女,平日修炼最是刻苦,拥有着最接近九天神凰的凰躯。 因此那日魔女将时间回溯时,她也保留了自身记忆。 回溯之后,她的心思都在查询姜涵的位置上。 她分明记得自己跟涵弟嘱咐过,当时间回溯之后,让他第一时间来寻自己。 却不曾想,过了好些时日,依旧没辙。 直到涂山月华那边传来消息,说涂山有雪被送出了此洞天,并留下了姜涵的住院记录。 随后经过一波排查,才将姜涵位置锁定于此。 “啧...” 她望着一具具行走的欲尸,眉头微蹙。 此间天地的生灵,都由自家涵弟的洞天演变而来。 若是她动手,斩杀得多了,影响的,也是自家弟弟的气运。 可若是不杀,外边这些个秽尸挡起路来,又颇为麻烦。 “太后,这次就由你使些那眠术,安抚了此地亡灵。我的术法过于霸道,若是施展,怕毁了此地风水,伤了涵弟的根基。” “好。” 涂山月华闻言后,又吩咐道:“有梦,这次你就随国师一同进去寻小姜。就不由你专门护卫了。” 涂山有梦点头应了一声“是”,便松开手中伞。 这伞也好生神奇,脱了手后,非但不落,反倒是缓缓腾空而起,不一会儿便遮蔽了天空,那污秽血雨打在伞上,却又渗透而下。 可血雨渗透落下时,好似遭了一番稀释净化,落下的不是血,而是清澈雨水。 古姵望着那缓缓升起的玉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涂山氏的净世伞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在这等污秽之地净化血雨,保全一方清净。 涂山月华双手结印,九条雪白的狐尾虚影自身后浮现,随着她指尖轻点,一道道柔和的白光洒向四周行走的欲尸。 那些原本狰狞嘶吼的怪物在这白光笼罩下,渐渐安静下来,眼神中的暴戾褪去,变得茫然无措,最终缓缓倒地,陷入沉睡。 “不愧是天狐后裔,这些个奇技淫巧,倒是传承得极好...”古姵见状,微微点头。 涂山月华微微一笑,眼角那颗泪痣在灵光映衬下更显熟艳: “不过是些取巧的法子,比不得大国师的雷霆手段。你们速去,我在此地维持法术,有梦修行的是玄阳诀,若是大国师你有用得上的,尽管吩咐她。。” 古姵点头,与涂山有梦对视一眼,她指点轻点,一道轻盈灵光朝着涂山有梦打去。 灵光入体,涂山有梦也觉得身子轻盈许多。如此,倒是能勉强跟上古姵的速度。 墨染蝶见状,也收了伞。 三人身形一闪,已越过沉睡的欲尸群,朝着墓郊深处掠去。 越往内部走,空气中的污秽之气越发浓重。 地上血迹斑斑,石壁上布满抓痕,偶尔有几具未被眠术波及的欲尸扑来,都被涂山有梦轻描淡写地挥袖击退。 她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柄纸伞,伞面旋转间,道道青光射出,将欲尸定在原地。 “这些欲尸似乎比外面的要强上不少。”涂山有梦轻声道。 古姵面色凝重,嘴中呢喃:“离涵弟越近,这些由他洞天衍化的生灵受的影响就越深...” 按理来说,自家涵弟神魂稳固,绝不会有此情况。 啧...那魔女下手倒是下得快...自家弟弟,恐怕早就被她寻着了。 正想着,她脚下生风,快速踏去。 但未走几步,却见前方竟有一庙灯火通明。 通往古庙的走廊不知何时已被一片猩红的雾气笼罩,雾中隐约可见无数身影晃动,却不再是那些行尸走肉般的欲尸,而是一个个身姿曼妙的女子,在红雾中翩翩起舞,发出诱人的轻笑。 “血肉秘法?”古姵挑眉,眼中金光一闪,“这些个欲尸,还能修行不成?” 她话音未落,红雾中的女子们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张与古姵、涂山有梦极为相似的面容,眼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地伸出手来。 “姐姐,为什么要伤害我们?” “国师大人,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有梦姐姐,救救我们...” 声声泣血,句句诛心。 ———— ———— 既然说要找贡品吃,那自然是来到这庙里搜寻,寻得最快。 刚来到时,这庙里大门紧闭,褒姒一脚将门踹开,见一个躲在庙里的女人瑟瑟发抖。 一番了解之下,此女见外边天色大变,她连忙回庙避雨,却不曾想,这一避,外边的世间就变了样,她再也出不了门。 这女人,好似就是这里的住持,本想着这血雨降世,她便躲藏于此,靠这些贡品度日... 却不曾想,就这么来了几个女人,二话不说,将她五花大绑。 被她藏好的食物,通通被搜刮出来,摆在桌上。 只见那娇柔的金发尤物,就这般被那几个女人簇拥到餐桌前。 “大胆吃,随便吃,夫君,你就在这安心吃个痛快,方圆十里,都被妾身施了血肉幻术!安全得很!” 褒姒双手叉腰,露出得意的笑,以及一颗虎牙。 姜涵眼睑半垂,一阵心虚,那白霜糕点被他握在手中,一阵轻颤: “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还是说相公你对这些不满意?咱再去给你找更多的来。” “...” 护在姜涵一旁的上官玥幽幽道了一句: “哼,翻别人坟头贡品,反倒是给你翻开心了?” 此话引得褒姒给她竖了根中指: “你这小蹄子竟放屁,这整个山头都是我罩的,这小庙的贡品我不吃,还有哪个有资格吃?我收这些贡品,都算是给她们脸了!” 姜涵捏着那块白霜糕点,指尖能感受到其细腻冰凉的触感,但胃里却因眼前这强取豪夺而有些翻腾。 庙宇本应清静,此刻倒也清净,只是多了一丝尴尬... 那被捆缚在一旁的女住持发出的呜咽声,更是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良心。 “我们吃了,她吃什么?” 他声音微弱,几乎被庙外隐隐传来的的雨声淹没。 手中的糕点颤巍巍,仿佛有千斤重。 “她饿不死!大不了妾身给她一颗丹丸吃吃,这凡人受了仙气,十天半个月都受不着饿。” 上官玥冷言冷语:“你家伙对我家公子这一口一个夫君,哪有对自家夫君那么吝啬的?不要求你请吃山珍海味,现如今清茶淡饭也端不出来,专门搜这些霉气货来吃。” 褒姒被这话一激,俏脸瞬间涨红,扭头怒视:“总比你那喂法强!” “是么?再怎么说,我已入化仙境,挤得都是自家仙货,不比你这强盗行径,吓坏了公子,也污了公子名声。”上官玥反唇相讥,寸步不让。 两人眼看又要吵起来,被夹在中间的姜涵头大如斗。 他下意识地看向厉寒清,却见她不知何时已走到那被捆绑的女住持身边,正低头看着什么,对这边的争吵似乎充耳不闻。 庙内的空气因争吵而紧绷,褒姒与上官玥之间的敌意几乎凝成实质。姜涵手中的糕点终于拿捏不住,“啪嗒”一声轻响落在积着薄尘的供桌上,碎成几瓣。 这声响动让争吵暂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就在这片刻的寂静里,庙外远方隐约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波动,像是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虽轻,却瞒不过布阵之人。 褒姒感应到了,她得意的笑容僵在脸上,猛地扭头:“不对……” 她布下的血肉幻术并非被强行破开,而是如同遇到了某种更高阶仙气,正在被无声无息地……同化、消融。 那感觉并非暴力冲击,更像冰雪遇阳,自然消解。 “啧…”褒姒脸上轻佻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见的凝重,“…我道是哪路毛神,原来是那些骚狐狸?” 她的话语未尽,庙门外那猩红的雾气已开始剧烈翻涌。 雾气中那些曼妙起舞、模仿着古姵和涂山有梦面容身影的女子们,动作骤然变得僵硬、扭曲,如同提线木偶被强行拉扯,发出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啸,旋即在一片骤然爆开的纯净白光中,如同被灼烧的幻影般寸寸碎裂,消散无踪! 红雾瞬间被涤荡一空。 庙门“轰”的一声向内爆开,湮灭成了最原始的粒子。 门外,夜空依旧飘洒着被净化的淅沥雨水,三道身影沐浴在清光之中,踏着满地被眠术安抚陷入沉睡的欲尸,缓步而来。 为首之人,身姿高挑挺拔,三千青丝简单地束了个马尾,她容颜绝世却冷若冰霜,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 她凤目含煞,目光扫入庙内的瞬间,首先便牢牢锁定了被上官玥和褒姒夹在中间、手里还捏着半块糕点、一脸愕然与心虚的姜涵。 正是古姵。 她身旁,左边涂山有梦执伞静立,伞面旋转,青光流转,将残余的污秽彻底隔绝在外。 右边后侧墨染蝶也缓缓走出,亮了相,再见姜涵时,一双墨眸不禁闪动几分。 古姵目光清冷,快速扫过庙内情,最后落在姜涵身上时,眼中终于闪过一份柔软。 “涵弟,你为何不来寻姐姐?” 庙门洞开,夜风裹挟着净化后的清澈雨气渐渐涌入,桌上的香灰弥漫,也吹动了那绝世尤物的额前碎发。 他捏着那半块糕点,僵在原地,对上古姵那双柔缓凤目时,下意识就想把糕点藏到身后,像个偷吃被抓现行的孩子。 古姵不禁一怔,这副模样,就好似当初她们都还小,自家涵弟贪吃,多拿了她那份糕点想偷吃,被她抓现行的模样? “姐…姐姐…”姜涵喉头干涩,声音发紧。 古姵的目光并不严厉,甚至带着一丝失而复得的柔软。 见自家弟弟的声音如此虚弱,她心头猛地揪紧。 “涵弟,这些日子苦着你了。” 话音未落,她已迈步向前。 “站住!” 褒姒与上官玥几乎同时厉喝出声,双双拦在姜涵身前。 褒姒周身血雾翻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上官玥指尖寒气凝聚,道道凛然剑气在她周身悄然浮现。 庙内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古姵脚步一顿,凤目微眯,扫过二女,声音陡然转冷: “我与我弟弟说话,何时轮到你们这些外人插嘴?” “哈哈哈哈,弟弟?”忽然,一声阴寒笑声幽幽传来。 众人移目而去,正见那厉寒清身子扭曲,脖子微倾,双眼青光大盛,面容万分狰狞。 她嗤笑一声,猩红的舌尖舔过唇角,“你们这些个小红鸟,如今现在倒愿意说这金鸟是你们弟弟了?当初是谁把他逼得走投无路?你们这些个姐姐当得倒是称职!” 古姵的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那声音,那语调,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恶意与嘲讽——她绝不会认错! “叶、清、寒!” 古姵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周身金色光晕轰然爆发,璀璨夺目,将整座庙宇映照得如同白昼。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压向那叶清寒! “我说过了,你若再敢现身,这些分身,我见一具,便打烂一具!迟早让你这魔头身死道消!” 叶清寒面对这滔天威压,非但不惧,反而发出一串银铃般却又冰冷刺骨的笑声。 ‘’她的身体依旧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态扭曲着,脖颈歪斜,眼中青光暴涨,几乎要淹没瞳孔。 “有何不敢?”叶清寒的嗓声带着诡异混响,“你们这些个贪生怕死的小红鸟,除了嘴巴厉害,还有哪些拿得出手?今日,我不仅要现身,我还要当你的面,把你这美艳弟弟的身子玩**遍!” “混账女魔,休伤吾弟!”古姵快步踏出,却又不敢轻易动手。 毕竟她也不知这女魔如今的实力究竟恢复了几分。 却见那叶清寒猛地抬手,指向被褒姒和上官玥护在身后的姜涵,声音陡然尖利:“休伤汝弟?当初在凰族禁地,是谁亲手将他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是谁在他苦苦哀求时冷眼旁观?是谁取得他阳源枯竭,受这千百世轮回之苦?!”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狠狠刺入古姵的心口...也刺入姜涵混乱的记忆深处。 姜涵头痛欲裂,一些模糊而痛苦的画面疯狂闪烁: 冰凉的溪流、绝望的呼喊、刺骨的寒风……他捂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夫君!” “公子!” 第52章 各路妻主大集结5 ———— ———— 高速路上,原本车来车往的道路如今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被随意停在路边的报废车辆。 血雨纷纷,这路上不见车影,只有几具狰狞身影正漫无目的的游走。 “嗖——” 此时,一辆晶石铸就的车辆出现在高速路上,这车开得极快,一连撞过数具欲尸,车身因此沾染上了些许血腥。 可按理来说,天上血雨腐蚀性极强,这些个铁皮制成的疙瘩车,一般都被淋得报废,上不了路... 再细细看去,原来这车的车身包裹着一层透明橡胶,这才将那血隔离而出。 “嘭嘭嘭——” 又撞飞几具欲尸,那看上去本就昂贵的车的车头,陷落了一个凹坑。 坐在副驾驶的佘如烟时不时因为碰撞,那轻透白纱下的硕大双峰也跟着剧烈起伏。 佘如烟不禁执意一句: “清璇,你到底会不会用这铁疙瘩...” “卑职已经在尽力开车了!” 踩着油门的那只脚踩到了最底,那原型的方向盘在叶清璇的手里左旋右转。 晶石引擎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叶清璇紧抿着唇,双手死死攥住那异于常车的原型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车身再次剧烈震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和一声沉闷撞击,又一具扑来的欲尸被狠狠撞飞,浓稠的黑血泼洒在覆盖着透明橡胶的挡风玻璃上,瞬间又被密集的血雨冲刷成模糊一片。 “这铁疙瘩又慢又晃,我们为何非坐它不可?”佘如烟略带愠怒,又埋怨着。 她纤细的手指抓住侧方扶手,稳住因剧烈晃动而不断摇曳的身姿,那袭轻透白纱下的雪崩波起,连她自己看了都有些眼晕。 “天尊大人,那木纤云到底是百花谷主,是个成了精的木灵。咱们若是跟往常一样在天上飞,估计不出多久,就被她瞅见了。” “我不听你说这些,总之这次若再让她跑了,我便怪罪你。” “喏...” 叶清璇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专注地盯着前方几乎被血污和雨水遮蔽的视野。这是她从这小洞天里购置的奢侈货,操作方式与以前的法舟大相径庭,她能开动起来已属不易。 道路上,废弃的车辆像一座座冰冷的墓碑,杂乱无章地堆砌在路边,有些已被血雨腐蚀得只剩框架,露出狰狞的铁锈内脏。 更远处,影影绰绰的扭曲身影在雨幕中徘徊,好似又是闻到了一丝男人的气味,忽然聚在一个车前,将其围拢,对那辆车左挠右抓。 突然,叶清璇猛地一打方向盘! 吱嘎——!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车身以一个近乎失控的角度甩尾,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一辆横在路中央的货车残骸。 佘如烟猝不及防,整个人被惯性狠狠甩向车门,她平日也没带安全带的习惯。迫得她的脸整个贴在车窗,好生滑稽。 她抽开了脸,气鼓鼓地回到座位。 那饱满的胸脯剧烈起伏,白纱下的肌肤因那一番碰撞而泛起淡淡红晕。 “叶清璇!”佘如烟的声音带上了薄怒。 “抱歉天尊大人!方才前面有路障!”叶清璇急促回应,脚下油门未松,反而再次深踩。 她们刚刚绕过货运残骸,却发现前方不远处曾发生了严重的连环撞车事故,数十辆各式车辆扭曲在一起,几乎将双向车道彻底堵死。 只留下左侧应急车道一道狭窄的缝隙,勉强可供一车通过。 若要从那穿过,很明显,就很需要技术了... 然而叶清璇正好...很缺这技术。 “砰——” 车结结实实地撞在围栏,整辆车因此不受控制,竟直接撞坏 了高速围栏,入了一旁的山区。 车辆侧着翻滚,车内二位跟着车经过一番天旋地转,最终车轮着地,倒是落了个安稳。 车内,佘如烟缓缓抬起头,白纱已被血雨和泥水浸透,紧贴在她曲线玲珑的身躯上。她那双豹眸中闪过一丝冰冷,转瞬即逝。。 “叶清璇。”佘如烟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解释。” 叶清璇艰难地松开紧握方向盘的双手,解开了安全带。 “天尊恕罪,方才情况紧急,那缝隙实在太窄...”叶清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你这一耽误,那木纤云又不知跑哪里去了?” 佘如烟撑着一把伞从车内走出,叶清璇乖乖跟出,闭上双眼做好了受骂的准备。 佘如烟也确实生气,刚欲责骂几声,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几声动静。 此处天地,落得并不是血雨,反倒是清雨。 清雨蒙蒙,略微遮挡了视线。 让人之后能从这一片朦胧雨雾中,见到一道道不同颜色的灵气匹练一闪一灭。 正此时,有一女人一脸慌张,快步跑出。 身上穿着的,倒是庙宇中的住持服饰。 她埋头快步跑来,忽地就撞在了佘如烟身上。。 那女住持受了碰撞,忽地一愣,将头抬起后,竟与佘如烟恰好对视。 “...” “...” “纤云谷主?” “紫皮豹子?” 那木纤云见了佘如烟,花颜失色。 今日她逃得如此狼狈,全怪这小洞天限制了她的灵气,不然的话,她哪逃得那么麻烦? 到了这小洞天,她修为受了封印,又无法辟谷...见了那血雨之后,她想起了万万年前那场魔女浩劫,惊得她早早就躲在了深山里,以免被这些个污秽血雨又脏了身子... 却不曾想,她特意挑了个平日人迹罕至的乱葬山岭起了个小庙,可还是被人掀了老家。 此番那些女人正争斗,她好不容易有机会逃走,却又与佘如烟撞了个满怀.... 木纤云眼中的惊慌迅速被一种极度的厌恶和警惕所取代,她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向后疾退,周身隐隐有翠绿色的灵光要迸发,却似乎被此方天地无形的枷锁压制,只是在她体表流转一瞬便黯然消散。 佘如烟的反应却比她更快。 那看似纤细的手掌如电探出,五指微曲,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木纤云纤细的手腕。 一股冰冷而霸道的灵力瞬间透体而入,强行封镇了木纤云本就运转晦涩的经脉。 “跑?”佘如烟红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双豹眸中闪烁着捕猎者般的戏谑光芒,“本尊为了追你,在这等污秽之地困了许久,还能让你再跑了?” 木纤云挣扎着,那身庄重的住持服饰因她的动作而凌乱。 她试图调动身为木灵本源的力量,但周遭的草木在血雨与清雨的交替侵蚀下早已生机黯淡,难以回应她的呼唤。她不甘哀嚎一声: “阁下与我无冤无仇,何苦紧追不放!” “先前就说了,纤云谷主只要交了那魔女的符心,我们便放你一条生路...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分不清孰轻孰重,还想着要私藏符心?” “我我我,我交不得啊!” 木纤云委屈得直落泪。 那魔女符心其实早已与她融为一体,若真要那符心,不就等同于掏她的心肺? “交不得?”佘如烟眸光一寒,扣住木纤云手腕的五指骤然收紧,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对方的腕骨,“是本尊的耐心太好,让你产生了可以讨价还价的错觉?” “呃啊!”木纤云痛呼出声,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本因惊慌和雨淋而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尽血色。 木纤云骨骼在那纤手的操纵下咯咯作响,那股侵入体内阴寒灵力好似附骨之疽,先是锁了她脉络,又封了她的丹田。 “不…不是…佘天尊…那符心它…” “本尊不想听任何借口。”佘如烟冷冷打断,另一只手已然抬起,指尖缭绕着危险的紫色电光,缓缓点向木纤云的眉心, “既然你不肯主动交,那本尊便自己来取。无非是多费些手脚,搜魂炼魄的滋味,想必谷主还没尝过。” 搜魂炼魄!木纤云瞳孔骤缩,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那是真正意义上的形神俱灭,比掏心掏肺可怕数千倍! 这紫皮豹子在外也是凶名赫赫,她毫不怀疑这头心狠手辣的紫皮豹子做得出来。 “你若再不说,就莫怪本尊不顾及情面,手下不留情了!” “不!不要!”佘如烟拽过她的衣角,木纤云见状,心中焦急:“符心不在我身上!它…它被我藏起来了!” 她一边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飞快瞟了一眼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和灵气波动。 佘如烟的动作微微一顿,指尖的电光稍稍敛去几分,但眼神中的怀疑和冰冷丝毫未减:“藏起来了?藏于何处?木纤云,你若再敢有半句虚言…” “是真的!”木纤云急促地喘息,“这方小洞天规则诡异,压制灵力,我…我修为大损,维持不得符心...最终,果然被人趁机而入,夺了我手中符心。” 木纤云急促的话语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佘如烟指尖跃动的紫色电芒。那双冰冷的豹眸微微眯起,锐利的目光顺着木纤云刚才下意识瞥向的方向投去——雨雾朦胧之中,各色灵光的确仍在激烈碰撞,显然争斗正酣。 “被人夺走了?”佘如烟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危险的审视意味,扣住木纤云手腕的力量却丝毫未减,“是何人?在何处?何时之事?” 她每问一句,语气便冷冽一分,“木纤云,你若想祸水东引,该知道下场比搜魂炼魄更惨。” 木纤云感到那股冰寒的灵力在自己经脉中又加重了几分,冻得她牙齿都有些打颤。 她强忍着恐惧和剧痛,急声道:“不敢欺瞒沧月天尊!就在今日,就在前方那山庙之中!夺走符心的是一伙突然杀到的女人,她们手段诡异,配合默契,像是早有预谋!我…我修为被此地压制,实在不是对手,符心这才被她们强行夺了去!” 她一边说,一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惊惶,甚至挤出了几滴混合着雨水的眼泪:“我本想立刻远遁,再图后计,谁知她们几人得了我的符心后,自己却因分配不均或是旧怨,当场便内讧!我这才有机会逃出。” 佘如烟双目如冰冷刀锋,在木纤云梨花带雨的脸上刮过,好似正衡量她话语中的真伪。 雨丝打在她撑起的伞面上,发出细密的沙沙声,更衬得气氛凝滞。 叶清璇在一旁屏息凝神,不敢插话,心中却是一紧——若符心真已易主,此番追捕岂不是徒劳? 片刻,佘如烟冷哼一声,扣住木纤云的手并未松开,反而拽着她向前走去:“最好如此。若前方没有,或是你敢耍什么花样……”她未尽之语中的威胁意味让木纤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清璇,跟上。” “喏!”叶清璇连忙应声,小心地跟上佘如烟的步伐,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车辆虽然报废,但好在她们并未受伤,实力犹存。 三人悄无声息地向着灵气波动传来的方向潜行。越靠近,那打斗的声响便越是清晰,兵刃交击之声、术法爆裂之鸣、以及女子间愤怒的娇叱与闷哼不绝于耳。 绕过一片被雨水打得簌簌作响的竹林,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只见一处略显破败的古庙庭院中,正上演着一场混战。约莫五六名女子战作一团,她们衣着各异,并非统一门派打扮,但出手狠辣,招招直奔要害。 那庙院中央,一张石桌已然崩碎。而吸引佘如烟目光的便是坐在桌上的娇软美人。 此时姜涵正局促不安地坐在石桌上,一双白皙小腿正漫无目的在空中摇摆。纤细手指紧绞衣角。雨丝打湿了他的金色长发,黏在白皙的脸侧,更显得他楚楚可怜。 灵气纵横,尘土与雨水齐飞。那几名女子显然已斗到酣处,无人留意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就是她们!”木纤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穿青衫那个!对,就是她!刚才就是她从我手中夺走了符心!” 佘如烟的目光锐利如箭,瞬间锁定木纤云所指之人——一个身着青衫、身形高挑的女子。 “上官玥?” 佘如烟微微一愣,不曾想竟在这地方,见着了自家的同门师妹。她手中一柄长剑使得泼水不进,缭绕着淡青色的风。 然而,佘如烟的视线只在青衫女子身上停留一瞬,便不由自主地滑向了坐在石桌上的姜涵。 第53章 各路妻主大集结6 ———— ———— 众女斗法这边,各色匹练到处飞射。 这叶清寒起初还一手御气,将一道道飞来的匹练打断。 可过了没一会,她好似是觉得腻了,任由那些个剑气灵气朝自己洞穿。 下一刻,她身上的伤快速蠕动,立马又恢复如初。 褒姒找着机会,重重一拳砸向叶清寒的脑门。 叶清寒被打碎,可那肢体却抽动一番,又长出一颗头。 褒姒见状,双眼瞪大: “这衰玩意,怎么就弄不死呢!!!” 话音未落,却见那叶清寒身形一闪,竟朝姜涵的方向打出一道匹练。 众女心惊,好在上官玥早有防备,纵身一跃,唤出灵剑将那匹练一劈。 匹练湮灭,众女这才松了一口气。 褒姒见自家相公差点遭袭,又生出几分恼怒。 “诸位,这魔女恢复极快,须以雷霆手段将其轰灭,还请诸位牵扯她,替我争取一段时间。” “好!” 涂山有梦话音未落,身形已化作一道雪白流光,绕着叶清寒周旋。 九条狐尾虚影自她身后绽开,每一条都凝聚着令人心悸的妖力,如狂风暴雨般抽向叶清寒,试图束缚其行动。 “啧,你这小狐狸~” 叶清寒嗤笑一声,不闪不避,任由那些狐尾虚影缠上身。她的身体再次如软泥般扭曲变形,竟反过来要将那些灵力吞噬吸收。 众女面面相觑,轻轻点头,随即一同朝着叶清寒杀去。 古姵早已踏入神合,是实打实的凰仙,众女之中,也就她最有机会能将那魔女轰杀。 被诸位女修包围,那叶清寒非但不惧,脸上笑意更浓。 过了片刻,古姵那边便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再也压抑不住,缓缓弥散而出。 那毁天灭地的气息并非狂暴外放,而是以一种令人心悸的方式向内坍缩、凝聚。 古姵周身不再有绚烂仙光或灼热火焰,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静”。 她悬浮于空,双眸之中仿佛有星璇生灭,衣袂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渐渐自黑变红,不断浮动。 她的右手缓缓抬起,五指微拢,掌心之处,竟隐隐生出一朵精致火莲。 这火莲越来越大,那些毁灭之力都被凝聚其中... 褒姒面色大变,那火莲要是炸开来,别说那叶清寒了,她们也要陪着一起死。 她刚欲后撤,却收到了一道传声: “诸位替我再牵连她片刻!此莲内含无界空宇之力,定能从内到外毁她元神。” 众女心里都开始犯嘀咕,还是褒姒先开了口: “你发什么疯,我不陪你!” 褒姒怒喝如同惊雷,打破了那毁灭前奏的死寂。 “要死你自己死,别拖着我家相公一起!” 她话音未落,已是一把拽住离她最近的上官玥,身形暴退,同时不忘朝涂山有梦吼道:“小蹄子,你快退啊!” 涂山有梦虽也心惊于那火莲蕴含的恐怖力量,但那是大国师的命令... 她稍一迟疑,只是这片刻的迟疑,那火莲的气息已愈发不稳定,莲瓣微微震颤,仿佛下一瞬就要彻底绽放,将一切归于虚无。 叶清寒桀桀怪笑:“红鸟,你为了灭杀我,甚至不惜要让这些个女人陪葬?来,你们这些个姹猪通通退下,我不躲不闪,不拉你们陪我一同吃这一招。” 涂山有梦银牙一咬,九尾虚影猛地收回,身形化作流光急退。 几乎同时,古姵掌中那朵毁灭火莲已膨胀至极限,莲瓣上流转的不再是火焰,而是破碎的虚空纹路,光线经过那里都发生了诡异的扭曲。 “套!那玩意毫不留手,真不怕那余波把自己弟弟都毁了么?” 褒姒骂了一句,拉着上官玥已退至姜涵附近,周身血气翻涌,瞬间布下数道禁制。 一直没有出手的墨染缨此刻也使了法宝,又多加固了一层。 而那叶清寒果真如她所言,站在原地,甚至张开双臂,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笑容,迎向那朵缓缓飘来的、寂灭的火莲。 嗡~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火莲触及叶清寒身体的刹那,无声地盛开了。 极致的光与热被压缩在一个诡异的球体内,球体表面是沸腾的混沌色彩,内部则是彻底的空无,连空间本身都被彻底湮灭、分解。 强大的吸力猛然爆发,地面碎裂的砖石、逸散的灵气碎片,甚至远处倾倒的庙宇残骸都被无情地拉扯过去,投入那空无之中,消失不见。 叶清寒的身影瞬间被那空无球体吞噬。 古姵脸色苍白,维持着推出的手势,气息急剧衰落,这一击抽空了她大半仙元。 众女屏息凝神,紧张地望着那悬浮在半空、不断缩小的毁灭核心。 那毁灭核心缩小到极致之后,肉眼几乎看不见。 在下一刻,那核心消失,血雨也停了,万籁俱寂,万里无云。 古姵松了一口气,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好在涂山有梦扶得及时,这才让她有了卸力的地。 那魔女死在她手,她心中却无半分波澜。 待喘了两三口气,她连忙抬头,目光挪移,脸上露出柔美神色: “涵弟...” 话音未落,她的瞳孔骤缩。 那分明被吞噬殆尽的叶清寒,竟从不远处的茂密丛林中走出。 还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三个...越来越多,乃至于整个山头,都是她。 涂山有梦见到此景,也跟着微微一怔,朱唇轻开: “这...这是为何?” 话未说完,却有数千数万道凝练匹练朝她们射来。 还是褒姒眼疾手快,使了血肉秘术,伸长了手,将在场诸位都拉入禁制之内。 墨染缨冷汗直流,收回了神识: “这魔女的分身术竟如此高深,我一时半会竟探不出她真身在哪?” 正此时,她们护佑的中心,轻轻飘出了姜涵的声音: “恐怕外边那些都不是她们的分身,都是真的...” “??!!” 此言一出,众女皆惊。 姜涵灿金眸子眨了眨,随即面带苦涩: “这小洞天之前由我神魂铸造,而那魔女夺我三魂中的两魂...” 这就好比一个公司原本由姜涵持了100%的股份,全由姜涵控制。 可突然,有66%的股份都被那叶清寒夺走,她便成了大股东,此间天道,自然也听她命令。 在这小洞天里的一切规则,都能由她随意篡改,换句话说,那便是言出法随。 姜涵的话语如同冰水浇头,让原本因暂时击退叶清寒而稍松一口气的众女瞬间如坠冰窟。 “言出法随…不死不灭…” 褒姒喃喃重复,艳丽脸庞上血色尽褪,“这还怎么打?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任由她戏耍玩弄?” “嗯...”姜涵应答一声。 他的灿金眼眸倒映着禁制外那越聚越多、如同潮水般从山林中走出的“叶清寒”,她们步伐一致,脸上挂着同样诡异愉悦的微笑。 “在这里,她的意志,某种程度上就是天地的意志。” “那她为何不直接抹杀我们?”上官玥握紧手中灵剑,剑身嗡鸣,“若真如公子你所说,她若真能完全言出法随,我们早已形神俱灭。” “...我也不知道...” 姜涵沉吟片刻,道:“或许…她还没反应过来可以如此篡改规则。又或者…”他看向外面那成千上万步步紧逼的“叶清寒”,“对她而言,直接杀死我们,远不如现在这样‘玩耍’来得有趣...” 仿佛是为了印证姜涵的话,外面所有的叶清寒同时开口,声音叠在一起,形成一种宏大而扭曲的和声,穿透了褒姒和墨染缨布下的禁制,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你们叽叽歪歪交头接耳做什么?我之前说了今日,我不仅要现身,我还要当小红鸟的面,把她这美艳弟弟的身子玩**遍!”” 无数个叶清寒同时舔了舔嘴唇,目光贪婪地扫过众女,最终定格在姜涵身上。 这她语中的淫邪与恶意毫不掩饰,让众女脸色更加难看,褒姒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血煞之气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溢出。 “无耻魔女!” 古姵强撑着站直身体,方才那一记火莲几乎抽空了她的力量,此刻脸色依旧苍白,“纵使你掌控此界规则,也未必能影响我。” 她已是神合之境,早已过了天劫,造就无上仙躯,早就不受天道束缚。 古姵踏出禁制之外,涂山有梦反应过来,刚要去拦,却又被她打回禁制之内。 “大国师?!” 古姵头也不转,又是几道声音穿来: “我留下替你们阻拦她,有梦你带着诸位,到涂山月华那,然后你们都抽使些灵力出来,看看够不够供她运用那大挪移,带我家涵弟逃脱这片洞天。” 涂山有梦微微一愣,急声道:“可大国师你...” 古姵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离弦之箭,主动冲出了摇摇欲坠的禁制。 她周身仙元虽已枯竭大半,但属于凰仙的威压依旧凛然。 赤红仙力不再外放,而是紧紧贴附体表,形成一道凝实的屏障,试图以自身仙躯的本质,硬抗此界被篡改的规则。 “啧,小红鸟,你要第一个送死么?” 万千叶清寒同时嗤笑,声音重叠,令人头皮发麻。 她们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攻击姿态,只是齐齐抬手,朝着古姵的方向轻轻一指。 没有灵力波动,没有匹练破空。 但下一瞬,古姵周身的空间骤然凝固,仿佛变成了亿万斤重的透明琥珀,将她封镇其中。 她疾驰的身形猛地停滞在半空,连衣袂发丝的浮动都瞬间僵住。 她试图催动仙元挣脱,但那凝固的空间之力远超想象,竟连她神合境的仙躯都无法立刻震碎。 涂山有梦银牙紧咬,看了一眼被封镇的古姵,又看了一眼外面那望不到尽头的魔女分身,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快走!” 她低喝一声,九尾虚影再次浮现,却不是攻击,而是猛地卷起众人,化作一道极其黯淡的雪白流光,朝着远离庙宇废墟、远离叶清寒大军的方向急速遁去。 “想逃?” 万千叶清寒同时歪头,露出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 她们并未立刻追赶,而是再次齐齐抬手。 正在急速飞遁的涂山有梦猛地感到周遭景象疯狂扭曲变幻,前方的山林非但没有接近,反而急速后退,脚下的地面如同活物般蠕动延伸,原本清晰的方向感瞬间混乱不堪。 涂山有梦喉中一甜,吐出一口鲜血遁光被迫中断,几人踉跄地落回地面,发现竟又回到了离庙宇废墟不远处的另一个方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远处被空间封镇、动弹不得的古姵。 “没用的哦~”无数个叶清寒嬉笑着,“我说了,今天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我,*玩这小金鸟。” 叶清寒们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于姜涵。 褒姒将姜涵护在身后,上官玥长剑横胸,墨染缨指诀连变,不断加固着周围摇摇欲坠的临时禁制。 上官玥角渗出细汗,“公子,既然此界由你神魂所铸,你可还有半分控制权?哪怕只能影响一丝规则也好!” 姜涵凝神尝试,灿金眼眸中流光闪烁,可不一会,他就觉得头痛欲裂... 如今不过存了一份人魂幽精,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此时,外围的叶清寒们似乎玩腻了空间把戏。 其中一个越众而出,笑吟吟地朝着被封镇的古姵走去。 “小红鸟,你刚才那朵莲花挺吓人的。你就这么疼爱你家弟弟,这么着急想替他出头么?” 这个叶清寒走到古姵面前,几乎贴着她的脸,轻佻地吹了口气,“当年他被奔逃出福地,孤苦伶仃,面上是带泪花的,你这做姐姐的知不知道,当时他饿,是谁喂饱的他??” 古姵身旁的禁制一松,整个人瘫软落地,她不甘地将头抬起: “那你说是谁...” 叶清寒轻笑,没有言语...手指朝着古姵的眉心轻轻一点。 这一点,带来的竟不是洞穿的灵气...反倒是一片片间断的画面... ... 见古姵被点了眉心,姜涵生怕那魔女这一指便戳穿古姵的脑袋。 不过如此看来,古姵反倒是安然无恙... 正发愁时,却有一声传来: “噢,都在呢...喂,借一下你们的小姜。” “扑通~” 之前那庙里的女人,那百花谷主叶纤云,被一拳打昏,扔在了她们面前。 第54章 这位魔女,你也不想让你这颗符心被我捏碎吧 ———— ———— 叶清寒邪魅一笑,缓步走去。 如今的她,几乎再无弱点。 只要是在这洞天之内,她便永生不灭。 她看向被一堆女修簇拥着的姜涵,心里已经开始琢磨: “待会该是推倒呢,还是吊着呢...要不都尝试一遍?” “噢,待会给那只小狐狸留口气,若那小金鸟使不上力,还能让那小妖精,帮忙推推*股~” “咻——” 身后传来古姵隔空一掌,打在走去的叶寒青身上时,一下就打散了身躯。 可下一刻,又有好几个叶清寒漫步走来。 叶清寒转头,冷声道: “红鸟,我留你一命,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不杀之恩的?” 她花指一拈,一道灵光打在了古姵身上。 这一击看似轻飘飘,却轻易地洞穿了护体法器,在她大腿上留下了一个血洞。 古姵被迫跪下,她身后的另一个叶清寒走到她身前,两根手指钳过了她的下巴,迫她转头,望向姜涵之处。 “别着急着求死嘛~老娘被困着虚空万万年,想了许多折腾男人的好玩手段,你就好好活着,看着你那艳美弟弟是怎么被我玩死的。嘶——” 古姵张口就咬,痛得叶清寒连忙收回收回手指。 那叶清寒声音渐沉:“怎么?就这么想死?” 古姵艰难地开口,冷声道: “哼,今日你若不杀我,日后你被我诛杀时,定会后悔今日为何不下死手。” “啪——” 一记巴掌重重扇来,古姵被扇得趴在地上,身后那叶清寒朝她脑后踩上一脚,压得她抬不了头。 “你倒是生了个硬骨头,就是不知,等等待会那小金鸟的腰,能不能同你嘴这般硬了,桀桀桀桀桀~” 另一边,漫山遍野的叶清寒缓缓走去,她们不急不忙,脸上淡然。 保护着姜涵的禁制内不时发出几道匹练,击溃了几个叶清寒,可后边的叶清寒黑压压一大片,且还有不断生出的迹象。 ———— ———— 佘如烟一边制住木纤云,一边抬头倒: “那魔女漫山遍野,你们不必白费力气。让那小姜过来,给这女人喂几滴血。” “如烟?” 褒姒微微一怔,随即面上露出些许高兴。 她在这世间也就几个知己,这紫皮豹子佘如烟,便算其中一个。 “闲话少谈,”佘如烟转头,面朝上官玥:“师妹?借你这小相公于你师姐一用?” 上官玥正将姜涵护在身后,随即抬起持剑的手: “滚。” “...” 两人之间的气氛莫名有几分尴尬,毕竟之前在碧水阁,就是这佘如烟,强占了这妹夫。 还是褒姒先开了口: “如烟,你为何要借小姜?” 佘如烟道来: “这女人看似是主持,其实是百花谷主。方才她想骗我,说是魔女的符心在你们这,但被我立马识破,随后经过一番探寻,我才发现,那魔女符心早与这家伙合二为一。” “符心?” 姜涵微微一怔,忽地恍然。 难怪万万年前,他使了许多手段,都无法将这魔女打死。 原来,她本就是一具死体...万万年未腐未烂,反倒愈发强盛,不怕阳光,不怕凰火的死体。 换言之,便是一头魃... “怎怎怎...她怎么能是一头魃呢?” 褒姒曾经也是一具死体,倒是对此颇有研究。 魃似飞僵,但强过飞僵。 这时,一直跟在后面默不作声的叶清璇幽幽道了一句: “确实是一头魃,而且,应该就是那女魃。” 女魃?!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女魃这种存在,几乎都是存在于民间传说之中,跟那九天神凰的故事一样,一听就是不靠谱的。 “真有这种东西?” 涂山有梦微微一愣,可她转头又看了看姜涵... 罢了,就连九天凰子都能是真的,那女魃...确实也该是真的。 女魃顺天道意志所诞生,其力之伟,举手断天河, 她本是天道造就的天神之一,秉承着天道意志,掌管惩戒,造就天灾。 或许是犯下的恶业太重,身上背负无数怨魂,使她不惜失去神位也要堕落魔道,反抗天道。 按理来说,这个神祗最嗜杀了。 佘如烟眉头微蹙:“不是跟你们温习故事的时候,你们速速让我把那魔女符心取出,快叫我师妹把小姜借出来。” “取符心便取符心,为何要叫他?” “哎呀,这魔女的器官,最是狡猾,若是发现寄生的活体没了生命气息,便会遁入虚空,不易再寻。待会我把这木纤云开膛的时候,就让凰子在一旁滴凰胤,让她再生出个心脏出来,别让她死了便是。” “啊啊啊————不要,不要!!” 木纤云大力挣扎,却又被佘如烟死死压住。 佘如烟挑眉道:“怕什么,又弄不死你。而且木谷主,你族就因为这符心,一直受秽血影响,今日替你重造颗新的,你还不乐意了?” “可是...可是很疼啊!!!” 木纤云凄厉的惨叫显得格外刺耳,却又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滑稽。 她是百花谷主,修为高深,平日里雍容华贵,何曾想过会有被人按在地上准备“开膛取心”的一天? 佘如烟却不管这些,紫瞳中闪过一丝不耐,手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压得木纤云几乎喘不过气:“疼?总比被那魔女吸干精气,变成她的养料要强!再嚷嚷,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更疼点?” 她转头,目光再次锁定被上官玥紧紧护在身后的姜涵,语气急促: “师妹!快些!那些魔女越来越近!若等那魔女彻底融合洞天之力,她便能借助此方洞天之力,替她搜寻符心,届时再想取,就难如登天!” 上官玥持剑的手稳如磐石,剑尖微扬,依旧对准佘如烟,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 她清冷的眸子扫过周围越聚越多、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叶清寒分身,又看了看怀中的姜涵,心中天人交战。 这紫皮豹子前科累累,之前若不是她在碧水阁把姜涵强行带出,她这小相公,都要被人脏了身子。 此刻又要姜涵放血…… “玥姑娘……”姜涵轻轻拉住上官玥的手臂,声音虽低却带着安心的轻柔, “让她做吧...趁那魔女不知她的符心就在我们这边,我们还能把那符心取出,要挟于她。” 上官玥身体一僵,低头看向姜涵,见他眼神坚定,最终咬了咬唇,极其勉强地侧身让开半步。 褒姒见状,立刻打了圆场:“如烟,你快说该怎么做?我们替你护法!”她周身鬼气森森,与涂山有梦一左一右,警惕地注视着逼近的叶清寒分身。 “简单!”佘如烟见姜涵同意,精神一振,空着的手凌空一划,一道紫芒闪过,地上瞬间出现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阵法纹路,将木纤云笼罩其中。 “师妹,把你剑借我用用,你那剑比较锋利,省得这木谷主多受罪。” 上官玥冷哼一声,并未递剑,反而从储物戒中抛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用这个。” 佘如烟接过匕首,啧啧两声:“真是防备得紧。” 她不再多言,眼神一厉,手中匕首毫不犹豫地朝着木纤云心口下方三寸的位置划去! “啊——!!!”木纤云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诡异的是,伤口处流出的并非鲜红的血液,而是浓稠如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色粘液。 “小姜!血!”佘如烟喝道。 姜涵立刻上前,用上官玥给的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口子。 划开的口子里,渗出璀璨如金、蕴含着磅礴生机的凰血,精准地落入木纤云狰狞的伤口之中。 滋—— 凰血与那黑色粘液接触的瞬间,竟如同冷水滴入热油,冒出阵阵黑烟。木纤云的惨叫变得更加凄厉,身体扭曲得如同上岸的鱼。 “木谷主你别乱扭啊,待会我这刀划歪了,划到你肠子什么的就不好了。” “你说的,倒轻巧啊啊啊啊啊————” “按住她!”佘如烟低吼。 褒姒和叶清璇立刻上前,死死按住木纤云的肩膀和双腿。 随着金色的凰血不断滴入,黑色的粘液仿佛被净化般逐渐褪色,木纤云的惨叫声也渐渐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她的伤口处,血肉开始不正常地蠕动,一颗微弱跳动的、布满黑色纹路的诡异肉瘤隐约可见——那正是叶清寒的符心! 它似乎感受到了威胁,剧烈地搏动着,试图钻回木纤云体内更深处。 “噢,已经生出灵智了?” 佘如烟紫瞳精光爆射,空着的手快如闪电,五指成爪,猛地探入伤口,一把抓住了那搏动的肉瘤! “呃!”木纤云猛地睁大眼睛,身体绷直... 就在佘如烟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搏动肉瘤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布满黑色纹路的符心猛地爆开一团浓稠如实质的雾血,一股阴冷、暴戾、充斥着无尽怨恨的意志如同尖锥般狠狠刺向佘如烟的识海! 佘如烟闷哼一声,紫瞳瞬间涣散了一瞬,探出的手也僵在半空。 那黑雾并未停止,反而如活物般顺着她的手臂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迅速变得灰败、枯萎! “如烟小心!”褒姒惊呼,周身血气暴涨,尝试用包裹着血气的手消散那雾血。 然而雾血极其诡异,褒姒根本无法阻挡其分毫! “是魔女那秽血精华...” 如此这番,佘如烟始料未及。 这秽血精华不同外边血雨,只是沾上些许,不消片刻,便要让人香消玉殒。 扑—— “唔姆~” 姜涵突然扑过,含住了朝着蔓延佘如烟脉搏不断脉搏的雾血。 桃唇香柔轻糯,搭来时,温温暖暖,那栀子花香也随着二人贴近,不断朝佘如烟这边散发而来。 硕大雪峰渐渐挺立,姜涵这小美人,本就是个香软尤物,如此贴来,竟让这紫皮女人心头一滞,随后狂跳不止。 套!这小烧货怎就这么烧! 佘如烟连忙吞咽口水。 唔…” 姜涵发出一声含糊的闷哼,只觉得一股极寒阴戾的气息瞬间涌入喉间。 但与此同时,他体内的凰血自行沸腾,终于将那秽血精华抹去。 金光与黑气在他唇齿交缠处剧烈闪烁,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响。 佘如烟只觉得手腕处那蚀骨钻心的痛楚骤然一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暖流,顺着臂膀直冲心扉,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愕然低头,看着那金发尤物紧蹙着眉,长睫微颤,正努力地为自己吸吮毒血,那专注又带着几分痛苦的神情,竟让她这颗早已做好防备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转过头去,见一众女人以冰冷神色朝她看来... “你…” 佘如烟紫瞳中闪过一丝复杂,刚想开口,姜涵却已抬起头,将一口漆黑如墨的毒血吐在一旁。 那毒血落地的瞬间,竟将地面腐蚀出一个小坑,嗤嗤作响。 “快…取符心!” 姜涵脸色有些苍白,却语气急促地催促道,手指再次逼出赤金凰血,滴入木纤云不断蠕动的伤口。 佘如烟猛地回神,暗骂自己一声,随即眼神一厉,趁着符心因秽血精华被吸走而短暂萎靡的瞬间,五指狠狠刺入木纤云的血肉之中! “噗呲——” 木纤云的身体剧烈弓起,又被褒姒和叶清璇死死按下。 佘如烟的手指触碰到了一颗剧烈跳动、表面布满狰狞血管的肉瘤,它冰冷、滑腻,在她指尖疯狂挣扎,试图逃离。 ”佘如烟紫瞳中凶光毕露,手臂肌肉绷紧,猛地向外一扯! 噗嗤!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一颗约莫拳头大小、漆黑如墨、仍在怦怦搏动的肉瘤被硬生生掏出! 它离开木纤云身体的瞬间,木纤云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瘫软下去,胸口那恐怖的伤口在凰血的作用下开始快速愈合,原本空缺的心脏之处,又快速生出了一颗新的健康心脏。 而那颗被取出的符心,在佘如烟手中疯狂跳动。 正此时,魔女已至禁制之前。 叶清寒的怪笑自外传入:“桀桀桀,小金鸟,带回你想被怎么玩呢~” “呵呵...” 伴随佘如烟一声轻笑,原本护佑众女的禁制,竟缓缓散去。 “噢?又疯了一个?” 叶清寒抬眸,看向她... 那不屑,轻蔑的目光竟快速凝滞,停在了那只纤美玉手中,不断跳动的黑色心脏。 “这位魔女,你也不想让你这颗符心被我捏碎吧~” 第55章 洞天动荡,凰子归主 “你——!” 漫山遍野的叶清寒分时色变,那邪魅狂狷的笑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愈发粗重的呼吸。 只要符心不毁,她自然是不毁不灭。 前提那自然是,符心不毁... 可那符心此番就这般被人牢牢抓在手中,她万万年来的从容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声音尖利虚度都:“这玩意我自己都找不着了…你怎么可能找着它?!” “哼,你感知不着她下落,那自然是因为我...” 木纤云颤颤悠悠地站起身,她体内因凰胤重新凝聚了一颗心脏,身上刀口也完好如初... 她木纤云,也乃木灵之身。 五行之灵,本就受天道庇佑,她以肉身隔绝了这魔女神识,自然让她无法搜寻。 只是这魔女符心难以消除,而且一旦感知到寄生的主体失了性命,立马便会遁入虚空。 因此过了这些年,她们也不知该找些啥办法弄掉它...这符心至阴至秽,正好受凰血克制,如今将其取出,倒是不怕拿它没办法。 “这还得多谢木谷主‘悉心’指引。”佘如烟轻笑,手指又收紧一分。符心剧烈抽搐,仿佛在痛苦哀嚎。 “呃...”远处,叶清寒的本体以及所有分身同时闷哼一声,脸上掠过一丝痛苦之色。 符心受制,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任你捏这符心又如何?不说你捏不破它,反倒是你这家伙替我寻了符心,待会我便亲手拿回来。”叶清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如此尖锐道。 她周遭的分身蠢蠢欲动,却又投鼠忌器,不敢真的上前。 “哦?”佘如烟另一只手轻轻拂过符心表面,“本尊还是喜欢你方才那股桀骜不驯的模样。” 她微微侧头,对身后的姜涵道:“妹夫,再给这女人加点料,让她清醒清醒。” 姜涵会意,指尖逼出一滴璀璨的金色凰血,伸在那符心上... 那滴凰血如同烧红的烙铁,精准地落在佘如烟手中的符心上! 滋——! “啊啊啊——!!!” 凰血与至阴至秽的符心剧烈冲突,爆发出刺眼的金黑光芒和腐蚀声响。 叶清寒发出凄厉的惨叫,所有分身同时剧烈扭曲、颤抖,直接溃散成黑烟! 顿时,躲在最后面的那魔女真身,露出了面。 她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再无之前的嚣张气焰。 “如何?”佘如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叶清寒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怨毒。 符心是她的根本,若被毁,她即便有洞天之力加持,也会瞬间重创,甚至可能被打回原形,再次陷入漫长的沉眠。 若是再睡个万万年,外边的世界,可就真不由她管了! “你想怎样?!”她咬牙切齿,声音嘶哑。 “都是聪明人,现在就开始谈条件呗...”佘如烟话音未落,便听到姜涵喊了一声: “放我四姐回来。” “啧...” 叶清寒面带不甘,但还是到了那古姵身前,将她拎起,一把扔回对面的禁制中。 涂山有梦连忙起身,将古姵稳稳接下。 叶清寒见状,连忙伸出手讨要:“好了,速将符心给我!” “你急什么?方才那是本尊的妹夫说的,他可没说要用他那四姐换这符心,分明是你自个儿给的~” “你!”叶清璇咬牙切齿,反观众女这边,竟有些得意飘飘。“那你说说,要怎样才肯将那符心还我?!” “这样嘛...本尊对天道起誓,你把我们都满足一番,本尊就将符心扔还与你,如何?” “行!”叶清寒玉拳紧攥,关节被攥得咯咯作响。 佘如烟转头挤眉弄眼一番: “姐妹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众女皆怔,还是褒姒率先站出! 那娇小萝莉身站在前头,高高挺起胸脯,大喊一句: “对面那蹄子,给妾身一对丰硕巨*!” 褒姒这石破天惊的要求一出,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连呼啸的血雨和弥漫的煞气都仿佛凝滞了一瞬。 叶清寒那布满怨毒和痛苦的脸庞上,表情彻底僵住。 她那双因符心受创而显得有些涣散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理直气壮提出要求的娇小少女。 “你…你所求何物??” 叶清寒的声音带着一种荒谬的扭曲感。 “耳朵聋了?”褒姒叉着腰,虽然个子娇小,气势却咄咄逼人,“妾身说,要一对丰硕巨*!要又大又软又白的那种!不要化形的,就要实在的。”她说罢,还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极其夸张的弧度。 “噗——” 身后,不知是谁没忍住,差点笑出声,连忙用咳嗽掩饰。 褒姒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笑什么,以后我要亲自给夫君喂*!不行么?” 木纤云嘴角抽搐,默默别开了脸。 上官玥清冷的脸上也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就连佘如烟捏着符心的手都抖了一下。 叶清寒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她活了万万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匪夷所思的条件! “真是头荒淫姹猪!你要求老娘耗费神力便是为了给你做这事?”叶清寒尖声怒斥。 佘如烟立刻打断她,手指在符心上又掐了一下,成功让叶清寒的怒斥变成了痛苦的闷哼, “败军之将,阶下之囚,谈条件就要有谈条件的觉悟。我姐妹就这么点小要求,你办不到?” [就凭她那玩意想要再长,耗的是老娘的本源神力!] 叶清寒几乎要吐血。 叶清寒死死咬着下唇。她眼中交织着几分屈辱怨恨,最终化为一声压抑的低吼:“…我做不到!肉身变化非我所长!那是血肉根本之道!让她换一个!” “哦?”佘如烟拖长了语调,慢悠悠地道,“看来魔女大人是宁愿抱着你那颗破心脏再睡个几万年,也不想满足我姐妹这点心愿了?啧啧…” 说着,她作势又要招呼姜涵:“妹夫,看来还得你再…” “等等!”叶清寒尖声阻止,脸色青白交错。 感受着符心传来的阵阵悸动与凰血残留的灼痛,再想想那无尽的沉睡与黑暗,巨大的屈辱感和求生的渴望在她心中疯狂交战。 最终,后者占据上风。 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咬出血,牙缝里终于挤出几个字:“…好!我依你便是!” 话音落下,她周身灵气一阵涌动,似乎极其不情愿地开始施法。只见褒姒那原本就十分傲人的胸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隆起… 那规模以一种近乎违背物理法则的速度迅猛增长,衣料被撑得紧绷,发出细微的撕裂声,露出了底下白皙得晃眼的肌肤和深邃的沟壑。 最终,它们稳定在了一个极其夸张、惊心动魄的弧度上,沉甸甸地坠在褒姒娇小的身躯上,对比强烈,令人瞠目结舌。 褒姒自己都惊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差点被那宏伟的视野挡住看不见自己的脚。 她试着用手托了托,分量十足,柔软异常... 太大了,反倒显得有些怪了... 哎,不妨事。 她手一抚,连催血肉秘法,那团丰硕立马就变得合理不少... “哼…哼!还不错!”褒姒强装镇定,小脸微红,但那过分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之喜。 她甚至还故意挺了挺胸,朝着姜涵的方向瞥了一眼。 “……”,姜涵默默移开了视线,耳根有些发烫。 上官玥面无表情,但握剑的手似乎更紧了些。 木纤云扶额,不忍直视。 涂山有梦的狐狸耳朵抖了抖,眼神微妙。 古姵伤势未愈,靠在涂山有梦身上,看到这一幕,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一下。 佘如烟紫瞳中闪过一丝玩味,吹了个轻佻的口哨:“来!下一个是哪个姐妹?” 叶清寒做完这一切,气息明显又萎靡了几分,脸色更加苍白,显然这改造对她消耗不小。 她喘着气,眼中屈辱更甚,恶狠狠地瞪着佘如烟:“…够了没有?!把符心还我!” “急什么?”佘如烟揉捏着符心,“这才一个姐妹满意,我们这么多人,你总得都打点到位吧?不然我这带头做姐姐的,也不好偏袒不是?” 她目光扫过身后众女:“下一个,谁还有些‘小小’心愿?” 木纤云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她倒是实际很多:“我要你还我木灵一族纯净灵躯。” 叶清寒脸色难看,但比起褒姒那离谱的要求,这个反而显得正常许多。 她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一道灵光射入木纤云眉心。 木纤云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再然后,便是涂山有梦、墨染缨、叶清璇、唯剩下古姵与上官玥一言不发。、 佘如烟微微蹙眉,朝着上官玥喊了一句: “师妹,今日借由这魔女的天道之力,说不准还能满足你心愿,这时你不妨多提一句,日后修行,也少走了许多路子不是?” “...” 上官玥闻言,微微颔首,看了看叶清寒,又看了姜涵。 她缓缓上前,一把夺过佘如烟手中符心,随即朝那魔女要求一句: “我别的不要,我独要我家夫君的独爱!” 此话一出,众女倒吸一口凉气。 在场诸位,哪个不是觊觎着姜涵的女人? 这可倒好, 上官玥此言一出,场面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血雨不知何时已渐渐停歇,只余下满地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腥气。 那轮不祥的红日似乎都因这石破天惊的要求而黯淡了几分。 众女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上官玥身上,复杂难言。 褒姒瞪大了眼睛,连刚刚到手、沉甸甸的“战利品”都忘了炫耀。 木纤云面露愕然,随即化为一丝苦笑。 涂山有梦的狐狸耳朵警觉地竖起,尾巴不自觉地绷紧,她咬着拇指,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古姵捂着伤口,眼神锐利地看向上官玥,又担忧地瞥向姜涵。 佘如烟转过头,紫瞳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独爱?在这群虎视眈眈、各有心思的女人中间,要求姜涵的“独爱”? 这简直比褒姒要一对巨硕还要离谱百倍!那是能靠外力强求来的东西吗? 叶清寒更是被这要求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苍白的脸上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她瞥了姜涵一眼,尖声冷笑,带着浓浓的嘲讽: “独爱?哈哈…哈哈哈!你这小姑娘,莫不是被凰血烧坏了脑子?情爱之心,缥缈无常,乃是世间最不受控之物!你让我如何给你?莫非你要我抽了他的情丝,只系于你一人身上?且不说我能否做到,就算能做到,一个失了本心、只知痴缠你的傀儡,你要来何用?!” 她越说越激动,符心受制的憋屈和接连被奇葩要求羞辱的怒火一同爆发:“你这要求,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上官玥清冷的容颜上并无波澜,仿佛早已料到叶清寒的反应。 她转身将抬头望着她的姜涵一把搂入怀中,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叶清寒,又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女子。 上官玥清冷的容颜上并无波澜,仿佛早已料到叶清寒的反应。她转身将抬头望着她的姜涵一把搂入怀中,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叶清寒,又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位女子,声音清晰而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我并非要你操控他的心意,扭曲他的意志。我要的是‘名’是‘分’,是天道之下,诸界之中,唯我上官玥,是将他姜涵明媒正娶、天地共鉴的‘唯一妻主’!” “妻主”二字,如同惊雷,再次炸得众人外焦里嫩。! 叶清寒微微一怔,在此扫视上官玥一眼,随即竟变得无比欣喜:“哈哈哈!你倒是个痴情种,这个时候还想着要这小情种给你做夫侍?!” “你做,还是不做?”上官玥再次打断她,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但握着符心的手,指节已然发白,显然内心早已惊涛骇浪。 而那符心在她手中微弱地搏动,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碎裂。 姜涵在她怀里,心中五味杂陈 他轻轻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上官玥更紧搂住。 “师妹…你这…” 佘如烟都觉得有点牙疼了,这玩得也太大了点。 妻主? 在场哪个不是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姜涵独搂怀中,只是大家在此聚首,都是心知肚明,看破不说破。 毕竟是同一根棍棒发烧友... 你要这名分,以后大家还怎么愉快地…分享妹夫? “…好!好!好!”叶清寒笑得愈发猖狂,“上官玥!你够狠!我便以这残存的天道之力,予你这逆天名分!但此誓若成,你得的不过还是个虚名,日后你那美郎君红杏出墙,给你戴了高帽,可怪不得我!!” 她几乎是榨干了最后一丝本源,双手结印的速度慢得惊人,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承受着千钧重压。 整个洞天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裂痕遍布的天空开始塌陷,大地崩裂,虚空乱流隐约可见。 “哎?本尊还没提要求!” 佘如烟没来得及说话,那上官玥手中的符心,竟似受了因果影响,自她手中消散,遁入虚空。 此间天道剧烈震荡,好似被涂山月华使了那大挪移术造成的空间崩损。 这一崩损,不知众人又要掉到何处? 众女见状,竟齐刷刷看向姜涵,身形暴掠,意图将其带走。 上官玥将怀中姜涵紧抱而飞,不远处,听到了一声呐喊: “玥儿,快朝为师这飞来!” 第1章 剑仙仙元 ———— ———— 洞天之内,外界一日,内界一年。 在洞天里过了半载,可在外头,不过是日落月升,天刚过一半。 如今的寒水宫,位列北凰南山以北。 当年,寒水巫女们分为黑白二派,黑巫女们,讲究炼制上等肉鼎,追随魔女步伐,修得是邪门道法,不知祸害了多少两家少男。 而那白巫女,就都是些以情鼎问道之徒,专耕于灵药种植,炼制情药情蛊,修的,是那专一情法。 前者好似广撒网多捞鱼,而后者却是讲究万千秋水,只取一瓢,以质取胜。 毕竟,气多而驳杂,气精而夯实,从长远来看,白巫女们看似修炼速度不如黑巫女,可日后上限,却要比黑巫女们更高。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白巫女们的情鼎,一般都是有一位,也只能有一位双修肉鼎。 当然,那是一般情况... 如今宫里有个特殊情况,那便是宫里的二少主,上官雨,却还是孜身一人,未曾有情鼎... ———— ———— “哎?宫主她不是带二少主走南凰去了,那日怎么回得那么快?还有二少主带回的那些人和东西...” 另一个寒水巫女忽然听见有脚步声,连忙道:“害,姐妹,不该问的别问...你老实地把今日的活给干完就是了。” 那巫女闭了嘴,循声转头,瞥了一眼。 正见一个长相秀美,身形千锤百炼而前凸后翘的美艳剑仙。 不,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显得稍比她成熟却也年华未老,尤有韵味的熟美仙子。 这熟美仙妇,正是雨梦烟。 前些时日,她自那小洞天一同跟着上官玥和姜涵一同被卷出,“玥儿,你那母亲倒是会选地儿,此地不仅隐蔽,且灵气同外边一样浓郁。开垦的那些灵田都是上等的,难怪你们这能出那么多荒淫诞药...唉,真不知多少男子,会落入这些巫女之手” “师尊您这话说得...您不也对姜公子,使了寒水宫里的三清情蛊么?” 雨梦烟被说得老脸一红,这熟美脸通红起来,倒是有几分少女滋味: “这不一样,我也不知小姜他吃的是那情蛊...小姜,小姜毕竟是为师徒婿,他在为师身边欲火焚灼,若是为师放任不管,任他出去,岂不是被外边的弟子给...” 上官玥打住了雨梦烟,轻叹一声:“师尊不必辩解,徒儿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上官玥自己算是看开了... 最开始,姜涵被掳去大夏那边,她还觉得心中甚是烦忧,生怕自家夫君被别的女人玷污了身子,,, 可后来经历这许多,碧水阁也好,那洞天也罢…上官玥的眸光扫过远处药田里几个正偷偷打量她们、面色绯红的寒水宫女弟子… 她发现,这世道,虎视眈眈的饿狼何其之多。与其让他被外人欺辱了去,倒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 雨梦烟闻言,脚步一个踉跄。 她震惊地看向自己这素来清冷自持、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徒弟,仿佛首次相见。 “玥儿,你这话是何意?” “唉...” 上官玥目光悠远地望向寒水宫深处。 无论如何,那洞天依旧是以姜涵本源所创。 洞天受创,姜涵那具凰躯,也跟着受了莫大创伤。 “他的身子,亏损得太厉害了。”上官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与疲惫,“洞天之中,先是为救木谷主失血,后又被毁了洞天,几乎燃尽了本源凰血。最后还被那魔女的秽魔诅咒侵入…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上官玥接着走:“徒儿一个人,守不住他。” “...” 雨梦烟闻言,心头巨震,脚步不由得慢了下来。 她看着上官玥清冷的侧脸,那线条依旧坚毅,可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认命般的无奈与……豁达? “玥儿?” 雨梦烟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她这徒弟,自幼性子便要强,认定的人和事,绝不容他人染指半分...如今竟亲口说出“一个人守不住他”这种话, 上官玥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朝着宫阙深处走去,声音平静无波,:“他身子需要温养,需要大量元阴调和,以中和那凰火本源枯竭后的虚乏,更要小心压制那秽魔血。徒儿修为不足,单凭我一人之力,已是杯水车薪。” 她顿了顿,语气里染上一丝冰冷的锐利:“现在我决定了,与其让外头的野女人觊觎,不如由些信得过的人来。至少…她们懂得规矩,也受我约束。” 雨梦烟听得心惊肉跳,她自然明白“信得过的人”和“懂得规矩”意味着什么。 如今这寒水宫虽是白巫女一脉主导,但宫内修炼情鼎之法的女修何其之多,其中对那金发凰子有倾慕之心的绝不在少数。 她这徒儿此举,无异于…主动将一块稀世珍宝置于群芳之间,只为他能尽快恢复。 “简直荒谬!”雨梦烟仍是觉得难以置信,甚至有些荒唐,“这…这成何体统?” 听上官玥这么一说雨梦烟还觉得心里隐隐作痛。 姜涵这美徒婿又乖又美,算是她这一生最欢喜的男子。 如今徒婿三魂只剩人魂,算是神体残缺,正是虚弱时,却又要承载别人的采补? “师尊,”上官玥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那双清冽的眸子直视着雨梦烟,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寒水宫隐世不出,何须在意外界眼光?” 雨梦烟拳头微微攥紧,声音已经带有些愠怒: “此事你今日才与我说,莫不是,你早就颁布下去,让给她们去做了!?” “那倒未曾...但师尊莫要阻拦徒儿。” 她目光扫过远处廊下几个匆匆低头、脸颊飞红的女弟子,声音压低了几分,却更显冷冽:“此事我会立下规矩,何人能近身,何时能采补,采补几何,皆需由我亲自定夺。只要能救公子,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你打算先从谁开始?”雨梦烟不禁问道,心跳却莫名有些加速。她发现自己问出这话时,竟隐隐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上官玥眸光微闪,并未直接回答,只是道:“...若师尊你愿...” 雨梦烟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如遭平地惊雷。 她万万没想到,上官玥竟会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胡闹!”雨梦烟几乎是脱口而出,熟美脸庞瞬间涨得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甚至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玥儿!你…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我是你师尊!小姜,是你夫君,是为师的徒婿!” 上官玥的神情却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正因您是徒儿的师尊,徒儿才开这个口。师尊您修为高深,已达人仙之境,仙元醇厚精纯,远非宫中寻常弟子可比。姜公子如今的身子,虚不受补,也承受不住过于猛烈或驳杂的元阴,需得循序渐进,温和滋养。师尊您的仙元,最为合适稳妥。”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雨梦烟剧烈起伏的胸口,语气放缓一些,凑到了雨梦烟身边,朝着她自己师尊的耳朵旁,低声细语: “况且…师尊您不是早已…用过情蛊了么?既已有了肌肤之亲,又何必再拘泥于世俗虚礼?你便助徒儿,救了姜公子...” “那…那是情势所迫!”雨梦烟又羞又急,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音,“岂能…岂能混为一谈!”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那日在竹院内,那艳美香甜的白皙身躯... 滚烫体温,细腻肌肤,以及那双迷离诱人的灿金眸子… 她心头一阵打颤,竟有些口干舌燥。 “师尊,”上官玥上前一步,逼视着雨梦烟躲闪的目光,声音压得更低,“昨日您也看到了,公子如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眉心的黑气虽暂被压制,却并未根除。那魔女的秽血如同附骨之疽。我们需要时间,需要大量的元阴为他稳固根基,中和神魂虚乏。每拖延一刻,姜公子他便多一分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徒儿真的找不到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徒儿平日不在寒水宫内,宫里没有我的幸福。现如今宫内,修为足够、元阴纯净且能让我完全信任的,除了师尊还有几人?难道您要徒儿去求那些心思各异的长老?或者放任外头那些虎视眈眈的女人趁机而入?” 雨梦烟心脏狂跳不止,表面上尽力压抑着几分慌乱,以及几分信息。 最终,她朱唇翕动,一句话飘然而出: “为师先随你去见见为师的徒婿。” 两人穿过重重殿宇,越往里走,守卫越是森严,药香也越发浓郁。 最终,几乎是出了宫,到了外边... 这外边,是一个小院落。 比起那寒水宫,倒是显得破旧不少。 但是极其幽静,方圆十里,再无他物。 到了院内主屋前,上官玥推开门,暖玉温香之气扑面而来。 室内布置得雅致,地面铺着厚厚绒毯,角落里的香炉袅袅升起宁神静气的青烟。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房间中央那张宽大寒玉床。 床上,姜涵正静静躺着。他仅着一件单薄的雪白中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莹润的肌肤。 如瀑般的灿金长发铺散在玉枕上,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长睫低垂,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呼吸微弱但也均匀。 如此尤物,即便双目紧闭,一动不动,他那份惊世艳美也未曾折损分毫,反而因这份脆弱,更添一种让人心尖发颤、恨不得将他揉入怀中好好呵护的...冲动。 床边,正守着两人。 一个是身穿淡蓝衣裙、气质温婉柔美的高挑少女,正是上官雨。 在那小洞天,她长大不少,如今让人去看,她和上官玥几乎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要不是两人穿衣风格不同,不然倒真是难以分辨。 上官雨小心翼翼地用沾温水的软巾,轻柔擦拭着床上美人的额头和脖颈,动作细致专注,眼中满是担忧与。 另一人则是一身穿着华贵宫袍、身段丰腴妖娆的寒水宫主——上官莲。 她抱臂靠在床柱旁,双瞳一瞬不瞬地盯着姜涵的脸,眼神复杂,时而蹙眉,时而挑眉,时而又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炽热。 她察觉到雨梦烟跟着上官玥进来,她只是懒懒地掀了下眼皮。 “姐姐,雨阿姨。”上官雨连忙起身,轻声行礼。 “小雨?你怎么长这么大了?” 雨梦烟自然是见过上官雨的,当时上官雨刚出生时,她便特地跟着自家徒儿过来看访,还留了一件护体灵器作诞礼。 上官莲当时见雨梦烟如此大方,她那财奴本质就暴露而出。 立马给自己刚生出的二女儿起了名,而这名就是这大方女人的姓氏——上官雨。 只可惜,她后来没想到,竟就是这个女人把自家大女儿完全拐跑了,一拐就是许多年... 现在她反倒不乐意见这女人了。 上官玥走到床边,俯身仔细探查了一下姜涵的脉象,眉头微蹙。 情况没有恶化,但好转的速度也微乎其微。 那秽魔血咒如同附骨之疽,深深附着在神魂深处,甚至已经污染到了本初阳源。 姜涵的凰血再生一点,便被它暗中侵蚀消磨一点... “今日喂过药了么?”上官玥问道。 “喂过了,”上官雨连忙点头,“是按照雨阿姨给的方子,用九叶凝元草和赤阳参熬的,只是…喂进去大半都溢出来了,能吸收的恐怕不多。” 上官莲慵懒地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这样温吞的法子不行。他的身子现在像个漏底的瓶子,补得还没漏得快。干脆就听我说的,把宫里那些个女人都叫来...” “不行。”上官玥斩钉截铁地打断,声音冷冽,“元阴驳杂,只会加速秽血侵蚀,欲速则不达。” 她转头:“师尊,您来看看。” 雨梦烟被点名,心头又是一阵乱跳,在几道目光的注视下走上前。 越是靠近那张寒玉床,那股混合着药香与姜涵身上独特栀子花甜香的气息便越是清晰,几乎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腔,撩拨着她本就纷乱的心绪。 第2章 涅盘不成1 ———— ———— 姜涵眼睛微睁,直觉自己仍在醉落。 坠的不慢不快,面对正前方,是那徐徐流水。 水面倒映着他的倒影——一条通体金羽凤凰... 这场景,他还挺熟。 他正在...死。 而凰身死,却不入轮回。 按理来说,只要神魂不灭,便会浴火涅盘,恢复如初。 按理,理应如此... ———— ———— ... 霞褪鲛绡,云迷楚岫,烛摇帐底春酥。 喘断兰丝,恹恹玉体将枯。 ***。颤钗横,月涌璇穹,露润芙蕖。 ***。星眸潋滟,雪靥模糊。 ... 姜涵隐约有了意识。 这是,涅盘成了? 姜涵抬手,试图推开,自己却是手软腿瘫,不得动弹。 忽地他便有所发觉,这哪是涅盘? 分明就是在那垂死边缘又被活生生拽回。 姜涵赫然睁开双眼,却又一股馥郁熟香混合着清冷仙气,扑面而来。 那力量…带着那青莲剑仙的特有气息,却又比平日感受到的更加…炽热。 “唔…” 桃唇轻抿,美人喉间溢出一声极轻柔呜咽,试图偏开头,避开那过分亲昵。 灿金眼眸费力聚焦,映入眼帘的是那紧闭双目、通红面颊,以及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挂着的细微汗珠。 雨梦烟似乎正全力运转着某种法门,将精纯仙元反渡他体… “阿姨...唔...” 她压的迫切,姜涵想说自己醒了,可桃唇刚开片刻却又被吻了个结实。 随后便是一股涓涓细流的温凉仙元正从缓缓渡来。 渡得极缓,又渡得极稳。 为的,就是那仙元能洗刷这整具白皙,渗入干涸的经脉和几乎熄灭的凰血本源之中。 只是这事未免还是太过艰巨,虽说雨梦烟已入人仙,可姜涵,又何尝不是高高在上的九天凰躯。 只以一仙的仙元,倒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此番,雨梦烟的呼吸也愈发急促,除了额面,就连那她整个人也流了许多豆大汗珠。 汗珠许多,又温又湿。 雨梦烟呼吸得愈发急促,胸脯起伏得剧烈,姜涵愈发觉得自己心闷体瘫。 “阿…姨…” 这娇柔美人用尽力气,终于发出微弱如蚊蚋的声音。 雨梦烟猛地一颤,骤然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她看到那双灿金眸子里映出的自己——鬓发散乱,面色潮红,眼神慌乱无措。 她这仙子师尊,倒是没了往日从容,反倒平添几番狼狈。 “小、小姜?” 雨梦烟几乎是弹射般地向后仰头,停了这渡元之法,熟美的脸庞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手忙脚乱地想拉好自己不知何时微微敞开的衣襟,嘴唇上还残留着与他相贴的温软触感和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那是姜涵本能排斥外力时,不小心被她贝齿磕碰出的细微伤口。 啧...如此轻易就被咬出血,如今这凰躯,果真是具残破之躯。 “小姜,阿姨这是在为你疗伤!” 雨梦烟连忙辩解,声音颤抖,说得又快又急:“玥儿说…你需要纯净元阴调和…我的仙元最是合适…” 姜涵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越过雨梦烟的肩膀,看到了站在床尾的上官玥。 她依旧是一身清冷的白衣,面容平静,只是那双看向他的眸子里,倒是极其复杂。 有几分愁,又有几分恨...再就是,还有几分喜... ??? 几分喜? “公子…”上官玥走上前,低语呢喃,“你伤得很重,寻常丹药和缓慢温养已难奏效...若以之前那般,以胎光相渡,也是无济于事。这才出此下策,如今这般还请莫怪我师尊轻薄...” 她的目光转向仍在羞窘的雨梦烟:“师尊是人仙之境,仙元醇厚温和,且…曾与你有过情蛊牵连,气息最为相合,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 姜涵听着,心中巨震。 他恢复了记忆,也不再同以前那般懵懂。 “不可…”姜涵挣扎着想要摇头,声音嘶哑,“此番于礼不合…还会损了阿姨道基…” 他虽虚弱,却也能感受到雨梦烟渡来的仙元中蕴含的魂源...那魂源渡一丝,她便少一丝。 要想再修炼回来,又要耗费许多手段与精力。 “小姜说的这些话阿姨不乐意听。”雨梦烟忽然低喝一声,似是恼羞成怒,又似是下定决心,她猛地重新俯下身,双手捧住姜涵的脸颊,目光灼灼,那熟美的风韵中竟透出一股罕见的强势与决绝。 “你是阿姨的徒婿,如今你性命攸关,阿姨岂能见死不救...至于道基…” 雨梦烟语气稍缓,指尖轻轻拂过那纤柔金发,带着一丝怜惜,“损耗些许,静修一段时日便能补回。你若没了,阿姨…如何向玥儿交代?阿姨又如何…” 她的话语顿住,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愫。 也不知是自己情欲暴涌,还是那情蛊反噬...总之如今似有一情种落地生根。 她痴她爱,可却又诉说不得。 “可阿姨...” “你安心受着便是!”雨梦烟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再次低头,这次,她动作倒是更沉稳许多,那精纯仙元又多夹杂些许三魂,缓缓渡去。 桃唇受堵,姜涵话被塞回肚子里。 不!趁体内还有些许凰胤,阿姨你倒是让我死一回... 姜涵还想抗拒,但那温凉醇和的能量涌入体内,极大缓解了那股神魂虚乏和,甚至那阴冷的秽血侵蚀之势也为之微微一滞。 好温...好软... 这法门,使得是寒水的独门采修之法,只是逆反推演而来... 可这仙元反渡,又勾走些许他的体内凰胤。 也难怪雨梦烟此番愈助愈勇... 阿姨你倒是让我死一回! “不...要咕唔~” 姜涵还来不及喘口气,又被那吻压得窒息。 凌云在一旁静观护法,可那袖中之手微微握紧,修长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心中五味杂陈,酸涩、痛楚、这些情绪来得快,倒也消得快。 罢,此法如此有效,日后只要与自己师尊相互接替,迟早是能医得好人的。 第3章 涅盘不成2 ———— ———— 过了些时日,或许是姜涵觉得自己习惯了,对这反补之法,倒是没了几分抗拒。 总之,玥姑娘开心就好。 待到手脚有力,姜涵这才出了门。 只是那对师徒平日占了他的白日时间,那还是因为她们需要一夜修整... 一天到晚,也就太阳落山之后,他才有空闲出门。 他起身,着衣后又看了看镜中自己,微微一愣,桃唇翕动: “怎么这么...骚?” 受了秽血污浊后,他这一脸容貌,反倒又平增几分妖艳... 真不知那叶清寒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瞥了一眼床上,寻了一条轻透白纱,将其两边搓细,当了面纱来使,这才出了门。 呼——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南山终年积雪,如今更是秋去冬来,外边飘的都是鹅毛大雪。 一旁的屋子里倒是灯火通明,那师徒两倒是没有歇息,而是日夜修炼,想将白天损耗的魂元尽数补足,翌日再灌入他体。 这日日如此,还是轮流... 姜涵这身长得就较弱,要受两位丰腴仙子轮流**... 实在承受不住。 姜涵决定了,他要去寻个地方涅盘。 凰之涅盘,乃是受天道恩赐,自然要循三礼。 这三分别是,勿视、勿闻、勿说。 意思便是,涅盘若要进行,需清净,勿有他人晓。 之前在无尘薛府,那日他被仙粉药死,薛岚离去。 那时他周遭无人,这才符合那涅盘三礼,得以浴火,翌日重生。 只要他偷偷走出院子,不容她们知晓,然后寻个清净处,给自己个痛快,翌日便能返生。 姜涵蹑手蹑脚,出了院门。 不远处,倒是能瞅见寒水宫,宫门外还有几个巫女来回巡走。 “...” 如今想偷偷死一回,反倒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 姜涵轻手轻脚地合上院门,寒风裹挟着雪粒飘来,打在这孱弱之躯上。 他拉紧了脸上那层轻透白纱,灿金眼眸在雪夜中警惕地扫视四周。 寒水宫的轮廓在纷飞的大雪中若隐若现,几队巡夜的巫女提着灯笼,身影在宫墙附近缓缓移动。 他沿着院落外围阴影最深处,轻轻挪移。 脚下积雪发出轻微咯吱声,每次声响都让他心头一紧。 好在离得倒是有些距离,没有引得别人注意。 外界酷寒倒是毫不留情,好在姜涵体内残存凰血也正微微发热。 只是那秽魔血咒如同阴冷的毒蛇,盘踞在神魂深处,时不时噬咬一下,惹得美人头昏身颤,差些疼晕过去。 好不容易绕开正门方向的巡逻巫女,姜涵朝着寒水宫外越行越远。 所行之处,好像入的便是那南山腹地。 这里人迹罕至,风雪更大,倒是符合涅盘三礼 。 风雪飘飘。姜涵地踏了积雪,冰冷寒气鞋履侵蚀双脚。 姜涵运转起体内那点微末凰火勉强护住心脉,不至于被彻底冻僵。 也不知走了多久,寒水宫的灯火早已消散,身后都是风雪迷雾,只剩下漫天遍地的白。 终于,他寻了一处背风的巨大山岩,岩石下方有一个浅浅的凹陷,看着便是刚好能容几人躲避风雪。 此处极好... 姜涵蜷缩进岩石下的凹陷处,稍稍松了口气。 如今,他只需在这极寒之中,彻底散去护体凰火,引动涅盘之机。 姜涵闭上眼,收敛着那细微凰火,又捡起一旁的尖锐石片,随后心一横,给自己的手腕来了刀狠的。 失血过多,头晕目眩,姜涵隐隐感觉自己三魂正要离体。 忽地,一阵极其细微的、几乎被风雪声完全掩盖的脚步声渐渐传来 姜涵瞬间屏住呼吸,灿金的瞳孔骤然收缩。 此地如此偏僻,怎么还会有人? ———— ———— 也算是到了能修行的年纪。 为了跟上自家姐姐,上官雨也学着自己姐姐以前那番德行,得了空,便进山修行。 当然,主要是她待不得庭院。 虽说,她嘴上说不跟自家姐姐抢男人。 但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跟姐夫你侬我侬...那还是颇为心悸。 不如出来修行,还能放空些心境。 只是不曾想,好似受了谁的引导,这风雪越下越大。 风雪之大,暂阻了她的返宫路。 还是先寻一处避雪,再另做打算。 ———— ———— 风雪中,一个纤细的身影逐渐清晰,白衣胜雪,几乎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 那身影在他面前蹲下,带着一股清冷幽香。 姜涵费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视线里那张脸精致绝伦,那眉宇倒是熟悉。 只是似乎又稍显稚嫩,那少女眸中又带着一丝他看不懂的光彩... “玥…姑娘?” 他气息微弱,声音几乎散在风里,手腕处的剧痛和让他脑袋昏沉。 三礼被破两礼,那还得以涅盘。 罢,天意如此... 姜涵本能地将这雪中身影认作了日夜相对的她, “你…怎会在此…” 上官雨微微一怔,看着眼前这蜷缩在岩洞中、气息奄奄的金发尤物。 美人脸上覆着的白纱已被雪水浸透,沾在那苍白脸庞之上,隐约露出底下惊心动魄的妖艳容颜,那双灿金的眼眸此刻迷蒙涣散,带着一种濒死的脆弱,竟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上官雨大吃一惊,口中不由低声惊呼: “姐...夫?” “玥...姑娘?” 上官雨立刻意识到他认错了人。 等等,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是不是入了幻境。 自己日日夜夜念叨的姜哥哥,如今就这般虚弱,毫无防备地瘫在她身前。 甚至,他出声求了她: “我...快替我止了血。” 上官雨反应过来,尖凝聚一丝微弱的灵力,迅速点在姜涵手腕周围的穴位上。 血流肉眼可见地减缓,最止了血。 只是她动作有些慌乱,指尖触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时,微微颤抖。 姜涵失血过多,神智愈发不清,只觉得那熟悉气息包裹而来。 他无力地靠向热源,美额抵在少女的肩头,喃喃低语:“玥姑娘……好冷……” 这声低唤让上官雨身体一僵。 姐姐的名字好似一根细针,刺破了她瞬间升腾的朦胧窃喜。 但下一刻,怀中人d那脆弱依赖,以及那张近在咫尺的娇艳面颊,将那点微不足道的负罪感迅速冲散。 岩洞外风雪呼啸,洞内却仿佛形成一个微妙而暧昧的茧。 上官雨深吸一口气,模仿着姐姐平日那略带清冷的语调,只是声音里藏不住一丝紧张的颤音:“……怎么这般不小心?” 她将他紧紧地揽入怀中,试图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他抵挡严寒。 少年的身体冰凉,带着失血后的虚弱颤抖,那栀子香萦绕在她鼻尖。 姜涵模糊地“嗯”了一声,意识沉浮间,只觉得今天的“玥姑娘”格外温柔... 上官雨感受到他的依赖,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她低下头,看着他微蹙的眉头,长睫上沾着的细碎雪晶,以及那即使覆着纱也轮廓诱人的桃色唇瓣…… 鬼使神差地,她缓缓低下头... 第4章 涅盘不成3 温暖。 姜涵受花灵庇佑,身上好似是有栀子花香,嗅着又似淡凉秋水。 只是一嗅,便口齿生津。 “姜哥哥...分明是雨儿先看上的...” “为何?为何就不能也喜欢喜欢...雨儿呢?” 她低声自语,将他紧紧地抱住,试图渡过去一些微薄的灵力为他取暖,可惜她修为尚浅,效果甚微。 姜涵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冰冷的寒意仿佛从骨头缝里透出来。 上官雨犹豫片刻,眼中轻眨,再看向姜涵时,之前与自家阿妈保证的,不与姐姐抢男人...这一事全然抛到了脑后... 纤手轻解开外袍,美人如酥,一搂便入了她暖怀。 手指轻扣,又将姜涵那浸湿外衣小心褪下一些。 上官雨的衣衫不算厚,但此刻倒是能让她将这尚带体温的衣衫将两人一同包裹。 两人相触,两人不约而同地停滞一下。 “玥姑娘...我...头疼,为我渡些胎光来...” 姜涵意识模糊,脑袋疼痛,不由得出声哀求。 上官雨微微一怔,随后托着他后脑。 桃唇半开,凭借着些许洞外光线,她倒是能将那细软樱舌看得清楚。 方才被自己细品的娇柔尤物,正面颊绯红。 他脑子昏沉,三魂空虚,姜涵等着急,他将头轻抬,桃唇半开。 见状,上官雨忽然意识到,自己那姐姐平时,是怎么给她姜哥哥渡胎光的了。 上官雨手指轻点,在这洞窟点起了一盏灵火。 有此火苗,外边的风寒难以侵袭,倒是阻隔了不少严寒。 约莫过了一两个时辰,上官雨正陶醉地将胎光渡去,姜涵脸色也重新泛起些桃红。 “滴答...” 美人不只是虚的,还是热的,额间香汗流下几滴,让这洞窟,又多了一股恬雅淡香。 上官雨曾听别人说过,要让男人记得你,那要给他些刻骨铭心的经历... 她多使了些力搂了搂。 偶然觉得搂得腻了,还能伸出手,朝细软腰身轻轻一捏,又或是在那顺滑脊背轻轻搓滑... 只需少许力,便能感受到美人轻颤,发出几声糯软呢喃... 灵火跳跃,将狭小的岩洞映照得暖融一片,也将那交叠黑影投射而出。 摇曳生姿,这冰冷洞窟,也因此多了几分温软暧昧。。 上官雨望着他,心中又有几番冲动... “玥姑娘,你今日,...疼...唔...” 话未说完,姜涵又被吻落。 美人几番推搡,几番婉拒... 在了别人眼中,却好似逆来顺受,像是默许。 好个香艳的...妖精... 上官雨模仿着自家姐姐可能有的动作,再抬头,姜涵已被体内欲药欲蛊熏得半醉... “好晕…” 一声模糊轻喃,似是因胎光魂元的渡入而微解寒凉,又似是因这过于亲昵而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这声细柔轻喘,迫使上官雨倒吸一口气。 她指尖下意识地轻轻滑动,那触感宛如上好暖玉。 倒真应了那句美人如玉,且温且腻。 上官雨脸颊绯红,眼眸中水光潋滟,全然不见了平日那少许稚气,反倒透出一种被情欲悄然浸染的媚态。 她低下头,再次那诱人的一对鲜艳唇瓣,早迫得她渐失了理智。 被自家姜哥哥此番引诱,理智早已抛上九霄。 姜涵意识昏沉,只觉得“玥姑娘”今日的渡气格外漫长,也格外…缠人。 那股灵气帮这些温和胎光,倒是驱散了许多寒意。 只是此番触碰,又好似点燃干柴烈火。 体内那残存药灾正作祟,迫得他略有些目眩神迷。偶有几声细弱蚊蝇的喘息,顺着那细小喉结的起伏,幽幽传出。 上官雨见了那模样,胆意又添几分。 她试探的底线又降几分。 除了那玉藕身上那柔软细腰(... 美人如玉… 而玉,是把玩不腻的。 好似是姜涵忽然磕着了某些石子,迫得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上官雨吓了一跳,瞬间停了手,心如小鹿乱撞,生怕他清醒过来,将她发现。 然而,姜涵只是蹙了蹙眉,长睫颤动,并未醒来。 那体内的秽血咒术似乎又被触动,带来一阵细微抽搐。 此时天正冰寒,迫他本能地朝着热源依靠,美额轻埋,寻求慰藉。 上官雨松了口气,随即莫名的有几分兴奋涌上。 原来…如此。 她想起以前在地上的摊路上看过的那几本秘籍... 她不笨,那些东西,哪是秘籍?分明就是些桃色书籍。 她算是专一,倒是未曾碰过男人,就是此番她再想开展,竟不知如何下手。 只能在记忆中搜寻着鹤楼中,姜涵藏着的那些书。 没吃过猪肉,她也算见过猪跑... 灵气温养嘛 这有何难的? 口中轻念口诀,使那温暖灵气附着于双手... “??!!” 姜涵的呼吸变得愈发紊乱,温暖香息不止 “玥…姑娘…”他含糊地呓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难耐的哭腔,“你之前说过…不欺负我的...” 上官雨心跳如鼓,她低下头,唇瓣贴着他发烫的耳廓,模仿着上官玥那清冷的声线,却压不住喉中沙哑: “暖些了吗...” 她嘴上如此问,可她自个儿,可她如今却是汗流狭背。 她的指尖轻按... 他显得有几分局促不安,却又只能轻轻埋头... 当年,姜哥哥总说她还小,以为她说的话,都是玩笑话。 可那又怎么只是玩笑话。 她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懵懂的小丫头。 而姜哥哥也比以前更...诱人了。 雨儿想你... 对不起... “玥姑娘?” 那只纤纤玉手忽然探来,姜涵顿了顿,下意识地将手伸出,试图抓住她作乱的手。 上官雨僵住,以为终于惊醒了他。 然而,姜涵只是将脸深埋。 美人香息且柔且缓,倒是显得愈发深长,仿佛陷入了深沉的昏睡之中。 只是那眼角,悄然渗出了一滴生理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没入衣襟。 “玥姑娘...我讨厌你...你明明保证...不欺负我了..你...我...” 姜涵这声儿着急,让上官雨听后,心如小鹿乱撞。 见他这般全然不设防、任人采撷的模样,心中那几番桎梏,也随之荡然无存。 无论姜哥哥去了哪里,经历过什么...在她拥怀中,还似从前。 美人香汗直冒,想必也是不再感到凉。 她也小心翼翼地松开手,生怕扰了他的歇息。。 她怔怔地看着姜涵潮红的侧脸,被吻得稍有些红肿水润的桃色花唇,以及凌乱衣衫下几道规则不一样的红痕… 她顿觉心胸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征服感和占有欲疯狂上涌。 为了这一口,她等了多久多久... 姜哥哥,雨儿跟你说了许多遍了... 等雨儿长大了,要娶姜哥哥... 她再次低下头,(河蟹)捅破了(河蟹)的窗户纸。 意乱神迷中,她凑到了姜涵耳边,小口微张,轻声声: “姜哥哥...就让雨儿也做你的妻主...” ———— ———— 姜涵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午后。 阳光透过窗棂,在地面投下几缕光斑,空气中细雪微尘缓缓浮动。 那蚀骨寒意和神魂刺痛已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融融的疲惫,仿佛浸泡在温水中许久。 他撑着身子坐起,锦被自身上滑落,露出只着单薄里衣的身体。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上官玥的冷香。 姜涵轻叹一声,但随即心下稍安。 既然涅盘不得,那便不宜再强求... 如今所剩神魂,再经那凰火炙烤,也不一定经受得住。 说不准一着不慎,把自己烧入轮回... 姜涵睁眼,只见床头镜中的自己已然穿着整齐。 可如此这般,反倒是让他不禁想起昨夜。 昨夜那荒诞之梦现在记来,倒是颇为模糊—— 只记得那皑皑白雪之中,一个洞窟 一个身影,一个拥抱,一个吻以及...一股霸道。 是梦么? 身体各处都有些难以言喻的酸胀感,以及皮肤上几处若有似无、几近消散的淡粉痕迹,又让那梦境显得过于真实。 房门被轻轻推开,上官玥端着一碗灵药走进。 见他已醒,她脚步未停,径直走到床边,操着几分关心,连番柔声问道: “姜公子,你昨夜为何要偷偷跑出去?” 上官玥将药碗递来,目光不经意般扫过他的脖颈,那里衣领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肌肤。 姜涵接过温热的药碗,指尖与她微微一触,姜涵顿了顿,上官玥倒是显得习以为常。 也是...上官玥早就承了天道之力,成了姜涵的唯一妻主... 妻主碰自家夫君...有何不可? 她抬头看来,看得热切。 姜涵垂下眼帘,避开她的注视,那荒诞梦境带来的涟漪还未完全平复,面对她时竟生出几分心虚。 “只是…心中有些郁结,想独自走走,散散心。”他低声解释,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不料风雪太大,旧伤又突然…” “嗖——” 上官玥将他紧紧抱住,声音再止不住颤抖,多了几分责怪: “南山风雪无常,公子身体未愈,莫要再独自涉险。你若有烦闷,为何不与我说?!” 此番拥抱,倒是用力,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惊悸,肩膀微微颤抖。 姜涵被她搂得有些喘不过气,鼻尖萦绕着剑仙身上的清冽冷香,与梦中那模糊却炽热的纠缠感奇异地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绪愈发纷乱。 “我…我只是不想事事都劳烦你。”姜涵低声回应,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下次不会了。” 上官玥稍稍松开他,一双剑眸美目微红,仔细端详他的面色,指尖拂过他额角:“脸色还是差了些。昨夜我寻到你时,你昏倒在雪地里,身子冷得像冰……幸好及时将你带回,以三魂温养。” 她说着,语气里带着后怕与不容置疑的关切,“先把灵药喝了。” 姜涵依言,将那碗苦涩的灵药一饮而尽。 温热的药液入腹,化作涓涓细流滋养着干涸的经脉,却也让他脑海深处那模糊之梦越发清晰,那冰雪之中,那家伙凑得极近,那股冷箱是嗅不完的... 他忍不住悄悄拉了拉衣领,总觉得那冷香之下,似乎还藏着另一缕极淡的,若有若无的些许灵气,勾连着那些破碎的梦境片段。 “雨阿姨呢?”姜涵放下药碗,试图让语气听起来更自然些,“昨夜……是你一直为我渡送胎光魂元?” “这些天来,师尊一直为你反渡,终究是坚持不住,要退下阵来。无妨,这些时日,我自己也能照顾好公子。” 姜涵听着,心头那点模糊的疑虑稍减,低声道:“…总这般劳你耗损本源。” “公子!你我之间,何须言此。”上官玥语气微沉,似是不喜他这般见外,她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不经意般擦过他的下颌,“你早些恢复过来,我才能放下心...” 她的触碰带着习以为常的亲昵,姜涵却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他下意识地偏开头,避开了那即将再次落下的指尖。 上官玥的手顿在半空。 上官玥的目光缓缓扫过姜涵微敞的领口,那里,一处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粉色痕迹映入眼帘。 并非擦伤,也非冻痕,那形状…倒像是… 她的眼神骤然冷下片刻。 “公子。”她开口,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温和,而是淬了冰般的冷硬,“昨夜,除了风雪,可还遇到过什么?或者…什么人?” “昨夜遇着的,不就是你么?” 姜涵这番莫名奇妙的神色,被上官玥尽收眼底。 她眉头轻蹙,但又欲言又止。 “也罢...公子,你且先躺下。咱就着那灵药药效,接着行这几日的功法,给你先渡些胎光。” 她熟练地解开了衣裙上的衣扣,就着自己一双包裹着白丝雪袜的脚,麻利地上了床。 “玥...昨夜不是刚渡过么? “那也不妨碍今日的。” 第5章 寻子 ———— ————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在这洞天外辛辛苦苦守了这么久,一番洞天变化,却让那魔女把涵弟给送到别处去了?” 凰之长女古娥的嗓音带着些怒意,一把将瘫坐在地上的古姵一把拎起: “四妹,你当时分明也在那洞天,为何不先把涵弟带回来?!” 古姵一言不发,只是冷瞥。 古娥心头不由得涌起些火气。 平日七个姐妹中,也就这四妹最不合群,平日也就算了,而如今都到这地步上了,她还这般感情用事... 她感觉自己这个做大姐的,很有必要修理一下自家小妹。 好在别的姐妹上前便拽,口中喊着:“大姐消消气,四妹平日最宠九弟,不用说,她也定会尽全力护九弟周全。” “哼,如今九弟下落不明,这就是她护的周全?” “大姐你还是消停消停,四妹受了如此重伤,哪还受得你这般泼辣手段?你还是先听母后的,护在这洞天前,莫让里头那魔女出了窍,从里头跑了。” 闻言,古娥脸色骤然冰冷“我不守,我要亲自去寻涵弟!这洞天,你们谁爱守谁守。” “大姐!我们姐妹中,平日就是你和四妹修为最是高深,四妹都中了魔女的手段,负了伤。那魔女要是震出来,我们这些个别的姐妹,哪个制得住她?” “胡言!四妹那是过分托大,擅自进了那魔女的圈套。那魔女要真敢出来,少了那洞天天道加持,哪是我们的对手。我不守,你们几个不懂得一起守着么?谁让你们平日贪玩,耽误了修行?” “...可大姐...” “少劝我,我出外边寻九弟去了!若母后怪罪,我一人承担便是。” ... 姐妹们这边争吵着,凰母早就上了顶尖,手拈印诀,眼观七星。 这福地洞天,遵循的是凰母意志。 她说日出那就是日出,说换夜象那便换夜象。 此时她正要借助卜星卦象,寻她自己那小儿子。 一刻钟...两刻钟... 高塔之上,无论凰母如何掐着印诀,这天地卦象,就是不能如她心意,推演出姜涵位置。 真是纳了闷了... 她正欲再度重复推演,身后却传来脚步。 凰母微微一愣,但随即便反应过来。 她头也不回,背着身便道: “小狐狸,不是说了,让你在那先静一静身子么?怎么跑到这来?” 前来之人,自然是涂山有雪。 此刻她的神韵比起从前,倒是收敛了些许傲性。 之前若是有意以神识探寻,还能探测到涂山有雪的些许修为。 而如今,若不以专门法决,此番探去,只会认为她庸为常人。 然而实不然,她已又上了一层楼。 涂山有雪修炼本身便快,又是仙灵花结成的花种所化而成。 承的九尾天狐涂山月华的血脉,修的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之玄阳诀,再加上这凰族洞天内浓郁的仙气... 这些时日,也受了亲家母凰母的无心指点,竟让她悟出成仙之道,轻而易举地渡了劫,踏入神合,成就这狐仙修为。 涂山有雪隆重躬身,轻声道 “岳母大人,我此番前来,自然是为我相公。” 凰母这才半转过身子,瞥了她一眼。 如今看去,这小狐狸,倒是比刚开始顺眼不少。 就是还是这般托大...而且,谁同意她喊自己做岳母了? 凰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儿媳,我知你也心急,我这做母亲的又何尝不心急?只是如今涵儿不知漂流到何处,即便放你回去,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涂山有雪抬头道: “岳母大人,正因如此我才更应前去。我与他天地为证,结了连理。寻常卜算之术或许无用,但若以我心头血为引,以溯源神通为凭,未必不能寻得一线踪迹。” 凰母终于完全转过身来,目光如炬: “噢?涂山月华那老狐狸都不敢说她一定使得出这般神通,你这小女娃未曾接触过天地神通,口气倒是不小。” 被如此斥,涂山有雪也不恼,摆明道: “我使不得,可岳母大人使得...我与姜涵成过婚,就差三拜之礼只差拜见父母。若是岳母大人不嫌弃,干脆便认了我与姜涵的关系,如此这番,也能让岳母大人施溯源之法,把他寻回不是?” 塔顶一时寂静,只有夜风呼啸而过。凰母凝视着涂山有雪,欲言又止。 片刻之后,凰母终于无奈地开了口: “小狐狸你倒是会挑时候。” 凰母诞子,虽不同常人那般,要与异性结合,怀胎十月而生。 为了维持凰族血脉纯正,她早就断了自家情脉,诞子靠得是服仙灵花... 这服仙灵花而诞子,每一胎只能诞下一子,且一子,就要怀胎十年... 好似也是命运作弄,她一直想要个儿子,却不曾想,连生许多个,全都是女儿。 直到涵儿出生,他已排了家里第九位... 姜涵生下来便乖巧听话,聪明伶俐,会记得他娘亲的诞辰,会记得他娘亲爱吃爱喝之物,还会亲自去学。 生了这么个乖巧,她平日自然最是溺爱偏爱他。 如今被别的女人要求自己认了那小儿子的夫妻关系,她心中竟有几丝隐隐作痛。 凰母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涂山有雪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线绣纹。 夜风卷起她鬓边几缕未束好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赤金光辉。 “你可知,”她终于开口,声音比先前更沉几分,“涵儿是我怀胎十年所生,他第一声唤的是娘亲,第一次踏步是我亲手扶着的...。” 涂山有雪静静站着,不避不让地迎上她的视线。 凰母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 “那老狐狸当年追我三万里,都没能让我点头认她一句妹妹。你倒好,趁我儿下落不明,在这里逼我认亲?” “岳母误会。”涂山有雪轻叹一声,连忙道:“正因为夫郎此刻生死未卜,才更需您我联手。若您不愿认这门亲事,待寻回他后,我自当离去。” 塔下传来几声凰鸟清鸣,夹杂着古娥逐渐远去的振翅声。 凰母沉默地望着星空,良久,忽然掐指念诀。 一道金光自她指尖迸射而出,在空中交织成繁复的卦象。 星辰仿佛被无形的手轻轻拨动,缓缓移位。 “过来。”凰母不容置疑地道。 涂山有雪上前一步,尚未站定,便被凰母一把攥住手腕。尖锐的指甲刺入她肌肤,渗出一粒血珠。 那血珠竟不是全是的,而是泛着淡淡的金,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凰母收了手,轻叹一声:“涵儿...你碰过了?” 姜涵贵为九天凰子,有无上神凰之躯。碰过他的人,自然也沾了那神血,受了他的气运庇佑... 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 自己那美艳动人的小儿子流落在外,又是个极其逆天的神品炉鼎... 外边又是狼多肉少,涵儿使不出灵力,岂不是任由那些个下流姹猪轮流... 罢,有涂山有雪这么个儿媳冬瓜,她咬咬牙,倒还是可以接受。 大不了日后再将她困于此地洞天,如此这般,倒也能让自己这小儿子,也有空多陪陪她。 若是此时不接受她,怕是日后又有许多个下流姹猪,顶着个大肚子,拽着涵儿到自己身前,以子逼亲... 这还不算最糟糕的,万一那些个女修练诞子都懒得诞,逼涵儿服了孕子丹... 她不再多言,连忙引着那滴血融入卦象。 金光乍然大盛,星辰流转的速度陡然加快,几乎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带。 卦象中央渐渐浮现出一个朦胧的身影——金发如瀑,肌肤胜雪,正蜷缩在什么地方轻轻颤抖。 尽管看不清面容,但那独一无二气息让凰母瞬间屏住了呼吸。 “涵儿...”她喃喃道,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急切,“他在外界以北,可又在北境以南。”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 外界以北,北境以南,那岂不就是,北凰的南山。 如此甚好! 南山有一半,几乎就是她们涂山的地盘! 若有必要,把另一半也翻出来,彻底搜查一番又未尝不可! 凰母话音未落,涂山有雪已经化作一道白光欲要离去。 “站住!”凰母厉声喝止,“你就这般去?外界北境万里冰川,你以为还是你涂山一族可以横行之处?” 涂山有雪驻足回眸,恭敬道:“那便请岳母指点。” 凰母凝视她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我与你同去。” 这回轮到涂山有雪惊讶了:“那洞天里的魔女...你不亲自去守,怕是要出些事情?” “无妨,我已下令让古娥回来守着。”凰母淡淡道,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威严,“女儿多了总得有个用处。” 凰母这才转向涂山有雪,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这个动作太过突然,让一向清冷的狐仙都怔了一瞬。 塔顶的风忽然静了。 涂山有雪感觉到凰母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那动作看似轻柔,却带着让她周身仙气滞塞。 “既然你让我认了你这儿媳,”凰母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几乎融在风里,“你自然也要守我族的族规。” 她指尖划过涂山有雪的肌肤,直点腰身之处,一枚赤金色的凰羽印记悄然浮现,又迅速隐没在那细腰之下。 “此乃凰印。”凰母收回手,语气恢复如常,“有此凰印,便如同身浸凰胤,有时我顾你不得,靠这凰印,还能撑到我过来替你施加援手。。” 涂山有雪低头看了眼,那印记虽已看不见,却仿佛烙在皮肤上般灼热。 这印记,倒与之前她给姜涵下的禁制,有异曲同工之处... 这... 姜涵长得那般香艳,若是见了面,她免不了要起些想法。 可有这印记做禁制,搞得她到时想讨些鱼水之欢,都无处下手。 忽地,凰母的声音冷冷飘来:“怎么?小狐狸你不愿受我凰族庇佑?” “不,儿媳只是受宠若惊...谢岳母。” 塔顶的风忽然转了方向,将涂山有雪未说完的话语吹散在夜色中。 凰母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她腰际若隐若现的凰印上,唇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既是一家人,何必言谢。”她指尖轻抬,一道金光自塔顶冲天而起,撕裂夜幕,“走吧,莫让涵儿等急了。” 话音未落,涂山有雪只觉得周身空间扭曲,再定睛时已置身万里云层之上。 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远处北境的冰川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寒光。 凰母凌空而立,赤金色的羽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并未看涂山有雪,只淡淡道: “跟紧。” 两道流光一前一后划破长空,所过之处云气退避,星月为之失色。 此地约莫已在北凰,如今她们一路向南,直奔南山。 越往南去,寒气愈重。 涂山有雪运转玄阳诀,周身泛起淡淡白芒,将刺骨寒意隔绝在外。 前方的凰母却如履平地,甚至速度又快了几分。 “岳母可知具体方位?” 涂山有雪催动法力赶上,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有些模糊。 凰母目视前方,指尖金光流转: “卦象显示涵儿就在北境与南荒交界处的雪山之中。但那地方...”她忽然蹙眉,“有古怪。” 涂山有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连绵的雪山上空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气。 那气息极淡,却让修炼至神合境的她都感到一阵心悸。 “是魔气。”凰母声音骤冷,“此地为何会有如此魔气?” 二人速度稍缓,悄然落在一处雪峰之上。脚下是万丈深渊,对面山腰处隐约可见一个被冰雪半掩的洞口。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她在南山待过的时间也不少,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过有这地方? 涂山有雪眸光一凝,想要进入。 凰母却伸手拦住她:“且慢。” 她指尖凝出一枚金羽,轻轻一吹。 金羽化作流光射向洞口,却在触及洞口的瞬间无声湮灭。 “果然有禁制。”凰母面色凝重,“如此一看,倒不像邪魔手段,倒像是...” 凰母说不出来了。 可涂山有雪倒是认得清楚。 这等奇异结界,她也有所听闻。 之前那些个寒水的巫女们,使得就是这种极其隐秘的结界。 ...哎,是巫女把夫君抓走了! 涂山有雪反应过来,心里更是焦急。 那些个巫女臭名昭着,平日最喜好男色。 自家那美艳夫君若是落在她们手中,那岂不是... 第6章 招待1 ———— ———— 冬雪依旧,但今日,倒是出了一缕耀眼阳光。 如此,正值良辰美景,适合散步。 这段时日,上官玥与雨梦烟即便是轮流为姜涵输送胎光,即便如此,要填补无上神躯,依旧掏空她们三魂。 好在这古老是寒水逆采巫术倒是颇为有效,姜涵身上暗伤已去七七八八,三魂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恢复。 至少时不时就头昏的症状已然不再,姜涵也能够自己下床,为那师徒俩做饭吃了。 主要他也不愿意躺着,因为这小庭院,也就这主屋和邻屋有床。 邻屋说是用来装了行李,无法容人入睡,不得已之下,他也只好跟这对师徒挤在了一张不算宽大的床铺。 不过说是不算宽大,但三人若是挤得紧一些,倒也够用。 这对师徒,倒是日久情深,之前一起在山林风餐露宿修行时,倒常有睡一张床。她们倒是不觉尴尬。 而她们不觉尴尬,尴尬的那便是... 姜涵受不住了,不是说她们不好,只是雨阿姨和玥姑娘睡着之后,总有些莫名其妙的小动作。 而又说是床被不够,怕他冷着,睡眠时,干脆又将他搂夹在中间。 这位仙子稍稍提了提腿,另一位仙子又埋头下来,好似梦到了香甜食物... 因此,天正蒙蒙亮,姜涵便从包夹中起身。 这两家伙倒是警惕,即便在这小庭院,这房间里都被下了禁制。 好在姜涵也是不同以往,修长手指运用着一丝魂力,只轻轻一点,那禁制便被暂时压制,让他轻易出了房门。 “咕~” 姜涵有些饿了,迫不及待地到了隔壁,想要去隔壁厨房看看有些什么食材。 结果刚踏门而出,便觉得一阵寒凉朝自己吹来。 “嘶——” 姜涵方才心急,没注意到自己身上... 这些时日,因为他时常要受那寒水巫术补足身子,身上一直出汗。 后来是想着干脆就把身上那轻透白纱褪了,这样不仅方便她们运用那巫术,也少洗了一件衣物。 姜涵受了凉,连忙就想回去,结果刚回头,却发现这主屋的禁制从内出来容易,可从外进去难。 他喊了几句,里边似乎也因禁制阻隔,听不到叫唤。 姜涵轻叹一声,连忙窜进隔壁厨房。 外边天寒地冻,若无厚实衣服遮盖,难免受冻染病。 还是赶紧点了灶火,为自己先做一碗驱寒的粥食为妙。 厨房之内,井井有条地摆放五谷,另有一个冰凉木桶,里边存的都是刚鬣肉。 姜涵扫了扫床上,看到上边挂着一条围裙。 只是这围裙看起来就颇有些小,比自己当初在竹院里边那条都要小。 这院子里的,都是些高挑女人,怎么会有个小围裙在这? 姜涵纳闷,可又在旁边瞅不着别的围裙,也只好将那围裙从墙上取下,挂在自己身上,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在那精致尾骨之上,轻轻将围裙的带子打了个结。 围裙窄小,到他身上,倒是正合适。 围裙上身之后,也稍微阻隔了些风。 姜涵低头一瞥,发现这围裙上原来是有名字写在上边的。 牌子上刻着“上官雨”... “噢...” 那就不奇怪了。 这围裙大小,倒是符合上官雨进那洞天前的那娇小模样。 身高大概,就跟褒姒差不多... 罢,先不管这围裙到底是谁的,先生火做饭要紧。 恢复了记忆之后,姜涵倒是记得了自己还在凰族洞天内时,学会的美味佳肴。 毕竟凰母平日没有什么别的乐子,就嘴上还有些馋瘾... 而别的姐姐们生性爱玩,又不愿意下厨房。 这烹饪重任,自然就落到他的身上。 姜涵拿起锅铲,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丰腴高大,仅仅只是站在那,便无怒自威,好生气派。 “娘...亲...” 一想到这,姜涵心里竟不禁升起一阵委屈,不知不觉,眼眶便稍有湿润。 他连忙摇了头,将那烦心身影忘去。 这才专心于手上的活 目前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驱散这刺骨的寒意。 他熟练地舀米淘洗,指尖浸入冰凉的水中,忍不住又是一个哆嗦。 “这身子…还是太虚了。” 他低声自语,无奈摇头。 他这神躯就像一个无底洞,即便有上官玥和雨梦烟不惜损耗自身三魂之力为他输送胎光,也只是杯水车薪。 能恢复到如今这般生活自理,已属万幸。 灶膛里的火很快生了起来,火舌跳跃,带来融融暖意,驱散了部分寒冷。 姜涵将淘好的米倒入锅中,加入适量的清水,盖上锅盖。 趁着煮粥的间隙,他走到那桶刚鬣肉前。肉质鲜红,纹理细腻,确实是上品。 他想了想,取出一小块,准备切些肉末放入粥中。刀架上的刀具一应俱全,他选了一把趁手的窄刃刀。 握上刀柄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这动作他已重复过千遍万遍,熟悉得如同呼吸。 刀刃与砧板接触,发出有节奏的“咄咄”声。 肉块在他手下迅速变成均匀细碎的肉糜。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 粥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米香渐渐溢出。姜涵将肉末撒入,又加入少许盐粒和切得极细的姜丝。他小心地搅拌着,防止粘底。 温暖的厨房,食物的香气,暂时让他忘记了仅着一件单薄围裙的尴尬与寒冷。额角甚至微微沁出了细汗。 这时,一双手臂毫无预兆地从他身后环了过来,纤细却有力,准确地搂住了他那被小围裙勾勒出的细软腰肢。 “咿呀——!”姜涵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粥勺差点脱手。 背后传来一个带着些许狡黠的女声,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姐夫别回头,我是我姐…” 这声音…分明是上官玥… 姜涵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消化这话语和,身后那窈窕温热的身躯便整个贴来,贴得好生紧密。 她似乎也刚起床,只穿着单薄的寝衣,体温透过那轻薄意料传来。 “玥、玥姑娘?你昨夜不是说,你身疲身乏,要陪雨阿姨睡到午时么?” 姜涵的声音有些发颤,试图挣扎,却被搂得更紧。 那围裙的带子本就系在他不盈一握的腰肢最细处,此刻被身后的人用手臂压住,更显紧绷。 “嗯…” 身后的“上官玥”含糊地应了一声,下巴轻轻搁在他的颈窝里,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你煮的东西还是很香…” “玥姑娘,你先放开我,粥快好了…” “不要…”身后的人反而收紧了手臂,像只猫儿般稍稍蹭了蹭, “你身上只有这件围裙,顾不得身后,若是我松手,让你这光滑后背冻出个小口子,我舍不得…” 正说着,那根手指无意识地探入围裙,在平坦的小腹上轻轻划动一下。 第7章 招待2 一股熟悉的、带着些许慵懒媚意的声线钻入姜涵耳中,姜涵忽地意识到什么,连忙转过头,与后边的女人对视了一刻。 两人对视,上官雨小脸微红,但那双手依旧搁在他腰间。 “雨妹妹你怎么来了?!” 姜涵猛地醒悟,身体瞬间绷紧,挣扎的幅度大了些。 那件属于上官雨的小围裙被他挣动,上缘微微下滑,几乎要挂不住,系在背后的带子也勒得更紧,深深陷入腰窝下那饱满的弧线。 “姜哥哥瞧你这话说的,我还不能过来见你么?” “你...先放开,待会粥要粘锅里了...” “姜哥哥小气,之前妹妹在那洞天内给你吃住,还给你钱花。结果哥哥甚至不让妹妹我多碰一下!” 上官雨呵斥一声,非但没松手,反而借着姜涵挣扎的力道,将他的身子半转过来,使得他几乎侧倚在她怀里。 这次再见,姜涵把上官雨看了个清楚。 这两人同那狐妖姐妹一样,由家母依托仙灵花所生,因此这两个几乎长着同一张脸... 都是一样的柳叶眉,一样的桃花眼,但眼前这双眼睛里漾着的不是冰雪般的清冽,而是春水般的潋滟与狡黠。 她的唇瓣似乎也更丰润些,此刻正勾着一抹笑意。 她身上穿着一件的绯色寝衣,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肌肤,穿的倒是同巫女们的服饰有几分相似,就是与上官玥那严实保守的白色寝衣风格迥异。 “雨妹妹,粥要...”姜涵话未说完,就被上官雨伸出一根纤指按住了唇。 “嘘——” 她眼中波光流转,带着几分戏谑 ,“哥哥莫不是又要说些煞风景的话?比如你那快糊的粥?” 她嘴上虽这么说,环在他腰间的另一只手却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反而就着这个半拥的姿势,带着他轻巧地一个旋身,竟回到了灶台边。 姜涵只觉得一阵微醺香风,身子被她带动着转了个圈,还没来得及反应,上官雨已经松开了按在他唇上的手,顺势拿起了灶台上的木勺,在粥锅里轻轻搅动。 这香风嗅着好生甜腻,嗅入几口,竟觉得口干舌燥,想要饮水。 “雨妹妹少开些玩笑,玥姑娘还在隔壁睡着...” “姐姐累了,来不及疼爱姜哥哥。那便由我这做妹妹的代劳,又有何不可?” 在他眼里,上官雨只是在那洞天时,受了些影响,多成长了几年。 可无论如何,哥哥便是哥哥,妹妹便是妹妹... “不许逗你姜哥哥了!”姜涵轻斥她一声,接着道:“哥哥以前给你讲过故事,给你做过饭,带你上过学...你就当行行好,别再跟你哥哥做这些玩笑事了成么?一会粥糊了便吃不成了。” “玩笑事?” 上官雨微微一怔,再看姜涵。 这姜哥哥,完全就是不懂喔... 明明之前在那小山洞,还接受了她。 上官雨想到这,忽地又意识到什么。她伸手轻轻一探,竟发觉姜涵体内,莫名多了那炉鼎法衣的法印。 难怪...难怪之前在那冰天雪地的小山洞里,姜哥哥那么配合她? 之前阿妈说在她的衣柜塞了一条炉鼎法衣,这姜哥哥莫不是找不着穿了,把那法衣给穿上了? 如此一想,她心中更是释然。 “看把哥哥急的,”她侧头睨了他一眼,眼尾微挑,“妹妹帮你看着火呢,糊不了。” 她的动作熟练自然,明明顺手而为,只是身子却依旧紧贴着身前美人,那件绯色寝衣阻隔不了传来的温热触感。 姜涵身体僵硬,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香气。 这香气丝丝缕缕,钻入心脾。 香气愈发浓郁,姜涵他试图集中注意力在咕嘟冒泡的粥锅上,可身后温热柔软的触感,以及那双不安分的手,又迫得他不时顿了顿。。 “雨妹妹…这个时候,别逗你姜哥哥了…” 他握着锅铲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啊呀,姜哥哥专心做饭就好,”上官雨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响起,气息温热,带着狡黠的笑意,“你穿着妹妹的围裙,妹妹没围裙穿,那不就只能在你身后,替你挡些风寒么?谁叫哥哥连衣裙都不穿好,就出来的.” “我忘了穿...” “忘了穿?莫不是哥哥你知道妹妹要来,特意...忘了穿的吧...” 她的指尖不停,像是在丈量面前这腰线的弧度,随即那双手便不满足于此,在那细软腰肉,轻轻一捏。 姜涵身体猛地一颤,险些打翻手边的调料罐。 “姜哥哥小心些...你身子虚弱,总打颤,干脆就让妹妹搂着你,以免让你跌倒,伤了身子嘛。” “我...我不用搂的...” 姜涵倒吸一口气,身体瞬间绷紧如弓,一股酥麻自尾椎骨急速窜上,四肢跟着发软。 “火…火候…”他试图挣扎,声音却带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颤。 “知道知道,”上官雨漫应着,唇瓣几乎贴着他的耳垂,“哥哥看火,我看哥哥…妹妹现在手劲比以往大,哥哥摔不到的,放心便是。” 她一只手依旧在他腰腹间作乱,另一只手却悄然上移,指尖划过他绷紧的脊背,停留在围裙、几乎要挂不住的位置,若有似无地勾着那围裙边缘,指尖偶尔“不小心”蹭到他裸露的一小片肌肤。 姜涵呼吸急促起来,被迫侧倚在她怀里的姿势让他无处可躲。 他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粥锅里,机械地搅拌着,试图忽略身后那令人心慌意乱的侵袭。可那双手的存在感是如此强烈,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他点燃一簇小小的火苗。 那甜腻的香气无孔不入,渗入他的四肢百骸,带来一阵阵莫名的燥热和口干舌燥。 “好像…粥快好了…”他气息不稳地喃喃,好似是这灶火好生旺,迫额角渗出了细密汗珠。 “嗯…” 上官雨心不在焉地应着,目光流连在他泛起红晕的侧脸和微微湿润的眼角。 她轻笑,终于大胆地探(河蟹路过)... 姜涵猛地咬住下唇,才抑制住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 他眸子水光氤氲,视线都有些模糊,全凭本能维持着搅拌的动作。 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点燃了,在那双纤手的撩拨下汹涌难耐。 最后一下搅动完成,他几乎是脱力般地松开了木勺,身体软软地向后靠去,完全倚靠在上官雨的支撑上。 胸口剧烈起伏着,喘着气,眼睫湿漉地垂下,脸颊绯红一片。 粥香弥漫开来,灶火渐渐熄灭。 上官雨这才稍稍收敛,下巴轻抵在他发顶。 隔壁传来了动静。 第8章 插曲 合欢盟主与叶清寒 凌云剑峰,易了主。 在那以后,便不叫凌云剑峰。 它的新主人给她取了个好名字,称作合欢峰。 自然,它的新主人,便是合欢宗的新宗主,叶敏。 剑峰上,那硕大广场上也翻了新,在那广场石梯最中央,多了一个华丽宝座。 宝座之上,如今正有一黑裙女子端坐其中。 她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慵懒给了个手势。 等候在一旁的那名长老便捧着一卷名单念叨着: “上清宗宗主,出列。” “是。” “清灵宗宗主,出列。” “是。” “...” 聚集在此的,有不少人。 她们都曾跟过合欢宗,一同打下这风水宝地。 可自打下之后,她们便发现了。 若是只有一两个宗单独在此,这姑且还说得上是个宝地。 可真到瓜分资源的时候,才发现收回来的,还不够打出去的本。 谁让她们一下联合了十几个宗门呢~ “叶盟主,您答应的那些个灵石...” “烈阳宗主,现在先让我们的长老念完名单。” “是...” 烈阳宗主叹了口气,退了一步。 每次如此,叶敏都会如此搪塞她。 她算明白了,打下这凌云剑峰这块大肥肉,也只够那几个大宗们分的。 她们到手的,有些还有几瓶灵丹妙药。 再有些,甚至只有灵石...以及仙琅。 不曾想,现在连灵石都被拖欠了。 唉,若这还是由凌云那女人主导,至少还会把那些执法堂得来的功法分一分。 如今看合欢宗这架势,她们这些宗门,恐怕日后吃得都是些残羹剩饭。 然而,叶敏并不是这么想的。 她要这些宗门,连残羹剩饭都吃不成。 承诺给灵石也是缓兵之计,她要的是霸占这些宗门。 这些大小宗门的弟子,自然都会寻到些上乘道侣。 如今她们合欢宗的现状是除了长老之外,炉鼎轮流用。 真倒要给女弟子分配修行炉鼎时,三四名女弟子的分不到一个 待她逐渐将这些宗门慢慢从内瓦解,既能获取她们的修炼资源,又能俘获那些个仙子的道侣,可谓是一举两得。 r如今广场上的人群虽多,却异常安静,只有长老平板无波的声音和那几声有气无力的“是”在回荡。 宝座上的叶敏,黑裙如墨,衬得她肌肤胜雪,嘴角噙着一丝平淡笑意,眼神慵懒地扫视着下方。 目光所及之处,不少人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 当最后一个宗门的名字被念完,长老合上名单,恭敬地退到一旁。 叶敏这才稍稍坐直了身子,嗓音漫不经心的磁性,以灵力包裹,传遍广场:“诸位宗主,这些时日,倒是多亏诸位为我们合欢盟添砖加瓦了。” 众人纷纷躬身:“为盟主效力,不言辛苦。” “今日喊诸位聚集于此,自然也不是让诸位白跑一趟。”叶敏指尖划过宝座扶手上镶嵌的暖玉,“灵石,资源,功法……本宗主从未忘记对诸位的承诺。” 叶敏之声似黄莺,让那些个宗主听来,依旧心寒,因为这句话她们已经听了许多次。 底下的人群中泛起一丝极其轻微的骚动,但很快又平息下去。 烈阳宗主站在前列,拳头微微握紧,又无奈地松开。 “只是,”叶敏话锋一转,“凌云剑宗虽已覆灭,但其残余势力仍旧未曾挖出,凌云不见踪影。她们使了挪移术,带走了大部分基业。我们打下一座空山头,这些个资源产出,也要耗费不少时日。诸位入我合欢盟,自然也亏待不了诸位,只是还请再静候些时日。”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此外,经各宗宗主商讨,决定对盟内各宗进行一番整合。” “整合?我怎么没听说过。”清灵宗宗主是一位中年美妇,此刻忍不住抬起头,眼中带着警惕,“叶盟主,此等要事商讨时,为何不叫我们?” 叶敏眼神微眯,声调陡然拔高:“当时我们便说,上次那番十拿九稳之战,放走了大部分人,绝对是我们盟里有内鬼。之后又说了,若是不来共商会议,便一律视作内鬼!清灵宗主,当时没来的,原来是你啊?” 清灵宗主脸色瞬间煞白,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冰水般倾泻而下,将她周身灵力尽数冻结,神魂都在这恐怖的压迫下战栗。 周围的其他宗主纷纷色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与清灵宗主拉开许多距离,生怕遭了牵连。 “我…我…” 清灵宗主艰难地试图辩解,额角冷汗涔涔,“叶宗主,战后各宗都有伤亡,若不及时回去主持大局,恐寒弟子之心…况且,况且那日我也没收到要集会的消息啊!” “噢?是么??”叶敏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份慵懒,却冷得刺骨,“上清宗主,之前让你吩咐下去,这事你做好了么?” 上清宗主的神色显得平静得诡异,她机械般地点点头,平淡道:“都做好了,本宗以灵鸽传信,送到了各个宗门。” “那清灵宗主为何收不到?” “她理应收到了,因为返回的灵鸽身上,没了信。对上那些个残余弟子逃脱的时间段,正是她们宗首先撤退一小时后的时段。据我们调出” “啊...倒像是个合情合理的内鬼所为...是否有留影石为证?” “不曾有,那有灵力乱场,无法施展回光溯影,倒是在那现场,发现过清灵宗主的尚方宝剑。” “那宝剑我在几日前就遗失了!”清灵宗主汗流浃背,欲要再开口连忙辩解:“分明就是有人栽赃!” “喔?是么?清灵宗主的意思是,你的贴身灵剑不随身携带,反而给那些宵小之徒,偷窃而去,然后那日你赤手空拳跟我们一同打了那一回? ” 忽地广场上一片死寂。 “是或不是?哪位宗主能出来替你作证?” 无人应答。 烈阳宗主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将头埋低。 她心中一片冰凉,什么内鬼,什么整合。叶敏这魔女野心倒不小,把主意打到她们这些宗门身上来。 “看来是没有了。”叶敏轻轻叹了口气,似乎颇为惋惜,“清灵宗主,你违抗盟主令在前,又试图欺瞒在后,更兼有通敌嫌疑…按盟规,该当如何?” 她最后一句,是问向身旁那位一直捧着名单的长老。 那长老面无表情,如同冰冷的法器般刻板回应:“违抗盟主令,藐视同盟,视同背叛。若有通敌嫌疑,罪加一等。当废去修为,囚于冰狱,查清同党后,一并处置。” “不!叶盟主!我冤枉!”清灵宗主喊出声,声音凄厉,“你这是欲加之罪!诸位!你们难道就看她如此…” 一众宗主站在一旁,冷漠淡然,只有些别的,稍稍偏开了脸。 “清灵宗主,你犯戒在先,此番就由我亲自执法。” 叶敏站起,手指一弹,一道锐利黑气便朝着清灵宗主弹去。 这黑气弹得极快,清灵宗主没反应过来,护体法宝的禁制只让那黑气停滞了一瞬,随后便 土崩瓦解。 “咔——” 一声清脆的声响响起。 清灵宗主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剧烈颤抖,脸上血色尽褪,皮肤下的灵力光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消散,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抽空。 她软软地瘫倒在地,眼神涣散,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证明她还活着。 废去修为! 堂堂一宗之主,却让那叶敏弹指间便将其化作废人!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这魔女,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又大涨了一截修为? 这还是化仙境么?已经步入神合了吧! 众宗皆骇。 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味道,比凌云剑峰终年不散的云霭更加沉重。 诸位宗主都感到脖颈发凉,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刃悬于头顶。 叶敏缓缓收回手指,仿佛只是掸去了一粒尘埃。 她目光再次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嘴角那丝平淡笑意重新浮现。 “拖下去,仔细审问她,再搜刮她的府院,将她道侣,和那几个小儿子都请到我们合欢宗,我们合欢宗定会查出还有哪些人与凌云剑宗的余孽有所勾结。”叶敏如此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两名身着合欢宗服饰、面色冷峻的女弟子上前,毫不怜惜地将瘫软如泥的清灵宗主拖离广场,石板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拖痕,触目惊心。 “好了,不过小小插曲,不必扰了诸位的心情。”叶敏的声音重新变得柔和,却再也无法让人感到丝毫暖意,“我们继续方才的整合大事。” “经此一战,我等虽胜,却也暴露盟内良莠不齐、号令不畅之弊。为应对凌云余孽反扑,也为日后共图大业,各宗需暂由本座统一调度指挥。即日起,各宗护山大阵需接入合欢峰主阵序列,各宗库藏资源登记造册,由盟内统一分配,以确保物尽其用。各宗弟子名册亦需上报,以便合理调配人手,加强彼此…交流。” 她每说一句,下方宗主们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接入护山大阵?等于将自家宗门的安危命门亲手交给叶敏!资源统一分配?哪还能有他们的份?弟子名册上报? 这哪是整合,这一通操作,这世上,还有她们这些宗门么? 这就分明是吞并! “叶盟主!”烈阳宗主终于忍不住,猛地抬起头,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此举…此举是否太过!我等宗门虽小,亦有传承!如此整合,与并入合欢宗何异?当初盟约并非如此!” “哦?烈阳宗主有异议?”叶敏挑眉看去,眼神依旧慵懒,却让烈阳宗主如坠冰窟。 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烈阳宗主咬牙硬撑:“并非异议,只是…只是想请盟主三思!如此急切,恐寒各宗修士之心啊!” “寒心?”叶敏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悦耳,却带着无尽的嘲讽,“烈阳宗主,你口口声声说寒心,你以为我就不寒心么?” 烈阳宗主一愣。 叶敏缓缓站起身,黑裙曳地,身姿婀娜,却带着滔天威势,一步步走下宝座石阶。 她的目光不再局限于烈阳宗主,而是如同冷电般扫视全场。 “你们真以为,本座是在贪图你们那点可怜的资源和弟子?”她的声音陡然转厉, “愚蠢!凌云未死!剑宗核心弟子十去七八!她们带走了积累千年的底蕴,未曾伤筋动骨!日后随时可能卷土重来!” “而你们!”她猛地伸手指点着众人,“却还在为区区几块灵石、几个炉鼎与本座斤斤计较!甚至暗中与旧主眉来眼去,首鼠两端!当日若非本座以祭出灭仙弩,这所谓的联盟,早已土崩瓦解!届时,凌云归来,你们哪一个能独善其身?哪一个能挡她复仇之剑?!” 声浪滚滚,蕴含着恐怖的威压,如同重锤般砸落在一众女修的心头神魂。 不少修为稍弱的宗主已是面色发白,身形摇晃。 叶敏停下脚步,站在众人面前,气势逼人。 “本座此举,非为私利,实为保全大局!唯有力量归一,号令统一,方能应对未来之大劫!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若有谁不理解…” 她顿了顿,声音再次变得轻柔而危险,目光落在烈阳宗主身上。 “…或者,不愿意理解。现在就可以站出来。本座…允你退出联盟。” 退出联盟? 现在退出,岂不是坐实了“心中有鬼”?清灵宗主的下场就在眼前! 烈阳宗主身体剧颤,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美眸注视下,所有的勇气瞬间消散殆尽。 她艰难地低头,避开那冰冷的视线。 “我…烈阳宗…并无异议…谨遵盟主号令。” 声音干涩无比,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有了烈阳宗主的带头,其余早已胆寒的宗主们纷纷躬身附和,再无人敢有半句微词。 “谨遵盟主号令!” 声音此起彼伏。 叶敏满意地稍稍点头。 “很好。既然诸位深明大义,那便即刻回去准备吧。” 她转身,黑裙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缓步重回宝座。 慵懒地倚靠回去,再次用手支颐。 “都退下吧。”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躬身行礼,几乎是逃也似的迅速离去,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步清灵宗主的后尘。 华丽的广场很快变得空旷,只剩下合欢宗的弟子和长老。 叶敏望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化为绝对的冰冷与掌控。 一名心腹长老悄无声息地上前。 “宗主,那条蓝鳞的龙那边…” “哦,那条母龙还是不肯说么?” “是…我们下了许多情药,但她依旧执拗。” “那就说是昂宿龙主后裔,区区情药哪屈服得了她。待会你回宗那朵魔品的欲罗花带来,本尊要用在她身上。” “这样,会不会烧坏了她脑子?” “坏了便坏了,说到底不过一条母龙,即便变得脑子不好使,也不影响本座骑她当坐骑。” “喏。” 长老躬身退下。 此间只剩叶敏独自高坐于宝座之上,俯瞰着脚下云雾缭绕、已然易主的峰峦。 她轻轻抚摸着宝座扶手冰冷的玉石。 数日之前,她天魔之体好似莫名得了激发,变得强盛不少。 只是脑袋中,多出了一个奇怪人影。说是自称做叶清寒,算是她的老祖宗。 也不知哪来的便宜祖宗,一下就帮她入了神合。 “乖孙,坐这位置的感觉爽不爽?” “爽!” 叶敏点了点头,脑海里又飘来一句: “如今实力,权力都有了...可你有没有觉得,还有些地方空荡荡的?” “什么地方?”叶敏微微一愣,忽地似是那个幽灵女人的一只手轻轻按在了她的小腹。 “自然是这个地方...怎么样?乖孙,给你个香艳老公要不要啊?” 第9章 莲阿姨+ ———— ———— 渐过,人间冬日。 千里冰封,白雪飘渺。 这寒水宫里,都是些巫女,平日也凉习惯了,即便是这冰天雪地,穿的依旧不过几条轻薄丝匹。 所以要从这地找出几件适合姜美人穿的冬装,倒是有些困难。 姜涵自知自己体内灵力受了魔女等因,身有灵力却不能驱使,不能同巫女那般以灵力御寒。 若想出去,恐怕得把屋里的被子裹在身上。 好在上官玥的储物戒里,还存有一件从那姜涵的小洞天里带出的一件御风大衣。 稍稍改小一些,倒也适合姜涵穿。 姜涵接过,倒是欣喜。 至少不用再被这冬雪困在主屋之中。 不然平日,这两师徒不是亲就是搂,不小心露出些她们爱听的,又惹她们用了强... 姜涵打量了一眼大衣,想到什么,开口道: “玥姑娘,你除了这套大衣,还有没有些裤腿内搭?” 上官玥思虑片刻,随即摇头。 这条大衣,原本是配她那件黑胶皮衣,开着那铁做的两轮坐骑在外兜风的。 自然就不会专门去配一些内搭。 姜涵拿着大衣,轻轻抿唇。 他如今能穿的,也就只有一两件衣裙,那衣裙本就宽大,若是挤在这大衣里边穿,倒颇显滑稽。 平日在外晾晒的几条亵衣亵裤,不知为何丢了一件又一件... 啊啊啊,都到了这地方了,怎么还有偷亵裤的贼啊!!! 现在搞得自己,在屋内活动,都是披的床上的绒毯... 这模样反倒方便了那两师徒,每次她们抱着抱着,那手就轻易解开了绒毯... 眼前就只有这件大衣,别的个裤腿内搭都没有。 那这大衣穿在外边,他这里边岂不是...在户外很方便让她们把自己给... “怎么,不喜欢?那我不给你了。” 姜涵听闻一惊,连忙将大衣抱入怀中,连连摇头:“玥姑娘!难得有些穿在外边的...” 上官玥见这番挑逗,就让自家小相公露出这副可爱模样,心中阴霾消去几分。 他脸上发热,心里那点羞于启齿的担忧自然是欲言又止。 有好过没有,至少能出门了。 至于其他的……出去再说。 上官玥见他抱得紧,笑眼如丝,也不再追问,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子:“喜欢便好。今日阳光甚好,积雪也压实了些,公子既然非要外出,那便由我陪公子去院外走走?” 姜涵渴望外面空气,犹豫一下,将头轻点。 他转身想回换上大衣,却又顿住——他绒毯里面空空如也,要换这大衣…… “公子,你是我小相公,平日你那艳美身子我也瞧过许多回了,还在我面前害羞呢?” “你这都是说的歪理...你若是一直想看,那岂不是我在这屋里行走,连衣衫都没得穿了...” 闻得姜涵此言,上官玥忽地一顿,微愣道:“公子此话当真?” 姜涵被她这副模样气到,快步跑来,白玉拳头就这般攥紧,好似棉花一般打在了上官玥胸膛: “玥姑娘你从哪学的这些坏东西?!” 上官玥看穿他的窘迫,体贴地转过身去:“好啦,公子换吧,我把头转过去。” 这还差不多... 姜涵咬牙,飞快地褪下裹身绒毯,将那件还带着上官玥储物戒中清冷气息的御风大衣展开。 这大衣还有好些扣带,想一次穿戴,倒是不容易。 穿到一半,姜涵忽地觉得少些什么?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上官玥总会又找些什么借口回头瞄他才是... 呜呜呜...玥姑娘终于懂得给他留些距离了... 姜涵正感动,忽地瞥到上官玥正...照镜子。 她此时的手中拿着一块巨大铜镜,透过铜镜,他还能清晰地看到上官玥的脸... 铜镜之中,上官玥的眉眼弯弯,正一眨不眨地看着镜中映出的、他半遮半露的慌乱身影。 “玥姑娘!我要跟雨阿姨说了!” 姜涵又羞又气,猛地抓起刚刚褪下的绒毯就想重新裹上,动作太大,差点被大衣繁复的扣带绊倒。 “公子小心!”见姜涵就要跌,上官玥立刻放下铜镜,转身过来扶,脸上那点狡黠瞬间被担忧取代。 “这大衣扣带是多些,还是由我来帮你穿吧。” 她语气自然无伸手就接过了姜涵手里纠缠的衣带,指尖不经意那玉藕肌肤。 姜涵想推开她自己来,却被上官玥轻轻按住手腕。 “公子莫急,”她声音低柔,“这次你看我怎么帮你穿的,下次你自己来,也更快一些。” 她低着头,专注地为他系着扣带,从领口一路向下。 上官玥这一低头,那三千青丝便垂落些到了姜涵面上,弄痒了他。 迫得他紧紧抿着唇,偏过头去。 好不容易将所有扣带都系好,上官玥又替他理了理领口银毛,才满意地退后一步,上下打量。 “公子倒是个衣服架子,这大衣由公子穿上,又衬出些雅致来。” 姜涵扯了扯大衣下摆,大衣在身上,倒是隔绝了不少凉风,再配上上官玥的灵气蕴体。寒气倒是侵蚀不来。 就是经过刚才那一番,姜涵觉得这大衣仿佛都沾满了上官玥的气息,贴肤穿着,莫名羞耻。 而这大衣的材质特殊,触感微凉却很快变得温暖,尺寸修改得恰到好处,将他纤细的身形包裹起来,长度直至小腿,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 此外,大衣之下,空荡荡的。行走间,布料摩擦着肌肤,带来一种极其缺乏安全感的微妙触感。 尤其是想到待会儿可能要走出院子,甚至可能遇到外人…… 他下意识地把身子缩了缩,收拢了腿和身子。 还是上官玥牵了他的手,待他走出院外。 院外的积雪被打扫过,清出一条小径。阳光洒在雪地,空气清冷而干净。 受暖阳照射,姜涵心情稍霁。 他小心地踩着雪,大衣下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偶尔有冷风钻入,拂过光裸的腿根,若是风再大些,还会将衣摆大幅度吹开,激得他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姜涵只得一手牵着上官玥,另一只手按在腰腹下,这才避免这大衣被冬风吹开。 上官玥在他身侧半步的位置,那双剑眸若有似无地落在姜涵身上,那抹黑瞳孔中,映射着随走动时若隐若现的纤细脚踝,以及大衣摆动时,惊鸿一瞥的、光滑的小腿曲线。 “公子小心,路滑。”在经过一处冰面时,上官玥极其自然地伸出手,扶住了姜涵的手臂。 姜涵道了声谢,想抽回手,却发现对方握得有些紧。 ... “这里雪大,公子你不熟路,离梅池还有一段距离,这段路,还是容我牵着你更安全些。” “嗯...” ... “公子,这地上都是冰面,地上甚滑,公子你干脆就由我抱着,待我们过了这冰面,我再将公子放下...” “...嗯...” ... “前边松林常有妖兽出没,公子你身上飘有花香,怕引了那些个禽兽跟着,干脆你就入了我的衣怀里,我以灵气替公子阻隔花香。” “......” ... 所以到头来,姜涵还是被迫与上官玥贴贴。 他瞥了一眼松林后边,这里冷得要命,真会有妖兽出没么? 随即上官玥沉默地走了一段,渐渐离开了松林范围,来到一处梅林。红梅映雪,暗香浮动,景致极美。 “这里的梅花开得最好。”上官玥停下脚步,松开手,指了指枝头最繁盛的一处,“公子若是喜欢,我折几枝回去插瓶?” “有劳玥姑娘了。” 姜涵仰头看了看梅花,梅好似感知到他来,那些个半开的梅此刻也完全绽放。 霎时,竟出现百梅齐放的美景。 上官玥将姜涵放下,足尖轻轻一点,身姿轻盈掠起,折下一枝红梅。 随即安稳落地,她靠近姜涵,将梅花递到他鼻尖: “公子闻闻,香不香?” 姜涵下意识低头去嗅,这个动作让他微微前倾。上官玥的另一只手,却在此刻极其自然地环到了他的身后,j将那细腰挽搂,防他站不稳。 “很香……” 姜涵的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感觉到,上官玥那只揽在他腰后的手,指尖正若有似无地、极其缓慢地,沿着大衣中线的位置,轻轻向下滑了一小段距离。 那里……正是大衣的后摆开口处。 冰凉指尖隔着一层布料,似触非触地划过尾椎骨。 姜涵浑身猛地一僵! 他触电般想直起身后退,上官玥揽在他腰后的手却微微用力... “公子站稳些,地上滑。” 上官玥的声音依旧温柔,甚至带着关切,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无意间的触碰。 她拿着梅花的手转而将花枝别在姜涵的耳畔,指尖拂过他滚烫的耳垂,语气带着欣赏:“红梅衬公子,这红梅,也算是有幸了...” 姜涵被上官玥揽在怀中,耳畔红梅幽香,身后那似有若无的触感却让他心跳如鼓,身体僵硬得如同梅枝上的冰凌。他试图挣脱,但那点微末力气在上官玥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玥、玥姑娘……”他声音微颤,带着恳求。 上官玥却仿佛浑然未觉他的窘迫,指尖甚至又若有似无地在那道中线上一掠而过,才缓缓收回手,转而替他理了理大衣的领口,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只是替他拂去了落雪:“公子怎么了?可是还觉得冷?” 姜涵脸颊绯红,又羞又恼,却无法直言方才那近乎狎昵的触碰,只得偏过头,闷声道:“没、没有。我们……我们回去吧?” “才刚出来不久,公子不是一直想透透气么?”上官玥轻笑,目光掠过他泛红的耳尖,又看向那繁盛的红梅,“再看一会儿,这般景致,寒水宫也不多见。”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慵懒,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磁性与威严的女声,自梅林深处幽幽传来: “玥儿说得不错,这‘寒香雪梅’确是宫中一绝。只是,如此美景,玥儿你只顾着与你的小相公赏玩,却忘了告知为娘,是否有些…见色忘母了?” 话音未落,梅枝轻颤,积雪簌簌落下。 一道窈窕身影自一株最为古老虬曲的梅树后缓步走出。 来人正是上官莲。 她依旧是一身单薄的华贵宫装,那丰腴身躯上的硕大起伏在那轻透衣料下好生夸张。 她青丝如瀑,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松松挽住,几缕发丝垂落颈侧,平添几分妩媚。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眸子,先是淡淡扫过上官玥,随即,便停留在了姜涵身上。 她目光锐利,盯着那御风大衣... 姜涵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就想往上官玥身后躲去。大衣之下,空无一物的感觉在此刻被无限放大,仿佛自己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这位长辈面前。 上官玥见到母亲,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松开揽着姜涵的手,脸色毫不掩饰地冰冷几分:“你怎会在此?你不是应在静室……” “静室清冷,哪比得上此处…” 上官莲打断她的话,唇缓步走近。 “姜美人今日这身打扮倒是别致。看来玥儿对你确是体贴入微。” 见了上官莲,也是见了昔日东家,也算是见了,妻主之母... 他慌忙低下头,小声道:“上官阿姨。” “你既被玥儿视为禁脔,成了她小夫君,日后称呼我也不必客气...若你对之前只是耿耿于怀,先从莲姨开始叫也行。” “莲姨...” “嗯。”上官莲走近前来,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姜涵耳畔的梅花花瓣。 冰凉的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廓,激得姜涵轻轻一颤。 “花不错,人更胜花。” 她的评价简短而直接,目光却像是黏在了姜涵脸上,看着他因羞怯而泛起的红晕,看着他眼神闪烁无处安放的慌乱。 上官玥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娘亲有对露出了姜涵毫不掩饰的兴趣,黛眉微蹙。 她下意识地微微侧身,将姜涵挡得更靠后一些,开口道:“娘亲若是喜欢,玥儿也为您折一枝最好的?” 上官玥终于将目光从姜涵身上移开,看向自己这大女儿,眼中情绪翻涌,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不必了。再好的花,强折下来,也不过是徒增寂寥。终究不如……那自在枝头,有人精心呵护的来得动人。” 她这话意有所指,上官玥如何听不出来。她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僵持。 雨梦烟的目光再次落回姜涵身上,这次,落在了他那件明显过于宽大、风格也与寒水宫格格不入的御风大衣上。 “这大衣,是玥儿给你的?”她问。 “是…是的。”姜涵小声回答。 “倒是能挡些风寒。”上官莲语气依旧平淡,却忽然伸出手,指尖划过大衣的绒毛领口,一路向下,仿佛在检查衣料,又仿佛只是在感受其下的轮廓。 “只是……内里似乎空荡了些。玥儿,你既知他灵力受制,畏寒惧冷,怎不替他备齐衣物?这般疏忽,岂是体贴之道?” 她的指尖停在大衣的某一处扣带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那个位置,恰好是之前上官玥为他系扣时,指尖流连之地。 姜涵的脸瞬间红透,脖颈都染上了几分绯色。 他感觉上官莲的指尖仿佛带着着些电... 上官玥冷声解释道:“我储物戒中并无合适姜公子的内搭衣物,这件大衣也是之前所得,已是最为保暖的……” “哦?是么?”上官莲挑眉,收回手,语气听不出喜怒, “既如此,便是为娘考虑不周了。我这寒水宫皆是修行之人,倒忘了还有人需要这般琐碎照料。” 她说着,手腕一翻,掌心竟出现一套折叠整齐的衣物。 那衣物材质似丝非丝,似缎非缎,颜色是极为素雅的月白,隐隐有流光转动。 “这套‘暖云裘’,内衬是以火浣纱织就,贴身保暖,可避风雪,虽不及玥儿给你的这件别致,但胜在补了你的内搭。”雨梦烟将衣物递向姜涵,目光深邃,“拿去换上吧,免得着了风寒,倒显得我寒水宫待客不周。” 姜涵看着那套看起来这套衣料,这衣料看着就十分轻薄,和巫女们穿的几乎是同一种... 若真要说样式,这模样,甚至有些像那些个*qu亵衣又。 姜涵一时愣住,不知该不该接。 上官玥亦是怔住。 火浣纱极为珍贵,自己这抠门母亲竟舍得拿出来给姜涵做内衬? “你安得什么好心?这玩意贵重,我们不要了。”上官玥下意识地就要推辞。 雨梦烟却淡淡瞥了她一眼:“再珍贵,也不过是身外之物。难道我女婿的安康,还比不上一件衣服?” 她再次将衣物往姜涵面前递了递,语气微沉:“姜美人,可是嫌弃本宫的东西?” 第10章 妹妹的算盘 ———— ———— 一个年轻的寒水巫女快步跑入宫内,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进了宫便大喊: “啊啊啊啊啊——宫主,宫主在哪?” “哎,小红!今日轮到你给灵兽喂食了,速速去吧。小兰,为师平时如何对你说的?行事莫慌张,慌也成不了事,你少嚷嚷,别坏了咱寒水宫的清净!” 隔壁的另一个巫女弟子点了点头,随即出了宫。 那气喘吁吁的小兰这才有些回过神来,微微一滞: “是...是吗? “那不正是?你冷静冷静,待会若真让宫主见到你大惊小怪,你又得一顿责骂。” “我...我...” “镇静!” “哦...” 那名弟子长舒一口气,取出一个小巧葫芦,对着嘴喝了一口。 一阵凛冽冰凉下了肚,这才让她稍稍喘过气。 “缓过来了?” “我缓过来了,师父。” “行,那你说吧,回到这寒水宫,有什么事?” “宫外不远来了个狐狸妖怪,后边还跟着个大鸟人,我原想着咱寒水宫平日藏得隐蔽,能找上来的,或许都是宫主的客人。可刚要去招呼,却见那鸟人一巴掌就把那咱的护宫灵兽拍成肉沫。好在弟子我冰雪聪明,用令牌亮了去梅池的路,这才让那两个家伙没见着咱们宫。我这次回来,就想问宫主该作何应对?” 那长老正听着,脸色从一脸震惊变化至些许惊愕,下巴越来越下,嘴巴微张。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速速跟我去梅池寻宫主!今日一大早,宫主就带着二少主,到梅池那去了!” “!!!” ———— ———— 天空中,涂山有雪顺了凰母的风势,紧跟其后。 她略微低头,略有所思: “为何这冰天雪地之中,会有一匹灵雎鸟?那鸟见了您,就叽叽喳喳,停不下嘴。” “那灵雎鸟体内应是流淌有凰血,见了本皇,体内受了压制。而它又年轻,不知为何会有如此压制,这才叽叽喳喳,扰了清净。” 涂山有雪微微一愣,有些哑然: “所以您就一巴掌给它拍死了?我看着她像生有灵智,或许交谈一番,倒是能帮我们省些力。” “无需与这些无礼小辈多言,有它叫唤,说不定还暴露了我们行踪...对了,儿媳,你把那灵鸟的鸟尸收好没有。” “...我以为你会顺带收的。” “...” 两人相对无言,循着之前露出的一条小道行去。 她们进了这南山的小洞天,这洞天好生古怪,杜绝了凰母卦象。 这让她们不得不直接深入,看看能不能到处触发些什么机关,然后再循迹破了此处洞天. ———— ———— 姜涵看着上官莲手中那套月白色的“暖云裘”,指尖微微蜷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衣物质地轻薄,流光宛转,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然而,这衣物的样式…确实与他平日所见的亵衣里衫过于相似,轻薄贴体,若穿在这宽大的御风大衣之下,似乎…似乎也并无本质区别。 上官玥的疑虑更重,黛眉微蹙。 上官莲是何人,她这大女儿,如何不知? 她这老母为了钱财,连那未过门的道侣都能推出去... 让她突然如此破费,这般主动赠予珍贵衣物,背后定然有所图谋。 “好意我们心领了。”上官玥上前一步,挡在姜涵身前,语气疏离而戒备, “只是这暖云裘对于公子而言,稍稍偏大,何不留给咱小妹,小妹年纪尚小,受不得冰寒,让她穿了这件内搭,岂不正合她心意。再者,公子已有大衣御寒,稍后我自会为他寻来合适的内搭衣物,不劳娘亲费心。” 上官莲的眼皮微垂,再看向姜涵时,眸中波光频动: “玥儿,这姜公子也是我女婿,你们完婚之后,我这岳母一直没有表示,日后若是见了亲家,少不得落下个吝啬的丑名?还是说莫非是怕我这衣物中藏了什么毒针暗器,害了你的心肝宝贝不成?”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那股慵懒磁性,但其中威压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几分,连飘落的梅花瓣仿佛都慢了下来。 姜涵感到一阵心悸,这位上官宫主的气势远比上官玥更加深沉难测。 他莫名觉得是自己导致了这对母女冲突加剧,尤其是此刻他灵力全无,宛若累赘。 他轻轻拉了拉上官玥的衣袖,低声道:“玥姑娘,莲姨也是一片好意,我……” “你看,姜美人都比你明事理。”上官莲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视线重新落回姜涵身上,威压稍敛,“不过是一套保暖的衣物罢了,穿着舒适与否,终归要试过才知道。好女婿,你若不嫌弃,便换上试试。别看它轻薄,那驱寒之效,比你身上这件外披还要好上许多。” “可我...” “哎,莫再推辞,速速换上。还是说小姜你对本宫以前让你在鹤楼里卖艺耿耿于怀?” 姜涵心中一紧,连忙摇头:“不,不是的!莲姨,我绝无此意!只是……太珍贵了……” “既非如此,那便收下。” 上官莲不由分说,将那叠衣物塞进了姜涵怀里。指尖划过姜涵的手背,温软触感让他微微一颤。 “现在便去那边梅树后换上,试试这‘暖云裘’是否合身。若有不妥,也好及时修改。”上官莲抬了抬下巴,指向不远处一株格外粗壮、足以遮蔽身形的老梅之后。 “现在?在这里?”姜涵愕然,脸颊瞬间飞红。虽然梅树能遮挡,但这荒郊雪地,又是光天化日…… 上官玥立刻反对:“不行!涵公子岂能在此处更衣?若要换,也需回……” “回哪儿去?”上官莲打断她,“玥儿,这梅池不是你带着咱的好女婿来,特意想来赏赏景的么?” 她的目光紧锁姜涵,眼眸深邃,随即轻轻抬头,手中摸出一把折扇,徐徐扇风。 姜涵抱着那套柔软衣物,指尖陷入其中。 他感到上官玥抓着他手臂的手收紧了些...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梅香的空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好,多谢莲姨赐衣。” 他挣脱了上官玥的手,低着头,抱着那套暖云裘,一步步走向那株老梅树。 每一步都感觉像是踩在针尖上,大衣之下空荡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仿佛有无数道目光黏在他的背上。 上官玥盯着他的背影,又看向上官莲,手悄然按在剑柄之上,体内灵力暗自流转。 姜涵绕到梅树后,确认身形被完全遮挡,才颤抖着手,开始解身上御风大衣的扣带。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而来,他这身雪白玉藕躯打了数个寒颤。 他咬紧牙关,将其挂在低矮的梅枝上,然后展开那套暖云裘。 触手之后温热柔软,果然非凡品。他摸索就要着穿上,这衣物极其贴身,仿佛第二层皮肤般将他从头到脚包裹起来,月白色的面料紧贴着他的曲线,倒那婀娜多姿勾勒而出。 一股暖流蔓延开来,迅速驱散了寒冷,确实神奇。 就是这暖流,好似不是从衣服上出来...而是从,自己体内...好生奇怪。 并且若是这般穿着,外面只罩一件大衣……安全感不增反降。 姜涵抿唇,想要去取大衣,却发现大衣不知去了何处。 抬头一望,这才发现周遭环境都有了变化。 他身后那棵硕大梅树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双略微有些熟悉的手。 “公子,我已施法带你遁了形,你莫要出声,莫惊动了我阿妈。” “嗯?” 姜涵心中一惊,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双手轻轻捂住嘴,带入一片朦胧的梅影之中。 四周景物如水波般荡漾,方才还清晰可见的梅树与雪地渐渐模糊,仿佛隔了一层流动的水幕。 “玥姑娘?”姜涵含糊不清地低唤,鼻尖萦绕着一股清冷的梅香。 但他此刻心慌意乱,并未立刻察觉这细微差别。 “嘘,别出声。”身后的上官玥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拂过他的耳廓, “我阿妈为了留你,使了梅池幻心阵法,还引了幻术迷宫,此刻所见并非全然真实...我先带你离开此处。” 姜涵灵力不得调用,在这诡异阵法中如同盲人,此番别无他法,也只能听从上官玥所言。 他轻轻点头,表示配合。 “跟我来,小心脚下。” 上官玥松开手,改为牵住他的手腕。她指尖微凉,力道却不容置疑。 两人悄无声息地在梅林中穿梭,周围梅树的枝桠无声移动,变换方位,原本的小径时隐时现,甚至不时会出现重复的景致,走了许久,仿佛仍在原地打转。 风雪似乎也更急,寒意刺骨,即使有暖云裘和大衣双重保暖,姜涵仍隐隐约约觉得那股冷意能渗入骨髓。 “这阵法……好生厉害……”姜涵喘息着,感觉有些体力不支。 他本就体弱,又灵力全无,在这冰天雪地中跋涉,极为耗神。 “嗯,此阵依托梅池地脉灵气而设,变幻无穷,若没寻到阵眼,极难破解。”上官玥轻轻点头。 又绕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景象依旧重复。姜涵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 忽然,上官玥脚步一个踉跄,猛地咳了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雪,额间那点灵纹也仿佛黯淡几分。 “玥姑娘!”姜涵连忙搀扶她,“你怎么了?” “无妨……”上官玥摆摆手,气息却明显紊乱,“只是方才为了破开一处阵眼节点,耗损了些许灵力…却不曾想,这阵法汲取灵力的速度太快…” 她靠在姜涵身上,身体微微颤抖,看起来虚弱不堪: “涵公子…此地不宜久留,阵法运转会不断消耗困于其中的灵力乃至生机…我必须尽快带你出去,但我恐怕…灵力有些难以为继了…” 姜涵闻言大惊失色: “那…那该如何是好?” 他是凰子,这点消耗对他不算什么。 可若是上官玥在他身前倒下... 他看着上官玥愈发苍白的脸,心中充满几分焦急,又充斥几分懊悔。 早知如此...就不来这梅池了... 上官玥抬起眼,欲言又止,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道:“公子,你助我一次...行吗?我有一个办法能快速补充我的灵力,支撑到走出阵法……” “我如何助你?”姜涵急切,连忙追问。 上官玥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眼神深邃无比,带着一丝挣扎:“公子...你可愿助我恢复些灵气?” 姜涵忽地一愣... 这算什么话? 之前,之前不是说了,这次带他出来,不许再打他的主意么? 姜涵又瞥她一眼,她那番虚弱,倒不像演戏。 “我别无他法了,涵公子!” 上官玥的声音带着几分痛苦,眼神却灼热得惊人,“公子还请助我,让我恢复大半灵力,破开此阵!否则…我们两人恐怕都要被困死在此地,灵力被吸干而亡!” ? 姜涵微微一愣。 “没有时间了!”“上官玥”猛地又咳出一口浊气,脸色更加难看,身体软软地靠向他,语气带着几分哀求,“涵公子…难道你宁愿我们双双死在这里,也不愿…救我我…” 她的身体冰冷,气息微弱,看起来真的已是强弩之末。 姜涵看着对方“虚弱”的模样,又感受着四周越来越诡异的寒冷和阵法隐隐传来的吸力,再也顾不得其他。 他解去了几颗口子,露出领口处的白嫩雪肤。 罢了,演戏也罢,不演戏也罢,无论是真是假,他也认了。 名义上上官玥也是他的妻主,妻主有难 他这小夫君,还能见死不救么, “嘶——” 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美眸紧闭。 “…好…那…玥姑娘你…随你来吧…” 得了姜涵首肯,“上官玥眼中瞬间掠过一瞬狂喜。 “委屈你了,涵公子…日后我定当补偿…” “你...你少说这些...” 见姜涵在她怀中如此顺从,上官玥立刻带着姜涵,迅速闪入旁边一处由几株巨大梅树交错形成的、相对隐蔽的雪窝之中。 梅枝簌簌,白雪飘飘。 上官玥恢复得迅速,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红润,甚至眼神更加明亮几分。 她迅速替姜涵整理好衣物,语气带着一丝安抚:“多谢公子…我们这就继续找出路。” 姜涵蜷缩着身体,将脸深深埋在大衣的绒毛领子里,一言不发。 上官玥似乎也不在意他的沉默,拉起他,再次开始在迷宫中穿梭。 然而,走了许久,四周景象虽然略有变化,却依旧看不到出口的迹象。 “奇怪…按理说应该快了…”“上官玥”再次蹙起眉头,气息似乎又开始不稳,“这阵法…比我想象的还要顽固…方才恢复的灵气,似乎又见了底…” 她停下脚步,再次看向姜涵,带着几分歉意:“涵公子…恐怕…还需要再…” 姜涵抬起头,眼角之处,已有一丝未干泪痕。 “…玥姑娘?” “我灵气见底…”“上官玥”的声音充满了愧疚,“这阵法太过诡异…求你了,涵公子…” “罢,我听你的便是。” ... “我...玥姑娘你...可...” “涵公子助我...” ... 一来二去,姜涵渐渐变得有些恍惚。 不知到了何时,姜涵倚靠于梅树,轻喘香息脸色苍白如纸,眼睫上沾着泪珠,金色的发丝被汗水浸湿,黏在颊边,显得脆弱凄美。 上官玥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伸手似乎还想触碰他。 就在此时,一阵稍大的风雪吹来,卷起地上的雪沫,也吹动了上官玥额前的碎发。 几片雪花恰好沾在了她额间那点红纹之上。 姜涵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只见那鲜艳的“红纹”被冰凉的雪花一激,边缘竟然…微微晕染开了一小片淡淡的红色! 就像是…就像是画上去的,被水浸湿后掉了色! 姜涵的瞳孔骤然收缩! 上官玥额间的灵纹是的常年修剑炼出来的剑纹,是修炼凌云十八剑的至高灵印,此印灵力凝聚... 可这灵印,此刻却好似是用水墨涂的,掉了好些色。 第11章 一力破万巧 ———— ———— 自姜涵走入那梅树之后,这整个梅池的景象竟有了巨大变化。一阵恍惚之间,周围的梅树的位置都有所更替,冰雪覆盖的鹅卵石路竟破雪而出,配合着一棵棵高耸梅树,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梅池迷宫。 上官玥挥剑砍树,意欲砍出一片道路。 只是剑气刚刚劈砍而去,梅树催倒还未过片刻,竟又快速地野蛮生长,重新长出一棵树来。 这梅池本就摆布成一番佳境,如今有了变化,倒是愈发耐看。 只是上官玥却没了赏识的兴趣,姜涵显然是被带入了梅池。 啧... 她真是搞不懂了。 若是上官莲那老女人嫌姜涵碍事,怕受牵连,明明一句话就可以将她们遣出,何必又如此大费周章布下如此迷阵? 总不能是自己那混账娘亲觊觎了姜公子的美色... 毕竟她修行的是寒水百花功,而欲练此功,必先自*。 也就是说,目前的她根本没有那些个世俗的欲望才是。 上官玥想不明白,只得循路搜。 再如何说,她是寒水少主,这梅池,她想退便退。 只是她如今只知出路,却不知姜涵下落... “咔——” 忽地,一排梅池被齐刷刷地砍掉,在它们重新生长之前,竟有一个白色仙影快速朝她窜来。 上官玥见了来者,微松一口气: “师尊,你何故来此?” “我今早起来,见不得你和徒婿,我想你们大概去外边散心,便未曾打扰。可是直至正午,我都未曾见你们回归。随即我搜遍整个洞天,这才寻到了你的位置。” “师尊你能感应到我的位置?” 上官玥微微一愣,随后恍然。 这倒也难怪。 雨梦烟如今早已踏入神合,已算人仙。 区区一个梅池幻境,哪能阻隔她的神识探测? “师尊,那劳烦你寻一下公子位置。” 雨梦烟花容失色,连连追问: “小姜果真不在你身边?” “我不知这梅池受了何人控制,公子只离开我不过十息,便被这幻境遮了踪影。按理来说,这梅池也受我控制,可不知为何,今日它却不听我令。” 雨梦烟微微蹙眉,将手轻搭在上官玥的背后。 稍稍闭目凝神,再睁开眼时,面色沉重地道了一声: “玥儿...为师倒是知晓了原因...” “是何原因?” 雨梦烟一双美眸波光流转,其中带着些复杂神色,朱唇微张,解释道: “你可知...你的修为停滞在化仙巅峰已久。” “徒儿自然知晓,可这又有何关系?” “这...”雨梦烟轻叹一声:“这些天,你与小姜也有不少夫妻之实,他又是一副神躯。你受了凰气浸染,早助你三魂得了突破,让你进了引发天劫的渡劫状态。只是在这洞天之内,屏蔽了天机,便未曾引来天劫。这便导致你的神魂这些时日都在自作主张的引发天劫,未曾歇息,这才让你失了这梅池的掌控。” “...竟还有此事...不对,这些事先放一边,师尊,你还是先速速带我去寻公子。渡劫一事,待我出了这片洞天,再另做打算。” 上官玥拉拽着雨梦烟便要走,雨梦烟却坚如磐石,一动不动。 上官玥微微一愣,转头问道: “师尊?走啊?!你不陪我寻公子么?” “...不是为师不陪你...” 早在来到梅池之时,雨梦烟便是把搜寻姜涵放在第一位。 毕竟她这徒弟修为不低,真要出事,也有自保的手段。姜涵却不一样,一具残破神躯,几道残破神魂... “小姜莫非是携带了什么遮掩气息之物?” 雨梦烟此话一出,上官玥瞳孔微缩。 难怪...难怪那人,非要把那件内搭,塞给公子。 见上官玥微怔,雨梦烟长出一口气。 事到如今,倒还有个方便法子。 她手一抬,剑随心动,在她面前现身。 随即一分二,二分四...直至分出万剑。 此乃凌云十八剑终式的前半段,一生万剑! 动手之前,雨梦烟道了一句:“玥儿,如今事发紧急,莫怪为师使蛮力破了你们寒水宫的迷阵。” 上官玥倒是表现得无所谓,这迷境是自己那混账母亲的东西,弄坏了也不心疼。 “师尊尽管动手便是。” 雨梦烟微微颔首,眼神一凝,周身剑气冲霄而起!那悬浮于空中的万柄光剑同时发出清越嗡鸣,剑尖齐刷刷调转,对准了下方的无尽梅林迷宫。 “破。” 她朱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字眼。 万剑如雨,倾泻而下! 并非杂乱无章的攻击,每一柄光剑都蕴含着雨梦烟强大的神合境神识,精准地刺向梅林迷阵的灵力节点与流转枢纽。 剑光过处,那些疯狂移动变换、交织成迷宫的梅树如同被定格,随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枝桠断裂,树干崩碎!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连绵不绝,整个梅池地动山摇。绚烂剑光与灵力乱流肆意冲撞,将精致雪景、幽香梅林撕扯得支离破碎。 冰雪混合着木屑花瓣冲天而起,又被凌厉剑气绞成齑粉。 上官玥站在雨梦烟身侧,灵力护住周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被强行撕裂的迷阵。 迷阵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迅速瓦解,幻象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了梅池本来的面貌——虽然依旧是一片梅林雪原,但不再有那鬼打墙般的路径和移形换影的树木。 而就在迷阵核心区域景象清晰的刹那,上官玥和雨梦烟同时看到了令她们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 上官雨五指成爪,裹挟着阴寒刺骨的灵力,正抓向蜷缩在地、似乎已无力反抗的姜涵! 而更远处,两道陌生的、却强大无匹的气息刚刚降临,烟尘尚未散尽! “贼人!你敢动他!!!” 上官玥怒吼一声,身形变化,随即湛蓝剑罡撕裂长空,直取那女人后心要害! 雨梦烟更是面沉如水,几乎上官玥在出剑的同时,身形已如鬼魅般掠出,抢向姜涵所在。 …… 第12章 相认? ———— ———— 姜涵见“上官玥”额前那抹灵纹消散之后,随即微怔。 少了那灵纹,倒是好认许多。 “雨妹妹?” “哎?姜哥哥你怎么把我认出来的?” 上官雨微微一惊,俯身下去。 姜涵心中仍惊,被吓得瘫坐在地。 不曾想这一举动,在那不远处的上官玥看来,却成了这狡诈女人要加害姜涵。 长剑随后而至,下一刻便贯穿上官雨的胸膛。 “噗!” 上官雨忽觉胸膛一阵剧痛,一口鲜血随之吐出。 她费劲地转过头,这一对姐妹,在此刻得以相互对视一眼... “呃...姐...姐...” “小雨。” 上官玥此刻算是反应过来,这梅池哪是被外人盗去,分明是自己这妹妹... 上官雨看着她,手搭在剑锋上,一脸不可置信:“我...我...\" “我…我只是…想要回...我的...姜哥哥……”上官雨的声音断断续续,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她眼中的狡黠与灵动迅速被痛苦的泪珠取代,瞳孔跟着涣散。 那柄长剑,精准地刺穿了她的心脉。 这是上官玥含怒之下的一击,根本没有留手。 “小雨!!”上官玥猛地抽回长剑,扑上前接住妹妹软倒的身体,“为什么…怎么会是你?!你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样子?!你对涵公子做了什么?!” 她一边慌乱地试图用手捂住妹妹胸前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一边将精纯灵力一股脑输入其体内,试图吊住她即将消散的生机。 但心脉已碎,灵力涌入如同石沉大海,只能眼睁睁看着上官雨的生命飞速流逝。 上官雨身体整个瘫倒,她自觉自己将死,再也不顾姐妹情谊,转而面向姜涵: “姜哥哥...雨儿说过...喜欢...你...姐姐也抢...不走...” 上官玥担心她流血过多: “小雨你别说了!” 上官雨不管她,只是对着姜涵接着道: “姐姐...抢走你...我也要...强你...骗你...回到我这...哎?” 上官雨忽然见姜涵跪倒在他面前,用手划在了上官玥的刀刃上。 随即,他抬手,大量鲜血朝她的伤口滴落。 下一刻,上官雨的身体竟整个焕发光芒,伤口之处快速蠕动,破碎的心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 随后,那伤口竟完好如初! “...套!?” 这些时日,经过耳濡目染,上官雨倒是知道她这姜哥哥的体质好生特殊。 却不曾想,竟特殊到如此地步? 这,这算什么?! 上官雨原本是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驾鹤西去,才带着些报复心,将刚才的话说出。 这些话当着她姐姐的面说出口! 这让她日后怎么面对她姐姐?! 上官雨呆呆地坐在雪地上,低头看着自己完好无损的胸口,又摸了摸刚才还剧痛难忍的地方,那里只剩下被剑刺破的衣物和干涸的血迹,皮肤却光滑如初。 她抬头望向姜涵,他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指尖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金色的眼眸中带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我...”上官雨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任何狡辩的话都卡在口中。 计划败露,险些丧命,又被最不想被其看见狼狈模样的人所救... “小雨!”上官玥的声音冰冷刺骨,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你竟敢伪装成我,行此龌龊之事!还敢妄动涵公子!之前在鹤楼我怎么教你的,你全然当耳边风了不成!” “姐...姐姐...”上官雨被她眼中的寒光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想挣脱,却被抓得更紧。 “玥姑娘...”姜涵虚弱地开口,声音轻若蚊蚋,“她...她或许只是一时...” “涵公子不必为她求情!”上官玥打断他,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上官雨脸上,“说!你为何要这么做?那‘暖云裘’也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就为了屏蔽气息,方便你行事?” 上官雨咬了咬下唇,眼看无法抵赖,索性破罐子破摔,扬起脸叫道: “是又怎么样!姜哥哥本来就不该是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你不过是仗着少主的身份,仗着修为高,强行把他抢走了!我...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荒谬!”上官玥气得浑身发抖,“涵公子是人,不是东西!我与公子两情相悦,早过了堂,成了你姐夫,你姐夫岂容你如此轻贱算计!你差点害死自己,也差点...差点...”她想到方才姜涵那虚弱凄惨的模样,后怕与愤怒交织,扬起手就要落下。 “玥姑娘!”姜涵惊呼一声,挣扎着想站起身阻拦,却因体力不支又跌坐回去。 就在这时,一道慵懒却带着无形威压的声音响起:“哟,之前是哪个蹄子嘲笑我处理不好姐妹关系的?如今经我见,你这姐妹关系,也不怎么滴嘛。” 一声空灵之音幽幽传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头九尾狐妖缓缓走来,身后跟着高挑女人。 那女人头戴面纱,倒是遮了脸型。 露在外面的一双赤金凤眸将众人轻蔑地一扫,直至在姜涵身上停留。 眼神对视的一刹那,那高挑丰腴之躯,随着为之一震! 赤金凤眸死死锁在姜涵身上,尽管面纱遮住了她大半容颜,但那骤然收缩的瞳孔和微微颤抖的身躯,无不泄露着她内心的滔天巨浪。 “...涵...儿...?” 一声极轻、几乎不可闻的呢喃从面纱后溢出,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涂山有雪敏锐地察觉到身侧之人的失态。 她有想过,母子相逢大概会让这老女人有些动容... 却不曾想,倒是能让这家伙如此激动啊... “你...是你。” 一双凤眸对视时,姜涵也跟着停滞。 女人的声音传来后,原本还有些许破碎的记忆这次完全在脑海中拼接。 “涵儿!”凰母又轻喃一声,不由得踏前一步。 而她却见,姜涵竟退后一步,那一双柔美金眸,也跟着流出些委屈的泪。 “不...不要...” 见姜涵如此,上官玥眼神警惕。 “不...不要过来...”姜涵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挣扎着向后挪动,试图远离那步步逼近的高挑身影。 金色的眼眸中泪水无声滑落,混杂着迷茫、恐惧和一种深切的委屈,仿佛受了惊吓的幼兽。 这反应深深刺痛了凰母的心。 她停下脚步,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赤金凤眸中翻涌着心痛:“涵儿?你娘来接你了。” 她的声音失去了之前的威严,只剩下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上官玥立刻将姜涵更紧地护在身后,剑尖虽未抬起,但全身灵力已然凝聚,警惕地盯着身前女人:“阁下认错人了吧?我家公子显然不愿与你亲近。” “认错?”凰母猛地看向上官玥,怒火点燃,随之声音都带着些颤,“本皇岂会认错自己的骨血!是你!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连本皇都不认得了!” 第13章 妥协 凰母一怒,九天之威弥漫而出。 即便是雨梦烟也觉得体内仙气也为之一滞。本命灵剑被逼得现了形,悬浮在她周身,这才使她们这边的威压效果衰弱几分。 雨梦烟心生纳闷。 无论南凰北凰,她都去过。 世间少有她探测不出的强者。 可面前这帝皇装扮的女人,却让她的神识无功而返。 她硬着头皮,开了口: “阁下究竟何人?若要动手,何必针对后生?” 凰母闻言,赤金凤眸冷冷扫向雨梦烟,那目光仿佛穿透神魂,能够直窥本源。 “后生?哼,你以为凭你这身神合修为,在我眼里,你就不是后生了?” ”凰母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若非看在你方才护着涵儿的份上,单凭你此刻冒犯,便足以让你形神俱灭。” 雨梦烟心中巨震,她修炼至今,已是此界顶尖存在,何曾被人如此轻视? 她心有不甘,却不敢贸然行事。 这女人的修为深不可测,她本命灵剑因此发出阵阵哀鸣,竟是无法承受这股无形压迫。 上官玥更是脸色煞白,可依旧倔强地挡在姜涵身前,一只手已然悄悄握在腰间剑柄之上: “你若伤我家公子,我宁神魂俱灭,也要拽着你死!” 此话一出,引得凰母的目光落在上官玥身上,眼神稍有对峙。 她先是一愣,目中怒火稍稍收敛,但语气依旧冰冷:“伤他?本皇是他生身之母,天地间最不会伤害他的人便是本皇!倒是你们...”她的视线再次扫过上官玥,“你将他藏匿于此,趁他失忆,...诱他成婚!此账,本皇稍后再与你们清算!” 上官玥被那“生身之母”四字震得心神一荡,握剑的手下意识松了几分,但听到“诱他成婚”、“稍后清算”之语,护短的性子立刻又被激起,剑柄再次握紧,毫不退缩地迎上凰母的目光: “成婚之事乃两情相悦,何来诱骗之说!公子若不愿,谁能强迫于他?阁下自称公子生母,却可知他流落在外时身受何等苦楚?可知他为何见你如见虎狼,唯有惊惧退缩?!” 她字字铿锵,句句直指核心。 姜涵在她身后,身体颤抖得更厉害,脑子中不断涌来破碎的记忆: 幽邃的凰宫,寒凉的溪流...还有那模糊却令人心碎的呵斥与失望眼神...他猛地将头抱住,发出一声痛苦呜咽。 本初阳源...藏匿于神魂最深处。 若要取出,所受之苦,几乎等同于破骨挖心,精神还需受崩溃绝望。 他...他如何认不得她? 就是认得了...才会如此抗拒。 这声呜咽比任何指责都更有力,凰母周身澎湃的威压骤然一滞,看着自己那小儿子痛苦惊惧的模样,心如刀绞。 向前迈出的脚步不由得再次顿住,声音里带上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哀恳:“涵儿…我的孩儿…你当真…不记得娘亲了?娘寻了你太久…” “我...你...你走啊啊啊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自那桃色唇口之中...传出! 姜涵身娇体柔,平日又是个和蔼佳人。 此声哭喊,倒是在场之人,第一次听。 这一声呐喊,凄厉绝望,仿佛蕴含着无尽痛苦与恐惧,瞬间撕裂了凝滞的空气。 姜涵喊出这一句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倒在上官玥怀中,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如纸。 “公子!”上官玥连忙抱紧他,灵力源源不断输入其体内,却发现他神魂震荡,气息紊乱,显然受到了极大刺激。 “涵儿!”凰母亦是心神剧震,下意识就想冲上前,但看到上官玥那戒备无比的眼神和姜涵那番抗拒模样,她的脚步更是硬生生钉在原地。 那双平日威严无比的赤金凤眸中第一次流露出近乎无措的痛楚,她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最终无力垂下。 她从未见过小儿子如此模样。 记忆中的涵儿,虽也有些怯懦,但总是乖巧的,会用濡慕的眼神看着她,会软软地唤她“娘亲”……而非如今这般,视她如洪水猛兽,甚至因她的出现而痛苦到崩溃。 难道…难道当年之事,对他伤害竟如此之深?深到他宁愿彻底遗忘,也不愿再记起她这个母亲? 为娘...是为娘错了... 一股尖锐的悔恨刺穿她高傲的心脏。 还是说,是他没记得...只是方才自己那番盛怒,吓着了他。 凰母抱着此份希冀,喃喃开口: “涵儿乖...是娘亲...是娘亲来接你。你...记不记得为娘!” “他不记得!” 上官雨突然尖声叫道,她刚从生死边缘被拉回,又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心思急转,虽惊惧于凰母的威势,但见姐姐与那可怕女人对峙,又见姜涵如此痛苦,一股莫名勇气涌上心头, “姜哥哥他什么都不记得!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是你!肯定是你以前对他不好,他才忘了你!他现在过得很好,姐姐待他极好,你为何要来打扰他!” 她这话喊得又快又急,几乎是豁出去了。 涂山有雪在一旁挑了挑眉,想要开口,但凰母在自己身前,她欲言又止。 凰母被上官雨这连珠炮似的指责噎得一时无言,赤金凤眸中怒火与痛楚交织。 她确实亏欠这孩子良多,当年她大寿将至,对自己这小儿子行的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乃至迫不得已的分离… 或许真如这丫头所言,是她将自己这心肝儿子推得更远。 雨梦烟趁此间隙,稍稍平复体内翻涌的仙力,沉声道: “阁下,无论你与小姜有何渊源,他如今状态极差,受不得刺激。若有话问,不妨心平气和,慢慢来。如此威压相逼,绝非解决之道。” 凰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与几乎要失控的威压。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雨梦烟一眼,似乎讶异于这外界修士竟还能保持冷静与她对话。 她再次看向姜涵,声音放柔了许多,试图收敛所有可能让他感到威胁的气息: “涵儿,是娘不好。娘太心急,吓到你了。娘不逼你,你…让娘看看你可好?只需让娘确认你安好…” 姜涵的颤抖稍稍平息,但仍蜷缩在上官玥身后,不肯抬头,更不肯靠近。 上官玥感受到他的抗拒,心中稍定,语气也缓和了些,但依旧警惕:“公子此刻情绪不稳,阁下若真为他好,还请暂退几步,容他缓一缓。” “哎呀,我道是谁来?” 熟美女声幽幽而来,随后,她护在了上官姐妹之前,几乎与雨梦烟肩并肩。 她,上官莲,寒水宫主。 感受到自家两个女儿这边,有如此强大的气息压迫而来,她便自迅速赶来。 好在赶来时,这边尚未打起。 她便静待在旁,静观其变。 这么多年过去,何等场面她没经历过?她带着寒水的巫女存活至今,也算是深谙处世之道。 上官莲来此,如同在紧绷的弦上注入了一丝柔和的力道,暂时缓和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她身姿婀娜,仪态万方,虽面容被薄纱遮掩,那双历经沧桑的深邃眼眸,平静地望向威势惊人的凰母。 上官玥见到上官莲,心中莫名稍安,但依旧紧紧护着怀中的姜涵。 上官雨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瑟缩地躲到了上官莲身后。 凰母赤金凤眸微眯,打量着突然出现的上官莲。 此女修为虽不及那神合期的雨梦烟,但气息沉凝悠长,带着一种古老水脉的润泽与深邃,显然也非寻常修士。 “你是何人?”凰母声音依旧带着惯有的冷傲,但比之前面对上官玥和雨梦烟时,少了几分咄咄逼人。 或许是因为上官莲出现得恰到好处,态度也显得不卑不亢。 “晚辈上官莲,乃是玥儿与雨儿的娘亲。”上官莲微微颔首,算是见礼,语气平和,“阁下气息煌煌如日,威仪万千,恕晚辈眼拙,不知是九天之上哪位皇者驾临我这小小寒水地界?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她话语谦逊,却又暗暗藏锋。 此界到底是她们寒水的洞天,若真要打闹起来...平常修士,不见得能捞着好。 凰母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冷哼一声: “本皇来自何处,你无需知晓。今日来此,只为带回吾儿。”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昏迷的姜涵,眼中痛色一闪而过。 上官莲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姜涵惨白的脸色和紊乱的气息,秀眉微蹙。 她虽未目睹全程,但根据现场残留的气息和女儿们的状态,已能猜出七八分。 “原来我这美婿是阁下爱子。”上官莲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母子重逢本是喜事,何以闹到如此地步?令郎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 此句言外之意更是明显: 阁下自称姜涵之母,为何你这做母亲的出现了,会让你的儿子恐惧至此? 凰母面色一僵,被问到了痛处。 雨梦烟也适时开口:“莲宫主来得正好。这位阁下认定姜涵是其子,情绪激动,威压过甚,小姜本就神魂溃散,受此刺激,更是激得他神魂动荡。当务之急,是让小姜安心静养。” 上官莲点了点头,看向凰母,语气诚恳: “阁下爱子心切,晚辈能够理解。但正如雨仙子所言,孩子如今这般模样,实在不宜再受刺激。不若阁下暂且息怒,给我等些许时间,让令郎好生休养。待他情况稳定,精神稍复,再谈其他,岂不更好?届时阁下若想探明缘由,或要带他离去,也可从容商议。如此强行相逼,只怕会适得其反,若伤了孩子根本,岂非憾事?” 凰母沉默了片刻,但还是开了口: “今日谁阻本皇带回吾儿,吾便杀谁!” 这次轮到上官莲哑然了。 这女人怎么就油盐不进,好说歹说都说不通呢? “既然阁下不愿退让,不愿就此回去,干脆就留在我们寒水宫?待日后,我这美婿想通了,愿跟你回去了。便让你带着他回去,可好?” 上官莲此言一出,场中气氛再度凝滞。 涂山有雪都有些傻了? 留在寒水宫? 凰母何等身份,岂会屈尊滞留于这下界宗门? 这在她听来,近乎是一种折辱.. 然而意料之中的盛怒却并未到来。 当凰母目光触及上官玥怀中那气息微弱的姜涵时,眼中露出无尽柔。和 留下? 这意味着她可以就近照顾涵儿,可以亲眼看着他好转,可以…有机会弥补。 不必再隔着遥远的距离担忧,不必再承受方才那般眼睁睁看着他痛苦崩溃却无能为力的煎熬。 这个提议有几分荒谬,却又…有几分诱人。 上官玥抱紧姜涵,警惕地看着凰母。她自然不愿与这位可怕的婆婆同处一个屋檐,但若这是唯一能让她暂时不强行带走公子的方法… 凰母沉默了许久久,久到风雪似乎都停止了呼啸。 她的视线牢牢锁在姜涵身上,仿佛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最终,她周身的凌厉气势一点点收敛,虽然依旧高贵冷傲,却不再那般咄咄逼人。 “……好。”一个字,从她唇间吐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妥协,“本皇便暂且留下。” 她抬起眼,目光扫过上官莲、雨梦烟,最后落在上官玥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本皇要随时能见到涵儿。若你们敢阳奉阴违,或是对涵儿有丝毫怠慢…” “寒水虽小,却也知待客之道。”上官莲微微侧身,“阁下,请。” …… 寒水宫,听雪阁。 这是上官莲特意安排给凰母暂住的客院,环境清幽雅致,与主殿区域保持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既显尊重,也便于…监视。 当然,凰母一个禁制就断了巫女们的监视。 阁内,凰母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赤金凤眸中情绪翻涌,再无半分在外人面前的冷硬。 涂山有雪懒洋洋地歪在一旁的软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自己的尾巴。 “婆婆你真要住这?”涂山有雪撇撇嘴。 “涵儿在此。”凰母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 第14章 交谈 ———— ———— 原本,上官玥是带着姜涵住在宫外的院子。 但那凰母若见不着自家儿子,便要撕破脸。 没辙,上官玥带他入了寒水宫。 寒水宫宫内偏殿,上官莲倒是一直留了个雅间给上官玥。 只是她这少宫主长年在外,还跑到了那凌云剑宗去给别人当徒弟。 导致她久久未归,这雅间,也生了灰。 姜涵倒是表现得贤淑,入了屋后,便打扫一番。 随后这雅间便又熠熠生辉,别具一格。 “公子劳累了一个早晨,干脆歇歇,让我来。” 姜涵头也不回道: “我再此静坐着也没别的事做...玥姑娘,你就让我动一动好了。” 如今,他们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他一旦闲下,没过多久,上官玥就会朝他挨近,先是搂抱,又是亲... 不是他不愿意让上官玥贴近。 只是若是他不找理由回避,嘴都要被亲肿了... 姜涵忙碌,约莫到了正午时分。 “嘎吱——” 门被推开,雨梦烟推门而入。 毕竟这寒水宫也许多空房,倒是委屈这青莲仙子,与她的爱徒与徒婿挤在一屋。 上官玥替她搬来一张椅子: “师尊,今早她们与你谈了什么?” 雨梦烟一言不发,只是挨着桌子坐下,饮了一口茶水。 随即转头望了一眼坐在床上,朝她投来目光的姜涵,轻声问了一句: “那狐狸精跟着的那女人,便是你生母?” 姜涵听闻,将头轻点。 “她到底对你做了何事?让你不愿与她相认。” 姜涵沉默,雨梦烟见状,意识自己问错了话,上前想去安抚,刚触及他时,便感受到他的身子正无助地颤抖: “没...什么。” 过往种种,经历万万年...可他却不能将那些事当成过往云烟。 这些时日,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办法调转体内神力,妄图再往外出走一回。 只可惜,还是那般...徒劳无功。 上官玥走到一旁,轻问雨梦烟: “师尊,那女人还是执拗着要进来看么?” “是。看她那表现,过不了多久,她又要过来敲门了。” 雨梦烟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不轻不重的叩门声,规律而坚持,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屋内三人顿时一静。 姜涵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绷紧,下意识地向床内缩了缩,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上官玥眉头紧蹙,起身就要去应门,却被雨梦烟按住了手臂。 雨梦烟对她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袖,缓步走到门边,并未立刻开门,而是隔着门扉,语气平淡地问道:“何人?” 门外沉默了一瞬,随即响起凰母那特有的、带着天生冷傲却又努力压抑着情绪的声音:“本皇来看看涵儿。” 雨梦烟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姜涵和一脸戒备的上官玥,心中叹了口气,语气依旧平稳:“阁下,姜涵方才服了药,需要静养,不便打扰。” “本皇只看一眼,确认他安好便离开。”凰母的声音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近乎恳求的坚持。这对于她而言,已是极大的让步和低头。 然而,屋内的姜涵听到她的声音,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雨梦烟感知到姜涵的反应,心中了然,声音微冷:“阁下,你在此处,他无法安好。请回吧。” 门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那股无形的、压抑的威压似乎又开始隐隐凝聚,但最终又缓缓散去。 “……好。”门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与涩然,“若他有何需要,立刻告知本皇。” 脚步声缓缓远去。 屋内的三人却并未因此放松。 上官玥走到门边,小心翼翼地将门栓落下,又加持了一道隔音禁制,这才回到床边,轻轻握住姜涵冰凉的手:“公子,别怕,她走了。” 姜涵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低声道:“她…会不会一直在外面?” 雨梦烟坐下,神色凝重:“她既答应留下,短时间内应不会强行闯入。但她的耐心恐怕有限。” 她看向姜涵,语气温和却严肃,“小姜,你与她之间究竟有何心结?若无法解开,此事终难了结。她毕竟是你的生母,修为通天,长久僵持下去,绝非良策。” 姜涵睁开眼,金色的眼眸中弥漫着痛苦与迷茫,他张了张嘴,破碎的记忆再次翻涌而上——冰冷的禁地、灼烧神魂的剧痛、母亲那双充满决绝甚至…一丝厌弃的眼眸…… “她…她不喜欢我…”姜涵的声音细若游丝,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委屈和恐惧,“我...我是坏人…我是累赘…所以…所以...我…我这下贱身子…” 上官玥的心猛然揪紧: “公子,她对你做了何事?” 姜涵却猛地抱住了头,身体蜷缩起来:“痛…好痛……不要…走…娘亲…涵儿听话…别走…”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幻象中,语无伦次,那如玉的香软身躯筛糠般抖动。 上官玥连忙将他紧紧抱住,不断输入温和的灵力安抚: “好了好了,不想了,公子,我们不想了!都过去了...” 窗被轻轻推开,一只巴掌大小的狐狸推窗而入,先是跳于案桌,又是跳到床边。 它钻到了姜涵膝窝,立了起来,伸出那条粉嫩舌头,轻轻舔舐着姜涵那白玉脸蛋。 姜涵微微一滞低下头与那狐狸对视一眼,不过片刻。 便有一双大手将那狐狸自腰间抓起。 上官玥抓着这狐狸,剑眉上挑“蠢狐狸,快变回来!” “哦...” 那狐狸口吐人言,身形一抖,闪过一阵白光,化回了人型。 涂山有雪就这般出现在上官玥怀抱之中。 有雪变回人形,差不多跟上官玥一个高度。 上官玥嫌她重,重重一扔,把她一把扔在床上,头埋在松软锦被中,**朝天。 涂山有雪吃了痛,咬牙切齿地转回头: “木头蹄子,你下手这么狠,容易脱毛的知不知道!” 上官玥冷瞥她一眼: “你都入神合境了,这一下还能给你这一副仙躯摔坏不成?” “虽然坏不掉,但还是很疼啊——” 涂山有雪抱怨一句,但抱着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一心态,将他忽略。 转头就要贴近姜涵: “哎呀,朕的爱夫,怎么朕都来了,还摆这样一张臭脸。转头过来,快让朕香一个。” 说着她便要扑去,下一刻衣服后领却被上官玥勾住。 上官玥无情道: “你这次过来,若只是想占便宜,那你就莫怪我们把你轰出去。” “啧...姜涵再怎么说也跟朕拜过天地,许久不见,让我香一个又怎么了。来,夫君嘟嘴,姆~” “她凭借一身高深修为,使劲再贴去,上官玥拽不动她,心中一急,便要拔剑。 却忽然觉悟,为了还轮不到上官玥拽她,却被姜涵那双小手抵在脸上: “啊啊啊大骗子你别碰我!” 姜涵这波推搡,不带半点灵气。 但涂山有雪终究是怕伤着了他,连忙停了手: “夫君小气,还记以前的仇。朕不是说了,日后一定好好偿还你么?” “滚!公子是我的相公,你若再胡搅蛮缠...师尊,你愣着干什么,跟我一起把这好色狐狸扔出去啊!” 雨梦烟被自家徒弟点名,这才回过神,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她素来知道涂山有雪行事跳脱,不拘小节,却也没想到她敢这般直接闯进来调戏姜涵。 “有雪,你好歹也是大夏女帝...”雨梦烟语气带着几分警告,“还请自重。小姜如今状态不佳,受不得惊扰。” 涂山有雪稍稍收敛了些,但依旧赖在床边不走,狐狸眼滴溜溜地在姜涵和上官玥之间打转: “哎呀,阿姨还是这般无趣。朕不过是来叙叙旧情嘛。你看我这小相公,见到朕多激动。” 姜涵气得脸颊微红,方才那点恐惧倒是被这狐狸精搅和得散了不少,只剩羞恼:“谁、谁是你的相公!” “怎么不是?”涂山有雪理直气壮,“当时在花草园,天地都拜了一半,要不是这我妹和这木头蹄子……” 她话说到一半,猛地顿住,小心地瞥了一眼姜涵瞬间又苍白起来的脸色,自知失言,:“咳咳,若是夫郎不愿听,我便不讲。” 上官玥眉头越蹙越深,双手交托于胸,冰冷道: “你说够了么?当时我要与公子完婚那日,不也是你这好色狐狸从中作梗,从我这夺了公子?” “往年旧事何必再提?” 涂山有雪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而且那不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嘛…再说朕对姜涵可是一见钟情,真心实意想娶的…” “你闭嘴!” 上官玥拿过桌上的小刀必要过来刺。 涂山有雪这才闭嘴,安分地坐在床边。 “有雪,”雨梦烟此时站出,加重了几分语气,“你若无事,便请先回吧。姜涵需要休息。” 涂山有雪见好就收,也知道今天占不到什么便宜了,便笑嘻嘻地站起身:“好吧好吧,朕改日再来看望爱夫~就是,夫君啊...你空有一身神躯,却使不出神力,难不成想就维持如今这状态,一直供这木头蹄子玩弄采补?” “好了你可以死了。” 上官玥提刀刺去,却见涂山有雪不躲不闪,任由刀子插入。 她这一副仙躯,这些个凡品俗兵,哪能伤的了她? 姜涵闻言,轻轻抬头。 见那灿金眸子闪烁,涂山有雪自知有戏,脸上笑意更浓。 “夫君,如今你的记忆也算恢复了十有五六,可剩下那些,是你想不起来,还是你不愿记起?” 涂山有雪的话语如同冰锥,精准地刺入姜涵心中最隐秘的角落。他金色的眼眸剧烈波动,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是想不起来,还是不愿记起? 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曾在无数个深夜辗转反侧。 那些破碎的、带着极致痛苦与绝望的画面,那些被母亲冰冷眼神注视的瞬间,那些被强行剥离、仿佛灵魂都被撕碎的剧痛…… 他真的完全想不起来了吗?潜意识在拼命抗拒,将它们深深埋藏,宁愿永远遗忘,也不愿再次面对? 上官玥见姜涵神色不对,立刻挡在他身前,对涂山有雪怒目而视: “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公子!公子只是需要时间!” “时间?”涂山有雪轻笑一声,眼神却难得地带上了几分认真,“木头蹄子,你以为朕在害他?你可知他如今空有神躯,却无神力流转,如同宝山空置,久而久之,这具身体本身就会因为无法承受曾经的力量底蕴而逐渐枯萎?更别提那些虎视眈眈的旧日仇家,若感知到他的虚弱……” 上官玥将其打断:“胡言乱语,你如何知晓的这些?” “啧...我在凰族的那洞天府邸,倒也知晓了许多事。”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雨梦烟神色也凝重起来。 涂山有雪虽然行事荒唐,但此话却并非危言耸听。 姜涵的体质特殊,如今的状态确实诡异得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娃娃,看似完好,内里却空空如也,反倒是积攒了许多情药欲药,那欲罗花力也有残留,隐患极大。 “有雪侄女想说什么?”雨梦烟沉声问道。 涂山有雪目光重新投向低着头的姜涵,语气放缓了些:“夫君,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那娘亲固然可恨,但她的力量与此界修士乃至朕的青丘狐力都截然不同。普天之下,若说还有谁能帮你重新梳理力量,稳固神躯,恐怕非她莫属。” “你让她帮公子?”上官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见到她那般痛苦,你竟还让她接近公子?你这狐狸安的什么心!” “朕安的自然是救他的心!”涂山有雪挑眉,“长痛不如短痛。难道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一直这样下去?还是你们觉得,凭你们寒水宫或者凌云剑宗,有办法解决他神力沉寂的问题?” 上官玥语塞。 她们确实束手无策。 姜涵始终沉默,涂山有雪的话像一把钥匙,试图撬开他紧紧锁住的心门。 恐惧如同潮水般阵阵涌来,但深处,似乎又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渴望? 渴望摆脱这种无力感,渴望不再成为被众女觊觎,被众女**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涂山有雪,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你…你怎么知道她…肯帮我?她当年…”那般决绝地伤害他。 涂山有雪叹了口气,难得收起了嬉皮笑脸:“因为她是你娘。就凭她如今肯放下身段,日日为你熬汤送药,却连门都不敢敲;就凭她那般骄傲的一个人,方才被拒之门外后,朕偷偷跟着她,看见她站在雪地里,那背影…啧,朕都差点觉得她有点可怜了。” 她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而且,夫君,有些事情,未必就如你记忆中那般绝对。当年剥离那‘本初阳源’,或许另有隐情?你就不想……亲口问问她吗?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困在噩梦里。” 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窗外的雪光映照在姜涵脸上,明明灭灭,映衬着他眼中激烈的挣扎。 上官玥紧张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却被雨梦烟用眼神制止。 终于,姜涵极其缓慢地、用尽了全身力气般,轻轻点了点头。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好。” 一个字,却仿佛抽空了他所有的勇气。 第15章 囚龙 ———— ———— 秋去冬来,冬已过半,节气转眼便入了小寒。 小寒时,熬腊八,蒸糯米。 但寒水的巫女不兴这套。 小寒在她们这,算是小年,而大寒,那便是大年。 因此今日这寒水,倒是格外热闹。 原本隐蔽的寒水洞天,往外发放了几张极其特殊的信函。 信函内包裹一枚菱形石头,紧握着它,稍用些力。 便会感觉到天旋地转,下一刻,便出现在寒水宫内。 上官莲平日就是靠这些手段,与极其亲密的宗门来往。 哪些算是极其亲密的,那自然是常来她们这购置药物的各类宗门。 但姜涵坐在堂内,百无聊赖地弹着琴,算是给今日这小寒,添了几分雅。 忽地,一声传音传入他耳: “凰子大人!” 他抬起,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南凰剑派的七个剑仙... 墨染璃走在最前边,递了寒水给她们的信函。 也是,墨染璃乃清风明月阁阁主,正是清风明月阁这种善于雕琢奇技淫巧,主攻雨水合欢的派系,与她们寒水倒是臭味相投。 一个主外体穿着,一个主体内药欲...有那墨染璃的支持,也难怪寒水宫深居南山,为何能有那些个调养炉鼎的衣物。 给他传音的,便是紧跟其后的大姐墨染蝶。 至于墨染缨和末妹墨染柒,她们没得到资格,因此也只能在洞天外,进不来。 今日的热闹,自辰时开始,凰母作为最特殊的客人,本有个专属于她的特殊宝座。 可她没有去,只是找了个离姜涵不近不远地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对她而言刚刚好。 能看着她这宝贝儿子,又不至于吓着她。 若有那个骚贱下流的好色蹄子对她涵儿有非分之想,这个距离,她也只需一巴掌,就能将其拍得含恨九泉之下。 上官莲平日掉钱眼里,可待客之时,倒是不吝啬。 熏香换成了有助于灵气增长的阔松灵熏。 就连墙上的烛火,也换做了明亮驱寒的特制莲花灯。 “姜...姑爷,我们给您备好了座,还请移步过去。” 几个寒水巫女受了上官莲的命令,过来请他上桌。 姜涵没有兴趣,拒绝了几番。 最终还是上官莲过来几乎以恳求的语气将他哄来。 毕竟她这美婿,是那凰母之子。 如此盛大之宴,不给他安坐,自然也会引起凰母不满。 再来便是,自己那大女儿若是见姜涵不来,她肯定也不来,她那师傅雨梦烟,就更不一定来。 如今正是各宗汇聚,而她展现实力的时候。 此番她们寒水若是能表现出与凌云剑宗的关系不浅,日后她们寒水走出洞天,重见天日的日子也不远了。 果真,姜涵上了座,上官玥与雨梦烟这对剑仙师徒双双前来,一左一右坐在姜涵身边。 这两大剑仙名气不小,凌云剑仙上官玥在沧月内上斩蛟龙下斩蛟,而青莲剑仙雨梦烟又是最年轻的神合修士,乃是人仙。 果然,有不少宗门见了二位,便腆着脸过来问好。 上官莲倒是借此机会,又多谈成了几桩生意。 小寒晚宴之前,便是小宴。 这个时候,各个受邀的宗门已经来了七七八八。 看守洞天入口的弟子正要去关禁制,忽地。 “吼——” 一声震耳龙吟传出,一条龙快速穿过洞天,到了这洞天之内。 众人听了动静,闻声而出,正见有一黑裙女子立于龙头,俯视而下。 “不好,是合欢宗那妖女!” “这妖女莫非是见我等宗门当时不愿加入她们合欢盟,心怀芥蒂,追了我们尾巴,杀到这来的?” “...” 叶敏没理会她们,只是朝着下方喊了一声: “上官宫主,你既向我邀约,如今我已赶来,为何不见你迎接?” 上官莲快步赶出,抬头,与叶敏遥遥相对。 先前在北凰沧月,合欢宗宗主黄莺带人到了鹤楼就要闹事。 那时两边便结下了梁子。 可后边黄莺陨落之后,倒是新晋宗主叶敏倒是积极地联系上她们,并附上上万仙琅,以及灵丹功法卷轴若干。 按理来说,面对着破坏她们寒水大小姐婚事的宗门,理应是不宜和谈。 可整顿了外边北凰宗门的合欢宗如此财大气粗,凭亿近人... 因此,两边的关系倒是在合欢宗的主要修缮下有了改善。 于是今年小年,合欢宗的宗主,倒也收到了寒水巫函。 只是叶敏这家伙如今,竟指名道姓让上官莲亲自迎接,倒是好生嚣张。 “叶宗主别来无恙,既然过来同我们一起过节,干脆就下了坐骑,进来一同吃喝论事?如何?” “宫主话已至此,那本宗也不再推辞。” 叶敏拉着缰绳,这时众人才发现,她骑乘的这条龙身上已然伤痕累累,被戴上了许多缚灵锁。 她们落了地,那龙也变回了人型。 涂山有雪人在里面,可看到这龙女时,狐眸骤缩。 这龙,不就是那条昂宿龙王,凝霜? 如今这条老实龙,衣不蔽体,身上都是血痕,脖颈之上,卡着一道灵枷,双腿之间的枷锁限制她,每步也只能一小挪。 若无叶敏应允,她就半点灵力都使不出。 凝霜面如死灰,双眼带着绝望。 直到她忽然看到上官玥旁边的姜涵,这才微微颔首,那双迷离龙眸快速聚焦,恢复了些许精神。 她口中无力轻喃: “姜弟弟...” 话刚出,那灵枷明显收紧几分,卡得她差点喘不过气,随即痛得趴在地上 直到惩戒过去,叶敏轻道了一声: “跟上。” 她这才奄奄一息地从地上爬起。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位合欢宗的新宗主叶敏,以及她身后那位狼狈不堪、气息萎靡的龙女身上。 昂宿龙王凝霜可是真正拥有上古龙族血脉、统御一方水泽的龙王,实力恐怖,地位尊崇。 虽听闻是遭了小人陷害,被迫逃出龙宫。 可见她如今竟落得如此田地,被叶敏如同牲畜般驱使... 上官莲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如常,笑道: “叶宗主驾临,寒水宫蓬荜生辉。只是这坐骑…似乎煞气重了些,今日是小年佳节,不知可否……” 叶敏轻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宫主放心,不过是个不听话的奴婢罢了,拴得牢牢的,惊扰不了各位的雅兴。” 话毕,她的目光却似不经意地扫过殿内,最终落在了被上官玥和雨梦烟一左一右护着的姜涵身上。 那双妖冶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灼热与贪婪,但很快又被压下。 她不能急,九天凰子这等绝世珍宝,需得细细谋划,徐徐图之,强取豪夺。 “怎么样,乖孙女,我给你找的这美男人,入不入得了你的法眼?” 她脑海中,一声幽灵女声徐徐传出。 叶敏早已咽下一口唾沫。 脑子里这老祖宗到底什么来历?她又是如何知道姜涵在此的。 她今日来此,一是应约,二便是为了再多看姜涵一眼,确认他的状态。 “既如此,叶宗主请上座。”上官莲侧身引路,心中暗自警惕。 叶敏这妖女,表面上倒比之前黄莺那老东西更加彬彬有礼... 不过正是如此,她心中警惕更添几分。 叶敏颔首,迈步向前。 凝霜脖颈上的灵枷又是一紧,被迫踉跄跟上。 每走一步,锁链摩擦着伤口,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她咬紧牙关,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姜涵自然也看到了凝霜的惨状。 虽说昂宿之龙与凰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可总体而言,凝霜对他...算是不薄。 那些个血海深仇,套不在凝霜与他身上。 “凝霜姐...” 上官玥感觉到姜涵的身子稍稍紧绷,她微微偏头,只见被金发半遮的姜涵桃唇轻抿,眉头微蹙。 姜涵见她受此折辱,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忍与怒意。 尤其听到她那声微弱的“姜弟弟”,更是让他指尖微微一颤。 雨梦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放在桌下的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传音道:“小姜别冲动。这妖女心思诡谲,即便是阿姨我现在的实力,也看不出她的修为,此刻不宜与她冲突。” 她虽也想对凝霜施加援手,但更优先的是保护她这柔美徒婿。 上官玥则冷冷地瞥了叶敏一眼,周身剑气微不可察地流转了一瞬,带着警告的意味。她这个好相公,心思纯净,最是见不得这等欺场面。 叶敏仿佛毫无所觉,径直走到了为她安排的上座,位置恰好斜对着姜涵那一桌。她优雅落座,立刻有寒水弟子上前奉上灵茶仙果。 凝霜则被迫跪坐在她身后的阴影里,低垂着头,龙角黯淡无光。 宴会的气氛因为叶敏的到来而变得有些微妙和压抑。原本谈笑风生的各宗修士们声音都低了几分,时不时用敬畏或忌惮的眼神瞟向那位黑裙宗主。 墨染蝶趁机带着墨染璃凑到姜涵这边,看似与上官玥、雨梦烟寒暄,实则是为了多和姜涵说几句话。 “凰子大人,奴家寻你已久,如今护卫来迟...还请恕罪...”墨染蝶行礼,声音诚恳。。 “蝶姐姐不必说这些。”姜涵微微颔首,语气清淡。 墨染璃则与上官莲低声交谈着什么,似乎是在讨论一批新到的炼器材料与寒水丹药的交易。 殿内熏香袅袅,琴音复又响起,有个巫女接过了姜涵的琴,弹奏着一首舒缓的曲子,试图冲淡那无形的紧张。 涂山有雪安静地坐在角落,狐尾轻轻摆动,视线在姜涵、凝霜、叶敏之间来回移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然而,总有人不甘寂寞。 酒过三巡,一个意欲依附于合欢宗的小宗门门主,许是喝多了,又或是想讨好叶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凝霜的方向嗤笑道:“啧啧,想不到昔日高高在上的昂宿龙王,也有今天!叶宗主真是好手段!这等桀骜不驯的孽龙,就该如此炮制!” 凝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拳头死死握紧,指甲嵌入了掌心。 那门主越发得意:“要我说,龙王一身是宝,抽筋扒皮,龙涎龙血龙胆皆是炼制大药的上好材料!叶宗主若是用腻了,不如赏赐给在下……” 话未说完,一道冰冷的目光骤然刺向他。 那门主被叶敏淡淡一瞥,虽未见怒容,却觉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瞬间酒醒了大半,冷汗涔涔而下,慌忙噤声坐下,再不敢多言半句。 叶敏威势,竟已到了仅凭一个眼神便能慑人心魄的地步。 殿内再次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叶敏却仿佛无事发生,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目光再次落回姜涵身上,带着一种玩味的探究。 就在这时,一直跪伏在地的凝霜,身体忽然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闷哼。 她身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处,隐隐有黑气渗出,原本苍白的面色迅速泛起不正常的青黑。 “呃啊……”她蜷缩起来,龙鳞若隐若现,青筋暴起,青筋紫得发黑。 叶敏放下酒杯,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真是扫兴。今日乃寒水大宴,岂容你在此出洋相?”她手指微动,似乎要催动什么禁制。 姜涵心头一紧。 他看得出,那并非简单的伤势发作,更像是某种极其阴毒的咒术或毒素在侵蚀凝霜的龙元。 叶敏命令一声:“出去待着!” 凝霜如蒙大赦,又或是再也无法忍受那蚀骨之痛,她挣扎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殿外挪去。每动一下,都牵扯着伤口与体内的剧毒,发出压抑的、断断续续的痛吟。 那背影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昔日龙王之威? 看得殿内一些人面露讥讽,一些人则暗自唏嘘。 叶敏仿佛只是驱赶了一只碍眼苍蝇,神色恢复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浅笑对上官莲道: “下人不懂规矩,让宫主和各位见笑了。我们继续。” 丝竹声重新变得清晰,侍女们穿梭其间添酒上菜。 但凝霜离去时那痛苦的身影和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去的淡淡黑煞之气,如同无形的阴霾。 交谈声变得更为克制,笑容也略显僵硬。 姜涵垂眸,盯着杯中清澈的酒液,指尖冰凉。 他能感觉到,叶敏那看似专注于宴会的心思,有一大半仍似有若无地缠绕在他身上,如同蛛丝,粘稠而令人不适。 上官玥放在桌下的手再次握住了他,温暖胎光徐徐渡来,带着几分安抚。 雨梦烟则看似随意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实则将姜涵更严密地护在了她和上官玥的气息范围之内。 直到酒席过半,姜涵悄悄离了座。 第16章 凰母的心魔幻境(已大改,求放过) ———— ———— 姜涵离开宴席,上官玥与雨梦烟刚想出去,却被叫住,分身不得。 按理来说,此间没人能叫定这两位。 可叶敏那妖女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依旧迫得她们不好离座。 如此情形,凰母自然心领神会,悄然出了门。 可凰母刚走出门,却不知不觉,进了一片...幻境。 ... 人间小寒,鹅毛飘飘。 冬天之内,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但即便如此,在这寒水宫内,依旧有一家伙身着片缕,瘫倒在地。 凝霜身为昂宿龙王,不受五行道术,区区天寒,自然也冻不着她。 她皮厚鳞实,又不受鞭挞之苦。 可虽如此,已然阻止不了合欢宗的人想办法折磨她 一连数日,叶敏将那大欲合欢丸当做糖丸给她食,再给她手脚束缚,迫得她不得发泄。 先是支撑了几日,再到后边,凝霜真觉得邪念焚身,再也抑制不住自身不能后,不得不低头下跪。 好龙王,不惧雷霆业火,不怕刀砍枪戳,却败倒在了小小的要丸身上。 直到现在,她已经仍觉得心痒难耐。 遇到一般货色时,她还能强行压下邪火。 可方才只瞥见姜涵的一刹那,她便觉得邪火直冒... “姜老板...” 凝霜那只龙化还未变回的手爪抓了抓脖颈上的枷锁,几番使力,那枷锁依旧纹丝不动,坚硬如初。 渐渐地,雪大了。 她身上的鳞片好似也有几枚不同以前那般结实,有那么几片渗出潺潺鲜血。 鲜血遇雪,结了冰。 如此这番,她这龙王,竟真感受到了一丝寒凉。 这寒凉越来越大,她也觉得自己脑内意识愈发模糊。 “嘭——” 她再也坚持不住,整个瘫在雪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忽地感觉有一丝暖源渐渐靠近。 其后,鼻间嗅到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花香越来越浓... 她轻抬头, 与那双明亮的灿金眸子,对上了眼。 “凝霜姐姐...” 一声呼唤,迫她抬了头。 随即她身上伤势,竟有了肉眼可见的复原趋势。 寒凉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眷恋的温暖。 意识来时,她才发现有一只温软的小手放在她的唇边,那手上破了个小口,一滴滴香甜凰血逐渐滴落。 “血...” 闻了这血,她欲痴狂。 昂宿龙祖,曾食过万血,对血曾有痴迷。 可自从那次魔女大劫,凰子陨落,机缘巧合之下,龙祖食了凰子神血,自那以后,昂宿龙脉,再无对血的渴望... 亦或是说,不再渴望别的血...只渴望...九天凰血。 这股隐藏在血脉中的渴望,与体内引发之欲合二为一。 “姜老板...” 凝霜缓缓开口,小腹之火好似也烧到了喉咙,迫得她口干舌燥。 那滴落的凰血,如同最炽热的岩浆,瞬间点燃了凝霜血脉深处被压抑了万古的原始渴望。 冰冷的雪地、刺骨的寒风、身上的剧痛……所有一切都在这一刻模糊、远去,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近在咫尺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香甜气息,和那双映着她此刻狼狈模样的、清澈又带着担忧的灿金眼眸。 “姜…老板…”凝霜的嗓音沙哑得可怕,龙瞳深处最后一丝清明被汹涌的欲火和血噬本能彻底吞没。 那不再是平日的温和与无奈,而是充满了掠夺的几分野性。 姜涵心中一凛,想要收回手后退。 “凝霜姐…” “吼...” 如同蛰伏已久的凶兽终于挣脱了所有枷锁,凝霜的速度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她猛地一扑,将姜涵狠狠撞倒在冰冷的雪地上。 覆着残破龙鳞的手臂如铁钳般箍住那纤细腰肢,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抓住了他试图推开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迫得他发出几声呜咽。 “呃!”姜涵痛哼一声,金发如同金色瀑布铺散于白雪,绝美俏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一缕惊愕与一丝恐慌。 他试图运转灵力,但那该死的封印却如同铜墙铁壁,将他所有的力量都死死锁在体内。 此刻的他柔弱得与凡人无异。 “放开…凝霜姐!你看清楚我是谁!”姜涵挣扎着,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冰冷的雪透过单薄的衣衫渗入,可这痛苦却远不及身上之人那滚烫体温和眼中疯狂的欲念。 凝霜俯身,灼热龙吸喷吐在姜涵的颈侧,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一种奇异的、被大欲合欢丸蒸腾出的龙涎香。 她视线模糊,聚焦之处,只在身下这具九天神凰之躯。 她根本听不进任何话语,本能驱使着她去靠近、去占有这能平息她体内焚身之火的唯一源头。 “血…血…我…” 她含糊地低吼着,滚烫的唇舌粗暴地舔舐过姜涵手腕上那细微的伤口,吮吸着那渗出的、对她而言如同毒药又如同甘露的珍贵血液。 那动作毫无怜惜,只有野兽般的贪婪与急切。 轻微的刺痛和那过于湿黏炙热的触感让姜涵浑身一颤,胃里一阵翻涌。 积雪被搅得纷飞,露出底下冰冷冻土。 吸吮了几口凰血,凝霜体内的火焰不但未被浇灭,反而燃烧得更加猛烈。 她发出一声满足又痛苦的喟叹,放开了姜涵的手腕,那双已经完全变为竖瞳的龙眸死死盯住了身下人因惊恐而微微张开的唇。 那柔软的、泛着水亮光泽的桃色唇瓣,比那凰血更让她难守神智。 她猛地低下头。。 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力道,她撬开贝齿,仿佛要将他所有甜蜜气息都吞噬殆尽。 昂宿之龙特有的、带着强烈占有意味的血腥气息瞬间席卷姜涵所有感官。 姜涵的瞳孔骤然收缩,大脑一片空白。 晶莹泪珠无法控制地从眼角滑落,没入鬓角金色的发丝中。 他的挣扎似乎更加刺激了凝霜。 “我...冷...” 姜涵的声音带上几分绝望哭腔,泪水涟涟。 他也得知此刻凝霜早已失去神智,任何言语都是徒劳,可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还是让他本能地哀求。 然而,这破碎的哀求听在已被兽欲主宰的凝霜耳中,近乎无用。。 她抬起头,看着身下人衣衫凌乱、泪眼朦胧、金发沾雪的模样... 神智终于恢复少许。 可下一刻,她低吼一声... 冰冷的空气侵袭着,但很快就被龙躯炙热的体温所覆盖。 “痛…”当滚烫的、带着惊人硬度的龙鳞划破肌肤时时,姜涵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痛呼。 此外这龙躯惊人热度,让他被烫得浑身绷紧。 但凝霜没有任何缓和的意图。她被药物和血脉本能折磨了太久,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获取! “啊——” 剧烈的痛楚瞬间席卷了他所有的神经。身体像一张被强行拉满的弓,绷紧到了极致,随即剧烈地颤抖起来。 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温热血液渗出,染红身下的白雪,如同雪地中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姜涵的意识支离破碎。他无力地瘫软在雪地上,如同暴风雨中飘零的落叶,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身上凶兽。 那洁白修长的腿上边尽是血痕,无力落下。 呜咽和破碎的呻吟无法控制地从他唇瓣中溢出。 屈辱、痛苦…种种情绪交织在,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滚落。 他看不清身上的凝霜,只能看到那双燃烧着疯狂欲望的金色竖瞳,如同噩梦一般笼罩着他。 “嗯…哈啊…”凝霜似乎对他的眼泪和痛苦毫无所觉,那锐利龙眸甚至更加尖锐。 她俯下身,再次吻住他的唇,吞下他所有呜咽... ... “涵儿!” 凰母见了此情此景,早就想有所动作。 却不曾想,自己身上力气使不出一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小儿子受此欺凌... “该死的龙种!本凰杀了你啊啊啊啊!!!” 她内心拼命怒吼,忽地,一句话幽幽传在她的耳边: “怎么?你好像,气得不行?” 凰母听闻此言,忽然镇静。 这才发现面前所景,竟皆幻像。 “你是何人,在此故弄玄虚戏弄。再不现身,莫怪本凰手下无情!” “呵呵...你倒是贵人多忘事,连我的声音,都不记得了。”那空灵女生微微一笑,随即又淡淡道:“怎么?见不得到见你这美儿子受欺负?” 凰母怒上眉梢。 哪个母亲,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儿子,受此凌辱?! 那空灵女声有了变化,随即,多了几分得逞的笑意:“啧...我倒是奇怪,你明明见不得她受欺负,可这天底下,欺负他欺负得最厉害的,不也是你么?桀桀桀?” 此言使得凰母顿住一刹,那丰腴熟美之身后,竟滴落出几滴冷汗。 “哪来的小贼,在此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那空灵女声的笑声越发诡谲,带着一丝嘲弄,“若非你当年贪图他那本初阳源,强行将他神魂剥离部分,他又怎会根基受损,灵力轻易被封,变得如今这般柔弱可欺,任人宰割?” “你自以为是为他好,实则不过是满足你一己私欲。说起来,你这做母亲的,与这失了神智的龙女,又有何本质区别?不过是一个做得隐蔽,一个做得赤裸罢了。” 字字句句,如同最锋利的冰锥。 凰母那丰腴的身躯剧烈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竟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幻境之中,那不堪入目的景象仍在继续。 凝霜的喘息愈发粗重,另外,姜涵的呜咽已近乎无声,只有破碎的、断断续续的抽泣,金色的长发沾满了雪沫与尘土,狼狈不堪,那双柔美金眸空洞地望着飘雪的天空,失去了所有神采。 “看看,多美啊。”女声如恶魔低语,“高贵的九天凰子,被一条疯龙按在雪地里欺负…我们的万凰之母,你也没见过这样的美景,对吧?” “闭嘴!”凰母终于爆发,周身恐怖的凰火轰然炸开,瞬间将周围的冰雪幻象灼烧得扭曲、融化! 她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强行冲破这诡异的幻境。 然而,那凰火燃烧之后,景象并未消失,只是变得更加光怪陆离。远处的场景依旧清晰,甚至更加逼真,那痛苦神情和绝望泪水仿佛近在咫尺。 “没用的。”女声悠然道,“此乃心魔幻境,映照的是你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画面。你越是抗拒,它便越是真实。你越是愤怒,便越是证明……我说中了,不是吗?我亲爱的...姐姐?” 凰母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点! 她猛地抬头,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是你?!” “托姐姐的粗心,万万年前,我侥幸留得一缕残魂,浸染了那女魃之躯。”女声轻笑, “本想看看我这好姐姐是如何疼爱我这好侄儿的,没想到,竟看了这么一出好戏。姐姐,你的手段,可比当年对我时,温柔多了。” 凰母的脸色难看至极,心中惊涛骇浪。 她万万没想到,当年那个与她争夺凰主失败、本该魂飞魄散的妹妹,竟然还有残魂存世... “你想怎么样?”凰母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冰冷。 “不想怎样。”女声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觉得有趣。姐姐,你说,若是你这宝贝儿子真知道了当年真相,知道了致使他体弱多年、受尽觊觎的根源正是他最依赖的娘亲…他还会用那种濡慕的眼神看着你吗?他会不会…对你恨你入骨?” 凰母呼吸一窒,眼前几乎发黑! “哦,对了,”女声仿佛才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更加玩味,“幻境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你在这里与我纠缠的每一瞬,你那宝贝儿子在外面……可是真真切切地在被那条疯龙享用呢。啧啧,听这声音,怕是快要撑不住了吧?” “不——!!!”凰母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再也顾不得什么心魔什么妹妹,所有的母性本能和滔天怒火彻底爆发! 轰——!!! 一股远超之前的、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气息从她体内彻底解放!赤金色的凰火不再是温暖明亮,而是化作了近乎纯白的、毁灭一切的烈焰! 整个心魔幻境开始疯狂震动,如同镜面般寸寸碎裂! “啧,真是无趣。”那女声似乎有些遗憾,又带着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这就急了?也罢,姐姐,我们……来日方长。” 声音袅袅散去。 咔嚓! 幻境彻底破碎! 凰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仍站在寒水宫偏殿外的廊下,寒风凛冽,雪花真实地飘落。而就在不远处,雪地之中—— 姜涵正给凝霜喂血,他的身后,雨梦烟正静静地守候在那。 之前种种,皆为幻象。 “呵呵呵...结果到了这时,守在你小儿子身边的,也不是你这做母亲的吧?” 第17章 无奈 ———— ———— 锁在凝霜上的枷锁其实不算结实,外人稍出些力,便能轻易将其掰开。 雨梦烟原本还想着要不要使些仙力以力破巧。 如此这般,倒是省了好些力。 “轰——” 身后宫内发出一阵巨大的灵力涟漪,以先前的饭桌为中心,向外爆发。 “嗡——” 好些护体灵器齐齐发出声响,灵光忽现。 雨梦烟心头一凛,手掌虚握,仙剑便悄然出现其中。 她毅然转身,刚欲运转身法,却见一个身影迅速倒飞而出,带着些许尘土,好生狼狈。 “上官宫主,这便是你们寒水宫的待客之道?” 上官莲还未来得及说话,被邀请而来的大小宗门的宗主也腾空而起,其中一位大声道: “宫主,莫听着妖女废话。今日若不斩草除根,我等日后必受报复。” 说罢,她带头冲锋,其余宗主跟随着她一拥而上。 “妖女,此番洞天已被我等封锁,若你束手就擒,还能考虑留你一具全尸。” ...... ...... 此战出乎意料地没有悬念,叶敏不愿投降,被众人围殴,不出片刻便香消玉殒。 甚至尸体都没留下,被轰成了残渣肉沫,血沫横飞,染红了一大片雪。 那身具天魔之体的合欢盟主,那叶敏,就这般轻易死去? 雨梦烟颇有些不解,方才她与上官玥没有轻易出手,便是无法洞察她的底细。 总不能,是因为她没有底细,所以洞察不出来吧? 雨梦烟放大神识,搜遍整个空间,确实也再没搜到她的神魂。 她心头稍松,将地上凝霜抱起。 再后来,被邀请而来的一位宾主提议: “叶敏乃合欢盟主,如今身陨此处,若是被查出,你我都逃不了干系。干脆派巫女以巫术制作的人皮傀儡假装叶敏,到了那合欢盟前,随后再将其引爆,造成那妖女在回程途中,受他人暗算,死无全尸的假象...” 此计甚妙,几乎是全票通过。 只是为了不遭怀疑,上官玥、雨梦烟都要留在此地,待风头过去,才能外出。 至于凰母...她倒是无所谓。 让那所谓的合欢盟朝她一人杀来又如何,对她而言,不过是区区数万修士,且看她一击破之~ 只是她也没想着出去,毕竟她这美儿子,还留在此地。 就是涂山有雪进了这洞天后,不好与自己母后联系。 不过也罢,她在此地,又有谁能伤她? ... 日落,树梢之梅,迎晚风而立。 庭院外,其实还种有几株杨柳,这杨柳好似是受过专门栽培,四季常青。 配合着隔壁松柏,颇有些“杨柳不随春色减,松柏只有岁寒知”的意境。 约莫戌时,庭院主屋内灯火通明。 姜涵捧着一碗煎药,替凝霜喂下。 受凰胤滋养,凝霜身上伤势已然褪去,只是体内药力依旧。 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就连姜涵,时至今日,都未将体内欲药彻底根除...更别说这条本就不怎么耐药的母龙了。 原本只是喂药,上官玥原本是不必陪同的。 只是这母龙体内欲药时不时就要发作,若是一个没注意,就让这小母龙搂了自家公子过去... “公子,要不还是让我带你回宫里歇息吧,到时我让几个巫女来看护她。” “...不行,就是寒水宫里的那些巫女,不愿出来帮她,我才放不下心,才自己照顾的。”姜涵轻叹一声。 灯火摇曳,映照着姜涵专注的侧脸。他小心翼翼地吹凉药汤,一勺勺喂入凝霜口中。 凝霜虽仍虚弱得无法言语,但那双龙眸已恢复了些许神采,紧紧追随着姜涵的动作,抬头、吞咽、抬头、吞咽... 上官玥抱臂靠在门边,眉头紧锁,看着这一幕心里颇不是滋味。 她倒不是单纯地嫉妒... 合欢宗的在欲药的研究上,比起寒水宫那是只强不弱。 这大欲合欢丸的药力,让寒水的巫女去研究破解,也要花上个把年月。 并且这条母龙体内的欲药古怪至极,绝对不只有一种大欲合欢丸... 连凰胤滋养都未能完全化解,万一突然发作伤了公子... 更何况,公子自己体内也还有余毒未清... 又见姜涵悉心喂了几口。 “公子,”上官玥忍不住又开口,“你身子也没好利索,这般劳累怎能行?还是让我…” “玥姑娘,”姜涵声音轻柔,将她打断:“我没事。凝霜姐体内欲药特殊,光是这些灵药也不足以镇压,我守在这,倒也能以我的花灵香气替她镇静些心神...” “那你在一旁歇息,我让巫女们来。” “不必...” 他放下空了的药碗,用丝帕轻轻拭去凝霜唇边的药渍,“寒水宫的巫女们…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们如何看待龙族。” 上官玥语塞。 寒水宫与昂宿龙族积怨已久,宫内的巫女们不对凝霜落井下石已是难得,指望她们悉心照料根本不可能。 若非有她这层关系,恐怕凝霜连这碗灵药都喝不上。 就在这时,床上的凝霜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压抑的呻吟。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原本清明的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 “又来了!”上官玥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姜涵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凝霜。 姜涵心中一紧。 他试图上前查看,却被上官玥牢牢挡住。 “公子你别过去!那药灾发作起来,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只见凝霜呼吸变得急促,双手无意识地攥紧身下床单,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呜咽。 龙鳞在她皮肤下若隐若现,龙威不受控制地泄出一丝,虽然微弱,却带着几分原始和躁动。 “咕…呜呜…”凝霜无意识地呢喃着,挣扎着想要扯开衣襟。 上官玥眼神一厉,指尖剑气吞吐,就要出手。 “等等!玥姐姐!”姜涵急忙按住她的手,“别伤她!你也知道她只是控制不住药力!” “这母龙的表皮刀枪不入,若我现在不出手,待会她暴起伤人,我也不好拦她。” “让我试试。”姜涵深吸一口气,推开上官玥的手,走上前。 他坐到床边,伸出微凉的手掌,轻轻覆在凝霜滚烫的额头上。 一丝精纯温和的芬芳淡雅香气,渐渐传出。 那股嗜血的本能因此而镇压,龙眸中的凶光大减。 见状,两人皆松一口气。 好在姜涵体质逆天,乃无上神躯,又受花灵庇佑。 露出些花香,倒足以替她镇压凶性。 “玥姑娘,你快去宫里喊雨阿姨,让她别煎现在这副灵药了,换一副镇压心神的药剂。凝霜姐要靠我的香气维持,我现在不好离开,” “...行...待会我会带张小床来,若公子你不愿回宫里,你便睡小床上。” “好。”姜涵点头。 上官玥快步出了门。 屋内烛火摇曳,将姜涵的身影拉长,投在墙壁上。 凝霜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但那潮红并未完全褪去,只是从脸颊蔓延至了脖颈,甚至精致的锁骨也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无意识地蹭着姜涵微凉的手心,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满足的咕噜声。 姜涵稍稍安心,维持着花灵香气的输出,不敢有丝毫松懈。 他能感觉到凝霜体内那股躁动并未消失,只是暂时被安抚,仍在暗流汹涌。 时间流逝,转眼,到了亥时,上官玥离去似乎已有片刻,却仍未归来。 好在此处也无异样,倒是不需她陪伴。 就在姜涵心神稍稍放松的一刹那—— 异变陡生! 床上的凝霜猛地睁开了双眼!好似那嗜血本能又要发作。 姜涵吓了一跳,连忙割开手腕,意欲喂血。 此番,倒是压制得快,凝霜目中凶光消散许多。 只是却不同之前那般,立马又恢复清醒。 而是取而代之的,多出了几分野性的... 昂宿之龙,除了嗜血...还好淫...这是她们龙族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即便到了凝霜这代,已少有发作,可这几番一直被药欲催化,又有这么个美艳无比的香软尤物在眼前晃荡... 龙之本能...除了凶...还有...*殖。 “姜...老板...姜老板~” “凝霜姐?” “我...你,你别,我...”她难得地又说出几句话:“我...我要占你的身子啊啊啊啊——” !!! 凝霜的速度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了姜涵纤细的手腕! “老板你好…香…” 她含糊不清地嘶语,滚烫的气息喷在姜涵颈侧,带着特有的龙灼和一股甜腻的药味。 姜涵心中大骇,全力运转花灵香气试图再次安抚。 然而,这一次,那清雅的香气反而如同火上浇油! 对于被彻底激发繁*本能的龙族而言,这源自神躯的芬芳,是世间最无法抗拒的催情引! 是烙印在血脉深处、足以令她疯狂的求偶信号! “吼——!” 凝霜发出一声压抑的龙吟,另一只手粗暴地揽住姜涵的腰肢,身形一转,猛地将他死死压在了床榻之上! 地上出现些四处纷飞而出的绸缎...而那轻薄的淡白衣裙本就无法完全包裹姜涵身上的完美曲线, “不!放开我!凝霜!”姜涵奋力挣扎,但他灵力被封,肉身力量如何能与一条发狂的真龙抗衡?更何况此刻的凝霜,在药物的加持下,力量远超平日! 绸缎的撕裂声刺耳地响起。 姜涵的金发凌乱地铺散在枕上,灿金眸子里盈满水光。 他咬紧下唇,试图阻止破碎的呜咽溢出,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孽畜!安敢伤我涵儿!” 一声冰冷彻骨、蕴含着无上威严的怒喝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在屋内炸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一道无法形容的、璀璨夺目的金色流光自窗外瞬息而至,精准无比地轰击在凝霜的侧身! “嘭——!” 凝霜甚至连一声痛哼都未能发出,整个人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从姜涵身上被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那墙壁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凝霜软软滑落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 她身上那躁动气息被这一击彻底打散,只剩下微弱的龙息证明她还活着。 强大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却奇妙地绕开了床榻,连姜涵的一根发丝都未曾吹动。 姜涵惊魂未定,胸膛剧烈起伏,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的那个身影。 凰母! 她依旧穿着那身华贵雍容的宫装长裙,身姿挺拔,面容冰冷如霜,周身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煌煌神威。 姜涵见了她,却连忙遮抓了身旁被褥,遮了自己身上那破碎不堪的褴褛衣物。 他桃唇紧抿,再转过头,担心地朝着凝霜望去。 她缓缓收回点出的纤指,目光先是落在姜涵身上,看到他凌乱的衣衫、惊惶的眼神和手腕上被攥出的红痕时,眼中的冰冷瞬间化为滔天怒火与心疼。 “涵儿!”她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去触碰。 姜涵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凰母的心狠狠一揪。 “别怕,娘亲在。”她的声音放得极柔,与方才那声怒喝判若两人。 她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袍,意欲将衣衫不整的姜涵严实包裹。 忽地,却传出一声: “你为什么要伤我凝霜姐...” 凰母微微一愣... 为何?她方才,就要对你... 这昂宿之龙,她都后悔当初没杀干净,如今留了这么一条,差点就辱了她这美儿子的身子。 \"涵儿...\"凰母轻叹一声,柔声道:\"你可知道,方才若不是娘亲及时赶到——\" \"我知道...\"姜涵突然抬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泪光,\"可凝霜姐没想伤我...\" 言止,语塞。 凰母从未见过姜涵这般模样。 在她的记忆中,自家涵儿永远都是那样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可他此刻却... 她轻轻伸手,想要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却被姜涵偏头躲开。 \"我要去看看凝霜姐...\"姜涵挣扎着要下床。 凰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不许去!\" 她的语气多出几分严厉起来:\"这些昂宿之龙本就该死,你还去照料。你可知道这条母龙方才要对你做什么?\" \"涵儿是祸害,不值当您如此牵挂!\"姜涵突然大声说道,\"你走!\" 凰母微微一滞。 她从未想过,她的涵儿会为了一个外人这样顶撞她。 “当年...当年是为娘...为娘牵挂你,牵挂了万万年啊!” “是么?” 姜涵转头,下了床。 若真是牵挂...当年他离开洞天,却没见她出来寻。 “若是你还有什么要从我身上取的,你尽管取了便是,何必在此久待?” 凰听闻,心如刀绞。 自己在涵儿心中,已然变成了这副模样么? “公子——” 是上官玥的声音。 她在带着雨梦烟赶回来的半路上,突然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气息降临在庭院,便立刻丢下所有事务全速赶回。 当她推门而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凰母娘娘站在床边,姜涵衣衫不整地蜷缩在床上,而凝霜则倒在墙边,生死不知。 第18章 巫女的玩笑? 玥大怒!提剑! “这位阿姨,我之前敬你是公子生母,处处礼让,此番,你这又是作何?” 凰母的目光在姜涵含泪的面颊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凤眸低垂,几分复杂流露而出。 几分心痛,几分无奈,更有几分苦涩。 她看着上官玥持剑,剑尖虽未直指自己,但那护卫姿态已然分明。 她欲开口,却又止住。终究什么也没说。 只是极轻、极沉地叹了一口气。 那叹息声里仿佛承载了万年风霜与孤寂,却又在出口的瞬间消散于空气中。 她深深地看了姜涵一眼,像是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入心底。 随即,她周身那煌煌神威悄然敛去,华贵裙摆微动,身影如同融入烛火阴影中的一片云,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此屋,甚至细心地将房门虚掩上,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屋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 上官玥确认凰母离开后,立刻冲到姜涵身边,急切地检查他的情况:“公子!你没事吧?她有没有对你…” 她的目光触及姜涵破碎的衣衫和手腕的红痕,语气骤然变得森寒,“那个老女人!” “我没事...”姜涵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摇了摇头,目光急切地投向墙角的凝霜,“快,快去看看凝霜姐!她…她刚才被…” 上官玥这才注意到墙角昏迷不醒的凝霜,以及她身旁墙壁那触目惊心的裂痕。 她心中一惊,快步上前,手指搭上凝霜的脖颈,感知片刻,脸色稍缓。 “无碍,只是龙息极其微弱,这条龙皮硬,吃这一击,危害不大。”上官玥语气凝重,“只是那老女人下手当真狠辣,在这狭小房间施展如此手段,真不怕误伤了公子你不成?” 雨梦烟随后而入,她方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是凰母暴起,要强行掳人,她便以雷霆之势杀出,因此她方才一直守在暗处。 雨梦烟此时也赶到了门口,看到屋内景象,仙子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愕。 她先是看向姜涵,见他虽衣衫不整神色惊惶但并无大碍,微微松了口气,然后立刻走到上官玥身边,蹲下查看凝霜的伤势。 “那女人倒是有一身高深神力…可如此神力却被她收敛得如此得当...。”雨梦烟秀眉紧蹙,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几粒氤氲着寒气的丹药,小心喂入凝霜口中,并以精纯仙力助其化开药力。 “雨阿姨,凝霜姐不耐药…” 姜涵挣扎着想要下床,却被上官玥轻轻按住。 “公子你先别动,此龙性命无碍,方才那些是龙涎丹,与她同源,伤不着她。” 雨梦烟沉声,双手结印,道道清凉的仙力如同丝线般注入凝霜体内,护住她的心脉和龙魂。 上官玥取来一件干净的披风,仔细地为姜涵披上,遮住他破损的衣衫。 她看着姜涵失魂落魄、眼眶微红的模样,心中对凰母的不满又增了几分。嘴上说着是姜涵生母,可此番出手,可有几分考虑到自家儿子的感受? 当然,她不为人母,也理解不了什么是护子心切... “公子,你先回去休息,这头母龙有我和师尊照料。”上官玥柔声开口,试图安抚姜涵情绪。 “嗯...” 见雨梦烟也在这,姜涵这才点头,转身回宫。 ———— ———— “灵师姐,这些天在宫内走动的那个金发可人儿到底是哪个姐妹的炉鼎?” 一个新来的巫女忍不住好奇,不禁朝带她入宫的巫女问了一句。 那年长巫女眉头微蹙,开口回答: “你问这个作甚?” “那美人长得好生美艳,这几日见他之后,心里想的都是他...都是姐妹,倒是,我去找那姐妹...借一借这炉鼎嘛...” 这新巫女的定力着实不够,天天见这么个香软尤物在她面前晃悠,就好似有那么一块色香味俱全的诱人烧肉不停磨蹭她的嘴唇,勾着她开口将其吃掉... 年长的严厉警告并没能完全扑灭某些人心中的邪火。尤其是那新来的巫女,名唤芷萝,心思活络,定力最差,对姜涵的妄念也最深。 几日下来,她见姜涵总是行走于宫苑之间,神色时常带着一丝轻愁,更添几分我见犹怜的风致。 上官玥虽时常相伴,但亦有杂务处理,并非寸步不离。 贪婪和侥幸之心渐渐压过了恐惧。 芷萝自知一人绝难成事,且容易败露,便悄悄寻了几个平日里同样对姜涵面露痴迷、心思不定的年轻巫女,暗中串联。 “姐妹们,那般绝色,难道你们就甘心只远远看着?”芷萝压低声音,眼神热切,“瞧他那般模样,定然是极温柔和善的性子,若是能春风一度…便是折损几年修为,我也认了!” 几个巫女面面相觑,既心动又害怕。 “可是…灵师姐严令禁止,若是被宫主和少宫主知道…” “怕什么?”芷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又不硬来。我有一计…只需如此这般…” 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先由她假装练功出错,受了轻伤,倒在姜涵必经之路上。以那位的善良心性,定然不会见死不救。届时她便趁机贴近,以感谢为由,邀他小聚。席间再奉上加了“料”的仙酿灵果…待到事成,她们几人再依次… 这计划听起来漏洞百出,且风险极大。但在美色与妄念的冲击下,那几名巫女的理智很快便被灼烧殆尽,竟都觉得此计可行,纷纷点头应允。 话未说完,那些个说话的巫女忽然震惊。 芷萝莫名其妙,问了一声: “姐妹们怎么不说话?” 其中一个姐妹给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赶忙回头。 受此暗示,芷萝汗流浃背,身体整个僵住。 她机械地将头扭回... “小...小小宫主!” “你们在这唧唧歪歪做什么呢?”上官雨黛眉微蹙,双手叉腰。 “我...我们...” 芷萝受了惊吓,大气不敢出。 一片寂静,直到一个更新的巫女一头雾水,随即自觉站起,大声道: “报小宫主,芷萝妹妹正计划着要怎么让我们轮*那金头发的小烧货!” “...” 上官雨那张脸,先是猛地一僵,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放肆!”她尖声喝道,声音因怒气而拔高,“你们…你们这群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竟敢如此污言秽语,编排我姜哥哥!我看你们是嫌命长了!”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指着芷萝等人的手指不断发抖: “姜哥哥能弹会唱,能写会画,多么一个高雅仙郎!岂是你们这般下贱蹄子配觊觎的?!还敢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简直丢尽了我寒水宫的脸面!” 她骂得义正辞严,仿佛刚才那一瞬间心底划过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悸动根本不存在。 芷萝等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小宫主息怒!小宫主饶命!我们…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胡言乱语,再也不敢了!求小宫主开恩,莫报到宫主那去...” 上官雨看着她们这副摇尾乞怜的模样,这才稍稍息怒。 她深吸几口气,才用一种冰冷厌恶的语气开了口: “滚!都给我滚回各自居所禁足思过!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踏出房门半步!若是再让我听到任何关于姜哥哥的风言风语,或是看到你们有任何不轨之举,休怪我不讲同门情面,报到母上那去,直接将你们废去修为,逐出宫门!” “...?!” 一众巫女愣了愣。 这惩罚看似严厉,但相较于她们谋划之事...几乎可以说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仅仅是禁足? 芷萝等人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想,连滚带爬地起身,仓皇失措地逃离了现场,生怕晚上一步这位小宫主就会改变主意。 待到那些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后苑门后,上官雨脸上那层冰寒的怒意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她独自站在原地,四周只剩下风吹过梅枝的细微声响。 她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那双总是明亮灵动的杏眼里,此刻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感—— 几分后怕,几分愤怒,但更有几分悄然升起,却又无法压抑的...渴望。 姜哥哥... 被姐姐...抢走的…姜哥哥... 是啊,那是姐姐的。 姜哥哥是那个总是清冷自持、如同高岭之花般的姐姐,罕见地流露出温柔与维护之意的人。 她从小就崇拜姐姐,也…嫉妒着姐姐。 姐姐的修为,姐姐的名声,姐姐受到的尊崇…现在,还有姐姐从她这夺走的... 那个香软的、娇柔的、却又脆弱得让人只想将他狠狠揉碎在怀里的…姜哥哥。 “小烧货…”上官雨无意识地喃喃自语,这三个肮脏的字眼从她娇嫩的唇瓣中吐出,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黏腻,“倒是…贴切得很…” 方才芷萝那漏洞百出却大胆包天的计划,也不知到底是不是玩笑,总之此刻已经像是一颗邪恶的种子,在内心深处扎根发芽,疯狂滋长。 假装受伤…接近…下药… 阿妈和姐姐最近忙于处理叶敏死后合欢盟的后续事宜,以及安抚宫内因凰母到来而躁动的人心,对姜涵的看护确实不可能像之前那般寸步不离… 而她自己,身为寒水宫的小宫主,在这宫闱之内,想要安排些什么,岂不是比芷萝那些蠢货容易千百倍? 一个疯狂的、背*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缠绕住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近乎窒息的兴奋... 凭什么只有姐姐能靠近他? 凭什么只有姐姐能拥有他? 姜哥哥以前...会用故事哄我睡觉... 姜哥哥以前,会给我唱歌听... 可他...不再同从前... 姜哥哥,那仙雅美艳,香甜勾人的...那样一个尤物… 合该被弄脏,被撕碎,被拉下神坛,在他那双纯净的金色眼眸中染上绝望与*欲的色彩… 上官雨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她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细微的刺痛来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清醒。 不能冲动…必须从长计议。 芷萝那几个蠢货…或许还有点用。 她们是现成的替罪羊。 若是事发,完全可以推脱是她们贼心不死,暗中下手,自己只是“恰好”发现,甚至还能演一出“救驾来迟”的戏码,既能摘清自己,说不定还能… 一个更加完善的计划在她脑中迅速成型。 是夜,月黑风高。 上官雨并未惊动任何人,独自一人来到了芷萝被禁足的偏僻小屋。 当她推门而入时,正坐立不安、惶恐度日的芷萝吓得几乎跳起来,待看清来人竟是上官雨时,更是面无人色,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小…小宫主…您…您怎么来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上官雨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反手关上门,慢条斯理地走到主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芷萝。 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将上官雨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墙壁上。 “知错了?”上官雨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错在哪里?” “错…错在不该对姜公子起妄念,不该口出污言,不该…不该心生歹念…”芷萝颤声回答,头埋得极低。 “哦?”上官雨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你倒是反省得深刻...” “谢小宫主点醒,否则差点就让我们这些卑奴,入了迷途。从今往后,芷萝听小宫主的,小宫主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嗯,很好。”上官雨满意地点头,对她勾了勾食指:“那你过来,我正好有事吩咐你...” “是...”芷萝凑去,随即,上官雨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未过十息,芷萝背后冷汗直流。 她猛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小宫主?” “怎么?你刚才不是说,我让你往东,你绝不往西么?” “可卑奴...” “那我便跟阿妈说去了。” “别!”芷萝吞咽一口唾沫,咬了咬舌尖,逼自己镇静几分,“我全听小宫主的便是了...” 上官雨俯下身,凑近她,压低了声音的低语:“你那药…效果当真那么好?” 芷萝的心脏狂跳:“那药是不同以往,不是由欲罗花制的...是宫主交由我跟师尊一同用仙灵花尝试研制的...理应...理应只要服下,便能让人...” “那好。你且先行休息,明日我会另有吩咐。” 上官雨转身,出了门。 第19章 初试 ———— ———— 经过这些时间照顾,雨梦烟保守估计,凝霜这小母龙若要下床行走,还要花费个把月时间。 结果不然,这龙女倒是好得飞快。 约莫七日,便能下床活动手脚。 除了话还说得不利索之外,别的倒是并无大碍。 就是每日依旧需要静养。 雨梦烟心中带疑,按理来说,这龙女乃昂宿龙王,体内应蕴有一枚龙珠... 哎,不对,是肯定有一枚龙珠。 因为之前在磐云仙宫,磐云宫主就助她又凝了一颗昂宿龙珠。 昂宿龙珠乃世间奇珍,有一枚在身,即便身遭死劫,依旧能依靠龙珠以全盛时期复原。 这母龙身怀龙珠,又是昂秀龙王,深谙五行道术,按理来说,若她非要跑,世上还能有几人抓得住她这条滑溜的泥鳅? 叶敏那妖女若是能将这家伙生擒,体内修为,绝对不止步于化仙巅峰,说不定,早就也入了神合,有了一副无上仙躯。 但若真是如此,她真是神合修为,又怎能被一群化仙修士联手轰出? 正这么想时,院门被打开,上官玥过来,与她换了班。 不说上官玥,雨梦烟见自己那美徒婿那么亲近地照顾这龙女,都觉得心中醋意横生... 于是这对师徒,倒是默契地轮流交换,一人照顾一天小母龙,不交由姜涵插手... “师父...今日你身上似乎多了一股...香味?” 上官玥面带疑惑,又嗅了嗅。 雨梦烟的面颊微微一红,连忙起身,解释几句: “到了这宫里后,玥儿你那娘亲便送我一个香囊,里边装的都是些清心的麝香。我几番推辞,但还是拒绝不掉...这才将其用上,以免浪费了你娘亲的心意。” “这样么?”上官玥点点头。 雨梦烟接着快言快语: “好了玥儿,今日你替她换了安魂香后,明日起,她便可以一人静修,那时就不要过来烦扰她,后面的时日,就把这庭院封锁下个禁制便是。” “嗯,弟子知道了。” 雨梦烟快步走出,心如小鹿乱撞。 这瓶麝香确是上官莲赠她不假,只是这功效...倒是被她隐瞒了些。 ... 那日,上官莲敲开了雨梦烟的房门。 雨梦烟正心疑,显得倒是清冷。 但上官莲倒也热衷于以热脸贴冷屁股,聊了一会儿,倒是稍稍打开了这青莲仙子的话匣。 到了后边,上官莲得知雨梦烟年过三十五有余,依旧孜身一人,未有道侣作伴。 “这哪成?青莲仙子,你修为高深,又是赫赫有名的一代剑仙。如今过了这个年岁,回到家中,连个暖床的男人都没有?姐妹,我这有一袋情香...” 情香? 如此下流之事?她身为青莲仙子,哪看得这些手段? 于是雨梦烟立马义正言辞地打断了她:“上官宫主,本仙向来不使情香...” 上官莲却自顾自抛来个“我懂”的眼神,解释道: “青莲仙子莫要顾虑,我这香囊乃仙灵花作引,平日戴在身上,若不专门催使,就是清心安神之效。他日若是遇了如意郎君,又是个情投意合之辈的话,不妨依靠着香囊,留续一段仙缘?” “这...”谈到这,雨梦烟心中竟不禁为之所动。 下一刻,她正犹豫,上官莲又抛来一句: “这世间药物,哪有好坏之分?青莲仙子,你使的那剑,不止能斩妖除邪,也能伤及无辜...作何用处,自然都在你一念之间...你说,是或不是?” “...” ... ———— 雨梦烟快步离开凝霜养伤的小院, 心口那点不规矩的跳动却迟迟未能平息。 指尖下意识地抚过腰间那只散发着清雅香气的香囊,上官莲那日带着促狭笑意的话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他日若是遇了如意郎君,又是个情投意合之辈的话,不妨依靠着香囊,留续一段仙缘?” 如意郎君…这世间,哪有她看的上眼的如意郎君? 若真要说有,那倒是...有...吧 雨梦烟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张昳丽绝伦、带着几分纯真娇柔的暖春桃花面。 煦风微吹,金发微拂。 他只是轻轻抬头,便是世间绝美... “雨阿姨...” “小姜...” 脑海中,姜涵看向自己时,那双清澈眼眸,又让她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过。 是了,在这世道,如小姜这般容貌、性情皆是上上之选的美人,本就是世间罕有珍宝。 那日,自己去碰,小姜不也...没反抗不是? 相触,他虽有些抵触,却并未躲闪,甚至耳根还泛起了淡淡的绯色…他对自己,也并非全然无意才是。 自己既与他有几分名分,也算得上近水楼台。 若不好好把握,岂非辜负了上天美意? 更何况…上官宫主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药物无分好坏,全看用者心意。 她雨梦烟,青莲剑仙,难道还驾驭不了这一小袋香囊? 心中旖念既生,她没有着急前去姜涵的房屋,而是先回了自己的房。 她的房间布置得清雅简洁,符合她一贯的喜好。 她走到衣柜前,略一犹豫,还是打开了最底层的一个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几件上官莲前几日硬塞给她的衣裙,当时上官莲挤眉弄眼,只说“姐妹,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她当时嗤之以鼻,只觉得这上官宫主行事未免太过荒唐大胆。 可现在… 指尖拂过那柔软的衣料,触感果然如想象中那般,轻薄得惊人,几乎是半透明的纱绢,点缀着细腻的刺绣。 颜色是娇艳绯红与朦胧烟紫,与她平日里素净的仙袍截然不同。 她自己这具早已熟透、丰腴曼妙之躯,若是将其披上... 那薄纱定然无法全然遮掩,反而会欲盖弥彰,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这,这和外边那些个下流蹄子...有何区别? “荒唐…”她低声啐了自己一口,面颊滚烫...可那斥责的声音却微弱得毫无说服力。 鬼使神差地,她取出了其中一件绯色长裙。 说是长裙,实则用料节俭,裙摆开衩甚高,领口之处,也不过是堪堪遮托她那对高耸挺拔… 片刻之后,铜镜中映出的身影,让雨梦烟自己都感到一阵陌生的眩晕。 镜中女子,云鬓微乱,眼角眉梢染着几分春情媚意。 那身绯色纱裙完美地贴合着这幅仙躯,将那对饱满傲人、以及那圆润挺翘勾勒得淋漓尽致。 薄纱之下,雪白肌肤若隐若现。 行走间,裙摆开衩处,笔直修长的丰腴美腿时隐时现,若是步子再大些,甚至能看到其中那... 她下意识地想运起仙元,让周身笼罩一层朦胧水雾,想以此蔽体。 但手指抬起,却又缓缓放下。 这算什么?外边那些个巫女一个个穿的比她还下贱下流,她这番,都穿的算保守了! 既已决定踏出这一步,又何须再遮遮掩掩? 自己这是...入乡随俗!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狂跳的心脏,将腰间那枚香囊握在手中,暗暗催动了一丝微不可察的仙力。 顿时,那股原本极淡的、清心安神的香气,仿佛被注入了灵魂,变得馥郁而缠绵,丝丝缕缕,如同无形的情丝,缭绕在她周身,却又巧妙地控制在只有靠近她极近处才能清晰嗅闻的程度。 如此试验,她大概用懂了这东西。 做完这一切,她对着镜中的自己,努力挤出一个平静笑容,这才转身,推门而出, 一路上,遇到的几名侍女弟子皆恭敬行礼,毕竟宫主要求,必须对这位剑仙施最高礼节。 可她们抬头看她时,忽觉得有些不自然。 其中一个多事的巫女多嘴一句: “雨仙子...你身上这件对你来说,好像小了些...啊啊啊师姐你捏我作甚?” 年长巫女掐着那巫女的耳朵,对这雨梦烟连忙道歉: “雨仙子,新来的家伙不懂事,还望海涵。我这就带她回去,立马收拾她!” “啊啊啊——师姐不要!!!” “...” 雨梦烟强作镇定,袖中的手却微微颤抖。 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好似如同实质般落在她身上... 罢了,这些不重要。 到了姜涵屋前,她轻轻叩门,声音尽量放得温和:“小姜,昨夜你可睡得好些了?” “还好...只是雨阿姨?你不先回去歇息一会儿么?” 门内传来姜涵那带着一丝软糯的嗓音,随即门被拉开。 姜涵似乎刚放下笔,几缕金色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脸侧,平日有上官玥在旁,雨梦烟未有如此细致地观察。 如今一看,他肌肤如玉,眼波如水。 雨梦烟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他的床铺。 她柔声道:“无事,只是这些时日见你连日操劳,未得歇息。今日阳光明媚,阿姨想去一趟梅池散心,那不受冬雪覆盖...” “那阿姨你去便是...”姜涵刚要关门,却见雨梦烟伸出一只手,卡在了门槛。 门被雨梦烟用手轻轻抵住,姜涵有些讶异地抬眼望去 这一望,却让他微微怔住。 今日的雨梦烟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她依旧梳着端庄的发髻,但几缕青丝却不经意地垂落颈侧,为她平添几分慵懒风情。 “雨阿姨,您这是...”姜涵下意识地避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热。 雨梦烟心中狂跳不止,面上却故作淡然,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这些日子修炼久了,偶尔也想换身轻便衣裳。怎的,阿姨这样穿很奇怪吗?”她说着,向前迈了一小步,进了房间,那股被刻意催发的馥郁香气便若有若无地飘向姜涵。 那香气初闻清雅,似莲似麝,但细细品味,却有一股缠绵暖意钻入心脾... “没...我...唔...” 姜涵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也微微急促。 他垂下眼帘,声音比平时更软了几分,“只是从未见阿姨这般打扮,一时有些…没认出。” 雨梦烟将他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那点不规矩的跳动愈发欢快。 她再次靠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超出了应有的分寸,几乎能感受到姜涵身上传来的温热香甜。 “玥儿今日接了我的班,我便偷得浮生半日闲。小姜...你体内药欲未消,我正好带你去往那逛逛,借助些山水之气,替你清清药灾,可好?” 她的话语柔和,那双平日里清冷如寒潭的美眸,此刻眼波流转,竟似含着几分恳求。 姜涵本想拒绝。雨梦烟什么心思,他还能猜不出么? 可那异香飘来时,竟莫名与他体内残存的欲罗花力遥相呼应... 他抬眼撞入那双含情美目时,拒绝的话语最终卡在喉间。 香气丝丝缕缕,缠绕着他的神智,迫她思绪也迟缓了几分。 鬼使神差地,姜涵点了点头。 “好…好吧。正好我也无事。” 雨梦烟不禁嫣然一笑,霎时间如冰雪初融,春光明媚。 她极为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挽住了姜涵的手臂。 !? “那便走吧。” 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与温热让姜涵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雨梦烟更紧挽住。 “阿姨…”他低声惊呼,脸上绯红更甚。 “怎的?”雨梦烟侧过头,吐气如兰,带着那馥郁香气拂过姜涵的耳廓,“你嫌阿姨今天穿得丑了,不愿跟阿姨一起?” “不、不是…”姜涵被她的话语和气息搅得心慌意乱...最终只得任由雨梦烟挽着,僵硬地随着她向走去。 梅池设有小亭,亭内常备酒食。 巫女们见雨梦烟来,识趣地离去。 因此他俩去,倒是正好吃上热乎的。 菜肴精致,百花酿甘醇,二人对坐,言笑晏晏。 或是有了衣物与香囊,雨梦烟今日话也多出不少。妙语连珠,不时说起一些修仙界的趣闻轶事。 其中见言语,也逗得姜涵掩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而不自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雨梦烟见姜涵双颊绯红,金眸中水光潋滟,显然已微醺,且对自己毫不设防,时机渐熟。 她放下玉箸,望向亭外的粼粼波光,提议道:“小姜,你看那边莲池,荷花初绽,景致正好。方才饮了酒,不免有些燥热,不如我们去池边的浅滩戏水纳凉可好?听闻你幼时最喜玩水了。” “玩水?”姜涵看了看梅池外的大片白雪... 虽说这里,倒是温暖得很...可这天气... 姜涵小声嗫嚅,“今日衣衫单薄,不便…” “无妨,此地僻静,不会有外人来。你在我面前,又何须拘束?莫非…是嫌弃阿姨老了?”她故作失落状。 姜涵最见不得雨梦烟这般模样:“不敢...阿姨实在想去,我陪着便是!”他本就有些酒意,又被那香气熏得心思浮动,于是还是应了下来。 莲池畔有一处以白色暖玉铺就的浅滩,池水清澈见底,偶有几尾灵动的锦鲤游过。 到了地方,姜涵还是有些害羞,踌躇着不敢下水。雨梦烟却已率先褪去了丝袜,露出一双玲珑玉足,轻轻踏入水中,回头对他招手:“快来,水温正好,甚是舒服。” 她暗中又催动了一丝香囊气息,那带着诱惑意味的异香愈发清晰了些许。 姜涵咬了咬樱桃下唇,终究还是背过身,小心翼翼地解开外衫和长裤,只着一身月白色的贴身衣物。 衣物用料轻薄,被水一浸,顿时紧紧贴服他身。 他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入水中,冰凉池水激得他轻轻一颤。 水波荡漾,打湿了金色发尾,又有几缕黏在雪白的颈侧和脸颊。 雨梦烟看在眼里,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中那点邪火越烧越旺。 她鼓起勇气,心中盘演数遍,意欲问出那句: “小姜,你看阿姨今日...美吗?” 她大步向前,却又忽地一愣。 美目恍惚间,竟见到梅池不远处,出现了一小缕赤金绸缎...分明是有人使了遁术,暗暗跟来。 究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一路尾随她? 更可怕的是,她竟未曾发觉? 一来二去,她想遍整个宫里,唯一能用遁术不可能被她发觉的人... ...凰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