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风水师》 第001章 卖布为业 柯桥轻纺城,巨大的穹顶下,空气永远弥漫着化纤粉尘的微呛气味和讨价还价的喧嚣。杨睿刚送走一个为三毛钱差价磨了半小时的东北客商,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回到自己那间不足十平米、堆满各色布卷的档口。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张总”。 “杨老弟,忙不忙?方便的话,现在过来一趟?我这办公室……唉,又出幺蛾子了!”电话那头,张建国的声音透着浓重的疲惫和烦躁。张建国是市场里做辅料批发生意的,算是杨睿的老客户,也是他风水业务的“重点关照对象”之一。 “行,张哥,我这就过去。”杨睿应了一声,利落地锁好档口玻璃门,转身走向市场办公区。他穿着普通的polo衫和休闲裤,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只有那双眼睛,在扫视周围环境时,会不经意间掠过一丝与周遭讨价还价氛围格格不入的锐利审视。 张建国的办公室在市场东区顶层,一个带落地窗的独立隔间,视野开阔,本是极好的位置。但杨睿一推开门,眉头就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 张建国瘫坐在宽大的老板椅里,脸色灰败,眼袋浮肿发青,整个人像被抽掉了精气神。办公桌上文件散乱,烟灰缸堆满了烟蒂。他见到杨睿,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弟,你可来了!再这么下去,我他妈真要疯了!” “张哥,别急,慢慢说。看你气色,最近没休息好?”杨睿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一边寒暄,一边已开始在心里快速勾勒办公室的格局。 “何止没休息好!”张建国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失眠!整宿整宿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着,全是噩梦!不是掉坑里就是被人追债!白天脑子跟浆糊似的,看啥合同都头晕眼花,上个月愣是签错一个单子,赔了小二十万!” “这还不算,”他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愤怒和恐惧的扭曲表情,“家里也他妈鸡飞狗跳!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捅到我老婆那儿了!她前天带人冲到我给……给‘那个谁’租的公寓,闹得不可开交!现在逼着我签离婚协议呢!” 杨睿点点头,目光投向张建国:“张哥,身体呢?除了失眠头晕?” “邪门了!”张建国猛地拍了下大腿,“就从上个月搬进这新办公室开始!先是莫名其妙低烧了好几天,查不出原因。好了没两天,这右边肩膀和脖子,僵得跟块铁板似的!贴膏药、按摩,屁用没有!这两天又开始耳鸣,嗡嗡响,吵得我头都要炸了!去医院查,医生就说压力大,神经性耳鸣!放屁!我以前压力不大?怎么没这毛病?” “嗯,明白了。”杨睿的表情变得严肃而专业。他没有立刻拿出罗盘,而是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起步来,目光如同探针,仔细扫过每一处细节。张建国紧张地看着他。 “张哥,你这办公室,当初装修布局,没找人看过吧?”杨睿停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市场繁忙的货运通道。 “没有啊,我觉得这位置好,敞亮,就搬进来了。怎么?问题出在这儿?”张建国急切地问。 “问题不小。”杨睿转过身,语气沉稳,开始用专业术语分析,“首先,明堂受阻。你这落地窗视野是好,但正对着下面那条笔直的货运主通道,车流人流日夜不息,形成‘穿心煞’。气从窗入,直冲你座位,毫无缓冲回旋,主破财、伤身、心神不宁。你头晕、耳鸣、颈椎僵硬,甚至之前的低烧,都与此煞气直冲有关,冲击头部和肩颈区域。” 张建国脸色更白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 杨睿走到张建国座位后方,指了指他背后那堵墙:“其二,靠山不稳。你背后这堵墙,看似是实墙,但仔细看,”他屈指敲了敲墙面,发出沉闷空洞的回响,“里面是轻钢龙骨石膏板隔断,并非承重实墙。风水上讲‘坐空向满’,背后需有坚实靠山,主贵人扶持、事业稳定。你这靠山是虚的,甚至有点‘玄武落陷’的意思。事业上孤立无援,容易遭小人暗算,家庭也易生变故,得不到支持。” 张建国张了张嘴,想起告密者和咄咄逼人的老婆,哑口无言。 “第三,”杨睿走到办公室的东南角,那里堆放着几个积满灰尘的纸箱和一台闲置的打印机,“巽宫缺角且受污。巽宫在八卦中代表长女,也主文昌、财运。你这办公室东南角本身格局就不方正,有明显缺角,又被杂物堆积堵塞,污秽不堪。这不仅严重影响你的正财运,也主家中女性易生事端,口舌是非不断。” 张建国听得冷汗涔涔:“老弟,你……你分析得太准了!那……那现在怎么办?我……我是不是撞邪了?” 杨睿摇摇头,神情笃定:“张哥,我说过,我看风水,不讲鬼神,讲的是环境格局对人的气场、磁场和心理的切实影响。长期处于煞气冲射、靠山不稳、财位受污的环境里,人的精神会高度紧张,潜意识会不断接收到负面信号,导致判断力下降、情绪失控、身体机能紊乱,进而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这不是撞邪,是环境压迫导致的系统性失衡。” 他顿了顿,看着张建国几乎绝望的眼神,果断地说:“当务之急,必须调整!第一,在落地窗内侧加装厚重的、不透光的落地窗帘,平时拉上,阻隔‘穿心煞’直冲。第二,立刻清理东南角所有杂物,保持该区域绝对干净、明亮、通风,可以摆放一盆阔叶绿植,比如发财树,生旺财气。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你的座位必须换!不能背靠虚墙。我建议搬到……”他环视办公室,指向一个角落,“搬到那个位置,背靠承重墙,面朝门口,形成‘背有靠,前有照’的格局。虽然视野没那么开阔,但气场更稳,利于守成。” 张建国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换!我马上搬!窗帘下午就找人装!杂物立刻清!”他随即又苦着脸,“可是老弟,这……这能解决我耳鸣脖子疼吗?还有我老婆那边……” 第002章 生意上门 “环境调整是第一步,是切断负面影响的源头。”杨睿解释道,“身体需要一个恢复过程。煞气冲射就像长期被冷风吹,风停了,被吹僵的地方也需要时间活血化瘀。我建议你同时去做做理疗,放松精神。至于家事……”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建国一眼,“环境调整能化解外部煞气带来的戾气和冲动,让双方都冷静下来,但具体怎么处理,还得看张哥你自己的诚意和智慧了。心平气和,才能好好谈。” 张建国若有所思,颓丧的气息似乎消散了一些,眼中重新燃起一点希望:“明白了!老弟,太感谢了!费用……” “老规矩,等有效果了再说。”杨睿摆摆手,显得很实在。他正准备告辞,手机又响了,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陈伯钧。 杨睿精神一振。陈伯钧可不是普通客户,他是本地陈氏家族如今的掌舵人。陈家祖上出过高官巨贾,底蕴深厚,在城南那片老城区深处,有一座占地不小的“积善堂”老宅,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杨睿曾受雇去看过老宅的风水,给过一些维护建议,算是搭上了线。能让这位陈老板亲自打电话来,语气还透着不同寻常的焦灼,事情绝对不小。 “杨师傅!你现在方便吗?十万火急!”电话刚接通,陈伯钧嘶哑又极力维持镇定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隐的哭泣和混乱。 “陈老板,您说。”杨睿立刻回应,顺手锁上了档口的玻璃门。 “是‘积善堂’!老宅出事了!邪门!太邪门了!”陈伯钧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恐惧,“我母亲……还有我弟弟启明,刚从国外回来没两天……都倒下了!医生查不出原因!还有家里……家里东西全乱套了!杨师傅,你得赶紧过来!多少钱都行!” “陈老板,别急,具体什么情况?”杨睿一边快步走向市场停车场自己的旧吉普车,一边冷静追问。 “说不清啊!先是头晕!天旋地转,站都站不住!我母亲年纪大了,直接摔了一跤,幸好没大碍,但现在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说看到无数金星乱飞,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锣响!启明更严重,他……他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在自己房间里都能撞墙!还说自己手臂像被针扎,一阵阵发麻刺痛!更吓人的是,他说总听到有人在耳边用铁片刮玻璃,刮得他头痛欲裂!医生检查了脑部、耳朵、神经,都说没问题!开了点安神药,屁用没有!” 陈伯钧喘了口气,声音更加惊恐:“家里也不太平!客厅那座一百多年的老座钟,昨天半夜突然‘铛铛铛’狂敲了十几下,然后指针就停在了一个不可能的位置!几个房间挂的钟表,要么停摆,要么指针疯转!厨房的不锈钢水龙头,早上摸上去烫手!佣人说,靠近西厢房改建的那片新区域,感觉像进了冰窖,冷得瘆人!家里的老黄狗,平时温顺得很,现在对着后园那片新挖开准备做景观池的地方狂吠,死活不肯过去!还有……还有佣人半夜听到空房间里有人走动、敲墙的声音!可查看又什么都没有!杨师傅,这……这宅子是不是……是不是‘不干净’了?” 杨睿眉头紧锁,心往下沉。这描述远超普通家居风水的范畴,症状和环境异象都指向了强烈的、物理层面的异常干扰。“陈老板,我马上到。在我到之前,尽量让老夫人和二少爷待在……相对平静点的房间,远离您说的那些异常点,尤其是改建过的地方和新挖开的地基。别慌,等我看看再说。” 他挂了电话,油门一踩,破旧的吉普车咆哮着冲出市场。脑海中念头飞转:大规模改建?动地基?百年老宅?集体性、指向性明确的生理异常和物理异象?这绝非简单的“气场紊乱”,更像是……某种被长期约束、却因破坏而爆发的强大自然力量!他猛地想起档口保险柜里,除了祖传的青铜罗盘,还有早年他出于好奇和研究目的购置的一套简易检测设备——高斯计和低频震动/次声波检测仪。今天,它们可能派上大用场了。 积善堂,名不虚传。高耸的青砖院墙,飞檐斗拱,雕花门楼透着岁月沉淀的厚重与威严。然而,当杨睿的车驶近时,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新加装的铝合金门窗在古朴的砖木结构中显得格格不入,后园方向传来挖掘机的余音,一片新翻的泥土裸露着,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宅邸大门敞开,几个佣人神色惶惶,进进出出。 管家早已在门口等候,引着杨睿快步穿过几重院落。宅内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的木质气味、新油漆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陈伯钧在正厅迎了出来。这位平素气度沉稳的当家人,此刻眼窝深陷,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整个人透着心力交瘁的疲惫和恐惧。“杨师傅!你可算来了!”他紧紧抓住杨睿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陈老板,先带我去看看老夫人和二少爷的情况,再仔细说说改建的具体位置和动了哪些地方。”杨睿语气沉稳,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匆匆探望了卧病在床、形容憔悴、口中喃喃说着“锣……好响……”的陈老太太,以及躺在床上、眼神涣散、手臂时不时抽搐一下、烦躁地喊着“别刮了!别刮了!”的陈启明后,杨睿的心更沉了。症状非常典型,绝非装病。 “改建主要是两个地方,”陈伯钧引着杨睿来到中庭西侧,“一是为了采光更好,把西厢房连着花园的这堵老墙拆了,换成了落地玻璃窗和推拉门。”他指着那崭新明亮的玻璃结构,与周围厚重的老墙形成鲜明对比。“二是后园,原先有个小荷花池,年久失修,我想着填了,在那块地方往下挖深一点,做个带假山流水的下沉式小景观池,结果刚挖好地基,还没砌呢,就出事了!” 第003章 地煞作祟 杨睿点点头,没有立刻发表意见。他打开随身的工具包,先取出了那面祖传的青铜罗盘。古朴的铜盘在略显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他屏息凝神,将罗盘平托于掌心。 当罗盘靠近西厢房新装的落地窗区域时,天池中的磁针猛地一颤,随即开始剧烈地左右摇摆,根本无法稳定指向!杨睿移动脚步,磁针的摆动幅度更大,甚至出现了毫无规律的旋转!当他走到后园新开挖的、露出潮湿泥土和碎石的地基坑边缘时,罗盘的指针更是如同疯了一般,高速旋转起来,发出细微却刺耳的“嗡嗡”颤鸣!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伯钧看得脸色发白。 “磁场!这里存在极其强大且紊乱的磁场干扰!”杨睿沉声道。他放下罗盘,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带液晶屏的仪器——高斯计。打开开关,调整到测量静磁场和脉冲磁场的模式。 高斯计的数值在西厢房新窗附近就开始异常跳动,远超环境背景值。当探头指向落地窗下方老墙地基的位置和后园新挖的地基坑中心时,液晶屏上的数字瞬间飙升!静磁场强度达到了惊人的几十甚至上百微特斯拉,远超安全阈值!更诡异的是,数值并非稳定,而是像脉搏一样,间歇性地出现强烈的脉冲尖峰!同时,杨睿开启了另一个更专业的设备——低频震动/次声波检测仪。 仪器的频谱分析图上,清晰地捕捉到一阵阵强度异常的16-20赫兹区间的低频信号!这正是科学上已知的、能引发人类深度不适感、甚至产生幻听的“幽灵频率”! 杨睿的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收起仪器,目光锐利地看向陈伯钧:“陈老板,问题根源找到了!就在这次改建上!你们动了大宅的‘地气’根基,更确切地说,是破坏了一处前人精心布置、但可能存在缺陷的‘镇煞’格局!” “镇煞?煞气?”陈伯钧声音发颤。 “用现代的话说,”杨睿指着仪器上残留的峰值数据,“这老宅地下,很可能存在特殊的强磁性地层结构,或者因为地质断层、地下水异常涌动等原因,天然产生了强大的紊乱磁场和低频震动。这些自然力量,古人认知有限,统称为‘地煞’或‘阴邪之气’。当初为陈家建造此宅的风水师,绝对是个高人!他并非强行镇压,而是用了更高明的‘导引化泄’之法!” 他走到被拆掉的老墙位置,又指了指后园被填平的旧荷花池方向:“看这布局!拆掉的这堵老墙,墙体异常厚实,内部很可能掺有磁石粉、铁矿渣等特殊物质。它不仅仅是一堵墙,更像一个巨大的磁屏蔽体和导引屏障!它将地下涌上来的紊乱能量约束、引导向一个方向——很可能就是后园那个旧荷花池!水池属阴,又连通地气,是最好的‘泄煞口’!水能吸收、化解部分能量,水生植物也能起到一定的生物场缓冲作用。那位前辈用建筑本身,结合可能埋在地基特定节点下的特殊金属‘厌胜之物’,如特制的生铁块、含特殊合金的铜钱剑、磁石阵,构建了一个精巧的‘导煞阵’,像给地下躁动的能量修了一条无形的‘导流渠’!” “那……那为什么还会出事?”陈伯钧急问。 “问题在于,”杨睿叹了口气,指向新开挖的地基坑,“当初布阵的那位师傅,要么是对此地‘煞源’的强度估计不足,要么是所选‘导煞’路径或埋藏‘厌胜物’的位置、深度有细微偏差,导致这个‘导流渠’本身就不够稳固,处于一个微妙的、脆弱的平衡状态!您这次改建,拆墙是直接斩断了关键的导引路径!填平旧水池是堵死了唯一的泄煞出口!开挖新地基更是可能直接挖到了埋藏的关键‘厌胜物’,或者严重破坏了其稳定性和磁场约束结构!这相当于把那条原本就不太牢固的‘导流管’给彻底捅破了!” “后果就是,”杨睿语气沉重,“被约束了上百年的‘地煞’,瞬间爆发出来!它们失去了方向和约束,在宅内横冲直撞!强磁场直接干扰人的神经系统和生物电信号——导致老夫人和二少爷的剧烈眩晕、方向感丧失、幻听金属音、肌肉痉挛刺痛!异常的次声波穿透力极强,直接作用于内脏和大脑深层结构——引发恶心、莫名的深度恐惧、幻听低鸣、以及生理机能的紊乱!那些环境异象都是这些狂暴能量场的物理表现!这不是鬼神,是失控的自然物理力量在肆虐!” 陈伯钧听得目瞪口呆,冷汗涔涔而下。杨睿的分析丝丝入扣,仪器数据更是铁证如山!就在他准备全盘托付给杨睿,恳求他无论如何也要化解时,一个清冷、带着明显不悦和质疑的女声从门口响起: “陈叔叔,您怎么能相信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臆测?什么‘地煞’、‘导流渠’?简直是一派胡言,装神弄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姿挺拔,穿着剪裁精良的米白色套装,妆容精致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学术精英特有的审视与疏离。她身后跟着两名年轻助手,提着印有某知名大学logo和“环境监测中心”字样的银色金属仪器箱,一看就比杨睿的设备高端专业得多。 “小瑾!你来了!”陈伯钧像是找到了另一根救命稻草,又带着几分尴尬,连忙介绍:“杨师傅,这位是苏瑾博士,我老友苏正阳的女儿,现在是国家环境科学研究院的高级研究员,专攻城市环境物理场与健康影响。我这边出事,也托关系请她过来帮忙看看。苏博士,这位是杨睿,杨师傅,本地很有名的风水…呃…环境顾问。”他斟酌着用词。 第004章 理念对立 苏瑾的目光淡淡扫过杨睿和他手中那面古朴的罗盘,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讥诮,直接无视了杨睿伸出的手,径直走向陈伯钧,语气斩钉截铁:“陈叔叔,您是被恐惧冲昏头了。阿姨和启明的症状,以及这些环境异常,完全可以用现代环境科学和医学来解释!我已经做了初步环境筛查。” 她示意助手打开仪器箱,拿出几份打印的数据报告,语速飞快,条理清晰:“数据显示,贵宅部分区域,尤其是西侧和新建区域确实存在异常的地磁扰动,强度最高点达到xx微特斯拉。同时,也捕捉到间歇性的16-19赫兹低频噪音。这些数据,完全符合我们的初步判断!”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杨睿,带着强烈的挑战意味:“这些异常,最合理的解释是附近新开通的地铁三号线产生的电磁干扰泄露!或者,更可能是由于这次大规模建筑改建,破坏了老宅原有的结构应力平衡,导致部分承重结构发生微变形或产生内部摩擦,从而诱发了局部强磁场和结构振动噪音!这属于典型的‘建筑病综合症’!解决方法是精准定位干扰源,加装专业的磁屏蔽材料,进行结构加固或隔音减震处理!根本不需要扯什么虚无缥缈的‘煞气’和埋在地下的‘厌胜物’!那完全是封建迷信的糟粕!” 她的话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陈伯钧刚刚燃起的希望,让他再次陷入迷茫和两难。他看看杨睿,又看看苏瑾,一个是分析得头头是道、似乎能解决问题的“老师傅”,一个是拿着权威机构数据、言之凿凿的“科学家”,该信谁? 杨睿并未动怒,反而平静地迎上苏瑾审视的目光,指了指她报告上标注的磁场和次声波峰值点:“苏博士,您的数据很专业,我认同存在强磁场和次声波干扰。但您的结论,恕我不能苟同。” “哦?”苏瑾挑眉,双手抱胸,一副“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的表情。 “第一,”杨睿逻辑清晰,“地铁三号线规划离此地直线距离超过1.5公里,且隧道深度足够。其产生的工频电磁场和振动噪音,在传播衰减后,到达贵宅的强度远不足以达到我们仪器检测到的峰值水平,更不可能引起如此严重的生理反应。您可以查阅地铁环评报告和衰减模型验证。” “第二,‘建筑应力释放产生强磁场和次声波’?”杨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这理论很新颖。但应力释放产生的通常是微震动和可听噪音,能量级别极低,且频率分散。像这种能产生定向性强脉冲磁场和高强度、窄频带次声波的‘应力释放’,苏博士,您在哪个国际期刊的哪个实验模型里见过?还是说,这是您独创的理论?”他这话绵里藏针,直指苏瑾解释中的硬伤。 苏瑾被噎了一下,白皙的脸颊微微涨红。杨睿的质疑确实点在了她推论中不够严谨的地方。地铁干扰强度不足是事实,而建筑应力产生如此特异性的强场和窄频次声,确实缺乏有力文献支持。 “强词夺理!环境因素复杂,存在未知干扰源很正常!需要更深入的排查!”苏瑾强自镇定,转移话题,“但你所谓的‘风水镇煞’、‘地下厌胜物’,有半点科学依据吗?你如何证明它的存在?” “证明?”杨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再次托起手中那面依旧在异常点附近剧烈震颤的青铜罗盘。“我的罗盘,以及您的高端仪器,都明确指向了异常的核心区域——就在这后园新挖的地基坑附近,以及被拆毁的老墙地基下方!磁场和次声波的源头,不是弥漫的,而是高度集中的!这符合‘能量约束点被破坏后集中爆发’的特征!而非大范围的环境污染!” 他走到地基坑边缘,指着下面潮湿的泥土和隐约可见的几块老地基石:“那位前辈风水师的技术或许有瑕疵,但他的方法核心是利用特定物质和结构去引导能量。他埋下的‘厌胜物’,很可能就是能产生特定反向磁场或吸收/转化低频能量的特殊合金或磁石组合!它就埋在这下面,或者老墙地基的关键节点里!是它原本维持着那个脆弱的平衡!找到它,移除或修复它,是平息这场能量风暴的关键一步!” “荒谬!”苏瑾嗤之以鼻,“一个破铜盘的反应能当证据?地下埋块铁就能影响整个环境的磁场和次声波?你以为是在拍科幻片?” “是不是荒谬,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杨睿语出惊人,目光炯炯地盯着陈伯钧,“陈老板,您敢不敢赌一把?就在您这新挖的地基坑边缘,靠近西侧老墙根基延伸线的交汇点下,往下挖一米左右!我敢断定,那里埋着东西!而且是金属的!挖出来,看看您的仪器数据会不会变!看看老夫人和二少爷的症状会不会缓解!” “陈叔叔!您不能听他蛊惑!”苏瑾急了,“这是破坏性勘探!毫无科学依据!万一挖到什么管道或者破坏地基结构……” “结构我负责!”杨睿寸步不让,“我指的位置远离主承重墙!苏博士,您不是相信科学吗?如果挖下去什么都没有,或者挖出来的东西毫无关联,我杨睿从此金盆洗手,再不碰这行!并且承担一切损失!但如果挖出来了,并且环境数据随之改善……”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苏瑾,“您又当如何?” 现场气氛瞬间凝固。陈伯钧看着针锋相对的两人,又想起母亲和弟弟痛苦的模样,再看看地基坑和杨睿指的那个点,一咬牙,猛地一拍大腿:“挖!就按杨师傅说的位置,小心点挖!出了事我担着!” 苏瑾气得脸色发白,却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冷冷道:“好!我就看看你能挖出什么‘神物’!小张,小李,架设仪器,全程监测磁场、次声波变化!记录好数据!” 两名助手立刻忙碌起来,在杨睿指定的位置附近架设好高精度探头,连接电脑实时监测。一名身强力壮的园丁拿着铁锹,在杨睿精确划定的一个不足半平米的小区域内,小心翼翼地开始挖掘。泥土被一锹锹铲开,露出下面的碎石和老宅原有的三合土地基。 第005章 厌胜之物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陈伯钧紧张地搓着手。苏瑾紧盯着监测屏幕,嘴角带着冷嘲。杨睿则全神贯注地看着挖掘点,手中的罗盘依旧在微微震颤。 挖到大约八十公分深时,铁锹碰到了硬物,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停!”杨睿立刻喊道。园丁小心地清理开周围的泥土。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泥土中渐渐显露出来的,是一个约一尺见方、锈迹斑斑、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的生铁盒子!盒子造型古朴,表面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非文字的刻痕。 就在这铁盒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 “滴!滴!滴!”苏瑾助手面前的监测仪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报警声! 屏幕上,代表着静磁场强度和16-20hz次声波能量的两条曲线,如同崩断的琴弦,骤然断崖式下跌!瞬间回落到了接近环境背景值的水平! 杨睿手中那面一直震颤不休的青铜罗盘,天池内的磁针猛地一顿,随即稳稳地、清晰地指向了北方!所有异常的颤动和嗡鸣彻底消失! 几乎同时,一个佣人跌跌撞撞地从内宅跑出来,满脸惊喜地喊道:“老爷!老爷!老夫人说她脑袋不晕了!耳朵里那吓人的锣声没了!二少爷……二少爷说他手臂不麻了,那刮玻璃的声音也停了!人清醒多了!” 现场一片死寂。 陈伯钧张大了嘴,看着土坑里的铁盒子,又看看仪器屏幕上断崖下跌的曲线,再看看杨睿手中稳稳指北的罗盘,最后目光落在脸色煞白、盯着数据屏幕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苏瑾身上。巨大的震撼和狂喜冲击着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苏瑾彻底懵了。科学仪器冰冷的数据不会说谎。异常场的消失与铁盒出土在时间上完全同步!病人的症状瞬间缓解!这铁一般的事实,像一记重锤,狠狠砸碎了她根深蒂固的“唯科学论”壁垒!这……这怎么可能?一个埋在土里上百年的破铁盒子,怎么能约束现代仪器都难以屏蔽的强磁场和次声波?风水……难道真的……不只是迷信? 杨睿弯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沉重的、布满锈迹的铁盒捧了出来。冰冷的触感传来,带着泥土的腥气和岁月的沉重。他看向一脸世界观崩塌表情的苏瑾,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 “苏博士,现在,您还觉得这是‘一派胡言’和‘封建糟粕’吗?科学解释不了的现象,未必就不存在。有时候,古人用经验摸索出的方法,其背后的原理,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科学’。” 他掂了掂手中的铁盒:“这只是一个开始。找到它,只是证明了源头和那位前辈风水师的部分方法有效。但当年他布下的‘导煞阵’已被破坏,这个‘厌胜物’本身也可能因锈蚀或当初的‘技术瑕疵’而效能大减。如何重新设计一个既能化解这残留的狂暴能量,又符合现代居住需求的方案,才是真正的挑战。” 杨睿的目光扫过震惊的陈伯钧和陷入巨大认知混乱、眼神复杂的苏瑾。 “陈老板,苏博士,”他微微一笑,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我想,我们接下来有的忙了。”真正的较量与合作,才刚刚拉开序幕。 土坑旁,空气仿佛凝固了。佣人带来的好消息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迅速被眼前铁一般的事实所吞没。陈伯钧脸上的狂喜还未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一种更深层的敬畏所取代。他死死盯着杨睿手中那个沾满泥污、锈迹斑斑的铁盒,仿佛那不是一块废铁,而是某种活物。 苏瑾的脸色则从煞白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潮红。她快步冲到监测仪器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调取刚才的实时数据记录。屏幕上的曲线图清晰地展示着:在那个生铁盒子被完全挖出泥土的瞬间,原本剧烈跳动的静磁场强度和16-20hz次声波能量值,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然掐断,断崖式地跌回了安全基线!精确到秒的时间戳,与佣人报告症状缓解的时间点严丝合缝! “这……这怎么可能……”苏瑾喃喃自语,镜片后的目光充满了迷茫和巨大的冲击。她引以为傲的科学逻辑、实证精神,在这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面前,被轰击得摇摇欲坠。一个百年前的金属物,如何能束缚住现代精密仪器才能探测到的强大物理场?风水……难道真的蕴含着某种尚未被科学理解的、关于能量与环境相互作用的古老智慧? 杨睿没有理会她的失神。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铁盒,走到旁边一个石墩上,用软毛刷仔细拂去表面的泥土。铁盒密封得很好,但边缘锈蚀严重,盒盖与盒身几乎锈死在一起。他尝试了一下,无法打开。 “杨师傅,这……这就是‘厌胜物’?就是它镇着……呃,导着那‘地煞’?”陈伯钧凑过来,语气充满了敬畏,又带着一丝后怕。 “是其中之一,而且是核心的‘阵眼’。”杨睿沉声道,手指轻轻拂过铁盒表面那些模糊的、非文字的刻痕。刻痕线条古拙,并非装饰,更像是一种特定的、引导能量流动的符纹。“它的材质很特殊,不是普通的生铁。里面应该混合了特定的磁石粉末、铜、甚至可能还有铅等金属。这些金属的比例和结构,加上外部刻画的符纹,共同构成了一个能产生特定反向磁场、并能吸收或转化特定频率次声波能量的‘人工场源’。它就像一块特制的磁铁和消音器的结合体,被那位前辈风水师巧妙地埋在地下能量节点,与厚墙、水池等建筑结构共同构成了那个‘导煞阵’。” 他抬头看向后园被填平的旧荷花池位置,又望了望被拆毁的西厢老墙:“可惜,阵法本身设计就存在瑕疵,导致其平衡脆弱。如今,导引路径被您拆毁,泄煞出口被您堵塞,这‘阵眼’也因深埋地下、锈蚀老化而效能大减。刚才挖出它,只是切断了它作为‘能量约束点’的功能,使得紊乱的磁场和次声波瞬间失去了这个核心的‘锚点’,暂时性地爆发式释放然后衰减了。但这股被压抑了百年的地下能量并未真正消散!它只是失去了约束,像开闸的洪水,暂时冲过之后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随时可能再次积聚爆发,甚至……变得更加狂暴!” 第006章 双管齐下 仿佛为了印证杨睿的话,苏瑾助手面前的仪器突然又发出了几声轻微的“滴”响。屏幕上,代表静磁场和次声波能量的曲线,虽然仍远低于之前的峰值,但不再是一条平滑的基线,而是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脉搏般的起伏波动!尤其是次声波,在16-20hz区间,那令人不安的“幽灵频率”信号,又隐隐约约地浮现出来,虽然强度很低,却如同鬼魅般顽固! 苏瑾猛地抬头,看向仪器,脸色更加难看。数据不会骗人!异常并未根除! “看到了吗?”杨睿指着那微弱的波动,“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就像水库泄洪后,上游的水还在不断流下来。只要这紊乱的能量源头还在,只要没有新的、有效的疏导和泄放途径,能量会重新积聚。老夫人和二少爷的症状可能暂时缓解,但随时会复发,甚至可能因为能量的无序震荡而出现新的、更严重的状况!” 陈伯钧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那……那怎么办?杨师傅,您一定要救救陈家!需要做什么,您尽管吩咐!” “当务之急,是设计一个新的‘导引化泄’方案。”杨睿目光扫视着被破坏得面目全非的后园和西厢,“必须重建一条能安全引导、分散、最终无害化泄放这股地下能量的‘新通道’。这需要结合几个关键点:” 1.定位新的‘泄煞口’:需要找到一个能容纳或转化这股能量的地方。水是最好的选择,但原来的荷花池已被填埋。需要勘察老宅附近是否有活水或者能安全深挖建造一个新水池的位置?如果不行,大片的、根系深厚的树林也能吸收部分能量。 2.设计新的‘导引路径’:利用建筑结构、特殊的导引材料,如埋设含特定金属成分的管道或地基石,甚至利用绿化带,在宅内构建一条从能量核心,大致在原老墙地基和地基坑交汇处下方,通往新泄煞口的无形通道。 3.强化或替换‘阵眼’:这个铁盒,”杨睿掂了掂手中的盒子,“锈蚀严重,内部结构可能已损坏。我们需要评估它是否还能修复使用。如果不能,就需要寻找或制作一个能产生类似约束和转化效果的替代物。这需要了解它内部的合金配比和符纹原理。”他看向铁盒锈死的盖子,眉头紧锁。 “哼,说得轻巧。”苏瑾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她似乎从最初的震撼中恢复了一些,重新披上了专业和质疑的外衣。“就算你蒙对了地下有东西,就算这东西凑巧能影响局部磁场,但重建什么‘导引路径’?用管道?用石头?你怎么保证能精确引导你所谓的‘能量’?这完全是天方夜谭!科学上根本不存在这种定向引导复杂物理场的技术!” 她走到杨睿面前,指着那起伏的监测曲线:“现在异常场强度很低,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最合理的方案是:第一,对这个铁盒进行全面的物理、化学和矿物学分析,研究其成分和可能的作用机制。第二,在宅内关键区域,如病人卧室、活动区域,安装专业的主动式磁屏蔽装置和次声波吸收材料!这才是科学、可靠、可验证的解决之道!而不是去搞什么虚无缥缈的‘风水布局’!” “苏博士,”杨睿毫不退让,语气依旧沉稳,“您的方案是治标,而且是高成本、被动防御的治标!安装屏蔽装置?那就像在漏水的房子里到处放水盆接水!水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你只是暂时挡住了它不淋到人!但房子地下的压力会越来越大,一旦屏蔽失效或者能量强度再次超过阈值,后果只会更严重!而且,您能保证您的屏蔽装置能百分百覆盖所有房间,能完全消除16-20hz这种穿透力极强的次声波吗?老夫人听到的‘锣响’、二少爷听到的‘刮玻璃’声,根源在地下,不解决源头,光堵是堵不住的!” 他举起手中的罗盘,罗盘的指针在微弱波动的磁场中,又出现了轻微的、不规则的颤动:“风水布局的核心,是‘疏导’而非‘堵塞’。是利用环境本身的力量去化解力量。重建导引路径,不是天方夜谭。特定的金属导体,如铜,对磁场有引导效应;特定的土壤结构和植被对次声波有吸收衰减作用;水流更是天然的‘能量泄放池’。那位前辈百年前就能做到,我们结合现代材料科学和环境工程知识,为什么不能做得更好?这不仅仅是玄学,这是基于环境物理特性的高级应用生态工程学!” “强词夺理!”苏瑾被杨睿的“应用生态工程学”噎了一下,但依旧坚持,“你如何量化?如何建模?如何保证效果?你的‘导引路径’埋下去,万一没效果,或者引发其他问题怎么办?我的方案至少是可测量、可验证的!”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苏博士。”杨睿目光炯炯,“我们可以做一个试点。既然您坚持您的屏蔽方案,陈老板也急于保障家人安全,我提议:双管齐下!” “哦?怎么个双管齐下法?”陈伯钧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一,”杨睿看向苏瑾,“在老夫人和二少爷的房间,以及宅内磁场、次声波残留较高的关键点,按照苏博士的方案,立刻安装最高标准的磁屏蔽和次声波吸收装置。这是权宜之计,能最大限度保护人,赢得时间。” “第二,”他转向陈伯钧,语气坚定,“由我来设计新的导引化泄布局方案。我需要您提供老宅最详细的建筑结构图,包括地下部分、周边地形水系图。同时,我需要对这个铁盒进行非破坏性的检测,了解其内部结构和成分,作为设计新‘阵眼’或导引材料的参考。方案设计好后,我会先选择一个风险最小、最容易验证效果的小型导引节点进行试点施工。比如,在后园远离主宅的地方,挖一个小型渗水坑,埋入特定的导引材料,将其与旧能量源方向连接。施工前后,请苏博士用她最精密的仪器,全程监测该节点附近以及整个宅院的磁场、次声波变化!” 他最后看向苏瑾,带着一丝挑战:“苏博士,敢不敢用您最信任的科学仪器,来验证我这‘天方夜谭’的方案是否有效?如果试点节点的导引效果能被您的数据证实,那么我们就按此方案扩大施工,彻底解决隐患。如果无效,我认输,后续全按您的屏蔽方案来,费用我承担一半!” 第007章 挖井泄煞 这个提议将了苏瑾一军。她无法拒绝。用科学仪器去验证风水方案,这本身就是一个极具吸引力的课题,无论结果如何,都具有学术价值。而且,杨睿主动将“试点”放在远离主宅的位置,风险可控。 “……好!”苏瑾深吸一口气,镜片后的目光锐利依旧,但多了一丝复杂的探究,“我同意!我会亲自监督仪器布设和数据采集!希望你的‘试点’,不要只是一场闹剧!” “是不是闹剧,数据说了算。”杨睿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铁盒郑重地交给陈伯钧,“陈老板,这个‘阵眼’请妥善保管,我需要它进行分析。另外,图纸和环境资料,越快给我越好。时间拖得越久,地下重新积聚的能量就越难控制。”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管家!快!把书房里所有关于老宅的图纸资料都找出来!还有,联系市里最好的无损检测实验室!”陈伯钧立刻雷厉风行地吩咐下去。 看着忙碌起来的众人,杨睿走到后园那新挖的地基坑边缘,蹲下身,抓起一把潮湿的泥土。泥土冰凉,带着一股淡淡的、难以言喻的铁锈腥气。他摊开手掌,泥土从指缝间滑落。罗盘在他腰间微微震动着,指针指向脚下深处那看不见的、躁动的根源。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他不仅要修复一个百年前风水师留下的烂摊子,还要在一位坚信科学的精英博士眼皮底下,用“风水”的手段,完成一场现代科学仪器见证下的“能量疏导”奇迹。 而站在不远处的苏瑾,一边指挥助手架设更多的监测点,一边用余光复杂地审视着蹲在土坑边的杨睿。这个穿着普通、言语间却透着不容置疑自信的“布衣风水师”,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她无法看透的迷雾。科学的数据暂时败给了那个铁盒子,现在,她又将亲眼见证什么?是又一次颠覆认知的“巧合”,还是……某种她必须重新审视的世界运行法则? 积善堂上空,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不仅是物理意义上的,更是认知层面的。 陈家上下笼罩在一片忙碌而紧张的气氛中。陈伯钧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源,不到半天时间,老宅最详尽的建筑图纸、周边精确的地形水系图,以及一份由本地顶尖检测机构出具的、关于那个锈蚀铁盒的初步无损分析报告,就整齐地摆在了杨睿面前的书案上。 报告显示,铁盒材质确实特殊,并非普通生铁。其主体为高碳钢,但内部夹杂着比例异常高的天然磁铁矿颗粒和细小的黄铜丝状物,形成了类似“复合磁性材料”的结构。x光探伤显示,盒内并非实心,而是中空结构,填充物已因锈蚀和年代久远而板结,成分复杂,初步判断含有石墨粉、石英砂、以及某种不明黑色粉末。盒盖内壁隐约可见阴刻的、极其复杂的螺旋状和网格状纹路,与盒身外部的刻痕相连,构成一个看似无序、实则充满几何美感的整体符纹系统。 “磁石导引磁场……铜丝或许是为了引导感应电流或增强特定频率响应……石墨和石英砂可能是为了吸收或转化特定能量……这符纹……”杨睿的手指划过报告上模糊的纹路照片,眼神专注而明亮,“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密的、多功能的‘能量调控器’外壳!可惜内部填充物变质,外壳锈蚀,符纹磨损,其效能恐怕十不存一了。” 他放下报告,目光投向摊开的图纸。手指沿着被拆毁的老墙地基线,划过新挖的地基坑,最终停留在后园东北角一片相对空旷、靠近老宅外墙的区域。那里原本是几丛稀疏的竹子,离主宅较远,下方土壤湿润,靠近一条早已废弃、但地下仍有微弱水流过的旧排水暗渠。 “就是这里了。”杨睿用红笔在图纸上圈定了一个点,“远离主宅,靠近旧水脉,土壤湿润利于能量消散。作为‘泄煞试点’,再合适不过。” 方案很快确定:在选定点挖掘一个深约1.5米、直径约80厘米的竖井。井底铺设一层混合了精炼磁铁矿粉和细铜屑的垫层。垫层之上,竖立三根手臂粗细、表面刻有简化导引符纹的紫铜棒。铜棒呈等边三角形排列,顶端与地面平齐。竖井周围回填砂石,顶部覆盖石板,仅留微小缝隙透气。杨睿称之为“三角铜流井”。 “这……就能把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煞气’引走?”陈伯钧看着那简单的设计,有些难以置信。 “原理在于模拟和强化。”杨睿解释道,“铜棒和磁铁矿粉构成一个强化的‘局部场源’,其产生的特定磁场模式,会对地下紊乱的能量核心,也就是原来阵眼的位置,形成一种‘吸引’或‘共振’效应,如同给混乱的磁力线提供了一个新的、低阻力的‘泄放通道’。铜本身是优良导体,对变化的磁场会产生感应电流,电流在流动中会耗散能量。而湿润的土壤和下方的旧水脉,则能吸收和传导次声波能量。这口井,就是一个微型的、定向的‘能量转换与泄放终端’。” 苏瑾对此嗤之以鼻。她调动了更多更精密的仪器:在“三角铜流井”的井口、井壁不同深度、以及连接井与原能量核心的直线上,布设了高灵敏度磁力计和次声波传感器阵列。在陈启明房间、陈老夫人房间、西厢房异常点以及宅院其他几个关键位置,也增设了实时监测点。所有数据都汇聚到她带来的高性能笔记本电脑上,进行实时频谱分析和记录。 “我会记录下施工前、施工中、施工后每一个时间点的精确数据。”苏瑾语气冰冷,带着一种审判者的姿态,“杨睿,希望你的‘铜流井’不要成为一场昂贵的无用功,甚至引发新的能量扰动。” 施工开始了。园丁在杨睿的指挥下,小心地挖掘竖井。当挖到约一米深时,土壤果然变得更加潮湿泥泞,隐隐能感到一丝凉意,印证了地下旧水脉的存在。苏瑾紧盯着屏幕,仪器显示,随着挖掘的深入,竖井位置的磁场和次声波背景值并无显著变化。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撇了撇。 第008章 打破认知 紫铜棒被仔细地刻上简化的螺旋纹路,竖立在铺好磁铁矿铜屑垫层的井底,呈三角排列。这些都是杨睿用特制刻刀现场完成耳朵,动作流畅,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之后,回填砂石,覆盖石板。整个过程,苏瑾的仪器数据依旧平稳,如同死水。 “哼,毫无反应。”苏瑾低声对助手说,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蔑,“看来所谓的‘导引’,只是心理安慰罢了。” 杨睿仿佛没听见,他走到竖井旁,蹲下身,将手掌轻轻按在覆盖井口的冰凉石板上,闭目凝神片刻。然后,他站起身,走到连接铜流井和地基坑的直线路径上,用脚步丈量着距离。最终,在距离铜流井大约三分之一路程的位置,他停了下来,用脚点了点地面。 “在这里,”他指向脚下,“向下挖半米,埋入这个。”他递过去一个用油纸包好的小包。里面是他根据铁盒分析报告,用能找到的最接近的材料按特定比例混合的“仿制厌胜粉”。 “故弄玄虚。”苏瑾忍不住嘲讽。 小包被埋下。填土压实。就在泥土完全覆盖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低沉嗡鸣,极其短暂地响起,随即消失。声音轻微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但苏瑾面前的监测屏幕,却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面,骤然掀起了波澜! 代表铜流井井口位置静磁场强度的曲线,猛地向上窜升了十几微特斯拉!与此同时,连接铜流井与原能量核心路径上,特别是埋入“仿制厌胜粉”的那个点,其磁场强度也同步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尖峰!更关键的是,地基坑附近的磁场强度,在井口磁场飙升的同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但清晰可辨的下降波动! 次声波监测同样出现异动!铜流井位置捕捉到的16-20hz低频信号强度瞬间提高了近一倍,而陈启明房间内一直顽固存在的微弱“幽灵频率”信号,则在同一时刻出现了显著的衰减! 这变化虽然幅度不算巨大,但方向性极其明确!能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沿着杨睿设定的路径,从旧核心向新铜流井方向发生了短暂的、清晰的涌动!如同开闸放水时,水流瞬间涌向新的沟渠! “这……这不可能!”苏瑾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几道同步跳动的曲线,脸上血色尽褪,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同步率……方向性……这……这不符合随机波动!” 她的助手也惊呆了,指着屏幕:“苏博士!你看!能量核心点在下降!泄放点在上升!路径点出现峰值!这……这像……像能量在流动!” 陈伯钧虽然看不懂复杂的曲线,但从苏瑾和她助手剧变的脸色以及惊呼声中,也明白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他激动地看向杨睿:“杨师傅!这……这是成了?!” 杨睿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但眼神依旧凝重。他走到苏瑾的电脑前,指着那几道已经开始缓慢回落、但路径和方向性痕迹依然清晰的曲线:“苏博士,数据不会骗人。您看到了吗?能量在响应我的引导。虽然只是初步的、短暂的‘引流’,但这足以证明,我的思路——利用特定材料组合和空间布局,构建一条低阻力通道来引导和泄放这种复杂的复合物理场——是可行且有效的!” 苏瑾失魂落魄地跌坐回椅子,双手无意识地紧抓着桌沿,指节发白。她引以为傲的科学世界观,再次被眼前这活生生的、被精密仪器记录下来的“风水导引”现象狠狠撕裂!她试图寻找解释:地磁扰动?巧合?仪器误差?但所有数据的变化在时间上高度同步,在空间上呈现明确的方向性,并且与杨睿的施工节点严丝合缝!这绝非巧合或误差能解释! “为什么……”她抬起头,看向杨睿,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不甘和一种前所未有的探究欲,“为什么那些粉末……那些铜棒的位置……能产生这种效果?这背后的物理机制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需要共同研究的课题了,苏博士。”杨睿的语气缓和下来,带着一丝真诚,“那位前辈风水师,用他的经验摸索出了方法。我继承了他的思路,结合对‘厌胜物’的分析和现代材料,进行了复现和优化。但其中的深层次原理——比如特定的合金比例、符纹几何形状是如何与地磁场、次声波产生相互作用的?能量在土壤、金属、空气介质中是如何被引导和转化的?这些,都需要借助您专业的物理学、材料学和环境工程学知识,去测量、建模、分析,才能最终揭开谜底。” 他伸出手,目光坦然地看向苏瑾:“承认未知并不可耻,苏博士。科学不正是不断探索未知的过程吗?现在,我们有了一个绝佳的、活生生的样本。与其对抗,不如合作?用科学的方法,去解读和优化这门古老的技艺,让它不再是‘玄学’,而成为可量化、可复制、造福更多人的‘环境调控技术’?这难道不是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苏瑾看着杨睿伸出的手,又看看屏幕上那无法辩驳的数据轨迹,再看看陈伯钧充满希冀的眼神。内心的骄傲与科学的求真精神激烈交战。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去握杨睿的手,而是猛地站起来,走到监测仪器前,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重启所有传感器!提高采样频率!记录所有原始数据!小张,立刻联系院里,申请调用移动式大地电磁探测仪和三维次声波阵列!我要知道这宅子底下能量场的精确三维分布模型!还有,”她终于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向杨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杨……师傅,我需要你那个铁盒和仿制粉末的详细成分报告,越精确越好!另外,把你的‘导引符纹’图纸给我一份,我需要分析其几何拓扑结构与可能产生的场效应!” 她没有说“合作”,但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她要用最尖端的技术,去解剖杨睿的“风水”! 第009章 寻求合作 杨睿笑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大半。他知道,最难的一关——让这位固执的科学家放下成见,正视问题——算是迈过去了。他爽快地点头:“没问题!图纸和成分报告马上给你。另外,试点初步成功,证明思路正确。接下来,我们需要根据大地电磁和次声波的三维成像结果,设计覆盖全宅的、完整的‘新导煞网络’方案。这需要结合老宅结构、周边环境,以及您提供的精确能量场分布图,进行整体优化。” 他走到那口小小的“三角铜流井”旁,感受着石板上残留的微弱凉意。罗盘在手中平稳地指向北方,只有靠近井口时,才出现极其细微的、规律的偏转,仿佛在感应着那被成功引导的微弱“铜流”。 “积善堂的‘煞’,终将被导入善地。”杨睿望向老宅深处,“而我们的‘合作’,或许才刚刚开始。” 一场科学与古老智慧交织、充满挑战也充满机遇的风水改造工程,在陈氏老宅正式拉开了帷幕。杨睿的布衣之下,隐藏着洞悉环境玄机的智慧;苏瑾的白大褂背后,是探索未知领域的执着。他们的碰撞与交融,将在这座百年老宅中,谱写出怎样的篇章? 积善堂后园俨然成了一个临时科研基地。苏瑾调来的移动式大地电磁探测仪如同一个巨大的银色甲虫,缓缓在老宅地面移动,向地下深处发射和接收电磁信号。三维次声波阵列的传感器则像蘑菇般分布在宅院各处,捕捉着来自地底的细微震动。高性能计算机嗡嗡作响,屏幕上瀑布般流淌着原始数据,复杂的算法正将其转化为直观的三维图像。 苏瑾几乎住在了临时搭建的监测帐篷里,眼镜片上反射着屏幕的蓝光。她彻底进入了研究状态,废寝忘食地分析着海量数据。对杨睿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转变,虽然依旧冷言冷语,但“江湖骗子”、“封建迷信”之类的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专业术语的探讨和毫不留情的质疑。 “杨睿,你的‘三角铜流井’初步引流效果被数据证实了,”苏瑾指着屏幕上一条清晰的能量衰减路径,“但效率太低!能量核心区的磁场强度只下降了不到5%,次声波衰减更少。而且引流路径不够稳定,能量在土壤介质中损耗过大!按照这个效率,要彻底平息‘煞涌’,需要在整个宅子底下埋满铜棒,工程量和成本不可想象!”她语气带着科研人员特有的挑剔和急切。 杨睿看着屏幕上那如同地下暗河般涌动的、被标记为红色的高能量区域,主要集中在原老墙地基下方和深达七八米的地层中,以及从能量核心延伸向铜流井的那条纤细的蓝色引流路径,眉头深锁:“我明白。问题在于我们现在的‘引流管’太细,阻力太大。需要找到‘能量主干道’!” 他拿出老宅的图纸和周边地形图,铺在苏瑾的电脑旁,手指沿着探测到的能量核心区域延伸方向画线:“看!探测显示能量最活跃的通道,大致沿着西北-东南方向延伸,深度在5-8米。结合地形图,这条线的西北端,指向老宅后方那片野竹林深处的一个废弃古井!东南端则指向两公里外那条穿城而过的清溪河!” 苏瑾凑近细看,对比着探测数据:“你的意思是……那位前辈风水师将旧荷花池作为‘泄煞口’并非最佳选择?真正的‘地脉’或者说能量主通道,其实更深,指向古井和清溪河?” “很有可能!”杨睿眼中精光一闪,“当初的布局只是在地表浅层进行引导和缓冲,并未触及真正的能量主干。那位前辈或许能力有限,或许受限于当时的技术和认知,只能做到浅层疏导。这也是为什么他的阵法如此脆弱,稍有破坏就全面崩溃!现在,我们有了精确的地脉图,”他指了指苏瑾的屏幕,“有了对‘厌胜物’作用机制的初步认知,再加上现代材料,我们有机会做一件那位前辈做不到的事——打通并利用这条深层的‘地脉主通道’,将能量直接引向清溪河这个巨大的天然‘泄洪区’!” “深埋管道?定向爆破?”苏瑾本能地想到工程手段,随即摇头,“不行!深度太深,靠近老宅地基,工程风险巨大!而且如何保证管道能精确引导磁场和次声波这种复合场?” “不需要那么暴力。”杨睿胸有成竹,“还记得铁盒内部的符纹和混合材料吗?它们能在小范围内产生引导效应。我们可以设计一种‘强化导引桩’!用高强度耐腐蚀合金管,如钛合金或特殊不锈钢,作为外壳,内部填充优化配比的磁粉、铜丝、石墨、石英砂等‘仿厌胜材料’,并在管壁内外蚀刻上更精密、放大版的‘导引符纹’!将这些桩体,像打深井一样,沿着探测到的能量主干道方向,每隔一段距离精准打入地下深处!它们会像一串精密的‘接力放大器’和‘定向器’,在地下深处构建一条低损耗的‘能量高速公路’,直达清溪河!” 苏瑾被这个大胆的构想震住了。她飞快地在脑海中构建模型:合金管作为刚性通道和屏蔽层;内部特殊材料组合提供场调控;蚀刻符纹可能通过几何形状影响电磁波传播模式……这似乎……真的可行?而且比她的全屋屏蔽方案更具根治性和长远性! “材料配比、符纹设计、打桩的深度和间距……这些都需要极其精确的计算和实验!”苏瑾眼中燃起了科研的火焰,语气却依旧带着挑战,“你有把握优化出比铁盒更高效的材料配方和符纹拓扑结构?” “我一个人不行。”杨睿坦然承认,目光灼灼地看向苏瑾,“但加上你的材料科学知识、计算建模能力和这些尖端仪器……就有可能!我们可以先在实验室模拟小尺度能量场,测试不同材料组合和符纹对特定频率磁场、次声波的引导效率,找出最优解!然后再进行小范围实地测试!” 第010章 人祸盈门 就在两人沉浸在技术突破的兴奋中,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个带着明显不悦和嘲讽的男声打破了帐篷内的专注氛围: “哟!我说大哥怎么把祖宅搞得跟工地似的,原来请了两位‘神仙’在这儿开坛做法呢?又是打桩又是画符的,这得花多少钱啊?咱陈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 帐篷帘子被掀开,一个穿着花哨休闲西装、头发打理得油光锃亮、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唐装、手捻一串紫檀佛珠、眼神精明的干瘦老头。来人正是陈伯钧同父异母的弟弟,陈仲豪。陈家内部一直有传闻,这位二少爷对大哥掌权颇为不满,尤其这次老宅改建出事,他更是没少在背后煽风点火。 陈伯钧闻讯赶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仲豪!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大哥,这话说的,”陈仲豪皮笑肉不笑,“积善堂是祖产,也有我一份吧?听说妈和启明都病得不轻,家里还闹‘鬼’,我这做儿子、做叔叔的,能不回来看看?顺便请了位真正的高人——香港玄学会的副会长,玄真道长!来帮咱家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或者……是不是被人用‘风水’给‘算计’了?”他最后一句,眼神意有所指地瞟向杨睿。 那干瘦老头,玄真道长,上前一步,三角眼在杨睿和苏瑾身上扫过,又看了看帐篷里那些高科技仪器,鼻子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无量天尊!陈老板,贵宅煞气冲天,怨念纠缠,岂是这些铁疙瘩和胡乱的土木工程能化解的?依贫道看,此乃阴宅不安,冲撞了地脉龙神!更有甚者,怕是有人故意在宅中布下‘五鬼运财’之局,反噬自身!需得开坛做法,超度亡灵,重定罗盘,并找出那心怀叵测、布阵害人的宵小之辈,方能解此大厄!”他话语阴森,矛头直指杨睿! 帐篷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苏瑾厌恶地皱起眉头,对这种装神弄鬼的说辞本能地排斥。陈伯钧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发作。 杨睿却笑了。他上前一步,平静地迎着玄真道长审视的目光,语气不卑不亢:“道长高论,令人耳目一新。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想请道长指教。” “哦?但说无妨。”玄真道长捻着佛珠,一副高人姿态。 “道长说此乃‘阴宅不安,冲撞龙神’。请问,这‘阴宅’指何处?是陈家历代祖先安息的祖坟?还是这‘积善堂’老宅之下,另有未迁之骸?‘龙神’又具体指哪条地脉龙神?其走向、性情如何?道长既然能看出‘五鬼运财’之局,想必能指出那‘五鬼’的具体方位和所运之‘财’的去向吧?”杨睿的问题如同连珠炮,每一个都直指风水论断的核心细节,而非泛泛而谈。 玄真道长脸上的倨傲瞬间僵住。他这套说辞本是江湖术士惯用的恐吓加模糊指控,用来诈唬外行、制造恐慌以牟利。哪曾想遇到一个句句问在专业点上的行家?他支吾着:“这……天机不可尽泄!需得贫道开坛做法,请下神谕……” “不必麻烦了。”杨睿打断他,转身指向苏瑾电脑屏幕上那清晰的三维地脉能量图,“陈老板,苏博士的仪器已经探明,困扰贵宅的根源,是地下深处一条紊乱的强磁性地层和次声波源,古人称之为‘地煞’。我们正计划利用深埋的合金导引桩,结合特殊材料和结构设计,将其无害化导入清溪河。所有方案基于物理探测数据,可量化、可验证。至于‘五鬼运财’……”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脸色微变的陈仲豪:“二少爷,您请来的这位道长,一进门就妄断‘布阵害人’,不知可有真凭实据?若无证据,这‘心怀叵测’的帽子,我们可戴不起。陈老板,您说呢?”他将球巧妙地踢给了陈伯钧。 陈伯钧早已怒不可遏,他指着陈仲豪的鼻子:“陈仲豪!带着你的‘高人’,立刻给我滚出积善堂!再敢来捣乱,别怪我不念兄弟情分!杨师傅和苏博士是我请来解决问题的贵人,容不得你们污蔑!” 陈仲豪没想到杨睿如此硬茬,更没想到大哥如此强硬。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杨睿一眼,又看了看那屏幕上令人眼花缭乱的三维图像,知道再闹下去也占不到便宜,只得强压怒火,对玄真道长使了个眼色:“哼!大哥,你好自为之!我们走!”两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帐篷。 这场闹剧虽然短暂,却像一阵寒风,吹散了刚刚建立起来的技术探讨热情,也揭示了陈家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涌动。 苏瑾看着杨睿,眼神复杂。刚才他对付江湖骗子的那份从容、犀利和对风水理论核心的精准把握,让她再次刷新了对这个“布衣风水师”的认知。他似乎……真的懂? “看来,麻烦不止来自地下。”杨睿揉了揉眉心,对苏瑾无奈一笑,“苏博士,我们的‘导引桩’计划,恐怕得更快、更周密才行。图纸和初步材料模拟方案,我今晚就整理出来。实验室小尺度模拟,得尽快启动。” “材料配比和符纹的电磁/声学模拟,交给我。”苏瑾这次没有推辞,语气干脆,“给我你优化后的配方和符纹设计图,我今晚就建模跑数据。”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下次那个姓陈的再来,报警。” 杨睿哑然失笑,点点头。两人再次投入工作,这一次,彼此间少了几分对抗,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紧迫感和协同。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在玄真道长被赶走时,他那双精明的三角眼,曾死死地盯了一眼杨睿放在工作台上、尚未收起的祖传青铜罗盘,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惊疑。那罗盘古朴的造型和特殊的包浆,绝非寻常之物。 地下的“煞”在涌动,地上的“人祸”亦在酝酿。积善堂的风水局,牵扯的远不止物理层面的能量,更有人心深处的欲望与算计。杨睿的罗盘,似乎指向了更深的漩涡。 第011章 风波再起 积善堂的紧张气氛被暂时压缩进苏瑾团队在市环境科学院设立的临时实验室里。 这里成了风暴的中心。一排排闪烁的仪器包围着中央的实验台,台上是杨睿精心制作的缩小版“强化导引桩”模型——一根手臂长的钛合金管——成本高昂,但实验精度更高。内壁蚀刻着杨睿根据祖传罗盘纹路和铁盒符纹优化设计的、更复杂的螺旋网格纹路。管内填充着经过多次小样测试调整的“仿厌胜材料”:磁铁矿粉、超细纯铜丝、高纯度石墨烯片、以及特定粒径的石英砂。 实验目标明确:在受控环境中,模拟老宅地下的复合场环境,测试这根“导引桩”模型对磁场和次声波的定向引导效率。 “磁场发生器准备就绪。” “次声波发射器校准完成,锁定18hz。” “导引桩模型固定,传感器阵列部署完成。” “数据采集系统启动,记录开始!” 苏瑾亲自坐镇指挥,声音冷静,但紧盯着屏幕的眼神透露出专注。杨睿站在一旁,同样全神贯注。 实验开始。强大的模拟静磁场和低沉持续的18hz次声波瞬间充斥实验空间。屏幕上,代表“源点”的磁场和次声波强度曲线迅速攀升并保持高位。代表“导引桩”出口端的传感器数值也开始上升,但幅度远低于预期,且波动剧烈。代表“导引路径”上几个关键监测点的数据更是杂乱无章,没有形成清晰的能量流向。 “不行!”苏瑾指着屏幕,语气带着科研者的犀利,“磁场引导效率只有15%!次声波……几乎看不到明显的定向引导效果!能量在模型内部和周围空间严重散射、损耗!杨睿,你的符纹和材料组合,在微观尺度和小空间内,根本达不到你预想的效果!” 杨睿眉头紧锁,盯着那根在强场中仿佛在微微嗡鸣的钛合金管模型。问题出在哪里?是符纹设计不对?还是材料配比在微观层面失效了? 他反复思考着祖传罗盘上那些玄奥的刻度和符纹,它们似乎天生就能与地磁场和谐共振。还有那个铁盒,其内部的复杂符纹在锈蚀前必定发挥着精妙的作用。难道是……尺度? “苏博士,”杨睿突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我们可能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铁盒的符纹,是在方寸之间引导能量。祖传罗盘的刻度,是在盘面上划分天地。而我们设计的导引桩符纹,是为了在数米甚至数十米的空间尺度上引导能量!这就像用绣花针的针法去织一张渔网,针法再精妙,也兜不住大鱼!” 苏瑾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符纹的‘尺寸’和‘几何拓扑结构’,需要与它要引导的能量场的‘波长’相匹配?” “对!”杨睿用力点头,“次声波的波长极长,磁力线虽然无形,但其空间分布模式也有特定的‘尺度’。我们蚀刻在钛管上的符纹,线条太细密,几何尺度太小,就像一个高频天线无法有效接收低频电波!它无法与深埋地下、波长巨大的能量场有效‘耦合’!” 这个类比瞬间点醒了苏瑾!她立刻在电脑上调出次声波波长计算器,又对比着老宅地脉探测图中能量场的空间分布特征。“18hz次声波在地下介质中的波长……大约15-25米!静磁场虽然复杂,但其空间梯度的变化尺度也远大于我们的微雕符纹!我们需要的是……宏观尺度的能量引导结构!” 思路豁然开朗!两人立刻调整方案: 摒弃微雕符纹:不再追求钛管壁上的精细蚀刻,改为在钛管外壁缠绕特定直径、特定螺距和圈数的粗铜线线圈!利用线圈的宏观几何形状来匹配目标能量场的波长和模式,形成“低频天线”效应! 优化内部填料:保留磁铁矿粉和石墨烯片,但减少细铜丝,增加特定尺寸的多孔陶瓷颗粒。 外部辅助结构:在导引桩打入地下后,其露出地面的端口,设计一个喇叭状或特定角度的金属导流罩,进一步将引导出的能量定向辐射向清溪河方向,减少对周边环境的影响。 新的模型迅速制作完成,虽然外表粗糙了许多,但理论依据更加坚实。 第二次实验! 启动! “源点”能量飙升。 这一次,奇迹发生了! 代表“导引桩”出口端的磁场强度曲线,在短暂的迟滞后,开始稳步、显著地上升!而“源点”的磁场强度,则同步出现了清晰、稳定的下降趋势! 更令人振奋的是次声波数据!代表18hz能量的曲线,在“导引桩”出口端出现了强烈的、稳定的共振峰!而在“源点”和路径监测点上,该频率的能量则被明显压制!数据清晰地显示,能量正被高效地“吸”向导引桩出口! “成功了!磁场引导效率提升到65%!次声波在目标频段引导效率超过70%!能量损耗大幅降低!”苏瑾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她看向杨睿,眼中第一次没有了质疑,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探究欲!“匹配波长……宏观结构……杨睿,你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这不仅仅是风水,这是……环境物理场工程学!” 杨睿也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科学的武器,终于握在了正确的手中。 然而,就在实验室里为突破性进展而振奋时,积善堂却传来了噩耗! 陈伯钧的电话带着哭腔,几乎语无伦次:“杨师傅!苏博士!快回来!又出事了!启明……启明他突然发狂了!砸东西!胡言乱语!还有……还有你们那个‘铜流井’……井口的石板……裂开了!冒冷气!家里的灯……灯全在闪!” 两人心头巨震,立刻驱车飞驰回积善堂。 老宅内一片狼藉。陈启明被几个强壮的佣人死死按在床上,双目赤红,状若疯癫,嘴里嘶吼着含糊不清的句子,夹杂着“刮!刮骨头!”、“好多眼睛!”之类的恐怖词汇。西厢房那扇巨大的新落地玻璃窗,赫然出现了几道放射状的裂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浓的铁锈腥气和……臭氧的味道?临时架设的照明灯管疯狂地明灭闪烁,如同鬼屋。 第012章 邪道搅局 杨睿和苏瑾直奔后园“三角铜流井”。只见井口覆盖的石板从中裂开一道大口子,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气正从裂缝中不断冒出,周围的草木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苏瑾的监测仪器早已报警,屏幕上,代表静磁场和18hz次声波能量的曲线,如同失控的野马,再次飙升至前所未有的峰值!甚至超过了最初爆发时的水平!整个宅院的能量场处于狂暴的沸腾状态! “能量反扑!比之前更强!”苏瑾脸色惨白,手指飞快地操作仪器,“导引桩还没部署,旧的‘铜流井’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强度的能量冲击!它被‘撑爆’了!” “是人为的!”杨睿蹲在裂开的石板旁,眼神锐利如鹰。他用手抹开裂缝边缘的冰霜,在潮湿的泥土上,发现了几点暗红色、尚未完全凝固的、散发着淡淡腥气的痕迹——是血!不是人血,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气息,像是某种混合了朱砂和特殊物质的邪异秽血! “有人用污秽之物污染了‘泄煞口’!”杨睿的声音冰冷刺骨,“这秽血蕴含的负能量和混乱信息,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倒了一瓢冷水,彻底激怒了地下那股刚被引流、尚未平复的能量!引发了更狂暴的反噬!启明的症状加重、玻璃碎裂、灯光闪烁,都是这股狂暴能量冲击的结果!” “是谁?!”陈伯钧双目喷火,瞬间想到了一个人,“陈仲豪!还有那个装神弄鬼的老道!只有他们昨天来过!还心怀不轨!” 就在这时,管家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拿着一个被踩碎的手机:“老爷!在后墙根捡到的!是……是二少爷身边那个跟班的!上面还沾着点红漆似的东西!” 证据确凿!陈伯钧怒发冲冠,立刻就要打电话叫人。 “陈老板!稍等!”杨睿却拦住了他,神色异常凝重,“现在抓人不是第一要务!当务之急是救人平煞!启明少爷和老夫人的情况非常危险,必须立刻压制这股狂暴的能量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从随身的工具包最底层,取出了一个用厚实黄绸包裹的长条形物体。他一层层揭开黄绸,露出了那面祖传的青铜罗盘。 古朴的罗盘在狂暴的能量场中,天池内的磁针如同风车般疯狂旋转,发出急促的“嗡嗡”声,整个铜盘都在微微震颤,仿佛随时要挣脱杨睿的手掌! “杨睿,你要做什么?”苏瑾看着那剧烈反应的罗盘,心头涌起强烈的不安。 “用它!”杨睿的眼神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决绝,“这罗盘,不仅仅是测量工具!它是杨家形势派真正的传承之物!其核心材质和符纹,本身就具有极强的‘场稳定’和‘导引锚定’作用!祖父临终前紧握它,恐怕不只是留念,更是在警示我它真正的用途和……代价!” 他捧着嗡鸣震颤的罗盘,大步走向后园那狂暴的能量核心——裂开的铜流井。狂暴的磁场让他的头发微微竖起,刺骨的寒意和低频的嗡鸣冲击着他的感官。 “杨睿!危险!”苏瑾失声喊道,仪器显示井口附近的能量强度已经达到了足以瞬间使人昏厥甚至致命的程度! 杨睿恍若未闻。他停在距离裂缝三步远的地方,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那是祖父临终前反复吟哦、他以为只是呓语的几句拗口歌诀。同时,他双手以一种极其复杂、充满韵律感的手势,在罗盘上方虚空划动,仿佛在勾勒某种无形的符印。 随着他的动作,那疯狂旋转的罗盘指针,旋转速度竟然开始……减缓!虽然依旧震颤剧烈,但旋转的轨迹逐渐变得有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约束!更令人震惊的是,罗盘本身开始散发出一种肉眼难以察觉、但仪器却能捕捉到的、柔和的、稳定的淡金色辉光! 这股淡金色的辉光如同一个无形的罩子,缓缓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狂暴飙升的磁场曲线如同被一只大手抚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落!那刺耳的18hz次声波尖峰,也在频谱图上迅速衰减!裂开的铜流井口,喷涌的寒气明显减弱! 整个宅院狂暴的能量场,竟被这面小小的罗盘,硬生生地压制、抚平了下来!灯光停止了闪烁,刺骨的寒意消退,仪器上那令人心悸的峰值曲线,重新落回了安全区域! 陈启明房间里的嘶吼声也渐渐平息,变成了虚弱的呻吟。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苏瑾。她看着仪器上那不可思议的数据变化,看着杨睿捧着罗盘、闭目凝神、仿佛与某种宏大力量沟通的侧影,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这绝不是已知的科学原理能解释的!这罗盘……到底是什么东西? 当能量场终于被暂时稳定在可控范围时,杨睿缓缓睁开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身体微微晃了一下,仿佛消耗了巨大的精力。他手中的罗盘,嗡鸣和震颤也停止了,磁针稳稳地指向北方,但那古朴的铜质表面,似乎比之前更加……幽暗了一些? “暂时……稳住了。”杨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沙哑,他看向震惊的陈伯钧和苏瑾,眼神复杂,“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罗盘的力量不能滥用,也支撑不了多久。必须立刻部署我们优化的‘导引桩’!真正的根源不除,下一次爆发……罗盘也未必压得住。” 他低头看着手中这面承载了家族秘密和祖父遗志的罗盘,又想起玄真道长离去时那贪婪的目光。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似乎正随着这面罗盘展现出的真正力量,悄然降临。陈仲豪和那个邪道,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这面罗盘所隐藏的秘密,恐怕比老宅的地煞,更加惊心动魄。 第013章 镇脉之宝 积善堂后园,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裂开的铜流井。寒气不再喷涌,刺骨的冰冷和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低频嗡鸣,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骤然平息。灯光停止了疯狂的闪烁,恢复了稳定的昏黄。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铁锈腥气和臭氧味,以及那裂开的、覆着白霜的石板,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能量风暴。 杨睿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几乎站立不稳。他双手死死捧着那面名为“定星盘”的祖传青铜罗盘,罗盘表面的嗡鸣和震颤虽然减弱,但依旧传递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消耗过度的虚弱感。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袭来,仿佛全身的精气神都被刚才那强行催动罗盘的举动抽干了。 “杨睿!”苏瑾第一个冲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入手处,他的手臂冰凉,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她看着杨睿毫无血色的脸和额上密布的冷汗,心头涌起前所未有的担忧和后怕。刚才罗盘爆发出的那股力量,以及杨睿仿佛与某种宏大意志沟通的状态,完全超出了她的物理认知范畴,带来的震撼甚至超过了成功导引能量的那一刻。 “我……没事……”杨睿的声音嘶哑虚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他强撑着精神,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陈伯钧和工人们,“快……趁现在!地煞被罗盘强行压制,能量处于最低谷……是部署‘导引桩’的……唯一机会!错过……就完了!”他看向工头,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按计划……打桩!位置、深度……一丝……不能错!” 工人们也被杨睿此刻的状态和刚才罗盘展现的神异吓得不轻,但陈伯钧立刻反应过来,嘶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听杨师傅的!快!快动起来!按图纸打桩!谁敢出错,我扒了他的皮!” 重型打桩机的轰鸣声再次撕裂了短暂的宁静。第一根优化设计的“强化导引桩”被吊起,对准探测到的地脉主通道入口位置,在杨睿和苏瑾强打精神的现场指挥下,开始缓缓打入地下。 与此同时,积善堂外,幽暗的竹林小径中。 两双眼睛正透过枝叶缝隙,死死盯着后园里忙碌的景象和那个被众人簇拥、捧着罗盘的虚弱身影。 “哼!果然有点邪门道行!居然能压住‘地龙翻身’!”说话的是个穿着花哨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正是陈伯钧同父异母的弟弟,陈仲豪。他脸上写满了阴鸷和不甘,看着大哥陈伯钧焦头烂额多日,本想看场好戏甚至趁机夺权,没想到眼看就要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风水师化解了!这让他如何能忍? 他身边站着一位干瘦老者,穿着浆洗发白的灰色道袍,手捻一串油光发亮的紫檀佛珠,正是他重金从香港请来的“高人”——玄真道长。玄真道长那双三角眼此刻精光四射,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杨睿手中的青铜罗盘,脸上贪婪之色几乎不加掩饰。 “好宝贝!好宝贝啊!”玄真道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激动,“能引动地气,更能强行镇压如此狂暴的‘地煞’!此物灵光内蕴,符纹天成,绝非凡品!只怕是……传说中的‘镇脉之宝’!陈家这积善堂底下,埋着的恐怕不是什么普通‘地煞’,而是一条小型的‘地脉灵枢’!此物,正是掌控此灵枢的关键!” “镇脉之宝?”陈仲豪眼睛一亮,“道长,您的意思是……拿到那罗盘,就能控制这宅子底下的……力量?” “岂止是控制!”玄真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和狠厉,“若能得此宝,配合秘法祭炼,不仅能平息此宅祸患,更能反客为主,引地脉灵气滋养己身,甚至……改换此间风水格局,夺其气运,为我所用!陈二少爷,你大哥请来的这位,可不是普通的江湖术士,他手里握着的,是能改变你我命运的重宝!现在他元气大伤,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陈仲豪被玄真道长描绘的前景刺激得热血上涌,对权力的渴望瞬间压倒了恐惧:“那还等什么!道长,快出手!把罗盘抢过来!这宅子,这陈家,以后就是我们的!” 玄真道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如同盯上猎物的毒蛇:“不急。等他们打完桩,心神松懈,那小子油尽灯枯之时,才是最佳时机!那罗盘有灵,强行夺取恐遭反噬,需得趁其与主人联系最弱时动手!你且在此等候,看我手段!”他悄悄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刻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玉瓶,瓶口用暗红色的蜡封着,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气息。 后园中,打桩工程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刻。 第七根,也是最后一根强化导引桩,在重型机械的轰鸣声中,稳稳地打入预定深度!顶端的喇叭状钛合金导流罩,精准地指向两公里外的清溪河方向! 就在桩体完全入位、工人开始回填的瞬间—— “轰……” 一声低沉悠长、仿佛大地母亲舒了一口气的轰鸣,从地底深处传来!厚重、温和,带着一种能量归于秩序的磅礴感! 苏瑾面前的监测屏幕瞬间被代表安全的绿色占据! 1.源点:顽固的强磁场和次声波峰值曲线断崖式暴跌! 2.导引路径:三维成像图上,一条清晰、稳定的蓝色能量流奔腾而出! 3.泄放点:传感器捕捉到显著的、逐渐平息的能量扰动! 4.宅内:所有异常参数瞬间归零! “成功了!能量导引效率超85%!源点场强持续衰减!宅内环境恢复正常!”苏瑾激动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喜悦。 陈伯钧扑通跪地,老泪纵横:“成了!多谢杨师傅!多谢苏博士!” 管家狂奔来报:“老夫人醒了!二少爷安静了!都没事了!” 巨大的喜悦和疲惫同时席卷了所有人。杨睿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强撑的一口气泄掉,眼前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全靠苏瑾搀扶才没倒下。他下意识地松开一只手按着发晕的额头,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将那光泽似乎更加晦暗的“定星盘”往怀里拢了拢。 就在这心神松懈、防御降至最低点的电光石火之间! 一道灰影如同鬼魅般从幽暗的竹林边缘暴射而出!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目标直指杨睿怀中那面看似古朴的青铜罗盘!正是蓄势已久的玄真道长! “小辈!此等重宝,岂是你能驾驭!拿来吧!”玄真道长的狞笑带着志在必得的疯狂,枯瘦如鹰爪的手掌,带着一股阴冷刺骨的劲风,狠狠抓向罗盘!他另一只手中,那个诡异的黑色玉瓶瓶口蜡封不知何时已被揭开! “杨睿小心!”苏瑾的惊呼和杨睿本能的侧身闪避同时发生!但杨睿精力透支,动作终究慢了半拍! 玄真道长那阴冷滑腻的手指,带着瓶中溅出的几点暗红色、散发着刺鼻腥甜与不祥气息的秽血,狠狠擦过了“定星盘”的边缘! “嗡——锵!!!” 定星盘仿佛被亵渎的圣物,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充满愤怒与排斥的恐怖嗡鸣!一股冰冷、狂暴、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无形力量猛地从罗盘上炸裂开来! “呃啊啊——!”玄真道长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他抓向罗盘的那只手,五指瞬间扭曲变形,皮肤如同被强酸腐蚀般,浮现出急速蔓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整个人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痛苦翻滚哀嚎!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所有人都惊呆了!陈仲豪看到玄真道长那如同鬼爪般的手臂和凄惨的模样,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鬼啊!”,连滚爬爬地消失在竹林深处。 杨睿也被罗盘这剧烈的反噬之力震得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强忍着眩晕和剧痛,双手死死按住嗡鸣不止、仿佛要脱手飞出的定星盘,口中急速念诵祖父所传的秘咒,手指在罗盘边缘几个特定的符纹节点上疯狂点按。 “定!定!定!”杨睿心中焦急万分,他能感觉到罗盘传递来的滔天怒意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虚弱感。在他不惜消耗最后心血的安抚下,罗盘的狂暴震颤终于渐渐平息,那冰冷的怒意缓缓收敛,重新变得内敛,但其表面的光泽,已近乎完全黯淡,如同蒙尘的古物,天池中的磁针也显得迟滞无比。 第014章 精力透支 罗盘那令人心悸的狂暴终于在他不惜心血的安抚下渐渐平息,重新变得古朴内敛,如同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的老者。但代价是巨大的。杨睿感到胸口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喉头一甜,一股腥甜涌上,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眼前阵阵发黑,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全靠苏瑾死死搀扶才没有瘫软在地。 “杨睿!你怎么样?”苏瑾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她亲眼目睹了罗盘的反噬和杨睿此刻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的惨状,这绝非简单的精力透支! “还……死不了……”杨睿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耳语,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指向那轰鸣未歇的打桩机方向,目光却死死盯着地上痛苦翻滚、手臂已变得如同焦炭般青黑扭曲的玄真道长,“先……先别管他……桩……必须打完!清溪河……才是归处……快!” 他的坚持如同最后的命令。陈伯钧猛地回过神,看着地上哀嚎的玄真道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管家吼道:“把这妖道拖下去!关起来!别让他死了!等这边事了再跟他算账!”随即,他如同暴怒的雄狮,对着惊呆的工人咆哮:“都聋了吗?!杨师傅拿命换来的机会!给我打桩!往死里打!对准了!快!” 工人们被吼得一个激灵,巨大的恐惧和责任感压过了对眼前诡异景象的惊骇。重型打桩机爆发出更猛烈的咆哮,最后一根优化设计的“强化导引桩”被吊起,在杨睿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和苏瑾精确的方位校准下,对准探测到的地脉主通道末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打入地下! “轰隆——!” 这一次的声响不再是沉闷的叹息,而是如同地脉龙吟般的轰鸣!整个后园的地面仿佛都随之轻轻一震!一股沛然莫御的、带着清凉水汽的微风凭空而生,以打桩点为中心,向四周涤荡开来,瞬间驱散了空气中残留的铁锈腥气和压抑感! 成了! 苏瑾面前的监测屏幕上,那象征着成功的绿色信号如同礼花般爆发! 源点(老宅地基坑):代表强磁场和18hz次声波的能量曲线,如同雪崩般断崖式暴跌至安全基线以下!并且再无起伏! 导引路径(三维成像图):一条清晰、稳定、澎湃的蓝色能量洪流,如同被驯服的巨龙,沿着七根导引桩精准构建的“高速公路”,奔腾咆哮着冲向清溪河方向!能量流动的轨迹在屏幕上清晰可见! 泄放点(清溪河乱石滩):部署的传感器捕捉到强烈的、但迅速被奔腾河水吸纳分散的能量扰动!河面激起一片不寻常的、细密而有序的涟漪,随即被浩荡的水流抚平,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大地深处的躁动,终于找到了它永恒的归宿——浩瀚长河。 宅内监测点:所有房间的磁场、次声波数值瞬间清零!那股萦绕多日、令人心神不宁的“场压”感彻底烟消云散!仪器上的数字,安稳得如同沉睡。 “成功了!能量导引效率超过90%!源点能量彻底枯竭!路径稳定!泄放点能量被河水完美承载消解!宅内环境参数全部正常!彻底……稳定了!”苏瑾的声音带着哽咽般的激动和如释重负的巨大狂喜,她看向几乎瘫倒在自己怀里的杨睿,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感激。这奇迹的背后,是这个男人用命拼出来的! “天佑陈家!天佑积善堂啊!”陈伯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老宅方向,又对着杨睿和苏瑾,涕泪横流,重重地磕下头去,“杨师傅!您是我陈家再造恩人!苏博士!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迟来的安宁,管家激动万分地狂奔而来,声音都变了调:“老爷!老夫人醒了!神志清楚!说浑身舒坦,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二少爷也好了!不喊不闹了,人清醒得很,就是虚弱!都没事了!真没事了!” 积善堂上空,那积压了多日的沉重阴霾,如同被这清溪河奔涌而来的水汽彻底涤荡。皎洁的月光毫无阻碍地洒落,照亮了劫后余生的院落,也照亮了每一张带着疲惫与喜悦的脸庞。只有地上残留的几点暗红秽血和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插曲。 …… 接下来的日子,积善堂进入了真正的宁静。 陈老夫人和陈启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康复,困扰多日的诡异症状彻底消失,只剩下大病初愈的虚弱,在精心调养下迅速恢复。 玄真道长被秘密送往外地一家偏僻医院,那只变成青黑色、坏死的手臂最终截肢才保住了性命。关于他和他那只“鬼手”的诡异传说,只在某些阴暗的角落悄然流传。陈仲豪则如同人间蒸发,陈家内部经历了一场不为人知的清洗,陈伯钧的权威更加稳固。 苏瑾带领团队对导引桩网络进行了长达一周的严密监测。数据完美得令人惊叹。能量如同被驯服的河流,沿着既定通道,持续、稳定、无害地汇入清溪河。她整理了所有数据,一份题为《特定历史建筑深层复合物理场异常探测与定向疏导技术应用》的论文初稿已然完成。杨睿的名字,赫然并列在作者栏首位。 然而,杨睿的恢复却异常缓慢。那夜强行催动定星盘镇压地煞,又遭反噬,几乎耗尽了他的本源。他脸色始终带着病态的苍白,精神萎靡,时常感到莫名的寒冷和心悸,仿佛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永久地抽走了。那面祖传的“定星盘”,被他用厚实的黄绸包裹,贴身收藏。罗盘表面的光泽晦暗得如同蒙尘的顽铁,天池中的磁针转动也迟滞无比,往日那种灵动的感应彻底消失,摸上去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祖父临终前紧握它时那沉重的忧虑,此刻杨睿感同身受。 第015章 巨大启发 积善堂的风波终于尘埃落定。导引桩网络运行稳定,陈家老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陈老夫人精神矍铄地在花园里修剪花枝,陈启明也重新生龙活虎,嚷嚷着要回学校。陈伯钧对杨睿和苏瑾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几乎要把他们奉为座上宾。 这天下午,夕阳给积善堂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辉。苏瑾在临时搭建的监测帐篷里,完成了最后一批数据的整理和分析报告。她合上笔记本电脑,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和轻松感涌上心头。这场科学与古老智慧的碰撞,不仅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难题,更在她心中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她拿着那份凝结了两人心血的报告,走向后园。杨睿正靠在一棵老榕树下闭目养神。阳光透过叶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连日来的殚精竭虑和精力透支的痕迹淡去了不少,但眉宇间那份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依旧存在。 “喏,论文初稿。”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将文件递过去,“你是第一作者。里面详细阐述了能量场的物理特性、导引原理、材料与结构设计,以及最终效果验证。没有‘风水’、‘煞气’,只有数据和模型。”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杨睿按在胸口的手,那里贴身放着“定星盘”,语气转为温和的调侃,“数据完美,系统稳定。你这‘首席技术顾问’,总算可以松口气,好好‘充电’了?” 杨睿接过报告,看着封面上严谨的标题和作者栏两人的名字并列,嘴角扬起一抹真诚的笑意:“苏博士,你这可是给我脸上贴金了。我这点‘土方子’,没你这‘科学翻译官’和国际一流设备,哪能登上这大雅之堂?功劳大半是你的。”他放下报告,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不过,‘充电’这词儿用得好。这‘宝贝’用一次是真费神,感觉像连着熬了几个大夜赶工。现在嘛,就想找个地方瘫着,晒晒太阳,喝杯热乎的。” 苏瑾被他直白又带着点惫懒的话逗得莞尔一笑,夕阳的金光映在她白皙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暖意:“瘫着晒太阳?杨师傅,你这追求也太朴素了点。好歹是解决了‘都市奇案’的大功臣,就没什么更高雅的庆祝方式?” “高雅?”杨睿挑眉,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苏博士有什么建议?听音乐会?看画展?我这人俗得很,怕打瞌睡。” 苏瑾被他看得心跳漏了一拍,面上却维持着镇定,故作思考状:“嗯……考虑到某位功臣急需补充能量和‘高雅’绝缘的特性……不如,我请你喝咖啡?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店,环境清静,豆子很香。”她发出邀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咖啡?”杨睿眼睛一亮,“这个好!提神醒脑,补充能量,还不耽误‘瘫’着!苏博士请客,那我必须得赏光!” 夕阳熔金,晚风微醺。两人驱车离开积善堂,将那座刚刚恢复平静的老宅抛在身后。车内的气氛轻松而融洽,带着一种共同经历风雨后的默契与微妙的亲近感。 苏瑾推荐的咖啡馆藏在一个绿树掩映的创意园区角落,闹中取静。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小庭院,室内是简约舒适的工业风,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豆的醇香和轻柔的爵士乐。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苏瑾点了一杯手冲耶加雪菲,杨睿则要了一杯热拿铁,外加一块看起来热量爆炸的芝士蛋糕。 “补充能量,得实在点。”杨睿笑着解释,挖了一大勺蛋糕送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 苏瑾看着他孩子气的满足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小口啜饮着带着花果香的咖啡,看着窗外渐深的暮色,感觉连日来的紧张疲惫都被这温馨宁静的氛围慢慢熨平了。 “说真的,”苏瑾放下咖啡杯,看向杨睿,“这次积善堂的案例,给我的研究带来了巨大的启发。城市历史建筑下的环境物理场异常,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普遍和复杂。我准备回去后,申请一个更大的课题,对全市范围内有百年以上历史、特别是经历过大规模改建的老建筑,进行一次系统的环境物理场普查。重点监测磁场异常和次声波污染源。” “普查?”杨睿咽下蛋糕,来了兴趣,“这工程可不小。不过,确实很有必要。很多老宅子住着不舒服,未必是闹鬼,可能就是这种看不见的‘场’在作怪。就像陈老板家,要不是你那些仪器,谁能想到是地下的磁场和次声波在捣乱?” “没错。”苏瑾点头,拿出随身的平板电脑,调出一些图表和数据,“你看,这是我之前在做另一个课题时,顺手收集的全市近十年部分区域的背景磁场年际变化数据。”她将屏幕转向杨睿,“大部分区域都很稳定,波动在正常范围内。但是……” 她的手指点向地图上的一个区域——城西靠近古运河的一片老工业区改造地带。 “看这里,城西‘滨河文创园’区域。它的背景磁场强度,近五年来呈现出持续且稳定的异常增长趋势!年均增幅虽然不大,只有约0.15微特斯拉,但累积下来已经显著高于周边区域和全市平均水平!而且,”她又调出另一组数据,“我们布设在那边一个合作艺术馆里的简易次声波监测仪,也时不时捕捉到一些强度不高但频率集中的异常信号。” 杨睿凑近屏幕,仔细看着那些图表和地图标记。滨河文创园……他记得那片地方,以前是些老厂房仓库,近些年改造成了艺术工作室、咖啡馆和设计公司聚集地,挺文艺小资的一个地方。地图上,文创园的核心位置,似乎隐约能看到一座……塔的轮廓? “磁场年增?次声波异常?”杨睿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苏博士,这个增幅虽然不大,但持续稳定……有点奇怪。城市磁场的背景波动通常与电网、大型设备有关,但文创园那种地方,应该没有新增的大型工业源吧?” “这正是疑点。”苏瑾肯定道,“我查过那边的规划,没有新增变电站或大型工厂。主要的电磁源就是日常用电和通讯设备,按理说不该有这种持续性的、方向单一的磁场增长。而且那些次声波信号,出现时间也很随机,不像机器规律运转产生的。” 第016章 聚煞引邪 杨睿端起拿铁喝了一口,浓郁的咖啡香似乎刺激着他的思路。他脑中闪过积善堂那狂暴的磁场和次声波,又想起陈伯钧改建老宅时拆掉的厚墙和填平的水池……“苏博士,你说……有没有可能,这种异常的磁场增长和次声波,也和陈家老宅一样,是地下某种东西……或者某种人为干扰造成的?” “人为干扰?”苏瑾一怔,“你是指……?” “比如,”杨睿压低声音,带着一丝风水师的直觉,“有人在那边地下深处搞什么工程?破坏了原本的地层结构或者……某种埋在地下的、能影响磁场的大型金属构件?就像陈家老宅那个铁盒,只是规模可能更大?那些次声波,也许是工程机械的震动传过去的?” 这个猜测让苏瑾眼睛一亮:“非常有可能!大型地下工程,尤其是涉及金属结构或改变地下水系的工程,确实可能引起局部磁场变化和次声波扰动!而且文创园那边……”她快速在平板上调出滨河文创园的卫星地图和部分公开资料,“看!这片区域的核心,是那座废弃的‘镇河塔’!它本身是砖石结构,但据说地基很深。文创园改造时,围绕这座塔做了不少地下管网更新和景观工程!” “镇河塔?”杨睿心头一动,这个名字似乎带着某种不寻常的意味。他仔细看着卫星地图上那座七层古塔的轮廓,以及周围新建的、如同众星捧月般的艺术馆、咖啡馆等建筑。一个模糊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形成。 “苏博士,你刚才说,磁场异常是近五年持续增长的?那文创园的改造工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约……六年前启动规划,五年前正式动工,主体工程三年前完成,后续一直在完善。”苏瑾回忆着资料。 “时间吻合!”杨睿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加快了,“工程启动后不久,磁场异常就开始出现并持续增长!那些次声波信号,很可能就是后续的零星施工或者……某些隐蔽的、持续性的活动造成的!”他联想到陈家老宅出事前,陈伯钧也是因为大规模改建触动了地下的东西。“你说那个‘恒泰文化基金会’?”他想起在积善堂后期,苏瑾似乎提过一嘴这个基金会背景模糊。 苏瑾立刻在平板上搜索:“对!恒泰文化基金会!我查过它,注册信息很简略,主要出资方不明。公开信息显示……它是滨河文创园改造项目的主要投资方和运营商之一!尤其是对镇河塔及其周边区域的‘保护性修缮和环境监测’部分,是他们全资负责的!” 恒泰基金会!文创园改造!镇河塔!磁场年增!次声波异常! 这些线索瞬间在杨睿脑中串联起来! “苏博士!”杨睿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真相的激动,“如果恒泰基金会在镇河塔下的所谓‘保护性修缮’工程,根本不是保护,而是……在偷偷进行某种挖掘或改造呢?他们破坏了塔下原有的、可能稳定磁场的东西,比如古代埋设的大型金属构件或利用了特殊地质结构,才导致了磁场异常增长!那些次声波,就是他们持续作业的证据!甚至……陈家老宅积善堂出事,会不会也和他们有关?他们是不是在城西搞什么大动作,无意间或者……故意破坏了某些平衡点?” 这个推测大胆却逻辑清晰!苏瑾听得心头剧震。如果杨睿猜对了,那恒泰基金会的所谓“文化保护”,背后隐藏的目的就极其可疑了!他们到底在镇河塔下做什么? “需要证据!”苏瑾眼神锐利起来,“光凭磁场增长和次声波异常,还不足以证明他们有违规操作。如果能拿到他们具体的施工图纸,尤其是地下部分的,或者……有实地勘察发现异常的证据……” 就在这时,苏瑾的平板电脑“叮”地响了一声,提示收到一封新邮件。她随手点开,是她的一个研究生发来的,主题是:“苏老师,您要的滨河文创园改造前航拍图找到了,附件里还有几张当时施工中偶然拍到的塔基附近照片,有点奇怪。” 苏瑾点开附件中的照片。前面几张是常规的航拍。翻到最后几张时,她的目光猛地定住了! 那是一张抓拍于夜间施工的照片,角度有些歪斜,画质一般。但可以清晰地看到,在镇河塔塔基的阴影里,一个被蓝色施工围挡半掩着的区域,赫然被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方形坑洞!坑洞边缘的泥土呈现出异常的暗红色,几台重型挖掘机和泵车停在旁边。更引人注目的是,坑洞底部似乎铺设着大量粗大的、深埋入土中的黑色管道,管道的走向并非市政管网常见的排列,而是扭曲成一个怪异的、充满几何感的巨大图案!在探照灯的强光下,那图案的一部分反射出冰冷的光泽。 照片角落里,一个穿着印有“恒泰”logo工装的人影正背对着镜头,似乎在指挥着什么。 “杨睿!你看!”苏瑾将平板猛地推到杨睿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难以置信的兴奋,“深坑!地下管道!诡异的几何图案!还有恒泰的人!这绝不是普通的‘保护性修缮’!” 杨睿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照片上那个深坑底部的诡异管道图案上。那扭曲的几何线条,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与他所学风水形势派中某种极其凶险的“聚煞引邪”的格局竟有几分神似!再联想到陈伯钧家那拆出来的铁盒和狂暴的能量…… “果然有问题!”杨睿猛地抬起头,眼中精光四射,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苏博士,看来我们的咖啡时间得提前结束了。这座‘镇河塔’,我们得亲自去会一会了!恒泰基金会……到底在塔底下藏了什么?又或者……想放出什么?” 咖啡馆柔和的灯光下,轻松的氛围荡然无存。窗外,城市的霓虹已经点亮。城西那座废弃的古塔,在夜色中仿佛一个沉默的巨人,塔下深埋的秘密和围绕它的无形阴谋,正等待着这对刚刚放下咖啡杯的搭档去揭开。布衣风水师与美女科学家的都市探秘之旅,从一杯拿铁开始,即将踏入一个更加深邃、更加危险的棋局中心。 第017章 神秘工地 咖啡馆的宁静被恒泰基金会施工照片带来的寒意彻底打破。照片上那个深坑底部的诡异管道图案,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杨睿心头。那绝不是普通的市政工程! “走!”杨睿和苏瑾同时起身,桌上的咖啡和蛋糕还散发着余温,但两人已无心留恋。夜色笼罩下的城西滨河文创园和那座沉默的镇河塔,成了他们唯一的目标。 苏瑾一边快步走向停车场,一边在平板上飞快操作:“我联系了在文创园艺术馆工作的朋友艾米,她是负责新媒体装置的,对园区很熟。我跟她说我们对老建筑改造中的环境艺术感兴趣,想晚上去拍点‘氛围素材’,她答应给我们开后门,让我们从艺术馆的后勤通道进去,那里靠近塔区。” “聪明!”杨睿赞道,发动了车子,“有内应好办事。不过,我们得准备点‘专业装备’。” 车子没有直接驶向文创园,而是先绕回了积善堂。杨睿取回了他的工具包,里面除了祖传的“定星盘”,还有强光手电、多功能军刀、一小捆特制的登山绳和一些零碎工具。苏瑾则从她的设备箱里补充了高精度手持式磁力计、次声波检测仪、微型热成像仪和一个带夜视功能的便携dv。 “苏博士,你这装备……够专业的啊?”杨睿看着那小巧精密的仪器,有些咋舌。 “职业病,有备无患。”苏瑾检查着设备,嘴角微扬,“总比某些人靠一块‘高能耗’的铜盘强。” 杨睿:“……”行,你装备好,你说了算。 夜色中的滨河文创园褪去了白日的文艺气息。路灯昏黄,改造后的老厂房变成了一个个风格迥异的工作室和店铺,大部分已经关门,只有零星几家咖啡馆还亮着暖光,映照着空旷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潮湿气息和淡淡的油漆、颜料味道。那座七层高的镇河塔,如同一个沉默的黑色剪影,矗立在园区中心的人工小丘上,塔身斑驳,飞檐残破,在周围现代建筑的衬托下,更显孤寂与沧桑。 在艺术馆后门,穿着波西米亚风长裙的艾米已经等在那里。她是个热情开朗的姑娘,看到苏瑾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又好奇地打量着杨睿:“瑾瑾,这就是你那位懂‘氛围’的朋友?挺帅的嘛!”她促狭地朝苏瑾眨眨眼。 苏瑾脸微红,轻咳一声:“艾米,别闹。这位是杨睿,杨师傅。我们想拍点塔的夜景素材,特别是塔基附近那种历史沧桑感。” “没问题!跟我来!”艾米爽快地带着他们从艺术馆的后勤通道进入园区内部。通道直接通向一个僻静的内部小广场,广场边缘就是围绕着镇河塔基座修建的景观步道。“这边晚上没人管,你们随便拍。不过塔基那边被恒泰用围挡圈起来了,说是保护性修缮还没完全结束,不让靠近。你们就在外面拍拍吧,注意安全。”艾米指了指塔基方向,那里果然被高大的蓝色施工围挡严密封锁着,只留一个紧闭的铁门。 “谢了艾米,改天请你吃饭!”苏瑾道谢。 “记得请贵的!”艾米笑着挥挥手,转身回了艺术馆。 艾米一走,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苏瑾立刻打开磁力计和次声波检测仪。仪器屏幕在夜色中幽幽亮起。 “磁场强度……比我们下午看的数据又升高了一点!”苏瑾压低声音,带着震惊,“而且……有规律的脉冲波动!次声波……捕捉到微弱的、持续的18hz信号!源头……就在围挡里面!” 杨睿的心沉了下去。果然!恒泰的人还在塔下活动!而且是在进行某种会产生磁场脉冲和次声波的作业!他走到围挡边,厚重的塑料布隔绝了视线,但能闻到一股从缝隙里透出来的、混合着泥土、铁锈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臭氧的刺鼻气味。 “不能等了,必须进去看看!”杨睿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围挡。围挡很高,顶部有铁丝网,强行翻越风险太大。他的目光锁定在围挡角落靠近塔基石壁的地方。那里的围挡似乎因为地基不平,与粗糙的石壁之间留下了一道狭窄的、不足半米宽的缝隙!缝隙被一些废弃的防水布和垃圾半掩着。 “这里!”杨睿示意苏瑾。他小心地挪开杂物,露出仅容一人侧身挤过的缝隙。缝隙里漆黑一片,散发着浓重的潮湿土腥味。 “我先过,你跟上,小心脚下。”杨睿将工具包背好,侧身挤入缝隙。苏瑾紧随其后,紧紧攥着手中的dv和检测仪。 缝隙不长,只有几米,但异常狭窄和压抑。挤出来后,眼前豁然开朗,但也让两人瞬间屏住了呼吸! 塔基区域被围挡圈出了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地面没有铺设任何景观,全是裸露的、被挖掘机翻动过的暗红色泥土!在塔基正南方向,赫然是一个巨大的、被防水布半遮盖着的方形深坑!深坑边缘还残留着施工器械的履带印痕。坑底的情况被防水布遮挡,看不真切,但几根粗大的、包裹着黑色绝缘材料的管道从坑底延伸出来,如同怪物的触手,沿着塔基的古老石壁向上攀爬,最终消失在塔身一个被强行开凿出的、约半人高的不规则洞口里! 挤过狭窄缝隙,塔基区域暴露在眼前。景象触目惊心:地面裸露着暗红色泥土,塔基正南方向是一个巨大的、被防水布半盖的深坑。坑边履带印痕犹新。更诡异的是,深坑边缘和塔基古老的石壁上,被强行打入、焊接了大量扭曲的金属构件!这些构件由粗壮的暗红色合金管和尖锐的三角形钢板组成,相互连接,构成一个巨大、狰狞、充满侵略性的立体金属网络,如同丑陋的伤疤般附着在古塔身上!几根最粗的主管道,更是被野蛮地钻入塔身一个被开凿出的不规则洞口! 第018章 贪狼吞天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铁锈味、新鲜焊接的金属气味和一股淡淡的、令人心神不宁的铁锈水的腥气。低沉的“嗡嗡”声从坑底传来,正是次声波和磁场脉冲的源头。 “他们在干什么?!”苏瑾被这粗暴破坏古迹的景象震惊了,用dv记录着,“这不是修缮!这是破坏!” 杨睿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些扭曲、尖锐的金属构件组成的立体网络,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和深深的厌恶! “贪狼吞天煞!”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冰冷刺骨,“这帮混蛋!竟然在布这种断子绝孙的邪局!” “贪狼吞天煞?”苏瑾不解。 “一种极其霸道、损人利己的邪门风水局!”杨睿压抑着愤怒解释,“你看这些金属构件的走向和形状!尖锐如狼牙,扭曲如毒蛇!它们被强行打入地脉节点和塔身,不是为了保护,而是为了强行扭曲、攫取和汇聚这片区域的地气!就像在血管上插满了吸管!‘贪狼’主掠夺,‘吞天’喻其贪得无厌!布此局者,妄图以整片区域的气运衰败为代价,将所有‘生气’、‘财气’强行汇聚到一点,供养己身,换取一时暴富!这是风水师最不齿的下作手段!” 他指向那些钻入塔内的管道:“看到没?他们把汇聚来的‘气’,通过管道强行灌入塔内!我敢打赌,塔里面肯定被他们改造了,放了什么承载物,比如特制的聚宝盆、邪神像之类,或者直接连接到某个他们控制的‘阵眼’位置!积善堂的磁场爆发,很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在城西这里疯狂抽吸地气,破坏了整个区域的地脉平衡,导致某个本就脆弱的关键节点能量淤塞失控,或许就是陈家老宅,最终反冲爆发!陈老板家,是替他们挡了灾,受了无妄之祸!” 杨睿的分析让苏瑾不寒而栗。用科学的话说,这就是在人为制造一个强大的、扭曲的环境能量场漩涡中心,通过破坏性手段强行抽取周边区域的能量场稳定性和“活力”,可能导致人体不适、决策失误、甚至环境生态的微妙恶化,将这些能量汇聚到一点,试图人为制造一个“能量高地”或“气运焦点”,只为满足一己私欲! “疯子!为了赚钱,简直不择手段!”苏瑾看着那些狰狞的金属构件,感到一阵恶心。这与她秉持的科学精神和环境保护理念背道而驰。 “必须拿到证据!”杨睿目光扫向深坑。坑底的嗡鸣声持续不断。“下面还有东西在工作,维持这个邪局!”他示意苏瑾留在坑边警戒录像,自己小心地顺着坑边的金属梯向下爬去。 坑深七八米,越往下,铁锈味和那股令人不安的腥气越浓,嗡鸣声也越大。杨睿下到坑底,掀开防水布一角。 坑底被平整过,中央赫然安装着两台工业级的大型低频声波发生器和配套的强电磁场激励装置!设备上贴着铭牌,标注着功率和频率范围,生产厂家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设备正持续工作着,发出低沉的嗡鸣,指示灯闪烁。它们的输出端,连接着那些深埋入坑底四周泥土中的、以及向上延伸连接到塔身金属网络的管道! 真相大白! 恒泰根本不是在做文化保护!他们是在利用现代科技设备,模拟并放大“贪狼吞天煞”邪局所需的能量场扰动!这些设备通过埋设的管道网络,将人工制造的次声波和强磁场注入地脉和塔身,强行扭曲、激发和引导地气,辅助那个丑陋的金属网络更高效地掠夺区域能量!他们是在用科技手段,为古老的邪术“插电”! “用科学仪器放大邪术效果……真是堕落的极致!”杨睿怒火中烧。就在这时—— “谁?!谁在下面?!”坑顶上方传来男人的厉喝和手电光柱! 紧接着是苏瑾的低声警告:“杨睿!有人来了!快上来!” 杨睿一惊,立刻放下防水布想爬梯子。但坑底因设备震动和湿气变得泥泞湿滑!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噗通”一声重重摔倒在泥水里!手中的强光手电脱手飞出,砸在金属设备外壳上,发出刺耳的“哐当”巨响! “下面有人!抓住他!”坑顶的怒吼声响起,几道强光手电瞬间锁定坑底的杨睿!急促的脚步声冲向梯子! 冰冷的泥水浸透衣衫,刺眼的光柱笼罩全身。杨睿的心沉了下去。被困住了!恒泰的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撞破他们秘密的人! 刺骨的寒意和浓烈的铁锈腥气直冲鼻腔。 杨睿呛咳一声,挣扎着想从湿滑的泥浆里爬起来。坑顶几道雪亮的手电光柱如同舞台追灯,死死锁定在他身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别动!再动开枪了!”一个粗粝的男声厉声喝道,带着毫不掩饰的凶狠。紧接着,沉重的皮靴踩踏金属梯的“哐当”声急促响起,不止一个人正快速爬下! “杨睿!”苏瑾焦急的呼喊从坑顶传来,带着变调的惊恐。 不能坐以待毙!杨睿心念电转,强忍眩晕和泥泞带来的阻滞感,猛地向旁边一滚!身体重重撞在冰冷坚硬的设备外壳上,剧痛传来,但也让他暂时脱离了光柱的中心。 “砰!”一声闷响,不是枪声,却是一块拳头大的碎石擦着他的头皮砸在刚才摔倒的泥水里!溅起的泥点糊了他一脸。上面的人显然没想立刻下死手,但警告意味十足。 “小子,胆子不小啊!敢摸到这里来!”最先下来的一个壮汉已经落地,穿着恒泰安保的黑色制服,手里拎着一根沉重的橡胶警棍,满脸横肉,眼神凶戾。他堵在梯子前,另外两个同伙也紧随其后跳了下来,呈三角之势将杨睿围在坑底角落。坑底空间有限,被两台轰鸣的设备占据大半,杨睿几乎退无可退。 “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在破坏文物!布邪局害人!”杨睿背靠冰冷的设备外壳,抹去脸上的泥水,厉声质问,试图拖延时间,目光飞快地扫视着可能的脱身路径。 “害人?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壮汉狞笑一声,警棍在掌心掂了掂,“老板的事,也是你能管的?识相的,乖乖跟我们走,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他一步步逼近,另外两人也包抄过来。 杨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硬拼毫无胜算!他眼角余光瞥见旁边设备上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紧急停止按钮…… 第019章 诡谲塔影 就在这时! “啊——!”坑顶突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是苏瑾的声音!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和一个男人的怒骂:“臭娘们!敢咬我!” 杨睿瞳孔骤缩!苏瑾在上面也遇险了! 这分神的刹那,为首的壮汉抓住机会,橡胶警棍带着风声,狠狠朝杨睿的肩颈砸来!又快又狠! 生死关头,杨睿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思考!他猛地一矮身,警棍擦着头皮掠过,重重砸在设备外壳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与此同时,他右脚在湿滑的泥地里猛地一蹬,身体如同离弦之箭,不顾一切地撞向离他最近、也是包围圈最薄弱的一个方向——那个壮汉身侧的空档! “拦住他!”壮汉怒吼。 被撞的安保猝不及防,加上坑底泥泞湿滑,被杨睿这全力一撞,脚下顿时不稳,“噗通”一声向后跌坐进泥水里!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一道口子! 杨睿根本顾不上看结果,借着前冲的势头,手脚并用地扑向那台发出嗡鸣的设备!目标直指那个鲜红的紧急停止按钮! “找死!”为首的壮汉反应极快,警棍再次挥出,狠狠抽向杨睿的后背! “砰!”沉闷的击打声响起!剧痛瞬间从背部炸开,杨睿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差点背过气去。但他咬紧牙关,借着这股巨大的冲击力,身体反而加速前扑,手指终于狠狠拍在了那个红色按钮上! “嘀——!!!” 一声尖锐刺耳的长鸣瞬间盖过了设备的嗡鸣,响彻整个坑底!两台正在运行的次声波发生器和强磁场激励装置指示灯疯狂闪烁了几下,嗡鸣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野兽般戛然而止!整个坑底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那刺耳的警报声还在持续。 “妈的!他关了设备!”壮汉气急败坏,顾不上警报,警棍再次举起,就要往蜷缩在设备旁的杨睿头上砸去! “不许动!警察!”一声威严的厉喝如同惊雷,骤然在坑顶炸响!几道更加明亮、更加集中的强光手电光柱瞬间穿透黑暗,直射下来,精准地笼罩在坑底三个安保身上! 坑底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见坑顶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穿着深色便装、身形挺拔的身影,其中一人正举着证件,声音洪亮:“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下面的人,立刻放下武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 警察?!杨睿又惊又喜,强忍着背部的剧痛抬头望去。坑顶上,苏瑾正被一个女警搀扶着,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明亮,她快速对坑底喊道:“杨睿!你没事吧?我报警了!艾米帮我打的电话!” 原来,在杨睿滑倒暴露的瞬间,苏瑾就知道情况危急。她没有像普通女孩一样惊慌尖叫,而是当机立断,借着围挡和夜色的掩护,迅速退开一段距离,同时用最快的速度拨通了艾米的电话,只急促地说了一句:“塔基!报警!有危险!快!”随即就挂断并关机,防止被定位。然后她捡起地上一块半截砖头,躲在一个废弃水泥管后面。当第一个冲过来查看坑顶的恒泰安保发现她,试图抓住她时,她毫不犹豫地将砖头砸向对方小腿,趁对方吃痛弯腰的瞬间,狠狠一口咬在他抓过来的手臂上!这才有了刚才坑顶的混乱和惊呼,也为艾米报警和警察赶到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坑底三个安保被警察的突然出现和黑洞洞的枪口指着,顿时慌了神。为首的壮汉还想狡辩:“警官,误会!我们是这里的安保,这小子是贼……” “闭嘴!是不是贼我们自然会查!”坑顶的警官声音冰冷,“放下武器!立刻!否则后果自负!” 看着坑顶严阵以待的警察和那慑人的气势,三个安保彻底没了脾气,乖乖扔掉了警棍,双手抱头,蹲在了泥水里。 杨睿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背部和胸口的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快!下去救人!”坑顶的警官立刻下令。 两名警察迅速顺着梯子下到坑底,小心地扶起满身泥泞、脸色苍白的杨睿。苏瑾也在女警的搀扶下爬了下来,不顾自己刚才的狼狈,冲到杨睿身边,急切地问:“杨睿!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没事……死不了。”杨睿咧了咧嘴,想笑却牵动了背部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就是……后背挨了一下狠的。”他看着苏瑾凌乱的头发和脸上沾的灰,又看看坑底那狰狞的金属网络和停止运行的邪恶设备,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和感激,“苏博士,这次……多亏你了。够机警,够狠。” 苏瑾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又气又急,眼圈微微发红:“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快让警察看看伤!”她转向带队的警官,指着那些金属构件和设备,语气急促而清晰:“警官!这些人涉嫌严重破坏文物古迹!更关键的是,他们在利用这些装置和布局,进行一种极其有害的、类似次声波和强磁场的污染活动!我们怀疑这直接或间接导致了附近的陈家积善堂严重健康和环境问题!必须立刻查封这里,进行专业检测!” 警官看着坑底这如同邪教祭坛般的景象和那些专业的仪器设备,眉头紧锁,意识到事情远比抓个小偷严重得多。他立刻通过对讲机呼叫支援,并下令封锁现场,保护证据。 很快,更多的警车和闪烁着蓝红警灯的工程抢险车赶到了文创园。警察拉起警戒线,封锁了塔基区域。穿着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开始对坑底的设备、管道和金属网络进行拍照、采样和初步检测。苏瑾作为环境专家,立刻被邀请参与现场的技术勘查,她拿出自己的检测数据,配合警方进行说明。 杨睿则被扶上救护车,进行初步检查和伤口处理。医生初步判断是背部软组织挫伤和轻微骨裂,需要去医院拍片确认。他坐在救护车边,裹着警察提供的毛毯,看着灯火通明、警笛闪烁的塔基现场,以及人群中苏瑾忙碌而专注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贪狼吞天煞的邪局被撞破了,恒泰基金会的面具也被撕开了一角。但这仅仅是开始。那个神秘的“恒泰”,其背后真正的目的和能量,恐怕远超想象。而他和苏瑾,已经彻底站到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对立面。 夜风吹过,带着河水的湿气和警灯闪烁的光影。城西的这场风波,才刚刚掀起巨浪。而风暴的中心,那座沉默的镇河塔,在警灯的映照下,塔影诡谲,仿佛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第020章 隐秘角落 恒泰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紧闭,隔绝了外面都市的喧嚣。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昂贵沉香的气息此刻闻起来只觉甜腻得发齁,令人窒息。 白石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窗外是城市璀璨的灯火,霓虹勾勒出财富的轮廓,但这片辉煌此刻落在他眼中,却像一张巨大、嘲讽的笑脸。秘书小赵屏息垂手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大气不敢出,额角渗出的冷汗滑过鬓角,痒得钻心,他却连抬手擦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镇河塔……”白石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打破了死寂,像钝刀刮过砂纸,每一个字都磨得人心头发颤,“我投了多少心血?多少真金白银?眼看就要……就要……” 他猛地转过身,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显得儒雅精明的脸,此刻因暴怒而扭曲,肌肉在皮肤下狰狞地跳动,眼白爬满血丝,如同濒临疯狂的困兽。“杨睿!”这两个字从他齿缝里迸出来,裹挟着刻骨的怨毒,像淬了毒的冰锥,“一个不知道哪个阴沟里爬出来的下三滥!一个摆弄罗盘的江湖骗子!他算什么东西?啊?!” 他猛地抄起办公桌上那只价值连城的宋代影青瓷茶盏——那是他费尽心机搜罗来的心头好,无数次在客人面前把玩炫耀的资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掼向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砰——哗啦!”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无数晶莹的瓷片如同冰雹般激射开来,散落一地狼藉。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名贵的波斯地毯,留下深褐色的污迹。秘书小赵身体剧烈地一抖,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 “他毁了我的心血!毁了我的局!”白石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他死死盯着地上那摊破碎的瓷片和茶水,仿佛那就是被捣毁的镇河塔邪局。“他必须付出代价!必须!我要让他……让他像这只破碗一样,粉身碎骨!把他给我找出来!立刻!马上!” 他的咆哮在奢华的办公室里回荡,震得水晶吊灯都似乎嗡嗡作响。那咆哮声中,除了滔天的怒火,还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计划功败垂成后的惊惶与恐惧。塔下深埋的东西……一旦暴露…… “是!白总!我立刻去办!”秘书小赵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生怕慢一秒,老板的怒火就会将自己也焚为灰烬。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把白石和他即将掀起的腥风血雨锁在了这片金碧辉煌的牢笼里。 同一片城市灯火之下,市政府大楼顶层,市长办公室的灯光依旧明亮如昼。空气里弥漫着文件油墨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肃穆而冷冽。 秘书刘文辉将一份打印好的简报轻轻放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市长,滨河文创园那边,出了点状况。恒泰基金会负责的镇河塔‘保护性修缮’区域,昨晚被警方突击查封了。” 市长江上岸正低头批阅一份厚重的规划草案,闻言笔尖并未停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极轻微的、带着浓浓不屑的哼声。 刘文辉继续汇报,语速平稳:“现场发现了非法安装的大型次声波和强磁场发生装置,还有……据说是某种破坏性的风水布局,强行改造地脉。恒泰的几个现场安保被控制,有个叫杨睿的风水师和一个姓苏的女教授,似乎是发现并举报的关键人物。” 听到“风水布局”几个字,江上岸握着钢笔的手终于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放下笔,身体向后靠进宽大舒适的真皮座椅里,十指交叉放在腹部。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冷硬的线条,眼神深邃如古井寒潭。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冰冷,像冰珠砸在玉盘上,“我早就跟白石说过,成大事者,要有大格局。风水之道,博大精深,岂只是他手里那点捞钱的工具?鼠目寸光!”他微微摇头,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那个杨睿,什么来路?” “查过了,”刘文辉立刻回答,“民间人士,无门无派,没什么根基背景。主要在老城区接些看风水、化煞的小活,这次是陈家积善堂的事把他卷进来的,碰巧和苏教授合作,才摸到了镇河塔。” “哼,一个民间的小人物……”江上岸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漠然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只蚂蚁的名字。他重新拿起钢笔,目光落回文件上,似乎对这个小插曲失去了兴趣。但就在笔尖即将触到纸面的刹那,他又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刘文辉,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鹰隼。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白石那边的事,虽然与我们正在推进的‘大计’牵扯不算太深,但终究在一个盘子里。风声鹤唳之时,任何一点火星都可能燎原。告诉相关的人,把尾巴都给我处理干净。滨河文创园那边,到此为止。我们的‘百年大计’,绝不能再出现任何差池!明白吗?” “明白!市长放心!”刘文辉心头一凛,立刻肃然应道。 江上岸不再言语,重新低下头,笔尖在规划草案上流畅地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办公室里再次只剩下文件翻动和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仿佛刚才那番关于风水、阴谋和百年大计的对话,从未发生过。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熄灭的灯火,映照着这方寸之地无声的暗流。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似乎还顽固地粘在头发丝里,挥之不去。杨睿龇牙咧嘴地挪动着身体,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机器人,每一步都牵扯着后背那片火辣辣的钝痛。医生拍着片子,指着上面某处细小的阴影,语气严肃地警告:“软组织挫伤厉害,这里,喏,还有条细微的骨裂线!年轻人,别不当回事!回去必须静养!至少一个月,重活、剧烈运动,统统禁止!听到没有?” 杨睿只能连连点头,心里却苦笑,静养?恒泰的白石怕是恨不得下一秒就让他永远“静”下去。 第021章 感情升温 走出医院大门,清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吹散了点消毒水的味道,也让他后背的疼痛似乎更清晰了几分。苏瑾一直沉默地跟在他身边,此刻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医生的话,你得听。” “知道知道,”杨睿赶紧应声,试图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却因为牵动后背肌肉而变成了龇牙咧嘴的怪相,“嘶……苏博士,这次真是……拖累你了。” 苏瑾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样子,在医院惨白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的脸,还有那身沾满泥污、后背明显被警棍抽破的廉价外套,心头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是后怕,是愤怒,也有一丝……她自己也不愿深究的酸涩。她摇摇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别说这些。你还能走吗?我送你回去?” “别!”杨睿连忙摆手,动作幅度稍大,又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嘶……哪能让功臣再当司机!再说了,”他努力挺直一点腰板,尽管这让他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折腾了大半夜,肚子唱空城计了。苏博士,赏个脸?让我请你吃个饭?地方你挑,就当……压压惊,也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眼神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诚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期待。 苏瑾本想拒绝,让他立刻回去休息。但看着他被冷汗打湿的鬓角和那双在疲惫中依旧亮得惊人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好。我知道附近有家店,这个点……应该还开着。” 推开那家藏在老城巷子深处的小店玻璃门,一股混合着牛油、辣椒、花椒和各种香料的热烈气息瞬间将两人包裹。喧闹的人声、锅勺碰撞的叮当声、汤底沸腾翻滚的咕嘟声,汇成一股充满烟火气的洪流,瞬间冲散了医院带来的冷清和刚刚经历的惊心动魄。明亮的灯光下,一张张被火锅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洋溢着简单的满足。 杨睿显然没料到苏瑾会选这种地方,他想象中的“大教授”似乎应该坐在窗明几净、放着钢琴曲的高档餐厅里。他有些局促地拉开一张塑料凳子,后背的疼痛让他动作迟缓而别扭。苏瑾却已经熟练地拿起桌上的铅笔,在油腻腻的点菜单上勾画起来:“锅底要红汤微辣?还是鸳鸯?毛肚、黄喉、鸭肠……这些吃吗?” “吃!都行!”杨睿赶紧点头,看着苏瑾专注点菜的侧脸,在火锅店暖黄嘈杂的灯光下,平日里那份清冷的学术气息被柔和冲淡,竟有种奇异的、生动的真实感。他忍不住开口:“苏博士,你……跟我印象里那些大学里的教授,真不一样。” 苏瑾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他,带着一丝询问。 杨睿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外套搭在椅背上,避开伤口,一边组织着语言:“象牙塔里的专家教授,我……也见过几位。提起风水,要么就是嗤之以鼻,一棍子打死,说是封建迷信的糟粕,看都懒得看一眼;要么呢,就是另一个极端,张口闭口科学至上,把老祖宗的东西贬得一文不值,觉得只有他们实验室里出来的才是真理。壁垒分明,水火不容。像你这样……”他顿了顿,看着苏瑾的眼睛,“能放下身段,愿意去接触、去了解,甚至愿意跟我这种‘江湖术士’合作,用仪器去测量,用数据去说话的……真没见过。兼容并包,有容乃大,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吧?” 他的话很朴实,甚至有些笨拙,却字字诚恳。 苏瑾听着,心头微微一动。她放下铅笔,拿起桌上的大麦茶壶,给两人面前的杯子都倒上。琥珀色的茶水注入粗瓷杯中,升起袅袅热气。 “那你呢?”她反问,目光落在杨睿脸上,“杨师傅,你也跟我印象里那些‘大师’们完全不同。” 杨睿端起茶杯暖手,挑眉等着下文。 “我以前接触过的,或者听说的风水师,”苏瑾的声音在火锅店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清晰,“大多要么神神秘秘,开口闭口就是‘天机不可泄露’,要么满口玄之又玄的术语,把人绕得云里雾里,最后落脚点无非是让你掏钱请个‘法器’、做个‘法事’。宣扬的东西,很多确实带着封建迷信的糟粕,甚至……江湖骗术居多。”她看着杨睿,眼神清澈坦荡,“但你不一样。”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杯壁:“你懂磁场,理解次声波,知道能量场的物理特性。你解决问题,不是靠烧符念咒,而是靠寻找物理上的干扰源,用科学可以解释的原理去化解。你把那些古老的‘煞气’、‘地脉’,用现代人能理解的环境能量场理论重新诠释……这很特别。” 锅底被服务员端了上来,红亮的牛油在九宫格里翻滚沸腾,升腾起带着浓烈香气的白雾,瞬间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辛辣鲜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刺激着味蕾,也仿佛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隔着朦胧的热气,苏瑾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你让我觉得,风水……或许不该是故弄玄虚的咒语,而是一种解读环境、寻求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古老智慧语言。只是过去被太多迷雾遮住了它的本意。” 杨睿怔住了。他从未听过一个受过严格科学训练的人,用这样的视角来评价他所学的、常被斥为“迷信”的东西。一股暖流,比面前的火锅更滚烫,悄然涌上心头,冲淡了后背的疼痛。他咧开嘴,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甚至有些傻气的笑容,也顾不上疼了:“苏博士,你这评价……太高了!来,肉熟了!赶紧下筷子,这顿我请!别跟我抢!”他笨拙地拿起漏勺,想把锅里翻滚的毛肚捞给苏瑾,动作一大,又牵扯到伤处,疼得他“嘶”了一声,勺子差点掉进锅里。 苏瑾看着他狼狈又努力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容如同冰消雪融,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暖意。她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漏勺:“行了,伤员就老实坐着吧。我来。” 第022章 杀机惊现 就在这烟火升腾、气氛渐暖的小店一角,窗外浓重的夜色阴影里,一双阴鸷的眼睛,如同毒蛇般死死锁定在杨睿和苏瑾身上。那人缩在巷子对面一个废弃报刊亭的暗处,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微弱的光,一条信息已经编辑好: 【白总,人找到了。在‘老灶’火锅。和一个女的。动手吗?】 霓虹的光污染被老城曲折的巷子过滤掉大半,只留下斑驳陆离的残影,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涂抹出诡异的图案。巷子深处,那家名为“老灶”的火锅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喧闹声和浓郁的香气穿透玻璃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扎眼。 刀疤脸男人——阿豹,紧贴着冰凉的报刊亭铁皮,像一头蛰伏在暗影里的鬣狗。他嘴里叼着的烟头明明灭灭,映着他左脸那道从眉骨划到嘴角的狰狞疤痕,如同一条僵死的蜈蚣。手机屏幕幽蓝的光打在他粗糙的脸上,更添几分狠戾。他拇指悬在发送键上,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耳机里传来电流的沙沙声,接着是一个刻意压低、毫无感情的男声,正是白石那个影子般的助理:“白总的意思,现在动手动静太大。条子刚扫过场子,风口紧。盯着,摸清那女的底细,还有姓杨的落脚点。等他落单,或者……找个更‘自然’的机会。别留手尾。” 阿豹喉结滚动了一下,鼻腔里喷出一股混合着烟草味和白气的浊流,无声地骂了句脏话。他手指一划,删掉了那条询问是否动手的信息,重新敲入几个冰冷的字:【收到。盯死。】按下发送。 他重新把目光投向火锅店。隔着朦胧的水汽和晃动的人影,能看到靠窗那一桌。姓杨的小子正笨拙地试图捞锅里的东西,动作明显僵硬,后背肯定还疼着。他对面那个女人……阿豹眯起眼。苏瑾。名字他记住了。资料显示是个搞研究的教授?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昨晚在塔下还挺能咬。 就在这时,店里的杨睿似乎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伤,猛地吸了口冷气,身体晃了一下。坐在对面的苏瑾几乎是立刻放下筷子,隔着桌子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关切。阿豹捕捉到了那个瞬间——杨睿抬起头,对着苏瑾说了句什么,脸上那种强忍疼痛却还硬挤出笑容的表情,以及苏瑾回应的眼神……那眼神,阿豹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太熟悉了。那不是看普通搭档或者救命恩人的眼神。 一丝阴冷的笑意爬上阿豹的嘴角,牵动了那道疤,显得更加可怖。他掏出另一部更老式的、没有任何智能功能的手机,开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号码。响了两声,接通。 “喂?”对面是个粗哑的男声。 “是我,豹子。”阿豹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在草丛里游走,“老城巷,‘老灶’火锅,靠窗第三桌。一男一女,男的后背有伤。弄个‘意外’。男的废掉,手脚干净点。女的……暂时别动,吓唬一下就行,但让她记住疼。等他们散了,男的落单再动手。”他顿了顿,补充道,“男的练过,滑得很,昨晚在坑底撂倒我们一个兄弟。用家伙,别留活口。做完立刻消失。”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明白。废掉男的,吓唬女的。落单动手,用家伙,不留活口。价钱?” “老规矩,翻倍。现金,老地方。”阿豹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抠下电池。他最后瞥了一眼火锅店里那对浑然不觉危险临近的男女,将烟头狠狠摁熄在冰冷的铁皮上,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然后像一滴墨汁融进夜色,悄无声息地退入了身后更深的黑暗里。 巷子依旧寂静,只有火锅店模糊的喧闹声和远处城市永不疲倦的嗡鸣。致命的网,已然无声地张开,等待着疲惫的猎物踏入。 锅底的牛油还在咕嘟作响,翻滚的红浪裹挟着花椒辣椒,蒸腾起辛辣的白雾。苏瑾刚把烫好的毛肚夹到杨睿碗里,那句“伤员就老实坐着吧”的尾音还带着点强撑的轻松笑意,下一秒——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地炸开!不是锅碗瓢盆的碰撞,而是玻璃被暴力击碎的爆裂声!尖锐刺耳,瞬间盖过了店里所有的喧闹! 靠巷子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靠近杨睿和苏瑾这一桌的位置,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蛛网状的裂纹以一点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蔓延!无数细小的玻璃碎片如同冰雹般激射进来,带着死亡的尖啸! “啊——!”店内的尖叫声瞬间炸开,食客们惊恐地抱头鼠窜,桌椅被撞翻,杯盘落地碎裂声不绝于耳! 杨睿的瞳孔在巨响传来的刹那骤然收缩!后背的剧痛被一股冰寒彻骨的危机感瞬间压过!那是一种无数次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 “小心!”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身体在思维之前就做出了反应!根本顾不上后背撕裂般的疼痛,他猛地从塑料凳上弹起,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对面的苏瑾狠狠扑了过去!动作迅猛得不像一个刚被诊断骨裂的伤员! “哗啦啦——!” 就在他扑倒苏瑾的瞬间,一柄沉重的、闪着冷光的八角锤头,裹挟着击碎玻璃的余威和冲力,如同炮弹般穿过那个破开的窟窿,带着令人牙酸的破空声,狠狠砸在他们刚刚还坐着的桌面上! “哐当——!!!” 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厚实的实木桌面应声被砸出一个巨大的凹陷!滚烫的红油锅底被震得猛然翻腾,滚烫的汤汁混合着辣椒油如同火山喷发般四处飞溅!碎裂的木屑、滚烫的油汤、辣椒花椒,如同暴雨般劈头盖脸地朝着扑倒在地的两人泼洒而来! 杨睿死死将苏瑾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和肩膀承受了大部分滚烫的油汤和飞溅的碎屑!火辣辣的灼痛和被硬物撞击的闷痛瞬间传遍全身!他闷哼一声,眼前阵阵发黑。 “杨睿!”苏瑾被他压在身下,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剧震和瞬间绷紧的肌肉,还有泼洒在他背上那“滋啦”作响的滚烫油星!刺鼻的辣椒油味、玻璃的粉尘味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巨大的惊恐和担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第023章 虎口逃生 “走!”杨睿强忍着剧痛,牙缝里迸出一个字。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穿透弥漫的油雾和混乱的人影,死死盯向玻璃窗外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巷子。借着店内混乱的光线,他捕捉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黑影轮廓——高大,壮硕,戴着鸭舌帽,动作快得像一头猎豹!那黑影一击不中,毫不停留,转身就朝着巷子深处狂奔! 目标明确!就是他杨睿! “妈的!”杨睿低骂一声,一股狠戾之气瞬间冲散了疼痛带来的眩晕。他猛地推开压着的桌子残骸,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追。后背的伤口在刚才剧烈的扑救和冲击下彻底崩开,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浸透他廉价的外套,但他此刻完全顾不上了!放走这个杀手,后患无穷! “别追!”苏瑾也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沾着油污和灰土,头发凌乱,但眼神异常坚定,一把死死拉住杨睿的手臂。她的手指冰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受伤了!他们有备而来!巷子里太危险!” 杨睿被她拉住,动作一滞。理智瞬间压过了愤怒。苏瑾说的没错。对方敢在闹市用重锤砸窗,一击不中立刻远遁,行动干脆利落,绝对是职业的!自己现在后背带伤,贸然追进对方预设的埋伏圈,无异于送死!而且……苏瑾还在身边! “报警!”杨睿当机立断,不再试图追赶,反手紧紧抓住苏瑾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混乱不堪的店内和那个破洞外幽深的巷口。他背靠着翻倒的桌子作为掩体,身体微微弓起,摆出防御姿态,像一头被激怒却保持清醒的孤狼。那柄沉重的八角锤就陷在碎裂的桌面里,锤头沾着红油和碎玻璃,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一击的致命力量。 店里的混乱还在持续,惊恐的食客和服务员乱作一团,哭喊声、叫骂声、报警声混在一起。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生死一线,更没人留意到窗外巷子深处,那个名为阿豹的男人,正站在更浓的阴影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 他嘴里叼着的新烟头在黑暗中明灭,如同毒蛇的眼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一锤,只是试探,是开胃小菜。他看到了杨睿扑救的动作,看到了苏瑾的阻拦,更看到了杨睿后背洇开的、越来越深的暗色污迹——那是血。 耳机里传来手下压低的声音:“豹哥,点子扎手,没砸中!那小子反应太快!还护着那娘们!” 阿豹深深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缓缓吐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成一团白雾。他脸上的刀疤在烟头的微光下扭曲了一下,扯出一个无声的、极度残忍的狞笑。 “看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像砂纸摩擦,“硬骨头才够味。按第二套来。巷子口,等他‘落单’。那女的……吓唬一下,让她记住疼就行。手脚干净点,别留活口。” “明白!” 阿豹掐灭了烟头,最后看了一眼火锅店里那个被混乱人群半遮半掩、却依旧像根钉子般挺立在破窗前的倔强身影,然后像真正的幽灵一样,彻底融入了身后的黑暗。巷子依旧死寂,只有远处隐约的警笛声开始划破夜空,预示着这场刚刚拉开序幕的猎杀,远未结束。 火锅店内的混乱如同沸腾的油锅,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翻倒的碰撞声和杯盘碎裂声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噪音风暴。滚烫的红油在地面肆意流淌,混合着玻璃碴和食物残渣,散发出刺鼻而混乱的气味。食客们像受惊的羊群,本能地朝着远离破窗的方向——也就是店门和后厨通道——拼命拥挤推搡。 杨睿背靠着翻倒的桌子残骸,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那滚烫油汤泼洒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灼烧。温热的液体浸透了外套,黏腻地贴在皮肤上,血腥味混合着浓烈的牛油辣椒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独特气息。冷汗如同小溪般从他额角滑落,滴进眼睛里,带来一阵酸涩。 但他眼神里的狠戾和警惕丝毫未减,如同淬了火的刀锋。一只手紧紧攥着苏瑾冰凉的手腕,将她牢牢护在自己身体和残骸构成的狭窄掩体之后。另一只手,则紧紧握着刚从地上抄起的一根断裂的、带着尖锐断口的厚实桌腿。木头粗糙的纹理硌着手心,却带来一丝奇异的、支撑他站立的踏实感。 “别怕,警察快到了。”他的声音因为疼痛和紧绷而有些沙哑,却异常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穿透周围的嘈杂,清晰地传入苏瑾耳中。他能感觉到苏瑾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但被他握着的手腕却传递出一种同样坚韧的力道。 “我没事。”苏瑾的声音也有些发紧,但异常清晰。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扫视着混乱的场面和那个破洞外幽深的巷口。刚才那惊魂一瞥的黑影,如同冰冷的毒蛇,盘踞在她心头。“他们在外面……可能还有人。”她低声提醒,呼吸急促。 “我知道。”杨睿的目光如同鹰隼,锐利地扫过每一个试图靠近他们掩体的混乱人影,警惕着任何可能的伪装攻击。他的耳朵捕捉着一切异常的声响——除了食客的哭喊,远处隐约的警笛正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这是生的信号,但也可能是对方狗急跳墙的信号! 就在这时,破洞外那片浓墨般的巷子黑暗里,猛地亮起两道刺眼的白光! 不是手电,是摩托车灯! 引擎的咆哮如同野兽的嘶吼,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巷子的寂静!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大功率摩托车,如同从地狱中冲出的幽灵,车头高昂,前轮离地,带着一股狂暴的、毁灭性的气势,朝着火锅店那个破碎的玻璃窟窿,狠狠冲撞而来! 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引擎的轰鸣震得地面都在颤抖!目标明确——就是杨睿和苏瑾藏身的角落! “操!”杨睿瞳孔骤缩!千钧一发!对方根本不在乎是否暴露,就是要用最野蛮、最直接的方式,将他们连同掩体一起撞成肉泥! 躲无可躲!背后是墙壁和混乱逃窜的人群,侧面是翻倒的桌椅废墟!唯一的生路,只有迎着那狂暴的钢铁猛兽,冲进它侧面的攻击死角! 第024章 杀人灭口 电光火石之间,杨睿做出了决断! “走!”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不是恐惧,而是搏命的凶悍!后背撕裂的剧痛被求生的本能彻底压制!他猛地松开苏瑾的手腕,不是推开,而是狠狠抓住她的胳膊,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残存的爆发力,拖着她朝着摩托车冲撞路径的侧前方——也就是靠近后厨通道的方向,亡命一扑! 同时,他手中那根沉重的断桌腿,被他当成标枪,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辆狂冲而来的摩托车前轮方向,狠狠掷了出去!不是为了击中,而是为了干扰!哪怕能让对方偏转一丝方向! “轰——!!!” 摩托车狂暴的车头狠狠撞进了那个本就被重锤砸开的巨大玻璃破洞!脆弱的铝合金窗框如同纸糊般扭曲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更多的玻璃碎片如同爆炸般向店内激射!巨大的冲击力让整面墙体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杨睿和苏瑾几乎是擦着那狂暴的车头边缘扑了出去!灼热的排气管喷出的废气几乎烫到他们的皮肤!两人重重地摔在油腻湿滑的地面上,杨睿更是用自己的身体垫在了苏瑾身下,后背狠狠撞在翻倒的椅脚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那辆冲进店内的摩托车,因为杨睿那孤注一掷掷出的桌腿砸中了前轮附近的地面,加上撞入障碍物的巨大冲击,车身猛地一歪,失去平衡! “吱嘎——哐当!!!” 刺耳的金属摩擦和撞击声响起!失控的摩托车带着巨大的惯性,斜着撞翻了旁边的几张桌椅,最后重重地侧摔在满地狼藉之中!车上的骑手——一个同样戴着黑色头盔、穿着紧身皮衣的身影——在撞击的瞬间被巨大的力量甩飞出去,像一袋沉重的沙包,“砰”地一声砸在远处的墙壁上,头盔撞在坚硬的瓷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然后软软地滑落在地,一动不动。 引擎兀自发出无力的空转声,排气管冒着青烟。店内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短暂的死寂。只有远处越来越近、已经清晰可闻的警笛声,以及店内幸存者压抑的哭泣和喘息。 杨睿躺在冰冷油腻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吸气都像有刀子在后背搅动。视线有些模糊,但他死死盯着那个摔在墙边、生死不知的骑手,还有那辆冒着烟的摩托车。成功了……暂时……活下来了。 “杨睿!杨睿!”苏瑾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无尽的恐惧。她挣扎着从他身上爬起来,不顾自己身上的狼狈,双手颤抖地去摸他的脸,他的脖子,检查他的呼吸和伤口。“你怎么样?别吓我!说话!” 她的手上沾满了油污,还有……他后背渗出的、温热的血。 杨睿努力聚焦视线,看到苏瑾满是泪痕和油污的脸,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眸里此刻盛满了从未有过的惊慌和恐惧。他想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却只牵动了嘴角的伤口。 “还……死不了……”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就是……这顿火锅……请得……真他妈贵……” 话音未落,尖锐的警笛声终于如同天籁般响彻在店门外,红蓝警灯的光芒穿透破碎的玻璃窗,在弥漫着油烟、血腥和混乱的店内疯狂闪烁起来。 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强势地盖过了身上残留的火锅牛油味和淡淡的血腥气。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杨睿趴在窄窄的检查床上,额角的冷汗已经浸湿了鬓发,黏在皮肤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扯着后背那片被反复蹂躏的伤口,火辣辣的灼痛混合着被撕裂的钝痛,一浪接着一浪。 医生戴着无菌手套的手指按压着伤口边缘,动作专业而冷静,却让杨睿疼得浑身肌肉瞬间绷紧,牙关紧咬才没哼出声。他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还在缓慢渗出,浸透了垫在身下的纱布。 “软组织挫伤严重,大面积浅二度烫伤,还有这里,”医生指着后背偏下靠近脊柱的位置,语气严肃,“之前的骨裂线有轻微错位,压迫到了神经根。必须住院观察,绝对卧床静养!再乱动,留下后遗症是轻的!”医生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杨睿布满冷汗的脸和紧握的拳头。 “听到没有?杨睿!”苏瑾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一丝强压下的哽咽和不容置疑的严厉。她一直站在检查床旁边,身上的米色风衣也沾了不少油渍和灰尘,脸颊还有几道被细小玻璃碴划破的血痕,头发凌乱,但眼神却异常锐利,紧紧盯着医生处理伤口的手,又转向杨睿苍白汗湿的侧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听到了,听到了……”杨睿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虚弱。他微微侧过脸,想给苏瑾一个安抚的眼神,却牵动了颈部的肌肉,又是一阵抽痛,表情扭曲了一下。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的警官,肩章上的警衔显示出他的级别不低。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些的警察,拿着记录本。两人身上都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和室外的寒气。 “杨睿同志?苏瑾教授?”为首的警官亮了一下证件,声音沉稳有力,“我是市局刑侦支队的队长,赵志刚。负责你们遇袭的案子。” 杨睿想撑起身体,被苏瑾和医生同时按住。“躺着说!”苏瑾的语气不容反驳。 赵志刚点点头,目光快速扫过杨睿后背狰狞的伤口和医生正在处理的烫伤,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他拉过旁边一张凳子坐下,开门见山:“现场初步勘查完了。情况很恶劣。重锤砸窗,摩托车冲撞,完全是冲着要命去的。那个骑手,”他顿了顿,“当场死亡。颅骨碎裂,颈骨骨折。法医初步判断是撞击导致。” 杨睿和苏瑾的心同时一沉。虽然对方是来杀他们的,但一条人命就这样终结,依旧让人感到一种冰冷的沉重。 “死亡原因明确,但他身上很干净。”赵志刚继续道,语气带着职业性的冷静分析,“没有身份证件,摩托车是黑市拼装的,发动机号和车架号都磨掉了。手机是那种最便宜的一次性‘老人机’,里面只有一条已发送的信息记录,接收号码是虚拟号段,追查不到源头。信息内容是:‘老灶,靠窗三桌,动手。’” 典型的职业灭口手法。干净,利落,不留尾巴。 第025章 清除障碍 “也就是说……”杨睿忍着痛开口,声音沙哑,“线索……断了?” “明面上的线索,确实断了。”赵志刚没有否认,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锐利,像能穿透表象,“但这恰恰说明问题更大。普通的寻仇或者抢劫,不会用这种手段,更不会找这种级别的亡命徒。对方组织严密,下手狠辣,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你的命,杨睿同志。”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杨睿脸上,“结合你们之前在滨河文创园镇河塔下的发现,以及恒泰基金会牵涉其中……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次袭击,与恒泰脱不了干系!是报复,更是灭口!” “恒泰!”苏瑾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眼神里燃烧着愤怒的火苗。昨晚塔下的狰狞金属网络和轰鸣的邪恶设备,与此刻火锅店里的血腥狼藉瞬间重叠在一起,指向同一个幕后黑手——白石! “我们会全力追查恒泰这条线,特别是那个叫白石的老板。”赵志刚沉声道,“他现在的嫌疑最大。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一丝凝重,“对方手脚非常干净,昨晚镇河塔被我们突击后,恒泰那边立刻进行了切割。现场那几个安保只是外围小喽啰,一问三不知,把责任全推给了所谓的‘施工外包方’,而那家皮包公司早就人去楼空。要直接钉死白石,还需要更硬的证据。” 他看向杨睿,目光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杨睿同志,你确定自己之前没有得罪过其他什么人?特别是……在风水行当里?”他显然已经调查过杨睿的背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轻纺城卖布小老板,哪怕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摆弄罗盘的江湖术士”卷入如此大的漩涡,本身就透着不寻常。 杨睿扯了扯嘴角,牵动伤口又是一阵疼:“赵队,我接的都是些街坊邻居看个阳宅、化个路冲的小活儿,最大的‘仇家’可能就是觉得我收费贵了几块钱的大妈。至于昨晚镇河塔的事……”他眼神沉了下来,“我们坏了他们的‘聚宝盆’,断了他们的财路,甚至可能捅破了更大的窟窿,这才是他们要灭口的真正原因!” 赵志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有立刻表态。他站起身:“情况我们了解了。你们安心养伤,特别是杨睿同志,务必遵医嘱。我们会安排人手在医院附近布控,保护你们的安全。另外,”他看向苏瑾,“苏教授,关于镇河塔下那些设备的检测报告,以及你之前提到的磁场异常数据,希望能尽快提供一份详细的副本给我们,这对案件定性很重要。” “没问题,我回去就整理。”苏瑾立刻应道。 赵志刚带着年轻警察离开了。急诊室里只剩下医生处理伤口的声音、仪器轻微的嗡鸣,以及一种劫后余生却更加沉重的压抑感。 医生处理完伤口,又开了药,叮嘱了绝对卧床的注意事项后也离开了。护士推来了移动病床,准备将杨睿转去病房。 “我送你过去。”苏瑾不由分说地扶住杨睿没有受伤的胳膊,动作轻柔却坚定。 单人病房里,灯光调暗了。杨睿侧趴在病床上,后背覆盖着厚厚的纱布,止痛药开始发挥作用,剧痛稍缓,但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苏瑾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默默地看着他苍白汗湿的脸,看着他因为忍痛而紧蹙的眉头。刚才在急诊室里强撑的冷静和愤怒,此刻在寂静中慢慢沉淀,只剩下浓浓的后怕和一种说不出的揪心。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那柄沉重的八角锤,那辆咆哮的钢铁怪兽……如果不是杨睿那超越常人的反应和不顾一切的扑救…… “苏博士……”杨睿的声音很轻,带着药效带来的些许模糊,“别……别这么看着我……瘆得慌……” 苏瑾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的脸,有些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掩饰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点水吗?” 杨睿微微摇头,侧过脸看着她,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深邃:“刚才……吓坏了吧?” 苏瑾握着水杯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她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杯中微微晃动的水面。过了好几秒,她才低低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以为……” 她说不下去。那一刻的惊恐和无助,仿佛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心脏。 “没事了。”杨睿的声音放得更缓,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赵队他们不是在外面布控了么。白石那老王八蛋,再嚣张也不敢直接冲警察把守的医院下手。”他试图让语气轻松些,“就是……连累你,又得请假照顾我这个伤员了。” 苏瑾抬起头,看着他强打精神的样子,心头那股酸涩和后怕翻涌得更厉害。她放下水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杨睿,你听着。” 她的语气异常郑重,眼神直视着杨睿:“白石,还有他背后可能牵扯的东西,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更疯狂。昨晚镇河塔的邪局,今天街头的亡命刺杀……这绝不是普通的商业纠纷或者报复那么简单!他们是在用最极端的手段清除障碍!” “我知道。”杨睿的眼神也冷了下来,之前的疲惫被凝重取代,“贪狼吞天煞……那是要绝一方生机的狠毒手段。能布这种局、用这种手段的人,心早就黑透了。” “所以,不能再被动挨打!”苏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属于科学家的决绝和锋芒,“他们想让我们闭嘴,想毁掉证据?做梦!赵队长需要证据,我们就给他证据!镇河塔下的设备布局、磁场数据是铁证!但还不够!恒泰基金会,白石,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站起身,在狭小的病房里踱了两步,步伐带着一种压抑的焦灼和昂扬的斗志:“我要立刻回实验室!塔下那些金属构件的材质分析还没做完!那些次声波发生器的频率特征、功率曲线,还有它们与地脉异常的耦合数据……这些都能成为指向他们犯罪意图的科学铁证!还有滨河文创园改造的所有公开和未公开的资料,恒泰的资金流向……我就不信,用最硬的科学数据和最严谨的逻辑链,撕不开他们的画皮!” 她的眼睛在昏暗的病房里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充满了知识武装起来的无畏力量:“杨睿,你安心养伤。外面的事,有我!白石想让我们死?那就看看,是他的脏钱和亡命徒硬,还是我的数据和报告硬!” 第026章 致命一击 看着苏瑾此刻的神情,那平日里清冷理智的科学家外壳下迸发出的炽烈战意和守护的决心,杨睿心头猛地一震。一股暖流混合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冲散了伤口的疼痛和心头的阴霾。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甚至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尽管这让他后背的伤口又抗议地抽痛了一下。 “苏博士……”他声音有些哑,“你这架势……帅得有点不讲道理啊。” 苏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赞美”弄得一愣,随即脸上飞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贫!闭眼!休息!”她不由分说地拉过薄被,盖到他没受伤的肩膀上,动作带着点强硬的温柔。 杨睿顺从地闭上眼睛,嘴角却还噙着那丝笑意。疼痛和疲惫再次袭来,意识开始模糊。但在沉入黑暗前,他清晰地听到苏瑾拿起手机,走到窗边,用冷静而清晰的语调低声说道: “喂,艾米?是我,苏瑾。嗯,我没事……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很重要。帮我调取滨河文创园改造项目,特别是恒泰基金会负责的镇河塔区域,所有能拿到的工程图纸、监理报告、环境评估……对,所有!尤其是地下管网和基础结构部分!越详细越好!还有,帮我查一下‘恒泰文化基金会’近五年所有公开的财报和投资项目,特别是与境外资金往来的部分……对,很急!涉及到……人命!”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如同在寂静深夜里吹响的号角。 窗外的城市依旧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医院楼下,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树影里,车窗贴着深色的膜。车内,一个穿着夹克的男人正对着耳麦低语:“豹哥,目标已入住三号楼七层单人病房。那女的……苏瑾,还在里面没出来。条子确实在楼下设了暗哨,两个点。” 耳麦里传来阿豹冰冷沙哑的声音,像毒蛇吐信:“知道了。盯着。医院里不好动手,等她落单。老板说了,姓杨的必须废掉,那女的……暂时留着,但得让她知道疼,知道怕,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找到机会,给她也留点‘纪念品’。” 止痛药的效力在深夜消退,后背的伤口如同被无数根烧红的针反复穿刺。杨睿趴在病床上,意识在昏沉与尖锐的疼痛中浮沉。窗外,城市的光污染在窗帘上投下模糊的光斑。 单人病房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隙。一个穿着深蓝色保洁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高大身影,推着清洁车,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他动作熟练,仿佛对医院流程了如指掌,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露出的脖颈处,一道狰狞的刀疤若隐若现——正是阿豹! 他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瞬间锁定在病床上那个毫无防备的背影上。目标就在眼前,虚弱,毫无反抗之力。耳机里传来白石冰冷的声音:“干净利落,别留痕迹。做完立刻消失。” 阿豹眼中凶光一闪,右手无声地探入清洁车下层,握住了一柄寒光闪闪、带着消音装置的短匕。他像一只盯紧猎物的黑豹,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一步步朝着病床逼近。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死亡临近的冰冷气息。 三米…两米…一米! 就在阿豹举起匕首,准备给予致命一击的瞬间! 病床上看似毫无防备的杨睿,身体猛地向内侧一滚!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完全不像一个重伤员!同时,他藏在被子下的左手闪电般探出,一个金属小罐对准阿豹的面门狠狠按下! “嗤——!” 一股刺鼻至极的辛辣喷雾如同毒龙般喷涌而出,瞬间糊了阿豹满头满脸! “啊!”阿豹猝不及防,只觉得眼睛、鼻腔、喉咙如同被烈火灼烧,剧痛无比,眼泪鼻涕瞬间狂涌!视线一片模糊!他下意识地闭眼后退,手中的匕首也失了准头,狠狠扎在病床边缘的铁架上,发出“铛”的一声闷响! “操!”阿豹心中警铃大作,知道中计了!对方早有防备! “来人!有杀手!”杨睿嘶哑却极具穿透力的吼声在病房内炸响!他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剧痛,翻身滚下病床另一侧,将自己藏在床体之后,同时抄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金属保温杯,作为临时武器。刚才那一下翻滚,几乎耗尽了他积攒的力气,冷汗瞬间浸透病号服。 阿豹被喷雾刺激得暂时失明,但凶性被彻底激发!他凭着感觉和记忆,朝着杨睿发出声音的方向,手中的匕首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刺了过去! “砰!”匕首刺穿了薄薄的床垫,却刺了个空! 就在这时! “不许动!警察!”病房门被猛地撞开!两名一直埋伏在隔壁观察室的便衣警察如同猛虎般扑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阿豹! 阿豹心知刺杀彻底失败,再纠缠下去必死无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根本不顾警察的警告,猛地将手中的匕首朝着警察的方向掷去,同时身体如同炮弹般撞向病房的窗户! “哗啦——!” 脆弱的玻璃窗应声而碎!阿豹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玻璃碎片,直接从三楼破窗而出! “站住!”警察冲到窗边,只看到阿豹落地后一个翻滚卸力,动作快得惊人,头也不回地冲向医院围墙的阴影处,几个起落就翻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楼下布控的警察反应稍慢,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妈的!让他跑了!”一个便衣警察懊恼地捶了一下窗框。 另一个警察立刻冲到杨睿身边:“杨睿同志!你怎么样?伤着没有?” 杨睿背靠着病床,脸色惨白如纸,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纱布已经渗出了新的血迹。他艰难地摇摇头,指了指地上阿豹遗落的匕首和那罐强效防狼喷雾,声音虚弱:“没……没事……他……他是冲我来的……白石的人……” 第027章 钉头七箭 恒泰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砰!”一只昂贵的紫砂壶被白石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对着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的秘书小赵咆哮: “废物!一群废物!阿豹不是号称从没失手吗?!连个躺在床上的病秧子都解决不了?!还被警察撵得像条丧家之犬!” 秘书小赵吓得浑身一哆嗦:“白总息怒!阿豹说……说那小子狡猾得很,好像早有防备……而且警察埋伏得太快……” “早有防备?埋伏?”白石眼神阴鸷得像毒蛇,“看来……是我们小瞧了这个摆弄罗盘的江湖骗子了!硬的来不了……”他踱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璀璨却冰冷的城市灯火,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阴冷的弧度,“那就来点‘软’的!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猛地转身,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给我去请‘鬼手’瞿大师!价钱随他开!我要让杨睿……身败名裂!霉运缠身!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像条野狗一样烂死街头!” 三天后,市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 初冬的阳光带着一丝稀薄的暖意。杨睿在苏瑾的搀扶下,缓慢地走出住院大楼。他脸色依旧苍白,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但眼神锐利依旧,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警惕。赵志刚亲自带人护送。 “杨睿同志,阿豹还在逃,白石绝不会善罢甘休。出院后务必提高警惕,尽量不要单独行动。”赵志刚脸色严肃,“我们会加强对你住所附近的巡逻。” “明白,多谢赵队。”杨睿点点头,目光扫过周围看似平静的环境。他知道,白石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一击不中,必然还有更阴毒的后招。 警车将杨睿和苏瑾送到了老城区他那栋临街的三层小楼下。楼下那间档口的卷帘门依旧紧闭。 “我送你上去。”苏瑾语气坚决,不容拒绝。阿豹的刺杀让她心有余悸。 杨睿没有推辞,在苏瑾的搀扶下,有些吃力地打开单元防盗门。一股熟悉的、混合着灰尘和布料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 楼梯狭窄昏暗。两人一步一步向上挪动。到了三楼家门口,杨睿掏出钥匙插入锁孔。 就在钥匙转动,“咔哒”一声门锁打开的瞬间! 一股极其阴冷、带着强烈霉烂和腐败气息的恶风,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猛地从门内扑了出来!直冲两人面门! “小心!”杨睿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将苏瑾往自己身后猛地一拉!同时,一直贴身放着的定星盘隔着衣服传来一阵急促而冰凉的悸动! “嗡——!” 定星盘发出只有杨睿能感知的低沉颤鸣!一层肉眼不可见的微弱清辉瞬间漾开! 那股扑面的恶风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瞬间消散了大半!但仍有丝丝缕缕阴冷的气息渗透进来,激得人汗毛倒竖! “咳咳咳!”苏瑾被那残留的腐败气息呛得一阵咳嗽,脸色发白。她虽然看不见煞气,但那瞬间的阴冷恶臭和身体本能的强烈不适感,让她立刻明白了——杨睿家里,被人动了手脚!布了恶局! 杨睿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一步踏进家门,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这个他熟悉无比的空间。 客厅里看似一切如常,但在他眼中,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灰黑色气流!气流的源头,指向卧室! 他示意苏瑾留在门口,自己忍着痛,一步步走向卧室。推开房门—— 一股更加强烈的、如同实质般的阴寒腐败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卧室靠窗的墙角位置,原本放着一个简易书架的地方,此刻赫然被人摆放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用粗糙黄表纸折叠成的、约一尺高的纸人! 纸人身上用暗红色的、散发着腥臭气味的朱砂,或者说,更像是某种混合了血液的秽物,画满了扭曲怪异的符咒! 纸人的脸上没有五官,只在眉心位置贴着一小撮毛发——那颜色和质地,杨睿一眼就认出,是他自己的! 纸人的心口位置,插着三根细长的、漆黑的棺材钉! 而在纸人脚下,则堆放着几块颜色暗沉、布满霉斑的朽木,散发出的正是那股浓烈的腐败恶臭! 更让杨睿心头怒火狂燃的是,纸人所对的窗户方向,正对着不远处一栋正在拆除的旧楼!那栋楼被拆得只剩骨架,一股强烈的“破败”、“消亡”的煞气正源源不断地被引动,如同无形的毒箭,透过窗户,狠狠钉在纸人身上! “钉头七箭……腐木引煞……”杨睿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冰冷刺骨,带着滔天的怒意,“瞿老鬼!白石!你们够狠!” 这是一种极其阴损的厌胜之术!以目标毛发衣物为引,扎成草人,钉入象征死亡的棺材钉,置于引动破败煞气的方位,日夜诅咒! “杨睿!”苏瑾站在卧室门口,脸色凝重,“这是什么?要怎么做?” 杨睿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他眼中寒光闪烁,没有立刻去动那个邪恶的纸人。他走到窗边,“唰”地一声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暂时隔绝了窗外破楼引来的煞气。然后,他转身,目光落在苏瑾身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决断: “苏博士,家里被白石请的风水师下了厌胜邪术。这东西沾手不祥,你退远点。”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既然他们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开局……” 杨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属于风水师的凛冽锋芒和搏命的狠劲。 “……那我杨睿,就好好陪这位‘瞿大师’和白老板,玩一玩这场‘风水局’!看看是他们的邪术硬,还是我的‘定星盘’硬!” 第028章 破秽除殃 窗帘隔绝了窗外破楼的煞气源头,但卧室里那股阴寒腐败的气息并未完全消散,如同跗骨之蛆,缠绕在杨睿周身,刺激着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和紧绷的神经。那贴着自身毛发、插着三根漆黑棺材钉的邪异纸人,无声地散发着最恶毒的诅咒。 苏瑾站在卧室门口,脸色凝重,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她看不见那些无形的煞气,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和杨睿瞬间变得铁青、充满杀气的脸色,让她明白这绝非普通的恶作剧,而是真正能要人命的邪术!“我能做什么?”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 “退后,别碰任何东西。”杨睿的声音冰冷,目光如同淬火的刀锋,死死锁定在那纸人上,“这东西沾了秽物和诅咒,活人碰了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气运衰败。瞿老鬼……果然名不虚传,够毒!” 他没有立刻去动纸人。厌胜之术最忌蛮力破除,稍有不慎,施术者会遭受反噬,但破局者也可能被残余的恶咒缠身。杨睿强忍着后背伤口的抽痛和煞气侵袭带来的阵阵寒意,缓缓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贴身的定星盘传来一丝微弱却坚韧的温润感,如同寒夜中的星火,护持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神。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锐利如鹰。他走到房间角落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前,打开锁扣。箱子里没有金银财宝,只有几件叠放整齐的旧道袍,几本用油纸包裹、边角磨损严重的线装古书,以及一些用红布小心包裹着的、形状各异的罗盘、铜钱、古玉等法器。一股陈年的香火和朱砂气息弥漫开来,带着一种沉淀的、镇定的力量。 杨睿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边缘圆润、色泽温润如羊脂的白玉平安扣,又拿出三枚边缘磨得发亮、刻着“五帝”字样的厚重铜钱。他将平安扣递给门口的苏瑾:“拿着,贴身放好。辟秽定神,护住自身气场,别让煞气侵染。” 苏瑾立刻接过,入手温润,那股令人作呕的阴寒感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一丝。她依言将玉扣紧紧握在手心。 杨睿自己则拿着那三枚铜钱,一步步走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角落。他没有直接触碰纸人,而是在距离纸人约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蹲下身。他强忍着后背撕裂般的疼痛,将三枚铜钱依次放在地面,按照一个特定的、充满古拙韵味的三角方位排列好——一枚在正前(天位),一枚在左后(人位),一枚在右后(地位)。 “天地人三才,定!”他口中低喝一声,右手剑指并拢,猛地朝三枚铜钱中央虚点!同时,左手紧握的定星盘似乎与他心意相通,发出一声只有他能感知的、更加清晰的低沉嗡鸣! 嗡——! 一股无形的、中正平和的能量场瞬间以三枚铜钱为中心扩散开来!如同在浑浊的泥潭中投入了三块镇压水脉的磐石!空气中弥漫的灰黑色煞气如同被投入滚油的水滴,剧烈地翻腾、扭曲起来,发出无声的尖啸,却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肆意弥漫,被牢牢地压制在三才阵的范围之内! 杨睿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后背的伤口在施法时牵动,剧痛如同钢针穿刺。但他眼神坚定,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再次探手入箱,取出一小包用黄符纸包裹着的、色泽金红、散发着浓烈阳刚气息的粉末——纯阳朱砂!以及一支笔锋锐利、饱蘸着同样至阳至刚的雄鸡冠血和辰砂混合液的特制符笔! 他深吸一口气,无视那被三才阵压制却依旧蠢蠢欲动的阴邪煞气,眼神锐利如电,手腕悬空,笔走龙蛇! “敕令!三清道祖,借法诛邪!破秽除殃,万煞伏藏!” “天罡正气,破!” “地煞浊阴,散!” “人伦正法,镇!” 三声短促有力的敕令,伴随着笔锋在虚空中划出三道繁复玄奥、金光隐隐的符箓轨迹!每一笔落下,定星盘都随之发出一声更加强劲的嗡鸣!三道虚空符箓如同三把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利剑,带着煌煌正气和无边威严,瞬间成型,然后猛地印向那被三才阵困住的邪异纸人! “嗤——!!!” 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冰块上!一阵刺耳、令人牙酸的尖啸声在杨睿和苏瑾的感知中猛然炸响! 那邪异的纸人剧烈地抖动起来!上面用秽血画成的扭曲符咒如同活物般扭曲挣扎,暗红色的污迹如同被点燃般冒出丝丝缕缕腥臭的黑烟!插在心口的三根漆黑棺材钉更是发出“嗡嗡”的震颤,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力量,钉体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 “呃……”杨睿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煞白!一股阴冷、怨毒的反噬力量顺着虚空符箓的联系狠狠撞了回来!如同无形的重锤砸在他的胸口!他喉头一甜,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这是施术者瞿大师通过诅咒媒介进行的强力反扑! “杨睿!”苏瑾惊呼,下意识就想冲过去。 “别过来!”杨睿厉声喝止,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混合着精纯的舌尖阳血,强行刺激着摇摇欲坠的精神!眼中爆发出更强烈的厉芒! “想反噬?瞿老鬼,你还不够格!”他怒吼一声,左手紧握的定星盘猛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辉!虽然肉眼不可见,但那股中正、浩瀚、如同星河倒悬的力量瞬间涌入他体内,强行压下了反噬的冲击! 他右手符笔再次挥动,这一次不再是画符,而是笔走偏锋,带着一股决绝的破灭之意,笔尖隔空狠狠点向那三根即将碎裂的棺材钉! “给我——破!” 轰!!! 一声沉闷的能量爆鸣在感知层面炸开! 三根漆黑的棺材钉应声彻底崩碎!化为齑粉! 纸人身上所有的污秽符咒如同被点燃的纸片,瞬间燃起幽绿色的、冰冷刺骨的火焰!那火焰没有温度,却散发着最纯粹的毁灭气息! 第029章 元气大伤 纸人本身也在火焰中剧烈扭曲、萎缩,发出一阵短促而凄厉的、仿佛来自九幽的尖啸,最终化为一小撮灰烬,连同那些暗沉的朽木一起,被那幽绿的火焰彻底吞噬,烧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卧室里弥漫的阴寒、腐败气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瞬间消失!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焦糊味和一丝极淡的腥气,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噗!”杨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溅落在身前的地板上,触目惊心!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紧紧攥着光芒黯淡下去的定星盘,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和胸口的剧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杨睿!”苏瑾再也顾不得其他,冲了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触手一片冰凉。“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杨睿艰难地抬起头,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挂着血迹,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搏杀后的疲惫和畅快:“没……没事……破了……瞿老鬼……这局……够他……喝一壶的了……”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一处隐秘的高档私人会所深处。 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却弥漫着浓郁线香和某种奇特草药味道的静室内。 一个身穿黑色绸缎唐装、身形干瘦、面容枯槁如同老树皮的老者——正是“鬼手”瞿大师——猛地身体一颤! “噗——!” 一大口粘稠、带着浓烈腥臭味的黑血毫无征兆地狂喷而出,将他面前一个正在燃烧着幽绿色火焰、里面隐约有纸灰形状的小小铜盆浇灭! “呃啊——!”瞿大师发出一声痛苦而怨毒的嘶吼,枯瘦的手死死捂住心口,身体佝偻着剧烈颤抖起来!他脸上那层如同死人般的灰败之气瞬间加深,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黑色纹路在疯狂蠕动! 他精心布置、耗费心血和代价的“钉头七箭”邪局,被强行破除了!而且对方用的不是蛮力,而是更高明、更霸道的破煞正法!不仅破了他的局,那凌厉的反击力量更是通过诅咒媒介,如同毒蛇般狠狠反噬了回来,重创了他的心神和根基! “杨……睿!”瞿大师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如同夜枭啼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怨毒和一丝……惊惧!这小子……竟然有如此深厚的传承和破煞手段?!他大意了! 恒泰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 白石正烦躁地踱着步,等待着瞿大师的“好消息”。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瞿大师的号码。 白石立刻接通,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期待:“瞿大师?怎么样?那小子是不是……” “白……老板……”电话那头传来瞿大师极其虚弱、仿佛随时会断气的声音,还夹杂着痛苦的咳嗽,“失……失手了……那小子……有护身重宝……破……破了我的局……反噬……老朽……伤……伤得不轻……” “什么?!”白石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随即被暴怒和难以置信取代!连瞿老鬼都栽了?! “废物!都是废物!”白石对着手机咆哮,气得浑身发抖,“我花了那么多钱!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连个半死不活的江湖术士都搞不定?!” “白……老板……”瞿大师的声音带着怨毒和一丝恐惧,“那小子……不简单……背后……恐怕有高人……此事……从长计议……” “计议个屁!”白石狠狠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燃烧着疯狂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杨睿!又是杨睿!硬的杀不了,软的也镇不住?!这小子难道是自己的克星不成?! 他猛地冲到酒柜前,抓起一瓶烈酒,狠狠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邪火。 不行!绝不能就这么算了!杨睿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一个更疯狂、更彻底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既然风水局镇不住你……那就让你……彻底消失!连同你那个碍事的女教授一起! 定星盘的光芒彻底敛去,盘体冰凉,那股支撑杨睿破局的浩瀚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近乎油尽灯枯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寒意。他单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后背的伤口在刚才的激烈对抗中彻底崩裂,温热的鲜血正迅速浸透纱布和衣物,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湿腻感。胸口的剧痛和喉咙里的血腥味提醒着他强行催动定星盘对抗反噬的代价。 “杨睿!”苏瑾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跪坐在他身边,双手颤抖着却不敢轻易触碰他满是冷汗和血迹的身体,只能用力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我打120!” “别……”杨睿艰难地抬起手,阻止她掏手机的动作。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如同破旧的风箱,“不用……医院……白石……盯着……不安全……”他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扶我……去……箱子里……白色瓷瓶……红盖的……” 苏瑾立刻照做,小心翼翼地将杨睿沉重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艰难地挪到那个旧木箱前。她快速翻找,很快找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白瓷描红、古意盎然的药瓶。拔开红布包裹的木塞,一股浓郁却清冽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焦糊腥气。 “倒……倒两颗……”杨睿闭着眼,额头抵在苏瑾肩头,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 苏瑾连忙倒出两颗龙眼核大小、色泽乌润、散发着奇异药香的丹丸,小心地喂进杨睿嘴里。杨睿费力地咀嚼吞咽下去,片刻后,一股温和却坚韧的热流从腹中升起,如同涓涓细流,迅速蔓延向四肢百骸,强行压下了刺骨的寒意和撕裂般的剧痛,稳住了他濒临崩溃的心脉。虽然依旧虚弱,但濒死感消退了大半,呼吸也平稳了一些。 第030章 祸水东引 “这是……”苏瑾看着药瓶,又看看杨睿稍缓的脸色,惊疑不定。 “祖传的……保命丹……吊口气……”杨睿靠在苏瑾身上,声音依旧虚弱,但多了一丝生气。他指了指后背,“纱布……帮我……换一下……” 苏瑾咬咬牙,压下心中的慌乱和羞赧。此刻顾不得许多了。她小心翼翼地将杨睿扶到客厅一张旧沙发上趴好,找来剪刀,极其轻柔地剪开他后背被血浸透的纱布和衣物。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边缘红肿外翻,中间部分因为剧烈动作再次撕裂,正缓缓渗出鲜血。苏瑾强忍着视觉冲击带来的不适,用干净的毛巾沾着温水,动作无比轻柔地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再撒上杨睿指示的、木箱里另一瓶同样古旧的金疮药粉。药粉带着清凉的草木气息,接触到伤口,杨睿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最后,她用干净的纱布重新仔细包扎好。 整个过程,杨睿都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有额头不断滚落的冷汗和微微颤抖的身体,暴露着他承受的巨大痛苦。 做完这一切,苏瑾也几乎脱力,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她看着杨睿苍白但呼吸平稳的侧脸,又看看卧室地板上那滩刺目的血迹和被烧得只剩一点痕迹的灰烬,一股后怕和愤怒再次涌上心头。 “白石……还有那个瞿大师……他们简直丧心病狂!”苏瑾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这次失败了,他们绝不会罢休!接下来怎么办?难道只能被动挨打?” 杨睿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默默感受着保命丹的药力和后背药粉带来的清凉镇痛效果。听到苏瑾的话,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虽然疲惫,深处却燃烧着冰冷的火焰。 “被动挨打?”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带着血腥气的冷笑,“瞿老鬼挨了我破局的反噬,没个一年半载别想下床蹦跶。白石这条疯狗……既然他咬死了我不放……” 杨睿的目光转向窗外,那栋被拆得只剩骨架的破楼在夜色中如同狰狞的巨兽残骸,正是瞿大师引动破败煞气的源头。 “他喜欢玩阴的,喜欢用风水害人……”杨睿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冰冷算计,“那我就……送他一份‘大礼’!让他尝尝……什么叫‘祸水东引’!” 三天后,恒泰集团总部大楼。 顶层总裁办公室厚重的红木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白石烦躁地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踱步,昂贵的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沉闷而焦躁的回响。他脸色阴沉,眼白爬满血丝,如同困在笼中的暴怒野兽。 瞿大师重伤反噬,如同废人,不仅没除掉杨睿,反而折损了他一张重要的底牌。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这几天他诸事不顺!一个谈了很久、几乎板上钉钉的海外大单,对方突然毫无征兆地终止了谈判!集团旗下一个运作良好的子公司,核心高管团队突然集体递交辞呈,跳槽去了竞争对手那里!甚至他新购置的一套顶级江景豪宅,在装修时莫名发生严重渗水,淹坏了他刚运到的价值千万的古董家具! 这些事单独看似乎都是意外,但接二连三地发生在他身上,就透着无比的邪性!一股难以言喻的、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霉运感笼罩着他,让他心神不宁,脾气暴躁到了极点。 “废物!一群废物!”白石抓起办公桌上的一个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砰”的一声巨响,烟灰缸粉碎,水晶碎片四处飞溅! 秘书小赵吓得缩在门口,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 就在这时,白石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是一个没有存储名字的加密号码。白石强压怒火,接通电话,声音冰冷:“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惊惶的声音:“老板……出事了!城南‘锦绣华府’工地!刚打的地基……全……全塌了!” “什么?!”白石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锦绣华府是他恒泰集团今年最重要的地产项目,投资巨大,地段绝佳,是集团未来几年的利润奶牛!地基塌陷?这不仅仅是巨额损失的问题,更是重大安全事故!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塌?!监理呢?施工方呢?都是死人吗?!”白石对着手机咆哮,声音都变了调。 “不……不知道啊老板!”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上工人下去准备浇筑,突然……突然就塌了!塌得莫名其妙!一点征兆都没有!现在坑里全是泥浆和水,几个下去查看情况的兄弟……还没捞上来……”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白石的心脏!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站立不稳。重大事故!人命!媒体!调查!股价暴跌!银行抽贷……无数恐怖的后果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现! “压住!给我压住消息!不惜一切代价!”白石对着手机嘶吼,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扭曲变形,“封锁现场!所有工人封口!谁敢泄露半个字,我要他全家陪葬!”他狠狠挂断电话,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又像催命符一样疯狂响了起来! “叮铃铃——叮铃铃——!” 白石一把抓起话筒,吼道:“又他妈什么事?!” “白……白总!”电话那头是集团财务总监惊恐失措的声音,“刚……刚收到通知!我们向‘汇通国际’申请的那笔二十亿的关键过桥贷款……被……被驳回了!理由是……理由是风险评估未通过!” “什么?!!”白石只觉得一股热血猛地冲上头顶,眼前金星乱冒!汇通的贷款是他用来周转锦绣华府项目、同时填补其他窟窿的救命钱!没了这笔钱,资金链立刻就会断裂!雪崩就在眼前! “理由呢?!风险评估之前不是都搞定了吗?!”白石的声音已经带上了绝望的嘶哑。 “对……对方没说具体原因……只说……说我们集团近期……气运波动剧烈……风险……风险不可控……”财务总监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慌。 “气运波动?!放他娘的狗屁!”白石狠狠摔掉话筒!价值不菲的定制电话在红木办公桌上砸得粉碎! 气运!又是气运!接连的霉运!莫名其妙的地基塌陷!关键贷款被拒!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名字——杨睿! 第031章 毒蛇吐信 “杨睿!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白石双眼赤红,状若疯魔,对着空旷的办公室发出野兽般的咆哮,“你破了瞿老鬼的局还不够!你还要毁了我的根基!毁了我的一切!”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一个被激怒的、有真本事的风水师,其报复的手段是何等的无形无相,却又何等的致命!这不是刀光剑影,却比刀光剑影更让人绝望!如同温水煮青蛙,一点点将他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白石猛地冲到酒柜前,抓起一瓶烈酒,拔掉瓶塞,对着瓶口狠狠灌了几大口。辛辣的液体灼烧着他的喉咙和胃,却丝毫不能驱散心头的寒意。他看着落地窗外自己一手打造的财富帝国,那些璀璨的霓虹此刻在他眼中却如同索命的磷火。 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绝望的光芒。软的硬的都搞不定杨睿,反而引火烧身……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 他踉跄着扑到办公桌前,在一堆文件碎片中翻找出一部老旧的、没有任何智能功能的手机。开机,手指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按下了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再主动拨打的加密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接通了。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一片死寂的沉默。 白石深吸一口气,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孤注一掷而变得异常沙哑和扭曲: “是我……白石……我认栽……帮我……帮我彻底解决掉杨睿……还有那个女教授……条件……随你开……我只要结果!立刻!马上!” 加密手机里传来的死寂沉默,像冰冷的毒液注入白石的心脏,带来一种近乎窒息的压迫感。他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跳,额头渗出的冷汗滑过太阳穴,带来一阵刺痒,他却不敢抬手去擦。每一秒的沉默,都像是在对他的凌迟。 终于,就在白石快要被这无声的绝望逼疯时,听筒里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极其怪异。不是通过电子信号传输的失真,而是一种仿佛金属摩擦着砂纸、又带着某种非人嘶鸣的混合体,冰冷,平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锉刀硬生生磨出来的: “目……标。” 仅仅两个字,却让白石浑身一激灵,如同被毒蛇的信子舔过脊椎。 “杨睿!一个风水师!住在老城区轻纺城布艺楼上!还有一个女的,苏瑾,大学教授,是他的同伙!就是他们!毁了我的镇河塔!害得我……”白石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怨恨而扭曲变形,语无伦次。 “知……道。”那非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依旧冰冷平直,没有丝毫波动,“杨睿……苏瑾……清除。” “对!清除!彻底清除!”白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拔高,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要快!不能再让他们活着!多少钱都行!我……” “代……价。”那声音再次响起,毫无波澜地吐出两个字。 白石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更深的寒意席卷全身。他当然知道这个“清道夫”口中的“代价”绝非金钱那么简单。上一次动用这张底牌,他付出的是一条……人命,一个完全无辜却恰好撞破他某个秘密的记者。 “我……我明白!”白石的声音干涩发颤,牙齿都在打战,“老……老规矩!事成之后……我……我交‘货’!保证……干净!”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了死寂。几秒钟后,那非人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如同死神的宣判: “等……待。” “嘟……嘟……嘟……”忙音传来。 白石如同被抽掉了全身骨头,猛地瘫软在宽大的老板椅里,昂贵的西装被冷汗彻底浸透,紧紧黏在身上。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空洞地望着奢华吊灯投下的冰冷光晕。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他知道,自己放出了一条真正的毒蛇,一条无法回头、只能以血肉为食的深渊怪物。 老城区,杨睿的住所。 空气中残留的朱砂和药草气息还未完全散去,混合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杨睿趴在客厅那张旧沙发上,后背重新包扎的纱布下,药粉的清凉感勉强压制着伤口的抽痛。定星盘贴身放着,盘体冰凉,之前强行催动破局的反噬和身体的透支,让这件祖传法器也陷入了沉寂,需要时间温养。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中的疲惫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冰冷的警惕。 苏瑾坐在旁边的木凳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幽幽亮着。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是复杂的磁场波形图、次声波频谱分析和一堆密密麻麻的工程数据文件。她的脸色同样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但眼神专注而锐利,如同在数据海洋中搜寻着致命武器的猎人。 “滨河文创园的原始地质勘探报告,还有恒泰基金会提交的环境影响评估,全是假的。”苏瑾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指着屏幕上两份对比鲜明的图纸,“他们篡改了关键数据,掩盖了镇河塔下存在一个天然地下溶腔和一条小型暗河的事实!所谓的‘保护性修缮’,根本就是在破坏原有的地质平衡!” 她又调出另一组数据:“还有这些!镇河塔下埋设的那些扭曲金属构件的材质分析报告!主要成分是某种高导磁性的特种合金,掺杂了……铋和锑?还有微量的放射性元素镭的衰变产物?!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建筑材料!瞿大师布的那个‘贪狼吞天煞’邪局,能那么高效地扭曲地脉,恐怕跟这些特殊材料的放大效应脱不了干系!这已经构成了严重的环境危害和公共安全威胁!” 杨睿侧过头,看着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据和刺眼的对比图,眼神冰冷。白石的疯狂和贪婪,远超他的想象。这不仅仅是风水害人,更是用科技手段放大邪术效果,视人命和自然环境如草芥! 第032章 危急关头 “这些……能钉死白石吗?”杨睿的声音有些沙哑。 “单凭这些还不够直接指控白石本人,但足以把恒泰基金会和那个所谓的‘施工外包方’钉死在非法施工、危害公共安全和伪造文件的耻辱柱上!这是铁证!”苏瑾的眼神亮得惊人,“我已经把所有数据和初步分析报告打包,加密发给了赵队长。只要警方顺着这些线索深挖,白石绝对脱不了干系!他那个商业帝国,很快就要……” 她的话音未落! “砰!” 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落地的声音,突然从楼下紧闭的布艺店卷帘门方向传来!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杨睿和苏瑾同时一凛!杨睿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驱散了疲惫!他猛地从沙发上撑起身体,动作牵扯到伤口,剧痛让他闷哼一声,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盯向楼梯口的方向!定星盘在胸口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急促的冰凉悸动,如同示警! 苏瑾也瞬间合上笔记本电脑,心脏狂跳起来。楼下?是阿豹?还是白石又派了新的杀手? “嘘!”杨睿示意苏瑾噤声,强忍着伤痛,动作极其缓慢而无声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贴着冰冷的地面,如同潜伏的猎豹般移动到客厅通往楼梯口的阴影处。他顺手抄起了沙发边一根沉重的实木擀面杖——那是他母亲留下的旧物。 时间仿佛凝固了。夜风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隙吹进来,带着老城区特有的潮湿和灰尘味道。楼下再无声息,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错觉。 但杨睿紧绷的神经没有丝毫放松。那股冰冷的、如同实质般的杀意,如同毒蛇的吐信,正从楼下丝丝缕缕地渗透上来!比阿豹那种亡命徒的凶戾更甚!这是一种纯粹的、只为杀戮而存在的寒意! 来了!白石最后的底牌!那条真正的毒蛇!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金属摩擦声,从楼下防盗门的锁芯位置传来! 声音轻得如同羽毛落地,但在杨睿和苏瑾高度紧绷的神经中,却如同惊雷炸响! 对方在开锁!而且手法极其高明、专业!绝非阿豹那种暴力破门的莽夫! 杨睿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后背有伤,定星盘力量未复,苏瑾更是手无缚铁!面对这种级别的专业杀手,硬拼毫无胜算! 怎么办?! 他的目光如同闪电般扫过狭小的客厅,瞬间定格在厨房的方向!那里有一扇通往后面狭窄防火梯的老旧铁门!那是唯一的生路! “苏瑾!”杨睿用气声低吼,眼神示意厨房方向,“防火梯!快走!报警!” 苏瑾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脸色煞白,但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抱起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那是关键的证据!——如同受惊的兔子,用最快的速度、最轻的脚步冲向厨房! 就在苏瑾身影没入厨房门口的刹那! “咔嚓!” 楼下防盗门锁芯发出一声清脆的弹响!门,被无声地打开了! 一股混合着室外冰冷夜风和浓烈杀意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入楼道! 杨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紧握着手中的实木擀面杖,后背的伤口因为紧张而突突直跳,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他屏住呼吸,将身体紧紧贴在阴影里,如同蛰伏的毒蛇,等待着那致命杀手的现身。 楼梯上,传来了极其轻微的脚步声。如同猫科动物的肉垫踩在灰尘上,轻得几乎不存在。但那每一步落下,都带着一种精准、冷酷、如同丈量死亡距离般的压迫感! 来了! 那脚步声轻得如同鬼魅,带着一种非人的精准和冷酷,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上,丈量着死亡的距离。冰冷的杀意如同无形的潮水,顺着狭窄的楼梯向上蔓延,瞬间淹没了整个三楼空间。 杨睿背贴着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后背伤口的剧痛被这股灭顶的危机感强行压下,只剩下刺骨的冰冷。他紧握着母亲留下的沉重实木擀面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定星盘在胸口传来微弱却急促的冰凉悸动。 来了!那个只存在于传闻中、白石最后的底牌——真正的“清道夫”! 脚步声停在了楼梯转角。一片死寂。 杨睿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到极致。他能感觉到,对方就在一墙之隔的楼梯平台,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顶级掠食者。 突然! 没有预兆!一道黑影如同撕裂了空间,带着一股腥风,从楼梯转角处暴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目标直指杨睿藏身的阴影!冰冷的锐气直逼咽喉! 杨睿瞳孔骤缩!生死关头,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了思维!他猛地向后一仰,同时手中的实木擀面杖带着全身的力气和搏命的凶悍,朝着那道黑影袭来的方向,不管不顾地横扫而出! “呼——!” “噌!” 擀面杖顶端擦到了什么东西,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同时,一道冰冷的锐气贴着他的咽喉皮肤划过,留下一条细微的血线! 杨睿惊出一身冷汗!踉跄着后退,终于看清了袭击者。 一身毫无光泽的黑色紧身衣,脸上覆盖着惨白色的、没有五官、只露黑洞眼孔的硅胶面具,冰冷诡异。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哑黑短刃,弯曲如蛇,刃身泛着幽冷的蓝光——淬毒! 一击不中,面具杀手没有丝毫停顿,身体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以诡异角度再次弹射而出!毒刃划出致命的幽蓝弧线,直刺杨睿的心脏!更快!更致命! 杨睿避无可避!眼中闪过一丝绝望的狠厉,举起擀面杖试图格挡!但他知道,这一击,他挡不住!后背的剧痛和身体的虚脱让他动作慢了一拍!毒刃的寒芒已刺到胸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杨睿自忖必死的瞬间! “操你大爷!干什么的?!”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猛地从楼下防盗门被撞开的入口处炸响!伴随着怒吼的,是一个如同炮弹般冲上楼梯的魁梧身影! 第033章 神秘消失 来人正是杨睿的死党——谢亭峰!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宽背厚,穿着简单的运动背心,裸露出的手臂肌肉虬结,如同老树盘根,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他剃着板寸,浓眉大眼,此刻那双眼睛里燃烧着惊怒交加的火焰!他本是路过,看到杨睿家楼下防盗门虚掩着,又隐约听到楼上有异响,不放心才冲了上来,却没想到撞见如此凶险的一幕! 面具杀手的动作快如鬼魅,但谢亭峰的出现和那声怒吼,如同投入静水中的巨石,瞬间打破了杀手那精密如机器般的杀戮节奏!毒刃刺出的轨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干扰,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可察的一丝凝滞! 就是这一丝凝滞! 谢亭峰是什么人?前省队90公斤级拳击手!无数次在拳台上捕捉对手瞬间破绽的本能早已刻入骨髓!他根本不需要看清对方是谁,那刺向杨睿的毒刃和诡异的面具,就足以让他判定——这是要命的歹徒! “给老子趴下!”谢亭峰怒吼震天,双腿如同弹簧般猛地蹬地发力!整个人如同出膛的重炮,借着冲上楼梯的惯性,右拳紧握,手臂上肌肉瞬间绷紧如钢铁!一记凝聚了他全身力量、标准无比的职业级后手重拳,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呼啸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向面具杀手的太阳穴位置! 快!准!狠! 这一拳,时机、角度、力量都妙到毫巅!正是利用了杀手刺杀动作中那万分之一秒的破绽和心神被干扰的瞬间! 面具杀手显然没料到楼下会突然杀出这样一个力量型的程咬金!他刺杀的动作是前冲直刺,重心前倾,面对侧面袭来的、角度刁钻、力量狂暴的重拳,他再想变招闪避,已经完全来不及! “砰!!!” 一声沉闷得如同重锤砸在沙袋上的巨响在狭窄的楼道里爆开! 谢亭峰那砂锅大的铁拳,结结实实、毫无花哨地轰在了面具杀手的左侧太阳穴上! 面具杀手前冲的身体如同被高速行驶的卡车侧面撞击,猛地横向抛飞出去!他戴着的惨白硅胶面具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瞬间变形、碎裂!面具下似乎传出一声极其短促、不似人声的闷哼!他手中的毒刃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远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破麻袋,狠狠撞在楼梯对面的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然后软软地滑倒在地,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了。鲜血从碎裂的面具边缘和耳鼻处缓缓渗出。 整个楼道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杨睿靠着墙,剧烈地喘息着,后背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和紧张而再次崩裂,鲜血染红了衣服,但他顾不上这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谢亭峰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胸膛剧烈起伏,呼出的白气在冰冷的空气中清晰可见。他看了一眼地上生死不知的面具人,又猛地转头看向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杨睿,眼神里的怒火瞬间被担忧取代:“老杨!你怎么样?!伤哪了?!” “我……没事……”杨睿声音嘶哑,强撑着指了指地上的面具杀手,“亭峰……小心……这人……危险……” 谢亭峰这才警惕地看向地上那个诡异的家伙,走过去用脚尖小心翼翼地踢了踢对方的手臂,毫无反应。他蹲下身,谨慎地探了探对方的颈动脉,眉头紧锁:“晕死过去了!这孙子什么来路?穿得跟拍科幻片似的!这刀……”他看着地上那柄泛着幽蓝光泽的毒刃,倒吸一口凉气,“真他娘的歹毒!” “苏瑾!苏瑾!”杨睿想起苏瑾还在厨房,急忙喊道。 苏瑾脸色苍白地从厨房门口探出头,看到地上昏迷的杀手和如同铁塔般站立的谢亭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快!亭峰!带上苏瑾,我们立刻离开这里!这人背后还有人!”杨睿急促地说道,他知道清道夫绝不可能单独行动。 “明白!”谢亭峰二话不说,一把将昏迷的面具杀手像扛沙包一样甩到肩上,另一只手搀扶起虚弱的杨睿,同时对苏瑾吼道:“妹子,跟紧我!” 三人迅速下楼。谢亭峰扛着杀手,行动却依旧迅捷。他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杨睿和苏瑾前面,警惕地扫视着周围黑暗的巷子。确认暂时安全后,他扛着人,带着杨睿和苏瑾,一头扎进了老城区迷宫般的小巷深处,很快消失不见。 在他们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夜空,数辆警车呼啸而至,停在了杨睿家楼下。赵志刚带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冲上三楼。 然而,现场除了破碎的窗户玻璃、地板上杨睿留下的几点血迹、以及打斗的痕迹外,空空如也。 那个昏迷的面具杀手,连同他那柄淬毒的诡异短刃,如同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警方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调取了附近所有能调取的监控,却一无所获。那个诡异的杀手,连同他出现和消失的痕迹,仿佛从未存在过。 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杨睿后背的伤口被重新处理包扎,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尚可。苏瑾守在一旁,惊魂未定。谢亭峰则像个门神一样抱着手臂站在门口,脸色凝重。 赵志刚推门进来,脸色异常难看:“现场勘查过了。除了打斗痕迹和你的血迹,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更没有发现第三者的痕迹。监控……要么是死角,要么就是一片雪花。杨睿,苏教授,你们确定……真有一个戴着面具的杀手?” 苏瑾急切道:“赵队!千真万确!那面具,那把刀,还有亭峰把他打晕了!我们亲眼所见!” 谢亭峰也瓮声瓮气地补充:“没错!赵队!那孙子邪门得很!力气大,速度快!要不是我那一拳够狠够准,老杨就危险了!我亲手把他打晕扛下楼的!可……可到了楼下巷子口,我把他放地上想捆起来等你们,就回头看了老杨一眼,再转过来……人就没了!跟鬼似的!地上连滴血都没留下!” 赵志刚眉头拧成了疙瘩。谢亭峰的身份背景他很清楚,前省队拳击冠军,为人耿直,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杨睿和苏瑾的描述也高度一致。但现场和监控……没有任何证据支持他们的说法。这太诡异了! “我知道了。”赵志刚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这件事……我会继续追查。白石那边,我们也在加紧收集证据。杨睿,你安心养伤。谢亭峰同志,苏教授,你们也要注意安全,这段时间尽量别落单。”他顿了顿,语气沉重,“对手……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也更危险。这件事……恐怕只能暂时……不了了之。” 病房里一片沉默。一股沉重的无力感和更深的寒意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白石放出的那条“毒蛇”,负伤遁走,却留下了更大的阴影和更致命的威胁。它就像一滴墨汁,融入了城市的黑暗,等待着下一次的噬咬。 第034章 误会情侣 谢亭峰家位于老城区边缘一处还算宽敞的老式职工楼里。两室一厅,家具简单,墙上挂着几幅泛黄的拳击海报和几块沉甸甸的奖牌,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汗味和旧皮革的气息,充满了阳刚的生活气息。 杨睿趴在客厅那张铺了厚褥子的旧沙发上,后背的纱布换过了,药效和谢亭峰家相对安全的环境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苏瑾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小心翼翼地削着一个苹果,动作还有些生疏。 “哎我说老杨,”谢亭峰端着一大盆刚洗好的葡萄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震得地板都颤了颤。他抓起一大串葡萄塞进嘴里,汁水横流,眼神在杨睿和苏瑾之间来回瞟了瞟,浓眉一挑,脸上露出促狭又了然的笑意,瓮声瓮气地开口:“你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给哥们整出个这么漂亮的弟妹来?啥时候的事儿?藏得够深的啊!要不是这次出事,我还蒙在鼓里呢!”他冲着苏瑾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苏教授是吧?我叫谢亭峰,老杨穿开裆裤就一起撒尿和泥的发小!以后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替你削他!” “噗……”杨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后背伤口一阵抽痛,疼得他龇牙咧嘴,“咳咳……谢大炮!你……你胡咧咧什么!苏博士是我……是这次事件的合作伙伴!救命恩人!什么弟妹不弟妹的!别瞎说!” 苏瑾的脸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一直红到了耳根。她削苹果的手顿住了,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声音细若蚊呐:“谢……谢大哥,你误会了……我和杨睿……不是那种关系……” “啊?不是啊?”谢亭峰挠了挠他那板寸头,一脸“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嘿嘿笑道:“行行行,合作伙伴!救命恩人!我懂!都懂!现在不是,以后不就是了嘛!老杨这小子,看着蔫了吧唧的,关键时刻还挺爷们儿!苏教授你是不知道,他小时候……”谢亭峰来了兴致,唾沫横飞地开始揭杨睿的老底。 “哎哎!谢大炮!你给我闭嘴!”杨睿急了,想阻止。 “闭嘴啥!多有意思!”谢亭峰才不理他,眉飞色舞地对苏瑾说:“这小子七八岁的时候,跟他爷爷学看罗盘,神神叨叨的。有一回,我们胡同口李奶奶家丢了个金戒指,急得直哭。这小子拿着个破罗盘在人家院子里转悠半天,然后指着院子角落那棵老槐树底下,非说戒指被耗子叼到树根洞里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李奶奶半信半疑去一掏,嘿!真掏出来了!打那以后,这小子在我们那片儿就出名了,人称‘杨半仙’!哈哈哈哈哈!” 苏瑾听得忍俊不禁,抿着嘴笑了起来,眼波流转间偷偷瞥了一眼窘迫的杨睿。 杨睿趴在沙发上,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抗议:“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谢大炮你丫能不能说点好的!” “好的?有啊!”谢亭峰一拍大腿,“十二岁那年,隔壁班几个小混混欺负我们班一个女生,抢人家零花钱。老杨平时看着蔫,那次是真急了!拎着块板砖就冲上去了,一人对仨!虽然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但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劲儿,硬是把那几个混混吓跑了!那叫一个爷们儿!那女生后来……”谢亭峰挤眉弄眼。 “停停停!打住!”杨睿赶紧叫停,耳朵尖都红了。 客厅里充满了谢亭峰爽朗的笑声和苏瑾压抑不住的轻笑,连日来的阴霾似乎被这短暂而温暖的插曲驱散了一些。昏黄的灯光下,杨睿看着苏瑾难得轻松的笑颜,心头莫名地动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压了下去。 白石那条毒蛇虽然暂时退去,但绝不会善罢甘休。谢亭峰这里目标太大,迟早会被盯上。连累兄弟,是他绝不能接受的。 夜深人静。谢亭峰在隔壁房间鼾声如雷。苏瑾在客厅沙发上和衣而卧,呼吸均匀。杨睿却毫无睡意,后背的伤口隐隐作痛,心头更沉。他轻轻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寂的城市灯火。 “在想什么?”苏瑾不知何时醒了,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声音很轻。 杨睿没有回头,声音低沉:“亭峰这里……不能久待。白石的人无孔不入,这次失手,下次只会更疯狂。我不能连累他。” 苏瑾沉默了片刻,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清秀的脸上,带着一种沉静的决断:“我知道一个地方。很安全。” 她迎着杨睿询问的目光,轻声说:“我外公外婆以前住的地方,在邻市山区的一个小村子里。老房子还在,很安静,周围几乎没什么人。我偶尔会过去住几天。那里……白石绝对找不到。” 几天后,邻市,青山环绕的溪源村。 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村前潺潺流过,几座黛瓦白墙的老屋零星散布在山坡上。空气清新得仿佛能拧出水,带着草木和泥土的芬芳。苏瑾外公留下的老屋就在村尾的山脚下,一个独立的小院,三间瓦房,石头垒的院墙爬满了青苔和不知名的藤蔓,院子里有棵老柿子树,枝叶繁茂,几只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 杨睿住进了东边的厢房。房间不大,但干净整洁,木格子的窗户糊着白纸,阳光透进来,暖洋洋的。苏瑾提前过来打扫过,床铺是晒得蓬松柔软的棉花被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桌上还摆着几本她带来的书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白石的阴影,只有晨起的鸡鸣、傍晚的炊烟和夜晚此起彼伏的虫鸣。杨睿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这片山野的宁静中,如同被温水浸泡的茶叶,一点点舒展开来。 他每天的生活变得极其简单规律。清晨在鸟鸣中醒来,在小院里缓慢地活动筋骨,感受着后背伤口在清凉山风和草药作用下缓慢愈合的麻痒。上午坐在柿子树下的石凳上,晒着太阳,翻阅苏瑾留下的书籍,或是静静地看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发呆。下午沿着屋后的小径慢慢散步,采些认识的草药。傍晚,隔壁的周大娘会送来热腾腾的饭菜,有时是一碗清香的竹笋腊肉汤,有时是几块自家磨的豆腐。 第035章 山路遇险 苏瑾几乎每天都会打来电话,询问他的伤势恢复情况,语气轻松地跟他聊些学校里的琐事,或者分享她又找到了哪些关于恒泰基金会资金流向的新线索。她的声音如同山涧清泉,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日子一天天过去,杨睿后背的伤口结了痂,疼痛基本消失,身体里的力气也在慢慢恢复。山间的悠闲宁静,苏瑾的关切问候,让他紧绷的心弦渐渐松弛下来。他甚至开始计划着,等伤口再好些,就回城去。白石……或许经过上次的失败和警方的压力,也该收敛了?那些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杀,仿佛成了遥远而模糊的噩梦。 这天下午,天气晴好。杨睿感觉身体状态不错,决定去村口的小杂货店买些日用品,顺便给苏瑾打个电话报平安。他跟周大娘打了声招呼,便沿着蜿蜒的山路向村口走去。山路不宽,一边是陡峭的山壁,一边是长满灌木的深涧。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山风吹拂,带着草木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杨睿步伐轻快,心情难得的放松。他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再有几天,就能回去了…… 就在这时!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狂暴的汽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杨睿心头一凛,下意识地回头望去! 只见一辆没有悬挂牌照、车身沾满泥浆的黑色越野车,如同脱缰的野马,正以疯狂的速度从山路的弯道后冲出,朝着他猛冲过来!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肮脏的前挡风玻璃上,看不清驾驶者的脸,只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毫不掩饰的疯狂杀意! 这不是意外!是蓄意谋杀! 杨睿全身的汗毛瞬间炸起!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反应快过了思维!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山路狭窄,无处可躲!唯一的生路,只有…… 千钧一发之际,杨睿眼中爆发出野兽般的凶光!他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用尽全身恢复的力量,猛地朝着山壁的方向扑去!同时,在身体扑出的瞬间,他顺手抄起了路边一块棱角尖锐、足有脸盆大小的山石! “去死吧!”一声模糊的咆哮似乎从越野车里传来! 黑色的钢铁巨兽带着毁灭性的气势,狠狠撞向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就在车头即将碾过杨睿的刹那! 杨睿的身体如同猿猴般紧贴着陡峭的山壁!手中的尖石被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越野车靠近山涧一侧的前轮!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尖石精准地卡进了前轮的轮毂缝隙!同时,巨大的撞击力让杨睿虎口崩裂,整个人被带得向后踉跄,后背狠狠撞在山壁上,剧痛让他眼前一黑! 越野车的前轮被尖石卡住,加上高速转向的巨大离心力,车身猛地一歪,瞬间失去了控制! “吱嘎——!!!”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和金属扭曲声响起! 失控的越野车像一头被打断腿的野兽,猛地冲向山路另一侧的深涧护栏!那单薄的石砌护栏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撞碎! “轰隆——!!!” 在杨睿惊骇的目光中,那辆黑色的钢铁凶兽翻滚着、咆哮着,带着无数碎石和折断的灌木,一路翻滚着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山涧!巨大的撞击声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息,最终被深涧的黑暗彻底吞噬,只留下引擎无力的最后几声呜咽。 杨睿背靠着冰冷的山壁,剧烈地喘息着,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后背撞在山壁上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虎口崩裂的伤口渗出血珠,滴落在脚下的尘土里。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衫,山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他看着深涧下腾起的淡淡烟尘,听着那最后消失的呜咽,一股劫后余生的冰冷和后怕席卷全身。但随即,一股更冰冷、更坚硬的东西,如同淬火的钢铁,在他心底深处缓缓成型。 白石!又是白石! 这山野的宁静,这短暂的喘息,都是假象!那条毒蛇从未离开,它只是潜伏在更深的阴影里,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它要的不是警告,不是教训,而是要他杨睿的命!彻彻底底,不留余地! 这一次,他侥幸活了下来。 但下一次呢? 苏瑾呢?谢亭峰呢?那些无辜被卷入的人呢? 逃避,没有用。退让,只会换来更疯狂的撕咬! 杨睿缓缓直起身,抹去嘴角被震出的一丝血迹。他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疲惫和警惕,而是沉淀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如同暴风雨来临前死寂的海面。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吞噬了杀手的幽深涧底,转身,沿着来时的山路,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往回走去。 阳光依旧明媚,山风依旧清新。但杨睿的心境,已然天翻地覆。 白石,必须死。 这场你死我活的局,该做个了断了。 深涧之下腾起的烟尘早已散去,只余下风吹过山谷的呜咽,如同亡魂不甘的低语。杨睿背靠着冰冷粗糙的山壁,剧烈的心跳慢慢平复,虎口崩裂的伤口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尘土里,晕开一小片暗红。后背撞伤的钝痛清晰传来,却远不及心底那片冰封的寒意刺骨。 死亡——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紧绷的神经上。白石的杀意,如同附骨之疽,从未因这山野的宁静而消退半分,反而钻入更深的阴影,酝酿着更致命的一击。这一次,是蓄意的车祸谋杀。下一次呢?瞿老鬼的手段,绝不会止步于此。 逃避无用,退让是死路。 他缓缓直起身,抹去嘴角震出的血迹。眼神里所有的疲惫、惊惶,甚至是劫后余生的侥幸,都被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取代。那平静之下,是淬火的钢,是磨利的刃。他最后看了一眼那幽深死寂、吞噬了杀手的涧底,转身,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步一步,踏着斑驳的光影和劫后余生的尘土,无比坚定地往回走。 第036章 阴阳血煞 回到溪源村宁静的小院,杨睿没有惊动周大娘。他关上院门,背靠着老柿子树粗糙的树干,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苏瑾几分钟前发来的信息和一个俏皮的笑脸。 杨睿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停顿了几秒。山涧边的腥风血雨仿佛还在鼻端萦绕。最终,他没有回复信息,而是直接拨通了苏瑾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 “喂?杨睿?怎么不回信息?是不是……”苏瑾清亮的声音带着关切,尾音带上了一丝紧张。 “苏瑾,”杨睿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平稳,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听着。我需要你动用所有关系和资源,帮我查两件事。” 苏瑾心头猛地一跳,立刻合上实验记录本,声音变得严肃:“你说。” “第一,白石或恒泰核心成员名下,所有位于城郊、依山傍水、靠近废弃矿坑或古河道的独立产业。越偏僻越好。” “第二,查‘瞿天魁’,就是瞿老鬼,过去十年的行踪轨迹和重大交易,特别是他近期接触过的特殊风水物件来源。重点查一种东西——‘血煞引’!” “血煞引?”苏瑾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但杨睿语气中的凝重让她瞬间绷紧神经。 “一种需要活祭精血才能炼成的风水邪物。”杨睿的声音毫无波澜,却让苏瑾感到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爬升,“形似墨玉或黑曜石的兽首,通常成对,一阴一阳。阴首引煞,阳首聚煞。一旦布成‘阴阳血煞局’,能引动地脉深处最污秽的血煞之气,如同瘟疫侵蚀一方生机,轻则百病缠身,重则……绝户灭门!”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开始了关键的逻辑阐述,“这不是凭空猜测。苏瑾,你回想一下瞿老鬼的手段——镇河塔下的‘贪狼吞天煞’,用的是扭曲金属和次声波强行抽吸地气,手段霸道阴损;后来在我家布的‘钉头七箭’,更是用了我的毛发、棺材钉和引动破败煞气的腐木,充满怨毒诅咒,甚至带着活人精血的秽气。这两次出手,一次比一次阴毒狠绝,一次比一次更靠近禁忌的底线!” “我杨家祖传的典籍《地煞辑录》中,明确记载着这种灭绝人性的‘血煞引’邪术。书中描述其特征、危害,与我所感知到的瞿老鬼邪术本源中那股冰冷、怨毒、仿佛由无数生灵哀嚎凝聚的特质高度吻合!炼制此物,需要特定的凶煞之地和活物心头精血为引,过程惨无人道!” “瞿老鬼被我破了‘钉头七箭’,遭受反噬,根基已伤。以他这种邪道中人的阴狠偏执和白石如今狗急跳墙的疯狂,常规手段对付不了我,他们必然会铤而走险!动用这种被风水正道视为禁忌、一旦布成便玉石俱焚的终极邪物,就是他们最后、也最可能的选择!目标,就是彻底断绝我的生机,甚至……波及所有与我相关之人!地点,必然选在能提供强大血煞之源的地方——废弃矿坑、古战场、或者发生过大规模惨祸的凶地!白石在城西的‘黑石’铅锌矿旧址,早年事故频发,怨气深重,矿毒沉积,就是最理想的温床!” 苏瑾握着手机的手指骨节发白。废弃矿坑、活祭、血煞引、绝户灭门……杨睿清晰而残酷的逻辑链条,将一幅毛骨悚然的图景直接推到了她面前。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异常清晰坚定:“我明白了!《地煞辑录》的记载是关键线索!‘黑石矿’是首要目标!给我三天时间!数据库权限和特殊渠道我来搞定!瞿老鬼的踪迹和‘血煞引’可能的流通记录,我挖地三尺也给你翻出来!” “好。”杨睿只回了一个字,重逾千斤。 “杨睿,”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那边……是不是又出事了?” 山涧边那惊魂一幕闪过,杨睿没有详述,简短道:“暂时安全。专心查线索。保持联系。”果断挂断。 听着忙音,苏瑾怔怔坐着,窗外的城市灯火驱不散心头的寒意与担忧。她猛地起身,眼中燃起破釜沉舟般的火焰,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出密集如雨点般的声音。为了阻止那即将降临的血煞,她必须争分夺秒! 恒泰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窗帘紧闭,昂贵的沉香压不住弥漫的腐肉血腥气和硫磺铁锈般的诡异味道。 白石瘫坐在老板椅里,双眼赤红,状若疯魔。接踵而至的噩运如同绞索勒紧他的脖子。派去溪源村的杀手杳无音信,杨睿还活着!恐惧彻底淹没理智。 “不能再等了……”他神经质地低吼,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办公桌中央红布覆盖的物体。颤抖着手猛地掀开! 红布之下,赫然是一对通体漆黑、仿佛吸光的兽首雕像!阴首面目狰狞,獠牙外露,空洞眼窝中暗红液体流转,散发窒息血腥!阳首面目诡异悲悯,眼窝却是吞噬灵魂的黑暗!正是血煞引! 旁边,一个密封的黑色陶罐微微蠕动,里面是活物心脏! “瞿大师!”白石嘶喊,“齐了!告诉我!怎么做!我要他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角落阴影蠕动,瞿天魁枯槁如僵尸的身影浮现,死灰之气更浓,眼中燃烧怨毒与疯狂。他挪到桌前,鸡爪般的手贪婪抚摸兽首,发出“嗬嗬”邪笑: “白…老板…齐了…阴首引煞…阳首聚煞…以活物心头精血为引…布‘阴阳血煞局’…方圆十里…鸡犬不留!杨睿…必被血煞蚀骨…死无葬身之地!嘿嘿…” 他指向蠕动陶罐:“地点…黑石铅锌矿旧址!矿毒…枉死怨气…最佳血煞源!以此‘引子’激发…再以阴阳首定向轰杀…任他上天入地…难逃此劫!桀桀桀……” 听着这地狱般的计划,白石非但不惧,反而爆发出病态的毁灭狂喜! “好!好!好!”他扭曲狂笑,“立刻!去黑石矿!布阵!我要亲眼看着他被血煞啃成白骨!哈哈哈哈!” 办公室内,邪恶气息弥漫。那对冰冷阴阳血煞首,闪烁着妖异微光,如同恶魔之眼,凝视着即将开启的血腥盛宴。杨睿的精准预判,预示着这场最终的对决,已图穷匕见! 第037章 邪不胜正 三天。在死神的镰刀高悬之下,七十二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城西,废弃的“黑石”铅锌矿旧址。 巨大的矿坑如同大地上一个狰狞的疮疤。坑壁陡峭嶙峋,裸露的岩层呈现出病态的暗红色和污浊的墨绿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铁锈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血肉腐烂般的陈腐腥气。风声在空旷的矿坑里呼啸盘旋,如同无数枉死矿工绝望的哀嚎。 矿坑底部,一片相对平坦的区域被清理出来。地面用暗红色的、散发着浓烈腥臭的粘稠液体画出了一个巨大而扭曲的邪异法阵。法阵的核心,摆放着一对通体漆黑、仿佛吸光的兽首雕像——正是那灭绝人性的阴阳血煞首!阴首面向矿坑深处最幽暗的裂隙,空洞的眼窝里暗红血芒流转;阳首则朝向矿坑外某个特定的方位,眼窝中的黑暗如同漩涡。 法阵的各个节点上,插着七根漆黑的、刻满符咒的骨幡,无风自动,猎猎作响。瞿天魁枯槁如鬼的身影,正佝偻在法阵中央。他披头散发,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扭曲,如同地狱的咒语。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那个微微蠕动的黑色陶罐。随着他咒语的加快,陶罐的蠕动越来越剧烈! “时辰……到了!”瞿天魁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疯狂而怨毒的光芒,死死盯向站在法阵边缘、脸色苍白却又带着病态兴奋的白石,“白老板!祭品!” 白石浑身一颤,眼中恐惧被毁灭欲淹没。他颤抖着上前,掏出一柄骨质匕首,就要刺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瞿天魁!你的末日到了!” 一声清冷的厉喝,如同惊雷般在矿坑上方炸响!声音在空旷的矿坑中激起层层回音! 瞿天魁和白石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矿坑边缘,只有杨睿一人!他脸色带着几分伤后的苍白,但身姿挺拔,眼神锐利如冷电,仿佛蕴藏着雷霆!他手中托着一枚古朴的罗盘,正是杨家祖传的定星盘!盘面在昏暗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而坚定的微光。 “杨睿?!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白石失声尖叫,惊恐万状。 瞿天魁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惊骇,随即被更深的怨毒和疯狂取代:“小辈!不知死活!正好用你的魂魄祭阵!让你尝尝万煞噬魂的滋味!”他枯瘦的手猛地加速拍向陶罐! 杨睿眼神一凝,毫无惧色。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手中的定星盘上。盘面的指针开始微微震颤,发出只有他能感知的低沉嗡鸣,仿佛在与矿坑深处那股污秽庞大的血煞之力产生共鸣与排斥。 “天罡引路,地脉归正!定星所指,万邪伏藏!”杨睿口中清叱,脚踏罡步,双手结出一个玄奥的手印,猛地指向定星盘中央! “嗡——!” 定星盘瞬间清光大放!一道肉眼可见的、纯粹而凝练的银色光柱,如同破晓的第一缕晨曦,骤然从盘面射出!光柱并非射向法阵核心,而是精准无比地击中了法阵外围、靠近矿坑岩壁的某个不起眼的节点——那里正是整个“阴阳血煞局”引动地脉怨煞之气的能量枢纽! 瞿天魁的“钉头七箭”邪术被破,杨睿早已通过定星盘的感应和家传秘法,对这种引动外煞的阵法能量流转有了深刻洞察! “嗤——!!!” 银色光柱如同烧红的烙铁刺入寒冰!那被暗红秽物覆盖的阵基节点瞬间冒出浓烈的腥臭黑烟!整个法阵的运转猛地一滞!七根骨幡剧烈摇晃,符咒光芒明灭不定!阴阳血煞首发出的嘶鸣变得尖锐而痛苦! “噗!”法阵能量被强行干扰反冲,瞿天魁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口黑血!他拍向陶罐的动作被硬生生打断!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瞿天魁惊骇欲绝,他赖以成名的邪阵弱点,竟被对方一眼看穿! “邪不胜正!你的路数,早被我看透了!”杨睿声音冰冷,手上印诀再变!定星盘清光更盛,光柱力量陡然加强,死死钉住那个枢纽节点,如同钉住了毒蛇的七寸! 瞿天魁眼中闪过绝望的疯狂!“啊——!一起死吧!”他自知无幸,竟用尽最后力气,狠狠咬破舌尖,一口混合着本命精元的污血喷向手中的陶罐!他要强行引爆陶罐内的活祭精血,引动矿坑深处最狂暴的血煞,拉着杨睿同归于尽! 陶罐剧烈震动,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血光裂纹!一股毁灭性的气息即将爆发! 杨睿瞳孔骤缩!千钧一发!他猛地咬破自己中指,一滴滚烫的、蕴含着他自身纯阳正气的精血滴落在定星盘中央! “以吾精血!唤星镇邪!封!” 定星盘吸收了杨睿的精血,清光瞬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射出的光柱威力暴涨,变得如同实质!不仅钉死了阵基枢纽,更分出一缕凝练如针的金光,如同闪电般射向那即将爆裂的陶罐! “噗!” 金光后发先至,精准地刺穿了陶罐!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泄气声。陶罐上狂暴的血光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黯淡、消散。罐体碎裂,里面一团粘稠的、暗红色的、微微搏动的组织暴露出来,迅速干瘪、发黑,失去了所有活性。 活祭精血……被杨睿以自身精血引动定星盘之力,强行封镇、净化! “不——!!!”瞿天魁发出撕心裂肺、充满无尽怨毒的绝望惨嚎!他最后的疯狂被彻底扼杀!失去了祭品引子,又失去了法阵能量枢纽的控制,整个“阴阳血煞局”积累的庞大而污秽的能量瞬间失控、反噬! “呃啊——!!!” 瞿天魁枯槁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撕裂!皮肤下的黑色纹路疯狂蔓延、凸起!他整个人如同充气般膨胀、扭曲!最终,“砰”的一声闷响,炸成一团腥臭粘稠的黑红色血雾,连同他邪恶的灵魂,彻底湮灭在失控的血煞能量中! 第038章 暗布桃花 那股狂暴的反噬能量失去了目标,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矿坑底部疯狂冲撞、消散,将扭曲的法阵、断裂的骨幡、黯淡的阴阳血煞首尽数卷入,搅得一片狼藉,最终缓缓平息,只留下浓烈的腥臭和焦糊味。 矿坑底部,一片死寂。 白石早已吓得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浑身抖如筛糠,眼神呆滞,口中无意识地喃喃:“魔鬼……都是魔鬼……” 杨睿站在矿坑边缘,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摇晃,后背的伤口因为巨大的精神消耗和精血损耗而隐隐作痛。他冷冷地俯视着坑底失魂落魄的白石,眼神中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收起光芒黯淡的定星盘,最后看了一眼那片狼藉,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矿坑上方的阴影之中。自始至终,他未曾与白石有过一句对话。 他的目标,从来就不是简单的杀死白石。那样太便宜他,也太容易引火烧身。他要的,是让白石在恐惧和绝望中,以一种“合情合理”的方式,无声无息地消失。而今晚除掉瞿天魁,拔掉白石最后的爪牙,只是第一步。真正的“局”,才刚开始。 黑石矿坑的腥风血雨,被巧妙地掩盖在废弃矿区的死寂之下。瞿天魁的彻底消失,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没有激起半点涟漪。白石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将自身的安全等级提到了最高,深居简出,身边保镖环绕。他不再相信任何风水师,只相信冰冷的安保和厚厚的金钱壁垒。 然而,金钱能买来保镖,却买不来心安。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他的神经。他变得暴躁易怒,失眠多梦,只有酒精和纵欲能带来短暂的麻痹。 杨睿在溪源村的宁静小院中,仿佛真的过起了隐居生活。他每日调养身体,研读家传典籍,偶尔在村中走动,与周大娘闲话家常。苏瑾来看过他几次,带来一些关于恒泰集团调查受阻的消息,也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一丝不同寻常的沉静和……疏离。她试探着询问黑石矿坑的事情,杨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解决了瞿老鬼,白石暂时不足为虑,让她放心。 苏瑾看着他平静无波的眼睛,心中的疑虑却更深了。她太了解杨睿,他绝不是挨打不还手的人。瞿天魁死了,白石还逍遥法外,他怎么可能如此平静?她隐隐感觉,杨睿在谋划着什么,一件他不想让她参与、甚至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这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和……莫名的失落。 几天后,一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杨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溪源村,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他避开了所有可能的监控,换乘了几次交通工具,最终来到了城市另一端的某个高档别墅区外围。这里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安保严密。其中一栋位置相对偏僻、带着独立花园和泳池的欧式别墅,灯火通明,隐隐传来音乐和男女的调笑声。 别墅的主人,是一位最近傍上了金主、风头正劲的三线小明星,艺名“莉莉安”。而她的“金主”,正是惊魂未定、需要极致感官刺激来麻痹自己的白石。 杨睿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别墅后花园的阴影里。他并未急于动手,而是如同最老练的猎人,先仔细感知环境。他取出杨家祖传的罗盘——并非定星盘,而是一面用于堪舆定位的三合盘。盘面层次分明,中心为天池,外列二十四山、七十二龙等精细刻度。 他屏息凝神,将罗盘平托于掌中,调整至水平。天池中的磁针微微颤动,最终稳定指向。杨睿目光锐利,仔细读取盘面信息: ·坐向:别墅主体坐戌山辰向。 ·外局:后方尖削缓坡煞气来自寅方。前方不规则泳池水气散乱,主要位于巽、巳方位。 ·内局泄气点:结合坐向与形煞水气,杨睿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别墅西南角,坤宫与未位的交界区域,靠近地基处。坤宫主女、主脾胃、亦主吸纳与积聚。但此处的土气因靠近泳池,即“水侵土”,以及后方山煞,即“木克土”的间接影响,显得虚浮而湿滞,正是整个格局中精气最容易耗泄的“地户”所在。更关键的是,罗盘七十二龙分金线显示,此点正压在“辛戌”火龙的线位上。辛戌属阴火,火龙性烈而躁,在此虚浮湿土之位,非但不能生发,反而如同湿柴闷火,易生虚耗、淫佚之患。主卧的方位,恰在戌山的离方,受此泄气点的直接影响。 “戌山辰向,坤宫未位地户开,辛戌火龙陷湿泥……”杨睿心中默念,对此地天然的“桃花劫煞”隐患有了更精准的把握。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个天然的“病灶穴位”上,用象征之物轻轻一点,催旺辛戌火龙的虚火,放大坤宫未位的耗泄之性,并将其精准导向主卧的离方,如同在堤坝的蚁穴上轻轻戳一下。 他从随身的布囊中,取出几件不起眼的东西: 一枚边缘圆润、温润如羊脂的白玉平安扣。本有辟邪定神、土金相生之效,属土金。 三片薄如蝉翼、色泽翠绿欲滴的柳叶。取其柔弱易折、水性杨花之意,属木,且柳枝常被视为招阴桃花之物。 一小撮用红纸包裹的、细如尘埃的粉色晶砂。人工合成的粉水晶碎末,能量微弱,但象征桃花,属火。 一根纤细的、在月光下泛着乌光的乌鸦尾羽。象征不祥、耗竭与引动阴性能量,属水。 他避开所有监控探头和红外感应,如同鬼魅般潜行到早已锁定的坤宫未位,辛戌分金线对应的地基泄气点。此地土质明显比其他地方更松软湿润。 杨睿动作极快,又极其轻柔。他用手指在湿润的泥土上挖了一个浅坑。先将那枚白玉平安扣,玉面朝下,金属镶边朝上,稳稳埋入坑底。土生金,金生水,循环有情,故此物本可镇宅安神。但玉面朝下反埋于湿滞坤位,其土金之性被扭曲压制,如同在堤坝蚁穴中塞入一块反向的石头,非但不能加固,反而会加速水土流失、精气耗泄,更暗合辛戌火龙的虚火。 第039章 离奇身亡 接着,将三片翠绿柳叶呈倒品字形覆盖在白玉扣上。木在此位本受湿土所困,但三片柳叶的微弱木气,恰如引信,能微弱地引动格局中散乱的桃花水气——泳池位于巽巳,巽为风为长女,巳为蛇为阴火,皆有桃花象,并借埋玉扣形成的“穴眼”,向上蒸腾。 然后,撒上那撮粉红晶砂,均匀覆盖在柳叶之上。粉晶属火,象征桃花。撒在此湿土虚火之位(辛戌火龙),如同在湿柴上撒了一把磷粉,虽不能持久燃烧,却能瞬间催发出一股妖异、耗神的“桃花虚焰”,使其更猛烈地灼烧。 最后,将那根乌黑的乌鸦尾羽,羽根深插在粉晶砂中,羽尖精准地指向别墅主卧的方位。乌鸦属水,性阴寒,象征不祥与终结。羽尖指向,如同一个引煞的指针,将此地被催发、放大的耗泄精气与烂桃花劫煞之气,通过无形的“气脉”,精准地导向最终的目标——主卧中沉溺欲海的白石。水能生木,木能生火,火能耗土,形成一个小而阴毒的催动循环。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悄无声息。他利用罗盘精准定位格局要害——坤宫未位,辛戌分金线泄气点,借助天然存在的桃花劫煞,仅通过几件蕴含象征意义的普通物品,在特定的方位和特定的摆放方式,完成了一个四两拨千斤的“催煞引劫”之局。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波动,只有对自然气场最精微、最致命的引导。做完这一切,杨睿迅速掩埋好痕迹,不留一丝破绽,如同从未出现过,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桃花劫煞引”的催化局,效果并非立竿见影的死亡。它如同一种慢性的毒素,会悄然加剧白石本就被恐惧掏空的身体负担,放大他放纵的欲望,加速他精气的耗竭。根据杨睿的推算,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白石必会在极度的放纵中彻底垮掉,形销骨立,百病缠身,最终可能死于某种“意外”或“突发急症”。那将是一场由内而外、符合自然规律的“报应”。 回到溪源村的小院,杨睿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依旧看书,散步,与周大娘闲聊。只是偶尔望向城市方向的目光,深邃难明。 几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席卷了城市小报和网络八卦头条: 《恒泰总裁白石惊爆丑闻!疑与三线女星“莉莉安”别墅狂欢,突发急症身亡!》 报道绘声绘色地描述了现场:奢华别墅,凌乱的卧室,散落的酒瓶和助兴药物,以及床上两具赤裸的躯体——一个是早已没了气息、面色青灰、眼窝深陷的白石,另一个是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的女明星。法医初步鉴定为“急性心源性猝死”,结合现场情况,舆论普遍推测是“过度劳累与兴奋刺激诱发的心脏病突发”。 消息传到溪源村,周大娘唏嘘不已:“啧啧,有钱人啊,玩得太疯了,命都玩没了!” 杨睿正在给院角的草药浇水,闻言手微微一顿,水滴落在叶子上,晶莹剔透。他抬起头,望向远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眼中闪过一丝极其深沉的疑惑和凝重。 太快了! 他布下的“催化局”,绝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达到致死的效果!那最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白石这头骆驼……本不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压垮!他的精气耗竭速度,远超预期! 苏瑾的电话几乎在新闻爆出的同时打了进来,她的声音带着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杨睿!你看到新闻了吗?白石他……死了!死得……太突然了!” “嗯,看到了。”杨睿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报应罢了。” “可是……”苏瑾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这死法……太蹊跷了。法医说是心脏病突发,但……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她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意昭然若揭。 “苏博士,”杨睿打断了她,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他是怎么死的,法医和警察会调查清楚。我们……还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吧。”他顿了顿,补充道,“我这边恢复得差不多了,过两天就回城。” 挂断电话,杨睿站在寂静的小院里,山风吹拂着他的衣角。他看着新闻图片上白石那青灰扭曲的遗容,心头没有丝毫快意,只有冰冷的疑虑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 他的“局”只是催化,绝非致命一击。 是谁? 是谁在他之后,精准地补上了那真正致命的一刀? 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还是……那看似尘埃落定的镇河塔风波背后,隐藏着更深、更危险的漩涡? 白石的暴毙,并非结束。它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看似只荡起一圈涟漪,却可能惊醒了沉睡在潭底的、更加恐怖的未知之物。杨睿知道,自己短暂的宁静,结束了。一场新的、更加隐秘莫测的风暴,已然在无声中酝酿。 第040章 心生疑窦 白石猝死在三线女明星床上的新闻喧嚣了几日,最终也归于沉寂。苏瑾明里暗里试探过杨睿几次,但终究没有实质证据,加上恒泰基金会留下的烂摊子急需她主持大局,这事便也暂时搁置。 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杨睿的日子却过得紧巴巴。店里虽有伙计打理,但他个把月不在,订单跑了不少。本就是小本生意,又逢淡季,生意惨淡得可怜,连下月的铺租都快凑不出了。 无奈,杨睿只能更勤勉地操持起风水副业。这天,他准时来到一位主顾家,刚把罗盘等家伙事儿在桌上摆开,门铃就急促地响了起来。开门一看,几位警察站在门外,为首的是个极其漂亮的女警官。 漂亮归漂亮,说出的话却像刀子: “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宣扬封建迷信!”劈头盖脸,不由分说就把一堆“扰乱社会秩序”、“诈骗嫌疑”的帽子扣了下来。杨睿心里清楚,真正的风水和迷信是两回事,警察没有确凿证据也奈何不了他。 但警察为什么来得这么巧?就在他刚摆开工具的节骨眼上? 妈的,又被人下套了! 这种事,十有八九是同行举报。 剩下那一成?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然而,当杨睿再次看清带队女警那张冷若冰霜却明艳动人的脸时,他瞬间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半年,类似的情形上演了五六回,回回都是他刚亮出吃饭的家伙,这位何警官就如神兵天降。邪了门了!每次都精准得让人头皮发麻。 被“请”去局子里走了一趟流程,出来时,那位姓何的女警官堵在门口,眼神凌厉得像要在他身上剜下块肉来,一字一句地警告:“杨睿!再有一次落我手里,我不关你三个月,我何雨婷三个字倒着写!” 杨睿信。他看相的本事不是假的,这女人眉宇间那股子执拗和说到做到的狠劲,藏都藏不住。 事后托人一打听,杨睿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何警官的父母,半年前轻信了某个“大师”的风水局,被骗走整整一百万养老钱。自那以后,何警官就跟风水行当结了死仇,但凡被她嗅到点“迷信活动”的味儿,必定穷追猛打。虽然有人背后议论她假公济私,但碍于她背景硬、脾气爆,谁也不敢当面说什么。不光是他杨睿,附近几个靠这行糊口的同行,最近都倒了血霉,被她折腾得够呛。 惹不起,只能躲。杨睿无奈,把“营业时间”调到了晚上。 没想到,这一调整竟歪打正着。夜晚的生意非但没受影响,反而比白天更红火!客人似乎更放得开,出手也大方。看着日渐充盈的钱包,杨睿几乎忘了白石的阴影和何警官的威胁,每天数着票子,心里美滋滋。对一个整天为房租水电发愁的人来说,还有比这更舒心的事吗?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这天晚上,杨睿刚送走一位出手阔绰的客人,正眯着眼,沾着唾沫,美滋滋地数着厚厚一沓钞票,满脑子盘算着这个月能存下多少,完全忘了“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规矩。 “砰!” 临时租用的工作室房门被猛地撞开! 杨睿一哆嗦,钞票撒了一地。抬眼望去,门口站着的,正是那张让他噩梦连连的漂亮脸蛋——何雨婷!她那双美目此刻喷着火,几乎要将他烧成灰烬! 杨睿的心瞬间沉到了冰窟窿底!完了!全完了!他猛地想起何雨婷上次那番“三个月”的狠话,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地上的钱和桌上吃饭的家伙,求生的本能让他像只受惊的兔子,撞开旁边一个愣神的辅警,连滚爬爬地从后窗翻了出去,狼狈得如同丧家之犬。 一口气跑回自己那间逼仄的出租屋,杨睿瘫倒在硬板床上,望着天花板,欲哭无泪。钱啊!那厚厚一沓钱啊!是他这个月的房租、饭钱、还有刚看中准备换的新罗盘定金!全他妈没了!连同他视若珍宝的祖传罗盘和几本手抄古籍,都落何雨婷手里了! 一股邪火“噌”地窜上脑门。 “何雨婷!你个臭三八!”杨睿猛地坐起身,对着空气咬牙切齿地低吼,“今天害老子血本无归!此仇不报,我杨字倒过来写!总有一天,老子要你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骂到这里,觉得还不够解恨,又恶毒地补了一句:“活该你三十好几了嫁不出去!就你这母夜叉的德行,哪个男人敢要?谁娶你谁倒八辈子血霉!” 狠狠咒骂了一通,胸口的闷气似乎散了些。杨睿喘着粗气躺回去,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心里却又泛起一丝莫名的别扭。长这么大,他还真没这么刻薄地骂过一个女人,尤其对方还是个警察。刚才那些话…是不是有点过了? 可转念一想,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最近简直撞了邪!先是被白石那条疯狗追着咬,好不容易消停点,又摊上何雨婷这个煞星!跟怨鬼缠身似的,甩都甩不掉!生意做不成,钱挣不着,连吃饭的家伙都赔进去了!这他妈还让不让人活了?! 夜色浓重,出租屋里只有杨睿粗重的喘息声。咒骂带来的短暂宣泄过后,是更深重的疲惫和茫然。钱没了,工具没了,明天怎么办?难道真要去喝西北风?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目光无意识地扫过空荡荡的桌面——那里本应放着他的罗盘。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猛地扎进心里。那不仅仅是吃饭的家伙,更是爷爷传下来的念想!落在何雨婷那个“风水煞星”手里,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糟蹋! 不行!得想办法拿回来! 可怎么拿?硬闯警局?那是找死。托关系?他一个小老百姓,哪有什么过硬的关系能通到何雨婷那里?找同行帮忙递话?恐怕那些被何雨婷收拾过的同行,躲她还来不及。 “妈的!”杨睿低骂一声,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他感觉自己就像掉进了蛛网的飞虫,越挣扎缠得越紧。白石死了,本以为能喘口气,结果冒出个更难缠的何雨婷!难道他杨睿这辈子就跟“煞”字杠上了?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白石暴毙时那张青灰扭曲的脸,一会儿是何雨婷那双喷火的美目,一会儿又是自己那被扣下的、孤零零躺在证物袋里的祖传罗盘…… 第041章 重归市井 “妈的,不想了!”杨睿低骂一声,带着几分烦躁,随手从枕下抽出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的《易经》,漫不经心地翻看起来。 《易经》,被尊为“群经之首,诸子百家之源”,其智慧如同一条暗河,早已无声无息地渗透进华夏文明的方方面面——建筑格局、医理脉络、音律宫商、丹青意境,乃至寻常百姓的柴米油盐,无不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于风水堪舆、阴阳八卦、奇门遁甲这些玄奥之术,更是其精髓所在,精妙绝伦。 然而,易道精深,浩如烟海。多少人皓首穷经,毕生钻研,也不过是窥见了冰山一角。尤其是那变化无穷的阴阳八卦之术,时至今日,能真正精通者,恐怕已是凤毛麟角。 但杨睿不同。 阴阳八卦,相传始于三皇五帝的伏羲,创出先天八卦。两千年后,商末周文王姬昌,推演六十四卦,撰卦辞,定后天八卦。这六十四卦,称为六十四别卦,各有其名,各有其象。若再细分阴阳状态,则有“老阴、老阳、少阴、少阳”四象之别。如此推演,整个易卦系统竟有四千零九十六种不同的卦象变化! 试想,能将如此繁复多变、深奥莫测的阴阳八卦体系了然于胸,甚至能将先天后天融会贯通,杨睿在这方面的天赋,堪称妖孽。 其实杨睿何尝不想找个合适的对象印证一下这高深手段?奈何现实中遇到的,大多是些只需看看手相、调调摆设就能应付的主儿。这门精深的学问,竟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憋闷。不得已,他只好把主意打到了房东身上——权当练手,顺便堵堵他那张催租的嘴。 结果这一试,竟歪打正着,真帮房东解决了个不大不小的问题,让他发了笔意外之财!要不,就凭杨睿拖欠了半年的房租,房东早就该把他扫地出门了! 之所以拉房东试手,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副嘴脸!不就是半年房租吗?整天跟催命鬼似的跟在屁股后面叨叨,至于吗?杨睿本来也没十足把握,纯属被烦得不行才出手,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真让房东走了运!这简直是弄巧成拙! 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虽然暂时不用看房东那张臭脸了,但他从此就像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整天跟在杨睿屁股后面,腆着脸追问:“杨大师,您再给看看,我啥时候还能再发一笔啊?”这比催租更让人头疼百倍! 杨睿虽非什么得道高人,但“逆天行事必遭反噬”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每次房东涎着脸来求批命问财,他都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实在被缠得烦了,便随口胡诌几句应付了事。时间一长,房东发现这位“大师”算得也不怎么灵了,热乎劲儿自然就淡了,脸色也重新晴转多云。杨睿对此却是求之不得——虽然看房东脸色不太舒服,但至少耳根子清净了! 房东名叫曹万日,是个年近五十、长相颇为猥琐的男人。用杨睿刻薄的话说:贪财、好色、见利忘义、好吃懒做……这些毛病他算是占全了!虽然杨睿自己也有点小毛病,但跟曹万日一比,他只能心悦诚服地道一声:“服!” 更让杨睿觉得老天爷不开眼的是:就这么个货色,居然娶了个如花似玉、比他小了十多岁的老婆!这位房东太太不仅容貌姣好,更是温柔贤惠,美丽大方,女人该有的优点她一样不缺,真正是下得厨房,出得厅堂! “唉,真是好白菜都让……”杨睿每每见到这位美丽的房东太太,心中就忍不住一阵酸溜溜的感慨。品头论足一番后,紧接着就是一阵憋闷,最后化作一句粗口:“真他妈白瞎了这个人!” 这,或许也是杨睿能在这破地方一住就是七年,忍受着曹万日的聒噪和逼仄环境的重要原因之一。与能时常欣赏到房东太太这样的美人相比,个人受点房东的委屈,似乎也算不得什么了。况且,房东太太对他确实不错,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不忘偷偷给他留上一份。这份不动声色的温情,成了这嘈杂市井中,一丝难得的慰藉。 早晨醒来时,早已日上三竿。 杨睿昨晚几乎没合眼——他的房间紧挨着房东曹万日的卧室,仅一墙之隔。这“隔壁”二字,就意味着难以隔绝某些他极力想屏蔽的声音。 大半夜,隔壁老床“咯吱、咯吱”的呻吟就没停过!更要命的是,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还断断续续地交织其中。杨睿用被子死死蒙住头,可那些声音还是无孔不入,硬是在他脑海里勾勒出活色生香的画面,怎么都压不下去。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简直是种酷刑! “看来这曹万日,也并非一无是处,”杨睿不由喟叹道,“至少在这事儿上,还算个男人。” 出门时,曹万日家的大门开着。杨睿往餐厅里一望,便瞥见曹万日穿着睡衣,正坐在餐桌旁有滋有味地喝着稀饭,悠闲地摇头吹气。燕兰则系着围裙忙前忙后收拾,那曼妙的身姿被勾勒得玲珑有致,尤其是胸前的高耸,瞬间又勾起了杨睿对昨夜那销魂声音的联想。他摇摇头,咽了口唾沫,径直朝门口走。 换个人坐那儿,他早就腆着脸蹭饭了。可对面是曹万日?实在倒胃口。 “小杨,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吃点吧!”燕兰迷人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这多不好意思啊?”杨睿嘴上推辞,脚下却毫不含糊,一个转身就进了客厅,径直坐到曹万日对面。目光先是在燕兰身上迅雷不及掩耳地“扫射”了一遍。“老麻烦兰姐,真过意不去!” 话音未落,人已坐定,毫不客气地抓起根油条就啃。 “慢点,又没人跟你抢!”燕兰嗔怪着,盛了碗稀饭放在他面前,“你那点鬼心眼,还瞒得了兰姐?”说着,她也端了碗稀饭坐下。 杨睿嘿嘿一笑,无视曹万日那快喷火的眼神,自顾自吃得更欢了,还故意把粥喝得“吱吱”作响。 第042章 生活所迫 “你小子别光顾着吃白食!欠的房租什么时候补齐?上个月警察隔三差五上门,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曹万日实在看不下去了,板着脸发难。 “曹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杨睿嬉皮笑脸,“大清早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再说了,我人在这儿,还能赖了你的钱?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年了,我杨睿在业内的口碑,那可是响当当!轻纺城我还有铺子呢,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曹万日心里直骂:不提你这行还好,提了就一肚子火!就你那铺子,撑不过半年! “少来这套!给个准话,什么时候交?”曹万日不吃他这套,干脆放下碗筷,盯着杨睿。 “我说曹哥,咱别这样行不行?”杨睿也来了气,昨晚被他们折磨一宿,没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他还蹬鼻子上脸。“大清早的逼债,太不仗义了吧?” “欠钱的倒有理了?我不管,月底再不交齐,别怪我不讲情面!” “别啊!别介啊曹哥!”一听动真格的,杨睿立马软了,“有话好商量嘛,伤了咱兄弟多年感情多不值!” “好了好了!”燕兰轻声打断,“两个大男人,为点鸡毛蒜皮吵得脸红脖子粗,也不怕人笑话!赶紧吃,吃完我好收拾。” 杨睿连连点头,心里乐开了花,恨不得抱住燕兰亲一口。曹万日要债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都是她关键时刻解围。只要她一开口,曹万日准蔫——娶了漂亮老婆的男人,多少有点惧内。看来,流落街头的风险又降了几分。 曹万日狠狠剜了杨睿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继续扒饭。 杨睿灌下两大碗稀饭,又塞了几根油条,估摸着能撑到中午了,才抹抹嘴。看着燕兰娇美的面容,他笑道:“兰姐,谢了啊!” “谢什么?快下去开门吧。”燕兰柔声说。 杨睿点点头,本想跟曹万日打个招呼,见他一脸爱答不理,心里好笑。走到餐厅门口,又觉得有趣,忍不住回头道:“对了曹哥,提个小意见!” 曹万日和燕兰同时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你看,能不能把你们那张老床换换?太闹腾了!别一天到晚光琢磨老弟我,多累啊!”说完,趁着两人愣神的功夫,杨睿哈哈大笑着溜了。 等两人回过味来,曹万日已经破口大骂:“王八蛋!无赖!流氓……” 燕兰更是羞得满脸通红,心底蓦地掠过一丝异样。杨睿长大了……她想起他刚来租房时,还是个刚毕业的穷小子,自己也才三十出头。那时他虽穷,却是个帅气的男孩,她一直把他当小弟弟看待。七年了,她几乎是看着他一步步跌跌撞撞走过来,其中的艰辛,没人比她更清楚。尤其是他那股永不服输的劲头,让她自叹不如。一个无依无靠的人在社会上挣扎太不易,她对他,总有种不自觉的怜惜,这也是她这些年格外照顾他的原因之一。 时间真是最好的催化剂。杨睿从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变成了油嘴滑舌的老油条;从一个满脸稚气的男孩,蜕变成了充满阳刚的男人。这其中的变化,不得不说是社会这个大染缸的功劳。 “老婆?老婆……”曹万日连叫几声,才把燕兰从思绪中惊醒。想到刚才那些莫名其妙的心思,一股羞耻感涌上心头。她偷偷瞟了眼丈夫,见他没起疑,才松了口气,脸上却更烫了。 “老婆,你放心,等这小子一回来,我立马让他滚蛋!他妈的,这个小流氓!”曹万日以为妻子还在生气,安慰道,末了又骂了几句。 燕兰心里暗笑:这臭小子!看你回来我怎么收拾你。嘴上却说:“算了,他还是个孩子。” “什么?他还小?他都懂……” “好了!”燕兰打断他的大惊小怪,“赶紧吃,我要收拾了!” 杨睿的铺面位于轻纺城南市场楼下。作为轻纺城资格最老的市场,这里设施陈旧,客流远不如其他几个新市场,唯一的优势就是租金便宜那么一点儿。 在店里枯坐了大半天,连个问价的影子都没见着。杨睿叹了口气,交代伙计看店,自己溜达出去散心。 漫无目的地晃了几条街,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柯桥最热闹的笛扬路步行街。杨睿正觉得索然无味,打算掉头回去,前方一阵熟悉的吆喝声却拽住了他的脚步。 步行街有吆喝声再正常不过,但这嗓门,杨睿可太熟了! 定睛一瞧,好家伙!这不是那谁吗?啥时候改行支起糖炒栗子的摊子了! 杨睿蹑手蹑脚绕到他身后,压低嗓子模仿着顾客的腔调:“哥们儿,能现炒十斤吗?” “能啊!”那人头也不回,顺口应道。 “好!那就来十斤!”杨睿憋着笑,继续逗他。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拿老熟人寻开心也是乐子。 “好勒!”那人利索地转身,正准备动手,却见杨睿正一脸促狭地瞅着自己,先是一愣,随即笑骂起来:“我靠!是你小子!闲出屁了是吧?拿老子开涮!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撞上大买卖了!” “我说牛老三,你可真能折腾!居然沦落到卖栗子了?咱风水行当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多体面一职业,活生生叫你糟蹋成这样!以后出去可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人!”杨睿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数落。 “嘘!小点声儿!”牛老三赶紧制止,把他拉到个僻静的拐角,苦着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风声多紧!我能跟你比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我拖家带口的,老婆孩子好几张嘴等着喂呢!”他无奈地摊摊手。 杨睿怔了一下,想起牛老三家里那两个丫头片子,外加老婆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禁感慨这二胎响应得可真够积极的。 “对了,你小子最近猫哪儿去了?人影都摸不着。”牛老三岔开话题。 “快别提了!”这话像根火柴,瞬间点燃了杨睿的憋屈,“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一肚子邪火!”他恨恨地啐了一口,“邪了门了,何雨婷那娘们儿跟冤鬼索命似的缠着老子不放!这几个月老子跟过街老鼠没两样,走哪儿打哪儿,真他妈倒了血霉!”说到最后,只剩下满脸的晦气。 第043章 大鱼上门 牛老三嘿嘿两声,挤眉弄眼地揶揄:“该不会是那警花儿看上你了吧?嘿嘿,你小子走桃花运了?她可是局里公认的一枝花!” 杨睿原本一脸晦气,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莫名舒坦了几分,脑子里不由得闪过何雨婷那张标致的脸蛋和熟透了的身段,咂咂嘴道:“要真是这样,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委屈自个儿收了她吧!” 牛老三鄙夷地白了他一眼,随即又犹豫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有发财的路子?”杨睿年纪虽轻,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一流,立刻嗅到了苗头。 “有肥差可别独吞啊,想着点兄弟!吃独食可不够意思!”杨睿软硬兼施地试探。 臭小子!牛老三心里暗骂,这不摆明了套我话嘛!不过转念一想,杨睿在这行当里口碑确实不错,说不定真能帮上忙,而且自己心里也确实没底。他嘿嘿一笑:“手上还真攥着条大鱼!不过嘛……” “别磨叽!”杨睿不耐烦了,“老规矩,对半劈!你他妈不就等我这句嘛?” “嘿嘿!”牛老三尴尬地搓搓手,“可我心里有点打鼓……” “靠!越活越回去了你?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横财不富!咱凭手艺吃饭,正大光明,你虚个鸟毛!”杨睿说得慷慨激昂,末了自己心里也有点发虚,底气明显不足。 被杨睿一激,牛老三胆气也壮了:“谁他妈虚了!”他警惕地四下瞟了瞟,“前两天,一个老主顾给我搭了条线,真真是个大主顾!你是没瞅见人家那宅子,阔气!车库里停的几辆跑车,牌子我都叫不上来,眼馋死个人!还有那家的女主人,啧啧,那叫一个水灵,脸蛋嫩得能掐出水……”说着说着,牛老三喉头滚动,眼睛直放光。 “喂,跑偏了!”杨睿冷不丁泼了盆冷水。倒不是他不爱看美女,只是相比之下,钱更能让他心跳加速。 牛老三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位美娇娘最近霉运缠身!老公在外头养小的,自己炒股套牢,晚上还总做噩梦!请了好些风水先生都没摆平,听说里头还有几个全国都叫得上名号的大师!” “这些门道你咋摸清的?”杨睿好奇地问。 牛老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那老主顾,就是给她家做保洁的阿姨。” “哦!”杨睿恍然大悟,心里门儿清:难怪要拉上我,肯定是自己去瞧过,发现搞不定了。“行吧,这活儿你尽管接下来!我的本事你还信不过?不就是给她家调调风水嘛?”杨睿开始心痒难耐,这可是他头一回接触这么阔绰的主儿,要是成了,说不定能歇上几年,想想都激动。 “可她家那风水格局……简直挑不出半点毛病,好得不能再好了!所以我心里才没底啊。”牛老三道出了真正的顾虑。 “风水好,咱们可以从别的路子下手嘛!”杨睿循循善诱。 “你知道她家那风水是谁给布的局吗?”牛老三突然盯着杨睿,抛出一个问题。 “管他是谁!我先去瞅瞅再说!”杨睿满脑子都是钱,没转过弯。 “郭松陵!” “谁?!”杨睿浑身一激灵!靠!那可是风水界的活传奇!更是他自个儿的偶像! “那还玩个屁!彻底没戏了!有这位大神在前面定盘,咱俩还跟着瞎凑什么热闹?”杨睿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沮丧万分。 也难怪他如此反应。郭松陵是何等人物?堪称风水界的一座丰碑!他传奇的一生,足够写进教科书!其名望地位,根本不是杨睿这种江湖散人可比的。最要命的是,五年前,郭松陵一手促成了风水学研究会的成立,并出任首任会长!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何是“首任”? 众所周知,千百年来,各行各业为了协调竞争,多少都有个组织。唯独风水界是个例外! 风水起源于原始社会的氏族风水实践,如仰韶文化遗址的近水台地聚居模式。至黄帝时期,地理术雏形与阴阳合历体系已具雏形。夏禹时期结合“河图洛书”确立阴阳五行体系,形成“戴九履一”的空间布局理念。 而风水学的创立可追溯至东晋的郭璞。他首次系统论述风水理论,提出“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的核心思想,并著有《葬书》,奠定风水学科基础。 然而时光流转至今,风水早已衍生出诸多流派和分支。可悲的是,各派之间壁垒森严,互不服气,千百年来纷争愈演愈烈,毫无缓和迹象!风水沦落到今天这般尴尬境地,与此关系莫大。 而郭松陵,却在五年前奇迹般地将这些山头联合了起来。其中内情杨睿虽不得而知,但此举足以奠定他在此道中无可撼动的泰斗地位。同时,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国内顶尖的易学研究专家。 那么,为何像杨睿他们隔三差五被“请”去局里“喝茶”,而郭松陵却能风光无限,受人景仰?这个问题,杨睿后来才琢磨明白。 归根结底,就在于“包装”二字!包装得好,就是大师;包装不好,就是骗子! 牛老三也跟着耷拉下脑袋,唉声叹气。 杨睿左思右想,终究不甘心。眼看着大把钞票在眼前晃悠却够不着,这滋味太难受了。 “既然她家风水是郭大师的手笔,干嘛不直接把郭松陵再请过去瞧瞧?何必找你这……呃,找我们这种?”杨睿直截了当地问出了心中疑惑。 “我靠!你以为郭大师是她家佣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人家那是宗师!宗师懂吗!再说了,我怎么了我?在柯桥这地界,我牛老三排进前十总没问题吧?老主顾也不少,虽然没你小子多,你也不能这么埋汰人吧!”牛老三气得够呛,“你小子今天不给我赔不是,老子跟你没完!” 第044章 新店开张 “消消气!消消气!”杨睿拍了拍牛老三的肩膀,“事实明摆着,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不服不行!再说了,我话也没说重啊!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人啥时候服过谁?可这位,真得服!”杨睿语气笃定。 牛老三心里一琢磨,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那你看……这活儿,咱接不接?”牛老三试探地问,底气明显不足。 “接!干嘛不接?你跟钱有仇啊?”杨睿看他还在犹豫,便宽慰道,“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我在,稳着呢!再说了,风水一道,门道深着呢,有些‘窍门’你比我熟!”杨睿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牛老三一眼。 牛老三立刻明白杨睿指的是必要时可以“灵活处理”,有些尴尬地点点头,没再吭声。 两人随即凑在一起,低声商量起后续的细节,越说越起劲,比划得手舞足蹈。其间几个小年轻来买板栗,也被牛老三不耐烦地轰走了。 “那你赶紧准备准备,跟你那位老相好……呃,老主顾约一下,咱们去会会那位阔太太!”杨睿见牛老三定了心,笑嘻嘻地拍板。 牛老三大概还沉浸在兴奋中,也没留意杨睿话里的促狭,乐呵呵地应下。 “走,三哥!今儿我请客!”杨睿大手一挥。 “啥?!”牛老三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先是一惊,随即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杨睿。跟这小子打交道好几年了,头一回听他说主动请客!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该不会挖了什么坑吧? 杨睿没理会他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自顾自往前走:“前头新开了家牛肉面馆,味儿正!管饱,甭跟我客气啊!” 牛老三心里直骂娘,但还是快步跟上。毕竟杨睿破天荒请客,这热闹不能错过。 杨睿心里却另有盘算:捞笔钱自然是首要目标,但更重要的是,他想亲眼见识见识传说中由郭松陵亲手布置的风水格局,最好能偷师两招!他自信凭自己的眼力,无论多精妙的布局,看上几眼便能了然于胸。 吃完面,两人约好碰头时间,便各自散了。 杨睿哼着小曲儿往家走。憋屈了这么久,总算听到点好消息,老天爷还是开眼的! 这时手机屏幕亮了,他以为是生意上门,结果却是苏瑾的消息。这半个月,那位大教授总算没再来“关怀”他,他都快把人忘了。虽然对她确实有好感,两人也算共过患难,但他心里门儿清,两人差距太大,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压根没往别处想。 苏瑾说她最近一直在处理恒泰基金环保问题的后续,忙得脚不沾地,所以没联系,问他身体恢复得如何,还说到时候请他吃饭云云。洋洋洒洒一大段,杨睿看完只是笑了笑,心道:“这小娘们儿,该不会真对我有点意思吧……” 于是回了条:“都好,放心。改天我请你。” 快走出步行街时,杨睿被前面乌泱泱的人群吸引住了。 笛扬路这种繁华地段,聚点人很正常。但今天不一样!杨睿看得分明——是有人新店开张了!这就大大不合常理了! 这块地界儿,向来是他的“传统势力范围”。甭管红白喜事还是店铺开张,但凡涉及到“择吉日”这种业务,没有他不知道的!可眼前这家店开业,他杨睿居然毫不知情?这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有人过界了!这他妈是来砸场子的! 杨睿暗骂一声,快步朝人群挤了过去。 还没挤到核心位置,就听见周围议论纷纷: “这开的啥店啊?” “谁知道呢?” “招牌起得怪里怪气的!” “茶楼?还是古玩店?” “开什么玩笑!这黄金地段开茶楼?一年租金没个几百万下不来!可能吗?” …… 杨睿听得来了兴趣,又奋力往里钻了钻,总算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璞茗轩!”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还没等他细琢磨,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响起,吓得他和围观人群赶紧往两边闪开。 一辆杨睿叫不出名字、造型拉风的豪华跑车“嘎吱”一声,急停在璞茗轩正门口。 鸥翼门缓缓向上打开,一只擦得锃亮的皮鞋率先踏出,踩在地上。紧接着,一张融合了帅气与成熟的脸庞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约莫三十岁上下。 当他整个人站定时,围观人群中忍不住发出一片惊叹! “哇!好帅!”几个女孩子已经忍不住叫出声。 “听说这璞茗轩的老板是海归,刚从美国回来!不会就是他吧?”有人小声议论。 “又帅又多金,年轻有为,谁要是嫁给他可太有福气了!”另一个女孩满眼放光。 年轻人下车后,朝人群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随即快步绕到副驾一侧,绅士地拉开车门。 一位戴着超大墨镜的年轻女子微微探身出来。披肩的微卷长发带着点浅金色调。墨镜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那精雕细琢的鼻梁和娇小的嘴唇,依然透出一种令人惊艳、甚至有些不真实的美丽。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杨睿轻轻摇了摇头。香车、美女、成功事业……这些离他的生活太遥远了,远得连梦里都未曾出现过。 既然人家如此豪阔,开业选日子自然轮不到他这种“地摊级”的选手。而且杨睿刚才已经快速扫了一眼璞茗轩的外围布局!绝非寻常江湖路数!那分明是失传已久的玄空飞星秘法!此法杨睿只在祖传的古籍中见过皮毛,讲究一白、二黑、三碧、四绿、五黄、六白、七赤、八白九星飞布,极难驾驭。布得好则财源滚滚,稍有差池,不仅主家遭殃,布局者自身也难逃反噬! 杨睿不禁好奇,是谁有这等魄力和能耐,敢布此局?再细看,更觉惊奇——布局中竟还巧妙地融入了西方星象学的元素!这就让他彻底迷惑了!要知道,布置这等玄奥的风水奇局,最忌讳的就是画蛇添足、横生枝节!可这位布局者,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最不可思议的是,杨睿竟隐隐感觉出这布局有种奇异的中西合璧之感,既有东方古典的深邃智慧,又透着几分西方的神秘诡谲。两者交织,既显出一种不伦不类,又似乎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和谐互补,一时间连杨睿也看得有些恍惚。 第045章 谢绝入内 要是有机会进去看看就好了……这个念头一起,杨睿心中一动,拨开人群,径直跟在那对耀眼的男女身后,朝里面走去。 可惜,杨睿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刚到门口,就被两个身着笔挺制服的门卫伸手拦下。 杨睿微微一怔,投去询问的目光。 “抱歉,先生!”其中一个门卫欠了欠身,语气不卑不亢,“今日是本店开业庆典,仅接待特邀贵宾。您的着装……不符合本馆规范。”他的目光在杨睿洗得发白的外套上扫过。 杨睿心头火起,但他有个特点,越恼火脸上笑容越盛。 “哦?”杨睿咧嘴一笑,还煞有介事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是旧了点,但整洁利落,远谈不上“不整”。“麻烦指教一下,贵馆的‘着装规范’,具体是个什么标准?” 杨睿和门卫的对话声调不高,但已引起了外面人群的注意。刚下车的那对男女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来。 两个门卫也是一愣。平心而论,杨睿的衣服除了普通了点,其他方面并无不妥,毕竟他每天开门做生意,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一米七八的个头,看着倒也算帅气。可今天如此高端的场合,他要是进去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对不起,这里是高端私人场所,请您自重。”另一人反应较快,立刻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轻蔑。 “你们这儿今天营不营业?”杨睿懒洋洋地问。 “开业庆典,自然要开门迎客!”先前那门卫不冷不热地回道。 “那就怪了!”杨睿索性摆出一副混不吝的架势,嗓门也提了起来,“来者都是客!怎么着?是看老子掏不起钱吗?” 里面的宾客开始有人朝这边张望。一位四十多岁、管事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过来,经过那对男女身边时,还恭敬地点了点头。 杨睿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漫不经心地往里面扫视。他心里也犯嘀咕:这地方这么大,一楼空荡荡的,二楼才像办公区,真他妈浪费地皮! “请注意您的言辞!注意素质!这里是高雅场所!”门卫再次“提醒”,语气加重。 杨睿眉梢一挑。嘿!“素质”这词儿,可有年头没人跟他提了,听着真他妈刺耳! “怎么回事?”那中年管事走了过来,话是问门卫,锐利的目光却直接锁定了杨睿。 “是这样的,经理……” “很简单!”杨睿直接打断了门卫的话。“你们璞茗轩开张,我来凑个热闹捧个场,没别的意思。可你们这两位,非说我‘衣衫不整’,不让进!我就想问问,你们这儿真有这规矩?”他摊开手,一脸无辜。 中年管事点点头,目光在两个门卫脸上掠过,又转回杨睿身上,带着审视:“这位小兄弟,看着面生得很。不知……一向在哪片高就?讨什么营生?”他的问话带着点特别的腔调,很有讲究,隐隐透出点道上“盘海底”的味道。 杨睿微微一怔,倒不是被对方问住了,而是觉得这腔调实在有点落伍。“嚯,这是把我当‘老炮’盘道呢?笑死,都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套江湖切口,真当法治社会是摆设啊?”他心里暗自吐槽。 不过,杨睿心里门儿清,眼前这中年人绝非善茬。他立刻堆起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大哥误会了!我就是瞧着新鲜,想进去开开眼,没别的意思!”杨睿深谙“大丈夫能屈能伸”的生存哲学,在轻纺城摸爬滚打这些年,别的本事不敢说,眼力劲儿是练出来了。看出这人惹不起,他立马服软,语气也放低了几分。毕竟还要在这地界混饭吃,有些人踩死他跟碾蚂蚁似的。 中年人似乎并不买账,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鄙人秦虎,承蒙道上朋友抬爱,喊声‘虎哥’。小兄弟真想进去见识,我们自然欢迎。不过嘛……”他话锋一顿,眼神意味深长地在杨睿身上打了个转。 “啥?!”杨睿眼睛瞬间瞪圆了,“您……您就是虎哥?” “正是。”秦虎微微颔首。 我靠!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撞枪口上了!杨睿心里哀嚎。秦虎的名号,在柯桥这片混饭吃的谁人不知?那可是地下秩序里响当当的人物!他干的这行,喝几个月西北风倒不怕,可要是得罪了这些地头蛇,那就真得卷铺盖滚蛋了。更让他心惊的是,以秦虎的身份居然亲自在这儿看场子,这璞茗轩背后的老板,能量得有多大? “哎呀!原来是虎哥您老人家!”杨睿的脸色瞬间切换,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小弟久仰您大名,如雷贯耳啊!今天可算见到真佛了!幸会幸会!”他点头哈腰,姿态放得极低。 秦虎也觉得纳闷。他今天亲自坐镇,是因为有些特殊缘故,还特意放了风出去。原以为来的是对头找茬,没想到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真是虚惊一场。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转身就朝里走去。 杨睿讪讪地站在原地,一时进退两难,进去怕触霉头,走开又实在心痒难耐。 秦虎走到那对耀眼的男女身边,换上得体的笑容:“马先生,没事儿,就是个不懂规矩的小混混,已经打发了。” 被称为“马先生”的年轻人点头致谢:“麻烦秦先生了。”他目光不经意地扫向门口,见杨睿还杵在那儿探头探脑,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显然有些不悦。 秦虎也注意到了,扭头一看,火气“噌”地又上来了。正要发作,旁边那女孩却轻轻开口,声音带着点娇嗔:“马云飞,我们快进去吧,我妈咪到底在哪儿啊?”她小声嘀咕着,“真是的,妈咪回国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女孩这声嘀咕,像有魔力般,瞬间抚平了马云飞眉间的褶皱。他立刻换上宠溺的语气:“我的大小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阿姨这次回来,一是想给你个惊喜,二是庆祝我这璞茗轩开张!来之前我怎么叮嘱你的?要装不知道!你这会儿露馅了,阿姨知道是我泄的密,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他无奈地摇摇头,打趣道,“我就奇了怪了,平时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唐梦小姐,今天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第046章 心态失衡 唐梦闻言,终于摘下了那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宽大墨镜。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露了出来,配上白皙精致的脸蛋,高贵中带着一丝慵懒。饶是见惯她的马云飞,心跳也不由漏了一拍,更别提初次得见真容的秦虎,看得眼睛都直了。唐梦性感的嘴唇微微噘起,嗔怪地瞪了马云飞一眼,也不说话,迈开步子就朝里走去。 马云飞苦笑着冲秦虎耸耸肩,连忙追了上去。 秦虎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尤其是唐梦那摇曳生姿的曼妙身影,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炙热。 门口的杨睿还在天人交战。恰好秦虎回头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不善。杨睿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挤出讨好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往后退。惹不起,只能躲!他很有自知之明。 退了几步,杨睿故作潇洒地转过身,甩了甩头,挺直腰板,一副“爷不稀罕”的模样走了下来。 “小伙子,咋啦?被人家撵出来啦?”一个看热闹的老头儿揶揄道。 “哪能啊!”杨睿嘴硬得不行,“您没听见吗?人家请我进去呢!是我不想进!懒得搭理他们!” “切——!”他话音刚落,立刻引来周围一片毫不留情的嘘声。 杨睿脸皮厚如城墙,这点打击毛毛雨啦。他面不改色,顺势转移了话题,这也是他擅长的:“哎,我说各位,有谁知道里面那‘璞茗轩’,到底是干啥营生的?”这问题果然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我听我大姑的表妹的二闺女的表姐夫说,”一个中年男人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好像是个专门给人看相、瞧风水的地儿!” “噗——!” “哈哈哈!”人群顿时爆发出更大的哄笑声。 “开什么国际玩笑?谁脑子进水了跑这黄金地段开算命馆?一年租金得多少啊!” “就是!现在满大街都是摆摊算命的,谁会跑这儿来花冤枉钱?那得算一次多少钱才够本?” “说你们没见识吧,还不信!”中年男人一脸鄙夷,“现在越是有钱人,越讲究这个!哪像咱们平头百姓?”这话杨睿深以为然,他就遇到过几个这样的大主顾,至今想起来都回味无穷。而且看里面的架势,还真不像没谱的。 “我还听说啊,”中年男人越说越玄乎,“这儿的老板是从美国喝洋墨水回来的,学的就是专门给人算命的本事!” “瞎扯!美国大学哪有教算命的专业?骗人也得有点谱啊!”几个明显是马云飞或唐梦颜粉的姑娘立刻为老板打抱不平。 “信不信由你们!有本事自己进去问问!”中年男人被怼得有点下不来台。 他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唰”地一下,齐刷刷聚焦到了刚刚铩羽而归的杨睿身上。 杨睿其实心痒难耐。被中年男人这么一说,进去看看的念头更强烈了。只是刚才被秦虎吓得够呛,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再去招惹。被大家这么一看,他纠结了半天,又忍不住回头张望,见秦虎确实不在前厅晃悠了,那点小心思又活泛起来。他一咬牙,转身又朝璞茗轩门口走去。 两个门卫见这“瘟神”去而复返,立刻露出戒备的神情。 杨睿再次飞快地扫视了一眼里面,确认秦虎真没影儿了,才松了口气,堆起笑脸对门卫说:“两位大哥,别紧张!我就想跟你们打听个事儿,”他指了指里面,“贵宝地……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做什么生意?”一个门卫满脸不耐烦,带着恐吓的语气,“甭管做什么,反正不是你这种人能踏足的地方!识相点赶紧走!再不走,我们可叫虎哥了!” 杨睿心里暗骂:操!专戳老子痛处是吧?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他强忍着火气,陪着小心试探:“听说……你们这儿是专门给人看风水的?” “什么看风水?!”那门卫嗤之以鼻,脸上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那都是老掉牙的封建迷信!我们老板是‘星学大师’,融汇古今中外的智慧精华,为人预测命运、指点迷津!懂不懂啊?乡巴佬!” “行了行了,知道了就赶紧走!再磨蹭我真喊人了!”另一个门卫不耐烦地开始轰人。 “好嘞,好嘞!这就走,这就走!”杨睿点头哈腰地退下。心里却暗骂:什么狗屁星学大师,还不就是算命的?换个洋名头就有区别了?装什么大尾巴狼!他边走边嘀咕,闹了半天,原来是同行砸场子来了! 没心思理会围观人群的追问,杨睿闷头往家走。 这事儿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心里堵得慌。凭什么自己靠本事搞副业,挣点辛苦钱,就得被警察撵得鸡飞狗跳?人家却能光明正大地开起铺面,堂而皇之地挂上营业执照,还有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来捧场?就因为他有钱?有势?这也太他妈不公平了!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杨睿很快也想明白了关键——人家懂“镀金”,懂怎么玩转规则,在法律的边缘游刃有余地跳舞!想通这一点,他心头那股憋闷才算散了些。 回到自己那间档口,杨睿也算“大彻大悟”了。想当年,他的祖上杨筠松何等辉煌,提出“龙、穴、砂、水、向”五诀选址法,将风水理论转化为民生实践。可到了他这一辈,自己就像井底之蛙,目光只盯着眼前那口饭。看来,真得变变了。 身为形势派风水的传承人,杨睿对自家这行当也有深刻认识——它绝非外人眼里纯属坑蒙拐骗的勾当,其中藏着真正的玄妙!否则他也不会死心塌地守着这个衣钵。不过这行当水深着呢,藏龙卧虎的人不少,满嘴跑火车的江湖骗子也遍地都是,十个里头得有八个半是纯忽悠。 下午,市场里依旧门可罗雀。杨睿守着空荡荡的铺子,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色,璞茗轩那光鲜亮丽的门脸和“星学大师”的名号,还有秦虎那冰冷的眼神,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子里转。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憋闷堵在胸口。他猛地站起身,“啪”地一声拉下了卷帘门。“妈的,不干了!回家!” 第047章 故意疏远 道士说:是有怎么样,我父亲是剩下我,才出家当道士的,我长大无依无靠,只能去哪里,可是全观的人,全部都是男的,没办法,我只有我把当成男的,混在一起。 随着殷婷的声音响起后,苏青晨身上那诡异的绿色丝线消失了,而专注攻击的众人并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等待他们的即将是一场噩运。 二人见了眼前景象,不由目瞪口呆,真好似乡巴佬进城,有些不知东南西北了。 今晚的集会是第三次,同时也是最后一次。星辰导师已经决定将这处秘密集会所放弃,因为他对于目前的处境有些紧张,对于老朋友巴米利杨总管的暧昧立场更是十分警惕。 大型地元素向前跨了一步,同时房间里响起了一个宛如石块互相摩擦的声音。那是地元素的语言,除了大地神殿辅祭之外没有人听的懂,不过最后部分连续重复的名字,却让每一名村民都感到格外熟悉。 慕蛟苦笑了一声,他们根本不知道慕风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够出关,在魔帝之境的强者面前。虽然他们有着千万之众,可是落败。只是分分钟的事qing而已。 “这东西……应该不容易弄到吧?”他半是感叹、半是询问的对齐赫学士说。 江昊现在却没有一点儿心情理睬众人敬若神明的神情。对其余人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可以放心回去。随后留下姜百年一人在屋中。 柳韶月初时不怎么愿意但是当长孙卿影说出还有任务之后,也就只好答应了。 但连海平修为的增长,似乎没有在时间的差异上落下半点,当年那强大的妖灵一拳之力,此刻在他眼里,还不如天照大神毁天灭地的一剑之威。 显然,她关心玄机,过来看看情况,却没料到自己竟差点落入这云天顶的手中。 比如,赵云就没有跪下,而是好奇的打量着刘备,直到自己哥哥拽他,他才像是反应了过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他是因为找不到解决的办法,所以彻底自暴自弃了? 像姚瑾莘炼制的符咒,虽是低级符咒,但威力极强,一张符咒可抵三块下品灵石。 不管太仪鼎的来历如何,现今本质上离央作为它的主人,自然拥有随时进出鼎内空间的权力,除了偶尔太仪鼎炼化如道初之物这类奇物陷入沉寂状态时,连作为鼎灵的太仪都无法阻止离央进出。 感知到识海中血色虚影的气息后,离央不难判断出被封印在血色岛屿上的巨大心脏,必然与邪主有所关联,甚至于这巨大的心脏便是属于这邪主的也大有可能。 不过李格非也并未说上多久,陆平便要告辞,突然想起沈括所言的那个河阳客栈,这时连忙问起李格非。 没有丝毫的犹豫,坂田的身体弹射而出,右手的黑刀秋水直接朝着比斯塔突刺。 王兴新早就料到若是不有重要的事秦琼不会让他三个时辰内就要回军营。 林雷看着这位奥星的老者,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触。在如今的他看来,云长老,与蝼蚁无异。 这样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亚拉克,却不知道这位便宜父亲看到现在的自己会有什么想法。 房间里发出“扑通”一声轻响,芙薇丽转头看去,确实林馨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少爷,我接到命令是保护好少爷王林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如果他真的与面前年轻人生死之战,那么自己少爷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他可是只负责刘晓在外的安全。 这也是当地经常进沙漠拉点沙子的人教的。下面的刘科长几人热的满头大汗,只有胖子似乎面带尴尬和得色,居然半点汗都未出。 要出次品丹,却也不容易。往往张国栋将药王鼎移动到十倍区、不怎么认真的情形下,才出少量次品丹来。 那从天空中落下的美少年正是傲晨!本来宇灵儿把他交给那宇卫,让宇卫把傲晨带到兰水星正是希望已经变成白痴的傲晨能够在这里好好地生活下去。 时间飞逝,半个月的时间就这样在“一二一”的口令声中过去。马上,又要迎来新的一年。 半炷香的时间里,一些巡逻的大兵也被叫进了王府,眼瞅着这里的假山已被人挖开了不少,地上也挖了不少个坑,二话不说,抡起从民房里借来的锄子便加入了寻宝的队伍。 古村虽然也有很多现代化的设施,但是村民大部分还保留着古老的传统,还不到九点,已经大部分都熄灯了。包括古寒的屋子里。 而客厅外的司徒昊也不担心她会发生什么事,毕竟这里的安全系数是怎样的,他比谁都知道。 “你,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庄婷被林福笙这样伸手一拦立时吓的妈呀一声往后一蹦。 神皇虽然没有惩罚龙浩宇,但和他闹了几天的别扭,这几天一直不搭理龙浩宇。 皇宇的周年庆搞了一场粉丝福利演唱会,从各个官方后援会抽取了二十到五十不等的粉丝免费参加,其他座位全部低价售出,即便如此,这场声势浩大的演唱会也创造了千万的票房。 这个闯入者实在是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她究竟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龙浩宇想了想,觉得有这个可能。这也能够解释,他最近怎么这么安静。 在得知这个陌生面容的人居然是夏锦舒之后,陆未茗眼睛突然一亮,顺着夏锦舒的身体,绕着走了一圈,从360度全方位观察了夏锦舒一番。 第048章 人穷气短 听见燕兰的喊声,杨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快步走向房东家的客厅。 一般情况下,要是有人找他,肯定是打手机。不过也有特殊情况,万一遇到手机关机,比如现在这样,自己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那些主顾自然联系不到他了。虽然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但也不得不防,于是他在谈生意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往往还会留一个房东家的座机。 一进门,就看见曹万日照例像个土皇帝似的陷在宽大的沙发里,茶几上摊满了花花绿绿的股票k线图和彩票走势图。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中一副指点江山的悠闲大爷派头。见杨睿这个“欠租大户”进来,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便扭过头去,继续研究他的“发财大计”,仿佛杨睿是块碍眼的抹布。 燕兰俏脸微红,大约是想起早上的尴尬,没好气地白了杨睿一眼,示意他赶紧接电话。 杨睿小心翼翼地拿起话筒,眼角余光还瞟着虎视眈眈的曹万日。 “喂,哪位?” “你爹我!”听筒里传来谢亭峰恶声恶气的吼叫,“你小子这几天死哪儿去了?老子都快急得上房揭瓦了!” 谢亭峰,杨睿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铁磁。上学时,这家伙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爱打架”,高中毕业后进了省拳击队,靠着他标志性的“谢氏重拳”,一路打成进省级大赛决赛。虽然后来他因伤退役,没能问鼎“金腰带”,但在杨睿看来,他已经算是成功人士了。 “哎哟!原来是拳王啊!”杨睿立马换上谄媚腔。自打谢亭峰开办了一家拳击俱乐部,杨睿就改口叫“拳王”了,起初谢亭峰还别扭,后来也就坦然受之。“您老要是再不打电话来慰问一下,可就真见不着兄弟我最后一面了!”杨睿语气夸张得能挤出苦水。 “活该!”谢亭峰毫不留情地怼回来。 “我他妈干啥伤天害理的事了?凭啥活该?”杨睿嘴硬。 “你小子最近在搞什么猫腻啊,那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早他妈成了刀下之鬼了。” “行了行了,大恩不言谢,下次请你吃饭!”杨睿不耐烦道。 “少来这套!我可听说了,你小子最近是局子里的常客啊?‘喝茶’喝上瘾了?”谢亭峰略带关心的揶揄道。这小子虽然长得凶神恶煞,但违法乱纪的事情从来不碰,是出了名的热心市民。 “你……你怎么知道的!”杨睿脱口而出,立马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找补,“谁他妈造的谣?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五好市民!你小子现在是老板了,说话更要讲证据啊!” “切!”谢亭峰嗤之以鼻。 “哎,亭峰,有啥好事想着点兄弟啊?”杨睿尴尬地转移话题。 “靠!差点让你小子带沟里去!正事儿忘了!”谢亭峰埋怨道,“明天一早,麻溜儿到我俱乐部来一趟!有好事!” “啥好事啊?神神秘秘的!”杨睿一头雾水。 “反正是好事!老子忙着呢!记住了,八点前!穿得像样点,别整天跟个二流子似的!” “到底啥事儿啊?喂?喂喂……”听筒里只剩忙音。“操!赶着投胎啊!”杨睿重重撂下话筒。 “轻点!电话不是你家的啊?”曹万日扭头冲他吼道。 杨睿一哆嗦,连忙赔笑:“对不住曹哥,手滑!手滑!” “你脑子干什么吃的啊?”曹万日越说越气,“对了,欠我的房租,到底啥时候给个准信儿?!” 杨睿心里骂娘,脸上却堆满笑:“曹哥,您要真非得让我给个期限,那我希望是……一万年!” “你……”曹万日脸一黑,正要发作,燕兰赶紧过来打圆场。 “行了行了!你俩怎么跟斗鸡似的,一碰就掐?就不能消停会儿?” 曹万日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杨睿正琢磨着要不要溜号,门外传来一声招呼。 “兰姐,曹哥!” 话音未落,朱明推门走了进来。 “哎哟!小朱回来了!快,快过来坐!”曹万日一见朱明,两眼放光,热情得像换了个人。 “是啊,小朱快坐!最近忙什么呢?老不见你人影。”燕兰也笑着招呼。 杨睿心里直骂娘:老天爷真他妈不开眼!同样是人,待遇咋就差这么多?想想就憋屈! 朱明瞥了杨睿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径直走到曹万日身边坐下。 杨睿杵在那儿,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得要命。还好燕兰善解人意,柔声道:“小杨,你也坐啊。” 杨睿如蒙大赦,赶紧在朱明旁边大剌剌地坐下,还扭头冲他咧嘴一笑:“朱经理,几天不见,又白净了啊!这小白脸当得,名副其实!” 朱明推了推眼镜,冷冷回敬:“彼此彼此!” “嘿嘿!”杨睿也不恼,“朱经理口才果真了得,难怪能当经理!对了,你是什么经理来着?哦,想起来了,柜台经理!你们一个银行八个柜台,个个都是经理。” “小杨!”燕兰小声嗔怪,“跟谁都要拌两句嘴是吧?再这样兰姐真生气了!” “对,小熊,甭理他!这小子这几天吃错药了!”曹万日先狠狠瞪了杨睿一眼,随即热切地转向朱明,“快跟哥说说,这几天哪只票有戏?给哥指点指点!” 杨睿无奈地闭上嘴,缩到沙发角落。唉,人穷气短,马瘦毛长啊! 听着两人嘴里蹦出的一串串股票术语,杨睿如听天书,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恰好燕兰忙完手头的事,在他对面坐下。杨睿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黏在了这位美丽动人的少妇身上。 以前只觉得燕兰漂亮,今天细看之下,才发觉她韵味十足。淡扫蛾眉,明眸皓齿,肌肤莹润,身段丰腴成熟……啧啧,看得人挪不开眼。 曹万日和朱明聊得火热,自然没留意杨睿的“痴汉”模样。同样对股票没兴趣的燕兰却察觉到了他直勾勾的目光,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云。本想出声呵斥,又怕给本就不招丈夫待见的杨睿惹麻烦,便在桌子底下,用鞋尖轻轻碰了碰杨睿的小腿,小声嗔道:“臭小子!看什么呢!” 杨睿正看得入神,被这轻轻一碰,吓了一跳,赶紧偷瞄曹万日,见他正听得聚精会神,才松了口气。 第049章 神脱之相 燕兰这一脚很轻,嗔怪的语气里非但没有多少怒意,反倒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让杨睿心头一荡,沉寂已久的某种心思又活泛起来。 这感觉……怎么有点像偷情?还挺刺激!杨睿暗骂自己禽兽不如:兰姐平时对自己那么好,自己竟生出这种龌龊念头!真是该打! 好在他脑子转得快,赶紧收敛心神,脸上摆出严肃认真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盯着燕兰的俏脸道:“兰姐,我刚才仔细看了你的面相,最近……似乎有点不顺啊?怕是会有点小磕绊。” 燕兰一愣,随即失笑:“臭小子,连兰姐都不放过?逮谁骗谁啊?” “我真没骗你!”杨睿辩解,“是真有点苗头!” “是吗?”燕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半信半疑,“那……你再仔细看看?” “好!我再仔细瞧瞧!”杨睿心中暗喜,这下可算找到光明正大看个够的理由了。 然而,这一看,他心头猛地一沉,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相学之中,“相”即“五官”——耳、眉、眼、鼻、口,分别对应“采听官”、“保寿官”、“监察官”、“审辨官”、“出纳官”。 通过这“五官”的形态、气色、位置等,相师能对一个人的运势吉凶做出基本判断。通常:眉关健康地位;眼系意志心地;鼻主财富健康;口管福禄贵人;耳系寿元长短。 当然,这些只是基础,未必能断尽一生起伏。但对于杨睿而言,却能看个十拿九稳。虽说风水与相面属于不同的范畴,二者在理论体系上存在密切关联,均以《周易》的象数体系和“天人感应”为理论基础,强调通过观察外在特征,如地形、面相,来分析内在能量,如气场、命理,注重人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共生。 部分风水师甚至会刻意研习相面之术,以提升综合判断能力。例如,通过观察业主印堂色泽、眼神清浊等面相特征,可预判其近期运势走向,进而更有针对性地调整风水布局。这种跨界融合使风水师能提供涵盖事业、健康、婚姻等多领域的综合咨询。而杨睿,正是深谙此道的高手。 相人之术,首重地域差异——不同水土滋养之人,面相自有不同。其次看气色,这是心境的直接映射,反映被相者当下的运势起伏。再观声音,常言道“一贵破九贱”,许多大贵人貌若贫贱,但声音洪亮中正,气度非凡。接着是气度,即举止仪态、言谈风采,也就是常说的“气质”。最后是奇相者,此类人异于常理,无法以常规相法揣度,也最是凶险难测,稍有不慎便会判断失误,害人误己。 杨睿再次凝神细看燕兰那张漂亮的脸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还好好的,早上也未见异样,怎地一个下午就陡生剧变? 他心乱如麻,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相术首重观“神”。人生在世,精、气、神乃根本,所谓“得神者生,失神者死”。而“神”又可细分为十种:神藏、神露、神急、神静、神威、神昏、神和、神惊、神醉、神脱。其中以“神脱”最为诡异难测。神脱者,状如无气之土木偶人,目中神光时隐时现,此乃五脏精气衰竭之兆,古相书称之为“行尸”! 燕兰此刻,分明呈现出“神脱”之相! 救?还是不救?若不救,于心何忍?杨睿敢断定,不出月余,眼前这心地善良、美艳动人的少妇必将香消玉殒!可若救……他从未尝试过逆天改命!强行干预,不仅自身可能遭受反噬,燕兰也难免受到牵连,后果难料! “怎么了,小杨?”燕兰见他脸色变幻不定,异常难看,忍不住担忧地问道。 想到这些年她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和照顾,杨睿猛地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兰姐,”他神情异常严肃,“你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命运陡变,无非内因或外因。杨睿私下曾数次观察燕兰面相,她本是多福长寿之相,故有此一问。 “没有啊?”燕兰仔细回想,“我一整天都没出门,就早上出去买了趟菜就回来了。” “你再仔细想想!”杨睿急切追问,补充道,“买菜时有没有碰到什么怪事?” 见他神色焦急不似作伪,燕兰也紧张起来,秀眉微蹙,认真思索后摇头:“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我都是在老地方那几个摊主那儿买的。” 杨睿脸色更沉。怪了!难道我看错了?他再次凝神审视燕兰,那“神脱”之相清晰无误! 燕兰被他目光在身上逡巡,尤其在胸前略有停留,不由得俏脸飞红,暗啐:这小子,莫不是趁机占便宜?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看什么呢!臭小子!”她压低声音嗔怪,生怕被丈夫听见又起风波。 杨睿此刻哪有旖旎心思,满脑子都是如何替她化解这生死大劫!破解之法他并非不知,但世间因果相连,若能找到根源对症下药,对双方都最为稳妥。若强行施为,必遭天谴反噬,燕兰也难逃牵连,后果不堪设想。 见杨睿依旧目不转睛,眼神却充满困惑,脸色阴晴不定,燕兰心中又恼又惊。 “兰姐,这几天真没遇到特别的事?”杨睿不死心地再问。 燕兰对相术本是半信半疑,但此刻杨睿的神情让她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杨!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兰姐!”她声音发颤,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 “怎么了?”正聊得火热的曹万日和朱明同时扭头看了过来。曹万日皱眉问道。 “老公!小杨…小杨说我面相很不好,这可怎么办啊?”燕兰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忧心忡忡地看向丈夫。 “嗤!”朱明抢先嗤笑一声,鄙夷地扫了杨睿一眼,“兰姐,这都什么年代了?身体不舒服找医院啊!一个神棍的话能信?尤其他的话,更是信不得!我看你气色红润,能吃能睡,好得很嘛!” “就是!”曹万日立刻火冒三丈,指着杨睿吼道,“王八蛋!你又在这儿咒我老婆?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卷铺盖滚蛋!” 第050章 心烦意乱 “你们他妈懂个屁!”杨睿本就心绪烦乱,此刻怒火直冲脑门,厉声打断两人,“看风水的怎么了?没错,是有骗子!但老子今天把话撂这儿,我杨睿今天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分虚假!相术自有真才实学!你们可以当它是骗术,但在老子眼里,它是老祖宗几千年传下来的真本事!岂是你们这种俗眼凡胎能看懂的?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他积压的憋屈和对卜易居的愤懑,此刻全爆发出来。 曹万日脸色铁青:“反了你了!敢跟老子叫板?滚!现在就给老子滚!滚之前把欠的半年房租一分不少地吐出来!” 朱明也一脸气愤,但见曹万日发飙,便闭口不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末了还假惺惺地劝曹万日:“曹哥息怒,跟这种人生气犯不着。” 燕兰急得直跺脚:“你们少说两句!小杨也是关心我!动不动就赶人走,像什么话!”她埋怨丈夫。 朱明见燕兰维护杨睿,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也换上笑脸对曹万日道:“兰姐说得对。再说了,曹哥,真把他赶走了,那房租……”他适时点到为止。 杨睿心中警铃大作:这小子居然帮我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常不落井下石就烧高香了,今天必有古怪! 曹万日被两人一说,怒气稍缓,但仍指着杨睿骂:“他妈的咒我老婆,搁你身上你能忍?” “算了,”朱明竟真做起和事佬,“这样吧,我在人民医院有熟人,明天我陪兰姐去做个全面体检,就当是常规检查了,怎么样?”他巧妙地转移了焦点。 “也好!又麻烦你了,小朱。”曹万日想了想,点头应下,随即又冲杨睿吼道:“还不滚?等着老子管你晚饭啊?” 杨睿内心挣扎。他真想拍案而起,大吼一声“老子不伺候了”!可一想到滚蛋后连个狗窝都没了,虽然能厚着脸皮去朋友家挤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心中长叹: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等老子发达了……罢了,忍字头上一把刀! 他最后看了一眼燕兰,见她连连使眼色示意自己快走,只得把到嘴边的警告咽了回去,默然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院子里,身后还隐约传来曹万日和朱明爽朗、但在杨睿听来是刺耳的笑声,尤其是朱明那假惺惺的腔调,像针一样扎进杨睿耳朵里。 “操他妈的!老子真是吃饱了撑的!”杨睿狠狠啐了一口,满心憋屈地走出院门。 冬夜来得早,寒风凛冽。杨睿裹紧单薄的旧外套,漫无目的地晃荡在街头。看着车灯汇成的河流和行色匆匆的人群,一股巨大的茫然感攫住了他:这些人疲于奔命,到底图什么?一日三餐温饱不就够了吗?何苦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今天不顺,这一阵子都不顺!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不知不觉,他拐进一家热气腾腾的川菜小馆。一股强烈的冲动涌上来——他想喝酒了。 “一盘花生米,一个鱼香肉丝,再来瓶……金五年!”他熟练地报出菜名,声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意味。 酒菜很快上桌。杨睿没急着动筷,先摸出那盒皱巴巴的“阳光利群”,抽出一支在桌上顿了顿,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混着酒气入喉,那股久违的、带着苦涩的放松感,竟让他心头微微一颤。 他已经两年没碰酒了。上次喝得昏天暗地,还是被初恋女友顾雨霏甩掉那天。那时他刚毕业,学的是号称“四大天坑”之一的生物工程,找工作四处碰壁,前途一片灰暗。分手是意料之中的结局——哪个女孩愿意把未来押在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男人身上?当顾雨霏哭着从背后抱住他,问“你有爱过我吗”时,他只是漠然地掰开她的手:“既然决定了,问这个还有必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你说一句你不想我走,我就留下啊!”他听见了,但他更清楚,给不了她安稳,放手就是最后的温柔。那天他醉得不省人事,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醒来后发誓再也不碰酒。可顾雨霏这个名字,却成了他心底一道挥之不去的暗影。 不过眼下,又有一个女人,在他结痂的伤口上撒了点盐,这个人就是苏瑾。他总是迫使自己不要轻易动情,除非两人真的门当户对。但显然,苏瑾并不是。 小馆子里人声鼎沸。杨睿一边小口啜着酒,一边习惯性地用眼角余光扫视着周围的食客,职业病作祟,总希望能捞到一两个“潜在客户”。 邻桌的谈话钻进了他耳朵: “老王,听说了吗?东旭集团要把总部迁到柯桥了!” “早就在这儿办厂了,有啥新鲜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以前是工厂,现在可是整个总部搬过来!我表妹在里头当总助,消息绝对可靠!” “管他搬哪儿,资本家不都一样吸咱老百姓的血?跟咱有啥关系!” …… 杨睿扯了扯嘴角。确实跟普通人关系不大,无非多几个饭碗。他之所以留意,是因为铁哥们谢亭峰的表哥,正是东旭的总经理。如果东旭真有大动作,对亭峰也是好事。想到下午亭峰那个神神秘秘的电话,杨睿心头一热:难道真有好事想着兄弟?患难见真情啊! 心情瞬间敞亮不少,他又叫了瓶五年陈,加了个小菜,自斟自饮,喝得浑身暖洋洋。 带着几分微醺,杨睿哼着荒腔走板的小调,踉踉跄跄地回家。刚到门口,就瞥见对面房东家大门敞着,门口赫然摆着朱明那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这狗东西又在蹭饭!杨睿心里暗骂一声,抬脚就要往自己屋走。 “小杨!回来了?”燕兰娇柔的声音像羽毛般拂过,带着夜风的微凉,却让杨睿心头一暖,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 回头望去,燕兰正俏生生地立在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一双美目盈盈地望着他。 第051章 煞星将临 “兰姐啊,还没歇着?”杨睿想起下午的冲突,语气有点疏离。 “进来坐会儿?兰姐正好有点事儿问你。”夜色遮掩了杨睿脸上的不耐,燕兰并未察觉。 杨睿退后两步,探头朝灯火通明的客厅里张望,苦着脸道:“我这会儿进去,你家那位还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臭小子!瞎说什么呢?”燕兰俏脸一热,嗔道,“让你进来就进来,怕什么?”她顿了顿,补充道,“老曹不在!跟小朱去他们银行那边了,说是看什么夜盘。” 不在?杨睿心头莫名一跳,这氛围……怎么感觉更不对劲了?仿佛印证他的想法,燕兰话一出口也觉不妥,脸上更烫了,幸好夜色成了最好的掩护。 “快进来吧,外面冷,看你穿这么单薄,别冻着了。”燕兰侧身让开。 杨睿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飞快扫视一圈,确认曹万日确实不在,他非但没松口气,心头那根弦反倒绷得更紧了。自己这是怎么了?心虚个什么劲儿? 见杨睿局促不安地杵在那儿,手脚都不知往哪放,燕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坏小子,今儿个是怎么了?怕兰姐把你吃了?”她嗅了嗅,走近两步,“哟,还喝酒了?不是说‘酒壮熊人胆’吗?怎么你这胆子越喝越小了?” “我哪有!”杨睿的反驳显得苍白无力,他此刻的局促早已出卖了他。 燕兰端来一杯热茶,塞到他手里,柔声道:“快喝点,暖暖身子,醒醒酒。”她在他对面坐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一股暖流涌上杨睿心头。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在世时那点模糊的温暖,何曾有人这般细致地关心过他?想到那个早早被病魔带走的温柔身影,再想到家里那个沉默寡言、当了一辈子村医的爹,他心头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看着燕兰脱口而出:“兰姐,你对我真好!比我妈……不,比我爹都强!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臭小子,几口黄汤下肚就开始胡说八道!”燕兰脸上飞起红霞,嗔怪道,“再说了,你爹……你爹好歹把你拉扯大了,还给了你本钱开店……”她本意是想劝慰,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隐约知道些杨睿家的情况,父子关系冷淡得很。 果然,杨睿脸上的那点动容瞬间僵住,眼神迅速黯淡下去,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是啊,爹是给了本钱,可从那以后呢?生活费?关心?连他这儿子是死是活,恐怕那老家伙都没问过一句吧?轻纺城这铺子,与其说是起点,不如更像是一笔冰冷的“买断费”。 “对不起……”燕兰看到他眼中闪过的痛楚和疏离,满是歉意。她知道自己无意间又戳中了他心里那个结了冰的角落。 “嗨,没事儿!”杨睿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迅速转移话题,“兰姐找我啥事?” 见他强颜欢笑,燕兰心底微微一疼,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下午出去后,有好几个电话找你。” “谁呀?”杨睿眼睛一亮,每个电话都可能是救命稻草。 “第一个是谢亭峰,提醒你别忘了明天去他俱乐部找他。第二个是个叫牛大江的,说有急事,让你回来赶紧给他回电话。第三个……”燕兰顿了顿,留意着杨睿的反应,“是个叫孟愈的姑娘,说再有几天就放假了,让你‘作好准备’迎接她……咦,小杨?你怎么了?” 燕兰惊讶地看着杨睿——听到前两个电话他还乐得眯起了眼,可一听到“孟愈”两个字,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法,脸色“唰”地一下白了!那姑娘她见过,挺漂亮一姑娘,怎么把他吓成这样? 她哪里知道,这位孟女士,简直是杨睿命里逃不开的“天煞孤星”!两人打小就是贴隔壁的邻居,杨睿比她大四岁,算是“青梅竹马”。但这“青梅竹马”可没有半点浪漫滤镜,相反对杨睿而言,那是长达三十年的、浸透血泪的肉体与精神双重“驯化”史! 孟愈小时候就是村里闻名的“混世魔王”,偏偏生得玉雪可爱,人见人爱,不光在同龄孩子里叱咤风云,就连比她大几岁的杨睿,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彻底没了脾气。待到少女初长成,更是变本加厉——出落得亭亭玉立,明媚动人,可那“魔爪”却精准无比,只逮着杨睿一个人“祸害”!寒暑假、小长假……她就像上了精准发条的闹钟,必定准时出现在杨睿的生活里,进行全方位“骚扰”。 如今她都研三了!眼瞅着要踏入社会了,可依然不肯放过他这“童年玩伴”。一想到那即将到来的“假期”和随之而来的“关怀”,杨睿就忍不住后背发凉,条件反射般打了个寒颤——这“女魔头”的阴影,是注定要笼罩他一辈子了! “喂?回神了!”燕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没什么!”杨睿猛地惊醒,语速飞快,“兰姐,我……我这两天想出趟远门!要是孟愈再找我,你就说我去杭州发展了!嗯,就说我现在事业腾飞,忙得脚不沾地,没工夫……”他瞥见燕兰正用一种“你编,接着编”的眼神盯着自己,顿时卡壳,讪讪道,“咳,兰姐,我承认我是有点姿色,但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您老这么看我,我怪不好意思的……” “臭小子!找打!”燕兰作势扬拳,杨睿赶紧抱头:“别打脸!这可是我吃饭的本钱!” 燕兰收回手,又好气又好笑:“真拿你没办法!躲是躲不掉的!知道孟愈最后跟我说什么吗?” “说……说什么?”杨睿心头一紧。 “她说——‘叫那家伙别想躲!也别找借口溜去哪儿!要是让我发现他故意玩失踪,哼哼……’”燕兰模仿着孟愈的语气,惟妙惟肖。 杨睿仿佛看到电话那头孟愈磨着牙的模样,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老天爷,还让不让人活了?这苦命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想到即将到来的“假期”,他简直欲哭无泪。 他下意识想摸烟,烟叼嘴里了才发现没火,抬头正对上燕兰促狭的笑容,只得悻悻地把烟收回去,自嘲道:“咳……是有点怵她。” 第052章 水满则溢 “看出来了!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燕兰乐了。 “其实……她人也不坏……”杨睿尴尬地找补。 “哟……这就护上了?”燕兰打趣道。 “行了行了,别贫了,”燕兰收起玩笑,“赶紧给你那朋友回电话吧,人家等着呢。” 杨睿这才想起牛大江,但是从刚才到现在,他手机都没充过电,只能借燕兰家的电话给拨了过去。 “喂!三哥,我老杨!” “我!你他妈总算回魂了!死哪儿去了?老子急得都快上房了!”牛老三的大嗓门立刻炸开。 “有事说事!老子困了!是不是那单有眉目了?” 牛老三不爽地哼唧一声:“跟我那老主顾约好了,后天中午,咱俩过去!” “漂亮!后天不见不散!”杨睿兴奋地吹了个口哨,打了个响指。 “搞定!”他握拳一挥,两眼放光,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什么事这么高兴?”燕兰好奇地问。 杨睿心情大好,又吹了声口哨:“兰姐,接了笔大买卖!成了立马把欠你的房租补齐!” 燕兰闻言却轻轻叹了口气:“小杨,还在为下午的事生你曹哥的气?他就那脾气,别往心里去。” “哪儿能啊!”杨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 一阵短暂的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杨睿站起身:“天不早了,兰姐你早点休息,我也该撤了。” 他走到门边,手刚搭上门把。 “小杨!”燕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杨睿动作一顿,回头。 燕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下午……你给我看相,到底看出什么来了?” 杨睿心里“咯噔”一下!糟了!刚才一高兴,差点把这要命的事给忘了! 他立刻转身回来,重新坐到燕兰面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他再次仔细端详她的脸——与下午所见毫无二致,那“神脱”之相依然清晰! “兰姐,”杨睿的声音低沉而认真,目光直视着她,“你信我吗?” 看着平时嬉皮笑脸的杨睿突然变得如此严肃,燕兰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那你再仔细想想,”杨睿的脸色越发沉重,“最近这半个月,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特别的人?” 燕兰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蹙眉仔细回想:“真没有啊,你也知道,我每天就是洗衣做饭,出门买个菜,两点一线,能有什么特别的?” “那有没有碰到过……看起来不太对劲的人?或者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杨睿追问。 “也没有。”燕兰再次摇头。 “这就怪了……”杨睿眉头紧锁,喃喃自语,“怎么会变化这么大?难道真是我眼花了?”燕兰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看着。 难道是……‘水’出了问题?这个念头如同闪电劈进杨睿脑海,让他瞬间绷紧了神经!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他也只碰到过一次类似情况,而且那次还不能完全确定! 此“水”非彼水。水是生命之源,水能滋润万物,也能影响吉凶。因此,风水师认为水是气的媒介,水的流向和形态,影响了气的运行和变化。与砂有吉砂和凶砂一样,水也有吉水和凶水。而杨睿怀疑燕兰的“水”出了问题,实际指的是一种罕见的能量转移现象——极阴或极阳命格之人,通过极其亲密的接触,能将自身的命格特性或厄运“传导”给对方。 古人云“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道家讲求“阴阳平衡”。因为这种命格本就稀少,需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或阳年阳月阳日阳时出生,两人相遇且关系密切的概率微乎其微,从这一点上讲,两人已经犯了“天妒”。若是一阴一阳的异性结合,吸引力会异常强烈,生活尤其是夫妻生活会异常和谐美满,“天妒”更甚。故而看似两人是阴阳互济、和谐圆满,实则已经因“满”而“招损”了。 要是仅此而已,倒还不算太严重。然而,引发阴阳颠倒、命运转化的关键途径,恰恰就是最亲密的肌肤之亲。《易经》认为,肾属水,夫妻生活主要靠水的流动,达到滋阴补阳。换做其他人,这是好事。但如果是至阴至阳的两夫妻,那么当他们的结合越深入、越频繁时,风险也就变得越高了。 也就是说,问题很可能出在曹万日身上,他可能就是那个“凶水”之源! 这个推测让杨睿更加为难。 因为这种命格组合,本质是相生相克!若真如他所想,两人之中必有一方会被对方“吸尽”元气而亡,且极可能在亲密时猝死! 如果猜错了呢?那意味着燕兰……红杏出墙?杨瑞实在不愿将这温柔善良、自己又敬又亲的兰姐与那种事联系起来。 两种可能都让他心头沉重!还有第三种解释吗?若有,那也超出了他目前的能力范畴。 见杨睿脸色阴晴变幻,燕兰的心也揪紧了:“小杨……情况很糟,是吗?” 杨睿犹豫片刻。救人要紧!可怎么开口打听人家的闺房秘事?面对陌生人尚可直言,对着燕兰……他脸上发烧。只能委婉试探了。 “兰姐,”他尽量语气平稳,“曹哥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 “这跟他有关?”燕兰满脸困惑。 “你先回答我。”杨睿神情认真。 “他还能有啥特别?老样子,上午泡证券市场,下午蹲彩票站,晚上回家。天天如此,你也知道的呀?” “那……他身体方面呢?有没有什么……异常?”杨睿小心翼翼地引导。 “身体?”燕兰没觉出异样,“能吃能喝能睡呗!” 杨睿心里直叹气,这笨女人! “我是说他的精力、体力……有没有显著变化?”他耐着性子,就差把话说透了。 “瘦猴一个,能有多大变化!”燕兰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杨睿简直想扶额。话都递到这份上了还不明白!总不能让他一个处男直接问“你们床上功夫如何”吧? 沉默几秒,杨睿一咬牙——人命关天,顾不得脸皮了!“兰姐,我的意思是……那个……曹哥他最近……在……在床上……表现怎么样?”话一出口,他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防备着可能的“粉拳风暴”。 燕兰的反应远超他预料!她一张俏脸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染上红霞,羞愤交加地扑过来,粉拳如雨点般落下。 “小混蛋!臭流氓!……” 第053章 难以抉择 杨睿抱头缩在沙发一角,口中连连讨饶。那拳头落身上跟挠痒似的,但戏得做足。 看她没有停手的意思,杨睿伸手想抓住她手腕制止。不料用力稍猛,燕兰重心不稳,惊呼一声就朝他怀里倒来! 电光火石间,杨睿下意识改抓为搂,环住她的腰稳住两人。燕兰也本能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股温热的、带着淡淡馨香的气息瞬间包裹了杨睿。紧接着,一具柔软丰腴的身体结结实实跌进他怀里。暖气房里,燕兰只穿了件薄外套,高耸的胸脯隔着衣料紧紧压上杨睿胸膛!两人瞬间僵住,忘了分开。杨睿甚至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燕兰显然也察觉到了,喉间逸出一声轻吟,美眸中似有水光,不知是怒是羞,格外撩人。本就酡红的脸颊更是红得滴血。杨睿看得又是一呆。 “臭小子……抱够了没?”燕兰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嗔意。 杨睿如梦初醒,慌忙松开手。燕兰立刻站直,狠狠剜了他一眼,低头整理微乱的衣襟和发丝。 “兰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杨睿语无伦次。 “小坏蛋!”燕兰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笑骂。 “兰姐,你不生气了吧?”见她没真恼,杨睿松了口气,陪着小心。 “不生气才怪!”燕兰白他一眼,“说!刚才是不是动歪心思了?” “我没有……”杨睿赶紧并腿坐好,尴尬得想钻地缝。 “噗!”燕兰被他窘态逗笑,“真是越大越不老实!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杨睿如坐针毡,只想立刻逃离这暧昧的漩涡。“兰姐……我先回去了!”他小声说。 “小杨,”燕兰却叫住他,声音轻了下去,“刚才那个问题……真的很重要吗?我……必须回答?” 这一问,瞬间拉回了杨睿的理智。他重重点头,神情无比严肃:“非常重要!关乎性命!必须回答!” 燕兰脸色一白,随即幽幽道:“那你还急着走……是不想知道答案了?还是不想帮兰姐了?” “不是!绝对不是!”杨睿急得摆手,“我是觉得……现在问这个实在不合适……”他瞥见燕兰欲言又止的神情,硬着头皮坐了回去,示意她说下去,自己的脸却又不争气地红了。 “告诉我……你到底看出什么了?好吗?”燕兰软语央求。 杨睿十分为难,天机不可尽泄。“我也只是推测!你先告诉我曹哥的情况,我才能判断准不准!” 燕兰咬了咬唇,低声道:“我二十四岁嫁给你曹哥,三年后老宅就拆迁了,又过了两年我们搬到了这里,那时你刚来租房……” “说重点!”杨睿轻声催促,此刻他脑中只有救人。 燕兰嗔怪地瞪他一眼,垂下头,声音细若游丝:“我们……那个……一直很……和谐,我也……很满足。”她偷瞄杨睿,见他一脸专注凝重,毫无狎昵之色,微微一愣,才接着道:“可最近……他好像特别……特别有精神,每晚都要……有时一晚上还好几次……我……我都有些受不住了……”说完,她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杨睿心头剧震!果然印证了“水满则溢”的症状!这对夫妻极可能就是罕见的“至阴至阳”命格! 巨大的矛盾瞬间攫住了他:劝他们离婚?曹万日非劈了他不可!强行改两人命格?逆天而行,风险难测!况且天意让他们结合,本就预示着一方难逃此劫。强行拆开?也不行!多年共生,身体早已相互依存,骤然分离只会加速燕兰的衰竭,曹万日也会受重创! “操!”烦躁至极,杨睿忍不住低骂。 “怎么了?”燕兰惊慌抬头。 “没事!”杨睿起身走到燕兰面前,蹲下身,双手按在她肩上,目光灼灼,语气斩钉截铁:“兰姐!信我,就听好!从今晚起,绝对、绝对不能和曹哥同房!记住了,一次都不行!否则神仙难救!另外,明天把你和曹哥的生辰八字给我!”见她满脸惊惶,他又放缓语气安慰:“别怕!还有办法!只是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周全。你现在脑子也乱,回去休息,务必按我说的做!”他用力按了按她的肩膀,起身大步离开,留下燕兰一人呆坐原地,心乱如麻。 杨睿踏出客厅,冬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脑海里翻腾着燕兰的生死劫,间或又闪过方才沙发上那惊心动魄的温软触感,一股燥热从心底窜起,鼻尖仿佛还萦绕着她身上的幽香。 要是刚才……顺势把她推了……会是什么滋味?杨睿忍不住在脑子里勾勒起香艳画面。想到差点让曹万日脑袋上冒绿光,他嘴角咧开一丝不怀好意的坏笑。 笑了几声,又觉得自己忒不是东西。人家都那样了,自己还在这儿意淫,忒下作!他鄙视了自己一秒,随即又纳闷:今天这是怎么了?对一个有夫之妇动了邪念,简直无耻卑鄙!可那股久违的冲动……莫非是……? 唉,寒冬将尽,万物蠢蠢欲动,连带着人的心思也跟着活泛了?杨睿只能把这归咎于该死的季节。 躺在床上,燕兰的问题像块巨石压在心头。强行拆散这对夫妻?太缺德!且不说他们七八年的情分,光“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的老话就让他下不了手。 可若不拆,两人中必有一劫,看那“神脱”之相,十有八九是燕兰。 救了燕兰,曹万日怎么办?那家伙虽然不讨喜,但骨子里不算恶人,明知后果还下手,损阴德折阳寿的事他杨睿干不来! 越想越头疼,索性盘膝打坐。 自从顾雨霏离开,失眠就成了他的老友。午夜梦回,那种蚀骨的孤寂和无人在意的空虚,总啃噬得他心头发慌。人前装得满不在乎,可谁又懂一个痴迷奇门异术的年轻人内心的执着?在世人眼里,他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神棍罢了! 最初失眠的痛苦几乎将他击垮,后来在一筐旧书中无意翻到了一本《太上老君静心咒》的手抄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练了。几年下来,效果不大,但至少能睡个安稳觉了,每次收功都觉精力充沛,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第054章 天眼神通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男清女浊,男动女静。降本流末,而生万物……” 一个周天运转完毕,杨睿缓缓睁眼,却感觉异样。往常收功后精神亢奋,非得折腾点事才能入睡。今天却眼皮沉重,困得睁不开眼! 他心里咯噔一下:练岔了?回想运功路径,并无差错。犹豫片刻,决定再试一次。 刚默念口诀,异变陡生!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丹田窜出,如同脱缰野马,在经脉里横冲直撞!与往日的温煦暖流截然不同!杨睿想收束,却根本控制不住!紧接着,刮骨割肉般的剧痛席卷全身,痛得他差点咬舌!那热流直冲天灵,他只觉脑袋“嗡”地一麻,全身瞬间僵死,动弹不得!偏偏神智异常清醒! 完了!杨睿亡魂大冒,拼命守住灵台最后一点清明。他知道,若连这点意识都被冲垮,不是变白痴就是当场毙命! 那狂暴气流反复冲击了几十次,一次比一次凶猛!剧痛排山倒海,好几次杨睿都想放弃抵抗,彻底解脱,全靠一股狠劲咬牙硬撑。 不知煎熬了多久,那灼流终于缓缓平息,一股前所未有的舒泰感从四肢百骸弥漫开来。脑中一轻,杨睿睁开了眼睛。 漆黑如墨的房间,在他眼中竟亮如白昼,一切纤毫毕现!若有旁人在,定会被他此刻的异状惊呆——那双眸子在暗夜里熠熠生辉,灿若星辰!可惜他自己瞧不见。 杨睿心头狂喜!因祸得福?这莫非就是古书上说的“六神通”之一的“天眼通”?前提是那些破书没诓他!想再试一次验证,可忆起刚才那生不如死的滋味,他立马怂了。 当下也顾不上浑身被冷汗浸透,一把抓起那本讲奇门遁甲的破书,如饥似渴地钻研起来。 奇门遁甲,根植后天八卦、洛书、二十四节气。核心在“奇”、“门”、“遁甲”。“奇”指乙丙丁三奇,“门”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遁甲”乃十天干之首“甲”,隐于戊己庚辛壬癸六仪之下。 占测时布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九宫布九星,中盘八宫布八门,地盘八宫定方位,静止不动。依特定时辰,以六仪、三奇、八门、九星排布格局,择吉时吉方,便是这门玄奥莫测的秘术。据说修到极致,呼风唤雨亦非难事。 这些杨睿早已烂熟于心,只是嫌其繁复刻板。依样画葫芦布几个粗浅阵法他也会,可这有什么用?他追求的是随心所欲、不拘一格的境界。正是这份离经叛道的想法,日后将他推上了风水界无人能及的高峰。 此刻杨睿最关心的,是这“天眼通”到底成没成?传说天眼通能够看透一切,洞察宇宙的奥秘。 透视眼?他兴趣不大。他馋的是洞悉宇宙的本事,那就意味着他可以预知祸福,真要能成,那可就发达了! 修炼“天眼通”的古法十分复杂,须在夜晚以瓷碗承接露水,装于容器中,敕咒四十九天,每天七次!然后再用新发之榕树或柳树叶沾之擦眼。但这实为道术修炼一途,需根基深厚,功力不足者还得借天地灵气加持。 杨睿对此嗤之以鼻。他曾在一本杂书上读到,天眼分先天后天。先天俗称“鬼眼术”,又叫阴阳清,能无意识、无限制地见常人所不能见。后天则不同,即便修成亦不可滥用,每开一次都大损元气,需时日调养。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发觉浑身湿冷,便去冲了个热水澡,神清气爽地盘坐床上。回想“天眼通”的法诀,默念于心。随即以食中二指轻抵眼角,低喝:“天法清清,地法灵灵,阴阳结精,水灵显形,灵光水摄,通天达地,法法奉行,阴阳法镜,真形速现,速现真形,吾奉三茅真君律令!急急如律令!!”指腹抹过眼睑,凝神朝门外望去。 门还是门,窗还是窗!屁都没看见! “操!骗鬼呢!”杨睿不服,又试一次。依旧毫无动静!正沮丧时,双眼猛地一阵剧痛,头颅如遭重击,天旋地转!最后一个念头闪过:老子要瞎了!随即眼前一黑,栽倒在床。 次日清晨,杨睿惊醒的第一件事就是睁眼——还好,没瞎!活动了一下四肢,也无异样,这才长舒一口气。昨晚那异象分明是天眼将开的征兆,为何啥也看不见?莫非需要特定环境或目标对象?嗯,得找机会再试试! 其实他猜对了一半:后天开天眼,确实需有特定的人或事作为“引子”,否则开了也是白开,且对身体损耗极大。昨夜他连开两次未果,没当场暴毙已是祖宗保佑! 正胡思乱想,门外又传来燕兰的呼唤:“小杨,你电话!” “来了!”杨睿应声跑出。 客厅里,曹万日依旧那副死样子,对他爱搭不理。朱明居然也在,两人正优哉游哉地喝着豆浆。燕兰见他进来,俏脸飞红,旋即强作镇定。 杨睿懒得搭理那俩货,冲燕兰扯了个笑,抓起话筒。还没开口,谢亭峰的咆哮就炸了出来: “你他妈是睡死在娘们肚皮上了?!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他娘的为什么不接?老子千叮万嘱让你早点来!看看都几点了?!赶紧给老子滚过来!立刻!马上!” 杨睿下意识把话筒拿远点,顺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整整二十个未接电话!忙赔笑:“拳王息怒!我这就撒丫子跑过去!”不等对方再骂,果断掐线。 “吃点早饭吧,小杨!兰姐给你买了!”燕兰见他拔腿要走,连忙喊住。 杨睿也不客气,抄起根油条叼嘴里:“急事!”刚要走,瞥见朱明脸上那熟悉的鄙夷,又停下脚步,咧嘴一笑:“哟,我以为就我杨睿脸皮厚爱蹭饭,原来朱经理也好这口?” 朱明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吃都堵不住你的破嘴!”曹万日没好气,“小朱是特意请假陪我们去医院做检查!你以为都跟你似的?” 第055章 搭讪美女 “哦!”杨睿恍然,“原来是借检查身体的名头来骗吃骗喝啊……等等!去医院?”他猛地转头看向燕兰。 “嗯……”燕兰低下头,声如蚊蚋。 杨睿心口像被塞了团湿棉花,堵得难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他妈真是个傻缺!昨晚还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替人挡灾,闹半天人家压根儿没当回事!皇帝不急太监急,活该! “你们慢用,我赶时间!”他苦笑着摇摇头,无视燕兰的挽留,转身大步离开。 一路狂奔到谢亭峰的拳击俱乐部楼下,奇怪的是跑了一个多小时竟气不喘腿不酸!杨睿没多想,只当是年轻底子好。 他刚要进去,便听到身后“滴滴”两声喇叭叫,转头一看,原来是谢亭峰那小子早就在车里等他了。 “别愣着了,赶紧上车!”谢亭峰朝他招了招手。 杨睿刚一上车,他便劈头骂来:“我说祖宗!能不能有点时间观念?!我表哥都把我骂成狗了!” “我……”杨睿刚要解释,见谢亭峰直勾勾盯着自己,眼神古怪,心里发毛:“看毛看?老子警告你啊,我对男人没兴趣!” “操!”谢亭峰捶了他肩膀一拳,“你小子最近……邪门了!越长越他娘的帅!尤其是这双眼睛,勾魂似的!老子看着都心慌,别说娘们儿了!” “哥一直这么帅,好吗?”杨睿大言不惭。 “不对!不对!”谢亭峰摇头晃脑,“以前你那眼神,贼眉鼠眼全是坏水!今天不一样!干净!透亮!跟刚生出来的娃似的,一眼能望到底!” “扯淡吧你!”杨睿嘴上不信,心里却犯嘀咕:难道是昨晚那茬闹的?“去哪儿?” “东旭集团!”谢亭峰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回答道。 “跑东旭集团干嘛?” “问这么多干嘛,到了不就知道了。” 仰望那六十多层的玻璃巨兽,杨睿有种被压得喘不过气的感觉。还是没见过大世面啊! “亭峰,现在总能告诉我来干嘛了吧?”他嘀咕着,整了整洗得发白的外套,深吸一口气,朝气派的旋转门走去。 “先生您好,请问找哪位?”门口保安客气地拦住了他们。 “哦,我们找……”谢亭峰话未说完,瞥见一个人正火急火燎地冲出来,忙指过去:“你俩怎么才来!那谁,放……放他们进来!” 谢亭峰跟那人打了招呼,“张经理,不好意思啊,我们……” 张经理拽着谢亭峰走到角落,“我还有一个视屏会议等着呢,边走边说!”谢亭峰则拽着杨睿就往大楼里冲。 “你表哥现在正忙着开会,没时间搭理你们。”张经理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朋友的情况,我都已经知道了,这次我们东旭集团将总部迁到柯桥后,将成立一家集研发、生成于一体的大型子公司,目前正在扩招培训新人。” 听到这里,杨睿立即明白是谢亭峰想拉自己一把。他是真心感激,却也犯难。他的“事业”重心不在这儿。本想拒绝,又怕拂了兄弟好意,加上眼下确实缺钱……他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张经理将两人引至一间办公室门口,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谢亭峰显然对这里熟门熟路,他走向前台一位气质干练、容貌姣好的助理模样的女士:“吴助理,我跟于总约好了,带个朋友来应聘!” 吴助理懒洋洋地抬了下眼皮,目光掠过谢亭峰,落在杨睿身上时,微微一顿。不过她见惯了大场面,很快恢复常态,对谢亭峰公式化地说:“哦,这位就是?你先进去吧,于总刚结束会议,正好有事找你谈。” “行!”谢亭峰应了一声,回头叮嘱杨睿老实待着别乱跑,便敲敲门进去了。 杨睿第一次踏足这么气派的公司,难免有些拘谨,一时不知该站还是坐。好在旁边有位养眼的美女,正好缓解下紧张情绪。 他溜达到前台,随意地半倚在台面上,嘴角勾起一个自认为魅力十足的弧度:“美女,怎么称呼?” 吴助理微微一怔,随即失笑:“你这搭讪方式……有点过时了吧?你朋友刚才不是喊过了吗?” 杨睿这才想起谢亭峰确实叫过“吴助理”。但他脸皮厚如城墙,丝毫没有尴尬,反而洒脱一笑:“不这样,你能跟我搭上话么?” 吴助理“哦”了一声,抬眼迎上杨睿的目光。四目相对,她心头莫名一悸——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澄澈得像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纯粹得不染一丝尘埃,干净得如同山涧清泉!可偏偏配上他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眼神里又分明写着毫不作伪的真诚。一个人身上竟能糅合如此矛盾的气质,真是奇怪。 “没人告诉你,这样直勾勾盯着女士看,很不礼貌吗?”吴助理语气微冷,带着一丝不悦。 “那有人告诉过你,你的眼睛,神似詹妮弗·康纳利吗?”杨睿对她的冷淡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地问。 “请注意场合和言辞!这里是工作区域。”吴助理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但仍保持着职业性的克制。 杨睿心中暗笑。他刚才快速扫过她的外形,平心而论,长得确实与詹妮弗·康纳利有七分相近,都有着天使般的颜值和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美貌,犹如东方水墨画中悄然绽放的婉约之莲与西方油画中率真炽烈的玫瑰交相辉映,只需一眼,便足以镌刻于心。 但当杨睿细观其面相时,却见她印堂微暗,显然近期工作不太顺心。 很明显,她是误会自己别有用心了。 “吴助理怕是误会了,”杨睿哑然失笑,“我只是单纯想交个朋友。” “如果是应聘,请去那边稍候。如果是交朋友,”吴助理板起脸,公事公办地说,“抱歉,这里没有你要找的‘朋友’。” “火气不小啊?”杨睿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看你印堂隐有晦暗之气,最近工作是不是有点磕绊?好心提醒一句,总生气容易长皱纹哦,女人可得小心保养!” 吴助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会看相?”随即立刻绷起脸,“这与你无关!” 第056章 借机生财 杨睿心中暗喜,这趟来得值!他深知这些白领压力山大,内心极度渴望心理慰藉。给他们看相,说些宽心话,哪怕他们转眼就忘,也能暂时缓解那份紧绷感。更重要的是,他们人脉广,出手也比普通人大方,是潜在的优质客户群! 他站直身体,郑重其事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吴助理接过,低头念道:“专业相面、风水堪舆、命理批改、运势调理……杨睿?这名字……有点意思。”她目光下移,“地址……轻纺城南市场a口斜对面拐角?我常去那边逛街,怎么没印象有这个地方?”她抬起头,一脸狐疑。 杨睿费劲解释了半天,吴助理才恍然大悟:“哦——!就那个犄角旮旯啊!” 她又瞥了眼名片,“联系电话136……固定电话……燕女士转杨睿?这是什么意思啊?” “那位燕女士是我的私人助理。”杨睿面不改色地解释。 “噗!”吴助理忍不住笑出声,“一个神……呃,风水师,还有助理?”她眼神戏谑地打量着杨睿。 “吴助理,”杨睿神色一正,语气严肃起来,“尊重他人的职业,是做人的基本素养。我相信这点您比我更清楚。”她轻视自己可以,但轻视自己的行当,不行。这是杨睿的底线。 “你到底是来找工作的,还是来拉生意的?”吴助理的语气变得微妙,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胆子不小啊,敢在我们公司地盘上明目张胆地揽活儿?你就不怕我叫保安……”她故意拖长了调子,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有趣极了,居然能在面试间隙见缝插针地拓展业务,这份“敬业”精神也是没谁了。 吴助理那点小心思,杨睿岂会看不穿?无非是想吓唬他,报复他先前言语轻佻罢了。连她自己都奇怪,怎么会跟这么个“无赖”掰扯半天?可眼前这个穿着土气、笑容痞气的年轻人,偏偏生了一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清澈得如同山巅初融的雪水,又深邃得仿佛能洞穿人心。这样一双眼睛,嵌在一个“江湖骗子”的脸上,简直是造物主开的恶意玩笑! “别啊!”杨睿浑身一激灵,何雨婷那女警的威胁言犹在耳,他可不想真去局子里过年!脸上瞬间堆满讨好的笑。 见他这副怂样,吴芸唇角得意地扬起,颊边一对小巧的梨涡若隐若现,衬得那张妆容精致的脸更添几分俏丽。杨睿看得微微一怔。 吴芸沉浸在“胜利”的愉悦中,并未察觉他的失神。 “这样吧,”她指尖轻叩桌面,带着点猫戏老鼠的意味,“你给我算算。算得准,这事就算了。算不准嘛……”她故意拖长尾音,留下无限遐想的威胁空间。 杨睿心中狂喜——怕的就是你不给机会!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再次凝神端详吴芸的面容,目光专注得近乎放肆。片刻后,他蹙紧眉头,长长叹息一声,配合着连连摇头,口中念念有词:“不妙,大不妙啊!” “怎么了?”吴芸被他煞有介事的样子弄得心头一紧。 深谙此道的杨睿,自有其生存法则:小事往大了说,骇人听闻;大事则点到即止,敬畏天意。当然,燕兰是个例外。他摆出严肃姿态:“冒昧请教,小姐芳龄几何?尊姓大名?” “这有关系?”吴芸警惕地眯起那双漂亮的杏眼。 “关系重大!”杨睿斩钉截铁。 “……吴芸,二十四。” “嗯。”杨睿故作高深地点头,嘴角却飞快掠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问题我已了然。敢问吴小姐,最近是否常受无谓滋扰?工作阻滞频生?夜不安枕,昼无精神?” “你……你怎么知道?!”吴芸惊得杏眼圆睁,身体微微前倾。 “天机不可轻泄。”杨睿讳莫如深地摇头,将“吊胃口”发挥到极致。 “那……有办法化解吗?”吴芸果然上钩,语气急切。 “化解不难,只是……”杨睿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此地非详谈之所。这样吧,寻个清静处,我为你细细调理。”杨睿顺势提议。 “就今晚下班!我请你吃饭!”吴芸毫不犹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见目的达成,杨睿心中大定。吴芸也如释重负,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甚至主动攀谈。话题天马行空,最后竟聊到杨睿的“专业领域”。在美女面前,他自然不甘示弱,指点起办公室风水布局。看着那些似曾相识、融合了西式元素的格局,他隐隐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只好旁敲侧击。奈何吴芸对此也知之甚少。 聊得乏了,杨睿职业病发作,开始对周遭陈设“指点江山”——花瓶该挪位、前台需调整、地板清洁有门道……他口若悬河,吴芸也听得入神,浑然未觉身后办公室的门悄然打开,一位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正蹙眉看着他们。 于总探究的目光在杨睿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对吴芸吩咐:“给他安排一下岗位。”说完,带着一丝难以理解的神情摇了摇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杨睿瞥见两人愣怔的模样,心中暗哂:高人行事,岂是凡俗能懂?他兀自嘀咕:“怎么了?看不起劳动人民?我凭双手吃饭,堂堂正正!”他转向吴芸,扬声催促:“美女,安排工作吧!” 吴芸如梦初醒,连忙起身带他前往“工作岗位”。 穿过敞亮整洁的办公区,玻璃幕墙外是车水马龙的街景。吴芸步履优雅,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勾勒出曼妙曲线:纤腰不盈一握,包裹在齐膝短裙下的臀部曲线饱满流畅,踩着细高跟长筒皮靴的双腿笔直修长。杨睿跟在后面,欣赏着这赏心悦目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啧啧赞叹:这身材,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喏,这就是你的‘战场’!”吴芸在一扇磨砂玻璃门前停下,推开。里面是间设备齐全的清洁工具间。 第057章 重出江湖 杨睿环视一圈,点点头:环境尚可。 “你的职责是负责八楼到九楼整个高管区的保洁,”吴芸恢复公事公办的口吻,但眼底藏着一丝促狭,“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碰的别碰!所有清洁工作必须在员工上班前完成。另外……”她顿了顿,嘴角终于抑制不住地扬起,“男女卫生间,都归你负责。” “什么?女厕所也归我?!”杨睿瞬间抓住了重点,声音都变了调。 “当然!”吴芸飞快扭过头去,肩膀可疑地耸动了一下,“好了,开始工作吧,不打扰你了!”说完,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留下一串清脆的声响。 望着她远去的窈窕背影,杨睿才猛地想起关键问题没问,急忙冲着走廊喊:“喂!工资多少啊?有奖金没?双休吗?干完活能歇着不?……我靠!这次真是亏到姥姥家了!”回应他的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隐约传来的、压抑不住的一声轻笑。 远处的吴芸忍俊不禁:这人真有意思!时而滑头得可恨,时而又透着一股傻气的单纯。放着正经工作不做,跑来当清洁工?不是脑子缺根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胎!看他那身洗得发白的行头,大概是生活所迫吧?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悄然滑过心头。 第一次从事如此“高尚”的职业,杨睿颇有些无从下手。踌躇半晌,他决定从“龙潭虎穴”——女厕所开始攻坚。万幸里面没人,他战战兢兢地在门外挂上“清洁中”的牌子,屏住呼吸,以拆弹般的谨慎完成了这项“壮举”。接着是男厕、大厅、领导办公室……大半天下来,他忙得脚不沾地,连午饭都忘了吃。 尽管往来同事投来诧异、探究甚至略带鄙夷的目光,杨睿凭借多年江湖历练出的“铜墙铁壁脸皮”和过硬心理素质,对谁都回以嘿嘿一笑。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 一番劳作下来,杨睿揉着酸痛的腰,不得不感叹:行行出状元,这活儿也不好干啊!谢亭峰整个下午都没露面,估计是觉得丢不起这人。杨睿倒也乐得清静。 神奇的是,收工时分,高管区大半员工竟已和这位新晋“清洁大师”混熟了。杨睿凭借察言观色、舌灿莲花的本事,加上一张还算英俊的脸,一会儿帮这个看看手相,一会儿给那个瞧瞧面相,说得头头是道。谁要搬个箱子、修个抽屉,他更是随叫随到,一手包办。其“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功力,看得不远处的吴芸暗自咋舌: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奇怪的是仍不见谢亭峰踪影。杨睿也懒得理会,长舒一口气。经过吴芸的工位时,他脚步未停,只微微倾身,压低声音丢下一句:“美女,想消灾解难,晚上到我‘老地方’找我。记得——带足银子,给你打八折!”不等吴芸回应,他已快步融入下班的人流。 掂量着口袋里仅剩的那点钱,他知道撑不了几天,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一个人打三份工。自己可以凑合,可孟愈马上就要放假了……他打了个寒颤。思前想后,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老实点,这年总得想法子过下去! 在“夏雪的恐怖”和“何雨婷的麻烦”之间反复权衡,杨睿悲壮地发现前者更具毁灭性。罢了!他心一横,毅然决定:今晚正式“重出江湖”!挣钱,才是硬道理! …… 江南的冬夜,湿冷刺骨,寒意仿佛能渗进骨髓。然而,柯桥的步行街却仿佛隔绝了这份严寒,依旧灯火如昼,人潮涌动。杨睿的“工作室”蜷缩在街角最不起眼的阴影里,位置虽偏,胜在低调安全,不易招惹是非。 他端坐在那张老旧的太师椅上,姿态刻意摆得“道骨仙风”。右手煞有介事地擎着一只号称“意大利卡斯特罗手工”的烟斗,实则地摊a货,头顶则扣着一顶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英伦大礼帽——那是他参照《上海滩》许文强造型精心淘来的。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半张脸。 这顶帽子,是杨睿深思熟虑后的“装备”。其一,它像一副面具,遮蔽表情,让人难以揣度;其二,营造神秘感,显得“深不可测”;其三,便于他躲在帽檐阴影下,不动声色地扫描过往行人。至于那支从不点燃的空烟斗,纯粹是撑场面的“道具”,用他自己的话说,“装逼,也得装全套!”不过,他恪守行规:绝不主动招揽生意。技术活,得有格调! 今晚单枪匹马,生意倒是不错,已接了好几单。只是……吴芸怎么还没影儿?该不会真以为老子是骗子吧?杨睿心里犯着嘀咕。 “嘿!快看那傻帽!大晚上在屋里还戴个礼帽,装神弄鬼呢!”“嘴里叼个烟斗,连烟丝都没,笑死人了!”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路过,指着杨睿哄笑起来。 杨睿纹丝不动,帽檐阴影下的脸毫无波澜。高人岂会与俗物一般见识?心底却暗啐:爷爷爱怎么穿关你屁事!一群土鳖! 打发走聒噪,他的目光重新投向街上的“风景”。 说来也怪了,柯桥号称是“国际纺织之都”,拥有着全球规模最大的纺织品专业市场——中国轻纺城,每年全球约四分之一的面料在此交易。然而,白昼却难觅养眼的美人。可一到华灯初上,那些白天隐匿的“妖精”们便如同约好般,倾巢而出。环肥燕瘦,令人眼花缭乱,只恨眼睛不够用! 正感叹着,一道高挑的身影攫住了他的视线。那女子上身一件短款羽绒服,剪裁精良,丝毫不显臃肿,反而勾勒出匀称的曲线。拉链只拉到胸前,隐约可见内里v领衫的蕾丝边缘,一条优雅的紫色丝巾缠绕颈间,恰到好处地掩住了引人遐想的春光,让杨睿只得遗憾地收回探究的目光。 下身一条水洗蓝紧身牛仔裤,包裹着笔直修长的双腿,脚蹬一双尖头高跟长靴,将本就优越的身材比例拉伸得近乎完美。微卷的披肩长发泛着浅栗色的光泽,衬得一张脸愈发精致:鼻梁高挺如精雕细琢,唇形小巧饱满,肤色是冷调的白皙,最摄人的是那双眼睛——大而深邃,眼窝微陷,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的混血感。 这张脸……似乎在哪见过?杨睿心中掠过一丝疑惑。如此绝色,竟孤身夜游,真是暴殄天物! 第058章 小惩大诫 美女漫无目的地闲逛着,神色慵懒,显然兴致缺缺。经过杨睿店门前时,脚步微顿,斜睨了一眼这个造型怪异的店主——大而低的帽檐遮住半张脸,配上那个不伦不类的烟斗,活像个蹩脚喜剧演员。她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轻哼一声,便要离开。 这一抹轻视,如同火星溅入杨睿心头!被美女瞧不起?这简直触犯了他的大忌!一股恶作剧的冲动瞬间涌起。 “这位小姐留步!”杨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故作深沉的腔调,“观你印堂晦暗,双目神光涣散,步履虚浮无力……啧,恐有血光之灾近在眼前啊!”纯属信口胡诌,只为报那轻视之仇。 美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那双漂亮的混血眼眸里盛满了嘲讽:“呵,老掉牙的套路!你们这些江湖术士,就不能换个新鲜词儿?伎俩拙劣得可笑!” “哎呀呀,”杨睿故作惊讶地摊手,“看你也是受过教育的体面人,怎地出口如此刻薄?在下不过好心提醒,信不信,自然由你。”他一脸“忠言逆耳”的惋惜。 “不劳费心!本小姐吃嘛嘛香,睡得好着呢!”美女反唇相讥,转身欲走。 “请便,请便!”杨睿潇洒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姿态拿捏得十足。 美女本已迈步,被他这故作大方的姿态一激,反倒又停了下来,几步折回店里,下巴微扬,带着挑衅:“奇怪了,这路是你家的?本小姐爱来便来,爱走便走,你管得着吗?” 哟呵,还是个小辣椒!杨睿心中乐了,长夜漫漫,逗逗她也算解闷。 “管?当然管不着!”杨睿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顺手将烟斗叼上,痞气十足。“不过嘛……”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朝身后漆黑幽深的小巷努了努嘴,“好心提醒你一句,这片儿最近不太平!前些天,就在那巷子里头……”他故意顿了顿,制造悬念,“……刚出了桩奸杀案!啧啧,一个水灵灵的姑娘,就这么没了!香消玉殒啊!” “什么?!”美女脸色微变,下意识裹紧了外套,“我怎么没听说?” “你没听说的事儿多了!”杨睿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听说那晚,好多人听见姑娘凄厉的惨叫,愣是没人敢出头!姑娘不堪受辱,当场就……自尽了!”他声音幽幽,仿佛在讲述一个鬼故事,“更邪门的是,听说她怨气冲天,冤魂不散!每到这深更半夜……”他刻意放缓语速,营造恐怖氛围,“……就会在那巷子里徘徊游荡,呜呜咽咽,死不瞑目啊……” 美女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血色尽褪,变得惨白如纸。她不由自主地朝那黑洞洞的巷口瞥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惊惧。 “而且啊,”杨睿趁热打铁,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听老人们说,这冤魂专挑像小姐你这样漂亮的姑娘下手!一旦被她盯上,就会如影随形,日夜纠缠,直到……”他猛地侧耳,做出倾听状,“嘘!你听……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好像……她又出来了……就在那边……” “啊——!!!”一声尖锐的惊叫划破夜空!美女魂飞魄散,转身就朝灯火通明的人群狂奔而去。慌乱中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她重重摔倒在地,似乎扭到了脚踝。可她顾不上疼痛,狼狈地爬起身,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拼命逃向远处的光亮,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凌乱而仓皇。 看着她仓皇逃窜的背影,杨睿乐不可支,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叫你狗眼看人低!小惩大诫,让你知道知道厉害!看吧,都说了你有灾,偏不信,报应不爽吧?”他心中充满了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正得意洋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身侧响起,吓得他差点从太师椅上蹦起来: “果然是你!让我好找!” 杨睿闻声扭头,昏黄的路灯光晕下,站着的正是吴芸!她身旁还跟着一位年纪稍轻的姑娘,容貌竟丝毫不逊于吴芸。杨睿心中暗赞:啧,今晚什么日子,美女扎堆? “你这‘工作室’就不能挑个亮堂点的地方?”吴芸搓着冻得微红的手,呵出一团白气,毫不客气地在杨睿对面那张圈椅上坐下,对同来的女伴只字未提。 “此言差矣!”杨睿帽檐微抬,露出笃定的笑容,“有道是‘真金不怕红炉火,酒香何惧巷子深’?我‘杨大师’的名号,可不是靠地段撑起来的!”他语气自然,毫无赧色。 “得了吧!我看你是怕被‘扫非办’的盯上吧?”吴芸毫不留情地戳穿。 “咳咳!”杨睿干咳两声掩饰尴尬,迅速切入正题,“带了吗?” “带什么?”吴芸一愣。 “润金啊!”杨睿正色道,“虽说是同事,但风水堪舆、卜卦问命,讲究‘法不空施’。分文不取,天道不灵!” “行了行了!少不了你的!”吴芸没好气地摆手,“赶紧的!对了,把你那破帽子摘了,大晚上的装什么神秘?还有,你这个烟斗转角那个地摊买的吧,会用吗?”她嫌弃地瞥了眼杨睿手边那个烟斗。 杨睿本想反驳,想到跟女人争辩纯属徒劳,便悻悻地摘下那顶遮住半张脸的礼帽。那双眼睛一露出来——清澈、明亮,不含一丝杂质,仿佛能映照人心。 吴芸满意地点点头:“嗯,这才像个人样!” 她身旁的同伴也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这个“江湖术士”竟生得这样一双干净的眼睛。她歪着头,俏皮地冲吴芸眨了眨眼,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换了平日,杨睿少不了要油嘴滑舌一番,但在“工作”状态,他自有一套“职业操守”——调戏美女事小,砸了招牌事大。 杨睿收敛起惯常的散漫,神色变得异常郑重。他凝视着吴芸的脸,目光锐利如刀:“吴小姐,我今日细观你面相,虽无血光之灾,然小厄缠身,晦气凝聚。若听之任之,不加化解,假以时日,恐酿成终身憾事,追悔莫及!” 第059章 龟甲起卦 “真……真有这么严重?你别吓唬我!”吴芸脸色微变,声音透出一丝紧张。 杨睿淡然一笑:“你可以说我危言耸听。但须知,天地万物,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古人云‘人定胜天’,此‘人’非指凡夫俗子,乃指洞悉天机、能斡旋造化之人!我们这些江湖术士,千百年来能存于世,自有其道理。在特定的时空中,我们可窥得一丝天机,为迷途者点一盏灯。你可以嗤之以鼻,但华夏数千载玄学传承,其幽微深邃处,岂是等闲?” “切!说得跟真的一样!”吴芸撇撇嘴,毫不留情地拆台,“真那么神,你还能沦落到我们公司扫厕所?” 杨睿笑容一僵,正要反驳,吴芸身旁那姑娘轻轻拽了拽她衣袖,嗔怪道:“小芸姐!人家是来帮你的,好歹留点面子嘛!” “这位姑娘言之有理!”杨睿立刻投去感激的目光,顺势对吴芸道,“小芸,信我,今日便破例为你解此厄;不信,那我也爱莫能助。”他惋惜地摇头,神情无奈。 “好了好了,我信还不行嘛!”吴芸想到下午杨睿的警示,语气软了下来,“快说,该怎么化解?” 杨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重新凝神审视吴芸的面容。这一细看,他心头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怎么了?”“有问题吗?”见他神色剧变,吴芸和同伴异口同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杨睿置若罔闻,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才半日,煞气怎会凝聚至此?莫非有人……”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到底怎么了?你下午不是说只是小麻烦吗?别吓我啊!”吴芸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杨睿猛地回神,目光如炬,深深刺入吴芸眼底。上午她印堂只是隐有青气缠绕,此刻却已是浓重的晦暗笼罩,双目神采黯淡,如蒙尘之珠!相书上说,此乃“骤变之兆”,预示数日内将有颠覆一生轨迹的大事发生!具体为何,非他所能尽窥。看来,只能动用压箱底的本事了! 他神色庄重,如同捧起圣物般,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色泽深褐、边缘已被岁月摩挲得温润光滑的龟甲。龟甲上天然形成的纹路深邃玄奥,中心区域似乎被人为地打磨过,隐约可见后天镌刻的细微卦象符号,透着一股源自上古的苍茫气息。这龟甲,是他师门传承的重器,承载着沟通天地的秘法。 “报上你的生辰八字,要农历!”杨睿的声音低沉如磐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吴芸被这肃穆的气氛感染,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清晰地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时。 杨睿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将那枚承载着厚重历史的龟甲小心翼翼地托在右手掌心。他闭上双眼,嘴唇无声地翕动,默诵着古老而晦涩的祷祝咒文。同时,左手五指以一种极其复杂、充满韵律感的方式快速掐动法诀,指尖仿佛牵引着无形的丝线。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灼热感的能量场开始在他周身弥漫,并缓缓汇聚向掌心的龟甲。 吴芸和她的同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这前所未见的景象。她们见过的算命先生,顶多是摇个铜钱、翻翻命书,何曾见过如此充满原始仪式感和力量感的举动?这更像是某种失传的祭祀! 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那枚沉重的龟甲,竟在杨睿掌心上方不足一寸之处,开始微微震颤!紧接着,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缓缓地、违背常理地悬浮了起来!龟甲表面的天然纹路和后天卦象在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流动着微弱的幽光。它开始自旋,起初缓慢而滞涩,发出细微的“嗡嗡”声,如同沉睡的古兽在低吟。随着杨睿左手法诀掐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额角青筋微现,龟甲的旋转速度骤然提升!它化作一道带着古老气息的褐色残影,在杨睿掌心上方高速旋转,发出越来越尖锐的破空之音!更令人骇然的是,无论它旋转得多快、多剧烈,始终被牢牢地约束在掌心上方那片小小的空间内,没有一丝偏离! 就在这高速旋转达到顶峰,几乎要撕裂空气时,杨睿左手猛地一收,五指紧握成拳!口中发出一声短促而有力的低喝:“定!” 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高速旋转的龟甲瞬间凝固在空中,悬停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随即“啪”地一声轻响,稳稳落回杨睿摊开的掌心。龟甲表面,一道细微却异常清晰、如同闪电般的新裂痕,赫然贯穿了原有的纹路和卦象中心! 整个过程不过数息,却仿佛抽干了杨睿的力气。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甚至有几滴落在龟甲上,发出轻微的“滋”声,瞬间蒸发。他顾不上擦拭,也顾不上喘息,立刻将全部心神投入到掌心那枚滚烫的龟甲上,目光死死锁住那道新生的、触目惊心的裂痕!只一眼,他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脸上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震惊、了然与极度凝重的复杂神情! “怎么样?”吴芸目睹了刚才那神异的一幕,心中已信了七八分,声音带着颤音询问。 杨睿死死盯着龟甲显现的卦象,心潮翻涌!卦象清晰地昭示:吴芸将在三日内,遭遇人生最大的转折点!若能安然渡过,后半生顺遂无忧;若渡不过,则将坠入足以改写整个命运的深渊! 他飞速推算因果——此劫本应在两年后降临,为何提前?唯二可能:要么是周遭风水格局突变引动命煞,要么……就是有人请动了高手,在暗中对她下咒作祟! 若仅是风水出了问题,那简单!可若是有人暗中搞鬼,那就棘手了!也就是说,有人请到了风水师或者其他术士在针对她,否则绝无此等成效! 而且这煞气的源头,直指她的工作场所!公司,将成为她命运的转折之地! 第060章 色狼出没 可究竟是何缘由呢?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杨睿猛地一拍大腿,失声叫道,把近在咫尺的两人吓得一哆嗦。 “喂!你干嘛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吴芸拍着胸口埋怨,随即又急切追问,“到底看出什么了?问题很严重吗?还有……你刚才那手,是魔术还是真本事啊?”她的好奇心终究压过了恐惧。 杨睿无奈一笑,女人啊,生死关头也难改刨根问底的天性。他侧目看向吴芸那位美丽的同伴,只见她正睁着一双明澈的美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自己,仿佛要从他脸上找出什么秘密。难道……她看出了些许端倪? 洞悉了症结所在,破解之法也了然于胸,杨睿顿觉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眉宇间那抹凝重也化作了轻松。他嘴角噙起一丝促狭的笑意,故意拖长了腔调:“哎呀呀,吴小姐,你这麻烦可不小!中午是我眼拙,竟没看出这潭水这么深!方才迫不得已,动用了师门秘传、几近失传的‘先天演卦’大法为你推演……”他故意停顿,瞥见吴芸脸色瞬间发白,才慢悠悠接道,“……结果嘛,啧啧,相当不妙啊!” “那……那可怎么办?!”吴芸吓得声音都变了调,下意识紧紧抓住身边同伴的胳膊。 “小芸姐!”同伴轻轻扯了她一下,眼神示意她看杨睿的表情。 吴芸这才注意到杨睿脸上那抹熟悉的、带着点坏水儿的笑意,顿时明白被耍了!她又羞又恼,扬起粉拳不轻不重地捶在杨睿肩头:“臭小子!敢耍我!什么失传几千年的秘法,肯定是你瞎编的鬼把戏!” 杨睿本想直言相告,但看她娇嗔的模样,想到那卦象预示的凶险和背后可能的阴谋,终究不忍让她背负太大压力。不过,为了让她乖乖配合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必要的威慑还是得有的。他收敛了玩笑之色,目光变得认真而笃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儿戏,但也并非无法可解。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担保你逢凶化吉,平安无事!” “到底是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吴芸的好奇心如同被猫爪挠着,不依不饶地追问。 杨睿心中暗叹:女人啊,这刨根问底的劲儿,有时候真能要命! “我只能告诉你,”他压低声音,营造出神秘感,“未来几天,暗处有人对你虎视眈眈,意图构陷!不过嘛……”他挺直腰板,露出运筹帷幄的自信笑容,“我既已洞烛先机,自会替你挡下这无妄之灾!有我在,万事无忧!好了,夜深露重,两位美女还是早些回去吧。” “是谁要害我?你能算出来吗?”吴芸的心又悬了起来,追问道。 这个问题,杨睿也想知道答案。他并非无所不能的神仙,具体是谁,卦象并未明示。但关键点在于,只要他破了对方设下的局,那布局者必遭反噬!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天机幽渺,不可尽泄!”杨睿故作高深地摆摆手,祭出万能挡箭牌。 “那……那我总得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吧?”吴芸依旧忧心忡忡,不肯罢休。 “明日到了公司,我自会安排妥当。”杨睿说着,忽然抬手揉了揉额角,露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方才强行动用‘先天演卦’这等逆天神通,元气大伤啊……急需进补滋养,方能恢复一二……”他话里有话,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吴芸的手包。 吴芸却像是完全没接收到信号,只关心自己的安全:“那你总得告诉我,今晚回家该注意些什么吧?” 杨睿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姑娘是装傻还是真不开窍?老子费这么大劲,又是占卜又是布局,不得收点“润金”?他还想实地去她家附近看看风水有无异样呢!这倒好,别说报酬了,连点表示都没有! 心中憋闷,恶作剧的念头又冒了出来。他眼珠滴溜溜一转,目光在吴芸身上意味深长地扫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倒还真有一件紧要事,今晚务必照做!” “什么事?”吴芸立刻紧张地凑近。 “回家第一件事,”杨睿煞有介事地竖起一根手指,“先舒舒服服泡个热水澡!然后嘛……”他故意顿了顿,视线飘忽,“把你那些……嗯,红色的内衣、内裤还有袜子统统换掉!记住,接下来一个月,凡是贴身的、红色的玩意儿,一概不准碰!离得越远越好!” “你……你怎么知道我……”吴芸惊得脱口而出,话到一半才猛然意识到失言,俏脸“腾”地一下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又羞又怒地指着杨睿:“……你个臭流氓!你是不是……是不是打扫女厕所的时候偷看了?!”她气得声音都在抖。 反观她那位同伴,此刻却是一脸看好戏的促狭笑容,半点不见尴尬。 “啧!吴小姐,你这可是污蔑!”杨睿强忍着笑意,板起脸,努力做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我杨大师铁口直断,洞悉阴阳,这点小事还需要偷窥?掐指一算便知!”他心中暗乐:本命年穿红,猜中的概率十之八九嘛!不过这下“色狼”的帽子是戴稳了,谁让他刚好是扫厕所的呢! 看着吴芸羞愤交加,拉起同伴转身就走,那窈窕的背影都透着怒气,边走还边传来她咬牙切齿的骂声:“流氓!混蛋!……”倒是她那位同伴,临转身前,意味深长地回眸瞥了杨睿一眼,那眼神仿佛看透了他的小把戏。 杨睿看着两人融入夜色灯火中的身影,终于忍不住扶着椅背哈哈大笑起来,叫你个小妮子赖账!小小惩戒,看你还敢不敢忘!等等……账?! “喂!吴芸!你钱还没给呢!”杨睿猛地跳起来,冲着她们消失的方向大喊,“我草!老子费心费力演了场大戏,又是算卦又是背锅的,这大冷天的喝西北风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第061章 生意上门 清晨五点刚过,冬日的柯桥还沉浸在浓重的夜色与寒意中,只有轻纺城南市场深处零星的灯光和搬运工的吆喝声宣告着这座“布都”的苏醒。杨睿裹紧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哈着白气,钥匙捅开“杨氏堪舆”那扇薄铁皮卷帘门,发出刺耳的“哗啦”声。 他的档口在最老旧的南区,位置偏僻,租金便宜。刚把那张标志性的、扶手磨得油亮的太师椅搬出来摆好,隔壁布档的老陈就搓着手、一脸愁容地凑了过来。老陈是个老实巴交的绍兴本地人,经营着一个几平米的小布头档口,为人厚道,是杨睿在这市场里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邻居。 “杨师傅,早啊!这么早就开门,真是勤快人!”老陈脸上堆着笑,递过来一根“利群”。 杨睿接过烟,就着老陈的打火机点上,深深吸了一口,驱散些寒意,才慢悠悠道:“陈老板,无事不登三宝殿,看你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有事?” “哎呀,瞒不过杨师傅您这双慧眼!”老陈一拍大腿,苦着脸说,“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在城西新买的商品房,这不装修好了嘛,准备下个月搬进去讨老婆。可我那老伴儿啊,心里总是不踏实,非说让我请个明白人去给看看风水。这不,我就想到您了!您是行家,您给掌掌眼,我心里也踏实不是?规矩我懂,润金好说!” 杨睿吐了个烟圈,没立刻答应。风水这行,讲究机缘和心诚。他打量了下老陈,见他眼神恳切,确实带着焦虑,便点点头:“成吧,看在老邻居份上。你儿子那新房具体在哪个方位?几栋几单元几零几?朝向如何?户型图有吗?” “有有有!”老陈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户型图,“城西‘锦绣华庭’,8栋2单元1102。说是坐北朝南,正南向!” 杨睿接过图纸,借着档口昏黄的灯光快速扫了一眼。典型的现代高层三室两厅格局,中规中矩。他心中大致有了谱。“事不宜迟,现在市场人少,正好走一趟。你等我拿家伙。” 他转身钻进档口深处,从一个上了锁的旧樟木箱里,珍而重之地捧出一个红木匣子。打开匣子,里面用黄绸包裹着一件器物——那便是他吃饭的家伙,一具传承有序的三合罗盘。 这罗盘直径约二十公分,主体是致密的阴沉木底盘,包浆温润厚重,显然年代久远。盘面共分三层,由内而外分别是内层天池,也称海底,中心是精细的指南磁针,悬浮在灯芯草液上,灵敏异常。天池外圈刻有精确的360度周天刻度。中层人盘,刻有二十四山向,分别是壬子癸丑艮寅甲卯乙辰巽巳丙午丁未坤申庚酉辛戌乾亥,以及用于消砂纳水的二十八宿分度线。外层层盘,密密麻麻刻着七十二龙分金、一百二十分金、穿山透地、以及各种用于推算吉凶的星宿神煞、黄泉八煞等秘传符号。 罗盘边缘镶嵌着黄铜护框,上面还有细微的北斗七星与天心十道校准线。整个罗盘透着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气息,是真正的风水师不可或缺的法器。 杨睿用一块细软的鹿皮仔细擦拭了盘面,尤其是天池的玻璃盖,确保磁针转动无碍,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罗盘放入一个特制的帆布背包,背在身上。 “走吧,陈老板。” 两人搭上早班公交,晃晃悠悠来到城西的“锦绣华庭”。小区环境尚可,8栋是临街的一栋。乘电梯上到11楼,老陈的儿子小陈已经在门口等候,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眼神里透着对新生活的期待和对风水的将信将疑。 进门后,杨睿并未急于进入室内。他先在楼道里,站在入户门正前方约三米处,面朝大门方向,双脚微微分开,与肩同宽,调整呼吸,让自己心神沉静下来。风水堪舆,第一步便是格定坐向,此为根本。 他解开背包,取出罗盘。没有立刻使用,而是先观察四周环境:楼道是否干净?有无明显的形煞直冲大门?如壁刀、尖角、反弓路等,确认外部无明显大忌后,才进行下一步。 杨睿将罗盘平端于胸前,高度约在膻中穴位置。他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动作沉稳而一丝不苟。 首先,他微微调整身体姿态,确保罗盘底盘完全水平。这是最关键的一步,罗盘不平,则磁针指向不准,所有测量皆谬。他低头仔细观察罗盘底盘边缘镶嵌的小型水平气泡珠,耐心地调整手臂角度,直到气泡稳稳居中。 接着,他示意老陈父子退后几步,自己也检查了身上,确认没有手机、钥匙链、手表等强磁性物品干扰磁针。 待罗盘完全水平且环境磁场稳定后,他缓缓将罗盘下放,最终稳稳地置于入户门外门槛石的正中心位置。罗盘底盘紧贴地面。 随后,他屏住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天池中的磁针。只见那纤细的磁针在灯芯草液的阻尼下,微微颤动几下,最终稳稳地指向了正南方向。杨睿心中默记。 他目光移向天池外圈的十字天心线。他小心翼翼地转动整个罗盘的外盘,直到十字天心线中的红色子午线与磁针的指向完全重合——即红线的“子”端对准磁针的北端,红线的“午”端对准磁针的南端。 十字天心线固定后,代表房屋坐向的内层盘二十四山向便相对固定了。此时,十字天心线压在地盘上的那一山向,便是此宅的精确坐向。杨睿凝神看去,十字线压在地盘的“壬”山与“子”山之间微小的分金线上,更偏向“壬”山约1度。“坐壬向丙,兼子午三分。”他低声报出精确坐度。壬山丙向,属于风水八运中较为平和的坐向。 他示意老陈记下坐向,心中已对此宅的大体吉凶有了初步判断。壬山丙向,利财运,但需注意桃花和文书是非。 第062章 躲为上策 定好坐向,杨睿才迈步进入室内。他端着罗盘,不再紧贴地面,而是保持水平端于腰间,开始在屋内系统性地勘测: 他首先找到房屋平面的几何中心点。用脚步丈量结合目测,确定客厅靠近餐厅的位置为中宫。在此处再次下盘,校平,观察磁针是否稳定,有无异常晃动,并记录中宫气场状态。 他重点勘察气口、主人位、灶位,财库的位置。每到一处关键节点,便停下脚步,下盘格定其精确方位,查看落在罗盘外层的哪一卦、哪一山、哪一分金,结合该方位在八运中的飞星组合以及实际形峦进行综合判断。 例如在厨房灶位,他下盘后,发现灶位正好落在罗盘外层的“五黄”煞位,且灶台与水槽形成“水火相冲”格局。他眉头微皱,记下此为大凶隐患。 整个过程耗时近两个小时。杨睿神情专注,时而凝眉思索,时而快速在带来的笔记本上勾画记录,口中念念有词地计算着方位、飞星组合。老陈父子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看着他手中的罗盘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光,指针随着他的移动而微妙调整,充满了敬畏。 勘测完毕,杨睿回到客厅中宫位置,收起罗盘,神色凝重地对老陈说:“陈老板,房子坐向不错,壬山丙向,旺财。但问题也不少。最大的凶险在厨房,灶压五黄,又水火对冲,主家人健康受损,尤其女主肠胃、心脏易出问题,且易引发口舌官非。主卧位置尚可,但窗外可见远处医院尖角,不利睡眠和夫妻感情。还有……” “那……该如何是好?” “首先灶位必须移位!”杨睿说道,“避开五黄位。若实在无法大改,需在灶台下埋置开光五帝钱、海龙,并在灶台与水槽之间摆放绿色阔叶植物隔开水火之气。” 老陈看向儿子,问道:“记下了吗?” 小陈连连点头,“记,记下了!” “另外,在五黄和二黑的位置要悬挂开光铜铃和风水葫芦,以金泄土气。”杨睿继续说道,“至于飞刃煞嘛,可以在主卧窗户正对医院尖角方向,悬挂一面凸面八卦镜,将煞气反射化解。” 杨睿讲得条理清晰,有理有据,结合罗盘测量的数据和风水原理,听得老陈连连点头,最后那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小陈虽然年轻,也被这严谨专业的态度折服。 “杨师傅,太感谢您了!您真是活神仙!这红包您务必收下!”老陈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硬塞到杨睿手里,脸上愁云尽散,满是感激。 杨睿捏了捏红包的厚度,估摸着得有几千块,心中满意,脸上却依旧淡然:“陈老板客气了。风水调理,心诚则灵。按我说的去做,选个黄道吉日搬进来,保你一家平安顺遂,财源广进。”他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已驱散晨雾,洒满窗台。“时辰不早了,我还得回档口,今天还有几个老主顾约了看铺面风水。” 背起装着罗盘的帆布包,杨睿在老陈父子千恩万谢中离开了锦绣华庭。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掂了掂手中的红包,嘴角勾起一抹市侩又满足的笑意。这开门第一单,够扎实!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揣着老陈给的红包,心头那点暖意还没散尽,谁知他刚踏进南区档口那条昏暗的过道,就看见伙计小黄像只受惊的兔子似的从档口里蹦了出来。 “老板!您可算回来了!”小黄一脸焦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杨睿心里“咯噔”一下,那点暖意瞬间被一股不祥的预感冲散,脸上刚挂起的市侩笑容也僵住了。小黄这模样,准没好事。 “慌什么?天塌了?”杨睿故作镇定,但语气已经沉了下来。 “是…是苏博士!”小黄压低声音,仿佛这个名字带着刺,“她…她来找您了!就刚才,等了好一会儿呢!” “苏瑾?”杨睿眼皮猛地一跳,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冷汗。这小娘们怎么找上门了?他强压着心头的翻腾,问道:“你怎么说的?” “我…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就说您一大早就出去看风水了,客户远,估计…估计得下午才能回来。”小黄嗫嚅着,眼神躲闪。 “蠢货!”杨睿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一巴掌拍在小黄后脑勺上,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你说我下午回来干嘛?净给我惹事!她下午再来堵门怎么办?你不知道她那脾气?她要是知道我下午才回,铁定在档口蹲着不走了!” 小黄捂着脑袋,委屈巴巴:“我…我当时一慌,就顺嘴…” 杨睿烦躁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似的:“行了行了,滚进去看店!别杵在这儿碍眼!”他原地踱了两步,眉头拧成了疙瘩。苏瑾找他,十有八九是为了那天电话里的事,现在他可不想撞枪口上。得躲!必须得找个由头出去避避风头! 就在这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一个人——b区卖雪纺的张小姐!这女人前前后后找过他好几次,想请他去看看她刚装修好的新房风水。杨睿一直嫌她抠门,说话做事斤斤计较,连杯好茶都舍不得请,每次都只拿些处理的小布头当人情,所以一直找借口拖着没去。 “就她了!”杨睿当机立断。去张家!一来能躲开苏瑾,二来蚊子腿也是肉,那张小姐再抠,该给的红包总得意思意思吧?总比在档口被苏瑾堵住强! 他连档口门都没进,直接掏出手机,翻到张小姐的号码拨了过去,语气瞬间切换成职业性的温和:“喂?张小姐吗?我杨睿啊。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前阵子实在太忙了……对对对,您家新房子风水的事,我一直记着呢!这不,刚忙完一个大单,正好下午有点空档,您看……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电话那头传来张小姐惊喜又带着点刻薄的声音:“哎哟杨师傅!您可算有空了!方便方便!太方便了!地址我发您手机上啊!家里备着好茶等您!” 第063章 人生海海 杨睿挂了电话,嘴角撇了撇,“好茶?怕是去年的陈茶沫子吧。”不过目的达到,他立刻招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张小姐发来的地址——一个比“锦绣华庭”明显低一个档次的老旧小区。 张家在七楼,没有电梯。杨睿爬得微微气喘,敲开门,果然看见张小姐那张堆满笑容却透着精明的脸。屋里装修倒是崭新,但用料和设计透着一股廉价感,空气里还残留着劣质油漆和胶水的混合气味。 “杨师傅辛苦辛苦!快请进!家里小,您别嫌弃!”张小姐热情地招呼,眼睛却下意识地扫过杨睿背着的帆布包,似乎在掂量他家伙的分量。 杨睿懒得寒暄,直接切入主题:“张小姐客气了。先办正事吧,把户型图给我看看,再说说家里人的生辰。” 接过户型图,又记下张小姐和她丈夫的生辰八字。她丈夫属鼠,1972年生,壬子年。杨睿心里大致有了谱。这房子坐向偏东,格局狭长,采光通风都不算好。他照例先在楼道定坐向。 取出那具古朴沉重的三合罗盘,杨睿熟练地校平、稳定磁针、转动外盘对齐天心十道。 “坐卯向酉,兼甲庚二分。”杨睿报出坐向。卯山酉向,在八运属于退气之宅,主气运平平,甚至有衰退之象,尤其不利中年男性。张小姐一听“退气”,脸色就有点不好看了。 进入室内,找到中宫下盘,气场果然滞涩。杨睿端着罗盘,开始逐位勘察。走到主卧时,他脚步停下。主卧位置在整栋楼的东北角,窗户外正对着一栋旧楼的侧面墙壁,形成逼仄的角煞。 他凝神屏息,在主卧中心位置再次下盘。底盘稳稳放平,磁针轻颤后归位。他先看内层二十四山,主卧落在艮宫。接着,他的目光锐利地投向罗盘最外层的密密麻麻的刻度和符号——那里是七十二龙分金和一百二十分金的地盘。 七十二龙分金,是将360度周天等分为七十二份,每份5度,对应六十甲子加上十二个特定的“空格”,称为空亡龙或大空亡。它是风水理气中用于精确分金坐度、判断龙脉旺衰、坐山吉凶的核心层位之一,尤其重视与坐山、仙命的生克关系。 杨睿的指尖轻轻划过红木盘面,最终停留在十字天心线压在外盘七十二龙分金线的位置。他的眼神专注,口中低声念着分金口诀: “甲子乙丑海中金,丙寅丁卯炉中火……庚戌辛亥钗钏金……” 只见天心线正好压在“庚戌”分金线上! “庚戌火龙……”杨睿眉头紧锁。七十二龙分金中,庚戌属于“火”龙。而宅主是壬子年生人,纳音五行属“桑柘木”。 “火旺克木,凶相!”杨睿心中暗忖,“庚戌火龙坐度,本就带火性,强压艮宫土位,形成火生土,但火势过旺反灼伤土中生气。更关键的是,火龙直克宅主的桑柘木命!此乃大凶之兆,主宅主身体受损,事业阻滞,易有意外血光,且夫妻失和。” 他再细看庚戌分金线旁边微小的符号,那是标示“黄泉八煞”和“劫煞”的位置,很不巧,庚戌线旁正刻着一个小小的凶煞符号。 “张小姐,”杨睿抬起头,脸色异常严肃,“主卧这里问题很大!坐度落在庚戌火龙的凶线上,与您先生的命格木火相冲,形成克伐!这叫‘坐煞’。而且窗外壁刀角煞直冲,更是雪上加霜。长久居住,您先生轻则多病破财,重则……恐有意外之忧啊!夫妻感情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张小姐的脸“唰”地一下白了,之前的精明算计全被恐惧取代:“啊?!杨…杨师傅!这…这可怎么办啊?这卧室不能要了?我们…我们刚装修好,挪地方可太难了!” “挪是最彻底的解法,”杨睿叹口气,知道让她大动干戈不可能,“若实在无法换房或改门向,只能在主卧内强力化解。”他指着罗盘上庚戌分金线对应的方位,“需在此处埋置‘六帝钱’和‘泰山石敢当’,以金泄火煞,以土稳宫位。窗台正对煞气方向,必须悬挂一面开光的‘凸面八卦镜’加‘五帝钱葫芦’,反射并收纳煞气。另外,主卧整体色调忌红、紫、橙等火旺之色,宜用浅黄、米白等土性色系,以泄火生土,间接滋养您先生的木命。床头可摆放一小盆‘开运竹’,以水通关,调和木火之争。记住,这些物品务必开光,且位置要精准!” 杨睿讲得条理分明,罗盘数据、五行生克、形煞理气结合得丝丝入扣,由不得张小姐不信。她听得心惊肉跳,连连点头,哪还有半分抠搜的样子,赶紧拿出一个红包,虽然厚度远不及老陈那个,但也比杨睿预想的要“大方”不少。 “杨师傅,全靠您了!您说的这些,我马上去办!这红包您先收着,等化解好了,我们全家再登门重谢!”张小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杨睿捏了捏红包,估摸着够几顿饭钱,心里还算过得去。他收起罗盘,又叮嘱了几句化解物的摆放时辰和注意事项,便匆匆告辞。他得赶在苏瑾可能“下午”来堵门之前,找个地方先猫起来,或者……硬着头皮回档口看看风头。 走出老旧小区,冬日的冷风一吹,杨睿下意识地裹紧了旧棉袄。他掂量着两个红包,一个厚实,一个单薄,像极了这“布都”里的人生百态。躲开了苏瑾这个麻烦,又小赚一笔,本该轻松,可想到张家主卧那庚戌火龙的凶线和张小姐丈夫的木命相冲,心里总有点沉甸甸的。风水能调,可人心和命运的定数……他摇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开,招手拦车。该回那个薄铁皮卷帘门后的小小江湖了,不知道那里,是不是正有一场风暴在等着他。 第064章 吐露心声 杨睿揣着两份红包,那点“小赚一笔”带来的微薄暖意,在踏入南市场那条熟悉又破败的过道时,就被一股无形的压力驱散了。他脚步下意识地放轻,像做贼似的往自己档口方向瞄。 只一眼,他浑身的血似乎都凉了半截。 薄铁皮卷帘门紧闭着,门口那张油亮的太师椅旁,蜷缩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苏瑾。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毛大衣,在昏暗的市场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她抱着膝盖,下巴抵在手臂上,侧脸对着杨睿的方向,长长的睫毛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寒风卷起地上的碎布头和灰尘,在她脚边打着旋。她显然等了很久,身影透着一种被遗弃的孤单和固执的倔强。 杨睿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身体的本能快过大脑,脚步一转就要往旁边的岔路溜走。 “站住!” 清冷而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在了原地。 苏瑾已经站了起来,动作有些僵硬,大概是蹲得太久腿麻了。她拍了拍大衣下摆沾上的灰尘,抬起脸,眼睛直直地看向杨睿。那双平日里明亮聪慧的眸子,此刻有些红肿,眼底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却燃烧着一股被压抑的怒火和浓浓的失望。 杨睿僵在原地,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慢转过身:“哟,苏教授?您…您怎么在这儿?稀客啊!” “稀客?”苏瑾一步步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晰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杨睿的心尖上,“杨睿,你看着我眼睛说,你是不是在躲我?” “躲?哪能啊!”杨睿干笑两声,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您看您这话说的,我躲您干嘛?我这一大早出去看风水,刚回来,累得够呛……” “够了!”苏瑾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跟我打哈哈!杨睿,我不是傻子!你电话里敷衍我,挂我电话,现在看到我就想跑?我就问你一句,那天电话里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挺好’?什么叫‘让我消停点’?什么叫‘远得能要人命’?”她一连串的质问,语速极快,每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杨睿的神经上。 杨睿脸上的假笑终于维持不住了。他叹了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袖口,声音低沉下去:“字面意思,苏瑾。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苏瑾重复着,眼圈瞬间更红了,一层水汽迅速弥漫上来,但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带着浓浓的嘲讽和自嘲:“好啊,明白了。挺好,真的挺好!我就是……我就是犯贱,非得来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真得‘挺好’!现在看来,你确实挺好,红光满面,生意兴隆,是我多管闲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维持最后一点尊严:“咱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萍水相逢而已。是我自作多情,非得……非得来关心一个嫌我烦、嫌我多事的人!打扰了,杨师傅!” 说完,她猛地转身就要走,那决绝的背影刺得杨睿眼睛生疼。 “等等!”杨睿脱口而出。看着苏瑾僵硬的背影,他心里那点市侩和逃避被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压了下去,混杂着愧疚和不忍。“时间…时间不早了,”他声音干涩,“我请你吃顿饭吧。正好,有些话……说说开。” 苏瑾没有回头,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过了几秒,她才低低地、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好。” 市场附近一家简陋的面馆,油腻腻的桌子,塑料凳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油烟味和劣质醋的味道。与苏瑾平时出入的环境天壤之别。杨睿点了两碗最普通的雪菜肉丝面。 面端上来,热气腾腾,但两人都毫无胃口。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沉重得让人窒息。 “你……”苏瑾终于打破沉默,声音很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恒泰之后,你就变了个人。是不是……是不是白石那边还有人找你麻烦?还是警察……” “苏瑾,”杨睿打断她,他放下筷子,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抛出一个更尖锐的,“你真得了解我吗?” 苏瑾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杨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残酷的、自嘲的笑容,“你认识的那个,在恒泰文创园地下、面对白石和瞿老道时显得有点小聪明、甚至还有点……嗯……可能,我是说可能你觉得坚毅、果敢、老练的那个杨睿,你觉得那是真实的我吗?” 苏瑾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难道不是?” “不是!”杨睿斩钉截铁,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那只是装的,是形势所迫!那不是我!苏瑾,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才是真正的杨睿!” 他指了指自己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又指了指档口的方向:“市侩!为了几千块红包,大冬天跑断腿,看人下菜碟,对老陈那种厚道的就多点耐心,对张小姐那种抠搜的,心里骂娘面上还得装孙子!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警察面前装老实,在秦虎那种地头蛇面前装孙子,在你们这些‘高端客户’面前装高深!厚脸皮!被房东催租能躲就躲,被同行挤兑唾面自干,为了混口饭吃,什么场面话、奉承话都能往外蹦!什么祖传的道义、什么形势派的风骨,都是狗屁!填饱肚子,活下去,别惹麻烦,这才是我杨睿的生存法则!” 他语速极快,像在急于剖开自己,把最不堪、最市侩的一面血淋淋地摊在苏瑾面前:“你之前看到的那些,不过是昙花一现的假象!是我为了保命、或者为了点可怜的自尊心强撑出来的幻影!我骨子里就是个在底层泥坑里打滚的小人物,满身市侩气,只认钱,只想安稳地混日子!你那种‘关心’,那种牵扯到恒泰那种漩涡里的‘关心’,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麻烦!是会要命的!我躲你,不是因为讨厌你,是怕!是惹不起!懂了吗?苏教授!” 第065章 人情冷暖 杨睿一口气说完,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亲手把自己推进了更深的泥潭。他不敢看苏瑾的眼睛,低头拿起桌上的劣质醋瓶,胡乱地往面碗里倒,动作粗鲁,醋汁溅到了桌面上。 苏瑾的脸色在他那番近乎自毁的剖白中,从震惊、愤怒,渐渐变成了一种难以置信的苍白。她的手指紧紧捏着一次性筷子,指节泛白。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要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的男人,看着他刻意倒醋掩饰慌乱的动作,看着他旧棉袄袖口磨损的痕迹…… 她不相信。 她的直觉在尖叫。她想起了文创园地下,他面对危险时眼底那份超越恐惧的锐利和决断;想起了他解读风水时,那份掩藏在市侩表象下、对古老传承近乎本能的敬畏和运用;想起了他提到“祖坟里埋着的老祖宗”时,那份深藏的不甘与挣扎。如果他真是一个彻头彻尾只认钱的市侩小人,他当初根本不会管恒泰那摊烂事!他此刻的“坦白”,更像是一种自暴自弃的防御,一种用最恶毒的语言将自己包裹起来、试图吓退她的盔甲! 然而,明白这一点,并没有让她好受半分。反而更痛。因为这意味着,他是真的在恐惧,恐惧到宁愿在她面前把自己撕得粉碎,也要划清界限,把她推开。他那些“市侩、圆滑、厚脸皮”的标签,像一把把淬毒的刀子,精准地捅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她的关心,她的信任,甚至她心底那点朦胧的好感,在他口中都成了“麻烦”和“要命的东西”。这比直接拒绝更伤人。 “市侩…圆滑…厚脸皮…”苏瑾喃喃地重复着这几个词,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丝破碎的哽咽。她看着杨睿低垂的头,看着那碗被他搅得一团糟、散发着浓烈酸气的面条,一股巨大的悲伤和无力感席卷了她。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我明白了,杨师傅。”她的声音恢复了清冷,甚至带上了一丝杨睿从未听过的疏离和客套,仿佛在称呼一个陌生人。“谢谢你的‘坦诚’。这顿饭……就不必了。你‘挺好’的,真的挺好。如你所愿,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她抓起放在一旁的手包,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犹豫。只是在走到门口时,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背对着杨睿,肩膀似乎又颤抖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 寒风卷着门帘扑了进来,吹散了面碗上最后一点热气,也吹得杨睿浑身冰凉。他看着对面那碗一动未动、已经坨掉的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那浑浊的、散发着刺鼻酸味的汤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他慢慢地、慢慢地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冰冷的、浸透了劣质醋的面条,塞进嘴里。那酸味直冲天灵盖,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他用手背狠狠抹去嘴角的汤渍和咳出的泪水,又猛地灌了一大口冰冷的茶水,试图压下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和心底翻涌的、更加苦涩难言的情绪。 面馆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对着两碗残羹,像一个刚刚演砸了一出荒诞剧的小丑。空气里,只剩下劣质醋的酸味和挥之不去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劣质醋的酸味还顽固地残留在喉咙里,混合着胃里翻腾的恶心和心底那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杨睿胡乱抹了把脸,把碗里最后几根冰凉、坨掉的面条扒拉进嘴里,咀嚼得毫无滋味,像是在吞咽一团冰冷的麻绳。他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豁达的表情,仿佛刚才苏瑾的离去只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对着空荡荡的对面座位,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嘟囔:“挺好…一个人吃两碗,实惠!” 结完账,那点小赚的红包又瘪下去不少。他裹紧旧棉袄,一头扎进冬日傍晚凛冽的寒风里,仿佛想用这冰冷驱散心头的烦闷和面馆里残留的酸腐气。目标是他位于另一条相对热闹些的步行街尾、同样逼仄的“杨氏堪舆”小门脸。 刚拐进步行街,口袋里的手机又像催命符一样震动起来。掏出一看,屏幕上跳动着“房东王胖子”四个大字。杨睿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动起脸上所有的肌肉,挤出一个堪称谄媚的笑容,才按下接听键。 “喂?王老板!哎哟,您这电话来得真及时,我正想着这两天去给您拜个早年呢!”杨睿的声音热情洋溢,带着十二分的讨好。 电话那头传来王胖子油腻而傲慢的声音,像钝刀子刮锅底:“拜年?杨睿啊,少跟我来这套虚的!我跟你说正事!明年开春,你那铺子的租金,得涨了!” 尽管早有预感,杨睿的心还是猛地一沉。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声音里的谄媚却更浓了,几乎带上了哭腔:“哎哟我的王老板!您可别啊!这大冷天的,您这不是要我的命嘛!您看看这步行街,现在哪还有人啊?我这小本生意,都快揭不开锅了!您行行好,体谅体谅,租金真不能再涨了!我保证,等开春天暖和了,生意好点,我给您包个大红包!您看在我这么多年老实本分、从不拖欠的份上……” 他搜肠刮肚,好话说了一箩筐,从经济寒冬说到人情冷暖,把自己说得比小白菜还可怜。 王胖子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不耐烦地打断:“杨睿,你少跟我哭穷!你那些神神叨叨的把戏,忽悠一个算一个,当我不知道?体谅你?谁体谅我啊?现在啥不涨价?我这铺面地段多好?要不是看你是老租客,我早就租给别人了!一句话,涨五百,没商量!爱租租,不租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那“滚蛋”两个字像针一样刺进杨睿耳朵里,他脸上的假笑终于挂不住了,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但他死死咬着后槽牙,硬是把那股火气咽了回去,声音因为强忍而有些发颤:“王老板,您…您再考虑考虑?五百太多了,三百行不行?三百我咬咬牙……” 第066章 夺魂魔咒 “考虑个屁!五百!一分不能少!月底前把新合同签了,不然下个月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就这样!”王胖子说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我操你大爷的王胖子!吸血鬼!周扒皮!不得好死!”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杨睿再也忍不住,对着空气破口大骂,声音在空旷的步行街上显得有些凄厉。他气得胸口起伏,狠狠踢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引来远处几个行人诧异的眼光。 他颓然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冬日的寒意顺着脊背往上爬。房租、苏瑾、恒泰的阴影、渺茫的未来……所有的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他抹了把脸,努力平复呼吸,自嘲地低语:“妈的,活着真他妈的累……” 拖着沉重的脚步,杨睿终于走到了他那间位于步行街最尾端、毫不起眼的小店。刚掏出钥匙,还没插进锁眼,一股浓烈到刺鼻的劣质香水味就扑面而来。 “哎哟,这位就是杨大师吧?可算等到您了!”一个娇嗲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响起。 杨睿皱眉抬头。只见一个穿着紧身豹纹皮裙、裹着廉价皮草、脸上妆容浓艳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女人,正倚在他店门口,对他抛着媚眼。那香水味熏得他脑仁疼。他混迹市井多年,一眼就看出这女人的“职业”性质——十有八九是附近那些发廊、按摩店里的“从业人员”。 一股本能的厌恶涌上心头。但想到刚被房东痛宰,想到空空的口袋,杨睿硬生生把那份厌恶压了下去。蚊子腿也是肉!送上门的生意,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他脸上瞬间切换成职业性的高深莫测,微微颔首,打开店门:“请进吧,这位…女士?要看什么?” 女人扭着腰肢跟进来,毫不客气地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露出裹着黑丝袜的腿:“大师,您给我看看相呗?看看我今年运势怎么样?特别是…财运和桃花运!”她说着,又抛了个媚眼,暗示意味十足。 杨睿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在她对面坐下,装模作样地仔细端详她的脸。印堂狭窄带悬针纹——自己皱眉皱的,眼带桃花却浮肿浑浊,鼻梁低矮露孔,主财来财去难聚,唇薄色艳……典型的操劳过度、情路坎坷、财帛不聚之相,而且煞气缠身。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忽悠”:“嗯…女士,你这面相嘛…天庭不够饱满,早年运程恐有阻滞。不过人中清晰,晚年或有转机。眼下这气色…恕我直言,桃花煞气颇重啊!身边烂桃花多,易惹是非口舌,甚至…血光之灾!而且财帛宫有漏,看似进账不少,实则左手进右手出,难以聚财……”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女人的反应。果然,听到“桃花煞”、“血光之灾”、“漏财”,女人脸上的媚笑有点挂不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慌乱。 “啊?那…那可怎么办啊大师?您可得帮帮我!”她身体前倾,语气急切起来。 杨睿心中暗喜,知道鱼上钩了。他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须,摆出更加高深莫测的姿态:“莫慌。煞气虽重,但并非无解。需以金器镇煞,水法聚财。我这里有开光加持的纯银貔貅手链一条,最是镇压桃花煞、招偏财;再配合一瓶特制的‘聚财水’,每日清晨喷洒于居室财位及自身,可锁财气,化解漏财之厄。两者配合,效果最佳。” 他一边说,一边从柜台下拿出一个看着还算光鲜的锦盒,里面是批发市场十块钱三条的镀银链子和一个装着自来水的劣质玻璃喷瓶,上面贴着打印的“聚财神水”标签。 “这两样,大师…多少钱?”女人看着那两样“法器”,眼神闪烁。 “看女士你心诚,又是开门第一单,结个善缘,”杨睿伸出两根手指,“貔貅手链八百,聚财水三百,一共一千一!保你煞气退散,财源滚滚,桃花朵朵开!” 女人拿起那条“纯银”貔貅手链看了看,又掂了掂那瓶“神水”,脸上的慌乱渐渐被一种市侩的精明取代。她忽然娇笑起来:“哎呀大师,您说的可真准!我最近是觉得有点不顺呢!不过嘛…今天出来的急,没带那么多现金。”她慢悠悠地把手链和“神水”放回桌上,站起身,“这样,东西我先放您这儿,过两天,等我…嗯…‘生意’好点了,我再来取!顺便把钱给您送来!谢谢大师指点啊!” 说完,不等杨睿反应,她扭着腰肢,带着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像阵风一样刮出了小店,转眼就消失在步行街昏暗的尽头。 杨睿脸上的高深瞬间垮塌,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那两件“法器”,又看看空荡荡的门口。 “我…操!”一股被耍了的巨大憋屈感直冲头顶,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那瓶“聚财水”晃了晃,“赔本买卖!连他妈口水都没赚到!白瞎老子半天唾沫!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连…连这种‘职业选手’都学会白嫖了?!” 他气得捶胸顿足,指着巷口的方向,恨不得追出去骂街:“你…你给我回来!把看相钱结了!老子说的是面相!不是他妈的服务咨询!” 就在他对着空荡荡的巷口,悲愤交加地哀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唾沫星子横飞之际—— “呵…” 一声极轻、极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嘲弄的嗤笑,突兀地从他身后、小店最深处那片被杂物和阴影笼罩的角落里传来! 那笑声不大,却像一根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穿了杨睿所有的愤怒和哀嚎,直直扎进他的后脑勺! 杨睿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在这一刹那凝固了!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炸开,瞬间席卷全身!他脖子僵硬地、如同生锈的机器般,一格一格地转了过去! 看清来人那瞬间,他魂儿差点吓飞,条件反射就想卷铺盖跑路!可对方只消一句话,便如同带着千钧魔咒,将他死死钉在原地,双腿灌铅般沉重,半步也挪动不得! 第067章 怒其不争 如果来人是何雨婷,杨睿反倒会松一口气,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才是上策! 然而,当他眼角余光扫到巷口那两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天灵盖!跑!必须跑!他脑子飞速运转,盘算着哪条小巷能最快脱身。 可念头刚起,一个清脆却冷得像冰碴子的女声就砸了过来,彻底冻结了他的退路: “你敢跑一个试试?信不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充满威胁的话,偏偏出自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之口,声线甚至称得上悦耳。杨睿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世界末日提前降临,一股万念俱灰的绝望感攫住了他。 “怎么?才半年不见,装不认识?”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审视的意味。 杨睿艰难地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硬着头皮挪了过去。刚才只顾着惊恐,此刻他才看清,两个女孩子身边还各站着一个身材挺拔、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气质斯文的男生看到杨睿时,眼神明显闪过一丝错愕。 “哎哟!这……这不是孟愈和小婕嘛!”杨睿夸张地一拍大腿,脸上堆起近乎谄媚的笑容,“太巧了太巧了!早说你们来啊,我高低得请你们吃顿好的!”他搓着手,目光刻意避开刘婕那张冷若冰霜的脸。 来的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刘婕和孟愈。同样的美女,不同的风情:一个如终年不化的雪山,眼神锐利得能刮骨;一个却像跳动的火焰,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嘴角噙着狡黠的笑。 他们仨出生在一个院里,一起光屁股长大。孟愈家与杨睿家仅有一墙之隔,刘婕家则跟杨睿家是对门。虽然杨睿比她俩大几岁,但她们从不把他当哥哥,也没什么拘束,尤其是孟愈,从小到大就没忘过欺负他,关系好得就跟亲兄妹一样。 更气人的是,这姐俩读书成绩都很好,双双考进了浙大,还一起成功保研,这让从小一块长大的杨睿再她们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 孟愈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杨睿身边,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那笑容甜美得能滴出蜜:“杨睿,刚才在这儿忙活什么呢?神神秘秘的?”她歪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着。 杨睿身体一僵,感觉胳膊像被烙铁箍住,只能干笑着任由她挽着,眼神却瞟向那两个男生,试图转移话题:“嘿……这两位帅哥气度不凡,一看就非池中之物!是你们的男朋友吧?还不赶紧介绍介绍?”他刻意用了浮夸的赞美词。 “少打岔!”刘婕抱着双臂,也踱步上前,锐利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刺向他,“老实交代!刚才在干什么?” 杨睿被盯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抖出一支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暂时麻痹了神经,也争取到宝贵的思考时间。怎么办?眼前这两位姑奶奶,一个冷静理智,一个古灵精怪,都不是省油的灯,尤其孟愈,从小到大没少让他吃亏…… 烟雾缭绕中,他眼珠骨碌一转,计上心头。他故作神秘地看了看那两个男生,然后才转向刘婕,语气带着一丝“我懂”的了然:“咳,不瞒你们说,我搁这儿等你们半天了!” “等我们?”两个女孩异口同声,满脸诧异。 “是啊!”杨睿一拍大腿,煞有介事地说,“今儿个我特意去你们学校找你们来着!结果你们同学说,你们来步行街了!这大晚上的,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万一碰上不长眼的坏人可咋整?我这心里急啊!不过嘛……”他目光扫过两个护花使者,“现在看到有这两位仪表堂堂的兄弟护着,我就放心了!那啥……你们继续逛,玩得开心点!我先撤了哈!”他边说边试图不动声色地把胳膊从孟愈的“钳制”中抽出来,转身就想溜,嘴里还絮叨着:“早点回学校啊!学业为重!” “站住!”两声娇叱如同定身咒,瞬间把他钉在原地。 杨睿后背一僵,缓缓转过身时,脸上已迅速切换成严肃又关切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凑近两步,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你们现在还是学生,大好青春年华,学习才是头等大事!千万别被花花世界迷了眼,玩物丧志啊!”那语气,活像个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行啦!”孟愈被他这装模作样逗得“噗嗤”一笑,松开他的胳膊,却踮起脚尖,伸出纤细的食指,带着亲昵的力道点了点他的额头,俏皮地嗔道:“小样儿,几年不见,本事见长啊?连‘围魏救赵’都用上了?” 刘婕紧抿的唇角也极其短暂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冷硬,她无奈地摇摇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杨睿:“你呀……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又跑出来糊弄人?都多大人了?能不能踏踏实实找份正经事做?为自己的将来想想?真是……气死我了!”她语气里的关切被浓浓的失望和恼火掩盖。 杨睿只能尴尬地嘿嘿干笑。刘婕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教训他习惯了,但此刻当着外人的面,还是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 “我的刘大小姐!”杨睿苦着脸,半真半假地抱怨,“您就不能稍微……稍微温柔那么一点点?每次见面都跟训孙子似的,小心以后真嫁不出去,没人敢要哦!”这话带着点破罐破摔的调侃。 “你……你说什么?!”刘婕显然没料到一向在她面前缩着脖子的杨睿敢这么回嘴,一时气结,脸颊飞起一丝红晕,不知是羞是恼。 杨睿一看势头不对,立马缩着脖子躲到孟愈身后。孟愈也很配合,像母鸡护崽似的往前一站,双臂微张。这滑稽的一幕让刘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狠狠跺了下脚,背过身去。 杨睿从孟愈肩头露出一只眼睛,小声嘟囔:“本来就是嘛……一点面子都不给留……” 第068章 另有隐情 “你……”刘婕气得肩膀都在抖。 “……你说你卖布你就好好卖,为什么非得三心二意?搞什么看风水,那就是不务正业!这两个月你干的那些‘好事’,连警察都上门了,亭峰都告诉我们了!”刘婕背对着他,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杨睿心知肚明她指的是什么,也明白她是好意,只是方式让人难以消受。他脸上立刻堆起十二万分的委屈,叫起撞天屈:“天地良心啊!谁说我不务正业?我昨天刚在东旭集团上了一天班!明天还得早起呢!”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满脸不可思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进东旭了?干什么的?该不会又是在骗人吧?”刘婕连珠炮似的追问,眼神充满了怀疑。 “嘿嘿……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杨睿挠挠头,笑得有点心虚,“不过千真万确!不信你们问亭峰!”他毫不犹豫地把好兄弟谢亭峰拉出来当挡箭牌,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干的是清洁工。 看两人神色稍缓,显然谢亭峰的信誉度在他俩心中极高。杨睿心里小小地酸了一下:同样是发小,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见她们似乎信了,不再追问,杨睿小心翼翼地试探:“那……我能走了吗?” 看到两人若有所思地点了头,杨睿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连店门都顾不上关了,更别提跟那两个帅哥打招呼,几乎是连滚爬爬、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现场,背影狼狈不堪。 望着杨睿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刘婕轻轻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忧虑:“唉……也不知道他这次能干几天?孟愈,你说他会不会又在骗人?” “我信他!”孟愈的目光却依然固执地追随着杨睿消失的方向,斩钉截铁地回答,“他说的话,我都信!”语气里没有丝毫犹豫。 刘婕诧异地转头看她:“你就这么信他?” 孟愈终于收回目光,却没有看刘婕,眼神投向远处闪烁的霓虹,语气带着一种洞悉的复杂:“小婕……其实杨睿,远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他的不得已。只是……算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下去。 刘婕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孟愈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丝带着苦涩的微笑:“再有半年我们就毕业了,可以找地方实习了。也许……也许他身上的担子,能轻一点了。”说到最后,她的眼中弥漫起一层朦胧的水汽,那水光里,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与心疼。 刘婕心头一震,看着孟愈眼中那从未见过的复杂情愫,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那个一起长大的杨睿,而孟愈,显然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一阵微妙的沉默在四人之间弥漫开。 这时,一直被晾在一旁的两个男生走上前来。那个身材高大、带着点公子哥儿傲气的林炜,殷勤地对刘婕提议:“刘婕,时间还早,要不我们去吃点宵夜?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店!” 另一个看起来更斯文些的叶涛也连忙附和,目光却是热切地投向孟愈:“是啊是啊,一起吧?” 刘婕看了两人一眼,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犹豫道:“算了,没什么心情,还是早点回学校吧。” “别啊刘婕!”林炜有些着急,试图劝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有车,等下保证安全把你们送回宿舍!何必为了一个……”他话锋一转,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扫了一眼杨睿消失的方向,“……一个骗子,坏了大家的兴致?” “骗子”二字像火星溅入了油锅! 刘婕脸色一沉,强忍着没有发作。而孟愈的反应则激烈得多! “林炜!”孟愈猛地转身,俏脸含霜,眼神锋利如刀,声音陡然拔高,“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跟你翻脸?!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在我眼里,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她骂得毫不留情,末了还挑衅般地看向叶涛,“叶涛,你说是不是?” 林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正要反唇相讥,叶涛赶紧上前一步,满脸尴尬地打圆场:“哎哎,炜哥,少说两句!孟愈,你也别生气,炜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暗恋的女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孟愈显然不可能再去吃什么宵夜了,她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再看林炜一眼,更没理会叶涛的调解,转身就走。 “这死丫头,倔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刘婕低声埋怨了一句,担忧地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的林炜和叶涛,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孟愈,赶紧追了上去。 林炜和叶涛留在原地,面面相觑,脸上只剩下无奈的苦笑。精心准备的夜晚,就这样被一个“骗子”搅得七零八落。两人对视一眼,也只能默默跟了上去。 …… 一辆库里南从人民医院住院部楼下驶出,在城区拥挤不堪的马路上穿梭飞驰,最后拐进了一处位于西郊的别墅区。唐梦推开车门,拒绝了马云飞伸过来的手,忍着脚踝钻心的疼痛,倔强地、一瘸一拐地独自走向灯火通明的大宅。高跟鞋敲击着冰冷的地砖,每一步都像是在控诉前天晚上的倒霉遭遇。 该死的步行街!该死的骗子!唐梦在心里咬牙切齿。难得挤出点时间,心情也像初春的薄冰,刚有点消融的意思,结果呢?碰上那个装神弄鬼的年轻神棍!不给他钱,他竟然编些血光之灾的恐怖故事吓唬人!害得她心惊肉跳,慌乱中一脚踏空,扭伤了脚踝,还在医院躺了一天一夜,简直丢脸丢到家了!最后不得不打电话向马云飞求救。 “王八蛋,此仇不报,我就不姓唐!”唐梦磨着后槽牙,暗暗发誓。脚踝的刺痛提醒着她这份屈辱。 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客厅里温暖的光线倾泻而出。保姆周姐迎上来,看到她阴沉的脸色和别扭的走路姿势,识趣地只低声问了句“小姐回来了?”便迅速退回厨房。 第069章 反弓阴煞 唐梦闷闷地应了一声,抬头便看见母亲唐虹正坐在客厅中央那张宽大的丝绒沙发上。她穿着质地柔软的丝绒睡袍,姿态慵懒却难掩骨子里的雍容华贵。灯光下,她的肌肤依旧紧致白皙,眉眼如画,岁月仿佛格外眷顾,让她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与青春正盛的唐梦坐在一起,更像是姐妹而非母女。此刻,她那双与女儿肖似的漂亮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关切。 “梦梦?”唐虹放下手中的书,声音带着一丝惊讶和心疼,“你的脚怎么了?” “气死我了!”唐梦把手中的名牌手包泄愤似的扔在旁边的沙发上,人也重重陷了进去,牵动伤处,疼得她“嘶”了一声。“妈咪,你不知道!我去步行街,遇到个算命的骗子!非要拉着我算命,说我今年有灾!我不理他,他居然……居然讲鬼故事吓我!太可恶了!”她省略了自己先骂人家是骗子的细节。 “嗯?”唐虹微微挑眉,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她太了解女儿这骄纵的性子了,“是不是你先对人不够尊重了?”她的声音温婉,却一针见血。 唐梦脸上闪过一丝被抓包的窘迫,嘴上却不肯认输,扭着身子撒娇道:“哪有嘛!我就是……就是说他像个骗子而已!”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唐虹轻笑出声,带着宠溺。她起身,轻盈地坐到女儿身边,柔软的手轻轻抚摸着唐梦那头微微泛着浅金色的卷发,“梦梦,你在美国长大,可能不太了解。古老的中国,有些东西很神秘。即使是街边摆摊的,也可能藏着点真东西,那是几千年传下来的学问,不能轻易小看哦。”她的语气带着过来人的温和劝导。 “切!”唐梦翻了个白眼,满脸不屑,“妈咪,这次你可真说错了!那家伙年轻得很,二十来岁,顶多三十出头,天都黑透了还戴顶大礼帽,遮住半张脸,装神弄鬼,不伦不类的!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混子!”想起那个身影,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哦?这样啊?”唐虹也忍俊不禁,看来确实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好了好了,我的宝贝,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自己。来,妈咪给你擦点药酒,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呢,很重要。”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嗯。”唐梦闷闷地应着,任由母亲扶她起身。脚踝的疼痛和对那个骗子的怨气,暂时被母亲带来的温暖和明天未知的“正事”压下。 …… 凌晨四点,城市还沉浸在浓重的夜色与寒意中。杨睿挣扎着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感觉骨头缝里都透着抗拒。为了那份清洁工的工作,为了能赶在员工上班前完成任务,他不得不跟自己“热爱”的懒觉进行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胡乱洗了把冷水脸,才勉强驱散睡意,裹紧外套,一头扎进清冷空旷的街道,朝着城西方向跑去。 上次算是入职前测试,今天才算是正式上岗。上班地点,也从东旭集团换成了集团旗下的全资子公司——新柯光电。 昨天他打听清楚了,这活儿的关键就是“早”和“快”。只要在9点前把负责的区域打扫干净,剩下的时间就是自己的!更重要的是,今天还有牛老三口中那个“富得流油、美得冒泡”的大客户要谈!这笔生意已经一拖再拖了,今天说什么也要把它拿下!一想到那可能带来的丰厚酬金,杨睿感觉浑身充满了干劲儿,连凌晨的寒风似乎都没那么刺骨了。 不到六点半,他负责的八楼和酒楼区域,里里外外已经被收拾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杨睿叉着腰,环顾着自己的“杰作”,心里有点小得意:嘿,想不到老子还有当清洁标兵的天赋!以后谁嫁给我,家务活绝对省心! 得意地意淫了一小会儿,他探头看了看外面。偌大的办公区依旧空荡荡,只有巡逻保安手电筒的光束偶尔扫过走廊。确认没有遗漏,杨睿大摇大摆地走到吴芸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坐进了那张舒适的办公椅——这可是吴芸坐过的位置!他惬意地点燃一支烟,悠然地吐出烟圈,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烟雾缭绕中他猛然想起昨晚给吴芸看相时捕捉到的那丝隐晦的煞气纠缠。心中警铃微作,他立刻掐灭烟头,开始仔细审视吴芸座位周围的环境。 吴芸的位置就在于总办公室的正对面,中间隔着透明玻璃墙。名义上是总经理助理,位置却像个高级前台。按理说,助理应该在总经理办公室内或紧邻的隔间办公才对。 单看方位,并无大碍。杨睿心中默念,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最终,他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吴芸座位后方墙上悬挂的一个物件上——一面造型古朴、色泽沉郁的青铜古镜!镜面并非光洁如新,反而像是蒙着一层经年的尘翳,黯淡无光,隐隐透着一股阴冷之气。镜框边缘雕刻着繁复却略显狰狞的异兽纹路。 位置无碍,煞气必有源引!杨睿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最后定格在于总办公室那扇虚掩的门上。他毫不犹豫地推门走了进去。 此前打扫只是浮光掠影,此刻他凝神细察,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杨睿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寻常办公空间,梁柱、墙角、门冲等带来的“形煞”在所难免,高明的风水师会通过布局将其化解或转化为无害。然而,眼前这间办公室的布置,却透着一股阴毒的刻意! 在于总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两侧,各摆放着一尊铜铸的狻猊瑞兽摆件。狻猊本是镇宅辟邪之物,但这两尊却被刻意摆放成背对吴芸方向,且张开的兽口正对着办公室内部!更诡异的是,两兽之间并非直线,而是形成了一道微妙的“反弓”弧形。在风水上,“反弓”如同拉满的弓弦,具有极强的冲击力和聚煞效应。这两尊背向而置、口吐煞气的瑞兽,配合反弓弧线,巧妙地将办公室内各处的煞气强行收束、汇聚成一股,然后通过反弓的“弹射”之力,直冲门外! 而于总座位后面则是一面巨大的黑色金属镂空隔断墙,镂空的花纹并非祥瑞,而是尖锐交错的几何线条,形同无数细密的刀锋!这面“刀锋墙”正对着大门,如同一个巨大的发射口,将“反弓”汇聚而来的煞气进一步凝练、加速,形成一道无形的“煞气箭”,精准无误地射向门外端坐的吴芸! 第070章 青铜古镜 办公桌上,一盏造型奇特的红色玻璃罩台灯长明不熄。红属火,在特定位置本有催旺作用,但在此处,其炽热的光线持续烘烤、搅动着上方气场,如同给那无形的“煞气箭”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动力,使其更加凌厉、持久! 杨睿强压怒火,迅速从随身的帆布包中取出那具传承古朴的阴沉木三合罗盘。他屏息凝神,先在办公室几何中心点站定。 双手平端罗盘于胸前膻中穴高度,低头仔细观察底盘边缘的气泡水平珠,微调手臂角度,直到气泡稳稳居中。同时,他快速检查自身,确保没有携带手机、钥匙等磁性干扰物。 虽然门口已定过坐向,为求精准,他再次在此处下盘。罗盘紧贴地面,待天池磁针稳定指向正南后,他小心转动外盘,使十字天心线的红色子午线与磁针完全重合。凝神看去,十字线依然压在“壬”山与“子”山之间微小的分金线上,偏向“壬”山约1度。“坐壬向丙,兼子午三分。”他低声确认。 他端着保持水平的罗盘,缓步移动到“反弓”弧线的核心位置。只见天池磁针出现轻微的、不规则的颤动,不再完全稳定指向正南。他目光投向中层人盘二十四山,结合外层的七十二龙分金线,口中低诵消砂纳水的古诀:“峦头无理气不灵,理气无峦头不验。观砂须察形与势,审穴当辨气与情。”随着口诀,他仔细观测罗盘上代表形煞的方位刻度,特别是那两尊狻猊和刀锋墙的方位。罗盘显示,这些方位对应的飞星组合在此八运中多为凶星或退气之星,且被尖锐形煞激发。 他最后端着罗盘,站到办公室门口,正对门外吴芸的座位。目光如炬,紧盯磁针和盘面符号。只见磁针的颤动加剧,甚至微微偏移!他心中默算方位、距离和煞气传导路径,结合吴芸座位背后的青铜古镜,最终确认:所有汇聚于此的煞气,经过“反弓”聚拢、“刀锋墙”加速、“赤灯”催动,最终如同被精确制导,全部轰击在门外吴芸身上!而那面阴沉的青铜古镜,正是接收和放大这股煞气的“靶心”与“放大器”! “人渣!”杨睿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一股怒火在胸腔升腾。这已不是简单的风水失误,而是赤裸裸的、利用风水秘术害人的邪道!目标如此明确,手段如此阴损! 他们图什么?垂涎吴芸的美色?还是有更深的商业阴谋?杨睿暂时无法确定,但无论出于何种目的,这种行径都不可饶恕!必须给这个同行里的败类一个教训! 他的这种心理,在目睹被恒泰基金破坏的文创园时,又何尝没有出现过呢? 杨睿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他相信,用不了几天,这个布局者就会自动现身来“维护”或“检查”他的成果。他反而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了。 杨睿不动声色地在于总办公室内做了几处极其细微的调整——移动了绿植的角度,稍稍偏转了台灯的方向,让原本被引导出去的煞气在办公室内部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循环回路。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些改动隐蔽至极,即便是布局者本人亲临,若不刻意深究,也很难发现端倪。 回到吴芸座位旁,看着那幅阴沉的铜镜,杨睿皱起了眉头。这是公司的东西,他一个清洁工擅自处理会不会惹麻烦?犹豫再三,他决定等吴芸来上班,找机会旁敲侧击一下再做打算。 八点左右,九楼开始热闹起来。同事们陆续走进来,看到穿着蓝色工作服、拿着抹布还在“认真”擦拭着某个文件柜的杨睿,都露出了赞许或感慨的笑容。几位年长的同事更是低声议论:“这年头,这么勤快踏实的小伙子少见啊!”“是啊,看这工作态度,将来肯定有出息!”“任劳任怨,是个好苗子!” 没想到的是,今天谢亭峰竟然也来了。当看到杨睿的身影时,他明显愣了一下。他今天就是特地来查岗的,原以为这家伙铁定撂挑子不来了,没想到居然这么积极!还一大早就把活儿干完了?谢亭峰摇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没想到这小子,卖布做生意水平不行,扫地的活儿倒是干得不错……人才啊!他叹了口气,径直走进了于总的办公室。 杨睿巴不得谢亭峰别理他,赶紧低下头假装更卖力地擦拭着光可鉴人的桌面。 吴芸没有直接回座位,而是先进了于总的办公室,在里面待了一会儿才出来,似乎是汇报工作。 杨睿假装整理清洁工具,目光却在办公区逡巡。他很快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整个九楼高管层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紧张感,同事们步履匆匆,神情专注,连平时比较悠闲的几位也绷紧了弦。于总更是频繁地从办公室出来,低声交代着什么,指挥着众人检查文件、调试设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看来,今天真有“大人物”要驾临了。杨睿的心跳,莫名地快了几分。 墙上的时钟指针不紧不慢地滑向十一点,杨睿的心却像被架在火上烤。那笔唾手可得的大生意像块诱人的肥肉悬在眼前,可他却被牢牢钉在这新柯光电,动弹不得。规矩就是规矩,吴芸是他的顶头上司,请假必须得她点头。偏偏这位姑奶奶忙得脚不沾地,像只花蝴蝶似的在办公区穿梭,偶尔视线扫过他,那眼神冷得像冰锥,带着昨晚未消的怒气,毫不客气地甩他几个白眼。 杨睿憋屈得直想捶墙。老子天没亮就爬起来,累死累活打扫干净不说,还费心费力帮你破了那阴损的风水局!你不说声谢也就罢了,还给老子甩脸子?真他娘的不值!最可气的是,半分钱好处还没捞着!他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还得挤出十二分的耐心。 好不容易瞅准吴芸终于坐回自己的位置,杨睿立刻像闻到肉味的狗,堆起一脸谄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凑了上去。他自己都觉得这笑假得能掉渣。 “领导!可算忙完了?”他搓着手,声音放得又轻又软。 “哼!”吴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扭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线条紧绷的侧脸。 第071章 不期而遇 “别介啊,美女!”杨睿厚着脸皮继续贴上去,“前天晚上我真是为你好!你看,今儿一早,不到五点我就来报到,里里外外拾掇得锃亮,这辛苦劲儿……还不都是为了你?”他贼兮兮地左右瞄了瞄,确认无人靠近,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你那事儿……我都帮你搞定了!暂时算是压下去了!” 吴芸原本紧绷的脸瞬间闪过一丝惊疑,猛地转回头:“什么叫‘暂时’?难道……以后还会出事?” “呃……”杨睿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点破,“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吴芸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随即又狐疑地眯起眼打量他,“你该不会是在故意吓唬我吧?” “我抗议!严重抗议!”杨睿立刻挺直腰板,义正词严,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我杨睿在业内,人品和职业操守那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你这是对我人格的极大污蔑!”他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无比真诚和受伤。 见他这副煞有介事的模样,吴芸心里也打起鼓来,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那……那到底怎么办啊?” “怕啥?”杨睿一拍胸脯,瞬间又恢复了那副成竹在胸的痞样,“有我在,天塌不下来!”他本想提那幅晦暗地图的事,转念一想,贸然换掉反而打草惊蛇,反正煞气已被他暂时困住,便按下不提。随即话锋一转,装作不经意地问:“对了,领导,你后面那幅地图,谁让挂的啊?看着挺……特别的。” “昨天下午挂的,”吴芸显然心思还在“出事”上,随口答道,“咱们刚搬到新公司,于总亲自过来钉上的。怎么了?”她警惕地追问。 “哦,没啥,就问问。”杨睿打了个哈哈,赶紧切入正题,“那个……美女领导,我中午有点私事,想出去一趟,卫生保证都搞干净了!”他眼巴巴地望着她。 “不行!”吴芸瞬间清醒,斩钉截铁地拒绝,“下午唐董和新任公司ceo要来视察!你必须随时待命,保证环境整洁,迎接领导!” 杨睿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我就中午出去一小会儿!应酬!保证下午上班前一定回来!绝不耽误事!” “不行!没商量!”吴芸态度坚决,毫无通融余地。 杨睿又软磨硬泡了几句,发现对方油盐不进,心中哀叹: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刚帮你解决了隐患,转头就不认人了!这世道!无奈之下,他只好给牛老三打了个电话。两人在电话里嘀嘀咕咕商量半天,最后决定由牛老三先去稳住那位“富得流油”的女客户,杨睿下午再去“震场子”收尾。 …… 一辆线条流畅、气派非凡的奔驰s600加长版无声地滑停在新落成的新柯光电大楼光洁的玻璃幕墙前。身着笔挺制服的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拉开后座车门。 唐虹率先踏出车门,一身剪裁考究的羊绒大衣衬得她身姿优雅。紧随其后的是她的女儿唐梦,尽管脚踝还有些不适,但依旧努力保持着仪态,亲昵地挽住了母亲的手臂。 “妈咪,这可是你回国后第一次亲自视察下属企业哦!为了防止他们做面子工程,我特意吩咐今天门口的保安一律撤销,也不允许安排欢迎仪式。感觉如何?给点评价嘛!”唐梦仰着脸,带着一丝撒娇和期待。 唐虹却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静地伫立在宏伟的大楼前,目光深邃地扫过建筑的轮廓,仿佛穿透了时光的尘埃。冬日的阳光洒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却映不出多少暖意,反而带着一种沉静的追忆。 “老林……”她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真的又回来了?”这话,是对着站在她身旁那位气质沉稳、穿着得体西装的中年男人说的。他叫林东,名义上是司机,但神态间流露出的熟稔与关切,远超主仆。 “回来了,就该高兴。”林东的声音低沉而温和,目光落在唐虹脸上,带着一种无声的理解和支持。 唐虹闻言,嘴角终于牵起一抹释然的浅笑,像是说服自己:“是啊,是该高兴。”她抬手,带着无限宠溺轻轻抚了抚女儿微卷的发顶,“走,宝贝,带妈咪去看看,你这段时间努力的成果。” “保证让您惊艳!”唐梦扬起下巴,自信满满,“林叔都夸我做得好呢!是吧,林叔?”她俏皮地朝林东眨了眨眼。 “是,是,小姐确实做得很好。”林东连忙点头,眼中满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 唐虹嗔怪地瞥了林东一眼,没说什么,率先迈步走向那扇象征着权力与财富的旋转玻璃门。唐梦对着林东做了个可爱的鬼脸,快步跟上。落在最后的林东,望着母女俩的背影,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随即也收敛情绪,大步跟上。 …… 此刻的九楼高管层,气氛像绷紧的弦。每个人都步履匆匆,神情专注,为即将到来的最高规格视察做最后的准备。只有杨睿,像个被遗忘在角落的怨灵,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出不去,他只能把满腔郁闷都倾泻在手中的抹布和拖把上。看哪里不顺眼,就恶狠狠地上去擦几下、拖几遍。气没撒完,倒把地板擦得光可鉴人,能当镜子照。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他一边用力擦着一个无辜的文件柜,一边在心里咒骂。 就在这时,玻璃门“嘀”的一声自动打开了。唐虹、唐梦和林东三人走了进来,却比约定时间足足提前了两个小时。由于楼下大门口的保安都撤了,谁也不知道他们仨上来了。没有前呼后拥的随行,他们像普通参观者一样,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整个楼层,目光扫过紧张工作的员工和崭新的工位,唐虹不时微微颔首,流露出赞许。 正值午休,办公区人不多,除了几个保安,就剩杨睿这个穿着蓝色工装、满身怨气的“清洁工”格外显眼。 杨睿一抬眼,目光正好撞上走进来的唐梦! 第072章 冤家路窄 “我草!”杨睿心里咯噔一下,头皮瞬间发麻!这不是前天晚上被自己用鬼故事吓得花容失色、扭了脚的小妞吗?!冤家路窄也没这么窄的!找上门来了?!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淹没了他。怎么办?怎么办?!大脑飞速运转,三十六计走为上!他几乎是手脚并用,趁对方还没完全注意到他,猫着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哧溜一下钻进了旁边标注着“吸烟室”的小隔间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他大口喘着气,心里哀嚎:完了完了!刚找到个饭碗,还没捂热乎,看来又要砸了!这贼老天! 唐虹细致地看完了最后一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她侧过头,问身边的林东:“老林,你觉得怎么样?” “你知道的,”林东摊了摊手,笑容温和中带着点无奈,“公司管理方面我向来是门外汉。你觉得好,那肯定就是好。”他目光扫过光洁的地面和整齐的环境,补充道:“不过这卫生确实搞得很不错,窗明几净,看着舒服。” “你呀……”唐虹看着他,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嗔怪,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林东轻轻打断了。 “好了,”林东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忙你的正事吧。我去那边抽支烟。”他指了指吸烟室的方向。 唐虹看着他,眼神复杂,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深深地看了林东一眼,仿佛想从他平静的表情下读出些什么,然后才轻轻挽住女儿的手臂:“走吧,梦梦,我们也过去看看。”她的目光,也若有似无地飘向了那间紧闭的吸烟室。 吸烟室里烟雾缭绕,廉价烟草的气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杨睿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心乱如麻,指间夹着的半截“利群”都快烧到过滤嘴了也浑然不觉。完了,这下真完蛋了!饭碗砸了不说,搞不好还要被那小妞告个骚扰……他满脑子都是唐梦那张愤怒的脸和可能的后果,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 林东走进来,习惯性地摸向口袋,却尴尬地发现烟落在车里了。目光扫过室内,看到角落里那个穿着工装、正埋头吞云吐雾的身影,他朝身后的唐虹和唐梦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调皮笑容,随即放轻脚步走到杨睿身后。 “小伙子,”林东的声音温和,却像惊雷一样在杨睿耳边炸响,“能……给我一支烟吗?” 杨睿浑身剧震,猛地扭过头!视线正撞上站在门口、如同两尊降临神祇般的唐虹和唐梦!他心脏骤停了一秒,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迅速褪去,脸色白了又红。强压下拔腿就跑的冲动,他故意避开那两双审视的眼睛,手指有些发颤地从怀里掏出一盒皱巴巴的“利群”,看也不看就朝声音来源扔了一支过去。 林东敏捷地接住那支烟,目光落在熟悉的烟盒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眼神里掠过一丝深沉的怀念,喃喃自语:“利群……好多年没碰这个味儿了。” 杨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浓浓嘲讽的嗤笑。装什么大尾巴狼!他最烦这种发达了就摆出一副“忆苦思甜”姿态的人。 他紧绷着身体,沉默地又吸了一口烟,浓重的烟雾模糊了他警惕的表情。林东好奇地多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却让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脸上那点温和的笑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与此同时,刚走到近前的唐虹,目光落在杨睿那张带着戒备和市侩气的年轻脸庞上,瞳孔骤然收缩!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攫住,呼吸瞬间停滞,保养得宜的俏脸失去了血色,又在下一秒涌上激动的潮红,身体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唐梦原本正为母亲和林东的奇怪反应而茫然,顺着他们的目光聚焦到杨睿脸上,仔细辨认了两秒——那张让她恨得牙痒痒的脸,那副让她做了一夜噩梦的痞气神态! “是你!”唐梦尖叫出声,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意外而拔高,像一把尖刀划破了室内的沉寂,“好你个臭骗子!前天晚上吓唬我,今天还敢跑到公司里来?!妈咪!就是他!那天在步行街装神弄鬼害我扭了脚的混蛋!林叔!快!快叫保安把他轰出去!”她指着杨睿,指尖都在发抖,俏脸因愤怒涨得通红。 杨睿心里哀嚎一声!怕什么来什么!他那天晚上特意戴了一顶大礼帽遮脸,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这妞记仇记得这么深!真他娘的是烧成灰都能认出来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唐虹和林东仿佛没听见唐梦的尖叫,两人依旧像被施了定身法,目光死死锁在杨睿身上,眼神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复杂情绪——震惊、难以置信、狂喜、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痛? “妈咪!”唐梦见两人毫无反应,气急败坏地跺了跺受伤的脚踝,牵动伤处疼得她“嘶”了一声,更添怒火,“你们怎么了?就是他欺负我啊!” 唐虹像是被女儿的呼唤惊醒,猛地回过神,与林东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蕴含的深意,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读懂——震惊之后是巨大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惊喜!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几步走到杨睿面前。距离如此之近,杨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雅昂贵的香水味,看清她因激动而微微湿润的眼眶和微微颤抖的指尖。 “孩……孩子,”唐虹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些,却又透着一丝急迫,“你……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贪婪地扫过杨睿的眉眼、鼻梁、嘴唇,仿佛在寻找某种失落的印记。 第073章 朱砂胎记 杨睿此刻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卷铺盖滚蛋!他杨睿别的本事没有,耍无赖跑路还是轻车熟路的!眼前这位美得惊心动魄、气质高贵的女人,虽然被称作“妈咪”,但岁月仿佛对她格外宽容,风韵犹存,光彩照人,与自己站在一起,说是姐弟都有人信。最诡异的是,杨睿心底竟莫名地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近乎本能的亲近感! 呸!都火烧眉毛了还想这些!他暗骂自己一句,强行拉回思绪。面对唐虹的追问,他立刻换上那副招牌式的嬉皮笑脸:“哎呀我说这位漂亮姐姐!您看着也就比我大个几岁,别‘孩子孩子’的叫嘛,都把自己叫老啦!”他故意油腔滑调,试图搅浑水。 “臭流氓!谁是你姐姐!你……”唐梦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他那张油嘴。 林东看着唐虹那副几乎失态的样子,无奈地苦笑摇头。 “你叫什么名字?你……”唐梦还想怒斥。 “停!”杨睿故作夸张地打断她,一脸无辜加严肃地看向唐梦,“这位小姐!‘骗子’、‘流氓’这种帽子可不能随便扣!这是对我人格的极大侮辱!尊重他人是做人的基本素养,懂不懂?”他试图用歪理占据道德高地。 “哼!臭骗子,敢做不敢认,算什么男人!”唐梦满脸鄙夷。 “我们以前见过吗?没有吧?”杨睿索性豁出去了,吊儿郎当地摊手,“难道……你一直暗恋我?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神轻佻。 “住口!你……你这个无耻的混蛋!”唐梦气得浑身发抖,俏脸通红,转向林东求助,声音带着哭腔,“林叔!你看他!他还在欺负我!” 林东怜爱地看了她一眼,但目光很快又回到唐虹身上,显然在等待她的决断。 唐虹仿佛屏蔽了周围的一切噪音,她的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太像了!那眉宇间的神气,那说话时不经意带出的痞气,尤其是那双眼睛……她心中的巨浪愈发汹涌,一个大胆的、让她浑身战栗的猜想几乎要冲破喉咙! “喂,漂亮姐姐?”杨睿被她那炽热到几乎要将他洞穿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小声嘀咕,“您……您别这么盯着我看行吗?怪瘆人的……” 唐虹被他这反应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角的泪意更明显了些,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嗔怪:“坏小子,这张嘴真是……告诉阿姨,你是不是虚岁三十?生日……是不是在圣诞节?”她紧紧盯着杨睿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带着孤注一掷的试探。 杨睿心中警铃大作!她怎么知道?!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惊疑和警惕:“你……你问这个干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语气生硬。 “呵,”唐虹嘴角勾起一抹洞察一切又带着无限辛酸的弧度,声音微微发颤,“我不问也知道!你今年周岁二十九,12月25日生的,对不对?”她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确定的事实。 “你怎么知道?!”杨睿脱口而出,随即脸色一变,意识到自己彻底暴露了!他懊恼地闭了嘴,眼神里的警惕瞬间变成了防备的利刺。 唐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那翻腾的巨浪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化作眼底一片难以抑制的湿润。她努力维持着笑容,那笑容里却盛满了整整三十年沉淀下来的沧桑、苦涩、愧疚,以及一种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刚才那番话,完全是基于那张酷似的脸和直觉的试探!没想到……竟然全中! “我不光知道你的年纪,”唐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催眠般的笃定,她向前微微倾身,目光仿佛能穿透杨睿的衣物,“我还知道……你的……”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杨睿的下面,“小鸡鸡那里,有……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砂色的胎记,对不对?” “轰——!” 杨睿感觉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他如遭电击般猛地向后弹开一大步,双手条件反射地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胯部!动作之快,姿态之狼狈,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见鬼了!这女人是人是鬼?!这种地方……这种隐秘的胎记她怎么可能知道?! “你……你……”杨睿指着唐虹,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看着他这如同被踩了尾巴猫的反应,唐虹眼中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瞬间盈满了眼眶!那泪水里,是压抑了太久太久的痛苦、负罪感,以及此刻汹涌澎湃、几乎要将她淹没的狂喜!是他!真的是他!这么多年……终于…… “有什么不可能的?”唐虹的声音哽咽着,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浸满了泪水,“你还在襁褓里的时候,阿姨就抱过你,给你洗过澡……还有你的母亲……” “打住!打住!打住!”杨睿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惊恐地连声尖叫,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他脸上的嬉皮笑脸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苍白和一种被冒犯的恼怒。 “大姐!您行行好!”杨睿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自嘲,“我杨睿就是个泥坑里打滚的贱命!高攀不起您这样的金枝玉叶!昨天吓着您家千金,是我不对,我认栽!您想怎么着都行,开除、报警,随您便!但您……您犯不着跟我开这种天大的玩笑吧?拿我死去的妈说事儿?有意思吗?!”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着:“再说了,是您家大小姐先出言不逊骂我是骗子的!我充其量就是‘小惩大诫’!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惹不起,我躲得起!”他像是要逃离什么可怕的瘟疫,语无伦次地说完,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林东,几乎是踉跄着、头也不回地朝着吸烟室门口冲去,只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这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女人和这诡异到极点的地方! 第074章 丧母之痛 冰冷的自来水狠狠拍打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杨睿打了个激灵,却浇不熄心头的惊涛骇浪。他双手撑在洗手台边,镜子里映出一张湿漉漉、略显苍白的脸,眼神里交织着茫然、惊恐和一种被强行撕开旧伤的剧痛。 母亲去世那年,他才刚上小学。死亡是什么?疾病是什么?懵懂的他只记得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记得周末去看母亲时她苍白却温柔的笑脸,记得……突然有一天,家里挂满了刺眼的白布,挤满了表情各异的人。哭声、叹息声,甚至还有压低的、意味不明的笑声混杂在一起,成了他对死亡最初的、混乱的烙印。 后来,他无数次追问父亲母亲究竟得了什么病,换来的总是父亲沉默的侧脸和一声悠长的叹息。再后来,亲戚间隐秘的流言像毒蛇一样钻进他耳朵:你妈……不是病死的。这句话如同烙印,灼烧了他整个少年时代,种下了深不见底的怀疑。二十多年过去,那伤痛被时间掩埋,结了厚厚的痂。可刚才吸烟室里那个女人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硬生生将那层痂撬开,露出底下从未愈合的血肉! “你就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唐虹的声音像幽灵般追了出来,在他即将推门逃离的瞬间,精准地刺中了他最脆弱的神经。 杨睿伸向门把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骤然停止了跳动,随即又疯狂擂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 想吗?一个声音在灵魂深处嘶吼。想!想得发疯!想得夜不能寐!可另一个声音却在冷笑:知道了又如何?能让黄土之下的人睁开眼吗?能填平这二十多年的沟壑吗?真相带来的,会不会是更深、更无法承受的绝望? 他慢慢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逆着光,他看到唐虹站在烟雾缭绕的门口,脸上写满了近乎哀求的希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水光潋滟,泪痕未干。这画面本该让人心软,却只让杨睿感到一种荒谬的窒息。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大姐……求你了,别开这种玩笑行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里正传来一阵阵钝痛,“我这颗小心脏,经不起您这么吓唬!哈!这真是……我今天听过最他妈好笑的笑话了!”最后那句自嘲的大笑,更像是一声绝望的呜咽。他猛地转身,几乎是撞开了门,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外面明亮却冰冷的走廊,将那个哭泣的女人和她带来的惊涛骇浪彻底甩在身后。 门内。 看着杨睿决绝消失的背影,唐虹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她踉跄一步,失声痛哭起来,双手死死抓住林东的胳膊,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身体因剧烈的情绪而颤抖。“是他……一定是他……老林,就是他……”她泣不成声,反复呢喃着,泪水汹涌而出,浸湿了林东昂贵的西装。 一旁的唐梦彻底懵了,她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母亲崩溃痛哭,看着林叔紧锁的眉头和凝重的神色,完全无法理解这突如其来的风暴。那个骗子……怎么会让母亲变成这样? 林东轻轻拍抚着唐虹颤抖的背脊,声音低沉而克制:“虹,冷静点。事情还没确定。这世上容貌相似的人并非没有。仅凭长相和几句试探……太冒险了。”他试图用理智拉回她的失控。 唐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林东,眼神里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肯定:“可是……太像了!连那眼神……那倔强的样子……还有他下意识的反应!阿福,你看到他捂……那个动作了吗?那胎记的位置……”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林东叹了口气,眼神复杂,“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谨慎。二十多年你都等了,难道还差这几天去查个水落石出吗?别吓着他,也别吓着你自己。” 唐虹深吸几口气,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那属于女强人的冷硬气场一点点重新凝聚。她站直身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尽管鼻音浓重:“好!你现在就去!去公安局,调他所有的档案!还有,查清楚他在公司做什么职位!今晚!今晚我就要看到结果!” 林东看着她又变回那个雷厉风行的唐董,无奈地点点头:“好,我马上去办。”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唐虹,转身快步离去。 “妈咪……”唐梦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声音里充满了困惑和担忧,“到底……怎么回事?那个杨睿……” 唐虹转过身,看着女儿年轻娇艳却写满茫然的脸,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疲惫而沙哑:“宝贝,没事……等事情查清楚了,妈咪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她的眼神里带着恳求,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唐梦看着母亲通红的眼眶和强装的镇定,乖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有些风暴,她正被隔绝在外。 …… 洗手间里,杨睿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地用冷水冲击着脸颊和额头,试图浇灭心头那团混乱的、带着恐慌和莫名悸动的火焰。真他妈的活见鬼了!他低咒着。只想找份工解燃眉之急,却一脚踩进了这诡异的漩涡!唐虹的话像魔咒一样在脑子里盘旋:虚岁三十……圣诞节生日……小鸡鸡附近的胎记……还有母亲……每一个细节都精准得可怕! 他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尖叫:万一是真的呢?!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战栗,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眩晕的、被巨大未知砸中的茫然。他渴望了二十多年的答案,可能就在那个女人口中唾手可得!可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一刻,他像被烫到一样,想都没想就逃开了?是害怕真相过于残酷?还是潜意识里根本拒绝相信这种天方夜谭? 妈的,说不定就是有钱人闲得蛋疼拿老子寻开心呢!他试图用愤怒和市侩来武装自己,可心底那份莫名的悸动和唐虹眼中那汹涌的泪水,又让他无法完全说服自己。 他狠狠吸了口气,对着镜子用力揉了揉脸,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刚吸了一口,瞥见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又烦躁地掐灭,扔进垃圾桶。他反复检查镜中的自己,直到确认那点慌乱和无措被彻底掩藏,只剩下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皮囊,才挺直腰背,推门走了出去。 第075章 生意为重 整个下午,杨睿把自己变成了一台不知疲倦的清洁机器。他不再刻意躲藏,而是像一头烦躁的困兽,在研发部里疯狂地“找茬”。看见窗台有灰?擦!地板有印?拖!文件柜乱了?整理!哪里人少就往哪里钻,仿佛只有身体的极度疲惫才能暂时麻痹混乱不堪的大脑。他矛盾极了:一边暗暗期待那个叫唐虹的女人再次出现,带来他不敢深想的答案;一边又恐惧她的出现,害怕面对那可能颠覆他整个世界的事实。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几乎将他撕裂。时间从未如此缓慢,他几乎是数着秒熬到了下班的点。 管他娘的!天塌下来也得挣钱!想到和牛老三的“大生意”,杨睿瞬间把满脑子乱麻甩开。连招呼都没跟同事打,他像阵风一样冲出办公室,汇入下班的人潮。没有什么比即将到手的真金白银更能让他感到踏实了! …… 湖中园,柯桥顶级富人区的代名词。它坐落在风景如画的瓜渚湖畔,每一扇窗都框进一幅流动的水墨画。住在这里,财富只是敲门砖,名望和底蕴才是真正的通行证。 牛老三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区气派的大门口来回踱步。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焦躁的声响,他不时伸长脖子张望,又烦躁地看一眼腕上的金表,嘴里不停地小声咒骂着。 当杨睿风尘仆仆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牛老三紧皱的眉头才稍微松开,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一把抓住杨睿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杨睿呲牙。 “我的亲兄弟哎!你可算来了!再晚点黄花菜都凉了!急死我了!”牛老三的埋怨里带着如释重负。 杨睿喘着粗气,抹了把额头的汗:“怎么样?能进了吗?你中午咋忽悠的?” “边走边说!没时间了!”牛老三拽着他就往里走,门口的保安果然目不斜视地放行。杨睿心里嘀咕:看来中午牛老三的“铺垫”还挺到位。 路上牛老三三言两语交代了中午的情况:他来了,没看出所以然,又不想承认自己搞不定,只好搬出“师傅”的名头,说此宅格局奇诡,非高人不能定夺。好在女主人似乎也很信这个,爽快答应,还特意交代了保安。 杨睿心中冷笑:什么格局奇诡,就是自己本事不济还想吃独食!不过面上不显。 两人很快来到一栋极尽奢华的独栋别墅前。杨睿的目光瞬间被别墅及其周边环境所吸引,他放慢脚步,眼神变得锐利而专注。 只见整栋别墅与环绕的几座精致辅楼,暗合北斗七星方位!主宅居中,如皓月当空,七座辅楼则如拱卫的星辰,错落有致地分布在特定的星位上。这不是简单的建筑排布,而是深谙天文地理、结合地脉走向的顶级风水格局——“七星拱月局”!此局非大魄力、大智慧者不敢轻用,也非顶级大师不能布置!它借北斗星力,纳天地精华,聚气凝运,一旦成功,可保家宅兴隆,福泽绵长。然而此局霸道异常,对布局者的要求近乎苛刻,稍有差池,星力失衡,便会引来反噬,轻则家宅不宁,重则灾祸不断!当今世上,敢布此局且能布好此局的,屈指可数! 杨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震撼不已。这气魄,这手笔……难道是他?那个被誉为风水界泰山北斗的——郭松陵? “怎么样?看出点啥名堂没?”牛老三见杨睿神色凝重,不住地点头又皱眉,心里更没底了,紧张地小声问道。 杨睿的目光仍在那精妙绝伦的“七星拱月”格局上流连,下意识地喃喃道:“外面……这格局,堪称无懈可击了!”语气里带着由衷的赞叹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牛老三一听杨睿说外面“无懈可击”,脸瞬间垮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渗出。他搓着手,眼神闪烁,声音都带上了颤音:“那……那怎么办?要不……咱撤?”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只想逃离这栋让他莫名心悸的豪宅。 “撤?”杨睿猛地扭过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剐了他一眼,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儿,“入宝山空手而归?这不是我杨某人的规矩!”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带着市侩的贪婪和一丝被顶级风水格局激起的挑战欲。 牛老三被他瞪得心里发毛,凑近了半步,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在哀求:“老弟,说实话,我……我他妈是真没底!你要进去,这‘高人’的帽子可就扣你头上了!里面那位主儿,不是一般人,背景深得很!咱要是玩砸了露了馅儿,别说这单黄了,以后柯桥这风水圈子,咱哥俩就别想混了!”他脸上每一道横肉都写满了“风险太大”。 杨睿心头也沉了一下,牛老三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做不了假。但想到那厚厚的红包,想到能近距离揣摩郭松陵这种宗师级人物的手笔,那点恐惧又被巨大的诱惑压了下去。他沉默了几秒,眼神沉凝下来,用力点了点头,下巴朝那扇厚重的雕花实木门一扬——示意牛老三去敲门。 开门的是刘姐,那位牛老三的老主顾。她五十岁上下,穿着整洁的佣人服,看到牛老三身后的杨睿,脸上毫不掩饰地掠过一丝疑虑。她侧过身让两人进来,趁杨睿打量玄关的功夫,一把拽住牛老三的胳膊,拉到墙角,声音压得比蚊子还细:“牛大师,这……这就是您师傅?看着也太……年轻了吧?他……能行吗?”她狐疑的眼神在杨睿挺拔的背影上扫来扫去。 牛老三心里也虚,面上却强装镇定,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神秘秘地凑到刘姐耳边:“哎呀刘姐,您看走眼啦!我师傅这是修行有成,返老还童!看着像二十郎当岁,实际……嘿嘿,早过八十啦!驻颜有术,懂不懂?”他煞有介事地比划着。 “啊?!”刘姐惊得捂住嘴,偷瞄杨睿的目光瞬间从怀疑变成了敬畏,随即又涌上担忧,“那……那我刚才……不会得罪大师了吧?” “放心!”牛老三拍着胸脯,一脸正气凛然,“我师傅是世外高人,心胸比海还宽!这点小事哪会放在心上?您快去请太太下来,让我师傅看看宅子!千万记住,态度要恭敬!唉,请动他老人家出山,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他摇头叹息,演得情真意切。 刘姐连声应诺,手脚麻利地给两人奉上热茶,便匆匆上楼去了。 第076章 欲擒故纵 杨睿眼角余光瞥见牛老三在那唾沫横飞地忽悠,心里冷笑:这死牛鼻子,为了钱真是啥话都敢编!同时也不免有些自嘲,风水行当名声不好,多半就是被这些半桶水又贪心的家伙给败坏的。 牛老三打发了刘姐,凑到杨睿身边,得意地挤挤眼:“搞定!接下来就看兄弟你的真本事了!”他试图缓解气氛,“怎么样,感觉出啥没?” “感觉?”杨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目光锐利如鹰隼,再次扫视着挑高的大厅,“你以为郭松陵布的‘七星拱月局’,破绽是随便能‘感觉’出来的?等着!别打扰我!”他不再理会牛老三,心神彻底沉入眼前这精妙绝伦的风水格局中。 牛老三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坐回沙发,端起茶杯,却食不知味,只觉坐立难安。 杨睿则完全沉浸其中。大厅的布局堪称鬼斧神工:五行生克流转不息,金木水火土各安其位,相生相济又互不侵扰;气脉如丝如缕,在看似随意的陈设间勾连成网,遵循着玄奥的星宿轨迹。更令人拍案叫绝的是,几处关键节点的处理跳脱了常规风水典籍的窠臼,手法奇诡甚至有些匪夷所思,但结果却呈现出一种近乎完美的和谐与力量感。这已不仅仅是风水布局,而是一件凝聚了智慧与力量的艺术品!杨睿看得目眩神迷,如痴如醉,贪婪地汲取着其中的精妙,浑然忘却了时间。他隐约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不谐,如同完美乐章里一个几不可闻的杂音,却如游鱼般滑溜,难以抓住。 不知过了多久,牛老三刻意拔高、带着谄媚的“师傅!”两声,才将杨睿从沉浸中惊醒。他有些不悦地转过身。 只见牛老三正毕恭毕敬地垂手侍立在他侧后方,刘姐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敬畏。而正前方,一位只着丝质睡袍的美艳少妇,正慵懒地倚在旋转楼梯的扶手上,一双带着初醒朦胧、却又锐利如钩的美眸,正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着他——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奇。 女主人应该是刚被唤醒。蓬松微卷的长发随意披散在光洁圆润的肩头,睡袍的v领开得恰到好处,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深壑和呼之欲出的饱满弧度,丝绸面料柔软地贴合着那盈盈一握的纤腰和挺翘丰盈的臀线。她整个人如同一株在晨雾中盛放的、带着致命诱惑的曼陀罗。杨睿只觉一股热流直冲头顶,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他几乎是强迫自己迅速移开了视线,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女主人显然也没料到所谓的“世外高人”竟是如此年轻英俊,尤其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藏着星辰,令人心悸。见杨睿略显狼狈地别开脸,她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了然又玩味的笑意。呵,男人……刘姐口中“八十岁返老还童”的说辞,起初还真是有点信以为真了!然而此刻一看又成了滑稽的笑话。不过……这个骗子,倒是比以往那些养眼得多。她莲步轻移,走下楼梯,带着一股慵懒的香风,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在杨睿身上流连。 “师傅!”牛老三见杨睿有些局促,连忙上前打圆场,指着安宁介绍,“这位便是此间的主人,陈太太!” “叫我安女士,或者安宁。”女主人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却清晰地打断牛老三,语气冷淡,透着一丝对“陈太太”这个称谓的排斥。 杨睿心中一动:有戏!夫妻不睦,或许是个切入点。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旖旎心思,强迫自己进入“高人”状态。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迎向安宁审视的眼神:“安女士,幸会。听小徒提及,府上近来似有烦忧?” 安宁没有立刻回答风水的问题,反而伸出纤纤玉指,饶有兴致地绕着垂落的一缕发丝,美目流转,带着一丝狡黠的探究:“听说……大师您,高寿八十有余了?”她现在对风水兴致缺缺,倒是对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年轻骗子充满了好奇。 杨睿心中暗骂牛老三吹牛不打草稿,脸上却波澜不惊,甚至带着点超然物外的淡然,反问道:“安女士看我,该当几何?” “是我在问你呢。”安宁轻笑,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 杨睿洒然一笑,眼神飘向远处,仿佛在回忆悠远岁月:“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年纪……贫道早已不萦于怀了。”语气飘渺,还真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味道。 一旁的牛老三听得心中狂赞:高!实在是高!这小子是个人才! 安宁随意地“哦”了一声,仿佛信了半分,又仿佛半分不信。她款款走到主位沙发坐下,慵懒地交叠起修长的双腿,睡袍下摆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小腿。她端起刘姐新奉上的茶,抿了一口,才慢悠悠地继续试探:“还听说……大师您轻易不出山?不知今日……” “安女士,”杨睿果断打断她,声音陡然清冷了几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贫道此来,是为堪舆解惑,非为叙谈私隐。若府上所求乃风水之道,贫道自信尚可略尽绵力。若只是对贫道这身皮囊感兴趣……”他目光扫过牛老三,语气斩钉截铁,“徒儿,收拾东西!此间‘七星拱月’之局,虽精妙,然尚未到需为师出手调理之境!回山!”说罢,拂袖转身,作势欲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安宁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凝固了! 她本意是想戳穿这对骗子,然后轰出去了事。万万没想到,这年轻人口中竟轻描淡写地点出了她家这耗费巨资、隐秘布置的风水奇局的名字——七星拱月!这绝非普通江湖骗子能知晓的秘密! 眼看杨睿和牛老三真的就要走到玄关,安宁猛地站起身,脱口而出:“大师请留步!” 杨睿脚步顿住,并未回头,声音平淡无波:“安女士既心存疑虑,强留何益?” 被一语点破心思,安宁脸上难得地飞起一抹红霞,她快步上前几步,声音诚恳了许多:“大师误会了!您一语道破‘七星拱月’,足见真章!安宁眼拙,方才多有怠慢,还请大师海涵!”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师请坐!刘姐,换好茶!” 待杨睿重新落座,品了一口新换的香茗,安宁才急切地倾身问道:“大师,您刚才说……这风水局有问题?不知是何问题?可有……化解之法?”她身体微微前倾,睡袍领口下的风光若隐若现,眼神却紧紧锁住杨睿,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第077章 旁敲侧击 杨睿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向安宁,不答反问:“贫道且问安女士,当初布下此‘七星拱月局’者,可曾告知你,此局……需注意些什么?”他刻意加重了“注意”二字。 安宁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试探道:“大师以为……需要注意些什么?”她还在做最后的试探,想看看杨睿究竟是真懂,还是只知皮毛。 杨睿心中冷笑,知道不拿出点真东西,镇不住这条成了精的美人鱼。他不再绕弯子,身体微微后靠,目光如电,直视安宁,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力量: “据贫道所知,这‘七星拱月局’,乃风水奇阵中至为霸道者!非大智慧、大魄力者不敢轻用,亦非宗师巨匠不能布成!其借北斗七星之力,拱卫中天明月,夺天地造化,聚气运于一身!一旦功成,主家鸿运当头,势不可挡,所求无不得!”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凝重,如同重锤敲击在安宁心上:“然!此局霸道之处,亦为其致命之殇!七星拱月,借的是星力,耗的是地脉!此阵……有寿!非无穷也!” 他竖起一根手指,目光灼灼:“九为数之极!此局之盛,仅得九年!九年之内,顺风顺水,如日中天!然九年之期一至,星力衰退,地脉反噬,月华蒙尘!届时,非但福泽消散,反有噬主之危!由盛转衰,只在顷刻之间!此乃‘七星拱月’霸道之名由来!当初布阵之人,若非故意留此隐患,便是……力有未逮,未能臻至完美无缺之境!” 安宁的脸色,随着杨睿的话语,一点点变得苍白。她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睡袍柔软的丝绸。 安宁的脸色如同打翻的调色盘,震惊、忧虑、困惑交织变幻。杨睿的话,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捅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被刻意尘封的匣子。郭松陵当初的只言片语,此刻在脑海中骤然清晰,与杨睿的断言严丝合缝地对应上了! 牛老三更是听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像看怪物一样偷瞄着杨睿:这小子……真他娘的深藏不露啊!这“七星拱月”的名头自己听都没听过,后面那些什么“噬主”、“大限”的说法,更是闻所未闻!说得跟真的一样! “大师……您说得太对了!”安宁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双手下意识地绞紧了睡袍的丝带,“当初郭大师布下这‘七星拱月局’时,确实……确实说过,要在……要在九年之期内,寻访真正的高人来‘解’此局,否则……后果难料!”她眼中闪过一丝被愚弄的愤恨,“这些年我找过不少人,可惜……不是招摇撞骗的混子,就是连门道都摸不着的废物!”她猛地抬头,看向杨睿的目光充满了孤注一掷的希冀,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浮木,“大师您一眼就能洞悉其中玄机,求求您,帮帮我!看能不能把这局……给解了?” 杨睿缓缓摇头,目光扫过客厅里那些看似随意却暗合星宿轨迹的陈设,语气凝重:“解?易如反掌。但这‘七星拱月局’……却是万万解不得的!” “为什么?!”安宁失声惊问,美目圆睁,充满了不解和恐慌。 杨睿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转向如坐针毡的牛老三:“徒儿,你跟为师也有些时日了。来,你告诉安女士,此局……为何不能解?” 牛老三浑身一僵,心里瞬间把杨睿骂了个狗血淋头:操!你小子坑我?!老子要知道为什么,还用得着拉你来?!他额角冒汗,脸上却迅速堆起谄媚又苦恼的笑容,搓着手道:“哎哟我的好师傅!您这不是为难徒儿嘛!我要是有您这通天彻地的本事,哪还敢在您面前称徒弟?您老人家就行行好,快指点指点吧!”他一边说一边偷偷朝杨睿飞了个“算你狠”的眼刀。 杨睿心中暗笑:这胖子,见风使舵的本事炉火纯青!他收敛笑意,重新看向安宁,神情肃然:“贫道先前说过,布此霸绝天下的‘七星拱月局’,需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此引非金非玉,乃是——活人的生辰八字!且这八字,需与地脉星力产生深度共鸣。这便是此局只能‘调’不能‘解’的根本!因为历时九年,此阵早已与作为‘药引’之人,气运相连,命格相系!阵盛则人兴,阵衰则人厄,阵若强行瓦解……”他目光如电,直视安宁骤然失色的脸,“则药引之人……必遭反噬,轻则重疾缠身,重则……性命堪忧!”他停顿片刻,声音低沉却无比清晰,“若贫道所料不差,这维系整个‘七星拱月’运转的‘药引’,便是安女士你本人吧?” 安宁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一片惨白!没错,当初郭松陵正是以她的生辰八字为引,推演星位,布局七星!为此,她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甚至……她不愿再想下去。郭大师当时言语确实隐晦,只强调“需高人解局”,却从未明言这“解”的代价竟是她的性命!如今想来,他那些未尽之言,早已暗示了今日的绝境!难怪他布完局便飘然而去,只留下一句“九年后自有高人应劫而来”……原来这“劫”,便是她自己! 看着安宁脸上变幻不定、最终定格为一片死灰的绝望,杨睿心中微有不忍,放缓了语气:“安女士也不必过于忧心,事情或许……” “大师不必安慰我了!”安宁苦涩地打断他,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认命的疲惫,“您说的……都对。只是……”她抬起苍白的脸,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困惑和倔强,“您是如何断定……我就是那个‘药引’?这件事……连我老公,不应该是前夫……”她提到“老公”时,眼中掠过刻骨的恨意和一丝难言的屈辱,声音顿住,“……都不知道!” 杨睿敏锐地捕捉到她情绪的波动,心中暗叹一声。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向客厅中几处微妙的气场流转节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洞察力:“贫道若连这点气机牵引都看不透,这几十年的《撼龙经》、《青囊奥语》岂不是白读了?‘药引’之人,气息与阵眼核心交融,如月映湖心,骗不了行家的眼睛。” “那……大师!”安宁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体急切地前倾,饱满的胸脯因激动而起伏,睡袍领口下春光乍泄也浑然不觉。她美目中爆发出灼人的光芒,死死锁住杨睿,“您一定有办法……化解这场危机,对不对?求您了!”她的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哀求。 杨睿被她那炽热的目光和近在咫尺的诱惑逼得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识地移开视线,脑中飞快盘算着对策和……报价。就在此时—— 第078章 针锋相对 “笃、笃、笃。”沉稳而富有节奏的敲门声突兀响起,打破了客厅内紧绷的气氛。 几人同时望向门口。刘姐已经快步上前打开了厚重的雕花木门。 门外站着两个男人,俱是三十出头的年纪,衣着考究,气度不凡。为首一人身材挺拔,面容英俊却带着一丝刻薄和商人特有的精明。他步履沉稳,眼神扫过客厅时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落后半步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斯文,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眼神却深邃而锐利。而且杨睿发觉对方有点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先生,您回来了。”刘姐恭敬的声音,点明了为首男子的身份——此间名义上的男主人,陈先生。 杨睿心头一凛:正主来了!他迅速收敛心神,目光如扫描仪般在陈先生脸上掠过,同时飞快地与记忆中安宁的面相进行对比。只一眼,他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郭松陵选安宁为“药引”而非陈俊!此人面相看似富贵,实则根基虚浮,印堂隐有断纹,山根低陷,乃薄情寡义、福泽浅薄之相!其气运根本不足以承载“七星拱月”的霸道星力!这让他对郭松陵的布局更添几分佩服。 陈先生也看到了客厅里的杨睿和牛老三,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两个衣着寒酸的家伙,看着就像来打秋风的穷亲戚。他径直走向安宁,脸上挂起公式化的微笑,声音却听不出多少温度:“安宁,在家啊。还以为你出去了。”他目光在杨睿和牛老三身上停留片刻,带着审视。 安宁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冷地回敬:“怎么?我在自己家,让你很失望?” 陈俊脸色一僵,随即干笑两声掩饰尴尬:“怎么会失望呢?正好你在,给你介绍位贵客。”他侧身让出身后戴眼镜的男人,语气带着刻意的抬高,“这位是马云飞先生,国际知名的星象占卜大师,宾夕法尼亚大学博士,刚从美国回来,对融合东西方玄学有独到见解!”他转向马云飞,介绍道:“这位是我太太。” “幸会,陈太太。”马云飞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得体,笑容温和有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带着学者般的儒雅和距离感。 尽管对陈俊厌恶至极,安宁出于多年社交素养,还是对马云飞礼貌地点了点头。这人给她的第一印象极好,沉稳、专业,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场。她心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来了两位“大师”,何不让两人各展所长?正好看看孰高孰低! 陈俊请马云飞落座,目光再次扫过杨睿二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敷衍,转向安宁道:“马先生在星象预测和能量场调整方面造诣极深,尤其擅长结合风水理论。我可是费了不少周折,托了几层关系才请到马先生莅临寒舍。”他刻意强调了“费周折”和“关系”,试图彰显自己的能量。 杨睿和牛老三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和一丝戏谑:原来是同行抢饭碗的!杨睿此刻也终于想起,这个马云飞,正是前两天他在“璞茗轩”门口瞥见过的那个气质不凡的老板!难怪觉得眼熟。 “直说吧,”安宁不耐烦地打断陈俊的铺垫,声音冰冷,“你请马先生来,想干什么?”她虽问陈俊,目光却瞟向马云飞,带着一丝审视和好奇。 陈俊这次不再遮掩,他瞥了一眼杨睿和牛老三,意有所指地说道:“听说你这几天找了不少‘大师’来看家里的风水?有眉目了吗?”他刻意加重了“大师”二字。 “没有。”安宁回答得干脆利落,随即反唇相讥,“怎么?你也关心起这个了?是怕我这里的‘风水’坏了你的‘财运’,还是怕连累你那位‘新欢’?”她的话语像淬了毒的针。 被戳中心思,陈俊脸上闪过一丝愠怒,干脆撕破脸皮:“没错!最近我的生意每况愈下!而你又迟迟不肯……解决问题!”他顾忌有外人在,含糊地带过了“离婚”二字,“所以今天我请马先生来,希望能帮你——也算帮我自己,找到根源,解决问题!”他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 安宁沉默了片刻,终究不愿在外人面前上演夫妻反目的戏码。她深吸一口气,目光在杨睿和马云飞之间逡巡。最终,她看向马云飞,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微笑,带着一丝考校的意味:“马先生既然对风水也有研究,不知……能否看出我这宅子,布的是何种格局?”她特意用了“风水”而非“星象”,显然是想看看这位“融合东西方”的大师,在中国传统领域的深浅。 马云飞似乎早有预料,他先是对陈俊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转向安宁,笑容依旧温和坦诚,没有丝毫窘迫:“陈太太见谅。我主修的是西方星象学和能量场理论,对具体的中国传统风水流派格局……涉猎不深,不敢妄言。”他语气平和,坦然承认了自己的“短板”。 安宁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赞赏。这份坦诚,在充斥虚张声势的“大师圈”里,显得尤为珍贵。她对马云飞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杨睿心中却是警铃微作!一个职业玄学从业者,在潜在雇主面前如此干脆地承认自己的“不足”?这绝非寻常!要么是极度自信,不屑于伪装;要么……就是另有所图,或者他真正的“领域”另有玄机!他下意识地抬眼,目光锐利地射向马云飞。 几乎在同一瞬间,马云飞也仿佛心有所感,抬起了头。两道目光,一道深沉如渊,带着探究;一道温和似水,却暗藏锋芒,在客厅流动的空气里,无声地碰撞在一起! 刹那间,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溅! 两人心头俱是猛地一震!一种极其微妙的、如同宿敌相遇般的感应,毫无征兆地流过全身! 第079章 唇枪舌剑 马云飞的目光死死锁在杨睿的眼睛上。那是一双在外人看来或许只是格外清澈、甚至有些“单纯”的眼睛。但在他眼中,却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一个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不染尘埃、纯净得近乎诡异的眼神?除非……这双眼睛能洞穿常人不可见的真实!马云飞虽主修西方星象,却深知东方玄门奇术的深不可测。此刻,杨睿这双眼睛,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忌惮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威胁! 杨睿的震惊则源于马云飞眼中那份磐石般的自信!一个自称不懂中国风水的人,面对“七星拱月”这等奇局,竟能如此气定神闲,成竹在胸?这绝非虚张声势!此人必有倚仗! “马先生既然不懂,又怎么帮我呢?”安宁的声音响起,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礼貌,每一个字都斟酌过,既点出关键,又给足了马云飞面子。这待遇与之前对杨睿的试探性刁难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杨睿心中不由泛起一丝酸涩:呵,外来的和尚……果然好念经! 马云飞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份尊重,心中好感更甚。他脸上浮现出极具感染力的迷人微笑,从容不迫:“陈太太放心。在我看来,所有家居风水布局的终极目的,无外乎趋吉避凶、凝聚福泽、促进和谐。这些核心诉求,我自信能以更现代、更精准的能量场调整方式达成,效果只会更好。”他话语间带着一种西方学术体系的笃定。 杨睿暗自点头。尽管对方言语间透着对传统的轻视,但这份概括确实一针见血,直指核心。只是那口口声声的“中国风水”、“西方方式”,听着格外刺耳,仿佛在刻意划清界限。假洋鬼子!杨睿在心里啐了一口,将其归入“煮鸡蛋”之流。 安宁显然被勾起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睡袍柔软的丝绸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美目灼灼:“马先生打算如何着手呢?” 马云飞目光与陈俊短暂交汇,随即转向安宁,那份自信几乎要化为实质:“中国有句古话,‘不破不立’!我虽不识此局具体名目,但观其气脉走向,核心在于锁定一个‘月位’,再借周遭‘七星’之力,吸纳转化周遭能量,最终汇聚于月位。本质上,仍是能量场的引导与聚焦。”他刻意强调了“能量场”这个西方术语,接着话锋一转,“然而,此局结构已定,如同固化的程序,难以适应新的变量。我的方案是——彻底解构,重组能量场!将这房中现有格局全部拆除,由我依据星象能量流与您个人的命盘,重新构建一个全新的、动态的、与您高度契合的能量矩阵!这才是真正的一线生机!”他语气斩钉截铁,目光在说话间若有似无地扫过陈俊,仿佛在寻求某种无声的认同。 杨睿心中暗叹:狂妄!马云飞根本没理解“七星拱月”的霸道与凶险!这绝非简单的能量场叠加,而是将人的命格与地脉星力强行捆绑的禁忌之术!如此粗暴的“破”,无异于直接引爆绑在安宁身上的炸弹!同时,马云飞与陈俊之间那隐晦的眼神交流,以及陈俊眼中一闪而逝的急切,让杨睿更加确信:这对夫妻的矛盾,以及陈俊引入马云飞的目的,恐怕都与这“七星拱月”的衰变期密切相关! “全部……拆掉?”安宁的声音带着惊疑,她下意识地转头,一双美眸带着求助和探寻,直直望向杨睿,“这样……能行吗?”这声询问,无疑将杨睿推到了台前! 刷! 客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杨睿身上! 陈俊和马云飞同时一怔!马云飞虽早觉杨睿不凡,却未料安宁竟会直接向他求证,这等于承认了杨睿的“专家”身份,他审视的目光顿时锐利了几分。陈俊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和毫不掩饰的轻蔑:这个穿着地摊货的毛头小子?看风水?开什么国际玩笑!安宁真是病急乱投医! 杨睿心中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发财的机会,终究还是砸回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陈俊脸上的鄙夷,他早已免疫。而马云飞……尽管表情管理极佳,但杨睿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慎重,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也想听听自己的见解? 杨睿没有立刻回答安宁。他缓缓环视这间凝聚了郭松陵心血的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在昂贵的家具上流淌。他需要争取最大的利益,更要阻止马云飞那可能致命的“破局”方案! “马先生方才的高论,”杨睿终于开口,声音平稳,目光投向马云飞,带着一种刻意的“请教”姿态,“小弟受益匪浅。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西方风水之术,核心依凭何在?是星盘?是能量流?亦或是……其他?”他抛出一个看似开放、实则暗藏锋芒的问题。 马云飞微微蹙眉,显然没料到杨睿会在此刻探讨学理根基。他沉吟片刻,谨慎道:“杨先生这个问题涵盖甚广,涉及不同流派体系,恐怕难以在此刻给出令你满意的具体答案。”他巧妙地将球踢回,既不失风度,又保护了自己的“专业壁垒”。 杨睿了然一笑,并不深究,话锋却陡然犀利:“我申明,我对星座占卜一窍不通,也无兴趣。不过,马先生之前对我中华‘风水之道’的点评,认为其核心在于‘能量引导’,这点……”他刻意停顿,目光扫过安宁和陈俊,一字一句道:“倒也不算全错!” 马云飞脸上的温和笑容微微一僵,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杨睿这是在当众点破他之前对“七星拱月”的“解读”只是隔靴搔痒! “但是!”杨睿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堂木拍下,目光如炬锁住马云飞,“正如马先生方才所言,此‘七星拱月’之局,其精妙处正是暗合星辰轨迹!也就是你所说的‘星座’之力!所以……” 马云飞脸色再变,张口欲辩。 杨睿却不容他打断,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气势逼人:“中华风水之学,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早在数千年前,我们的先贤便已洞察星宿运转与人间祸福的玄妙联系,并形成完整体系!据我所知,西方对星象与空间能量关联的系统研究,似乎不过数百年光景?”他目光灼灼,带着一种厚重的历史压迫感,逼视着马云飞,“马先生,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080章 以退为进 客厅内一片寂静。牛老三紧张得手心冒汗。安宁屏住了呼吸。陈俊则是一脸看好戏的讥诮。 马云飞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幻,最终归于一种奇异的平静,嘴角甚至重新勾起那抹标志性的、带着西式优越感的淡笑:“杨先生的意思,我懂。不过……”他语气转冷,“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中华文明固然历史悠久,然近代以来,在科技、制度、乃至思想诸多领域,是否已被后来居上?固守陈规,不思突破,这难道不是不争的事实吗?”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将学术源流之争,引向了更宏大的文明比较。 “不错!马先生所言极是!”陈俊立刻高声附和,仿佛找到了知音。 杨睿洒然一笑,不置可否。他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利群,在光洁的红木茶几上轻轻顿了几下烟丝,却没有点燃。这看似随意的动作,既是在拖延时间整理思路,也是在无声地彰显一种属于“江湖”的从容。牛老三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 安宁的眉头已经蹙起,脸上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这场偏离主题争论的厌倦。 “咳,”杨睿轻咳一声,适时掐灭了可能燃起的火药味,目光重新聚焦在安宁身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两位,我们似乎有些跑题了。今日之要务,是为安女士解忧,而非论道中西。”他巧妙地将“跑题”的责任揽过,同时将焦点拉回。 马云飞也立刻恢复了绅士风度,对安宁歉然一笑:“失礼了,陈太太。”随即,他转向杨睿,眼神探究:“还未请教杨先生,在哪里高就?” “高就谈不上,”杨睿坦然一笑,甚至带着点自嘲,“在笛扬路步行街开个小店,堪舆、看相,混口饭吃。说起来,跟马先生的‘璞茗轩’还是邻居呢!贵店开业那日,本想进去讨杯喜酒,可惜……”他耸耸肩,没再说下去,意思不言而喻。 “哦?”马云飞眼神微动,瞬间想起了开业当日那个被保安拦在门外、眼神却异常清亮的年轻人。原来是他!难怪…… 听到杨睿自报家门,陈俊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眼中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牛老三心里直骂娘:这小子疯了吗?自揭老底?! 安宁却神色如常。杨睿能一眼道破“七星拱月”,这份眼力已足够证明其不凡,出身何处,反而不重要了。 马云飞的反应却出乎意料。他非但没有轻视,反而眼中掠过一丝真正的重视。在中国这片神秘的土地上,越是藏身市井,越可能身怀绝技!这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他收敛了之前那点若有若无的优越感,语气变得认真起来:“原来是杨师傅。失敬。不知杨师傅对这‘七星拱月’之局,有何高见?”他用了“师傅”这个更中式的尊称。 尽管心中对这“假洋鬼子”的观感依旧复杂,但对方这份气度,还是让杨睿暗自点头。他点燃一直夹在指间的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高见不敢当。”他缓缓吐出烟圈,目光如电射向马云飞,“马先生之前‘破而立’的理论,勇气可嘉。但恕我直言——此路不通!因为你根本没有理解这‘七星拱月’真正的凶险与奥妙所在!强行破局,无异于引火烧身,自取灭亡!”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如同惊雷炸响在奢华的客厅! 马云飞脸上的从容瞬间冰封!杨睿这番话,无异于当众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骤然锐利如针,胸中翻腾起怒意——这小子,分明是在刻意打压自己,营造高人一等的姿态!他太清楚这些“江湖术士”面对高端客户时的伎俩:越是装腔作势,越显得深不可测! “杨先生此言,未免过于武断了吧?”马云飞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调子,但细听之下,已透出一丝冷硬的金属质感。他微微扬起下巴,那份属于西方精英的优越感重新浮现,“风水布局纵然玄妙,终归万变不离其宗!其核心,终究在于人的掌控与引导!”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扫过安宁和陈俊,仿佛在强调:真正能解决问题的,是掌握“现代科学方法”的他,而非固守陈规的杨睿。 杨睿心中冷笑,面上却赞同地点点头。他站起身,踱了两步,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这间凝聚了郭松陵毕生心血的大厅,每一件陈设都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古老的星辰秘语。“此处的风水格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凝重,“乃是五年前,中国相术界泰山北斗——郭松陵郭大师,亲手布下的‘七星拱月局’!此局夺天地造化,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体,更将北斗七星之力引为拱卫,聚万般气运于中天明月!” 他猛然转身,目光如电射向马云飞,气势陡升:“中华风水,以人为本,此乃圭臬!郭大师此局之精绝,在于化整为零,一局藏万局!这偌大宅邸,处处皆可为‘月’,步步皆暗藏‘星枢’!看似一个整体‘七星拱月’,实则是由无数个精微玄奥的小型星阵环环相扣、生生不息所构成!马先生精研星象,当知星辰流转,亘古不息!故而这‘七星拱月’之局,亦非死物,而是随星辰轨迹、地脉气息时刻演化流转的活阵!阵动,则局中人亦随之而动,气运相连,休戚与共!” 他向前一步,逼视着马云飞骤然收缩的瞳孔,声音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上:“阵若强行破之,则维系此局与人命格之纽带立断!局毁,则人亡!此乃铁律!马先生自诩通晓能量之道,敢问可有把握,在不伤及任小姐性命的前提下,破去这千千万万随星而转、生生不息的星斗杀阵?!” “杨先生莫不是在危言耸听?”马云飞脸色微白,强自镇定地反驳,但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杨睿将手中的烟蒂狠狠摁熄在昂贵的玉石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声。他重新坐回沙发,姿态甚至有些慵懒,但眼神却锐利如刀,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有这个必要吗?说句马先生可能不爱听的实在话,您给新居看看方位,调调能量场,我相信您能做得体面漂亮。但想动这种已与人命格血脉相连的霸绝凶局?呵……”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无异于稚童玩火,自取灭亡!再者说,我们这行,说穿了,跟夜总会里讨生活的也没什么两样。客人付了钱,点了你的台,你就得拿出真本事让人家‘爽’!这是最起码的职业操守!一切得以主家的性命安危为上!可万万不能为了一时意气,或者某些……”他意味深长地瞥了陈俊一眼,“……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生出害人之心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弄不好,一世清名,顷刻间就灰飞烟灭了!”他语气肃杀,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人心上。 第081章 咄咄逼人 安宁听得心旌摇曳!她身处上流社会,交往皆是衣冠楚楚、谈吐文雅的绅士名媛,何曾听过如此粗粝直白、却又直指核心的市井智慧?尤其是杨睿竟将自己比作“夜总会里讨生活的”,非但没有半分羞赧,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坦荡和凛然正气!这份冲击力,让她感到一种异样的刺激和震撼。 陈俊的脸色则变得极其不自然,仿佛杨睿的每一个字都是在抽他的耳光,坐立不安,眼神躲闪。 杨睿的余光始终锁定着马云飞和陈俊。马云飞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喷薄而出,而陈俊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更是印证了他心中的猜测。只是他仍有一丝不解:陈俊作为男主人,为何自进门后便像个局外人,话语寥寥? 马云飞一直强压着怒火听着,直到杨睿将他与“坐台小姐”相提并论,并暗指他“有害人之心”时,那根名为涵养的弦终于崩断了!他出身名门,海外学成,归国后备受推崇,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几十年的寒窗苦读,满腹经纶,难道还比不上一个江湖骗子?一股被彻底轻视的怒火混合着强烈的胜负欲,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荒谬!”马云飞猛地站起身,声音因激愤而微微发颤,他指着杨睿,风度尽失,“杨先生!同行相轻也要有个限度!你有你的门户之见,我有我的科学方法!何必如此恶语中伤,做此小人之态?!”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怒火,转向陈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陈先生!既然这位杨先生如此咄咄逼人,甚至质疑我的专业操守!那么,是否采纳我的方案,还请你们夫妇二人尽快定夺!毕竟,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空谈,永远解决不了实际问题!”他彻底将皮球踢给了房子的主人,并且只强调了“夫妇二人”,暗示安宁并非唯一决策者,其立场已不言而喻。 陈俊此刻真是骑虎难下!他费尽心机请来马云飞,本打算趁安宁外出时“快刀斩乱麻”,谁料半路杀出个杨睿,不仅搅乱了计划,还把事情捅到了明处!他眼神闪烁,额角渗出细汗,最终只能硬着头皮,挤出笑容看向安宁:“安宁啊,你看这……马先生毕竟是国际知名的专家,东旭集团总部的风水就是他亲自操刀的,效果斐然!要不……我们就按马先生说的试试?”他试图用“东旭”这块金字招牌来增加说服力。 安宁心中天人交战。杨睿描绘的可怕后果让她不寒而栗,但马云飞展现出的“科学”背景和东旭的成功案例又让她心存侥幸。她秀眉紧蹙,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睡袍的丝带。 杨睿听到“东旭集团”时,心头猛地一跳!吴芸办公室那诡异的煞局!难道真和这个马云飞有关?他目光如电般扫过马云飞,但随即想到那布局手法是纯正的中国路数,与马云飞推崇的“星座能量”格格不入,又暂时压下了疑虑。眼见安宁犹豫不决,他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待下去反易生变。当下霍然起身,姿态从容: “看来两位一时也难以决断。既如此,贫道就不便久留了。”他目光平静地看向安宁,“安女士,何去何从,还请三思。若信得过贫道,决定按我的法子‘解’而非‘破’,随时联系。”他不再看脸色难看的马云飞和陈俊,对牛老三使了个眼色,“徒儿,我们走。” 马云飞和陈俊都愣住了,没料到杨睿会主动抽身。马云飞眼中闪过一丝惊疑,陈俊则暗自松了口气。 安宁也正需要时间消化这巨大的信息量,顺势吩咐刘姐:“刘姐,送送大师。” …… 走出湖中园那气派森严的大门,被冬夜的冷风一吹,牛老三才仿佛活了过来。他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尾随,才猛地一拍杨睿肩膀,脸上堆满了谄媚和惊叹:“行啊老杨!真他妈的行!今天这场面,老子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看你小子忽悠起来,那气势!那节奏!简直就跟真神仙下凡似的!老子混了这么多年,服过谁?今天老子是真服你了!” 杨睿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心里却对牛老三这种纯粹靠“撞大运”的混子充满了鄙夷:就是你们这帮不学无术、只靠一张嘴皮子忽悠的败类,生生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真本事,搞成了“封建迷信”、“江湖骗术”!让老子们有真才实学的,也只能像耗子一样躲在街角巷尾!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涌——他一定要让世人看到,真正的相术风水,是何等璀璨的智慧结晶! 牛老三哪知道杨睿心中已燃起燎原之火,还在喋喋不休地埋怨:“不过我说老杨,你也太沉得住气了!那假洋鬼子还在里面忽悠呢,你就这么撤了?到嘴的肥肉,万一飞了……” 杨睿神秘一笑,没有解释。他心中并非全无忐忑,那招“欲擒故纵”是险棋,但他相信,自己埋下的恐惧种子和对“七星拱月”本质的揭露,足以让安宁在冷静后做出选择。此刻,他更需要一碗热汤面来安抚紧绷的神经和咕咕叫的肚子。 两人钻进街边一家烟雾缭绕、飘着骨头汤香气的小面馆,几杯浊酒下肚,才各自散去。 …… 东旭集团总部,顶层董事长办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柯桥璀璨的夜景如同铺开的星河。室内,只亮着办公桌上一盏柔和的台灯。唐虹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身体微微前倾,几乎将脸贴在了摊开在檀香木桌面上的几页纸上。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沿着纸上的文字一行行划过,仿佛在触摸失落的珍宝。 林东垂手侍立在一旁,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期待,屏息凝神,不敢打扰。 那几页纸,是从市公安局调出的档案复印件。 姓名:杨睿。 年龄:29岁。 籍贯:浙江省绍兴市柯桥区兰亭街道紫洪山村。 职业:中国轻纺城(南区)个体经营户。另,经营“杨氏堪舆”一家。 第082章 秘密调查 目光在“杨氏堪舆”四个字上停留良久,唐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复杂难言的苦笑。她继续往下看,后面是林东通过特殊渠道补充的手写备注: 备注1:该人员系市、区两级“扫黄打非”(打非办)重点关注对象! 备注2:重点关注原因:涉嫌长期从事封建迷信活动(算命、看风水),宣扬伪科学。曾多次被文化执法、市场监管、辖区派出所等部门约谈教育!社会关系复杂,需持续关注其动向。(注:此部分信息为内部掌握,未录入正式档案。) “呵……‘封建迷信’……‘伪科学’……‘重点关注对象’……”唐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灯光勾勒出她绝美却笼罩着沉重阴霾的侧脸,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眸中,此刻翻涌着难以言喻的心痛、愧疚,还有一丝……荒谬绝伦的愤怒。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倔强的年轻人,在城管驱赶下狼狈收摊的样子,在派出所接受“教育”时梗着脖子的样子……这一切,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林东看着唐虹眼中凝聚的水光和紧抿的、失去血色的嘴唇,心中也充满了酸涩。他低声道:“大姐当年离家出走,渺无音讯,没想到再见面时,孩子都出生了。若非老爷固执己见,你们姐妹也不至于天各一方,就连她的最后一面也……” 说到一半,林东突然停住了话语,“可以肯定……这个杨睿就是大姐的……” 唐虹噙着泪水,喃喃自语道:“大姐个性太过执拗,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再回过家。这孩子从小就没了妈妈,他肯定吃了不少苦……” 林东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大姐去世的时候,他刚好十岁,经济方面倒也还好,他的父亲在村里当村医,收入足够养活他的。只不过这些年,他独自在轻纺城创业,眼下的经济大环境你也知道……他确实有点捉襟见肘!”说到这里林东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他才一个人打三份工,除了轻纺城那个档口外,还搞了一个看风水的小店面,并且前几天还入职了新柯光电。” 唐虹猛地抬手,阻止了林东后面的话。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那属于商界女王的冷硬重新覆盖了脆弱,只是眼底深处那抹痛楚,挥之不去。 “老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查!查清楚他在公司哪个部门,做什么职位!明天……我要见到他!” “你说……我是不是很对不起姐姐?”她的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带着浓重的鼻音和几乎要压垮她的愧疚。 “虹!”林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打断,他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宽大的桌沿,身体微微前倾,试图用坚定的目光锁住她涣散的视线,“这不怪你!老爷的脾气,你比谁都清楚!他决定的事情,谁能违逆?更何况……唐家当年风雨飘摇,自顾不暇,就算找到了他,又能如何?我们能护得住吗?”他的话语低沉有力,却掩不住眼底深处同样的痛楚。 “可是……”唐虹抬起脸,灯光下,那张保养得宜的绝美脸庞此刻毫无血色,泪水无声地滑落,在档案纸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那是积压了二十多年的心酸与无力。 “好了!”林东再次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温柔。他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触碰易碎的琉璃。“现在找到了,不是吗?以后的日子还长,你有的是时间去弥补!”说到这里,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杨睿那双清澈却带着市侩狡黠的眼睛,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一个温暖的弧度,“那孩子……真的很不错。第一眼看到他,我就打心眼里喜欢。” 唐虹微微一怔,林东脸上那抹罕见的、发自内心的笑意感染了她。她也想起了下午在吸烟室,那个年轻人看似油滑却难掩骨子里的倔强。一丝带着苦涩的温柔笑意终于在她苍白的唇边漾开,如同冰河初融。她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对!以后还有时间!”她深吸一口气,属于唐董的决断力重新回到身上,“你找个机会,暗示一下于毅,就说……这孩子我看中了,想调到我身边来。”她顿了顿,抬起头,灯光映亮了她眼中残余的水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和真诚,“老林……谢谢你。”这句道谢,轻得像羽毛,却承载着千钧重担。 林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丝深沉的苦涩。又是这句话……十几年了,这句话他听了无数遍。他想要的,从来不是一句谢谢啊……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失落和酸楚,若无其事地转身,从衣架上取下唐虹那件剪裁考究的羊绒大衣,动作轻柔地披在她略显单薄的肩上,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好了,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再晚,梦梦又该在家埋怨我这个‘林叔’不称职了。” 唐虹显然没有捕捉到他瞬间的情绪波动,顺从地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大衣。灯光勾勒出她优雅却带着疲惫的侧影。 …… 杨睿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时,燕兰她们早已熟睡。他把自己摔在硬板床上,却毫无睡意。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着天花板上斑驳的痕迹。安宁家那精妙绝伦又暗藏杀机的“七星拱月局”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中盘旋、分解、重组。他绞尽脑汁,试图推演出一个既能保住安宁性命、又能化解阵局反噬的两全之策,却始终抓不住那最关键的一环。这就是他提前离开的原因——争取时间,也留出空间,让恐惧和理智在安宁心中发酵。他笃信,只要那女人还有点脑子,就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去赌马云飞的“科学方法”!今天在别墅里一反常态的锋芒毕露、寸步不让,正是为了在这条大鱼心中烙下足够深的印记。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熟悉的、压抑的喘息和木板床不堪重负的吱呀声,紧接着是女人刻意压低的、令人面红耳赤的呻吟。房东夫妇的“夜间运动”准时上演。 杨睿无奈地苦笑一声,用枕头捂住了耳朵。饱受煎熬的夜晚!他自嘲地想。为什么我说真话时没人信?难道非要我编些瞎话骗人才行?这年头,想当个有良心的“江湖郎中”怎么就这么难?同时,一丝隐忧浮上心头——房东夫妇这毫无节制的放纵,恐怕离他当初隐晦提醒的“祸事”不远了。 第083章 先礼后兵 接下来的几天,杨睿在焦灼的等待中度过。牛老三那边杳无音讯,安宁仿佛人间蒸发。他虽已对“七星拱月”有了初步的破解腹稿,但若这笔大单真的黄了,不仅可惜,更让他对自己的“欲擒故纵”产生了些许动摇。 百无聊赖中,他只能把注意力投向九楼的同事们,用他那双毒辣的眼睛搜寻着谁印堂发黑、谁气色晦暗,然后“热心”地凑上去指点一二,顺带赚点外快补贴家用。 他冷眼观察着于毅。这位新柯光电刚刚去副升代的总经理,最近脸上的蜡黄之色却日益深重,眼窝深陷,眉宇间凝结着驱不散的阴郁晦气,整个人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疲惫感。反观吴芸,却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娇花,脸色日渐红润,眼波流转间神采飞扬,整个人容光焕发,那份明艳照人的魅力连杨睿这种“见多识广”的都觉得有点晃眼。他心中冷笑:风水轮流转,煞气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吴芸最近确实感觉顺风顺水。骚扰电话没了,工作起来也心无旁骛。虽然杨睿总在她面前晃悠,一口咬定是他在“暗中做法”的功劳,但她压根不信。不就是挪动了几盆绿植,在桌上添了几盆不值钱的便宜花草吗?能有多大作用?所以每当杨睿搓着手指,挤眉弄眼地暗示“酬劳”时,吴芸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赏他一个白眼。倒不是她吝啬,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副钻进钱眼里的市侩嘴脸。可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竟有点享受和杨睿的斗嘴闲聊。他那市侩外表下偶尔闪过的狡黠和深藏不露的锐利眼神,总让她觉得这人像个谜。一天听不到他那带着点痞气的油腔滑调,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 谢亭峰得知杨睿在清洁工的岗位上“如鱼得水”,每天跟吴芸插科打诨,顺便还能“忽悠”点小钱,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气。本来他还心里有点愧疚,毕竟于毅之前也没说安排的是清洁工的岗位,现在倒好……唉! 这天,杨睿刚凭着“指点迷津”从一位为儿子升学焦虑的女同事那里挣了几百块,正美滋滋地盘算着过年能多割几斤肉、多买几挂鞭炮时,身后响起了吴芸那清脆中带着调侃的声音: “杨大师,于总有请!”同事们半是玩笑半是好奇地跟着吴芸叫他“大师”,吴芸更是叫得格外响亮。 杨睿心头猛地一跳!于毅找我?他脑海瞬间闪过无数念头——莫非办公室煞局被动手脚的事暴露了?还是那个神秘的老风水师看出了端倪?他面上不动声色,迅速堆起职业化的恭敬笑容:“哎哟,领导召唤!马上到!”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点不安,朝着那扇象征着权力和未知的副总办公室门走去。 笃、笃、笃。 “请进。”于毅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传来,听不出情绪。 杨睿推门而入。 于毅深陷在他那张宽大的真皮办公椅里,身体却绷得笔直,丝毫没有往日的放松姿态。灯光下,他脸色蜡黄中透着灰败,眼袋浮肿,镜片后的双眼深陷,布满了疲惫的红血丝,整个人透着一股被阴霾笼罩的颓丧感。杨睿心中冷笑:煞气缠身,滋味不错吧? 然而,更让杨睿心头一凛的,是坐在于毅办公桌侧前方沙发上的那位老者。约莫六十上下,穿着朴素的中山装,身形瘦小,相貌平平无奇,属于丢在人堆里瞬间消失的类型。但那双半眯着的眼睛偶尔开阖间,却如古井寒潭,深不见底,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老者只是安静地坐着,手里盘着一串油润的紫檀念珠,却让杨睿瞬间绷紧了神经——来了!那个布下煞局的风水师!看来是兴师问罪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声地碰撞了一下,随即各自移开,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交错。 “于总,您找我?”杨睿压下心绪,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恭敬和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 于毅从杨睿进门起,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就死死盯在他脸上。见他发问,才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目光却下意识地瞟向沙发上的老者。老者几不可察地微微颔首。 “你叫……”于毅抬起右手,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做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杨睿,对吧?”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 杨睿连忙点头哈腰:“是,是,于总您记性真好!”心里却暗骂:装什么大尾巴狼! “唔,如果我没记错,你来公司……快半个月了?”于毅身体微微前倾,脸上挤出一点“和蔼”的笑容,开始了标准的领导式关怀,“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清洁工作虽然辛苦,但也是公司运转的重要一环啊!”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鼓励。 来了!先礼后兵!杨睿心中警铃大作,脸上却瞬间切换成受宠若惊的激动模样,腰弯得更低了:“谢谢于总关心!习惯,太习惯了!能为公司服务,是我的荣幸!我每天都干劲十足!” “那就好!”于毅满意地点点头,仿佛很欣赏杨睿的“觉悟”,话锋却陡然一转,“我听下面人反应,你干活认真负责,表现很突出啊!我正考虑下个月给你涨点薪水!”他顿了顿,观察着杨睿的反应,抛出更大的诱饵,“或者……给你换个更轻松、更有发展前景的岗位?比如,调到研发部学点技术?年轻人嘛,总要有点上进心,不能一辈子扫地板,是不是?”他说完,目光如同探照灯,紧紧锁定杨睿的脸,旁边的老者也微微眯起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杨睿心中剧震!涨薪?调岗?学技术?!这和他预想的“扫地出门”或者“厉声质问”完全不同!于毅眼中那丝隐藏的期待和老者脸上老狐狸般的算计让他更加迷惑。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难道不是发现风水局被动了手脚?还是……有更大的图谋? 电光火石间,杨睿压下翻腾的思绪。管他什么阴谋阳谋,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他脸上瞬间绽放出巨大的、近乎夸张的惊喜,声音都激动得有些发颤:“真……真的吗?谢谢于总!谢谢于总栽培!您真是我的大恩人!我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您的期望!”他搓着手,一副被天上馅饼砸晕的狂喜模样,将市井小民面对机遇时的卑微与渴望演得淋漓尽致。 第084章 风水大师 于毅看着杨睿这副“感恩戴德”的土包子样,心中最后那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嘴角甚至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林东真是大惊小怪,这种货色怎么可能跟董事长有关系?他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语气更加随意:“前几天董事长过来视察,对研发部的卫生环境可是赞不绝口啊。对了,”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状似无意地问道,“你以前……见过咱们董事长吗?” 杨睿心中冷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原来是想探这个底!他脸上依旧保持着谄媚的笑容,头摇得像拨浪鼓:“于总您真会说笑!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在轻纺城卖布讨生活,哪有机会认识董事长这样天上的大人物?董事长是男是女?长啥样?多大年纪?我是一概不知啊!”他顿了顿,脸上堆满真诚的崇拜,“不瞒您说,我长这么大,见过的最有派头、最有本事的大人物,就是于总您了!您往这儿一坐,那气势,啧啧……”这马屁拍得既响又自然。 果然,于毅脸上控制不住地露出一丝得意,随即彻底放下心来,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被林东几句话唬得疑神疑鬼。他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老者,老者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捻动念珠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于毅清了清嗓子,彻底进入了正题,脸上挂着一种“礼贤下士”的假笑:“我听下面的人闲聊提起过,说你对风水啊、看相啊这些……嗯,传统文化,有点研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问得轻描淡写,目光却如同鹰隼,紧紧攫住杨睿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沙发上的老者,也缓缓睁开了半眯的眼睛,浑浊的瞳孔深处,锐利如针的光芒一闪而逝。 杨睿的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擂动,表面上却维持着恭敬的假笑。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毅脸上那转瞬即逝的、如释重负的表情,以及旁边那位中山装老者递过去的、几不可察的眼色。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坏了!他们根本不是在关心我,是在摸我的底!看我背后有没有他们惹不起的靠山!可自己有什么底?一个在扫黄打非名单上挂了号的街头相士,光杆司令一条! 此刻,他百分百确定,这老者就是那个布下阴损煞局的风水师!于毅发现办公室的“聚煞引灾”之局失效,找来这个老头儿兴师问罪。结果对方一眼就看出局被人动过!而能自由进出、且有动机动手脚的,除了自己这个负责打扫的清洁工,还能有谁?现在,他们就是想弄清楚,自己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碰巧! 想通关节,杨睿心中疑云更浓:既然怀疑我搞鬼,直接炒掉我就是了,何必又许以加薪调岗,大费周章地试探?他哪里知道,林东那模糊的“暗示”像根刺,扎在于毅心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心念电转间,杨睿脸上堆起谦卑的笑容:“于总您太抬举我了!风水相术,那都是我闲着没事瞎琢磨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哪敢说什么‘精通’啊!”他边说,边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沙发上的老头儿,眼神里带着点“外行看热闹”的好奇。 老者竟对他回以一笑,那笑容在布满皱纹的普通脸上绽开,却莫名带着一种看透人心的压力:“小伙子既然有这爱好,不妨看看于总这办公室的风水……可还入眼?”声音不高,却像砂纸摩擦,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位是国内鼎鼎大名的风水泰斗,王传中,王大师!”于毅适时接口,脸上挤出一丝鼓励的假笑,“你既然感兴趣,就大胆说说,权当学习交流嘛!”他眼神灼灼地盯着杨睿,充满了某种病态的期待。 王传中?!杨睿脑子里“嗡”的一声!饶是他心理素质过硬,此刻也忍不住心头剧震!他猛地抬眼,再次看向那老者——瘦小、平凡、穿着老旧的中山装,盘着紫檀念珠的手指骨节粗大。这就是那个名震术界、与郭松陵齐名,却以手段狠辣、赶尽杀绝著称的“鬼见愁”王传中?!传言中,他布局如用兵,只求克敌制胜,从不留余地,更无“上天有好生之德”的顾忌!请他出手,往往意味着不死不休!其价码之高,更是令人咋舌! 杨睿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同时心底涌起对吴芸更深的担忧:于毅和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请动这尊煞神?更诡异的是,他们为何对我这个“小虾米”如此在意?试探、拉拢……到底图什么? 王传中浑浊的眼珠也像探针般在杨睿身上扫视。两人的目光再次在空中短暂相接!王传中眼中精光爆射,如同实质的针刺,试图扎进杨睿的灵魂深处!然而,杨睿只是瞳孔微微一缩,便平静地移开了视线,仿佛那慑人的目光只是拂面的微风。自从那夜“天眼通”莫名开启,他的双眼已能直视正午骄阳而不觉刺痛,王传中这点精神压迫,对他而言不过尔尔。 王传中心中却是一凛!这小子……竟能如此从容?!他阅人无数,从未见过一个年轻人能在自己刻意施压的目光下如此镇定!更让他惊异的是杨睿那双眼睛——纯净得不染一丝世故尘埃,却又深邃如古井寒潭,仿佛能映照出人心最深处的隐秘!他瞬间确认了两件事:一、此人绝对是同道中人,且修为不浅;二、办公室的煞局被改动,九成九就是他的手笔!不过,以王传中今时今日的地位和自负,杨睿再特别,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只稍微强壮点的蝼蚁,翻不起大浪。他今天让杨睿来看,一是想最后确认,二是想看看这小子的深浅,顺便……敲打敲打。 “怎么样?小伙子,看出点什么门道没有?”王传中捻着念珠,声音带着一丝猫捉老鼠的戏谑,打破了沉默。于毅也配合地露出“鼓励”的笑容。 第085章 装傻充愣 杨睿依言,目光再次投向这间他曾“动过手脚”的办公室。这一次,他看得无比仔细,每一个角落,每一件摆设,都逃不过他锐利的审视。 仅仅片刻,一股更深的寒意混合着难以抑制的怒火,瞬间席卷了杨睿!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好一个王传中!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他心中先是一阵由衷的叹服,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如果不是见识过郭松陵“七星拱月”的煌煌气象在先,他几乎要认为眼前这局是自己生平仅见的巅峰之作!郭松陵是由繁入简,大道至朴;王传中却是由简入繁,杀机暗藏!两者境界高下,杨睿不得不痛苦地承认,在纯粹的“术”与“效”上,王传中竟隐隐压过郭松陵一头! 但这“压过”的代价,是彻底的冷酷与恶毒!郭松陵心怀善念,布局总留一线生机;王传中却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 办公室的整体布局看似与他当初改动前无异,甚至连他偷偷调整过的几处细节都原封未动。王传中真正的手段,藏得极其阴险——在于毅办公桌正对面、那面原本空白的墙壁上,此刻悬挂着七面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青铜八卦镜!它们并非随意排列,而是严格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精准镶嵌! 这“北斗引煞阵”,才是真正的杀招! 杨睿瞬间洞悉了其中恶毒的玄机:这办公室内郁积的所有阴煞晦气,无论原本存在还是被王传中刻意引入的,都会被这七面蕴含北斗星力的铜镜无声无息地吸纳、禁锢!然而,一旦办公室大门洞开,或是顶灯全亮,强烈的光线照射在镜面上……那些被禁锢的煞气便会如同被凸透镜聚焦的阳光,以百倍于前的凶戾强度,通过光线折射的原理,精准无比地汇聚、爆发出去!而镜阵正对的方向,毫无意外,正是门外吴芸的工位!她每日进出、汇报工作,早已成了这阴毒煞气的活靶子!这布局,简直是借天地星斗之力,行杀人不见血之实!其用心之狠毒,手段之刁钻,令人发指! 王传中一直紧盯着杨睿的表情。当他发现杨睿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墙壁的七星镜阵上,脸色几经微妙变幻时,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残忍的快意。他知道,这小子看穿了! “王大师您说笑了,”杨睿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脸上挤出谦卑到近乎谄媚的笑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我对这些也就是个门外汉看热闹,哪里能看出您这神仙手笔的破绽?您老布局精妙,浑然天成,我只有学习的份儿!”他姿态放得极低,几乎是在明示服软。 王传中满意地点点头,发出一阵低沉沙哑的笑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他得意地瞥了于毅一眼。于毅紧绷的脸上也终于彻底放松,露出掌控一切的笑容。谁都听得出,杨睿这话等同于认输投降了。 “今天叫你来呢,”于毅身体向后一靠,恢复了上位者的倨傲,语气带着施舍和不容置疑的敲打,“主要是让你认认王大师的手笔,以后打扫卫生,手脚给我放轻点!这里的一桌一椅,一花一草,都关乎公司气运,尤其王大师布置的这些法器,位置万万错不得!要是因为你毛手毛脚弄乱了……”他话锋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的刀子,“谢亭峰是我表弟,他那家全集俱乐部就是我出资的!他的前程,可就在你手上攥着呢!别因为一些不该有的‘小动作’,连累了他!懂吗?”这赤裸裸的威胁,直指杨睿最在乎的兄弟情谊! 杨睿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他死死咬着后槽牙,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副恭顺受教的模样,用力点了点头:“于总放心!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 “嗯,明白就好。”于毅很满意这“胡萝卜加大棒”的效果,挥了挥手,像驱赶一只苍蝇,“出去吧。这个月薪水,我会让财务给你加五百块。”典型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手段娴熟。 杨睿低眉顺眼,道了声“谢谢于总”,转身退出了这间充满阴冷算计的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他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衬衫已被冷汗浸透。这两个人,一个阴毒如蛇,一个狠辣似蝎,都不是善茬!他暗自咬牙。 刚回到办公区,一直留意着这边动静的吴芸立刻迎了上来。她今天穿了件修身的米色针织衫,衬得身段玲珑有致,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眼波流转间顾盼生辉,与办公室里那个形容枯槁的于毅形成鲜明对比。她凑近杨睿,压低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喂,杨大师!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这几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跟个炮仗似的,见谁炸谁!他没骂你吧?”她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浑然不知自己正是那阴毒煞局锁定的目标,更不知眼前这个看似市侩的清洁工,刚刚为她经历了一场无声的生死博弈。 杨睿心头一暖,仿佛被冬日里一缕难得的阳光熨帖过。吴芸那毫不掩饰的关切,像一股清泉,暂时冲淡了办公室里残留的阴冷算计。 他咧嘴一笑,努力让笑容显得轻松:“没事儿!于总就是‘亲切’地指点了一下我的清洁工作,让我更加‘精益求精’!”然而,王传中那阴毒的“北斗引煞阵”和于毅赤裸裸的威胁,又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 帮,还是不帮?这个念头再次尖锐地刺痛了他。帮?王传中这尊煞神不是好惹的,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不帮?难道眼睁睁看着吴芸被那汇聚百倍煞气的凶阵吞噬?良心的拷问让他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吴芸敏锐地捕捉到他笑容下的迟疑,歪着头,清澈的眼眸里带着询问。 “噢,没……没什么!”杨睿连忙摆手,掩饰着内心的挣扎,转身就想逃离这令他矛盾的地方。 “哎!急什么!”吴芸嗔怪地叫住他,从贴身的职业套裙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她递过来,带着点娇嗔:“喏,擦擦汗吧!”她微微前倾,修身的米色针织衫勾勒出饱满诱人的胸线和盈盈一握的腰肢,淡淡的香水味混着发香飘入杨睿鼻端。 第086章 劝人离职 杨睿笑着接过湿巾,“谢了!”就在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假模假式地问道:“吴助理,方不方便加个微信,以后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联系。” 吴芸白了他一眼,要微信就要微信呗,说得这么一本正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新柯光电是什么重要岗位呢。 虽然口头上表现得很勉强,但内心的“斟酌”就仿佛“顺水推舟”那样简单。她“不情不愿”地点开二维码,说道:“警告你啊,没事别来骚扰我,不然有你好看!” 偏偏扫完的那一刹那,自己心里还有点小期待,好像他有事没事来骚扰自己一下才最好呢!有时候她也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胸无大志、油嘴滑舌的江湖骗子,有这样的期待呢? 说来也巧,刚扫码完成,吴芸还来不及通过好友验证,杨睿的电话响了起来。 牛老三! 看到这三个字,杨睿不由精神一震,此时也顾不上身边的吴芸,立即接通了电话。“喂,三哥!” 电话那头牛老三兴奋的声音证实了他的猜想——安宁最终还是选择了他!时间就定在这个周日!虽然牛老三语焉不详地提到似乎和安宁那“前夫”有关,但杨睿此刻只关心那厚实的红包!巨大的喜悦如同烟花在胸腔炸开,他嘴角咧到了耳根,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金钱光芒。 转过头来时,他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晃眼,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老子要发财了”的亢奋气息。 “捡到金元宝啦?乐成这样?”吴芸本想直接通过好友验证,但他刚才那一出,着实将自己冷落了一把,气得直接摁灭了屏幕,一双大眼睛死死盯着他,揶揄道,“该不会……又有人要掉进你的‘大师’陷阱了吧?” 杨睿和她混熟了,知道她心直口快,并无恶意,也不计较。他此刻心情大好,索性顺着她的话,半真半假地吹嘘起来:“嘿嘿,被你猜中一半!是笔大买卖!等哥挣了这笔,请你吃大餐!” 吴芸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红润的嘴唇无语地抿成一条线,“呵,谁稀罕!” “呃……我又说错啥了?”杨睿被她看得发毛,讪讪地挠头。 “拜托你,杨大师!”吴芸没好气地瞪着他,声音都拔高了几分,“能不能少点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自作聪明?整天琢磨这些神神叨叨的,就不能学点正经本事,走点阳关大道吗?” 她的话像根小刺,恰好扎在杨睿心头那块关于“职业信仰”的软肉上。神神叨叨?不正经?刚才在办公室里对吴芸命运的犹豫不决,此刻混合着被轻视的刺痛,猛地涌了上来。一股强烈的愧疚感攫住了他——自己竟然因为惧怕王传中而想过退缩?算什么男人! 但问题是,就在几天前,面对一个同样漂亮的女人,自己可不是这一套说辞! 为什么面对苏瑾自己就退缩了呢? 白石的离奇死亡,犹如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只要他一闭上眼,就感到莫名的后怕。 他知道,那件事不是自己能管的,如果自己再不悬崖勒马,那自己的结局必然是粉身碎骨!他怕了,所以只能逃避。 但世间事,又岂是一个“躲”字能够解决的!有些事,该管还得管! 他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异常认真,声音也低沉下来:“吴芸……” “嗯?”吴芸被他突如其来的严肃弄得一愣。印象里,这个“杨大师”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杨睿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她清澈却带着困惑的眼睛:“你有没有想过……离开东旭,换份工作试试?”他试图寻找合适的理由,却发现东旭的平台和待遇确实无可挑剔,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说,“……再好的平台也是给别人打工,终究不如自己做点小买卖自在!” “你在说什么啊?”吴芸彻底懵了,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莫名其妙!东旭哪里不好?”她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劝人离职”的脑回路,尤其还是从一个扫地的清洁工嘴里说出来。 “我说什么,你真不明白?”杨睿看着她茫然的脸,心中暗叹,决定用更“杨睿式”的方法,“我是想……”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好了好了!”吴芸不耐烦地打断他,随即被他那副“我要干大事”的表情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波流转间带着娇嗔,“你不会是想拉我去跟你一起街头算命,当你的‘金牌助理’吧?哈!”这念头实在太荒谬,一个自身难保的江湖术士,居然想“聘请”新柯光电总经理助理?简直是天方夜谭! 杨睿却像是被点中了心思,猛地一拍大腿,眼睛贼亮:“嘿!果然冰雪聪明!哥哥我正有此意!”他挺直腰板,努力营造一种“事业版图扩张”的假象,声音带着蛊惑,“现在正是我事业腾飞的关键期!缺的就是一个像你这样有文化、有气质、会说话、镇得住场面的得力助手!你是不知道,我夜观天象……”他开始信口胡诌,试图用“命中福星”的玄学包装自己的真实意图——让她远离危险。 吴芸听着他越说越离谱,从“事业高峰”到“夜观天象”,俏脸不知怎的竟微微泛起红晕。虽然理智告诉她这绝对是胡扯,但杨睿眼中那份罕见的、带着点狂热和期待的认真,让她心底某个角落被轻轻拨动了一下。她低下头,掩饰着那一丝异样,小声嗔道:“少来!又想忽悠我去帮你坑蒙拐骗啊?我才不上当!” 杨睿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逝的红霞和语气中的一丝不自然,心里“咯噔”一下:坏了!这玩笑开过头了,她好像有点误会了!他赶紧收起那些玄乎的铺垫,正色道:“吴芸妹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风水堪舆,那是老祖宗传了几千年的智慧,博大精深!你可以不信,但真不能轻视!这世上解释不清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试图用“传统文化”来拉回话题的高度。 “绕来绕去,你到底想说什么?”吴芸被他绕晕了,秀眉微蹙。 “不如……跟我干吧!”杨睿心一横,半是玩笑半是试探地抛出了最终目的,心里却打着鼓:这能行吗? 第087章 江湖骗子 “什么?!” “你说什么?!” 吴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惊叫出声,一双美目难以置信地瞪着杨睿,仿佛要在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确认他是认真的后,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清洁工要“聘请”自己去做助理?这绝对是她今年听过最荒诞、最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哈哈……杨大师……你……你是想让我去帮你上门给人看风水?你还不如请我到你的档口当伙计卖布,那样还靠谱一点!”吴芸好不容易止住笑,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喘着气问,“那你准备……开我多少月薪啊?年薪也行!”她的话语里充满了揶揄。 杨睿看着吴芸笑得通红的俏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嘲弄,心中那点微弱的希望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失落和无力感。为什么?为什么真心想帮她们,换来的总是怀疑和嘲笑?燕兰如此,吴芸也是如此!难道自己所坚持的这门古老技艺,在这个时代真的如此不堪?仅仅是为了糊口?那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一股巨大的迷茫瞬间吞噬了他,让他对自己的道路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倒也不是完全没人信,苏瑾就是例外!可偏偏,自己却怂了。 然而,就在这迷茫的深渊里,一股更强烈的火焰猛地窜起!窝囊!他痛骂自己。因为惧怕,因为一点威胁,就打算对眼前的危险视而不见?这他妈还算什么男人!算什么形势派传人!燕兰的拒绝是她的选择,但吴芸呢?自己明明看穿了杀局,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渊? 一股沛然的豪情,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瞬间冲散了所有的犹豫和市侩!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的迷茫和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吴芸从未见过的、近乎灼人的锐利和坚定!他嘴角勾起一抹看似随意却蕴含着强大自信的弧度,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而挺拔。 “哈哈,逗你玩的!瞧把你吓的!”他恢复了惯常的嬉皮笑脸,但眼底深处却沉淀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不过说真的,我看你在这行上还挺有慧根,考虑一下转行?不开玩笑!”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不容置疑,“最近你可能会遇到点小麻烦,别担心,有哥在,保你平安!但前提是——你得听我安排!” “你能不能正经一分钟?”吴芸被他这跳跃性的思维弄得又好气又好笑,脸上带着薄怒,“怎么见谁都想骗进你那‘大师’的坑里啊!” 杨睿朗声大笑,笑声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朗和睥睨:“俗话不是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吗?嘿,我杨睿的格言是——”他微微停顿,身体看似随意地半倚在吴芸整洁的办公桌沿,目光却如出鞘的利剑,穿透了吴芸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这狂放不羁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吴芸耳边! 她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个平日里油嘴滑舌、市侩钻营的“杨大师”消失了!此刻倚在桌边的杨睿,虽然姿势依旧带着点痞气,但整个人的气场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强大自信、凛然霸气甚至一丝狂狷的气息,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弥漫开来!那双总是带着点算计和玩味的眼睛,此刻深邃如渊,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吴芸的心跳,毫无征兆地漏跳了一拍。她怔怔地看着杨睿,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只有杨睿自己知道,这一刻,他彻底斩断了心头的怯懦和摇摆。白石背后更大的势力?王传中?于毅?那又如何!他杨睿今天,就要斗一斗这所谓的“鬼见愁”!这刺激,来得正是时候! 办公室明亮的灯光下,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吴芸带着震惊和探寻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在杨睿身上。而杨睿,则回以她一个淡然自若、却又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笑容。 清脆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感,瞬间打破了杨睿和吴芸之间那微妙而凝固的气氛。 吴芸正对着来人方向,率先看清,脸色“唰”地一变,慌忙从倚靠的桌边站直身体,双手下意识地交叠在小腹前,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唐总,您好!” 杨睿被吴芸的称呼惊得一个激灵,猛地站直身体,带着点僵硬地转过身。当看清来人那张精致却冷若冰霜的脸时,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我了个大草!杨睿心里哀嚎一声,头皮阵阵发麻!来人正是那个在步行街被他用鬼故事吓得花容失色、扭了脚踝,后来又在吸烟室针锋相对、让他落荒而逃的“冤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骄纵的大小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新柯光电的ceo!还这么年轻!完了!这下彻底完蛋了!于毅和王传中的麻烦还没解决,又撞上这尊煞神!看来这份工作是彻底做到头了! “难怪老是听到公司员工私下议论于毅,头上那个代字怕是去不掉了,原来是这小妞空降顶替了他的位子!要不然,凭于毅集团代总经理的身份,这新柯光电ceo的位子,怎么着也得是他的了。”杨睿心头暗自嘀咕。 唐梦自从得知那个吓唬自己的“江湖骗子”就在自家公司后,报复的念头就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起初想直接开除泄愤,但碍于林东的暗示和母亲唐虹那讳莫如深的态度,她改变了策略——她要把他留在眼皮底下,像猫捉老鼠一样,慢慢玩,慢慢折磨,直到他自己崩溃滚蛋!这几天忙于交接事务,暂时没顾上收拾他,今天刚得空,就出来碰碰运气,正好撞见杨睿和吴芸“相谈甚欢”的一幕!简直是天赐良机! 唐梦对吴芸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随即,她那双漂亮却淬着寒冰的眸子,如同精准制导的导弹,瞬间锁定在杨睿身上!她下巴微扬,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你不知道公司规定,上班时间禁止员工闲聊私事吗?”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骨。 第088章 回忆阑珊 杨睿心中叫苦不迭,暗骂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撞枪口上了!他脸上迅速堆起十二万分的谄媚笑容,眼珠子一转,张口就来:“唐总您误会了!我们绝对没有闲聊!我这是在向吴助理……汇报工作进展呢!”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理直气壮。 “汇报工作?”唐梦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充满嘲讽的弧度,目光扫过杨睿手中的抹布和清洁车,“清洁工,也需要向总经理助理‘汇报工作’?汇报……地板擦了几遍?”她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吴芸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既佩服杨睿撒谎不眨眼的“本事”,又为自己被牵连而紧张。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白皙的脸颊因为心虚和窘迫涨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根本不敢抬头看唐梦。 杨睿一看吴芸这副“不打自招”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猪队友啊!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我们在说谎吗?他硬着头皮,声音不自觉低了几分,但嘴依旧硬:“真的,唐总!我们在……在深入探讨如何进一步提升研发部环境卫生质量的优化方案!对吧,吴助理?”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朝吴芸使眼色,示意她配合。 然而吴芸早已被唐梦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更是慌乱得手足无措,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哪里还能说出半句圆谎的话?那副心虚到极点的样子,彻底坐实了杨睿的谎言。 唐梦冷哼一声,目光如同冰刀刮过杨睿的脸:“是吗?可我刚才站在那边,可是清清楚楚听到有人在大谈特谈‘玄学’、‘看风水’!杨睿,是你吧?需要我复述一下你的‘格言’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嗯?好大的口气!” 杨睿心里顿时骂开了:操!原来这娘们儿早就在旁边偷听了!就等着抓老子小辫子呢!知道抵赖不过,他立刻摆出一副“痛心疾首、认罪伏法”的姿态,准备低头认错。 “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唐梦却在他开口前冷冷地截断了话头,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宽宏大量,“这次不开除你。” 杨睿心中一喜,刚想松口气。 “但是——”唐梦话锋陡然一转,如同法官宣判,“记大过一次!本月所有奖金,全部扣除!”她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再有下次,立刻卷铺盖走人!”说完,她不再看两人一眼,转身踩着高傲的步伐就要离开。 杨睿虽然肉疼奖金,但想到饭碗暂时保住,也算不幸中的万幸,正暗自庆幸。 “等等!”已经走出几步的唐梦突然停下,猛地转过身!杨睿吓得浑身一僵,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站好,像等待检阅的士兵。 只见唐梦伸出一根纤细却带着绝对权威的手指,随意地指了指不远处的窗台和文件柜角落,漂亮的脸上满是挑剔和不耐烦:“对了,我刚才顺眼看了一下你负责的区域。窗台有灰,墙角有蜘蛛网!卫生搞成这样,也好意思说在‘探讨优化方案’?我不希望下次来视察时,还是这副样子!给我打扫干净!一尘不染!”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说完,她再不给杨睿任何辩驳的机会,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只留下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冰冷回音。 办公室里死寂一片。 过了好几秒,才听见吴芸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看着杨睿那副劫后余生又欲哭无泪的表情,忍不住揶揄道:“哟,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杨大师’呢?刚才不是还豪气干云说要让别人‘无路可走’吗?怎么转眼就被唐总吓得跟鹌鹑似的?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就没算到今天有此一劫?” 杨睿确认“煞星”真的走了,才垮下肩膀,长长地、无声地哀叹一声,回头看着吴芸,一脸苦大仇深:“我说吴助理,不带你这么幸灾乐祸的!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落井下石?讲点江湖道义好不好?”他揉了揉发僵的脸,抱怨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么个ceo!放着集团大事不管,整天盯着我这个扫地的挑刺儿!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这小心脏,迟早被她吓出毛病来!”他絮絮叨叨发了一通牢骚。 见吴芸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收敛了笑容,杨睿才悻悻地打住。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杨睿再次郑重提醒她近期小心,结果自然又换来吴芸一个嗔怪的白眼:“又来了!你能不能盼我点好?” 杨睿看着吴芸那双清澈却带着不信任的眼睛,心中暗叹:算了,看在你长得还凑合、对我也算不错的份上,老子这次就做一回活雷锋吧!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 暮色四合,柯桥的霓虹次第亮起,编织着城市繁华的假象。杨睿骑着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儿都响的二手电驴,沿着群贤路慢吞吞地往回晃。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他却浑然未觉,满脑子都是于毅办公室里那张蜡黄的脸和王传中那双深不见底、透着毒蛇般寒意的眼睛。 当车头拐过最后一个路口,视野豁然开朗,前方正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地标建筑——滨河文创园。然而,杨睿的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死死钉在了文创园外围那圈冰冷、突兀的存在上——高高的蓝色铁皮围挡。 “唰——” 电驴猛地刹停在路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杨睿单脚支地,头盔面罩下的脸瞬间褪去了血色。 就是这里。 围挡严丝合缝,遮蔽了里面的一切。曾经充满文艺气息的开放空间,此刻像被一只巨大的、沉默的怪兽吞噬了。只有围挡顶端露出的、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提醒着这里曾经的景象。几盏临时架设的白炽灯惨淡地亮着,在围挡上投下摇曳扭曲的光影,更添几分阴森。 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如同怪兽紧闭的獠牙,死死封住了入口。 一股浓烈的、仿佛混合着血腥和铁锈的幻觉气味,毫无征兆地直冲杨睿的鼻腔!他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 白石! 那个雨夜里,三线女明星那扭曲惊恐的脸庞,如同鬼魅般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白石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空洞地瞪着阴沉的天空,也仿佛穿透了时空,死死地瞪着此刻围挡外的杨睿! 第089章 左右为难 “呃……”杨睿猛地捂住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在寒风中变得冰凉刺骨。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用力甩头,试图将那恐怖的画面驱散。 然而,另一个身影却固执地闯入了脑海。 苏瑾。 那个在雨夜里像一朵被狂风吹打却依旧挺立的白玉兰般的女人。她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眼中深不见底的悲伤和绝望,还有那紧紧抓住他手臂时传递过来的、冰凉的、孤注一掷的力量。 “杨睿……我们一起面对……”她的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不!别想!”杨睿猛地睁开眼,低吼出声,像是在驱赶纠缠不休的恶鬼。他狠狠一拧电门,老旧的电驴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载着他像逃难般冲离了那片被围挡包裹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区域。冷风灌进头盔,刮得脸颊生疼,却无法吹散心头的沉重和恐惧。 白石的死绝非意外。那背后牵扯的东西,是他这种在夹缝里求生存的小人物绝对碰不起的!帮苏瑾?那是自寻死路!他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 回到轻纺城南区那个光线昏暗、弥漫着布料和灰尘气息的档口,伙计小黄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睿哥,回来啦?”小黄抬起头,脸上带着点沮丧,“今天……还是老样子。有三个人进来问过价,磨叽了半天,最后都说再看看,没下文。”他叹了口气,“这生意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杨睿脱下头盔,随手扔在角落的布堆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环顾着这个承载着他微薄希望却日渐萧条的小空间,货架上堆满了各色布料,在惨白的灯光下显得毫无生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腐的味道。 “嗯,知道了。”他声音有些沙哑,听不出什么情绪。目光扫过挂在墙上的日历,那个用红笔圈出来的日期——离到银行打款的日子,只剩下不到一周了。而他的银行卡余额,早已岌岌可危。父亲在村里做赤脚医生,收入微薄,勉强糊口,根本帮不上忙。新柯光电那份清洁工的工资,杯水车薪。安宁那笔悬而未决的“大生意”,成了他眼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你看会儿店,我回去歇会儿。”杨睿丢下一句,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那间简陋而又熟悉的出租房。 卧室里堆满了各种泛黄的线装书、罗盘、铜钱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物件。他扑到那张堆满古籍的书桌前,迫不及待地翻开一本厚重的《撼龙经》,又摊开几张画着复杂星图的手稿。安宁家那精妙绝伦又杀机四伏的“七星拱月局”必须尽快找到稳妥的破解之法!这不仅关乎酬金,更关乎他“杨大师”的招牌和安宁的性命。 然而,今晚的书页仿佛被施了魔咒。 那些熟悉的文字、星图、符咒,在他眼前模糊晃动,根本无法进入大脑。指尖划过冰冷的纸页,触感却异常陌生。他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一次次奔回滨河文创园。 高高的蓝色围挡在黑暗中矗立,冰冷、沉默、拒人千里。 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铁门,如同怪兽的嘴。 白石倒在血泊中的景象,不断闪现。 苏瑾那张期待的脸,她冰凉的手指,那句“帮帮我”……反复在耳边萦绕。 “操!”杨睿烦躁地合上书,狠狠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得旁边的罗盘嗡嗡作响。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窗外的城市灯火透过狭窄的窗户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勒得他喘不过气。理智在疯狂叫嚣:别管!那是深渊!会粉身碎骨的!安宁的生意才是正道!赚到钱,付了房租,活下去! 可是……苏瑾呢? 那个倔强的女人。她独自一人,像飞蛾扑火般想要靠近那个危险的漩涡中心。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也……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白石死了,下一个会是谁?知道内情的苏瑾,会不会也已经被盯上?文创园那扇紧闭的铁门,会不会成为她最后的归宿?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妈的!妈的!”杨睿猛地停住脚步,双手用力抓扯着自己的头发,内心的挣扎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在激烈碰撞。恐惧、自保、对金钱的渴望,与一股深埋在骨子里、几乎被市侩磨平的、属于“形势派”传人的责任感和无法坐视无辜者陷入绝境的恻隐之心,疯狂撕扯着他。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阁楼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窗外隐隐传来的城市噪音。 终于,在不知第几次踱步到墙角那个装着各种风水工具——罗盘、鲁班尺、墨斗、特制朱砂、几枚古朴的五帝钱、甚至还有一小捆坚韧的红绳——的旧工具箱前时,杨睿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而决绝! “干他娘的!” 他低吼一声,像是给自己壮胆,又像是斩断了最后一丝犹豫。他猛地弯腰,一把提起那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动作粗暴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他甚至没有换下身上沾着轻纺城灰尘的旧外套,只是胡乱抓了件厚点的夹克套上。 冲下楼梯的动静惊动了隔壁的燕兰。 “小杨?这么晚还出去?”燕兰看着杨睿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和手里提着的工具箱,有些不安地问。 “嗯,有点急事。”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没有骑那辆破电驴,而是走向了停在市场角落阴影里的一辆破旧不堪、漆面斑驳的二手小面包车——这是他平时用来拉货的“座驾”。拉开车门,一股混合着机油、布料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把工具箱重重地扔在副驾驶座上,自己也坐了进去。 钥匙拧动,发动机发出一阵哮喘般的轰鸣,艰难地启动起来。昏黄的车灯划破黑暗,面包车像一头疲惫的老牛,载着杨睿和他沉重的心情,晃晃悠悠地驶出了轻纺城。 他没有直接开向文创园,而是像着了魔一样,驾驶着这辆破车,绕着滨河文创园外围那长长的蓝色围挡,一圈、又一圈…… 车窗开着一条缝,冰冷的夜风灌进来,吹得他头发凌乱。他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神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照亮的路面,又或是透过围挡的缝隙,试图窥探里面深沉的黑暗。 第090章 热血难凉 杨睿内心的战争并未停歇,反而在引擎的轰鸣中愈演愈烈。 一圈:去他妈的!老子凭什么管?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凉!安宁的红包还没到手,房租怎么办?王传中那条老毒蛇还在新柯盯着,再惹上更大的麻烦,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圈:可是……苏瑾……她怎么办?白石死得不明不白,她就这么算了?还是说……下一个就是她?那扇铁门后面……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三圈:多管闲事!江湖规矩,明哲保身!你杨睿算老几?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上次在安宁家装逼差点翻车,教训还不够吗?文创园这潭水,比安宁家那七星拱月局深一万倍!下去就是个死! 四圈:但……如果白石的死真的另有玄机……如果苏瑾也……老子他妈晚上还睡得着吗?祖师爷传我这双眼睛,就真只用来给人看个相、骗点小钱,然后眼睁睁看着无辜的人掉进火坑?那这身本事有个屁用!活着跟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面包车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油表指针已经滑向危险的红色区域。杨睿的脸在仪表盘幽光的映照下,扭曲而挣扎。汗珠从他额角渗出,顺着紧绷的腮边滑落。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试图将他淹没。但心底那股被压抑已久的、属于“形势派”真正传人的血性与担当,还有对苏瑾那无法言喻的、混杂着同情和一丝莫名悸动的复杂情绪,却像顽强的礁石,一次次在浪潮中倔强地探出头来! “吱嘎——!” 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破旧的面包车在滨河文创园那扇紧闭的、锈迹斑斑的巨大铁门前,猛地停了下来! 车头几乎要撞上冰冷的铁门。 惨白的车灯光柱,如同两柄利剑,直直地刺向那扇隔绝生死的巨门,将门上斑驳的锈迹和冰冷的锁链照得纤毫毕现。门上贴着的那张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的封条,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目。 引擎还在低吼着,车身微微颤抖,如同杨睿此刻剧烈起伏的胸膛。 车内一片死寂。 他坐在驾驶座上,双手依旧死死地抓着方向盘,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神死死地盯着前方那扇被车灯照亮的铁门,仿佛要将其洞穿。 恐惧并没有消失,反而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变得更加真实、更加冰冷刺骨。白石倒下的画面,苏瑾绝望的眼神,还有那可能隐藏在门后更深、更恐怖的黑暗,如同实质的阴影将他笼罩。 然而,在经历了漫长的、如同炼狱般的思想搏杀,在绕着这扇门徘徊了无数圈之后,一个清晰得近乎冷酷的声音在他心底炸响: 躲不过的。有些路,你看见了,就注定要走上去。是生是死,是福是祸,走了才知道! 他眼中的挣扎、恐惧、犹豫,如同退潮般迅速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漠然的平静,以及在那平静之下汹涌奔腾的决绝! 杨睿猛地松开紧握方向盘的手,那力道之大,让指关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他侧过身,一把抓过副驾驶座上那个沉甸甸的旧工具箱,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啪嗒。” 他解开了安全带卡扣。 推开车门,冬夜凛冽的寒风瞬间灌满了车厢,吹得他衣袂翻飞。他拎着工具箱,一步踏出车门,双脚稳稳地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车灯的光柱将他孤零零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那扇巨大的、紧闭的铁门上,如同一个向深渊发起挑战的渺小剪影。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穿透惨白的灯光和冰冷的黑暗,直刺铁门深处。夜风吹动他额前凌乱的碎发,却吹不散他眼中此刻凝聚的、足以劈开一切迷雾的锐利光芒。 下一步,是生门,还是死地?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这趟浑水,他趟定了。 铁门冰冷粗糙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杨睿深吸一口气,那混合着铁锈、潮湿泥土和隐约血腥味的空气直冲肺腑,让他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他目光扫过门上的巨大铁锁和封条,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冷笑。这种程度的障碍,对一个从小在村里摸爬滚打、后来又常在轻纺城后巷“处理”各种小麻烦的人来说,形同虚设。 他放下工具箱,动作轻巧得像一只夜行的猫。工具箱里除了吃饭的家伙,还有几件他“吃饭”时偶尔会用上的小玩意儿。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咔哒”声,铁锁应声而开。他小心地撕下封条一角,推开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闪身而入,随即迅速将门恢复原状。 门内的世界,与记忆中那个充满文艺气息的文创园判若云泥。 惨白的临时灯光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工地。曾经平整的地面被粗暴地掘开,深坑如同大地狰狞的伤口,裸露出黝黑的泥土和嶙峋的混凝土块。巨大的管道像僵死的蟒蛇般横七竖八地堆放着。破碎的玻璃、扭曲的钢筋、散落的建筑垃圾随处可见,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味、水泥的碱味,还有一种更深沉、更阴冷的……地底的气息。 杨睿的心脏猛地一沉。 不是因为眼前的混乱,而是因为他踏入此地的瞬间,脚下传来的那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脉动!如同大地深处受伤的心脏在挣扎跳动,带着一种混乱、扭曲的痛苦感。这绝非自然的地脉气息! 他立刻蹲下身,顾不上脏污,将手掌紧贴冰冷潮湿的地面,屏息凝神。识海中,那扇因“天眼通”而开启的门扉微微震动,一股无形的感知力如同水银泻地,顺着他的掌心迅速向地底蔓延。 “嘶……”杨睿倒吸一口凉气! 在他的“视野”中,一条原本应该平稳流淌、滋养一方水土的天然水脉,此刻竟如同被强行扭曲的蛇!水脉的走向被一种蛮横的力量强行改道,其核心节点被一座深埋地底的、结构复杂的混凝土建筑死死锁住、压榨!无数细小的、人工开凿的“引渠”如同贪婪的吸管,粗暴地从水脉主干上抽取着精纯的地气,汇聚向那核心节点! 这手法……霸道!狠毒!简直是在杀鸡取卵! 第091章 九曲盘龙 一个名字瞬间在杨睿脑中炸开——九曲盘龙局! 取“九曲”之蜿蜒聚气,借“盘龙”之尊贵镇运。这本是借助天然水脉的灵动与厚重,缓慢滋养、提升一方气运的上佳风水局。但白石……他太贪了!也太急了!他根本不是在“引”,而是在“夺”!强行拘禁地脉龙气,如同给一条真龙套上枷锁,日夜抽取其精血!这哪里是“盘龙”?分明是“困龙”、“榨龙”! 龙气被强行掠夺,岂能不暴戾?这局已成死局、凶局!不仅无法真正长久聚财,反而会不断积累戾气,破坏周围数里甚至更广范围内的自然风水平衡! “妈的!简直是畜生!”杨睿低声咒骂,额角渗出冷汗。白石这是在用整个文创园乃至周边区域的地运,来强行喂饱他自己的野心!这混蛋死不足惜,却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随时可能再次喷发的火山口! 他站起身,强压下心头的震撼和愤怒,目光投向工地深处。在一片混乱的建材和临时板房之间,几间相对规整的工棚亮着灯。其中一间,灯火通明,在昏暗的工地上格外醒目。 棚外不远处,静静停着一辆线条流畅、即使在惨淡灯光下也难掩其优雅与力量的玛莎拉蒂格雷嘉。 果然还在。 杨睿无奈地叹了口气,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即将卷入麻烦的抗拒,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他拎起工具箱,拍了拍裤腿上的尘土,努力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试图挂上那副惯常的、带着点油滑和市侩的笑容,朝着那间亮灯的工棚走去。 “笃、笃、笃。”他屈起指节,在简陋的铁皮门上敲了三下,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进去。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门被拉开一条缝,苏瑾那张清丽却难掩憔悴的脸庞出现在门后。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那双原本因疲惫而有些黯淡的眸子瞬间亮了一下,如同寒夜中骤然划过的星子,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在她眼底飞快掠过。 但这光芒仅仅持续了一瞬。她迅速垂下眼睑,再抬起来时,脸上已罩上了一层拒人千里的寒霜,声音也刻意压得冰冷而疏离:“是你?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门口写着‘施工重地,闲人免进’,没看见吗?”她甚至没有完全拉开门,身体堵在门口,一副随时要关门谢客的姿态。 杨睿心里门儿清,这女人还在为上次电话里自己冷漠的态度怄气呢。他脸上堆起更加真诚的歉意笑容,身体微微前倾,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苏博士,苏博士!您消消气!我这不是……专门来给您赔不是来了嘛!” 他搓着手,语气诚恳得能滴出水来:“上次在门口,是我不对,态度不好,该打!我说了些不靠谱的话,实在是对不住!这不,回去之后我越想越觉得臊得慌,良心不安呐!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您看我这黑眼圈……”他夸张地指了指自己的眼下,“思来想去,还是得来当面给您道个歉,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虽然我人微言轻,本事也稀松,但跑跑腿,打打杂,或者……嗯,在您这工地上看看风水,避避煞气什么的,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弥补一下之前的过失嘛!您放心,收费绝对公道,看在咱们是‘不打不相识’的份上,给您打八折……哦不,七折!” 他这一番市侩又圆滑的表白,配上那副“痛改前非”、“良心发现”的表情,让苏瑾差点没绷住。她强忍着嘴角想要上扬的冲动,依旧板着脸,冷冷道:“道歉?帮忙?杨大师,你这弯转得够急的啊?前几天还避我如蛇蝎,今天就主动送上门来当雷锋了?你这‘绵薄之力’,该不会又是什么‘夜观天象’、‘血光之灾’之类的江湖把戏吧?我这里忙着查清白石破坏环境的影响,没空陪你玩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 她故意把“江湖把戏”、“神神叨叨”咬得很重,显然还在记恨杨睿之前的言论。 杨睿心里暗笑,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收起那副夸张的市侩嘴脸,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却变得认真起来。他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侧过身,指了指外面被挖得面目全非的工地,声音低沉了几分:“苏博士,我不是来玩把戏的。我来,是因为我‘看’到了这里真正的问题。”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深坑和扭曲的管道,仿佛能穿透地表:“白石……他是不是对这里的地下结构进行了大规模的改造?特别是……动了一条很深的地下水脉?” 苏瑾脸上的冰冷瞬间凝固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警惕:“你……你怎么知道?”之前他俩确实来过文创园,但没有深入地下多少就被发现了,杨睿不可能知道地下水脉的事情。这段时候,经过团队的深入发掘,确实发现了地下结构进行过不为人知的深度改造,核心就是利用一条深层暗河构建一套独特的温控和安保系统。但这属于高度机密,杨睿是怎么可能知道? “我怎么知道?”杨睿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苦涩和洞悉的复杂笑容,“因为那股被强行扭曲、痛苦哀嚎的地气,都快冲到我脸上了!”他不再绕弯子,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凝重,“白石布下的,是一个极其霸道狠毒的风水局——‘九曲盘龙局’!他强行拘禁、抽取地脉龙气,化为己用,妄图逆天改命,聚敛滔天富贵!” “什么‘盘龙’?一派胡言!”苏瑾下意识地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是不是胡言,苏博士您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杨睿目光如炬,直视着苏瑾有些慌乱的眼睛,“想想看,这个项目启动后,是否发生过一些难以解释的怪事?周边区域的环境是否出现过异常?比如水质变化、植被莫名枯萎、或者……人心浮动,事故频发?”他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像重锤敲在苏瑾心上。 苏瑾的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她想起了项目后期,附近居民投诉水质变差有异味;想起了园区内移栽的名贵树木接连枯萎;想起了工程上那些接二连三、调查不清的“意外”。 第092章 相逢一笑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瑾的声音有些发颤。 “为什么?”杨睿叹了口气,带着一丝嘲讽和悲悯,“无非是‘贪’字作祟,再加上……‘欲速则不达’的野心。他想走捷径,用风水奇术强行给自己造势,一步登天。可惜,他忘了,风水之道,首重‘平衡’与‘生养’。他这种‘竭泽而渔’的掠夺之法,破坏了地脉平衡,引动了地气反噬,戾气丛生!”杨睿的目光扫过这片被破坏的土地,声音无比沉重,“并未消散。它还在,而且因为地脉被持续破坏,还在不断累积、扭曲,影响的范围会越来越大!”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苏瑾头晕目眩,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门框上才勉强站稳。她无法完全相信,但杨睿所说的种种迹象,却与她所知的一切严丝合缝!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她。 看着苏瑾脸色惨白的样子,杨睿心头顿生怜惜。他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点痞气,却奇异地冲淡了凝重的气氛:“不过苏博士您也别太担心,正所谓‘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您看我这不来了嘛?虽然个子不算顶高,但胜在……嗯,胆子够肥!专业够硬!只要酬劳到位,售后服务绝对包您满意!保证让这片‘凶地’变‘福地’,房价蹭蹭涨!”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和充满市侩气息的“推销”,让沉浸在巨大冲击中的苏瑾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怔怔地看着杨睿那张在昏暗灯光下带着点狡黠笑意的脸,看着他眼中那抹故意流露出的“贪婪”光芒,紧绷的神经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 “噗嗤……”一声压抑不住的轻笑,终究还是从苏瑾紧抿的唇边逸了出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嘴,但弯起的眉眼和微微耸动的肩膀,却彻底出卖了她。这个混蛋!明明在说这么恐怖的事情,却总能三言两语把人逗乐!那点刻意装出来的市侩,此刻在她眼中,竟莫名地带上了一丝……可爱的笨拙? “谁要你的售后服务!”苏瑾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语气却再也无法维持之前的冰冷,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娇软。她侧身让开了门口,“……进来再说吧。” 杨睿敏锐地捕捉到了苏瑾情绪的变化和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笑意,心中暗松一口气。他拎着工具箱走进工棚,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瑾的脸颊,发现她苍白的脸上竟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苏瑾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但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杨睿那双深邃如渊、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褪去了市侩的伪装,专注而明亮,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她。 棚内陈设简单,几张桌子拼在一起,上面堆满了图纸、文件和一些现场照片。苏瑾给杨睿倒了杯热水,两人在简易的折叠椅上坐下。 “说说你这几天的发现吧?”杨睿捧着热水杯,暖意顺着掌心蔓延,驱散了些许寒意。 苏瑾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这段时间调查到的情况娓娓道来。她拿出图纸,指着被挖开的核心区域:“我们的工程专家对文创园及其周边的地下进行了全方位的勘探,但疑点很多。最关键的是,出事前一周,白石突然要求加快地下三层的施工进度,甚至不惜代价,调集了所有资源。还有……”她翻出几张照片,是地下深处一些奇特的混凝土结构和管道走向,“这些设计,完全不符合常规的建筑规范,工程师也说不清具体用途,只说是白石的‘特殊要求’。另外,在他出事前几天的通话记录里,频繁出现一个没有实名登记的号码,最后一次通话就在他出事前半小时。” 杨睿一边听,一边仔细看着图纸和照片。当看到那些扭曲管道和特殊结构的照片时,他瞳孔微缩。这些结构的位置和走向,与他“感知”到的那些强行抽取地气的“引渠”节点,几乎完全吻合! “果然如此!”杨睿指着照片上那些结构,“这些就是‘九曲盘龙局’的‘抽髓钉’!强行打入地脉的‘吸管’!白石最后那通神秘电话,恐怕就是在催促施工方完成某个关键节点的‘钉入’!” 他抬起头,看向苏瑾:“这局已成,戾气深种。单纯的结构加固或者拆除表面建筑,根本没用。反而可能因为扰动,引发更不可测的后果。不彻底解决地脉被强行扭曲和压榨的问题,更大的灾祸迟早会来。” 苏瑾的脸色再次变得凝重无比。杨睿的分析,如同冰冷的锁链,将诡异的地下布局、白石的离奇死亡以及眼前这片土地潜藏的危机,一环扣一环地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令人绝望却又无法反驳的逻辑闭环。她看着杨睿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认真的侧脸,看着他眼中那份洞悉一切的锐利光芒,心中那点仅存的怀疑也烟消云散。这个看似油滑市侩的男人,此刻在她眼中,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可靠的光晕。 “那……现在该怎么办?”苏瑾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杨睿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走到工棚门口,推开门。寒冷的夜风瞬间涌入。他望向外面那片被黑暗和混乱笼罩的工地,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阻碍,看到了地下深处那条痛苦挣扎的地脉龙影。 “破局。”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找到‘龙困’的节点,斩断‘抽髓’的管道,疏导淤积的戾气,还地脉以自由。只有让这条‘龙’重新活过来,安稳下来,这片土地,以及上面的人,才能真正安全。” 他转过身,看向苏瑾,眼神平静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但这需要时间,需要详细的勘察,更需要……你的全力配合。而且,苏博士,”他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弧度,“这活儿,可比我扫地和看相费劲多了,三倍酬劳,概不还价!” 苏瑾看着他,看着他在寒风中略显单薄却挺得笔直的身影,看着他眼中那份混合着市侩玩笑与深沉担当的光芒,心头百感交集。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雪初融般的浅笑:“好。只要你能做到,酬劳……不是问题。” 第093章 过于完美 夜色如墨,冷月如刀。巨大的工地被沉默和危机笼罩。但在这一方亮着灯光的简陋工棚里,一个被金钱驱使又心怀恻隐的江湖术士,和一个背负着亡夫谜团与沉重责任的美丽遗孀,因为一个名为“九曲盘龙”的凶局,命运再次紧紧纠缠在了一起。而棚外那辆优雅的玛莎拉蒂,在惨白的灯光下,仿佛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冰冷的探灯将深坑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杨睿的身影在坑底边缘晃动,如同一个渺小的剪影。他手里托着罗盘,指尖不时划过冰冷的盘面,眉头紧锁。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水泥和一种更深沉的、类似铁锈混合着潮湿苔藓的怪异气味。 勘察的结果,与他之前的“感知”和推测严丝合缝。 那些深埋地下的混凝土结构节点、扭曲的管道走向,都清晰地指向一个被强行扭曲、痛苦挣扎的地脉核心。残留的“气”感混乱、暴戾,带着强烈的反噬印记。一切都完美印证了“九曲盘龙局”被强行催动、最终失控导致地气反噬,造成结构崩溃事故的推断。 太完美了。 完美得……让他心里发毛。 杨睿收起罗盘,指尖无意识地捻着一小块从坑壁上抠下来的、带着奇特暗红色纹路的碎石。他抬头望向坑顶,惨白的灯光刺得他眯起了眼。四周一片死寂,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施工机械低吼和夜风吹过围挡缝隙的呜咽。 就是这种感觉不对。 哪里不对?他说不上来。是残留的“气”过于泾渭分明,少了自然演变的混沌?还是那些暴露出来的关键节点,位置太过“标准”,就像是……故意摆出来给人看的教科书案例? 白石是个聪明人,也是个谨慎的人。他布下如此凶险的局,难道会不留下任何防护或后手?现场除了地气反噬的混乱痕迹,竟然找不到一丝属于白石个人意志的“残留”,比如特殊的符印、镇压物,或者哪怕一点用于平衡的微调结构。整个“凶案现场”,干净得只剩下“反噬”这一个答案。 就好像……有人把“现场”精心打扫过,只留下了他们想让人看到的东西。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钻入脑海,让杨睿猛地打了个寒噤。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这荒谬又令人不安的想法驱逐出去。证据链完整,逻辑自洽,自己之前的分析也头头是道,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大概是连日来的压力太大,神经过敏了。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浑浊的空气,将那块暗红色的碎石揣进兜里,像是要抓住一点什么实体的证据来对抗心中的不安。然后,他手脚并用地爬出深坑,拍了拍满身的尘土,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朝着那间亮着温暖灯光的工棚走去。 推开门,一股混合着自热火锅辛辣香气的暖流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苏瑾正坐在简易折叠桌旁,小心地揭开一个自热火锅的盖子,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清丽的侧脸。桌上还放着另一个已经拆开包装的火锅。 “回来了?快坐下,暖暖身子。”苏瑾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熟稔。这场景,恍惚间让杨睿想起了并肩作战时的情形,也是这样相对而坐的局促与微妙。 “哟,苏博士破费了,这伙食标准比我平常吃的盒饭强多了!”杨睿咧嘴一笑,换上那副招牌的市侩腔调,一屁股坐在苏瑾对面的椅子上,毫不客气地拿起筷子搅动着自己那份火锅里翻滚的食材。浓郁的牛油香气刺激着味蕾,暂时压下了心头的阴霾。 两人隔着蒸腾的热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杨睿吐槽新柯光电那个“鬼见愁”王传中的阴毒手段和于毅的虚伪嘴脸,苏瑾则说起接手这个烂摊子后遇到的各种奇葩推诿和意想不到的阻力。气氛难得地轻松了一些,紧绷的神经在食物和随意的交谈中稍稍松弛。 “……你是不知道,规划局那帮人,当初批项目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出事了,一个比一个躲得远!电话不接,报告打上去石沉大海!”苏瑾夹起一块藕片,有些愤懑地抱怨,“感觉整个烂摊子,就剩下我们部门在拼命收拾,给他们擦屁股!” “擦屁股……” 这三个字如同一个无形的开关,瞬间触动了杨睿脑中那根最敏感的神经!他夹着牛肉丸的筷子猛地顿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擦屁股! 是啊,擦屁股!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一直萦绕不散的那层迷雾!刚才在坑底那种怪异的感觉瞬间找到了出口! 眼前工地暴露出来的一切——那些指向性无比明确的地脉扭曲痕迹、那些完美符合“反噬”理论的结构破坏点、那份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的“现场”……不正像是有人在精心“擦屁股”吗?!把不该有的“脏东西”抹掉,只留下他们希望被看到、被解读的“证据”! 刻意!一股强烈的、令人脊背发凉的刻意感扑面而来! 他猛地想起了白石。那个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精通风水之术的男人。杨睿曾因他几次三番的追杀,而对他起过杀心,但最终,在临门一脚时,他放弃了。他不是没有能力,也不是没有机会让白石“意外身亡”,但他骨子里那份属于形势派传人、对生命和天道规则的最后敬畏,让他收手了。 可白石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死在一个三线女明星的床上,死因是“马上风”。一个精通风水、懂得调理自身气机、正值壮年的男人,会这么轻易地死于这种荒谬的原因?而且,偏偏死在这个项目最关键、最可能暴露核心秘密的节点上? 杀人灭口! 这四个字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杨睿的心脏!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白石背后,绝对站着一股更庞大、更可怕的力量!这股力量不希望白石的事情继续发酵,不希望他留下的“九曲盘龙局”的秘密被深挖,更不希望有人顺着白石这条线,摸到他们身上! 白石知道的太多了。他的“意外”死亡,就是一次完美的切割和封口。而眼下工地上这份“完美”的“反噬”证据,就是“擦屁股”的最后一步——给整件事一个合乎逻辑、能被官方和外界接受的解释,让调查尽快结束,让风波尽快平息! 第094章 明哲保身 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攫住了杨睿。他看着对面还在小口吃着东西、眉宇间带着疲惫却依旧倔强的苏瑾。她还在执着地追查,想要还社会一个“真相”。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追查的,是一条通向深渊的绝路!她触碰的,是连白石都因此丧命的恐怖红线! 不能再查下去了!必须停下来!结束这件事最好的、也是唯一安全的方案,就是顺着对方“擦屁股”留下的剧本走:赶紧修复被破坏的环境,出具一份“贪婪企业家做风水局破坏环境”的权威调查报告,把白石定性为一个“急功近利、操作失误导致自我毁灭”的失败者。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风波,让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移开视线! 杨睿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随意。他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苏瑾:“苏博士,这修复项目……压力确实大。上头……嗯,我是说市里,谁在盯着这事儿?催得这么紧?” 苏瑾正用纸巾擦着嘴角的油渍,闻言动作顿了一下,有些奇怪地看了杨睿一眼。他平时可很少关心这些官面上的事情。她随口答道:“还能有谁?市里两位主要领导都亲自过问了。要求我们限期完成环境修复,消除安全隐患,并且要尽快出具一份详细的、有说服力的调查报告,给公众一个交代。搞得我们部门现在焦头烂额,天天加班。” 市委书记?市长? 杨睿心头猛地一沉!这两个名字如同两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能让两位一把手如此“重视”,亲自盯着一个具体项目的“善后”……这背后的力量,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利益或者风水反噬能解释的了! 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对方已经布好了局,只等着苏瑾这边按照“剧本”走完流程,然后盖棺定论。 “限期完成……详细报告……”杨睿喃喃重复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冰冷的杯壁。他看着苏瑾,眼神复杂,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和……近乎恳切的劝阻,“苏博士,既然上头这么重视,限期又这么紧……那咱们是不是……先把修复工作做好,把报告按部就班地交上去?把眼前的屁股……嗯,把眼前的麻烦先解决掉?至于其他的……”他斟酌着措辞,声音压得更低,“……有些事情,水太深了,贸然往下潜,可能会……窒息。” 苏瑾敏锐地捕捉到了杨睿语气和眼神的变化。那不再是平时的油滑或分析风水时的锐利,而是一种深切的担忧,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放下纸巾,秀眉微蹙,探究地看着杨睿:“杨睿,你到底想说什么?什么叫‘水太深’?你是不是……又‘看’到什么了?” 工棚内,自热火锅的汤汁还在咕嘟咕嘟地冒着微小的气泡,辛辣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在这无声的对视中,骤然降至冰点。昏黄的灯光下,杨睿眼中的沉重与苏瑾眼中的疑惑和执拗,无声地碰撞着。棚外,无边的夜色仿佛一张巨大的、沉默的网,将这片被精心“擦拭”过的工地,连同里面两个被卷入漩涡中心的人,牢牢地笼罩其中。 杨睿看着苏瑾那双瞬间锐利起来的眼睛,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果然,想让她放弃追查白石死亡的真相,比登天还难。她骨子里的执拗和身为项目负责人、学者的责任感,让她不可能轻易放下。但杨睿也知道,她并非完全不懂变通的莽夫,或许……可以换个方向引导,让她明白其中的凶险,同时也理解自己的“苦衷”——那份市侩表象下,是真正想保全她的心思。 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隔着火锅升腾的热气,目光直视苏瑾,嘴角勾起一丝带着点自嘲的弧度:“苏博士,还记得白石出事那会儿吗?你第一个怀疑的,好像就是我吧?” 苏瑾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她抿了抿唇,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没有回避:“是,我确实怀疑过你。”她停顿了一下,看着杨睿的眼睛,补充道:“但现在,我不觉得是你干的。” “哦?”杨睿挑眉,带着点玩味,“为什么?就因为我现在坐在这里帮你‘擦屁股’?还是因为……你发现我这人其实‘心地善良’?”他故意把“心地善良”说得有点夸张。 苏瑾被他逗得嘴角微扬,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洞察的笃定:“因为你太‘市侩’了。”她看着杨睿瞬间有点懵的表情,继续道:“坑蒙拐骗,装神弄鬼,为了点钱耍点小聪明,甚至背后诅咒人倒霉,这些我相信你都干得出来,也符合你‘杨大师’的人设。但杀人?”她轻轻哼笑一声,带着点看透本质的了然,“算了吧。风险太大,收益太低,还容易砸了你‘大师’的招牌和饭碗。这种明显亏本的买卖,精明的杨大师怎么会做?你最多……也就想想。” 这番话,精准地戳中了杨睿市侩表象下的生存逻辑。他愣了两秒,随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苏瑾:“行!苏教授!厉害!不愧是搞研究的,这人物心理分析得……通透!你还真是了解我!”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心底那点因被怀疑而残留的不快彻底烟消云散。苏瑾对他的判断,某种程度上,是对他伪装最成功的认可。 笑过之后,杨睿收敛了神色,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他重新抛出了那个沉重的话题:“那你呢?苏教授。你就没有怀疑过……他的死因吗?一个精通风水、懂得调理自身的人,以那种方式,在那个时间点……”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足够清晰。 苏瑾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水杯的边缘,灯光在她低垂的眼睫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再抬头时,她的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了然和探究:“杨睿,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是想劝我不要太较真,别再深挖下去,免得引火烧身,对不对?” 第095章 眉目传情 王云杰后退了一步,抱着肩膀看着面前的杨希若,她结婚的时候,她看着她穿上婚纱,脸上的欣喜,都是那么真实,那一瞬间,是真的羡慕的。这个自己唯一真心的好朋友,却真的没有想到会以离婚告终。 祭司把围拢过来的大部分活尸兵驱使着往失明男人的反方向走,而留下三十个左右的活尸兵在原地。 暗灵珠在那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暗气,将林羽全身瞬间包裹,暗灵珠察觉到了战斗的气息,它知道眼前之人要吞噬它,它也想吞噬此人,战斗,一触即发。 “希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吗?”周铭健淡淡的说道。 一屋子当中,堆满了几十年多少代学长们的努力,杨冲这次不是以外人的眼光,而是对自己加入的社团的好奇,打开了一个因为上面堆不起来,而放在脚边的箱子。 “好,给你。”林羽一口答应,扔过去三颗中品灵石,用储物袋将那袋无尽果收走,转头离开。 自己的爷爷苏天啸若是能凭借着昆吾果的药效达到武者境界,那么应对接下来的有可能产生的苏家的叛乱,以及来自王,白两家联盟的虎视眈眈的威胁,就会大大降低。 “于波!我想你了,你要不要回来一下。”对着手机说着,可是手机是通了,可是没人接一样,只听到一个声音。 这样一来,白泽受到的伤势可是越来越严重,之后虽然苏易也搜集到了一些那可以孕养神魂的药材,但是可惜,那些灵药的效用都是一般,对于伤势很重的白泽来说,无异于是杯水车薪。 看着眼前已经成功连接在一起两个魔法阵,李彦现在除了兴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词能形容自己此时心情了。 说完就要转身,“啪”的一声,方素素从包里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一把扔在桌子上。 莫姑姑恨不得撕了灵香的嘴,这奴婢,太不懂规矩了,和夏侯随珠一样的讨厌。 奥克里曼没有反驳什么,默默的注视着林娜,不放过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动静,雷霆佣兵团的事情仿佛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从露西亚的口中,众人得知魔兽暴动可能马上就要爆发了,她特意过来通知星辉佣兵团一声,省得星辉佣兵团这几天还往外面跑,万一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是他家有眼光。”阿九冷哼一声,他哪里不知道桃夭心里担心什么,道:“你放心,黄元奎对本王客气着呢。”他家还想跟他求娶桃夭,对他能不客气吗? 罗莎微微有些得意,她已经看出何思朗刚才一瞬间眼神中的警惕,看来那些照片他们肯定收到了,而且一定被何思朗隐瞒了这件事情。 他高大阴暗的身躯从身边经过,眸光阴隼锐利,周身冷傲孤清,她只觉后脊刹那的冰凉,仿若尖刀刺入,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少部分人有了一种预感,但是更多的人觉得万祈是走向总经理的,可能要说些话什么的吧? 清宁郡主见淮太妃一脸决绝,她向来了解自己的母亲,这事怕是最后一步的转寰了。 他终于逐渐平静下来,语气里没了那种让人觉得灭顶的难过,反而透出一分无奈。 我不敢肯定,因为喝了酒或许会产生幻觉,那天在医院我一急之下将刘天认作何连成,闹得不欢而散的情景犹如在眼前。 他知道,大伯是喜欢他的,若不是因他,可能月莹就是食物被孔宣吃了。可就算因他,孔宣放了月莹,但他和月莹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宇智波斑火气腾的一下就被挑拨了上来,他发现,自从自己那天坑过玄后,就没有过正常的对话,自己每次想找他谈事情,都会被他两句话挑起怒火。 除了马志士只是脸色煞白外,其余数人皆露出惶恐之色,他们哪能想到,凌霄会那么的恐怖。 而那个唯一是人形雄xing兽人长的很漂亮,五官的轮廓明显却又很‘精’致。个子不是很高,估计也就一米九左右,但是身体却非常的壮实。 到了这个地步,战斗简直不再像是战斗,而是胡乱的破坏,无数的攻击从七大超神兽的手中爆发出来,使得这片天地更是毁灭的不堪入目。 魔多见到蓝若歆吃瘪,见到她失落的神色,眼神暗示她先到躺椅上坐下,他来解决。 可当这些人出来之后,一队人马悄然的进入了城池之中,拔掉了城墙上的旗子,换上了一个大大的杨字大旗。 宇智波斑黯然地看着天空。这里的天空是湛蓝的,当然非常美好,可是他们又怎么能知道,如今这个世界正在面临极大的危机? 他亲手把热水一桶桶的拎来灌进石浴盆里,沉默的,一桶桶热水装进去,不过他什么也没有说。我和他之间有的时候,很微妙,什么也不用说,他就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我觉得心里很郁闷,不仅是因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还有荷尔迪亚的脸色。 “好、好……”林雷毛骨悚然的点头,却觉得身体浑身酸痛,他脸色发白: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好事了,怎么自己的身体会酸痛,还有这些老头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港口上的人,就算不是士兵,但是也都被这股气氛席卷着,跟随他们一起跪了下来。 听着范统的话,郝建随即一脸得意的大声说道,手中用巧力缓缓的将鱼提到了距离水面很近的地方了,随后郝建的大手一沉,猛的向上一拽,水面上立刻出现了划水的声音。 第096章 红粉知己 “帝都?”菲儿很惊奇,在帝都没有门路东西根本不可能递到有权人的手里。 天色虽已经大亮,由于房间里拉着窗帘,光线只由一道窄窄的缝隙挤进来,贺东风就是借着这一道狭窄的光线打量她。 趁着绿头发被教训的功夫,秦唯一捂着耳朵果断闪人,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飞行器,飞的回家。 他当初从李侯那里收缴这把抢,仅仅是想研究研究仿真枪。放在房间里后,由于平日里太忙,一时便给忘记了。 冉斯年重重吐出一口气,他已经逐层攻破了张国梁和吴智,就连李颂杰和李志民也都乱了阵脚,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证据了。 “伪造?怎么伪造?”这次换夏安安没有按捺住好奇心,对冉斯年发问。 一位身穿着官服的年轻人从潜水艇内走了出来,他长相英俊,虽年纪轻轻,但显然已经是爬到了不俗的位置。 “那你这个星期五晚上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欧阳菲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噗的一声鲜血喷洒而出,那怨毒不甘的目光盯着千劫,身体重重的砸在大地之上,再无声息。 白一烽泄气皮球一样,身子一软,又坐回沙发里,一只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想要去掏口袋里的香烟,这个时候,他更想吸烟了,并且也不再碍于艾芩在场去控制自己,他干脆真的点燃了一支烟。 男子汉们惊闻此消息,立即嚷嚷了起来,不管你想不想承认,愿不愿意面对,事实就是事实,统一后的旗猛人,一旦兵强马壮,必然南下叩关,侵占华夏河山。 系统万分不解的就看着南疏一路走,一路找些角落里面的虫子,拿个钳子夹起来,放进她提的一个陶瓷罐中。 显见易见,这是云景琪花了很久的时间和精力才会收集的这么全。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秦始皇。他幼年时在赵国做人质,后来千辛万苦回到秦国继承王位,最后发兵灭亡了赵国。 “天军听令!三年之战,胜果将现,开始冲锋吧,擒回笑祖者,封万户侯!”嬴政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看到房门关了起来,张家良的心中却有着一种极大的疑惑,难道这事是一次偶然? 屁股都抬起一半儿了,云老虎在对面咳嗽了一声,于红艳又乖巧的坐回去了。 此时此刻,他正哆哆嗦嗦地蹲在净室外的墙根下。人高马大的吕少年足以震慑住营养不良的成年人。 钓鱼是一项好运动,但若只请先生吃鱼,似乎显不出他这个弟子的贤孝。 于忧的声音,一直是那种软软糯糯的,喝醉酒的她,声音更是柔软。 原本校场上闲置的一片地方,早就改成了蹴鞠场。为了今日里的比试,也早就进行了修缮。 “我成功了。”黄轩站在第三阶玉梯上,鲜血淋漓,浑身颤抖,却满脸笑容。 没有开刃的唐刀砍在右手边最近的倭人武士的头颅上,仿佛棒球棍砸到了西瓜,一片猩红的汁液凌空飞溅。而唐刀的去势不减,又斩断了面前武士的脖颈,和左边武士的肩膀,最后停留左手边倭人武士的胸口。 出乎叶威的意料,慕容博倒是能忍。叶威原以为慕容复一死,慕容博搞不好就要带着四大家将发动太湖那边的帮派造反,没想到对方竟然安静如鸡一直装死。 兵镖即是能量,源源不断的能量,而这个能量,也可以理解为人体内的生命之能。 看着测试的老师,轻松全程跟跑,连汗水也没怎么出,测试的同学们,心中羡慕不已。热情的、有野心的、想把妹的同学,不断发问,想要给老师留下好的印象。 也不怪严管家担心钱瑞菡会受不了,现在老太君的状况确实不容乐观,可以已经是生死一线了。 叶威把金刚经揣进了怀里,却没有着急回收,之前打蜈蚣精叶威都废了些手段,这对付黑山老妖的重要剧情道具还是留在手里比较稳妥。 所有人这才明白韩老太明显是站在萧长源的立场上,这件事有些反常,因为韩老太对萧长源这位系主任也不满意,搞不清她力顶萧长源的原因。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陈家已经捷足先登,没有人能够扭转这个局面。 步六孤夏年约三十、相貌威严的男子,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显示出不俗的智慧,难怪他能一统步六部,将沃野怀朔的鲜卑人都笼络到了自己麾下。 一柄长剑贯穿了她的肋骨,而西尔维娅不敢置信的回头,却见,一个棕发青年手持着利刃,而刃身上有着莹绿色的符纹,正是神祗赐福的象征。 逃走行为,仅限于普通野怪/加强级野怪,一旦到了亚精英的级别,碍于自身作为头领的自尊心,一般不会逃走,只会死战到底——尤其是首领以上,一个个都硬刚到底,绝对不怂。 正说之间,忽见苏定方冲到面前。弓箭手急待射时,苏定方连刺数人,众军皆走。 天权王、禄存王、巨门王、贪狼王、瑶光王全都板着脸不出声,他们在此时此刻都选择了静观其变。唯有开阳王面带讥诮,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貂蝉说道:“相爷今天怎么想起来提温候了?咱们还是来掷箭吧。”说罢,貂蝉就笑呵呵的拉着董卓要走,这时候,董卓却没动。 第097章 醋意盎然 还没等他开口呢,大雕就上前,又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向着谷内走去。 兵强马壮的曙光科技如同一辆加满油的战车,轰隆隆的朝着战场中央开去。 「好吧。」徐冬梅只好带着馨馨去对面敲门,她心里想着,薛云泽肯定不在家。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赵无疆脱口而出。 “老姨,现在城里也没事了,所以我就想先回镇子了。”刘金行说道。 柳潇潇耸了耸肩,示意这个冗长且沉闷无聊的故事终于叙述完毕。 她倒在苏梦帆的脚下,苏梦帆迅速跨过她,尽量不向下看,但是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罗恩深知,把持了这个关口,才能保证国服玩家不会超过美服玩家。 苏长空看着两人已经跑出很远的距离,已经到了山下,他叹息一声,一手持着星纹金强弓,箭矢上弦,缓缓拉动。 在等人的时候,尤其是这种艳阳高照热得一批的天气,如果等待的对象来得很晚,并且还是慢吞吞地走过来,任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他的大腿不仅肉多,还非常的富有弹性,让坐在上面的赖怡诗觉得无比的舒适,甚至之后都没有再换一下姿势的。 这时候祖孙二人打擂台,若要将自己的辰儿推出来,她母子只怕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皇家薄情,可是他娶她为妻,绝不舍得让她历经这样的心酸苦楚。 车启动了,漫长的旅途,车上的人玩手机的玩手机,打瞌睡的打瞌睡,一时十分安静。 这种感觉让苏暖心悸不已,是什么力量让这些人这样从容的放弃自己的生命?苏暖缓缓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祖神面容,是对神的虔诚吗?苏暖沉默的相问,内心对于神灵更为忌惮了。 栗子媚总感觉有的人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长安城一直是一座繁华的都市,从山边的第一缕阳光照亮整座城开始,一直到深夜的丑时为止,主街道上都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况。 一招未老,苏暖剑招再变,大量的海水被灵剑搅动,挟着森森剑意直扑敌人,浪花被搅起大量的白沫,一时间遮蔽众人的视线。虞婉婉脸『色』一变,灵识四面八方散开,但场中已没了苏暖的身影。 风雪狂啸,仿若末世来临,雷生感觉自己的皮肤紧了紧,他就像那风雪中一粒坚硬的石子,一点一点在寒冷中留下自己的印记。 接下来,赖怡诗又收到了穆研柔的信息,一再的向她保证她明天下午一定能赶到的。 “这么说,那些人一定是在吃葡萄的时候,吃了海鲜或者莱菔了。”吕香儿点点头,这古代这萝卜叫做莱菔,是最普通,也最长吃的菜。 这是个伤害异常恐怖的技能,对敌人和自己同时造成400点伤害。 天生也不再废话,待众人坐定之后,就将天镜台中的情形,以及狐幻的长相和修为等等,凡是他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狐家的六位护法。 叔侄两人见是出岫,都显得异常热络,尤其云管事,面上还有可疑的红晕。 来前,还有人迟疑,有天碑之法,去不去燕京都是一样,现在来了才知道,这其中差别居然如此之大。 “哼,在我尊天疆域,就是我的!”化天君冷喝道。说着一股强大的祖仙气息向着扶苏压迫而去。 出声的就是先前那个跟翼黄一起出现在天生等人面前,但是当翼黄死后却不管不顾的逃走的那只六翅翼魔,此刻他拼命扇动着六只肉翅,满连仓皇之色的在翼魔山的山腹之中穿梭着。 艾琳娜莎眼神一亮,嘴角微微翘起,她的男人,从来都不会让她失望。 而没有胡亥的命令,阿房宫并不是人人都能进的,龙卫也一样。毕竟,六国美人在先前可都是皇帝陛下的禁脔。 出岫面上笑意越发显露,含风而立翩跹绝色,清华月光散落在她周身,就连那一抹笑容也是倾国倾城,胜过百花齐放,出尘脱俗。 可就在他转过身去,即将迈步的时候,背后一声凄惨的声音突然传来。 他们都觉得在经历了老赵退休这件事情后,他们的关系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之前他们的注意力被大门上的九重禁制所吸引,所以一直都没有去注意那白玉石碑。 又想到在捉拿精卫的过程中,在域外天魔首领的催促下,死了三个圣人时,还在咬牙死撑着,说着“再有一天时间就能抓到精卫了”。过了一天又一天,就是没有能奈何精卫,还落得如此下场,脸色由青转黑。 第098章 大水冲门 顾秋岚双眼一眯,临海的建材厂,还是有好几个的,虽然规模都不是特别大,但是前景非常好,收购一家两家还不奇怪。 傅清韵瞬间眉笑眼开的答应了自己儿子的请求,反正将他带离国外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说实在的她已经非常感激顾秋岚今天仗义出手帮助自己了,她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原来,方才樱木扇飞了一个给鱼柱的传球,并迅速超过了想要救球的越野,追逐着篮球飞向了陵南的教练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宫本武藏突然生出了悲愤。他将师父看成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而他却要算计自己。 那一缕乳白色的雾气,已经化为了一具高大的身体,他静静悬浮在虚空之中,俯瞰着血河之中的江星,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随后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倒不是骆子峰逞英雄,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想做。且不说这偷盗老人家的钱性质多恶劣,单就身强体壮还去偷盗就不可饶恕。 这一天,坐在树冠中的江星惊骇的发现,各种颜色的怨果表皮开始脱落,然后被一阵风吹拂到更远的地方,蜕皮后的怨果晶莹剔透,各色光晕从果实身上绽放出来,就像是一颗星球的星环一样,围绕着怨果。 心中认定这点,洛听雪知道从着洛老爷子这里,怕是得不到什么帮助,心中带着几分怨念。 “哈,阿星,你看,他就是学园总帅,还算有点儿气势。”没错,在荧惑这里,在旁人看起来恐怖无比,有着大魔王一样气势的薙切老头子,也只能得到个有点儿气势的评价。 他抬腿跨了进来,与此同时,他又感觉“嗖!”地一声,一个什么东西与他擦肩而过,他的脸上又同时溅上了几点水滴,他急忙回头四下扫视,依然什么都没看见。 “你丫找死呀你?”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旺财早就尸骨无存了。 可是让它意外惊讶的是,贺云阳并没有任何赞叹崇拜的表示,也不畏惧于它的巨大无匹。他对它的话没有任何反应,让墨烨尴尬地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长篇大论全是废话。 王济海和王茂元、李祐所部都没有太多骑兵,而且鏖战之后士兵疲累,都奉命打扫战场,回营休整。反正大家的功劳都在,也不在乎多一些少一些。 紫mm在中间没空闲回话,一个个魔法和箭支砸向她,虽然不受伤,可也说话还是没空的。 五行是将自然虚化了而已,而元素则是更为复杂,加入了人类自己的思想与认知。 所以,当徐浩轩的人赶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柳庄庄不仅被人给坑了,甚至她还连骨头渣子都被人吃得都所剩无几了。 太子靠在一堆软垫里半睡半醒,天景依着车窗看风景,看着看着,只听前面一声震耳惊心的沉闷巨响。 杨风疑惑的看了一眼曾傲,曾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刚要张口却猛然想起自己也不知道老大刚才说到哪了。极其郁闷的把求助的眼神看向莫安奇。 映入眼帘,是华丽的大理石地面,奢华高贵的水晶灯,西装革履的大老板数之不尽。 也是因为答应对方的事情没能做到,楚心妍才会被拉回房间之中。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在来此之前,刘琼便不断劝说夏仁建无需来此应战,可是夏仁建的倔脾气,连十头牛都拉不回,况且挑战还是他提出的,所以他怎么可能放弃? 把这事答应下来,那是给人家娜栅面子,而做戏给他看让他知难而退,那是人家的态度。 可是以后他们一起出去了,在异国他乡,只有两人是认识的,那么很多事情就会改变了。 不过依旧立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式给反制了过去,这人不是喜欢秀吗,那自己就在他们面前明明白白的秀。 不过如果他在博取同情,那她只能说,如果他去混娱乐圈的话,视帝就没其他人的份了。 卫廷飞扑过去,将他扑倒在地上,以身体护住他,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不多时,陈生就找到了那根出现破裂的主动脉,从主动脉的破裂程度来看,简单的修复已经是不可能了。 没错,是被弹了出去,张暮紧握住黑曜匕首的右手,虎口直接崩裂了开来。 能够如此近距离地观看到大白虎和机甲人偶,众人哪里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众人不敢随意逗玩,只能远远看着,过过眼瘾。 “你猜?”汤圆一手撑在床上,欺身靠近安谨兰,唇角勾起温柔的笑容。 没一会,我就感觉有人拍我后背,紧跟着我猛地抬起头,擦了把脸,转身看了过去。 东伯傲目光一闪,立时现这名叫颜真的少年身上气息极为强劲,境界已然是真元境初境,同时,其身上的青衣软甲和腰间宝剑,皆有一丝寒芒流转,看样子至少都是名兵中的极品位阶。 其实他是饿了一天,准备吃东西,不可能围着这累赘东西,又不是脱衣服,她躲个什么劲儿。 黄七郎站在旁边,低声的劝慰着,脸上的神情同样悲戚,一双眼神却时不时的往外瓢去,有些心神不宁,可惜沉溺在悲伤中的西南候并未发觉。 也难怪他的印象那么深刻,因为草原铁骑的标准极为严格,宁缺毋滥,只要同一能力的进化者,为了让发动冲刺的时候能够整齐得像一把利刃,直破敌人的心脏。 埃得娜信心倍增,她想起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故事中的王后给国王讲了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让国王舍不得杀她,而自己则知道得更多,不愁王爷不信。 第099章 酒色财气 如同秋风扫落叶一样,武空挥动手中的如意金箍棒,每一棒落下,都将有泰坦巨人发出惨叫声,脆弱到让地面上那些疾风星人怀疑这些泰坦巨人是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这么一想,她也想明白了,唐云枭送她这个安装了定位器的而是,其实是为了她好。 “羽毛,你说……夜帝他是不是这里不大好使了?”风流戴着面具,双手环胸看着前面一脚踏进姻缘庙的人。 以纳兰辰的心思,他若是知道我身上有焕颜丹,必会笃定我是慕清浅。 他们听到也以后感觉1也特别的有力量了,过了一会,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我们四个还在这里跪着,还是看不到那个男童的身影。 任凭他们施展神通,都难以攻破琼霄和碧霄两位仙子形成的防御。 他猛地抽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起身走进了洗手间,用冷水冲刷着自己早已肮脏的身体。 伴随着轰鸣,一道如柱的蓝色闪电划破苍穹,向着武空降临而去,其中散发出的强烈压迫,令得相隔甚远的渔村村民,心惊胆颤,纷纷匍匐在地,不敢直视天威。 不过……两家一起过年,可到底在谁家过年?如果在江心乐那,那她宁愿回何家过。 武空的出现,立刻引起了那十几条巨龙的注意,为首的巨龙身躯散发金色光芒,幻化成一个花甲老者,一双阴鸷的眼睛,落在武空身上,旋即就挪开了。 所有的评价都如苏锦洛所料的那般,最后,朴希槿得到了九十八点七九的好成绩,暂列第二。第一是一个大概十一二岁的男孩。 但更为可怕的事情是一种来自灵魂上的听觉,那是力量赋予灵魂听力,一种破碎的声音传递开。 这段日子,朱光耀不断的在凝练体内灵力,为突破黄金高级做准备,因此对叶寒并不知晓。 适才的讥讽,只是她一贯的脾性,刀子嘴豆腐心,为了掩饰她这一路做的事情罢了。 他说话的同时,大牛和四长老,已经齐齐将目光聚焦在胡长老身上,毫无疑问,还是胡长老功夫最高。 蒙古人攻不攻的下大理国先放一边。成都府囤积重兵数十万,山高林密,道路崎岖难行,蒙古人最为犀利的骑兵无法使用,又是劳师远征,怎么跟以逸待劳的大宋将士相比? 徐贤红着脸走了过去,当真听话地帮他脱下了外套。脱到裤子的时候,她有些犹豫,还是咬了咬牙,继续往下脱,直到那东西跳了出来,差点打在她脸上,她才咬着下唇偏过了头。 靳夜侧头,抬手没好气地敲了她一下。谁让她自己不注意被邱震禁足了呢,他不是没想过来看她,不过这三年意外的繁忙,每次都定好准备来c市看看她了,却又临时有事只能取消。 李顺圭正待细问,耳边忽然传来权宝儿的怒吼,她打了个哆嗦,差点没跳到一边看笑话的朴孝敏怀里。 只是,身外化身的秘术最低也是天阶,而且少之又少,即便是在血魔尊的那个时代,有身外化身的修士也是屈指可数,到了当代,更是几乎失传。 “你进入过洪荒禁地?”秦宇一惊,他万万没想到逐荒这般存在竟也进入过这洪荒禁地,随之,激动和惊喜让秦宇心花怒放起来,有逐荒在,自己跨越天堑的把握更大了。 不过毕竟对帝国早已不再参与的他,怎么也想不出有何理由会去刺杀自己的兄长,从这点来看,魔教会该与其无关才对。 因为,那就是死亡的威胁,一旦被那样的光线『逼』迫,死亡便就要临近。 陈佳畅不情不愿的走下车子,抱了抱孙不器,眉头一皱,扑进对方怀里,推开后座的车门,一起躺进去。 他没有损公,对孙不器莫名的信任,相信这个生意必定能成功,心底很坦然。 可忽然,一道光芒涌现在这片天际,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部吸引了过去。 黄巾军势不可挡,无数平时只会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望风而逃,许多县城不攻自破。 联想到所练的丹药,联想在深渊之海的见闻,秦宇还真觉得很可能就是深渊之海。 “我们要不要走?”望着班上一半人都走光了,王事成忽然向着我们询问道,让我有些无言以对。 杨柔的计划很简单,但是却都是和现在公司的现状、发展结合在一起。 进了城,大军休整了一天之后,第二天早上,李泰就给他们发布任务了。 的确,他万宝商会虽说是商会,但是,能够做到如今这般地步,其底蕴,也不是任何一家势力可以比拟的。 因为有了系统的神级领悟力的加持,他很难在陷入那种沉思之中。 抽到第六次,金向北跨着嘴角,看着手上的签,开始不爽的朝着展台的方向怒斥起来。 第100章 天生尤物 裴承安的脸色并不好,刻意压低的眉眼瞬间让会议室的气温低了几度。 看着凯撒极度怕死的表情,山治久久无语,随后掏出电话虫朝路飞拨去。 难怪这段时间没见到苏大牙过来哭诉,这有货了,自然是要藏着点。 季肖成相信,高顺耀肯定思考过,就算高家入了这个局,也分不到莫氏集团肢解后最核心的部分。那么入不入局,对高家这样体量的集团就没有必要了,因为分不到重要的东西。 云,造出焰云,空中行走,被焰云包围的事物也会受其影响,免受重力影响漂浮高空。 除非同为极致,否则若非魂力等级能压制对面,非极致都难以和极致属性抗衡。面对极致属性、还是斗二男主同款的极致之冰拥有者,古游再自信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说着他抬手真的就要举报孟婆直播间,手机却被旁边的魏凯给抢走了。 “人死后若执念和怨念太重便入不了地府,这种孤魂野鬼若没有机缘,最后只会落得个烟消云散的结局。 指尖夹着一根刚点燃的雪茄,烟雾袅袅,他的面容模糊在烟雾之中。 鲜红的源头,还有着红色在不断滴落。落在琴身,点点绽开,就像是在冬日雪地上,开出了朵朵鲜红的梅花。 诸葛熊在地面上失魂落魄一般,仓皇挣扎着起来,狂喊着:你就是那个妖孽柳拓,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万万没有想到,血罗汉竟然会去算日月妾的命格,神的命格凡人也能算出来吗?不对,他应该是算错了,但日月妾即便不是真凰命格,却也一定比之不差。 山脉之中大战激烈无比,几乎是每一道攻击都有破碎山河之威能,看起来激荡人心。而相比于山脉,那亡灵军团之间的对碰则是要简单、血腥甚至惨烈的多。 大将军的剑耶,不知道能有多锋利,让我用上几天再还回去,不过分吧? 雷羽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再度将亡灵统帅召唤出来,命令他下去看看,并且将下面的一切都毁去。 之后的三个月,由于没有了爱德华的干扰,陆羽的扁鹊医馆,终于能够顺利开张了。 “隔壁,是落心妹妹吗?”血尽染轻轻开口,声音却透纸如果,清晰地传到隔壁的包厢中,只见隔壁包厢顿时安静下来,随后传来对面的开门声与我们这面的敲门声。 听到这里,林曼三人刚刚露出一点微笑,接下来余潇的话,就让他们拉长了脸。 他眼神冷漠,唇角勾出抹讥讽的冷笑,修长的身子在阳光下渗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毕竟能来这里的学员,基本上都是各自学员的天才,同时也基本上是都是出身于名门望族,钱和一般的资源,都不怎么缺的。 陶唯歌这几天精神状态这么差的原因就是因为孩子,如果能够来到一个孩子的比较多的地方,那她的心情和精神状态肯定会好转的。 虽说这个过程有些粗暴,但是不得不承认,象蛮成功的到手了一件灵宝,而且,但从现在来看,这件护臂灵宝的品质,应该是目前出现的灵宝当中最为强劲的。 林若雪一听就不说话了,确实,这次回来如果没有个交代,恐怕这一关是过不去的。 “嘿嘿嘿,后悔也没用了,你已经掉进贼窝了,爬不出去了,”杨天坏笑道。 他的力量控制的恰到好处,除了黑龙军所在的地方,周围的环境竟然没有任何的破坏。 这复婚的事,现在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周舞美是个好老婆,决定的,完美的,韩梓宇肯定不会跟她厉害,但是跟杨雪的爱,却让韩梓宇也是无法自拔。 内心带着一些狂喜,肯定是高凯打电话过来了,可是当她看到开来电显示人的时候原本脸上的笑意也僵住了。 闻言,两人也是长长的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如果九阳汤对于病人有排斥反应,那就是功亏一篑了。 “拍摄完再剪辑,到最后送审排期,顺利的话,能赶上暑期档。那时候也是最好的,暑期观众多,票房好。只希望能够排到暑期档吧。”路漫解释道。 终于一滴泪从右眼缓缓地滑落下来,可纵使如此,她的表情依旧压抑着,很平静。 空中的苏牧和君成皆是露出笑意,林浩的举动使得他们对林浩的好感上升了几分。 端木秀点点头,虽然对不稳重的县太爷有些失望,但是毕竟是一方父母官,尤其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还是算了。 “也就是说他们在盛世帝国,正好,我马上就要启程去盛世帝国参加东洲安全会议,到时候肯定非常热闹!”秦山脸上泛起灿烂的笑容。 第101章 形同陌路 “什么,咱们以后不参加战斗了?”听到她的话,王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同他同样不确定的还有张剑。 “那就多谢杜施主了。”燃灯也不在意杜白说话的口气,反而感谢道。 闻言,沈浩轩深吸一口气,心中的杀意再也压制不住,直接爆发开来,冰冷而又狂暴的气息瞬间将周围的空间扭曲起来,让众弟子感觉身处九幽一般,火长老也是对其一阵侧目。 这古玩一条街,别家的店里都是清凉舒爽,唯独这华宝轩,一进店里,“嗡”的一声热浪来袭,不知道还真会怀疑这不是古玩店是桑拿店。 “恩,这件事情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不过,具体的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张羽想了很久,她还是觉定把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家人。 她倒是想得挺开,魑魅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的拉上人往邮箱所在的方向走去。 “公子,按进度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可以连通。”李常过来汇报工程进度。 “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是非常的高兴,我坚信,只要能够大家齐心协力,劲儿往一处使,咱们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的!”村长很激动的说道,这次会议的主要目的终于达到了,他在心中出了一口气。 “哼!”悟空气的浑身颤抖,为此,花果山五百年来寸草不生,为此,不知有多少猴儿丧生、流离失所。 在许多修士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那位横空出世的姚统领,到底有没有陨落? 心里惦记着二哈,不由得伸手拍向储物袋,十几只瓶子顿时出现在床边桌子上。 不管怎么说,现在方圆还是想要继续试探一下,看看面前的老者是否真的如同他所说那般呢。 他们这次离开,依旧是乘坐那四头西方恶龙,而当初他们过来时所驾驶的航天飞机,则被爱丽丝留在了统妖盟。 山崖深的像个无底洞,最后那黑雾像水一样缠绕在四周,那些魔气如同古魔一样,张牙舞爪地直朝他扑来。 “空间裂缝!”他心中狂吼一声,双手朝前猛地连拍两掌,身形竭力再慢一些,两位魔物从他身边直接窜到前方,他们四肢狂舞,似乎想大吼大叫,可在这天地之威面前,什么魔将中期根本就不够看。 醉乡楼十里飘香,客似云来,宁卿找了一个靠近窗台的位子坐下,点的是醉乡楼最有名最好吃的叫花鸡。 元蛮哈哈大笑起来,没错,是他,又怎么样,那本来就是元氏的江山,他不过是想要拿回来。 可是此刻他看到的这巨大星辰就好似是一颗巨大的骷髅头,大陆上那巨大无比的坑洞分明就是骷髅头凹陷进去的眼眶。 对于老不死的牛逼轰轰的话。萧让只是干咳了一声而已。并沒有去接话。将半仙当作护卫。自己不是找死就是神经病。这老不死的可真会胡说。 被连烁这样的美男夸奖毕竟还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韩连依乐的眉开眼笑的,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 水长生等其他顶级炼丹师这时候也是走了上来,纷纷言说萧让之本事,一个个也都拍着胸脯保证萧让能够炼制。他们之中更是有人打开了炉鼎以示证明,看着那清一色的极品丹药,众人再一次发出了惊叹。 韩连依已经意识到他的危险,她猛的推来韩子烨,转身想跑,谁想才跨出几步便被拎了回来,禁锢在他的怀抱。 恰好邱少泽就是后者,他的两行泪,没有一行为苍生,他只为美人。 杨用霖脸涨得通红,他也感到太丢人了,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个、这个!”。 六个星宫的本尊也是愣住了。他们谁都是沒有想到。面前的从未见过的陌生男子。竟然瞬然达到了混元境界。达到了一个他们害怕别人再达到的境界。 韩晟世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孙子向来都是他的骄傲,他一手培养出来的韩家继承人绝对不允许被任何多余的感情所羁绊。 从温泉的浴池走出来,李宁宇随手拿了一个大大的毯子裹身,就直接朝外面走了出去,不过就在他看到婉儿忧郁的眼神之后,李宁宇立即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行为,让还在水池中的端佟不敢出头,更不敢出声讯问。 苏简安觉得,她和陆薄言应该是达成了一种共识:拿着结婚证,挂着夫妻之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各过各的各玩各的,互不打扰。 一道巨大的龙形真气瞬时产生,发出真龙一般的咆哮,将叶枫猛然从特殊状态中惊醒。 “那啥,老师也觉得还是先回学校比较好。”端木柔情也是这样说道。 清晨,沐雪刚醒,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疑惑的走了出去,看到红韶正得意的拦着秋月。 又斗了几句嘴,纳兰彻就走了,沐雪的笑容顿时沉了下来,虽然明知道她只是嘴硬,却还是不想被这个家伙看扁,尽管他的话给自己带来了再大的震惊,她也要藏住。 第102章 势在必得 方威有愧在胸,不敢与她对视,忙低下头,才知自己白日所想皆是妄念。 话音铿然落地的同时,禁军再不犹豫,纷纷冲杀上去。玉阶之上顿时一片刀光剑影,在焰火熄灭的时刻也晃花了人眼。 庄风这样的决定,也是在筱鱼的预计之中;或者说这也是筱鱼随庄风到江州以后所做的事务,如今的筱鱼对商社事务倒是得心应手,对于庄风多说的这句话也没有觉着有个什么不对;不就是加了个闲差吗? 只奈何刘汉坤赵允还有李展三人都是如瘫痪一般,只能是任人宰割;同时还有些没有明白庄风这后面所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药既然不在刀上,那是什么时候? 怎么说呢,并不是那种心潮澎湃如潮水涌动,反而是静了下来,虽说让我的情绪有些沉闷,但是我却比较喜欢这种感觉。 “自然是有,再多杀机陷阱在足够强大的实力面前也是摆设罢了。”青山回道。 虽然后者的说法让石全啼笑皆非,不过说的人多了,不免鬼医门的人会再找上门来。鬼医门的功夫神鬼莫测,非常人能够理解,防不胜防,石全绝不能大意。 不等楚琏把话说完,她就感觉尖细的下巴被贺常棣捏住,他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在她脸上身体上逡巡着,仿佛是一个帝王在巡察着他的领土。 驼峰兽为她开启了地季花之园的大门,梭朗和幽灵坎西玛-德正不安地讨论着什么,因她的突然介入戛然而止。 王厚原以为来人是冲着己方二人,却见他悄无声息地趴在屋面上,似乎并未发现这边。暗忖:这人是谁?难道也是来探听达摩禅杖的?看他刚才的身法,武功应当不俗……只是,这身形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莫非来的竟是熟人? 片刻,雄壮冗长的号角声响起,一副棺材被侍卫们庄严的抬上紫薇大殿。 雷电疯狂窜动着,此刻雷霆松开了扣住银枪和擒住幽旷的手,他身体渐渐往上悬浮,双手缓缓高举,身上,爆发出一波又一波,似乎永无止境的雷电狂狼。 这头异兽有着麒麟的身躯,却是长着只有飞龙才能拥有的薄翼龙翅,还有那有着两个长长尖角的龙头,浑身布满着灰白色的鳞片,四足皆有利爪,尾巴修长且呈如同扇子一般,可张可合,看上去端是十分奇异。 但此刻,眼见梦风与他竞争这百兽卷轴,就好像刻意要报复他似的。让他真的燥了。 “资质包括筋骨、经脉、神识、感知、悟性、特征,但我判断还有隐藏资质没有体现出来,而苗人风之所以会被盗宝人注意,被武当派列为叛徒,就是他的隐藏资质有蹊跷,与破碎虚空有所关系,我觉的……”。 李重的元神越发稳固起来,随着境界的攀升,天地灵气顺着四肢百骸,涌入丹田之中。就连四周的杂草,也被涌动的流动的灵气所吹动,齐齐倒向李重的方向,形成一个整齐的大圆圈,看上去十分奇异。 “现在,拥有钥匙者。可带着你们的人,进入这条入口!”擎天圣尊淡淡开口道。 虽然陈锋现在看起来好像很狼狈的样子,可要不是在梁凌风的指导下苦练肉体一段时间,现在的他估计不是狼狈那么简单,直接就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毕竟陈锋也不过是六层武手,而黄世升已经是九层武手。 说它是“草图”似乎又有些冤枉了它,因为这画对长堤的描绘显得很是精确。若是此刻杨震兄弟二人站在画前,一定会发出一声惊呼,因为这画中的长堤,赫然正是他们刚刚登上的浦阳江堤。 不过谁叫林老汉老两口黑心,全家人都能够吃白米白面的,唯独她姐弟几个只能吃红薯。 “找死!”听到萧笑想要抢走自己身上的东西,中年男子也顾不上思考,当即挥拳而出。 现在大家也已经发现了他,他还不如索性求救一番呢,这样一来可以缓解他的压力,二来也可以让大家减少一些误会不是。 楚泽终是点了带你头,毕竟如今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便是能硬着头皮去尝试尝试了。 青年良久没有回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遂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袋子。他把袋子倾斜过来,倒了几下,一颗黑色的圆球,在掌心滚动。 正和星子聊天,我听见了苏岩的声音,她朝着我跑过来,却被星子一脚踢在地上,“好了!”我赶紧制止星子下一步动作。 在紫金光芒被五彩流光压制之时,一道金光瞬间闯入了这四六之势,而后金光与紫金光芒缠绕,汇合,生生地将那五彩流光压制了下去。 这一次那鲁姓强者没有再出言,因为他也很好奇司马昭先生如此做的缘由何在。 碎片带着剧烈的呼啸声破空而出,在泛着金属光泽的墙面上轰出了一个深坑,而郑鸣慌忙间伸手抓住的舱体,也被压扁的纸盒一般,崩塌了下来。 如果只买二间,那剩余的一间店铺,一定会成为他以后的竞争对手,想要赚多赚钱,那只有垄断的生意,是最好做的。 进门打了招呼,高珏让杨丹娜到沙发就坐,跟着便发现杨丹娜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疲倦中带着憔悴,显然是没休息好。见到下属这般,高珏亲自起身,给杨丹娜倒了杯茶。 哪知行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凌断殇眼前一花,本是山体甬道的景sè却是化作一片花海世界,漫天花瓣飘落而下,一片迷乱。 第103章 望气辨脉 两人一路上就在互相吹牛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两都是蜀地剑仙的疯狂拥簇。 两个团的骑兵趁着西辽人短暂的混乱转眼间便冲入了对方阵营之中,他们宛如一记致命的重锤重重的砸在了裴擒豹所部的身上;原本仅仅只是局部混乱的西辽人在这一记重锤之下顿时陷入到了崩盘的状态中。 “操,是我对手我还能活吗?”余良掀起了衣服,露出了那一道伤口。 他毫不犹豫的又是一刀,这一刀用的力气比较大,差点没把自己的手脖子给切下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王象多半会对这圣旨有所怀疑,最好是让常年拟制的大内官李怀去写这道圣旨,或者是萧太后本人亲自来写,才有说服力。 身为纯阳宗当代真传,他自己也是颇为自傲,要是一对一跟对面的那个妖族斗法,他有自信一柱香内将他击败,甚至有三分把握将他留下。 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得知了自己想要知晓真相的龙流昔,也不在这里多做停留了,转身离去。 话音刚落,水柔冰一马当先飞驰而出,身后这数十骑紧随其后一齐自大营内杀出。 “既然郑郡尉如此说了,那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刘德放下胡思乱想的脑袋,转而对郑龙江说道。 说到这里,裴行寂不再搭理段擎天,他猛地一甩衣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刚才雷老大说话的时候相当于变相的暴露了他的坐标,这几枪,林峰就是瞎猫碰死耗子,压根也没有指望能够杀到人。 太阳不落之地,其实还是尸不语跟我说的,说的是古时候生死之战,活人战死之后,不愿意化作阴兵继续征战,就让村民在坟地上挂满太阳灯。 少夫人身份尊贵,冬日的鞋底偏厚,她锥着都费事,少夫人娇嫩,更是不可能全全亲自动手,但怎么也要缝两针,意思一下。 “回主人的话,最近别墅那一切都安好。”王红毕恭毕敬的说道。 天有点不同,也还认得出,灵气更浓,似乎光也更亮,正好能透过。 林峰摇了摇头,毕竟一个学校的,林峰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掏出了一根黄鹤楼塞在了他的嘴巴里。 白溪闻言果真手也不抖了,动作也利索了许多,面色冷酷,淡定地抓着慕容若的下巴,把药一口气灌了下去,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的凝滞。 今日君浅是真的要离开非洲,前往z国,至于匆忙的袁娅缇,只是被她拉出来走走过场而已。如今该来的来了,君浅也就没必要在这久留,接下来非洲这边的事就要交给袁娅缇了。 然后先邦叶瑾萱申请休学个一年,等她恢复了健康之后,再让她代替自己的名额去京都上学。 这一下攻敌所必救,赢天命若是执意用手指戳死张无忍,难免要挨何中华这一刀。他刚刚用黄帽子硬抗了密宗铁棍,未必就能顶得住这一刀。 再有就是这个君子似的年轻人,瞧着笑眯眯的,实则暗藏杀机,也绝不是一般人。 “他是我的人。”顾戒在安县当老大当惯了,也改不了惯有的说辞。 伴随着话音,王梦萍还在旁听席上猛烈咳嗽,脸色苍白得可怕,感觉虚弱得随时都会晕过去。 一旁的苏清也看到了视频,黛眉紧蹙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在为刚才提醒我而感到恶心。 待到项钱讲完,早已泣不成声。时间从未磨灭他心中的仇恨,反而愈加深刻。 总的说来,还是她太过大意了。不过,最令她在意的并不是这些。 “怎么感觉这个秘境,像是一个儿童乐园?”水墨澈仔细看了下周围的景致,评价道。 水墨澈见鬼瞳迟迟不给回应,威胁道。但是怕恐吓过重,吓坏对方,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可是那说话的语气,实在是没有任何杀伤力。 “那师叔你吃吧,我去寻一寸师叔了。”南淮瑾说着,冲着一寸的峰头跑过去。 皇城使虽非大用位置,可确实拥有掌控皇城司的权责,能够到那个位置,是多少武臣做梦都梦不见的事,但如今殿帅开口,又岂能是假的。 谭晶晶从儿子房间走出来,路过夫妻俩的卧室时,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很显然,这里处处都是古代的遗风,完全与现代脱轨,怎么看都不像在一个世界。 眼镜男和大婶正阴沉着脸,看着吊在钢管上、故作得意的胖子,面面相觑。 傻大牛说起话来看是很傻很纯真,可是萧冷从他的眼神里却捕捉到了一丝精明,即使有着血色雾气的遮掩,也难以逃脱萧冷的血眼。 游冥道面对林亦的时候,不敢动怒,但是眼中的尴尬,却是难以掩饰。 “哼……那我就下去把病毒全吸收了,当死气达到饱和,我是不是就能达到一维?”白纯心中有个猜想,自己想要升级,必须死气和量子同时饱和,满分。 第104章 神乎其技 “马上就走!”冯丽华疯了般挥动双臂,吴浩民幸灾乐祸地翘着嘴角看戏。 “才不是呢,这是我自己配制的要不怎么会有解药了。二两哥哥果然很白痴”乐乐对二两哥哥打断她的话非常的不满。 也是因为大家都选择了同意打,刘云飞和其他人一样把目光放到了电光聚集的地方。 可是,妖兽既然会发出咆哮之声,自然是不怕他们三人逃走。就好像人类一样,敢打草惊蛇,自然有抓蛇的能力。 “谢谢白大哥,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主上。”罗成由衷的感谢。 凌风按耐不住心里的燥热,如果有幸能见识一下传说的泰国佛王也死而无憾了。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关系都跟我没有关系还有我记得我并不认识你我们班也没有你这号人梁凉很不给面子的说。 大家各施其法,苏媚娇喝一声在他们身边再张开了一个水晶屏蔽才是堪堪挡下对方的这一次攻击。 “是不是没钱,没钱也不知道给爹要。”田峰脸色一沉,显然很生气。 一柄超大号的长刀,一柄闪耀着刺眼强光的长剑,带着毁灭天地的气势,同时朝着叶残雪攻去。 青爷已经往环狼山来了,咱们可得加把劲,赶在青爷到之前将事情办妥了。 “抱歉,我刚才好像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夏凡没想到殇辰信做事会这么绝,逮住机会就一了百了,根本不玩折磨虐待那一套。 “琼斯,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实我比你更心痛,但是心痛是解决不了问题。何况我和巫美早晚都要结婚,这是我的决定,希望你们尊重。 胧月借着野猪兽无法同时压迫她而行成的死角一跃而起,在下一头野猪兽刚好踏过的地方落下,野猪兽将硬刺对着她,现在她与之前站位相反,野猪兽的弱点就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 佐助说到这里,似乎身上的疲累也已经消除干净了,立即坚定的站起了身来。 当然这就惹来亲儿子肖恩的不满,觉得母亲没必要这么关心上官宇飞,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说,就先忍着。 佣兵大会第三日,无差别混战,最后一场战斗,骏野佣兵团对阵七煞佣兵团。 夏凡终于停下了,不知道是撞倒了谁,一句怨言也没有,夏凡发自内心地感激对方。 “如此说来,我们要加紧防备了,我们边关的兵力如何?粮草怎样?用不用增派兵力?”红移公主问道。 终于,金色大浅盘子里的最后几块南瓜馅饼也消失了,邓布利多宣布大家可以回寝室上床睡觉觉了。 可自古以来,为了遏制豪绅兼并土地,迫害百姓为奴,历朝历代在明面上都是严厉禁止的。 再者说了,我费心竭力的从脑海当中翻出这首经典歌曲,就是害怕有一天,万一老姚不行了。 那名水之国忍者虽然穿着忍甲,但是那忍甲的防御还远远不足以抵挡住焰灼状态下的流火。 这一会儿,贾琮跪着叶清受着,两人倒是可以说一会儿话,太后知道了也只以为叶清在出气。 “莫要……”说话的人已经声音变得颤抖,再也说不出后半句话来。 第二段记叙的却是郭鹏自己,他曾经的幻想,以及毕业之后的一个窘态。 夏柒柒开口,为逗美人一笑,最后那句话,更是学着京城里面唱戏的戏子似的,唱了出来。 这么做简单是简单了,可也等同于灭绝人性,他认为自己还是一个有感情的正常人类,在感情与理性上,他都不容许自己这么做。 何正林一直对欧阳峻当年拒绝若云而耿耿于怀,要不是若云喜欢欧阳峻,他才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接纳欧阳峻。 各种各样的猜测随着飞机拍摄到了姬娜在城市中央加冕为王的样子之后得到了解答。 这时陪同在两人身旁的布鲁斯和卢娜倒也成为了真正的陪同人员,一路走来都没有半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只在到了分院,并且在看到四周已经隐隐有着自己所听闻过的顶尖精英天才到来之后,布鲁斯才突然开口询问说道。 第二分身表面上只是金丹后期的实力,但是真实战斗值却已经突破了两千点,这里的妖王不是对手,想要击杀风虎分身,比如要千足妖皇亲自动手。 李风立马赶过去,见到慕雪和薛平他们都在,神色很是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上次大夏古国作乱,幽冥宗宗主被杀,幽冥宗已经没落,弟子也是都收到了青云宗内。 石敢当是属于战斗之中的天才,越是战斗,越能够催发他的潜力,提升他的境界。 “那么你还在等什么?发动人手去找他,让他交出来,我可以给予他优待,如果他不交那就讨伐他,杀掉他拿回我的东西!”骑士之神几乎是咆哮着说出来的,他为了这个神格受了太多的苦了。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风扇嗡嗡响着,结果这时候,王浩明突然错愕地发现陈姐大腿上的褶子裙居然被翻开了。 “是。”路南飞脸如寒霜,手中不知从哪里取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第105章 白虎张口 哪怕是禁区的六大传人,在这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若风和焦剑这一战。 艾莉丝的身材那是没得说,是白种人,想来张峰还没吃过这类呢。 这一家子到底是人为还是天灾?那慕老呢?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波及?还有她,这样的家庭,他怎么放心让她认回去? 他的身体放空,意识空灵,灵识如同阳光一般,以别墅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无止境的蔓延。 呼喊了一声,旋身,池月宛将他推到了座位上,此时,医生先从下往上捏了他的手臂,才拿起剪刀将他衣服的袖子沿着伤口的位置直接剪了开去:“刀伤? 林若风伸手抓住了自己面前的一根签,发现上面写的是250号,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早在废掉费仲的时候,就已经窃取到这门功法,此时,才有时间细细查看。 温君洁拉了一半车门,见夏梦不表态,颇有种被人遗弃嫌弃的错觉。 而有一部分修行者选择把自己当做一件商品销售出去,这样一来拍卖的金币他们可以得到百分之九十,同时还能加入某个宗门和世家。 简单的五个字却是震惊的李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初代大天魔皇固然可怖,但是就从李毅和初代大天魔皇交手的程度来说,似乎也没有彪悍到了那种一己之力屠杀整个混沌虚空所有的地步吧? 他们并不是没有好谋士,无论从前帮助董卓奠定霸业的李儒还是助他们凉州旧将攻陷长安的贾诩,俱为西州人杰,就算放眼天下去看,他们也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谋士之一。可谋士再好,李傕敢用吗? 茅山之中的道法很多,因为往往要和一些劳什子斗法,所以很多时候,茅山弟子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茅山祖师们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有了请五鬼,五将等等,此灵兵咒,乃是茅山秘法之一。 二将立于城下微微仰首,虽面相温良却不怒自威,宛若一堵坚墙横栏。 都到这个时候了,萧翎就没再花样鼓励这些队友,而是直接说出了她的计划。 他明白,朱元璋一句话就可以定自己的生死,在他面前,还是忍气吞声为好。 她觉得自己表现的有点儿太出格了吧,不属于那种大家闺秀的类型。 林霖睁开眼,心中陡然一惊:这提莫是什么时候了?我靠,不会睡过头了吧!连忙吓得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手机。 体内精气咆哮如龙,灵力浩荡汹涌,宣泄灌注天麟,顿时无匹锋芒裂穿虚空,剑气璀璨犀利,撕天斩落。 中年男子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两人,一位看起来显的极为苍老的老者,还有一名三十岁左右的青年。 这种为温茜逆天改命的行为,已经触怒了这个星球的世界法则,降下了极为恐怖的天罚。 “你们别过来,我真不能去。”祝思云吐吐信子,忽然觉得有点哑巴吃黄连的感觉。 自己刚进来时,肚子饿,拿馒头轻松无比,但想拿袋乌江榨菜,却是拿不出来,还收到一个提示。 林清越一时之间竟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从这样的“困境”里逃脱出来。 “接下来的事苏爷爷就能做了,我们就不打扰了,再有需要,苏爷爷就让玉树叫我一声。”展云歌收拾好药箱道。 “不确定,我们上次上去没有遇到危险,如今不敢保,毕竟守护阵法都变成攻击阵法了。”南宫玄握住云歌的手,率先往七星芒阵走去。 萧怜老老实实给他抱着,安慰他道:“焰杀,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可惜,终究,该是路人。 待到那经过烧杀抢掠,被洗劫一空的风都重新打点整齐,风君楚便入主了王庭,正式称帝,从此立国号为大楚,改风都为帝都。 城楼下,有七八个猎杀者身上插着羽箭,还妄图对东曲县起进攻。 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李元实在是不能去客栈接溪桑妹妹了。但愿她不会怪罪。 高硅铸铁虽然能够在高温下耐受各种浓度硝酸的腐蚀,但是在低温受力情况下存在脆性易裂的缺点,因此安装时宜尽量选在温度较高的天气。 而像林思榕这种有点底子的老玩家就更加无需多言了,轻轻松松地就完成了整首歌曲。 此时此刻,以霍传民的性子,如果不是戴倩倩怀了孕,现在命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当年那个弱鸡扒拉,一顿饭只能吃半斤肉的我吗? 当场内的灯光亮起观众散场时,卢晓清脸颊微红地看了耿志扬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张开嘴。 二十五楼有两个健身室,颜洛收了几个大型的健身器材,橱柜里放的蛋白粉、减脂餐她也没放过。 步履匆匆,他一只手拎着大蛋糕,另一只手抓着两袋子肉和饺子皮。 上面记录的东西,可比蒋京川那些学习资料精准多了,甚至超过林家宇那个老阴比。 厂长办公室里开了空调,暖乎乎地吹,苏母渐渐缓过来,听到丈夫说到赔钱的事,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 毕竟,哪怕再寒酸的七十级账号,也不可能浑身上下,只有最普通的白装。 这尊寂灭魔灵不仅形体上比之离无伤和饶飞銮的寂灭魔灵更为庞大。 第106章 惊魂之夜 有紫琴在身边,仙灵没有去管那些疯狂冲来的灵兽大军。她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器皿,准备将这些液体装进去。 毕竟,若不是他的不信任,她就不会死,她的大嫂和裴家的孩子们也不会被她所连累。 鸡蛋羹太香了,单吸一口香得很,沾着饼子也好吃,混着菜也无比美味。 这天机楼楼主竟然早就看透了他们的心思,连黄金家族都无法隐瞒。 司马剑那张冷面上显出一抹杀机,沈括则是抬头望了李云卿一眼。 而程氏与下人干的这事儿……不恰好说明了国公大人极有可能在这事儿上有什么缺陷吗? “嘘——别吵,听说天都第一美人来这里上香了。”声音很轻,可是慕程依稀辨认得出,这便是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 老头子转身奇怪地看着慕程,而老婆子则是摇摇头表示没有。慕程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二话不说就向照月湖奔去。 因此,艾斯德斯那出众的相貌并没有在莉莉丝的心中增添太多好感。 哑奴下意识地把梅子嫣抱得紧了些,低头一看,松了口气,原来她已经睡着了。 谁让他死活不肯放地道歉,还侮辱黄天,然后就被弄的流浪去了并州,最后在凉州打入并州的时候加入了凉州。 控制着脚步,影子艺高胆大,走到中年男人的身后,目光死死的望着他左手上面戴着的纳戒。 而在大殿前,黎铮和秦修明,赵奎正在耐心等待着宁川他们的到来。 那诚惶诚恐的管事听到这声音,身躯立马一抖,然后颤颤巍巍的说出了缘由。 雲|叶凡:我主力就剩下一万三了,现在在特么的征兵,还有十几分钟征兵好,实在不能再上了。。 在经过红矿矿髓升级后,这个曾经用作装东西设备,现在已经彻底脱离人类的认知。 有宝马相助,天黑之前抵达望风林,时间方面有点急,胜在一路官道,赶一点也不是不能办到。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凉冰直勾勾的看着孟凡的眼睛问道。 而我的岳父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茜在场,他们的气焰真的是不如之前了。 凌晨奋力奔跑着,那扇不让打开的大门,过于就是打开究极任务的关键。 “那就好,以后放精明一点。“白逸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唐三成的老大。 “王进在安徽经营有这么多年,根基深厚特别是在光复军之中声望极高,要是他突然遇挨保不准那帮兵头们会做出什么混混事来,况且他也不一定会来北京……”杨度苦笑连连。 裴青来到正院时,齐孝侯裴坚正与月夫人用早膳,一张圆桌除了两人,还坐着裴瀚、裴秀秀以及五岁的裴瓒。没有食不言的规矩,一家人说说笑笑,因着裴瀚一手不便,齐孝侯还亲自为他夹了一筷子青菜。 当然,穆白锦的那些桃花,周泽楷还是要帮忙挡一下的,比如说,斗鱼那边……自己手里头还有一些钱,不如去投资一下,不然的话,要是穆白锦真的被斗鱼挖墙脚了,到时候遇到了斗鱼那边的桃花,那也太便宜他了。 如今这位少年圣君虽然不是皇朝血脉,却不曾令他们失望过。没有七夜,魔宫四贤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效忠谁,该追随谁,他们已经习惯了追随。 ,尽皆突破,再加上原本就成就不错的,哪怕修为还是在一星灵宗,孟星元的整体实力也有明显的提升。 因为哪怕任风自已也是灵宗,实力也算了得,并且他的身后,还有一支强大的兵团作为援助,可以随时支援自已,杀出重围。 卫遥上次被砍过一次,已经给我敲响警钟,所以在邵魁武那帮人滚蛋以前,她俩谁也不许离开这个家门半步。 苏妙已经得到了百里云曜的允许,准他一日的时间回去探望爹娘,只不过其间有两个鸦羽卫在暗中盯着他。 哲熙哥给我递过来了蛋糕,我顺势把手机往口袋里放好,那条短信成为了,这个手机最珍贵的草稿。 良久,我抬头,几乎是同一瞬间,我被他用力拉到怀中我抬手,竟然感觉到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各位老师,这位是新世界的钱总推荐过来的林先生。”黄校长也向各位老师介绍林迪。 酱料为墨,面皮为纸?如此风雅之事若是让皇上知道,只怕早就把她召进宫了吧?不过于她而言,那位皇上朱九郎,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回忆,胡枢便没提,专心看画。 若是他们的位置与她呼唤,七宫杀了叶家所有人,她也会拼了命的报仇。 “哥哥,这杯酒你先别喝。”言夏夏是规则的制定者,那么所有规则自然是她说了算。 刘向安是认识关晓军的,当初关晓军与校长在办公室里起冲突的时候,他就是见证者之一,因此对关晓军的印象极为深刻。 但如果让大日教的人知道现在这里就有一颗冰魄,那他们绝对不会将其让给冰宫之人,而且大日教四大尊者可都是元婴中期的高手,冷婆婆也没有那个实力从其口中夺食。 如果只有这些林冲就知道自己需要的是哪个了,佐利姆那个明显不是,移动的是时空怪兽爱尔罗伯帕,那也不是,剩下的就是加拿大那个了,这应该是就是安娜他们来的地方了。 第107章 如坠深渊 阮大雄跺了跺脚,一想到水颜在江霸天那里受尽折磨,我怎么能等得下去。 亲兵被肖林吼了出去,赶紧去找夜宵特种侦查营的营长山姆。本来瞒着也是有点好意,结果被老板记恨上了,亲兵也不免有点抱怨。 姬如珑闻言笑了笑,而后望向皇城的大门,眸子里瞬间闪过一丝决然和狂热。 不知怎地,近数月以来,千年没有动静的玄冥真渊,里面竟然突然无故冒出无数魔气,向四周蔓延。 在查理追魂夺命般的催促下,殖民地兵工厂搞出了一种黑科技武器。这种枪,被查理命名为利剑一式的步枪,真的让炎黄贸易公司的军事研究人员都叹为观止。利剑一式,结合了公司出品的左轮和法国人制造的燧发枪。 那个阮大雄呢并不是领会了妻子的意图,他并不知道水颜为他拖延了七天的时间,离开水西屯也绝非是聪明所料,更想不到水匪会再找他麻烦,我娘子都让你们掠走了难道还不放过我吗,所以,他的逃亡只是心有不甘。 天色越来越晚,天际的火烧云已经消失不见,太阳在地平线下面,散发着最后一点暮光,照亮这一条崎岖的山路。 王林咬着牙蹲了下去,刚刚有些活络的腿部血脉传来一阵胀痛的感觉。 许梓诺从前台走了出来,问清楚情况后又赶紧去主机操作了一下,然后网吧里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正在直播的一场游戏,现在正处于banpick阶段。 蔓延出去的发丝不用缠绕的凭依物靠着发丝的分裂就能固定在空,让她编织出来各种陷阱。所以做成这么一个用发丝织出来的高架也没问题。 一阵沙沙的声音,湖边的芦苇丛里骤然窜出来了一只巨大的黑鳄,可能是仙侠世界吧,这里的动物都十分的强大,就比如这只窜出来的鳄鱼。 “现在我应该离开这里,去其他虚拟宇宙规则空间了。”在提升之后,青木也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这里了。 “最好不要这样!这样太不值得了!”林笑笑一把拉住方浩的左臂,关切地看着他,直摇头。 攀爬不稳固的木质壁垒,显然太过费劲,两个用于尝试这项任务的西班牙士兵,因立脚不稳,导致重心失衡,重重摔落地面。 距离法国元帅几步之外,但泽议会与市政厅的代表们正簇拥一位白发苍苍,蓄有浓密胡须的老人朝德赛面前走来。 沈芬也被这条微博恶心的不轻,不过想到秦唐一直以来就特立独行的性格,一时之间也明白了不少。 陈辰则从几个随从那里借来相机,细细查看着之前拍摄到的照片。 而且,生死之力不像是别的妖灵力那样,它是不能升级的!所以郑易以后自身的生死之力的上限就会显得很低。 而在空中,古人类最后几艘战舰想要逃离,也没能成功,被智能机稳稳截住,然后在无数战机的轮番攻击之下爆炸开来。 言儿的眸子闪了闪,然后用力把玉枕从寒逸尘的下面拉了出来,然后将玉枕反转,这才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赵英新的家数年如一日,她是个喜欢念旧的人。家中是暖色系的,沙发米白,地板上面铺着白色的地毯,茶几上面放着冒热气的水杯。 田秀歆用力地推开了玄观按在她身上的手掌,玄观输出的力量被打断,田秀歆当即死去。 楚笑微一愣,回神过后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这次是她疏忽。 当她转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了。她掀开被子,对昨晚的记忆只残留了些许,她记得昨夜和一个叫三郎的人喝酒,然后她醉了,之后的事情再也记不得了。 迫水队长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毕竟他们这次的对手是八岐大蛇。龙和真治两人同样严肃的说道:“gig!”如同赴死一般的决心。 刚才参悟阵法以及破阵,慕皓晨消耗了巨大的精神力,得趁现在好好恢复恢复。 “无论怎样,替补和二队都是必须开发,只是人选方面的问题罢了。”王跃说道。 为了对抗虚无的力量,慕皓晨把自我感知全部封闭,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如同进入冬眠的动物。 次日,孙悟空再次踏上了前往北界王星的修炼之旅,而郑浩在孙悟天的带领下去拜访了龟仙人。 只是顾南手中那团血肉,竟然也在此时发生了奇异变化,它开始渐渐变得淡化,直到完全消失在顾南手上。 “什么?”章鱼怪猛然间一愣,心里顿时一咯噔,就要松开苏扬的四肢。 晴空万里,荒凉的大道,铺满了枯草,偶尔可以看到飞鸟的踪迹,似乎此路已经荒废多时,唐靖驾着马车,驶入了青龙寨的广场。 “诸位有什么想法?”徐大山反问。他思索这么长时间,倒是有几个方子,但是暂时未得到验证。 唐幽其实也没怎么见过超凡者出手,并不是每个势力都像明楼那么庞大。在寻常势力中,超凡者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 在朱启猜测,现在的孙猴子应该已经在蟠桃宴上了,他模仿着瑶池的表情,走了出去。 那四名至尊境九重修者,同时出手,想要抵御,但却没有喊道掌影分毫,被合拢的掌影直接捏碎。 第108章 阴阳相克 毕竟都是星主,哪怕对方不怎么熟悉规则,也无太多配合,保全自身却依然能轻易做到。 可一些地灵品质更高的存在,却可以携带猛兽生前的法术或者武学。 当他说到“时间秘宝”这四个字的时候,集中到这边的目光,明显增加了很多。 西尔维娅自然是没空找灵阳道人佐证了,也只好将信将疑地离去。 不过,彼岸花海虽美,但龙尘一行仍旧没有耽搁,直接就奔赴传送阵去了。 熊熊烈火,眨眼变作四五丈方圆,仿佛滔天火海,绝世风暴,想要烧毁一切。 由于林凡将大部分的士兵全都派到了青州城,此刻这座建造雄伟的兵营已经显得格外的冷清。 沈临风看他这副架势,估计已经为不少人诉说过这段传奇佳话了。 “嘶,好疼!~”唐婉婷醒了过来,被绑住的手摸了摸后脑勺,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它是在告诉你,它的耳朵里面有东西!”孔海不知何时站在了沈临风的身后。 玉兰却急急扶着廊柱起身:“妹妹若不着急。就熬完药再出去吧,东西在玲珑那里。我真的很痛,得立刻去治伤了。”说罢就一瘸一拐地出了大门。 “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冷慕宸当然是去做他该做的事。 马云看了眼赵普,这家伙劝谏了自己以后并不多说话,作为主帅,老是问手下的应该怎么做,也有点不太合适。 虽然明知道这是龙傲学着网上那一套,对着自己深情地告白,但是,孔欣妍还是很感动,直接扑进了龙傲的怀里,紧紧的拥着龙傲,仿佛要将自己融进龙傲的身体里面。 希尔维德走过去,拎起来安妮看到的东西,赫然是一个刺猬的尸体。而且希尔维德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二级魔兽铁皮刺猬,还会发射魔法的那种。他拿到手上之后,稍微掂量了一下分量。发现很轻。 “轰!”随着一声轰鸣声响起,顿时,眼前的死神代言人直接被步羽这一击轰的倒退出去,此刻,死神代言人的眼神也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步羽一击就将死神代言人给击杀了。 曼如拿着个针线篮子走了过来,就在她旁边的廊栏上坐下,也做起了绣活。春瑛皱着眉瞥她一眼,没理会。曼如做着做着,便时不时抬头看她,似乎有话想说。她扭过头去,只装作没看见。 闻言,风狂看了看天空之上心碎无尘的战斗场景,又开始朝着四周看了一眼,顿时,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疑惑。 薇薇安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让她早点回去,康妮婶婶这里有她在,安妮不需要担心。 雅间内立时安静下来,秦天走进去后,便感觉五道锐利地目光如刀剑一般‘射’向自己。 “如此招呼老夫,实在是太过奢靡了!老夫受之有愧,下次,切莫如此了。”杨知府的语气略有责备之意。 在这个世界试验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力量并没有压制太多的安东尼就是神!如果安东尼愿意而且肯花时间的话就是把东京,甚至日本,全都从地图上抹掉也并不困难。 到了田间,孙大娘几人还得现学干农活,趁着那股新鲜劲,急火火的就要下地,却被顾玉乔叫住了。 全身都是抓挠伤和淤青、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陆云含着泪像个僵尸似的摇摇晃晃地徘徊在学院里的一条走廊上。擦身而过的学生对于他那凄惨的样子无不吓了一跳,不过对于现在的陆云来说可没有注意他人眼光的余裕。 区区恶人最多为恶一方,能够祸害百人已然是人之大恶,然而这些人行事,一旦昧了良心,所害岂止百人,亿万人都要遭其荼毒。 森林外围,千仞雪留了一批天斗帝国士兵等候李轻侯三人,李轻侯拿出千仞雪给他的贴身令牌,便可驱使这些帝国士兵。 唐三释放威力更加惊人、掌控得更加纯熟的杀神领域,第二武魂昊天锤祭炼出,虽然暂时还没有魂环,但也可直接当做强大兵器使用,施展他自创的乱披风锤之舞,化身无数残影,令人眼花缭乱,昊天锤漫天袭杀。 另一边,纽约市大规模的通讯瘫痪也同样引起了各大机构和组织的注意。 “我要回我的祖国了,这里毕竟不是我的祖国,好了,我们还是先不说这个了。我这次除了是来跟你告别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来帮你的。 不多时,秋泽和知客跟着紫亦走出了紫灵宫,紫灵宫外,已有三人在等待。 等了半个月没有一个推荐,我心想这是什么编辑,我可能遇到了一个假的编辑,为什么十多万字,一个推荐都没有,但奇怪的是,我的收藏一直再涨。 不知为何,自打我进入凯莱大酒店的大门后,我发现周围的人都用一双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就连进门时的那门童也是一样。 “哈哈哈,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算力量再次暴涨又如何,和我宇宙神王对战,竟然还敢走神,简直是狂妄自大,不知死活。”失去了双臂的宇宙神王这时候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柳逸风的声音依旧平淡,黄山下却知道,柳逸风这是试探他到底是不是诚心归附柳家部落。 挞拔侯自从林凡被公皇甫彤带走之后,就来到了神国中,同时还面圣,希望圣上让公主,把林凡交给他。 第109章 暗怀鬼胎 他还没有忘记,白烙音刚是和从医院里面出来的,所以,她还是多注意的一些的好。 到了峡谷的入口处,百里西负手站在不远处,见蒙通抱着丘狸回来,丘狸十分听话的缩在他怀里,眸子忍不住眯了起来。 她现在的心情应该是特别好的,原来的她,想要一个孩子却没有,而现在,一个孩子突然的到来,让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希望,也是一种期待,是让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的。 百里西一低头,准确的咬上丘狸的嘴唇:“醒都醒了,不如我们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他说着翻身压住丘狸。 穆元锦这才不甘愿地就着水,咬碎了大药丸,一点儿一点儿地送服。 所以,她是懂的,她懂得怎么样抓住他的心,她懂得怎么样让他的心里有着对陈诗雨无尽的愧疚,而慢慢地放下对颜若依的那份感情。 夏若心手中的筷子停了一下,她只是轻恩了一声,不过,就算是不看,她也是知道那辆车是谁的,是他的。 “本性?”高逸冷笑了一声,“本性,你同我提本性?若心,你太不解了我了,”他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着,放在自己的嘴边就抽了起来。 墨离皱了皱眉头,大掌一翻,便有一张黑色的巨大黒幡出现在了众人的头顶,随后从那其中源源不断有黑气涌出。转瞬间,已经布满了整个法阵的周围。 年前给沈团团准备嫁妆的时候,蒋惜念还特意将家中的旧棉被都重新弹了一下,也亏得蒋惜念这般做了,这个冬天虽然格外的冷,但是沈家人夜里头睡得倒是暖和。 “我的计划继续进行,光球残骸的事情留给神星人自行处理。”惠土坤控制着战列舰继续隐藏身份,一切只关注地星智慧城。 万万没想到,秦扶苏居然会突然来这样一首骚操作,将夜光杯一分为二,这摆明就是想要得到他二人拿出来的东西。 “你怎么来了?”司九義压低了声音问道。看明煜的状态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大声说话。 裴大刚险些躲过横扫而来的腿风,反手将肘拐向白毅的肋骨。岂料被他一把抓住肘拐,面前的人瞬间腾空翻至身后。 “那之前的歌曲,你是不是嫌太简单,就不答了?”潘多也是惊呆了。 江弈琅手掌上面亮着光芒,释放出和解离光团一样的化学物质,一下子握住了地星人的拳头。 放眼望去,整个第一层天牢已经沦为了尸山血海,无数的血甲将士在其中窜梭,源源不断的囚犯被他们屠杀。 唐至倒不着急说话,直起身体,懒洋洋地靠着床头,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口,吐出浓浓烟圈。 “什么?”穆修琰如今刚刚开府,俸禄还不够养这一宅院的人,相当穷。 那些人都拦着冷潮,不让冷潮进入神族的地方,冷潮有些不耐烦了,拿出镰刀一挥,那些人都被凌厉的魔力击退,倒地不起,冷潮直接向神宫飞去。 陈宇开着车猛踩刹车,停在红绿灯路口震惊的回头看了许妍一眼,这口气也太大了。 她以为自己最起吗在他的心里是特别的,他拒绝她,也许是因为身体原因不想拖累自己。 整个房间设计只有黑与白,除了必须品,没有多余的摆设,空空荡荡,不太像一个家。 倒不是说霍霖欣有多例外,托尼给他剪得更好。而是,他的五官、头型更合适短发,只要把头发剪短,不管什么造型,都没有太丑。 拍视频,需要设计构图、时长、角度、脚本等等,两人又简单地商议了一下。 南寻的内心一直在重复着这句话,但她明白,这只是因为它的心智不成熟。 因为原来的县令被调走,新任县令还没有赶到,得知是刘备亲率大军兵临城下,二把手县丞想都没想,直接下令开城投降。 这时正是不冷不热的好天气,可她却像是进入六月的严夏似的,额头上都是细细的汗珠。 还以为是压疼他了,苏沐云急忙起身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这已经是第二个老板这么说了,那不是说这二位老板是认可他的颜值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却因为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最后演变成了这样,也说不清谁是悲哀了。 在电话里,十分明确表明态度,光明县委坚决支持拥护市纪委的一切决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眼镜,行色匆匆的男子,刚好从外面进来了。 这几天没有陆晨的打扰,他的生活十分安逸,白天送外卖,晚上就找找兼职。 现在羊绒的收购权在他们手上,张鹤鸣要真跟他们合作,价格根本就做不了主。 单单从这一桌子的碗筷与饭菜就能瞧出亓莫言的用心良苦,那一副副连一些王公贵族家中都不多见的象牙筷子,白瓷茶碗,白玉调匙,单独拿出来还不算什么,关键这显然是一套,便不是一般富贵人家所能有的。 这两人背后绝对有问题,没准他们就是为了火,为了抢心漾的代言,所以刻意炒作,毕竟心漾这块肥肉,惦记的人多很正常。 邱茉看着他认真的侧颜,忽然觉得心底软得一塌糊涂。她缓缓将右手抚上他的脸,嘴角侧过去轻吻了一下温卫行的头顶。 陆晨后背感到了一丝凉意,他不知道是之前干活流的汗水还是雨水。 林京周疑惑,但也不知道想到什么,他赶紧松开了手,让徐恩恩出去了。 “给我……破!”长孙江终于高声吼道,灯笼鱼这时也被他用真气撑到了一个非常夸张的程度,随着他再次增加力道,灯笼鱼的体表逐渐开始破裂。 第110章 借宿豪宅 刘鼎天深吸了一口气,也只有这种可能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要这么多魂魄干什么。 华瑶在上山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阮玉儿得救的消息,如今看到阮玉儿真的是毫发无损,自然是无比的开心。 也正常,这段时间以来天天晚上和齐浩搂抱在一起睡,偶尔孤枕自然难眠。 刘鼎天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当时衣服被叶璇脱掉后,他就一直没有穿过。 没一会儿这些人就都化成了浓水……紫萱的能力,我都没见她出手,光是站到那里就能把人全部杀掉,实力差距很大。 我立刻向他们那边飞去,冲过去的时候看见轩云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张傲天嘴角也留着血。 说是环游其实就是走到哪儿吃到哪儿,我身上装满了紫萱的棒棒糖。哎,当初忘记带铁球了,现在衣服睡衣照相机平板电脑什么的背了一大包。 话音一落,有如沸水入油,沸反盈天。站在四周维持秩序的胥吏高声让百姓保持安静,好一阵子众人才逐渐静下来,目光再次集向袁县令。 章尚徒暗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此次天子亲自参与拟定诱敌深入之计,如果让漠骑逃出包围圈,苗铁山等人不过挨顿训斥罚点钱了事,自己就要为这场失利背锅,能顺利解甲归田就不错了,一个不好还要受牢狱之灾。 说着,查尔斯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然后只见他缓缓后退,身形便是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刚刚那一击就足以让鹿角虫战士知道,墨飞的实力就算没法打破自己的防御,但是把自己当球踢还是可以的,哪怕不能把球踢爆也能够把自己玩得团团转。 首都皇朝酒店顶层,是苏天燃的常用办公地点。一般情况下,这位苏家大少如果不在立心庄园呆着,就会来到这里。 他果断干脆,一锤定音,声音浑厚又洪亮,令人发自内心的为他折服。 慕容家是什么地位,他们清清楚楚,即使是聂超是头饿狼,也得乖乖的趴着,所以他恶毒的看了陆长生一眼,赶紧让开了路。 她留意到,这个孩子很与众不同,成绩优秀,体能很好,关键家长从来都不会接他。 “还闹腾个屁!那一箱钱就够他们自己闹腾一阵子的!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他们现金了吧!祸水东引,钱!就是祸水!”老顾得意洋洋的说道。 也许常规部队也能做到,但是常规部队里的士兵并非都是为了祖国和忠诚才来参军的。在现在社会下,参军成为一条出路,许多人参军的目的是为了镀金、是为了回去分配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已。 他的修为毕竟大幅下滑,戮天剑也是和随心剑不同,虽然至宝的威力非常强大,但是催动起來,也是无比吃力。 “别提这茬,我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王铮往张轩的肚子上打了一拳,说道。 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这种海洋生物,少年的心疯狂的跳动了起来,与此同时,他也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是如此的接近。 杂贺八重子多多少少算是个本土从者吧?看样子,接受的【常识】比两人更多一点。至少,看她一副好像很熟悉这里,主动在前面带路的样子,应该算是本土从者吧? 巨人隐隐约约的呢喃着什么,还没来得及发出清晰的音节,声带连同头颅一起,消失了。 儿孙满堂本该是人伦之乐,可若是这人可以长生不老,那便有些不同了,至少,现在的他的确还没有做奶爸的心思。 被暖暖攻击,那只棕熊精英狂吼一声,直奔暖暖跑来,其后三只棕熊精英也跟着起身追来,一点也不像外面那些棕熊似的各扫门前雪。 虽然诧异,不过两人都知道,这取经人想要从南赡部洲一路走到灵山脚下,还需得到另外一人的点头。 如果不是他要保存核心球员的体力,阿斯顿维拉队自然是不可能只输两个球的。 正在这个时候,孙毅听到了恒大队正在跟巴塞罗那队商谈把保利尼奥重新买回去的消息。 对于暖暖得到第二件15级青铜装备,萌萌和冰月并没有露出羡慕神色。 但直到后来,自己被冰封的那漫长的十二年,自己想了很多,最终有的只是一声叹息。 至于零号特工和瑞雯怎么会搅在了一起?罗根不知道,但如果瑞雯要阻止自己,罗根虽然不会杀死瑞雯,但罗根会告诉瑞雯,激怒一头疯狂的野兽的后果。 不过这并没有打消霍华德的热情,就凭这个身材,别说七十五分,就算是六十分及格线,霍华德也不会放弃,更别说已经达到了七十五分以上的水平,作为花花公子的霍华德怎么可能放过? “干死鬼子!```”一众国足都齐声高呼。大家还算理性,只是一齐情绪激动在那里举拳高呼。 这一次的暴动,完全是那柳树妖干的,我们反抗于他,还有一个同伴生死不知。 政府的决策他们都没有能力去评论,接下来要讨论的肯定还是这个实验室任务。 虽然萨拉戈萨队只是鱼腩般的球队,拿下它是应有之意。但拿下应该拿下的对手不就正是强队应有的表现吗? 倘若欧根大师被灰爵士激怒,开口破戒,立刻就会遭到反噬,再也无法进入灵能集中状态,十成功力至少废掉四成,自然也就无法再与灰爵士这样的强敌对抗。 第111章 暗送秋波 狂风怒号,逆断气流,磅礴宏大的气势仿佛带着毁天灭地的决心,带着无尽的杀机,冲破虚空的限制,冲开空气的阻拦,瞬间轰在王平的身上。 “司徒将军?他怎么了?”凌剪瞳顾不上怪罪泉儿,一门心思全都扑在司徒千辰身上。 说这话的时候,秋水显然没有什么底气,这话也只是打个哈哈,没有底气的缘故是他没有摸清楚这个老者的身份,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很不安。 “说是督察组的徐恒,要来接我,你说我在这好好的,又犯了什么错了呢?”6磊还记得这个名字。 虽然凌洛是别有目的,但是如果凌洛不想救他,那就算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无济于事。 他忍不住浑身僵硬,心脏不受控制的抖了两下,冒到嘴边那些挑衅的话咽了下去。 “嘿嘿,这样还不够,还要在你们心中刻下绝望才行。”庞公博身边的一位苍生强者墨法拍了拍手,之后大批的人影从学院大门冲进来,几乎都是些恶魔,实力则都是统领都统阶别,至少有上百人。 待到他打开假山的石门暗室,玉生烟就突然从假山上跳下,给了唐老爷一个措手不及。 “来来来,把外衣脱了,试一试。”华亚娜一脸热情地拎着衣服走了过来,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手里拎着的就是几百块的衣服一般。 "怎么猜到是潇湘先生遇到了什么不该遇到的?"惊鸿谷主想确定一下浮云暖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怎么回事?”沈伯瑞的手伸到了凤姝的背后,轻轻的扶着,生怕她好不容易情绪稳定点,又被刺激着了。 “我喜欢你和我说话,你以前说得太少了。”苏熙月终于把气给理顺了。 “这下怎么办?你说皇太极会不会对赖塔格用刑?”浑塔焦急的问达尔岱。 而这个时候慕昀峰正好出去给她买日用品了,程卿应该是在病房外候了多时,特意找了慕昀峰出去的空档。 她看得出来,这个男人是有点别扭的,完全没了之前的放荡不羁。 而为什么沈辰旭会找到她=姚若雪,且说她肚子里的儿子是他的,都是为了将这张王牌拿到手里,将来的某一天拿出来打击他。 “确实,难得我看到了也有胃口。”这还是她来到吸血鬼世界的头一次。 可从魏凌刚才的语气里他可以推测,这几年,魏凌不是没试图找过,可是都没有成功。 苏熙月无语,这是吸血鬼世界的“真心话大冒险”吗?系统怎么会那么无聊? 但仅仅是这样还不够,还要联系到另外一个事情——动物园,特别是“母亲”所说的那句,一家人去动物园。 他此番去万宝商行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放鱼饵,现在鱼饵已经放出去,就等着鱼儿自己上钩了。 公初意识到这种可能后,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这对于他而言,并非是多困难的事。 站在一旁的白晶晶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掌抬起又放下,真想当场一巴掌拍死这个脑子抽风的弟弟。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不会害怕柏弈」云墨将柏弈的事迹大概的说了一下,这两个黑白无常越听越害怕,额头上也冒出了冷汗。 虽然林不凡感知到了这股神念波动,但这神念中蕴含着了什么消息他却没办法知道。 以修罗族的力量,除非他们逃离九幽帝国所在的世界,否则根本无处躲藏,早晚会被找到。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办法了!”主持的长老到两人的样子,那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皱着眉头说道。 她不太想理会这个料理师协会,要是对方能促进美食的发展,江秋意也很有兴致的加入对方或者说共同进步,但是看弹幕上满是吐槽,和她之前对料理师协会的了解,实在是印象好不起来。 现在的王阳一脚下去,可不是一个月前可比,如果踢裆下的话,足以让对方断子绝孙。 当官家和太后一同消失,朝野上下陷入混乱之际,北方又传来了晋王被刺杀,渊国大军入侵的消息。在那时,所有人都认为熙国就要灭亡。 她原本有些烦躁的心情,因为韩朝的这些神经质的表白,而好了许多。 董老爷摸着胡子满意的说着,这宝珠太贵重他说什么都不会收,但是对刘宇这样的态度他很满意。 他原本打算用自己的账号给守一道长买,用血淋淋的事实让老道士知道自己受骗了。 而有了这俩,兰登不仅可以制作出更多的炼金道具,更可以开始已经很久没有进行的附魔了。 蔡聪想了想的说着,听到这话,两人心中皆在窃喜偷笑,这那是为难他们,这分明是给他们广收信徒的机会。 哈尔带回来侦查的信息,叛军的大本营叫魔鬼峡谷,有三进三出六条通道,每条通道有三处高塔。 不过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怎么说当初在长安李世民那是多次对他礼贤下士。他还是下令全军披麻,挂起白幡挂起了免战牌。 这就好比一个老烟枪,你在他面前点了一根烟,却告诉他这里不能抽烟,那是一种什么感受? “看样子……他之前一直躲在附近的山里,刚刚出来,我看他蓬头垢面的,这应该是……他姐来接他,要转移地方了。 这个办法,实施起来也许很困难,实施起来也许要付出很多,但是也不用牺牲如此大吧。 星辰殿早已被华生炼化,里面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所有的一切却都在华生的掌控之中,如果说那些被引进的雷源在外面还能伤到华生,到了星辰殿里面就难以撼动华生分毫了。 第113章 往事如烟 刘镒华现在一切都搞不清楚,他只有等待刘奕菲的到来。然后和刘奕菲一起回去揭开这些疑团了。 现在的她,几乎已经不能说是人类。根据历代菲儿残留下来的记忆,菲儿比谁都清楚自己曾经想拼命避免的倒计时已经开始,并且再也不可能停下来。 山城地方珍贵,以居住为主,故不可能设置有规模的旅馆,只能像眼前般山寨式的居停。事实上山城除水源外,所何供应均赖城外的生产,特别是洱西平原,唇亡齿寒,风城确实到了日暮途穷的困境。 “我会给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的!”楚扬威的手指按在海图的一个位置上,恶狠狠的说道。 心就从十二楼摔了下去,声音还回dàng在耳朵里没有消停时,下面已经传上来了一声巨响,显然是身子重摔到了下面的建筑物而发出来的响声。 而在储物间里面则放了许多食物和酒水,还有一些在海上生活所必须的材料和用品,比如说燃气炉、电瓶以及各种野营的工具等。 会长大人说完,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显然黑石城冒险者接取任务的局限性,让会长大人很是忧心,如果长时间这样下去,黑石城的冒险者很难在大城市里有所发展,这并不是会长大人所希望的。 热血随之而沸腾的张空,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仿佛是要抓住天空,高昂的头颅,不可一世的环顾四周。 “坦克也能用,里面的人是让咱们的人揭盖子扔手榴弹干掉的。”金勇万说道。 她跟卫骁婚后首秀选择了这个直播平台,本身就拿到了巨额酬劳,粉丝的礼物当然也有分成,但是她觉得粉丝追星就看看他们作品买买能用到的代言就好,这样疯狂砸钱不太好。 淮真回过神来。她想的是,假如他要为什么事向从前的朋友低头,不知心里会不会有落差。 巫瑾眼中光芒微闪。座首,路易十五再次纠结,比起财政赤字,他明显更在意一位国王的风评。 半个月的时间,卫骁把各大电视台的王牌综艺、热门的网综通通上了一遍。 轮渡上很暗,西泽一直没有怎么开口讲话,坐在车子暗暗的影子里,嘴唇微微抿起,间或问一句然后呢。 宋依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是宋家西厢别院那边,专门安置客人的客房,之前她刚来时那天夏侯策在这里休息,她也是在那里清醒过来,便是在那里穿越的。 此时,王朗与袁晓泠、宗燊等一间,前面就是老桂;卢贺、姜陶煦、这边也能望见老桂。 而他也曾爸爸的口中得知,欧阳暖暖并不打算赔偿,而且还极力反对赔偿角色,毕竟他一直都在说他没有做这种事,是对方污蔑他。 她被欺负得有些狠了,眼底一片生理性的泪水,娇娇地垂着眼帘,吭哧吭哧地换着气。 这会儿,迟早抬头望了一眼没有亮灯的房子,心底已然波澜不惊,她转身去看卫骁,神情一片柔和。 这是两难的局面,他已经表明了,自己会用余生所有的积蓄为儿子找别的更好的律师,但是,那母子两人,却像是被灌了迷药一样,一定要这个律师。 不管韩雯演得怎么样,但是这时剧情进行到了一半,孙薇和易城的关系也到了暧昧阶段。 王二狗听完后,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然后示意我:轮到我来问他问题了。 俞婧转头,看了慕七七一眼,随后,就被荣珺涵拽着离开了沈家。 她如今只是一缕残魂幻化的蝴蝶,没有人带着的话,她是无法瞬移的。 何忠儿太过强势,一番话说下来,将夺权说得好像是为了太后娘娘贵体,不得已而为之似的。 所以当君无翎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戏精欢顿时就已经瞬间上线了。 “听说皇后娘娘给你请了教习嬷嬷,你不用练习吗?”重烟说出口的话,就有些懊悔,这样说,好像不欢迎她一样。 艘术岗球早考主后接战察秘术同花顺在梭哈游戏里面,是名列前茅,最大的一手好牌。 虽说宗政百罹刚才对众人那样一番说辞,把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做了,也让她脱了身,但是,总有那么些不会轻易被迷惑的人。 郭成义只月灵修为,而大胡子却有日灵修为,这让郭成义心里胆颤,刚才的出价,一直都是龙麒传音所拍的,而龙麒现在久久没有说话。 慌张而响亮的嗓音颤颤巍巍地在现场荡开,令的两边那些正在测试的人也停了下来,全都看向了张龙这边。 林玉生看到这个一身布衣的质朴少年出现的时候就在心里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好相貌。’如今见这少年彬彬有礼,便认定了这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原本同样打算来买秘籍的千寄瑶,这会儿倒是有些犹豫了,待会儿看吧,若是冯骐要用的,先让给冯骐吧,毕竟她这是买来以防万一的,不学这本学学那本也是可以的。 一声铜锣敲响,恰如其分的将众人的窃窃私语打断,将注意力拉回到了展台上。 然而灰噬鸟的数量太多,哪怕这些守卫们拼尽全力击杀,天空中由灰噬鸟组成的“乌云”也没有任何消减的迹象。 第112章 双倍酬金 邹光贵的边上围着好几个马屁劲儿十足的年轻人,嬉皮笑脸,讨好卖乖。 严格意义上来说,叶飞不是好男人,但是也不是个坏男人,他就这么抱着周晴,没有承诺什么,更没有强迫什么。 伍威这些人自从来到了彼岸城便没少惹祸,花想容并没有给伍威多少好脸色看。 大批的军队出动,维护皇都秩序,数百万普通民众走上街头,抬头望向天空上的海岛。 叶飞点了一根烟,没有理会赵全,只是舒服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江景。 霍宝循着地图,腾云驾雾,倏忽间行到地点,一看,原来是一座藏在幽深密林的废弃破庙。 成功进来之后,莫辰二人简单的研究了一下那扇尘封的厚重大门,门上没有锁,甚至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全志喜扭头就想走,连地上姓朴的家伙都顾不上了,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架势。 从这一点来说,李道然和这大派弟子的表演还是很成功的,虽然在一开始就被众多帝级听到了他们交易的内容。 眼看着天花板坠下一块一米多见方的石膏板,狠狠的砸了下来,莫辰躬身用自己的后背将老板娘的头护在身下。 墨羽一下子想到很多,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合理,的确有这种可能。 看到这一幕,这两尊横压一世的强者全部勃然大怒,也是加大了力道,将肉身运转到了极致。 从对方惊怒交集的眼神中,唐夜知道他们认出了自己,不过这没有关系了。 门当户对,这不仅仅是出现在华夏,在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也是一样的。 在唐夜看来,那名保镖道出这些,更多的是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 林凡接过,拿自己手机翻开电话本,拉出马德里电话,用徐梦儿手机输入号码。 “那是我的钱。你可以转到我的微信账户。廖玉才跑到孔子先天的路上。 话音刚落,疤脸就艰难地吞下了口水,两眼惊恐地闪着光芒,奔向一条山路。 此刻,谁的眼睛都不瞎,蛟弘四人眼中都是露出羡慕,而风帝,脸色早已变得铁青。 虽然这事挺扯蛋的,但是村中还是有不少好事者去坟头岭那边查看了,结果并没有看到什么龙和棺材,只看到了坟头岭山沟里因暴雨冲刷之后显露出来的密密麻麻的骨骸。 他轻飘飘地抛出这句话,摆出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他才是九五之尊,做得了全天下的主。 陆星泽看着屋中呆呆坐在病床上的棠若,招了下手,护士长悄步出来。 连薄彦庭自己听到别人调侃,那张比千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的脸都会勾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柏溪没见过这人,也没敢私自上去打扰,就立在院子回廊下,静静注目。 她抬手拍了拍他,轻声安抚道:“我知道你难受,不过,人家宴洲不是说了吗,结婚以后,会和初宝在京都生活,初宝做什么他都会支持。 老板娘脸上带着些许不高兴的表情,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带着林宇走到其中一间录音室内。 这件事的直播热度不少,毕竟频繁发生爆点,加上大家都无聊,所以不少直播间都在跟进。 廖氏爷孙命鬼蠕动着朝着吕行世而来,肉泥的中央,一张怪异的大嘴展开,粗壮的触手从中弹出,朝着吕行世卷了过去。 随着一声戏曲儿响起,一个身穿红装的人双脚落地,倒在了张秦礼的怀中。 “我说真是人不可貌相,平日里坐着下流事的人居然也能混成钱塘的上流,不知道其他的钱塘上流社会人知道后会过何感想。”王逸笑笑。 到了宝珑斋,段玉苒戴上帷帽下了马车,吴娘子如往常旁在门口相迎。 “差不多了,在这个地方我觉得挺舒服了。”墓主叫停了,大家伙都停了下来,我们一路跑出了大概有五百米远了,来到了有着巨蛇的这个墓室。 顾念彬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不想瞒父母,也瞒不住,与其瞒来瞒去编织各种谎言去圆谎,不如一早就坦白。 她从不认为自己的个性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当她初尝成功的喜悦,她终于又摊上了一件,最难以启齿的事。不想说的,可是不说就只能放弃,放弃不难,可是,如果现在放弃,或者她就是放弃了一生的好运。 这个乔言也实在过分了点,蜜月期刚过去就这样,也许这种男人只适合恋爱,不适合结婚。乒尽有号。 另一边的硕王府内,顾衡的胖脸皱成了一个大包子状,将手中的金托琉璃芙蓉压鬓钗用力掷回匣子。一阵清脆声响过后,芙蓉压鬓钗掉了几片琉璃花瓣,金托砸裂了下面几样琉璃首饰。 “你干什么?说那些话什么意思?想要杀我?”李漠阳作势要去揪王逸的衣领。 这扭转乾坤的局面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都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顾氏突然间就绝地重生了。 第114章 女色无禁 说实话,但凡任何一位世界级的一流adc,都是圣枪游侠高手,这点毋庸置疑。 而白虎的理由更简单,贺兰瑶肯定不会让它我在她的头上,于是,就只剩下宁儒熙的头了。 把东方未明和东方曦单独扔在病房当中,易言是一点都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他对自己的手法有信心,东方曦是不可能挣脱束缚开口说话,向东方未明传达什么信息的。 望着这把神剑插入洞种的那一刻,众人的心纷纷提到了嗓子眼上。 易言当然没有这么说,要不然的话,这路上还得带上两个拖油瓶。 最后没办法山娃想了想,还是让那三找那些收古玩的朋友,看看有没有办法吧,毕竟他们的人面比自己广,要比自己这样,像没头苍蝇一样瞎跑强多了。 那四道伤痕结疤得有些年岁了,虽然有微处理过,但没能完全抹去伤疤的痕迹。 之前章颖和母亲相伴进山采药草野果,母亲去世后,她就只能自己独自进山采集药草野果。 这是一家吃喝玩乐样样俱全的酒店,冷冷早就订好了包厢,带领着众人朝着前台走去。 古言人虽猖狂,但有些方面还是不差的,不然也当不了一队之长。 但这自豪在他十六岁那年猝然崩塌——那一年他意外得知,柳世番的仕途近来之所以平步青云的顺畅起来,是因为他投靠了与宦官勾结的大奸臣王潜芝。 虽依旧没对策,但总算让她想起个疑点来——郑氏为何要说她变卖老太太的遗物?还有那张琴,她既然知道已经不再她屋里了,会不会……是搜过她的房间了? 幽蓝色深邃的瞳眸里,倒映着迷人的光泽,有棱有角的脸上五官立体而分明,完美的唇形带着笑意微微扬起,邪魅而性感。 前不久福布斯公布了本年度20位30岁以下精英榜的榜单,世界冠军、影后、全民偶像等均榜上有名,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份大咖云集的榜单中,惊喜的出现了‘科技才子’辰凯杨的名字。 眼前这只有筑基期的半妖狼妖却是激不起张三风的兴致,一脚踢在不远外一块石头上。 “继续。”明显,我感觉温非钰的手腕颤栗了一下,退缩了一下,不过也仅止于此,温非钰再也没有其余的举动,用继续鼓励我,要我再接再厉,要是温非钰反抗就罢了。 现在想来,当时叶子峰应该就知道这团泥巴里面的物件,绝不简单,才会如此慎重。 “你……你……”颜襄眼中挣扎,她看见了周围人越来越奇怪的眼神,突然知道了萧阳是是什么意思,她或许是真的错了,这一次她真的是太鲁莽,得意之际差点儿忘记了自己和萧阳之间的那些恩怨仇恨了。 只见那青年蹒跚着爬起来,还想再上前,不过却被法心子制止了。 大雾之中的战士向孤雨发动了攻击,武器解放之后拥有的力量是基础的一到三倍,眼前的这个战士能否对孤雨造成威胁呢? 李南恍然大悟,这就是为什么第170号柜子没有尸体的原因,原来竟是被这刘和平给偷走了。 说到这里,通玄突然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面,他望着山脚下的三名师弟,突然笑了起来,而且笑着笑着居然笑出了泪花。 身边一众的丧尸像是闻到了一场饕鬄盛宴一般,不禁食指大动,疯狂一般的朝着这前面的人类追去。 “是是!娘说的对。”鲁思霞连忙附和,以掩饰刚才内心的惊慌。 恍惚之中,李南感觉脑子里一团乱麻,然后眼前暗黑无光的世界,渐渐起了光亮。 马天咬着牙想反抗,刚起身,却被另外两名男学生一人一拳打到腹部,痛吟着又爬在了地上。 音落,一个身形修长,面容有些妖孽的人缓步走了进来。一身轻松的休闲服,根本没有一点总裁的威严感,看起来很是随和。 现在的天气正好是夏天,不过这里的温度也还算一般般,毕竟云南丽江这里的温度可以说是极为的舒适,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可以说是让他们感到了极为的诧异。 “师、傅,你、都不安、安慰人家。好、好难受!”还不停的打着嗝,不知从那来的银针,一下刺在王曦手腕下方二指处,嗝立即就止住了。王曦看着手上针,眼睛眨呀眨,然后晕了过去。 原来,刚才的攻击是司空允早就准备好了的。表面上是因为愤怒打向冷萧,实际上则是针对轩辕昱发起的。这一攻击与之前给轩辕昱吃下的药丸相呼应,使得药丸发生效力,破坏了轩辕昱的声带。 这时候,出人意料的事情终于显影了,御枫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在这个巨大的摩天大楼的楼身上刻印着修真者联盟这五个烫金色的大字,字体大气,使摩天大楼显得气势更加恢弘无比。 闻言,影一黑衣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明显对方是有备而待,是不是等自己这些人就不清楚了。 战争给死去的人们带来的是一个个璀璨生命的逝去,给活着的人们带来的,永远是内心深处,抹不掉的记忆灾难。 在沿着山洞通道来到洞穴最深处的开阔地带时,老村长看到纳兰绮晴一家三口,正在洞里的一处水潭边简单洗漱着,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115章 休养生息 此时孩子们的说话声传来,顾青云把信纸摊开,等待晾干时就侧头去看看他们,主要是孩子们的声音逐渐变大。 这一摸,徐之敬吓了一跳,表情顿时肃穆,又换了他另一只手,两只手一起把脉。 这下赵立越发觉得古怪了,等到了那地窖门口,连个守卫都没有,赵立犹豫着不敢上前。 “佑哥儿和箴姐儿呢?”苏晗一大早没瞧见两个孩子有些不习惯。 内容:雷伊并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准备明天亲自到紫阳号上来一趟。我觉得自己真是失败。 楚旭给罗御使了个眼色,罗御点头,走过去扶起了地上跪着的二人。 苏晗瞧着心疼,想起了上一次去西北找戚曜时,也是这样,了无声息,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皇上,安凌燕不才,想给大家跳支舞,还请皇上批准。”安凌燕自信地道,看来这趟楚国之行完全得要靠她自己了,靠着那个不靠谱的皇姐,不把事情搞砸已经算是万幸了。 “回王妃的话,草民家中有妹子一人,现在嫁入了飞云城燕来县的曲家。”甄子涛的神色一顿,规规矩矩的答着话。 苏晗心底陷入一阵绝望,将桌子上的糕点,全部挥洒在地,噼里啪啦。 停渊舞动如狂风,高湛卢的疯狂在齐白星的剑下没有任何作用,他用自己的血肉迎合着靖朝剑。 “是,徒儿告退!”夏羿说完,扶着昏迷的炎舞,消失在了帝俊的视线当中。 两人的对话还好兰溶月没听到,否则她一定会好好的补充三个字好基友。 聂超眉头微皱,即便高湛卢是重元境,从那股诡异的灵气中,他仍然感受到了威胁。 么,“那你知道这里属于什么地方么?”自嘲之后的白雪叹气道。 “一部传说中的神通,传闻能把这种神通修炼到极致的话,就可以做到永生,而且生命力堪比浴火重生的凤凰。”火雀声音空灵的道。 杨婉妗看了一眼张友仁,对张友仁道:“在九龙山,我承诺过别人,不杀你,但在这七星山瑶光峰下,你在劫难逃,因为没有人会救你!”说着,杨婉妗手持无情剑,向张友仁刺了过去。 今日白天,他和宋魁二人从温家抬着鳕灵雕招摇过市,早已引起了不少势力的关注,他不想再生事端,所以需要蛟的力量,悄无声息的离开。 鬼兵鬼将们,随各个长老的带领下,抵抗着众厉鬼幽魂,来自鬼界的魂魄太多了,幽冥国倾尽所有兵马,自是应付不暇,伤害不断增加。 谷,但是并没有发现龙魂的气息,这不由得让她彻底的疯狂了起来。 以前捕奴队完整的时候自然不用怕遇到高级魔兽,但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人了,在面对高级魔兽的时候可就有危险了。 “强哥,要不要找几个保镖……”走远之后,助理模样的男人对黄国强说。 “有种你别逃!”马啸天也腾身而起,这次他并没追过去。看起来对于血祖的逃遁,他也是无能为力。 接着十三人立在了一边,为了讨好郭临,瞧向被指出来的七人,大声辱骂,并对郭临连献殷勤。 “我们发展科技并不是向武器方面发展,而是提高一些生活质量,增强人们的知识水平。”羽飞解释着。 瓷壶瓷杯飞撞在石柱上碎成了满地残渣,也是他心弦崩断的声音。 可是却是不曾想,王霓芊本来在屋中突然见到陌生人便是紧张,见到君无遐朝自己走来的时候更是紧张。 对于呈军來说。最重要的是他在德国接受了多年严格的军事训练。日后。定将带领呈军驰骋中原。梦竹也明白。乐恒清将來必是司徒萧的劲敌。 于是,大家都不得不放弃了,不得不做出论断:好吧,桃花源确实是陶渊明一人yy出的东西。 这时候梅琳达已经开始给豪雨佣兵团的伤员释放治愈魔法了,而李彦也开始悄悄的准备起土系的“迟缓术”来。 “是的,元帅!”我们叫到,张云长立即开始将两张沙发对着排列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凹陷的箱子,以便用来装食物。 坐在椅子上,喝着清爽的果汁,着别人受罚,刘师师这心情莫名的爽呆了。 瑾瑜有些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感觉,这对父子……以后相处可能不会太好。 虽然前面有邓朝和古丽那扎得了第一名,王子宸他们想要获得索就只能继续参加第二回的‘消失的搭档’游戏,但回到导演这里后,导演却依然要求前三支队伍都要完成游戏的最后一个步骤——吃饼干。 毕竟她们为了得到安阳的宠0爱,已经开始慢慢的掀起了后宫的烽火了。 “至于这个迷失天堂的话,这种场地修建起来需要耗费不少的贝利吧,你能够修建成那种程度吗?”罗兹瓦德有些质疑的问道。 “牧云,我这几年一直都再找你,我没放弃过,当年下令暗杀你们的人不是我!”宇智波富岳还在奢望牧云能回头,但却无意识的泄露了一个秘密,顿时间他惊醒过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牧云。 可是,这里是死亡森林,是到处充满着危机的地方,在这里,连下忍都难以自保,别说是他们这些连下忍都不是的学生了。 “拳王先生,冷静点呵呵,你看王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阿米尔汗说道。 身子一闪,毒针落空,天的身体速度已经达到了极致,现在的他完全可以无视对方单方面的毒针攻击,他的身体活性让他可以在极限的状态中做出闪避,而写轮眼的洞察力更是可以帮他看清身边的攻击。 夕言瞧着好笑,有心放他们去玩,又碍于此地人太多怕走散,而犹豫起来。 闫亦心用手拉牵住她的手,微一用力,就顺势把她拉近,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腰上。他一向很少再人前作这样亲昵的动作,严绾习惯‘性’地就想要挣脱,却发现腰间的手臂紧了一紧。 第116章 流氓本氓 何况大秦帝国的赫赫威名,就算是现在人家是没落了,也无法改变曾经的辉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林浩对于翠莲的印象,每次都放在她的技能上,在林浩看来,翠莲的节能似乎跟元素有关,而且还跟风有关,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翠莲的技能并不仅仅是风,她的技能也不仅仅是一个元素。 隐隐约约让他心里明白,看来他高仙也只是一个可怜虫而已,本来以为是人品大爆发,得到了一件神兵利器,还一度表现的春风得意马蹄疾。 “老娘是那样的人吗?”秦梦的挑衅之言,激起了左清的斗志,下流的伸手探如秦梦裆中,恶狠狠的低吼道。 可是没了狗蛋,也没有了了解对手的途径,没有这种途径,自然让林浩开始心虚,虚的不行不行的。 这种命令有些荒唐,毕竟两三万大军想要被包围,那必须要有足够的兵力才行,至于会不会受到什么打击,这一点张牛角不以为意。 灵石是个好东西,可是如果收下的前提是承认自己是救人的“高手”,那就算了。獾哥怕麻烦,反正如今的灵石可谓源源不断,不愁没生意。 打铁还需自身硬,能被别人带坏的男人,自己的意志也是很薄弱的,就算没有张毅,还有李毅、王毅,看到大家都吃饱喝足,知道自己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至于如何发展当地经济,恢复民生之类的,协安会现在也是不考虑的。他们也实在是没法子,不把大明亲使送走,又谈何地方维持呢。 “副总司令,咱们伤亡了那么多的弟兄,等待来竟然是撤退命令?”一名上校军官忍耐不住吼道。 张宇当然不信,心中一动,双剑穿透冥的身体,令他意外的是,根本没有对冥造成任何伤害。 此时,包厢内一片安静,陈天明和袁飞大气不敢出,两眼死死盯着张宇。 但正是这一柄气息玄妙的物事,蕴藏了超脱当世之上的三式法剑。 但哪怕是这样,帝军也不断出现了伤亡,进攻的空降兵2排在占领了四间房屋的时候,就有7名战士倒在了进攻当中,对于编制不齐全的2排而言,这几乎是折损了三分之一的力量。 在被无数道水灵波所覆盖着的纳德利克也是被打得苦不堪言,从它们兄弟混迹大海的开始,纳鲁便是以强劲的拳力闻名,纳德利克则是以超高的拳速著称。 令他诧异的是,陈天明依然没任何动作,社会上风平浪静,半点啥消息都没有。 索杰斯有些不敢相信,他做梦都没想到对手居然还留了这样的一招。 因此,南明王朝抗清失败之后,中国就已经沦为一个殖民政权了,不是半殖民,是彻底的殖民,比之英属印度还要彻底的殖民地。 与此同时,八道席卷而来的兵刃,仿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停滞在虚空,动弹不得。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可不懂,我们又没有钱!”麻将耸了耸肩,一脸坦诚的说道。 “不要叫醒我……我还要睡……”房里传来苏奴睡意朦胧的声音,没有丝毫起床开门的意思。 白霜的美貌以及灵敏狠辣的身手瞬间吓到在场众人。纷纷掂量着如果这一镖射在自己身上有几分活路? 远处的楚晨深深的瞥了眼面色发寒的凌潇潇,暗自跟在林巧巧一行人的身后。 “相信林教头和朱武兄弟心中的疙瘩解开了,今晚定能安心睡个好觉了!好了!公孙胜也困了,就先告辞了!”公孙胜笑着往外走去。 确定儿子又逃课了的事实,食神也不想责怪这个保镖,而是安抚了他一下,结束了通话。 在身躯接触大阵核心的刹那,一股带着消融腐尸的臭味立马通过鼻子,进入了楚晨的身躯。 音乐会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顾玲儿的思绪渐渐地收了回来,嘴角扬起一个会心的笑容,还好这次音乐会非常成功,自己在龙夫人面前也有了交代了。 看着自己的金色丝带猛然撕裂开天妖熊的后脊梁,大滴大滴的血珠像是炮弹一样飞射而来,宗政千曦脚下一挑,细密的金线便瞬间在她脚脖处编织出一对羽翼,带着她飞速在天空中旋转而起,躲避开金刚血珠的攻击范围。 任何人看到这一幕可能都会害怕的不行,杨教授虽然以考古为生,见过很多死人的骸骨,也听说过一些诡异事件,可是这血腥的场面是第一次见。 卓航的猎人陷阱对近战效果突出,但猎人最难对付的就是手长的弓箭手,你的陷阱不可能放到他的身边去,而他的弓箭却可以远距离打到你。 这些九皇子并不知道,但是睿亲王却清楚,林曦将信交给赵元荣。 二店和老店,随着时间的慢慢过去,上座率基本上稳定在百分之九十左右,也就是说,不逢年过节的,过来用餐,不用排号的。 褚玉湖也不开门,因为她屋里根本不是单人床,而是张舒服的一米五宽的双人床,她只是不想叫魏清晓这个麻烦精留下来而已,要是魏清晓留下来了,这个没成算的家伙,会大大增加她曝光给程嫣的概率,那可是要命的事情。 沧澜的基础是刘川提供的,可以说,有一家资金雄厚的俱乐部做后盾,他们几个一出道就站在比普通选手高一些的位置——但接下来能走得多远,还要靠他们自己。 方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对方既然是在寻找自己,对自己的一些特征应该有所了解才是,怎么会在看到了自己的情况下还认不出自己? 第117章 强盗逻辑 到了薛府,让‘门’房通报说是双石镇那边来的亲戚,‘门’房看吕子祺‘春’草两人气质非凡,穿着也讲究,便赶紧的进去通报了。 有关于神魂的灵药极少,提升神魂的灵药更是少之又少,尤其是神魂达到一个境界的顶峰时,无论服食再多的灵药也于事无补。 但是华天并不满足于此,他手中有两枚明虚丹,体内还有叶惜云留存的大量魔气,若是能引动那些魔气,并通过大罗玄功进行转化,华天有把握直接将自身的修为提升到更高水平。至于最终能到达什么境界,华天也不敢保证。 二十多年前,吴绪宽便是李广山手下大将,李广山对他多有提拔,极为看重。 他在皇宫大内,在内廷十二监、四司、八局,以及大内四卫中,都有着不可想象的人脉,与他有牵连的人太多,甚至很多已经沦为他的亲信,他的势力就像是一张网,覆盖整个内廷。 “老婆,我知道我大错特错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改正可以吗?”霍凌峰看着庄轻轻的背影说道。 听到司徒嫣的话,在场各位修士大多脸色微变。千年的玄冥尚且还有解决掉的希望,可飘渺孤鸿阵完全是传说中的存在,现世的人只知此阵威力异常强大,当年连一些正牌的仙人魔尊都对此阵束手无策。 一般良好级的灵气流都是需要预订的,市面上一般能买到的,最好的也就是中等品质。 在京城国恩的训练基地里,被叫做龙队的许云龙听了,也是眉头紧锁。 李春江闻言诧异了下,没想到平时木讷的薛郎能说出这么得体的话来。 他虽然可以确定,此阵法定是与之前那几个叠成阵法同是出于一人之手,但很显然,这以灵兽为阵法手段,即便是那人,也很少使用,其威力虽说增加不大,但却胜在诡异,若是不留意之下,贸然走过去,那么定然难逃壁口。 “你剩下的牌面也就八万块,我这里有三十多万,你梭不了我的全部。”老柴说。 因为众人实在想不出怎么做到最完美,而且随着星火日益壮大,工作场地也没之前那么‘宽敞’。办公桌都是一张连着一张,就像是寄宿中学的教室一样。 “我分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看出我隐身之处。”这中年男子望着客栈窗外,轻声道。 我回头一看,果然,我和万驼身后的空间已经泛起了涟漪,一轮浩大的太阳正变得越来越耀眼,光芒如千万颗银针一般向外散射开来。 “哈哈哈……”七八个西洋老鬼围过来,各自伸手,将老鬼唐浩林死死按住。 哪个欢少爷?难道是最近才刚刚传出来的,要收购京城国恩,在欧洲足坛如雷贯耳的那位? 从交易市场中回到御龙城,陆玄忽然想到机柜中那个升级兑换,需要100万个晶核,具体升级之后的信息都没有,那个时候陆玄是没有这么多个晶核,但是现在有了,对于未知的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是非常的好奇。 徐三吃完饭就是去找郭天成了,想让郭天成不要老是和李东升对着干,可是郭天成出去有事,所以徐三一直没有找到他。 李东升什么原因没醒,没人知道原因,已经有御医先坐着热气球过来看过李东升,都没有发现病因,所有的人都束手无策。 那一言不发的干瘦中年,更是没有任何武者气息,估计就是仆人而已。 “我自己实力我自己清楚,我也不指望分数太高,只要能及格就行。 接着陆玄手中出现了大盾直接让吞噬虫凝聚出了一个如同城门一样大的盾牌。 格列斯先是摸了摸身边黑色怪鸟的头颅,又在它的耳边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昂碧斯也瞬间陷入了悲伤的情绪,塞乐斯绝对是暗影之森学院中少有的好老师。 金执事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不过是件很普通的事情。他一定不知道君亦邪为了驯养这些老虎,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 不知又捱过了多少时,钟子沐已经感觉到饥饿将他折磨的头昏眼花,而黑人出去后不多时带了一些吃的回来,吃食的腾腾香气立刻溢满了房间。 对于这个结果林晓没有什么,只是提出让张家把沈家的木门赔了,谁让他给踹坏的。 这一道声音。如大道之音一样。瞬间让浩云峥心魂一震。回过神來。 “我……”潘雨容心头巨震,连呼吸都忘记了,只是傻傻地望着阿修,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什么,。”钟子沐突然明白了苏梓琪刚刚的想法,原來她是想借自己拒绝方元赫,让方元赫知难而退。 “晚上自己回去,我下班会很晚。”黑老大交待完转身就走,直接上了后面一辆随行车子,车队逃也似地迅速开走。 第118章 青龙之宅 “淇淇,你别担心,你看看石碑,秦宇的名字还亮着。这说明他还活着!”陈元川指了指远处的石碑。 “那行,我们就这样进村还是伪装?”欧阳玉看到张浩眼底的算计,心里升起希望,她不在问为什么,而是选择了支持,她支持张浩的行动。 “哈哈!没想到你还会过来,说,是哪股风把你吹过来了!”云啸天的大笑声即便是隔着这么远还是可以很清晰的听见,言语中那股欣喜感谁都可以感受到。 终于,咒语结束,那人拿起一个精致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液体倒在蜡烛上。 程晋松先是一怔,接着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家伙,应该是想租房子了吧? “我去,老兄,你是拍电影呢,还是古装片,扮演的是以前的大将军吧?哪个朝代的?”石头很是无语的叫道。 刀哥:“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要怂恿大人跟我们一起,因为大人是精神大师,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精神大师。这样,我们的逃脱之路总会多一份实力的保障。 “这是我们注入了更多魂力后产生的。它的真实级别是万年魂环。虽然外形还是七十万年。”许依依说道。 “你体内有九尾,所以一直不能突破道人级别,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道人级别的修为还能接受我如此多的力量?”老人很是疑惑的道。 至于安家人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还真跟张浩无关,安家在宁水市称王称霸多年,局子里总会有几个卧底,想知道一些秘事并不是难事。 洪市看热闹的网友更是沸腾起来,原本声讨的声音拐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变成了赞赏,评论一溜烟的打着,‘知错能改你还是好人’的话。 最后一个组织是外来的巫师组织,这个组织借着新乡没有地头蛇的时候侵入新乡。 就见一个脸色和嘴唇发白的厉害的浅笑半睁着眼,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星昂正欲上前,人却直接倒在了地上。 霍长安的动作一气呵成,素手看似落点随意,却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 因为是在角落,所以燕宇凡说话也没有客气,也不怕被人听见有损他身份。 不时还有巨大的石块继续滚落,发出震耳欲聋的轰响,滚向山脚下的河流。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李梦一把就抓住守门的士兵的衣领,然后高高举起。 而梁申玉那闹腾的劲,霍长安想想都头疼。家里有母亲这尊大神在,已经够鸡飞狗跳的了。 顾盼在病房里看了一圈,找到了跟反光镜相呼应的另一边镜子,那镜子好巧不巧就在三个病床的正前方。 “道长?”席荧一睁眼就看到这一幕,吓的一把抓住杨启浩的衣袖,差点没哭出来。 江父出去买饭,他和江母都不准备回家了,要留在医院陪江海峰。 “我是农村出来的,怕只找从农村出来的。”李秀英见他这人难打发,也不高兴的表露出来。 其实,他已经很控制了。按照他的性格,他今晚可是一句挖苦讽刺的话都没有说。谁都知道篮球之神的垃圾话功力举世无双,但是今晚他温和的好像教堂里的教父。 韩少勋一下子就火了,他直直地走到叶墨溪的面前,想也没想,就抬起手,冲着叶墨溪的脸颊,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 吉姆看着叶沙妍的照片,主要对着她饱满的胸脯盯了好几眼后,这才伸手在鼠标上滑动着,查看叶沙妍的资料。 王母把这些想透,脸上的笑也没有了,到底是市长夫人,一举一动也透着几抹的威严出来。 再下一秒,手上还紧抓着黑屏手机的她,不敢再找亚泉解决问题,撒腿就往大海方向跑。 陈霜降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姓张的,居然还是要说赔罪,那就更是觉得茫然了,只能是转眼对着何金宝摇了摇头。 依靠天地变化,而生长出来的那些传说级别的植物,在那烈阳之下全部枯萎,最后身躯都燃烧了起来,冒出炙热的火焰;幸存的神兽,在那烈阳之中,浑身散发出浓郁的烤肉香味,竟然是直接熟了。 奥斯丁向布里亚特子爵抚胸行礼,虽然彼此是兄弟,但君臣的礼仪也不能忘记。 山间冷风流转,张百仁手中造化法诀运转,只见随着其法诀调动,手中的盒子竟然‘啪嗒’一声打开,然后张百仁愣住了。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刘万勇他们几人也及时蹲了下来,朝对方手电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出口里也晃动着亮光,的确是有人朝这边过来。 暗红色的法力,几个呼吸之间,咆哮而出,化为洪流巨柱,轰爆空气,嗡鸣着笼罩向姜寒,四周气流,受此影响,都是强烈紊乱了起来。 这是一只大乌鸦,它浑身的羽毛漆黑油亮,长着一双暗红色眼睛,当它看到维克多后,立刻扑扇这翅膀落在了维克多的肩膀上,并用自己坚硬的喙轻轻地啄了啄维克多的头发。 说着话张百仁金简塞入袖子里,眼中一道金光闪烁,诛仙剑意迸射,瞬间刺的法兰寺和尚双目流泪。 第119章 突生变故 司马南看到这一幕之后脸色大变,因为他知道,出现这种情况之后意味着什么。 陈雨亭一看,这胸甲是3级才能穿的,单属性比自己的布拉曼传奇套装的胸甲还好一点。不过金三太得到了这件“棕榈的贴身皮甲”并不能升级,而且也不是套装。 沈若渊转头一看,郝心晴又不动了,头歪在他肩上,继续呼呼大睡。 没别的意思,现在有任何人在身旁,她都会这样求助,更何况是朋友。 “二爷,皇上身边,现在有些侍候着,奴才送你回去后,再返回!”李进朝赔笑着对胤礽说。 “走路就走路,别拉拉扯扯的!”她板着俏脸,手指不自在的屈伸。 灵尘子告诉陈雨亭和夏茵梦,魔丹或直接炼化,或制作药丹,对于提升灵力,效果明显。 他暗自高兴,一观察,发现传送这边果然也站着不少黑衣大汉,数量得有100。这些人手中的冲锋枪都上了膛,还不时的面对高地方向开上几枪。 蔓华原本就喜欢八阿哥,目光跟他目光相遇,心跳得厉害。她的脸发烫,怕别人察觉,假装去端点心,暂时走出去。 “别废话了,赶紧下去,上面说再多都是废话。”马竞想给弟弟收个全尸,此时迫不及待要下去,于是我们从监狱方要来了长绳、武器和照明设备,固定好绳索先把马竞放了下去。 秦韵一头雾水,问什么,南宫彻都不肯说,只得静静跟着他到了前厅。 第一把是牧师、奶德、奶萨都算毕业的双手治疗法杖,给了三姨太。 袁舜华乖顺的答应,自觉地躺下,把被子拉起来齐胸盖好,眼巴巴望着秦韵。 主力队的感冒、寻妹都很无奈,队长已经赢了两场,对大家也有个交代。遇到二胖这么无耻的戒律牧,也是没办法的事。只有苏婕比较失望,她感觉甄浪还没有使出全力。 她想问妈妈,爸爸在哪里,为什么不跟她们一起走,但是没有敢,因为她问过一次,那次妈妈发怒了,打了她一顿。 这支队伍里有四个精确射手,还有大量自动武器,和十几头土狼刚正面毫无压力。但是一旦开枪,必定会引起追兵的注意,谁也不知道,那些阴魂不散的家伙现在的位置。 可是陈飞突然上前,把青竹逼得接连后退,一直碰到桌子上才停住。 牧云如今战过的人有黑元、墨玄、黑曼、冥衣、刀宸……这铁定都是前十之列的强者,而且在前十名之中也本来是靠前的位置。 陪练队第5个页是最后一个出场的表弟,本来很有希望对付正常情况下的甄浪。 都尔突、桑吉辛饶、赵月明三人把排污池挖掘好,管道接好,再密封起来,三人坐门外的湖水边休息。 朱厌、朱元听说洛晨醒来,极其高兴,让白头猿原地守着,二人飞奔回去,见到洛晨安然无恙,高兴得手舞足蹈。 恍然大悟的赵飞扬,失声道:“难怪后来鲁道难指着自己的心口,对叶大哥说,他能看穿叶大哥的心,而叶大哥当时,却一句话也不说。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的,端王府那样的显贵是平日接都接触不到的,而陆氏却能有恩于人家王妃,不由对陆氏更为崇敬了。 十强武者率先落了下去,为了阴皇大也,他必须将一切不稳定因素铲除。 那一会,我的心里充满了激动,爷爷说的那些话思路很清晰,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开玩笑,难道爷爷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那蛇爬出树洞后,脑袋朝着四周看了看,似乎没有看到李逍遥,然后一个调转神,朝着树洞咻咻地叫了几声。 其实肖恩并不是在说有多么的危险,里面的这些武器弹药又不是古时候的火药遇火就着,就算是有人拿着打火机也点不燃,肖恩是在炫耀他这里面储备的弹药究竟有多充足,威力究竟有多大。 张丽丽将信将疑的打量着叶天,她并不敢完全相信落落姐,试图从叶天的神色间,查出一些端倪,但叶天却始终平静如常,一言不发。 众匠人看到自行车撞了墙,一个赛一个的惊慌。纷纷跑到跟前去,却不是扶人,而是扶车,生怕自行车有个好歹。 直看的林松心中一叹。只是还未叹完,林松的眼皮子就狠狠的跳了跳。 梁琼盯着林易迟疑了一会,随后掏出手机,对林易说出了她老公的电话号码。 苏瀚清忙拱手回礼,和林如海互相说了好几遍客套话。方令林松带苏柘园内走走。 为了剑果,轻剑马上就屈服了,反正假扮大少不用花自己的钱是吧。 几乎是在我的话刚说完,顾湘就还没冲了下去,一脸担忧地在检查付陨衡没有没受伤。 别问他们在逃跑是怎么看到的,好奇是人类的天性,哪怕他们是在逃命也会忍不住回头看看。 第120章 种生基术 “给。”夜熙蕾大大方方地给朱明溪,这少年也好看,合她的胃口。 “新军的装备比我们好,就是我的营都比不上新军中的任何一个,更不用说其他几个。”说话的是余深河。 漆黑太阳被消灭,封印被打破,两件神器自然显lu出来。那青铜镜在混沌中间,勾玉环绕在青铜镜的周围,接着,一座欧式风格的古堡,从青铜镜的镜面中飞出。 三:时间神殿和恶魔城…这样的上古神话人物打造的战舰,受到了严重的破坏,根本无法展现出应有的威能。 等了一会儿,俩人仿佛心有灵犀对望了一眼,江风抿了抿嘴唇儿,端起身边的酒杯跟赵牧远比划了一下,道:“走一个?”。 车在行驶了一段路之后,进入了一片湖区,此刻风平浪静,宽阔的湖面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水面波光盈盈,清波荡漾。碧水蓝天,天空银蓝无边,让人欣赏的格外清凉舒爽。 第二个,孙烈现在根本不是在完全状态,被你那一颗子弹重创之后,他的力量已经被限制了,很难发挥出来。 在她好奇的注视下,他扬起微笑:“怎会没事?若是没事,那几个百里容又从何而来?”他俯下脸,透过那银蓝的丝带,注视他的蕾儿。 “我也是那么想的!”走在旁边的林可可问道:“你打算在科技上插一脚?”不管怎么想,林可可没有想到一点,杨林会在科技上面发展,这是一门要求挺高的产业,并不是那么好经营,其中的风险相当的大。 压缩血弹从指尖飞出,将恶魔蘑菇炸成了碎块,王辰脸sè有些难看,他张开光之蝠翼向聚集地的最中心飞去。 “韵儿,你跟我来。”段淑云来了,她看着雷晨阳和南宫明玉,脸上并无多大的表情。 “又让他跑了。”狩者铠甲道,但语气已经没有之前的不甘和气愤了。 “司清泽,我告诉你,这件事情你一个字都不许对少爵说!”闻言,夏惜惜顿时瞪了他一眼道。 大半个月以后的一天晚上,魔都暴雨,下班后的周楚萱躺在沙发上依偎在任命怀中,手持平板追着剧,嘈杂世俗彼此相依,任命觉着或许这就是爱吧? 这个时候的林羽还不知道刚刚自己差点被攻击的事情,只当做甲贺忍蛙是去把贪玩的哈龙龙抓回来而已。 “就是。”另一个学生符合道,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更何况,他即将要迎娶的妻子,还是与南御国第一公主,晋宁公主司马婧苓有着很大渊源的人。 段淑云有种自己老了的感觉,想当年,她也是年轻风云一代,可现在,不提也罢。 妖狐似乎遭到可怕的重击,嘴巴吐出一口血来,它神情无比凄厉,而后吐出一个空字音符来,这一方空间,竟然被撕裂开来,而后一人一狐竟然凭空消失了。 要知道,制约炼丹师提升的最大因素就是精神力,而精神力又只能够依靠修为的提升而提升。 但看到王卓金失去的左手,王铁等人还是感受到了朱明此行的危险,堂堂苏门答腊岛共主,竟敢只带着两名随从就外出云游,他们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必须得看好朱明再也不能让他四处乱跑。 因此他找了个大草帽,又借了一幅室友不用的旧墨镜,出门时还对着镜子照了几下,觉得自己若是低着卖东西,这两样也能起个遮掩的作用。 “好吧……既然你有信心,那我自然会支持你!”蓝梦辰乖巧的点了点头。 从山洞之外,走进来了几个神采飞扬,眸光凌厉的年轻人,一个个气息强大无匹,全都有着九转半圣巅峰的修为,脸上充满了傲气。 赵日天也是彻底的疯狂了,周身恐怖的光芒喷涌,炎帝鼎和天道帝剑同时爆发出无匹的极道帝威,对于那两大天尊都是造成了不轻的伤势。 越来越多的至强者汇集到这里,他们都是大名鼎鼎的神秘人物,虽然有些没有抛头露面,但是却隐秘的监视着一切。 这里方圆二十平米的地上都长满了,而且非常壮硕茂盛,可见品质一定极高。 一个叫矮天星的护进。这里聚集了大量的飞船舰队。足足不下上万艘。 开始的炼制可以说一帆风顺了,没有到节骨眼上,阿壹甚至还聊起来天。 他一直盯着衣翠凤看,尤其是衣翠凤那两个饱满的团子,更是让王浩心驰神往。 潜龙村比这个村子还要偏远贫穷,老人们也想不通为什么那么多异能者去这个村子。01打开手机地图看了看潜龙村的位置,离这里不过几十公里,倒是很近。 熟悉的话,让白晓心头一跳,刚抬头看去,就看到自己抓着顾九熙的手腕摔倒的一幕。 也不怪他们这么想,一般青年男性失踪,要不是被卖去国外打黑工,要不就是被挖了器官。 沈穗勾起了唇,“我的模特好,去看看你的。”她推着轮椅来到了他的画架前,一段时间没见,他的技术倒真的有了进步,至少能完整画出这个画面,且每种颜色都对了。 急速飞来的巫师长袍,使得刚刚摆脱“滑道平平”的唐克斯猛地一低头,结果后脚再次踩到向下倾斜的擂台,滑了下去。 门关上,公寓里安静了下来吗,她在沙发上坐了许久,总忍不住想沈诺跟陶深现在正在经历着什么。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半,她套了件外套,立刻就出了门,信都送上门了,没有不去的道理。 宋奕看了眼宋眠,两人在半空中无声对视,过了几秒,他一声不吭地把手收了回去。 第121章 魔高一丈 神识一动,方圆数十里之内的景色尽收脑海,虽然灵魂境界并没有提升,但是在天地之力的帮助之下也是拓展了相当大的范围。玉衡和天权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境界,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琴姬看向周围,四周的人正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就像琴姬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很奇怪一样,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也感觉琴姬她们十分怪异。 “主要的道路是有两条,可是别的地方也是会上来人吧。”周鹜天之前也是看过周围的地形,虽然只有两条主路,但是周边冒一些险也是可以上来的。 “再见了,可敬的英雄!”一位修道士,听到此言,都不需要人的挽留,他们要回去,显然比谁都心急,牧师要发表,魔法都能使。 “那要是鞑子并非用的强攻,而是用的某个你们熟悉之人来诱使你们开城呢?”陆缜又补问了一句,这却让将士们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了。 更要命的是哈尤米为了能够解决这件事还把恩吉拉找来了,要是泽特那时候没有想到布伦米瓦大陆下降有可能是恩吉拉的杰作的话,恩吉拉可能就会这样将地球人杀光然后整个世界陷入混乱吧? 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当他选择背叛大明,为蒙人出力攻打蓟州城时,他的命运就已经被决定了下来。 总归是有条路可找,众人便开始讲眼光放在城乡之中,所有门派都没有尝试在城中或者村中找到白老子,因为那与“仙”字也太不沾边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这个场是对外开放的,很多枪战发烧友都会过来玩,也算是我们袁星保全的一大业务!”边菊说道。 这便是承平日久所产生的弊病了,人们早已放松了警惕,早就不把那些强大的敌人当回子事儿了。 他为了保险起见,不允许任何的意外发生,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布号令了。 张鹏则是显得有些吃力,现在蜀城的八大偏将只剩下他一位,其他的都全部战死,张鹏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与怒气,所有的情绪全部融入到长枪之上,咬着牙关的战斗着。 三键欲言又止,原本心里早有准备的安慰语言此时反倒说不出口。 叶凡心底一荡,感受着嘴边的温柔,心底甜蜜蜜的,连看向梦瑶的神色也奇异多了。 李奇锋的眼眸之中,散发出的冷冽的光芒,强大的剑气磅礴席卷天地之间,散发出恐怖的威势。 楚中天知道妻子的病症好了一事,已经引起了天大风波,不管怎么说,韩国庆都重视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轻视,也许,让妻子献血能够换来韩国庆的善意可是一件大喜事。 这么想起来的话,可能性不是一种了,对于永野佳子会怎么做,他们猜不准,毕竟,关于永野佳子的情况,他们太不了解了。 夺得黑城而不入黑城,这让太乾的军中生出了几份不愿之意,可是面对着军令,所有的不愿不得不压在心底。 “算了,既然不出现的话,那就让这场游戏终结吧。”天道心中暗道。 张一鸣解开身上的绷带,终于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如果皮尔斯没有立刻杀掉克里斯蒂娜的话,那么长安有几个地方,很可能是罗菲公司成员的藏身之所,他决定带着侯雨去看看。 催动灵力后,蔺无双上半身体外多出了一套紫色铠甲,旋即,铠甲上的花纹亮了起来,一个个玄奥的符号,与自身的护体灵力王铠,连结在一起,完美烙印在一起,没有任何死角。 〝正是因为想清楚了才不卖,告辞了。〞蔺无双不想与对方纠缠,转头便与卓诗妍离开了,林鹏飞这种人一直以来顺风顺水,自然不是跟他说了一两句话便能改变心意的人,所以在说下去根本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類似像這樣的討論,從競技場,到競技場外,整座藍星城都不停的討論當中,因為這極有可能會是今年最後一位完成六十連勝以上的武者了,想來明日的競技場將相當爆滿與火熱。 张入云闻言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但想了想,自己可一走了之,但祝家人却要长驻于此,留些情面,也好周全,一时也只得听了林浮羽的安排。 “你两个很般配!好好的珍惜他!”陈义符一改她冷冷的面孔,凑在余琴可耳边说了一句,余琴可感到脸有点发烧,但是她只是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难道,眼前这个风无情,真的,到了这一代年轻辈们,无法超越的境界? 尹伊的声音冯导听过,不适合唱主题曲,没灵气,全讲求技法,显油腻。 据说这床设立十年以来,只要是上过这床的,十之八九再下不来,能下来的,要么屈打成招认罪了,要么铁证如山证明自己是清白的。脱肉床,进了此殿的犯人,不管你有没有罪,先上去滚一遍再说。 叶东平的客厅之中,叶婉灵正在为秦一白的不辞而别大发脾气,而叶东平也只能陪着笑脸在一旁安慰着。此时,大厅门口处人影一闪,一个身穿一套麻布唐装的中年人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第122章 在此一举 罗用也曾想过是否要将这一批肉罐头放到秋后,万一到时候常乐当地发生粮荒,这批肉罐头就成了救命的口粮。 南北杂货今年不卖白叠布,花布白布都不卖,他们卖一种巾子,有长条形的,一尺来宽两尺余长,也有方形的,约莫一尺宽一尺长。 自那以后,父亲因为无法去工作,所以一有了空就会跑到师父那边去喝喝酒聊聊天,师父好像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总是不厌其烦地接待着父亲。 长安城那边,这一次不仅是南北杂货和罗四娘给她提供了钱帛上的支持,白家人私底下也借了不少钱给她,还有侯蔺妻子的家族,这一次也给她提供了支持。 伴随着众人高昂、整齐的齐声,在近乎全场球迷们的嘘声之中,他们缓缓有序的登上了球场,这一次杨柯是最后一个从球员通道之中走出来的,他所面临的嘘声响彻云霄。 前提是,打了针之后不能再使用异能,否则那层表皮会慢慢脱落,露出使用者的真正面目。 章皇后和俪贵妃之间的恩恩怨怨,她不予评价,毕竟当初俪贵妃刚进宫的时候,章皇后就几欲打压俪贵妃,她还听人说起过当初的章皇后更是使出那下三滥的法子害的俪贵妃没了一个孩子。 早春那时候红薯藤的价钱卖得很高,待到入了夏,很多人家里的红薯藤都长出来了,价钱便低了许多。 这时候,已经到了七八点的工夫,刚好起床的时候,我和猴子远远的就看见,许多人家的烟筒已经开始冒烟了,都开始生火做饭了。 不过这时候,我心里却有些犯怵,这机关的声音怎么听都感觉是不太对劲,墓里面的机关一般都是很巧妙直接的,如此麻烦的机关,还真是有些难以捉摸。 “陈枫,你个混蛋,竟然阴我!”宋哲知道是自己的错,但现在他因为失去了十亿,还暴露了自己,急火攻心,也顾不上对错了,只想骂陈枫。 袁洪生给打电话来,狠狠的说了温暖一顿,嫌她这么长时间都不告诉他真相,但是同时,也在不断的欣慰,她当年并没有真的出事。 “就这两类人,神风城有多少个符合的人,可以找到吗?”格陵询问烨麟道。 “如果一个船长不能让部下心甘情愿的追随,那才是失败。”斯慕吉返还,笑吟吟的道。 陈枫脸色一变,蛇蝎美人的事情还没解决呢,现在跑过来送人头吗? 不立行吗?当然不行,既然这个时候她跟谁低头,也都绝对不会跟她老爸低头的。 明明两个那么好的人,却成了现在这样,苏墨心里其实是有愧疚的。 次日,曹蛟和张兴便挥兵攻城,杜贵本不善于守城,但他和其父杜超早已与南朝方面暗通款曲,南朝方面派来一员大将帮助他守城。 “本将军问你们,你们可认定这些兵将?”赵俊生指着乌延洛等一干人等喝问。 虽然以温家的财力人力,即便是温锦真没考好,也不至于没有出路,但是,至少,没有在高考这件事上留下遗憾。 “我们现在正处开封、汝宁、南阳三府边界,依谋主所想,今日往后,我们可兵分三路。 即便是陈望还没有修为丧尽,以他的天赋也无法与现在服用龙虎紫金丹后的自己相比。 其针蕴含灵气,以灵气疏通神经穴位,打开人体秘藏,滋养修复。 问了门口保安亭的保安得知,宋思琦早早地就离开了,压根儿没想等她。 南帝第一次拍电影,不懂可以理解。他抱着好玩的态度拍电影,也可以接受。 狰狞的笑容还未消失,咔嘣咔嘣的声音传出,捕灵师的道体哐地倒下。 自己的大哥修为已经达到了法相境一重天,而他仅仅只有元神境。 那名邪修慌了,虽然他们邪修有时十分疯癫,但是在即将面对绝对死亡时还是十分清醒的。 南帝拥有那么多钱,拥有那么多极品妹砸,美妙的人生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一番,就这样挂掉了。 “十有八九是的,看刘芳那个架势,是不整到你不肯罢休了。”顾惜无奈的耸了耸肩,一脸同情的看向了白灵菁。 这边四艘战舰,高高悬挂着江东和刘备的将旗,直扑曹军水寨,当然不会直接进攻曹军水寨了,这么点人那就是找死,直接就是一阵弓箭射出,然后在射程外开始观看曹军水寨的情况,蔡瑁也不敢直接出战,就跑来请示曹操。 林城叶说了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刀子,死死抵在了林城叶的脖子上。 万象门弟子自己的感觉不明显,但经过这些年在门中名师指导下的苦修,他们的修为早已超越同龄人不少,不但华澜庭的灵识觉察到了皇甫旦高的异动,精擅机关阵道的林弦惊也发现了其行踪。 裴擒虎、浑天、公孙离三人,就算再怎么天资卓绝,也毕竟不像萧远寒那般有系统傍身。 吞气液是一种吞噬天地灵气的灵液,可以瞬间提高灵将的实力以及灵气星辰。 一头猛兽从背后偷袭了他,那是一头类似蝎子的猛兽,一根带毒的尾刺,刺穿了楚景贤的身体,从后背穿过,从前胸口穿出,溅出一片血花,散向天空。 说完之后,不知道谁就带头喊道:“我王神威,吴王万岁!”紧接着就是不断的呐喊和欢呼声。 如果要真的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是要大乱特乱了,她会不会成为这个世界的罪人呢? 当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照射进房间的时候,艾琪微微的睁开了双眼,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慕修,见他还没醒,不由得嘴角上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再次挨着他,微微闭上了眼睛。 “所以把那学生从你那弄走也是为你好。”邵庭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金块知道这些事,金块说,不要担心福龙工程师,已经有机器人去了。 第123章 子时将近 抽夺了药师如来曼荼罗全部佛息的白莲落在莲座上,随即生了根。 我虽然说温心变得功利了,但实际上我还是晓得她肩膀上的压力,这次咱们进驻上古,从准备到现在,财务的账目摆在那,我们三人都能看见,已经接近七万了。而且这种情况还会持续很久。 “我真希望你拿着枪的时候可以有这份自信。”契科夫很平静的回了一句。 黄蓉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一到大院无数人便开始招呼起来,杨过安静的跟在身后,在看到郝大通与孙不二时却还是没有看到尹志平的身影。 好比是猎户豢养的狗,哪怕是一条牙齿地包天的杂种狗呢,也要让它强壮、善跑、好斗,时时能得到残羹剩饭和骨头。必要的时候,也得要轻抚狗头笑而不语,因为这还不是把它做成红烧狗肉的时候。 “弄完了,名单在这里。”张海将一份名单放在了蒋北铭的面前。 季通海身穿一套满洲服饰,脑袋上留着一根金钱鼠尾辫,垂手侍立一旁。 令她心动,心颤,令她每一天都忍不住更多喜欢他更多的迷恋上他一分。 顾霆的胸口被碎玻璃刺穿,伤口很深,许愿拔掉玻璃尖给他简单包扎,但止不住血。 这声音的主人生着一双暗黄色的怪眼,精赤的脑袋炯炯生光,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颗颗拳大子珠都剔透如晶玉,隐隐能见着佛珠中有灰白雾气盘旋无定,别有一股玄异气息。 这里是系统的地方,宁奇相信区区六品初阶神域战士,没有办法再联系到这枚乾坤戒,就算宁奇着手破坏禁法,对方也不会有所察觉。 那背影,纤婀花态,曲线柔美,高挑的个子被一件淡蓝色紧身针织裙包裹,娉婷有型,格外亮眼。 他直视着前方,阳光从车窗外斜斜照进来,落在他脸上,好像为他镀了一层金光,这一刻,周围所有的东西都黯然失色,似乎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傅靖安的心被这番话深深地刺痛,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头。 只是心里头非常的生气,偏偏这一会在街头上又碰到了林默跟玲姐老公挽手逛街。 见叶纯和一叶舟似乎有斗嘴的趋势,旁边的雷婷妃赶紧把话接了过去,打起了圆场。 所以我并不知道她们到底怎么检测性冷淡的,反正出来的结果是一样,两人的性冷淡指数都很高,对性根本没任何需求,让我跟冒牌货可以开始比试了。 声音越来越大,姬思君承受不住,当场跪了下来,磕完三个响头后,她发现这些声音对自己无法再造成伤害,神色一阵轻松。 “滚,离我远点”少年闪身避过对方的手,大吼一声,已然是一副要哭的模样,随后便风也似地往楼上窜去。 听到他是找刘先生的,佣人忙道:“您稍等片刻,我去传达一下。”说完转身匆匆向屋子里跑去。 陌沫惊讶:真的么?我为未来担忧。乾光:不怕,我保护你,我们是朋友。 用这套设备直播,和用在市场上买的设备直播,绝对是两种很明显的效果。 “朕还事没有交代,怎么能安心的入睡。”明惠帝揉着额头,缓缓的睁开了眼。 “韩总,幸会幸会……”就在这时,又一个打招呼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何东春点头如蒜,任由罗御按着他的手,签下了一张二十万两的借据。 “呐,再说一遍我听听。”叶凯成也理会徐佐言的恼怒,把徐佐言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徐佐言的嘴角说道。 ‘你没有,只是咱们主子不爽你对慕家那位的算计,故意给你的下马威。’孤崖在心中腹诽,却没有理会秦苍。 卫贞贞顿时脸变得通红,心更扑通扑通地狂跳个不停。随后羞涩地低着头,双手不知所措地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衣服。 “唉,应该将你母亲她们都带过来一起尝尝。”沈睿宗可惜说道。 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两人闻言立时激动起来,也顾不得再运功蓄力相拼了,一起向着叶枫看了过来。 四蹄生风,在平坦的官道上,乌龙龟正在奔驰。它是一匹热爱争斗的骏马,它可以感受到一会便会有一场厮杀,因而,它每一块肌肉都沉浸在了兴奋之中。 高压下的选举,偏偏又没有掺杂半点黑幕与舞弊。束缚与自由,独裁与民主竟然共处。 所以,尽管从形势上看,江维似乎比刚才更加艰难、更加如履薄冰;但实际上,只要江维自己不犯傻,甚至可以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他只好把衣服脱掉,在后座上换一套衣服,庆幸的是,出来的时候多少带了几件衣服。 第124章 地脉观气 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倒是也慢慢的适应了一点这里环境,没有了刚进来时的些许不适了。 怀着半信半疑的侧身望着外面的样子,似乎觉得自己说对了有些不开心。 妮娜微微张嘴,尽管感觉头皮发麻汗毛直竖,但还是压低了惊呼的音量,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云淡风轻。 “吃爷爷一奶拳!”宋征调笑的低喝一声,拳头直袭宋元的胸口而来。肥胖臃肿的宋元自然是笨拙的很,想要避开宋征的攻击那是不可能的,劲风侵袭,四周的绿草簌簌作响。 吃完晚饭,4人围坐在篝火旁,里傲率先开口了,“华,现在没外人,老婆婆说的事你怎么看?”他知道刚刚莲华说吃饭就是在扯开话题。 之前被推倒的那个男人还想要叽歪几句,看到有人反手摸向后腰,顿时怂了,二话不说掉头就走,等离开了十几米远没人听得到了,这才是停下来,扭头冲着这边,压低了嗓子偷偷的骂。 而熙浩现在要替换刘栋对付李天国,李天国的实力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的排名在项腾龙下面,他连高手榜排名第二的项腾龙都打不过,那他拿什么来打赢排名第一的熙浩? 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一点,余荣杰先是踹了我一脚,然后我也没跟他客气,把当年对他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甚好!”听完玄辰的话语,青玄赶忙摆出一副感动之色。五人再度消失在了鬼啸谷外,再次来到那隐蔽的山坳之中,隐匿气息,调整起身体状态来。 战场非常激烈,双方都杀红了眼,不是你死就我活,从白天打到黑夜,不曾间断,凤凰山下血流成河,哀鸿遍野。 而这边神贤者拿着林杰递来的橙‘色’瓶子也开始深吸一番,一道橙‘色’的烟雾进入神贤者的鼻子中。 孙悟空这一去,却是去请自己地老邻居,东海龙王前来相助。教广虽不不肯,可也不敢获咎孙悟空,于是便随孙悟空来到钻头山上。 流苏是现实中的剑术高手,对剑有一种痴迷的忠与虔诚,如果清雅剑没有性别要求的话我自然会第一时间送给他。 虽然乐乐觉得自己心甘情愿的忙自己喜欢的事,可在别人看来,她其实是有些不务正业的。话说,她一个高三的学生,竟然还有时间去学古筝当然,学其他的东西除了最好的朋友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的。 一个个三十三万的伤害从灭世身上冒起,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惊吓所有玩家,不明所以望着灭世。 在香江股市上,蓝茵飞行器股价第一,其次是渣打银行,再次是tvb,三家公司均和华夏李有关,在香江人的心目中,华夏李已经是香江的大亨了。 在这里,日本料理失去了它的一大特色,量少精致,在这里,都是大份的。 话未完,便被凌云打断,只听其道:“人教门生关乎我之安危,反倒令我更是不安。”罢,嘲讽的看了一眼妙一真人。 “擦,林杰总有一天我会保持的。”臭狗心里鄙视道,不过表面上陪笑道“是,是,我马上回城。”无奈之下臭狗只能使用回城术消失在林杰的面前。 这一次落地的炮弹无一不是都只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等这种并不剧烈的爆炸过后,弹着点就会有一阵略呈绿黄色的云状毒气徐徐升起,慢慢地向四周散开,不一会整个据点里东西就像覆盖上了一层雾气一样。 多少人都幻想着能忽悠一船猪仔,亦或是接到一个高难度的刺杀任务,以此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王鲸笑了笑,对刘诗雨的想法一清二楚,不过早跟孙慧英在片场呆过的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奇,但现在既然是在扮演刘诗雨的男朋友,就陪陪她算了。 “这力量,是犼族之力,什么时候,力量本源能够被人族纯熟使用。”朱梵惊叫,早就没了刚才的风度。 一声声惨叫也夹杂在其中,一道道流光冲天而起,却是仙丹楼一些弟子飞离远遁。 罗浩想到逃命,或许还真有个办法,从上次使用斗转星移后,已经好几年了,现在或许该叫罗羽来帮忙了。 说话之从明显不在眼前,但是却能听得清楚,这份功力直让一直木无表情的罗宇辉皱起了眉头。 他颔首目送她出去,便褪了衣服跨进浴桶里,温热的水泡在圣上,他望着黑漆漆的屋顶,面无表情。 九幽皇三人一咬牙,拼了命的爆发全力,试图摆脱对手去帮忙,他们四人合力,定能将那宁涛给斩杀。 杨毅云清楚自家老头子是那种一言九鼎之人,更是一个要脸面的人,虽然他是他徒弟,当老头子依旧感觉对自己徒弟失言会不好意思。 “看来这次是一个也没有了。”张管家看着这些打成一团的泥腿子,满脸的不屑,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向注重灵巧的八卦游身掌,在这些庄稼杆子手里,都对练成了野蛮的肉搏摔跤。 邵橙大怒,正要举起筷子来个“二龙探珠”,一旁的邵妈咳嗽了一声,她只能讪然放下筷子,奋力睁大眼睛,对邵询施展瞪眼杀绝技。 第125章 背水一战 那么最合适的人选就是吴雪和胡八一,他们不仅有作战能力,自保方面也是不差,但如今要首先度过纳尼亚这部电影,魔幻系列,高科技武器无效,所以人选就是。。。 木婉音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好几种进口的水果,凌霄进屋的时候她正在品尝一只从泰国进口的山竹。雪白的果肉与她的皮肤有得一拼,而她的皮肤似乎还要细嫩得多。 宇智波斑走到了艾欧里亚的面前,说道:“艾欧里亚,你或许可以相信一次你的哥哥。万一他是对的呢?”。 老跛子的脚步越来越慢,似乎是预感到了什么,脸上的害怕更甚了。 见她提起唐依晨,李逍逸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张布满泪痕的脸庞,接着他大吼一声瞬间就来到程月面前,手中长刀指着对方,但怎么也无法劈下。 宇智波斑朝着那盏灯的方向走去,赫然发现,那盏灯所在的房子,居然还没有倒,虽然也已经是断壁残垣,可是毕竟还有一半的顶,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夜歌低着头,加上此时昏暗的光线。艾青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 这没有看见我,我也没办法了,只好在她到达我们这边的时候我给拦下她了。 当年封印吸血鬼领地的时候,上帝耶稣可以联合了许多上古大神合力,这才将他们一族封印起来。 不过心中可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三团长自愿的,虽然深处在一个佣兵团当中,但是也未必是一条心,而看这个天针的样子,以以往遇到的那些人得来的经验,在那种生死之境,这天针肯定是会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 虽然从高中之后齐飞就很少玩五子棋了,但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齐飞的根基在那里,所以只需要简单来上几局就能轻松找回状态,对抗黄龙神这种初学者自然不成问题。 宫娥见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吓得低头不敢再说心中更是惶恐不安。 我看着刘琦蕾极为坚定的说道,对她坚定的说着,也是对着自己坚定的说着,我明白我的路还很长,我现在的成绩和我的目标还差的十万八千里,别人对我的打击或许就是对自己的打气。 尽管已经是活了九十年以上的老忍者,角都的脾气仍然相当恶劣,容不得挑衅。对于蝎这种后起之秀的恶言恶语,他也根本不在意两人名义上的同伴情谊,双手悄然垂下,已经暗中凝聚起了查克拉,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齐飞慢慢走到那两个面无表情如同雕塑一般的鱼人面前——虽然尾巴弯曲地支撑着身体,但他俩的高度竟然只比齐飞矮半个头,这样的身高在亚人中绝对算高的了。 “没关系,你本来就不懂得带兵作战这些东西,犯错也是难免的,这里倒是可以作为一个用来迷惑敌人的假指挥部,如果能把敌人引到这里来就能一举将他们全部歼灭了。”高司徒不留痕迹地再次嘲笑了齐飞一番。 ——洞彻之光:真元催动可发出银色光芒,九天九渊洞彻清明,专破各类隐形之术。 “晴姐,这次多亏有你,不然我真的搞不定。”维克多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梨晴谢道。 芙捕捉不到佐助的目光,只看到他旁边一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春野樱的眼神;她眼里的期待和羞涩之意在与樱目光对上的瞬间,骤然消失,变成了不屑和鄙视,使劲瞪了樱一眼,便转过了头。 疼痛蔓延着百足人的全身,全身的每一寸神经都在痛苦的战栗着,身上的妖气波动不已,再也没有了刚开始的时候,那种自信和气势,自己最坚信的剧毒,自己最得意的硬甲,全都被摧毁了,在也没有了任何的胜利凭据。 刚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就是喝多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己。 可阿九执意要去,谈林是她的心腹,又是国之栋梁,为大燕兢兢业业十多年,他病了,她这个做君主的不去探望能说得过去吗?宁非劝不住,只好陪着一起去,他扶着阿九的腰,如临大敌。 “今天枙子阿姨也很好看,我都看见好多叔叔看着你呢。”她仰着头眨眨眼甜甜地说道。 所以之前,她跟金蕊相亲相爱,想要在这个寝室里,轻松的活下去。 战柔听了,却觉得沈子遇是个骗子,说的神神叨叨的,一看就像电视里演的那种要骗人前的开头对白。 “母后,儿臣府上也还有事未处理,要先回去了。”宋婧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是不是上次,在船上救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傻了。”白亚轩率先开口。他眼里没有错愕,也没有震惊,有的只是一片坦然。 这也是为何近几年,和慕泽打仗的军队首领,都不敢在战场上露面了,就是深谙慕泽的可怕。 想到即将到来的大战,徐其昌发蒙的脑子冷静了下来,儿子和公子九定下的作战计划他是知道的,不得不说他的儿子极有做将领的天分,战略眼光也是一流的。 许久慕夙离站起身,昭元皇后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很复杂,说实话昭元皇后对慕婧的印象不错,只可惜命运使然。 画面中,乐乐和沈晴仪看着是上了同一所大学,但这两人似乎是吵架了,乐乐无孔不入的进入晴仪的生活,但晴仪好像不那么乐意。 各种各样的信息汇集在一起,要把它们全部统计出来,需要大量的人力。 第126章 生元逆冲 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耶茨家族没来人,奥兰多家族到了来了兴师问罪的人。 它刚刚正在皇窟内修养,恢复元气,没想到一股无法想象的气息陡然铺天盖地涌来,霎时间,天地变色,山峦摇颤。 能得到赵国权这样的承诺,对张晨临兄妹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两人连忙向他道谢。 南洋打着一场外人看不明白的战斗,好像双方都没有什么战略目的,仅仅只是一场义气之争。可是反盟南洋舰队却渐渐的发现他们的资金开始不足,钱都哪去了?买战舰了。 很多人都认为樱花是日本的国花,定然是产自日本东瀛,但是这个理论与观念却是大错特错。 “没什么,只要乔巴赫大人实验品,就没有什么打扰的,我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连了。”哥布伦拍了拍莱恩的肩膀。 叶凡得半圣们看重,更让三个潜力皇者追随,称一声少主也没什么。 江平知道父母是为自己感到自豪,所以他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而是完全同意他们的安排。 “有抢劫的,哈哈,从来都是我抢别人,那里还有别人抢我的。”莱恩得意的笑着。 很显然,这个罗立新是抱着一腔热切的希望,打算进入极乐会,享受一下真正帝王般的生活去的大马。他做梦都不会想到,一场阴谋正在等着他,他最好的下场是被囚禁几天,而最糟糕的下场就是人间蒸发。 问题是,如今徐敬,一招就被楚河击败,梨花枪被斩断,要不是楚河手下留情,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徐美欣一看这青年进来,吓得身体都哆嗦了,看了看怀里的周天,她赶紧把周天扶到了沙发边上,让周天坐下。 我跟郑烨刚才无声无息就交流了,这让郑祖业父子一下子慌了神:他们到现在为止,连遗嘱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居然已经安排人去拿遗嘱去了?他们怎么派人下手? 听说凡是进入帝战空间的三方势力之前有何恩怨,但是在登天梯那里,任何人不得争斗,否则会被空间法则毁灭的。 不过令众人惊呆的东西并不是宫殿,而是宫殿上方漂浮着一座座像是ufo一样连带着地面的巨型建筑。 顺便提一下,胖子称呼洛克为‘大人’,仅仅只是他对每一位领主都是这样称谓的,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自认为没有得到洛克的答复,是随时可能被清出去的喽啰,因此没有资格称他为王。 林维轻轻地推开房门,石屋内的光线比之洛伦萨的房间还要昏暗。 城内各处的意志水晶千方百计地将自己的核心隐藏起来,因为一旦遭到破坏,那整座设施就得崩塌。 这和武力无关,强中自有强中手,上得山多终遇虎,那些没有眼力的,如杀破天之流,壮骨境界,比先前楚河遇到的强匪强大多了,但仍找阎罗王谈心去了。 只见那只体型最大的大黄蜂大王已经俯冲下来,抓住了豌豆老师。 至于笑么,讽刺的,不屑的笑容他见得过多,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笑也不是没有——往往是挖好坑等着别人傻乎乎跳的时候。 “大力,你吃过饭了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顿饭?我知道一家麻辣烫很好吃!”赵萌萌提议道。 连杀一只鸡仔都会吓到,见到一条狗就会瑟瑟发抖,哪里还会动手。 临到下船的时候,兄妹三人都不禁看了对方一眼,徐梦生立刻走到了最前头。 而他们现在,所有人都被悲伤的情绪笼罩着,哪里还有什么精气神? 本以为今日的殿试就此结束,忽然门口传来飞鸽急报,老皇帝一看,脸色大变。 对,应该是这样的,素商捂着自己的心口,那为什么自己始终惶恐不安,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很想在这里看看这对父子,但老爹都这么说了,她也不能违抗。 “跟我来。”我迈出一步,感觉张燕琳在我身后紧紧抓住了我的衣服。我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她,她没松手,只是用另一只手指了指鼻子。 卞城王都没有处罚,他们这些夜叉一脉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人愈发脆弱的时候,便越会抱团取暖,所以那顿饭,五十多个萍水相逢的人,吃的格外的熟络和亲近。 没有观看,因为这些东西对于全心来说,只是一个数字罢了,真正有用的,可能是阿福后面的那些人。 常言说,佛家有八万四千旁门,道家也有三千六百旁门,只是经过那十年的动荡,这些旁门左道大多已经十去八九。 而眼前的这两只怪物却能在远距离使用封印术,这可就有点破坏平衡了。 “老人家,这是哪?”想要起身,但是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下半身很麻。 寇镇远生在契丹,长在契丹,本能地将武勇作为衡量武将能耐的唯一标准,认为单挑不是敌手的陆登,即便是守城,也决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所能做的最多是仗着城墙之利,苟延残喘地多活几个时辰罢了。 无奈之下,古月安只得强行入破,以绝大的力量凝聚到脚上,以轻功脱离了包围圈。 而洛特这边跟黑武士将鸟人们的信号屏蔽后,开始独自交流起来。 楚天则打出万兽拳,那一道道强大的攻击打向暗处,可这个家伙依然消失了,直到周围开始出现无数迷宫,对方笑声更是浪荡。 第127章 地煞化形 可是秦琰的出现,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太一样了,他甚至有点担心,这丫头会不会因为一块糖就被人家拐走?这可有点不好向叔叔阿姨交代。算了,既然她笨,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谁叫她贪吃的。 周游刚一冲进门,就看到一位满脸苍白的老者在自家父亲的搀扶下徐徐而起,可是老者的脸已经气得通红,死死地看着角落里一位脸色苍白、眼角有淤青的青年,刚才的话分明就是对他所说的。 周游估计这块毛料能开出冰种的翡翠来,至于颜色还不是很仔细,必须进一步分析下去。 米一晴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廉价的衣服,苦笑了笑。 思绪之后,周游将刚刚看完的毛料扔进购物车里,继续自己的探索。 他们也都觉得老象皮毛料的可赌性很高,可是他们的资金有限,只能让财大气粗的黄健明捷足先登了。 伯恩把照片放回原处,脱下那一身白大褂,从抽屉里拿起那把很久都没有动过的手枪,仔细地塞进西装外套的暗袋,朝着楼上走去。 我拉过罗定,让罗定坐在我身边,拍拍他肩膀,头就靠了过去,同时闭上眼睛。 “请君皇说清楚,蝶雪怎么谋害的霞凝公主?”她用力的抬起苍白的脸,却笑的异常璨灿,缓缓抬起手,把挂落在脸前沾染了血迹的一缕长发顺到耳后,她要清清楚楚听他说,反正己伤成这样,哪怕再痛,她也可以承受了。 在沙滩上,好多人在太阳伞下休息着,捡贝壳,有些人在海里嬉戏玩耍,很开心。 这种毒很特别,需要日日下一点,因为只是一点不太容易被发现,就算体检也没有任何异状,但这毒如果要发作,需要一个毒引,只有服用了那毒引,它才会被激发出来,最可怕的是一旦激发出来,中毒的人也就药石无用了。 这个下午茶,何琴华是喝得心不在焉,过程中都聊了什么事情也没在听进多少。 原本言叶会以为天龙会与响不一样,说着去住宿舍的话语的,但天龙最终还是选择了住提督室。 妖娆失踪的事目前也就夜家的人,夜辰,寒熙,红叶,颜离浩一干心腹知晓。 皇甫子依愣了愣,但随即便明白了,自己的行为大概是吓到了这个男人,而这也似乎还是她第次,见到男人如此惊慌的样子。 某人真是一点没留情,星潼白嫩嫩的屁股不过一会儿就成了猴子屁股,更是火辣辣的疼。 齐王爷脸上的青筋都暴起来了,打死他都不会想到。他一向疼宠在心里的侧妃竟然会做出给皇甫逸轩下绝子药的事,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更是攥成了拳头。 皇甫逸轩走出来把水端了进去,打湿了毛巾,先给孟倩幽清洗干净,又收拾好了自己,才传周安进来。 梵锦愣了愣,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懵逼,随即陡然想起自己那晚闯进他房间是说过日后要请他吃饭来着,只是她还真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 知道面前的并不是那种骷髅怪物而是真正的玩家时,言叶便也将原本考虑要不要一刀看上去的打算放弃了。 独孤舒琴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已经坏了的摄像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盯着后者略显痛苦的脸蛋,她知道轻依是晕过去听不见这句话了,“我可不能让你落在她们手里……或许……死去是更好的选择。”说着,手中吞吐起紫红色泽的光芒。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之前有所残缺,所幸见过他丑陋面容的人,都已经死了,现在的他,秉承星运,姿容绝世,有天人之姿,所以他见到庄坚等人的第一时间,便是看看他们长得什么样子。 由于玄月镇地靠落乌山脉,许许多多在其内冒险的佣兵都会在附近出售他们所得之物。不过整个玄月镇中,有能力建立其一个这样规矩的坊市的势力,除了三大家装,别无他人。 “哼哼,竟然敢偷偷的骂我,这次被我听到了吧。”宁哲冷笑一声,照着他的脑袋打了一下。千云胡乱的抓了几下脑袋,便趴在桌子上继续睡了起来。 语音落下,磅礴浩荡的气息暴起涌动,一股股幽幽的淡蓝色光华荡漾开来,由稀疏变得浓郁,渐渐凝成一股,化作条条丝线,在老者背后交织缠绕,渐渐形成一掌立体的方印。 雷伊皱了下眉头,二话不说,直接走进田地中,卡修斯和蓝诺莱斯自然也跟了上去。 火油的燃烧,并不像普通的柴火燃烧起来那样缓慢,还需要一个过程。 “走吧。”雷伊说着,走到那扇由淡褐色的水晶制成的大门前。他刚准备敲门,就听到了门内传出的声音。他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嘴角一抽,一脸古怪地回头看向卡修斯他们。 而晋藩代藩也就此妥妥被钉在谋逆的罪名上,幽禁抄家顺理成章。 马蹄声风卷残云般地停在了门前。“哐当”一声,门板倒下来,数名青衣护卫闯了进来。 第128章 急转直下 今年闰四月,春天低温的时间比较长,徐子兰记得,今年农历二月下旬还有一波倒春寒。 三门迫击炮和三十几具掷弹筒,15轮炮击,500多发炮弹,将日军所在的那几十米的街道,炸的天崩地裂,硝烟弥漫。 不远处,正在维护秩序的李瑶瑶也看到了赵七甲,为了威慑某些捣乱的人,她今天直接穿上了警服,这么做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些排队的市民看到警察在现场,没有发生什么插队吵闹等迹象。 彼时见证这个过程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感觉他像是一夜之间被拔高了一样。 这个会议室里,营长级以上,坐在会议桌前,连长齐坐在后一排,总人数有一百八十几人。 赵七甲说最后两个字公开的时候,特别的凝重的那种,意思也很明显,希望韦令长老要顶得住压力,一定要办了这个杨志远。。 李铭赶紧放开神识感应,结果却是,在不周山分开的红云的老祖闯进了三仙岛。 “谢谢周师傅给我这个机会,要不我先做点东西给你看看。”爷爷说了,想让人家收你做徒弟,你就得让人看看你的价值,不然凭啥收你为徒。 如意酒楼三层靠街那个雅间里,钱哲看得津津有味,连来叫好,顺带还让手下换了便服,去通知那些忘我砸店的客人们离开。 两人对话时,越来越多学子们败下阵来,临死反扑的陆九战力惊人,横扫全场。还能坚持的学子只有零星几人,个个吐血带伤。 莫溪寻声望去,只见叶婷末一脸不乐意的关上房门,神情特别无奈的样子,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的神采。 草还丹可不仅仅能够解毒,他还能够让人恢复伤势等重要的作用。 百里岚故作担忧地托着下颚,模样纯真而美好,立刻便让三皇子失了魂魄。 “薇儿与三王爷并不熟悉,所以也难以下定断。”凌雨薇没有想到皇后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黄韬略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大声念道:“龙凤国龙武十年二月,月朗国入侵我国晋齐郡,杀我国民六千七百五十四人,掠走我国财物粮食若干。 她身体绷紧,那是因为对于车里的人感到紧张,可她眼神又充满坚定,一副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就跟你们死磕到底的表情。 正所谓“心诚则灵”,心若诚,鬼神都会为之动容,为画符者加持法力,使法符成功。 秦木年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没有发出丁点声响,他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情景,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沈智琴背对着他在打电话。 说完这些,海棠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逾矩,当下便无颜在留下,抱着琵琶离开了房间。 态度能嚣张得起的人,总有一点过人之处的,铁护卫三箭齐发,三箭齐落,三支箭都准确无误的刺中鸽子的肚子,一毫不差,倘大的广场上,顿刻鸦雀无声。 长时间在刀口上舔血的暗夜对自己的第六感非常的信任,虽然他判断不出危险究竟存在于哪里?可是出于本性,他找到了一个发力点,停下了自己的身形。 他一下潜入海里,睁着两只眼睛,一点一点地探索着水里的世界。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种新的色彩——珊瑚。 刚开始林枫的速度还有些生涩,毕竟第一次使用这样重量级别的长枪,饶是林枫也有些许不适应,不过,随着慢慢适应,林枫的枪术完整度与出枪的速度都渐渐趋于正常。 最终,信天保留882万亿滴的万化之水以备本尊和荒之分身日常使用,其余的600兆滴万化之水,全部转化为了更为宝贵的生魂水。 接下来的时间,一老一少,一师一徒,在客厅里面,交流着一些中医方面的心得,当然了,比起上次的交流,此次的两人都是拿出了各自的一些真本事,不管是深度还是广度,都要深的多。 仅仅这点路程,就让林庸两次差点丧命,那按照这样走下去,别说是二十天,就是五天,林庸都不相信自己能够坚持下去。 以天禄星为模板,按照“越集中越高效”的原则,整个地球可以分为居住区、功能区两大块。 林庸和蒋义被带到了村边的一间平房里,门口还有两个士兵把守,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两人都无比地焦躁。 “嘿~沙卡!咳咳咳……好久不见!”三眼亲切地对着远处的沙卡瓦涅夫问候道。 恍惚中,信天感觉自己也要被吸收进去,仿佛面前的这个巨大的黑洞星系,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在鲜血中崛起的王者就应该享受着世人臣服而不需要回过头来为自己的杀戮与染满鲜血的双手而忏悔。 老八忙伸手扶起了老爷子,真的只有父子二人时,老八反而不会嘻笑如常了。 第129章 不堪重负 哈德列压低声音,教训了胖子一通,胖子喏喏称是,满脸谄媚的笑容,神奇地消失不见,挺了挺腰,跟着哈德列向前走去。 只可惜,夏辰赢了决战却输在了拜师上,三绝真神最终选择了罗永恒。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蓝音急的团团转,一双玉手死死的抠住,锋利的指甲掐着手背,丝丝血迹自洁白的手背,缓缓流淌而出。 这一聊就十大半宿,直到最后大家纷纷有些睡意,这才想起孟骁等人加入天龙宗,竟然还没有安排住处。 他们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找到的剑齿虎杀手,这点让秦冥大为好奇,也令他想到了半路上遭遇的猩红十字杀手。莫非这些杀手也是猩红十字的,在初赛的山林中也安装了全息生物磁场感应器? “咕噜!”四名壮汉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飞速赶来的黑衣青年,也在看见四头露着血腥獠牙恐怖森森的八阶玄兽后彻底傻眼了。 张清扬向大家挥挥手,缓缓走向了主席台。身后响起热烈的掌声,战士们都对战斗充满了期待。 当然,秦冥并没有偷窥的癖好,之所以硬要看着齐琴韵上厕所,只是给她点惩罚,她欺骗了顾清漪一个亿,总不能轻轻松松的就放过她。 金池媛听着海啸一般的欢呼声,心思又回到了两年前,那个难忘的晚上,那是她第一次被男人拒绝,那一张带着温和却不乏厌恶的脸,渐渐和眼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脸重合在一起。 “终于是出来了呢。”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辽阔平原,蓝音深深的吐了一口娇气。 故而,作为与之交好的修士,当然不能一脚踏两船或者一脚踏多船了,未免两边不是人。 “清白?”安宏寒似乎想到什么,嘴角的弧扩得更大了,只可惜席惜之背对着他,压根没有看见。 柳绫罗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见冰香竟然还反驳自己,反手就是一耳刮子,直把人给打得跌坐在地,鼻子瞬间就流出了鲜血。 一道道恐怖的攻击呼啸着而来,携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天空不停的颤抖,如同发生了强悍的爆炸,恐怖的波浪席卷四方,天地不停的颤抖,山河直接破碎,炸成粉末。 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的,正准备把手机拿出来看新闻,就看到一条短信发过来。 灰色的死亡气息化成漫天的乌鸦,漫天的乌鸦又变成一个个骷髅,饿鬼,撕扯抓挠着那些意识,那些意念。 太监掀开车帘,席惜之一眼就看见正对着的宫门。虽然及不上皇宫的奢华,但是能在这么高的山,修建这么大的行宫,是件极为不容易的事情,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和财力。 直到有人发现傅明诚和他的长随亲信不见了,特意跑去找,才发现傅侯爷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并且被踩得不成人形了,于是平地一声痛哭,战斗结束了——领头的都死了,还乱什么? 好在连芳清很是讨人喜欢,苏夫人命人抓了一把糖果给她吃,含笑逗她说话。三姑奶奶见苏夫人脸上都是笑,不像在乡下偶尔见过的地主婆那样目中无人绷着脸,心里也松了下来。 “难道魔君也知道此处有至宝?”紫夕与黑玉直接心神交流起来。 “将军,此处距离郫县六十里,眼下暂时还没有发现曹军踪迹,想来县城还在激战之中,属下已然派人往广陵之处传递消息了。”最后一个回来的是斥候队的队长,到了营中顾不得喝水便开始详细汇报起来。 一道裂缝出现在了那保护盾之上,接着,那裂缝在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而开,几乎仅仅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那种裂缝便是将整个保护盾都是占据,密密麻麻如同蛛网密布一般。 死亡中的风浪满脸的难以置信,岩雀这个操作,是他怎么也没能想到的。 终于,邪龙分身也出了招,双方各自挥动手里的兵刃,不同的力量打出不同的效果,天地间各种颜色的光流扩散,四方草木早已枯荣,邪龙分身每挥出一剑,都会划出一道数百米长的血色剑芒。 那种极度的危险感觉让黑影卫有种死亡的危机,他不敢托大,立马是出手了,他不想给陈溪出招的机会。 “还真是雷厉风行,你来南疆是不是太容易了些,所以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冰兰淡淡开口,丝毫没多看叶寒一眼。 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年轻的娃子在被治病的时候,具体是个啥感受。 “将军,戏先生方才便吩咐隽乂带人去了,银钱也带的很是充足。”对肖毅的这个惯例定边军边军诸将早已习惯,统计完战果之后便来伤兵营中见过将军,一众只在一旁帮忙,谁也不会去打搅肖毅的施术。 第130章 以身做饵 那辆跑车,通体黑色,两边纹着青色火纹,从外观上,确实有一种高大上的感觉,这部车并没有任何的标志,很显然,这是私人定制的跑车,不会有厂家的标志。 沈毅三两步便踏到我跟前,冷冰冰的眼神扫射着我浑身,我不由得颤了颤,就在我以为他要揍我的时候,他却忽然将我打横抱起,抖了几下,将我脚上月棠的棉鞋抖落在地,接着大步流星地往屋内走去。 任龙沉着脸,一甩手就离开了,而莫铭倒是有点无辜,嘴巴不由抽搐了一下,刚才赵太监的话,他可是听见了,如今总算明白了,什么才叫做红颜祸水。 “我暂时还不要回去……你就让我先呆在这里好吗?”伊迪丝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 蓝天基金给的股票池,包括万利金融研究所在内的三方,已经差不多把数据和信息整理出来了,加上能知道蓝天大概的资金动向,王诺很希望手里的钱尽可能多,因为投资机会出现了。 若非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莫铭可能再过很久也没法发现心里的真是感觉。 但是那朝廷的归一境以及那两兄弟都知道,那朱颜一步就是三四十里,现在的速度,的确是差太远了。 这个能在一分十五秒内就穿好衣服,并在萧云杰每次更换放麻雷子都会随机更换位置的情况下,仍能迅速判断出萧云杰的具体方位,并在他离开前一路跑过来的人,就是上东村的村长裴国方。 一条亡命的人影在亡命的奔跑,准确来说他不是在奔跑,他是在逃命。 这次能把老夫人气到庵里去,倒真正是好事一件。木家也算是太平了,真都希望她别再回来。 背后突然传来叶致风的提醒,玉晶灵美眸一转,只见一头紫眼大白鲨直冲了过来。 庞统并不认为勇气可以解决一切,但至少这些人脑袋还十分清醒。他指了指一直很在意的那块蓝白色的石头,就像在估价似的迅速大量了一眼。尽量用严肃的口吻说话,否则很容易让这些敏感的人联想到了不怀好意的阴谋家。 一股暴虐之气瞬间出现,眼中浮现出狰狞,犹如一头野兽般,血丝遍布眼球。 “你这是喝酒吃肉?”李沃看着这慢条斯理吃着肉的东疾风,冷不丁地道。 虽然肉身不能凝聚灵气,但是他的剑可以,一缕缕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并且将李沃包裹而住。 白雪微微叹了口气,他的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可还是强迫自己忘记昨夜。 “父亲!”站在江道远身边的江楼感受到自己脸庞有一滴鲜血,他惊声喊道,连忙转身将那摇摇欲坠的江道远扶起。 一直喜欢穿黑色劲装的雷,这次是一件淡绿色的袍子。从没想到,他穿淡绿色是那样的适合。比他一直穿着的黑色衣服更衬得他,那一直酷酷的形象,也有了一丝生动起来。 王雪一直不喜欢王少坤,对他也非常的反感,但是血浓于水的华夏传统观念,让她不得不帮助那个混蛋后世子孙。 正被肩头疼痛折磨的痛苦不堪的烟雨,闻言却是立即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肩痛都忘掉了。 对张伟来说,一块很大可能出冰种甚至玻璃种的半赌毛料,绝对比一块全赌毛料意义大的多。 安念之带走的不光是烟雨母亲的心,还有穆青青这么一个大活人。 “呃,呃!”冉瑶强忍着不哭出声来,可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身体不听使坏似的抽搐着。 “呵呵,千金难买我喜欢。我只是觉得这颗珠子很漂亮,就想着拍回去把玩。既然被我看上了的东西,不管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夏浩然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 “我想应该是的,你看这里的锈迹。”陌沫指着饰品的某处对叶玄天说。 “那,江公子,是,是本少爷冒失得罪了。”周思聪心中那叫一个雀跃,面上也恢复了很有教养的表情。 “泰叔。”徐佐言也懂事,这人一看就是这的主,连叶凯成都对他这么尊敬了,他哪里能放肆,乖乖的叫了一声。 翔夜像颗炮弹一般撞碎了两道门,连滚带趴的翻进了客厅,还把诗佳尔的酒瓶撞到了地上。 没办法走偏门,他则只能就实际情况琢磨起来,深思了一下,觉得办理假证不太可取,也没什么用,还是得来一张真的实在。 “赵助理,又有活儿要干了吗?”华国胜热络的凑在赵国阳身边问道。 她本来还想追问些什么,但这会思绪比较凌乱,再加上想来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干脆也就罢了。 第131章 一线生机 随着秦尧的话音落下,众人都齐刷刷转身的时候,一阵密集的机枪声音响起。 老头便是双手结印一道灵力波动便是荡开,随后注入石像之中,随后一道灵力通道便是出现在君邪面前,君邪顿了片刻便是踏入其中,随后眼前一黑。 “嘿,不跑了,这家伙!”手中长矛一提,九罗发力足下,奋力一跃,顿时风声入耳,起落间百米距离已过,拦路的林木枝叶也被那支木矛尽数拨开,起不到一丝阻碍。 说罢便是一声怒喝,凌空高越“龙皇天啸!”,只见得的那凌空的何啸龙身后一道龙影浮现,震动云霄的龙啸之声,引得王雨风一中都是不由得停了下来,注目此处。 只见汪凡周身瞬间被一层血气覆盖,随后血色气刃环绕于汪凡周身,随着汪凡的拳头一起,向着吴慈峒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为了效率,鲁炎主动挑战,来到巨树的巅峰上,找了根比较稳固的树枝,然后把折叠的太阳能电池板展来,让太阳照射在上面,再将其固定住。 顾兀风的称呼让黎曦月心生反感,自己与你并不熟,岂能用如此亲昵的称呼。 “丢就丢了,不就是一颗扣子么。”说话的时候又不可避免的想到昨天晚上的情景,高寒冷一用力就把纽扣拽了下来。强自收回思绪,有些烦躁。 两人的脑袋这边刚刚高过城墙,外面的一切便进入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他正准备提议离开时,目光突然扫过某个角落,不由瞳孔一缩,发出一声惊疑。 泰山惊讶的看着侯雨,他没有想到对手竟然会如此强大,只凭借肌肉的伸缩就能够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 董龙提刀在手,一步步走近,嘿嘿阴笑道:“姚兄弟不用急,我保证你们师徒全家同赴黄泉,只是你这没过门的妻子要晚些才能到。”只把姚静虎气的目呲欲裂。 古斯娜低头看,果然有一只老鼠跑到了沙上,她立即惊恐地叫起来,站起身来就跑。她这站起来的时候,就听到嘶的一声,古斯娜裤子被撕破了,露出光溜溜的屁股来。 童言当然不愿意自己被人当枪使,更不愿意被人欺骗和利用,所以此刻,他对这只夸父族人的手和这中年男人已经没有半点好感,甚至萌生了敌意。 童言听此,心中不由得一暖,看样子猎兽团的士兵还是心系城中百姓的。不然的话,见到他这么一个全身是血的人,估计恨不得一脚踢开,又岂会开口询问呢? “照西丹大师所说,皮谷病患者是中了诅咒!那这诅咒怎么化解呢?”孙海剑道。 她离开之后,童言立刻骑马来到了大营的营门前,抬眼眺望远方。此刻远处已是白烟滚滚,看来那烟雾之下应该就是酆都大军的所在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莫晓晓冷冷的看着洛河彬,并未有什么动作,看着那四个惊弓之鸟一样的男警察一阵气急,正要说什么的时候,洛河彬突然一个虎扑,将她扑倒在地。 “我真的很后悔刚才没有看着你,你已经付款了吗?”徐斌拿起盒子中的表若有所思的问。 另外后面还有几只伏下身子呜呜的嗷叫,嗷嗷嗷声无比的惨历,绿眼睛光特吓人。 原来专用饭店的领班以上,也全体应邀来参加,婚宴就在专用饭店里举行。 放下行李,也来不及拆包裹,徐斌赶紧嚷嚷大家去餐厅吃饭,不然这见面会或成吊唁会了,一个个都哭鼻子抹眼泪的。 但是她妈妈心中对哥哥王奎的愧疚突然更深了,对沈岩的憎恨也突然更深了。 “是吗?”杨思琦没想到施恩这么自信。两人等公交车的到来,施恩被杨思琦逗笑了好几次。施恩由于工作的事一直愁眉不展,今天笑的如此开心,全是杨思琦的功劳。 魔王悟天虽然只是一只猴子,但是它在聚集地的威名却是无人不知,包括借给他们能力的动物都不敢面对,更何况是他们本人了。 当然大张旗鼓、大动干戈、声势浩大他们不敢,可,耍心机、玩伎俩总能出乎意料。 曾强把手背在背后,暗自活动着麻痹的双手,他不明白对方是什么能力,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队伍之中的其他血色者以及叶梓曦,此时还是一脸茫然的模样,显然还没有从空间转换引起的错愕感之中恢复过来。 他不再让我说话,用力地吻我,然后撕开我的衣服,用力揉捏着我。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久违的热情,我也不再多问了,换做从前,我会恼怒,会抓狂,很恨不能一脚踢飞他。 天休问终于知道从苏恨天这里,什么都了解不了,不禁有些郁闷,也不再去问。 在这里,更关键判定方式,则是由于武技的强弱来定论实力的优劣吧。 第132章 孤注一掷 但现在丫的连碰都碰不到他,这说明自己就是个废物,这么多年的散打都白学了。 刚刚还冷眼旁观的六位镇国真人飞过来,将柳毅和邪僧围在中间,个个身上光芒闪烁,将邪僧锁定。 一堆的谷子终于还是被雨水给淋湿了,在我冒着雨撑着口袋以方便母亲用木钎往袋子里面灌谷子,袋子里炝出的灰尘呛的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不得不扭过脸去。 那一袭黑色衣裙仿佛是暗夜中舞动的精灵,她跳跃起来,迎着冲刺的柳毅奔去。 就代表了,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会生活在网友的骂声里。 只见跟随而上的罪骨,极为坚硬的头颅迅速膨胀起来,魂火肆虐,像是孕育着某种恐怖。 “阿伟,我可以等到明天,你先把他带回去,我……我真的可以!”沐惜春似乎有些抗拒的说。 两只鲶鱼妖连忙跪地求饶,一把鼻涕一把泪,将一张鱼脸抹的满是黏液,看上去十分恶心。 其实两人心里都清楚,今后再见面的机会,基本上等于没有。可是,成年人吗,也没有什么仇怨,没必要吧气氛弄的那么尴尬。 我白了她一眼无奈从新进卧室找到背心和一条齐膝短裤,这才重新走进了洗澡间。 “只要完成仪式我就能复活了。”漆黑的森林里,某个黑影自言自语,希罗娜就平躺在地上昏睡着。 用完晚膳,刘备率关羽、刘恪引五千兵趁着夜色,悄然而去。到了曹操设伏之处,又着令斥候联系曹操。 “我的感觉不可能有错,你知道吗刚才我感受到了威压,一定是你父亲施加的,他不像疯子那样炼体的人,而是一种纯净的威压,莫非是隐士高人?”就青峰猜测道。 劈一刀,曹将便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连退八步,剑身一阵哀鸣,然后叮的一声,从中断裂了。 万民欢呼,期待天帝封皇,更期待自己有一个好皇,引领他们走上强者之路。 “别这样说嘛,他也是闹着玩的……”狂神有些尴尬,不再多说,回过头去正好看到张自豪也半蹲在地上思索着什么。 “叶道友,不知精血可否卖一份给我?”轩辕世家的轩辕傲走了过来,淡淡的问道。 “不是,是来观察这个国家的毁灭。”塞尔尼亚斯摇摇头,平静地说道。 胜天听其如此一讲不由得迟疑了一下。可是即在胜天他这么一迟疑之时此位隋林雨已然率领着他的这些手下闪入旁边的仙林不见了。 从那个尸山上爬下来之后,兄弟们都是又累又恶心,虽然这些尸体都是没了灵魂的,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可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们,甚至还要用手用身体去接触他们,兄弟们还是觉得太重口了。 叶少和韩雪见了很放心,便把韩钲刚和张姨带到凤园去先安顿了。看看没他们什么事了,韩雪便到公司去上班,叶少也就带着乐意前往牧场训练场去。 “这样下去不行,这暗地深渊,太危险了,再这样盲无目的地乱闯,我们迟早会把命丢在这里。 掏出双钩一顿挥舞,试图搅散黄雾,怎奈黄天愁这个屁极其悠远绵长。最终还是魏煜巍不敌,双手一垂,直挺挺的仰面躺倒,在身体落地的一瞬间,化作清风,贴着墙角徐徐溜了回来。 月影虽然心中核计,脸色却神色不动,若无其事地抬腿进了丹器坊。 世上万物有了灵性,都有可能修炼成正果,但相比之下,植物类生命修成精怪尤为艰难。 三人已正式踏上修炼之路,一心一意闭关修炼,按理说,是不会随意离家外出的。 上身赤裸的男子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激光炮发出的高能光球却已消失无踪。 叶少稍稍用力将韩雪又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在她的头发上亲吻了一下说:“一件一件来,先送你去见完你父母,再来为我父母报仇。 但是,不可否认,当一个门派中拥有可制作高级符的制符师后,这个门派就有了跟大门派相交的资格……能制出高级符的制符师是很有可能制出更高层次的符,那可是让元婴期以上的修士都有所顾忌的。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低头一看,哎哟?好好的教主香居然烧成了一个三角形,好像令旗一样,香灰一寸一寸落下,每一段都不碎掉,好像钟表的时刻一样,绕着排列的十分整齐。 阿姆罗瞧了瞧一旁的何莫名,却发现何莫名根本没有穿军装。阿姆罗心中有点好奇何莫名的身份,一向只知道研究高达的父亲居然对这么一位年轻人言听计从。 叶昔想到昨晚他救了自己一次,那现在自己救他一次,就当还了他昨晚的搭救之恩。 可惜直到我们累得浑身出汗﹑气喘吁吁的时候,我们仍然没有跑到目的地,那亮着灯光的几户人家好像依然距离我们有一华里的样子。 第133章 差之毫厘 可就是因为没有错,却依然内这帮瓜皮稳稳控住了二楼,而且等到孤城士兵76赶回战场,双方重新摆开阵势,车子赫然已经到了桥洞。 山中闪出一道青影,迅若鬼魅,将十几个山贼杀的人仰马翻,四散奔逃,却哪里逃得掉。 在青丘之泽的尽头,一座高山越过水平面,出现在许仙的眼前,峰顶白雪皑皑,白云缠绕于山腰。 不过由于之前那些日子,每天都有开放离开的新生队伍,所以严格的说,他们所有得到的水灵依旧会其他老生队伍多很多。 而同时,明夕也很心细的,在进入灵异空间的时候,顺手将一只巴掌大的陆龟兽给扔到床上。 而且,在神辉中化蛇头颅高高扬起,额头之上彩光弥漫,氤氲流淌,一个鼓鼓的东西在额头上跳动,最后终于顶破了头皮,从额头骨骼之中延伸了出来,弯弯曲曲,神辉灿灿,竟然是两根龙角。 他们都已经知道六木子要加入的事情,也都见识过这货堪称恐怖的实力,讲道理,如果六木子肯出场,接下来对阵火鱼不说十拿九稳,那也绝对是胜算极大,可惜,他就是不答应。 “是,教主。我们黑白双煞一定竭尽所能,保证完成任务。”黑白双煞齐声道。 孤城用这四个带有即时命中属性的英雄轮番教老帮菜做人,最令人看不懂的是,老帮菜还一直拿着自己最擅长的源氏,就这居然还都四连跪,一时间,别说其他人,就是那些最死忠的瓜皮粉也都不抱希望了。 不其此时,却正有人坐着一架豪乍的武装直升飞机盘旋在雷家绿洲的上空。 这些不是揣测,因为查尔斯都朝着下界,下派神使就可以看出来了,这只是一点,另外的一点就是查尔斯对般若雨的通牒。 乐修伟等五人也早已从原本的站,变为了躺,明显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进入别的古堡内接受传承,但因失败而丢掉了xing命。 毕竟,让这些红色子弟掏钱,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而对于他和乐逸来说,就算是输了的话,也仅仅只是多花出去六百万而已。 果然,这边卫紫的话音刚刚落下,那边许哲瑜等人的脸色瞬间就变色无比难看起来。 每一个洞口,都是通向各自不同的地方,而且,肯定都是相距极远而且互不想通,里面各种死路岔道,也是无数,一旦走错,估计就很难再走回来了。 白清炎试着走了两步,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于是他转过了身去,对着二楼鞠了一躬,然后准备离去。就算穿刺公本人不在这里,自己也务必要表示感谢,心诚则矣。 “坤幽,凌某有一事要问”就在此时,凌断殇略显淡然的声音蓦然传来,却是不知他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有什么要问? ”罗本见一个精灵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满脸发寒的艾伦,自己却丝毫没有自觉还在说着什么,显然,她还不知道艾伦是神庭的骑士。 “莎莎,那我不是就被砍成一百段了……”罗本的声音有些发苦。 佛珠默然消失,出现在松岛本田的身上,将他紧紧的捆住,使其不能进一步把手伸向前伸去。 突然空气中荡漾着浓郁的土腥味,紧跟着花老二和花老三就看到,两面土黄盾墙,从他们眼皮子下硬生生钻出来。 但是,大家水壶里的水更少,加起来,也没有巧英儿水壶里的水多,溥勋真担心呀!这么点儿水,能够激活这夜叉皮地图吗? 一声怒杀,程飞杀至,携带的剑器是不可忽视的大杀器,一击爆发之下,镇压四方。 “现在的我可以离开了吧?”刘启超只觉得胸前依然有些疼痛,虽说人没有被击飞,可是那一拳的力道还是打得他颇为疼痛的。 在治疗吉安娜之后,艾隆纳亚仍然没有回来,克劳迪娅坐在给吉安娜铺就临时床铺上,从怀里掏出了通讯戒指,联通了暴风城,言简意赅的描述了暴风城出现叛徒、吉安娜濒死、那个怪物的可怕以及奥达曼的入口位置等事情。 潘晓晓马上手忙脚乱地说着,她说的并不是胡话,而是司徒蓉确实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她却不像其他同龄人一样面黄暗哑。 幸好习琛他们足够谨慎,没有去见刘宇航,不然到时候可能还真的遇到一些麻烦。 此时,他刚刚将力量恢复五六成,还远远没有将损耗的完全恢复过来,战力离全盛状态无疑差上一大截。 范颖有心想要逗她一逗,此时对于莫羽蓁的讨好,她笑眯了一双眼睛。 就在苏南内心无尽的吐槽时,碎蜂心里也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处,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因为后方远程炮火的缺失,战场前线立即受到了影响,事实上,不过数秒时间,前线就已经显出了崩溃之相。 第134章 生机逆夺 第一个盒子是纸质的,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雪水,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送来的。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有一封信。 夏雨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少不得又笑话了他一番,凭心而论,二师兄因做的很好了,但跟大师兄比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真要是比,不带偏见的说,二师兄一定输。 自己是很久没有使用系统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没有复仇点了。 就比如说三年之前跟他说三年之后是现在的光景,他绝对是不相信的。 如果他没记错,代理地球ol游戏仓的公司就是叫星界游戏公司。 心底一个被隐藏的恐惧,却在看着崔户户的刹那,突然间被她发掘而出,而她害怕再次被提及,也害怕自己再次想起。 那男子突然手往下虚按,天空中突然,一道巨大的山峰突然出现,直接压在孙峰和柳音身上。 霁寒煜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推门出去的时候,眼神极其复杂的看了床上睡熟的白皓雪一眼。 将军模板附带基因改造成功率百分之五十的加成,不过只是首次基因改造,后续是无效的。 同时各大媒体也在全力运作,各路记者遍布整个城市,记录转播着这一次行动。 海风县城南街于天翔所住之处的院子之中,怀忠和香香哈哈笑了已经一个半时辰,同时郡主柳桃,桃核,桃杏,护卫布布四人也已经晕倒了一个半时辰。 无法修炼的弱者与人级的普通人之间的战斗,在苏岚看来,与地级和天级之间的战斗,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根据高山计算,整个大山上的数字加在一起只有九十五,还有三十三不见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那破碎的马车,惨遭魔兽撕咬余留的残肢和干涸已久的血液。 左右看了一下,没有任何的生物,而且还有点微风,温度,湿度都刚刚好。 突如其来的钟声,再加上风神谷和雪家人的离去,让众人有些不知所措,花了十亿才参加的茶话会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心情了。 可是对方怎么会被这种都东西吓到?随手甩出两颗石子,“砰砰”两个爆炸,夏思思的攻击被轻松化解。 曾这名湖也引来皇家游历,本旧称‘江风西坡的湖’,自皇家来后就叫人不嫌麻烦的称为‘江风西坡的名湖皇家来过’。 “应该是每个百分之一分成两千万金币的价格。”高山说出了价格,也暗示海烟即将交付到他手中的分成价值一个亿。 以后如果药王谷跟外面能够通商了的话,那些东西就真的不值钱了,毕竟在外面随便几颗下品灵石就可以买到这些东西了。 “阿姨您好,消消气!我们只是来找人的,无意冒犯!”聂枫还是忍住好生说话。 我看他又惊又怕的样子,心中一转念,立时了明白了几分。如果我所料没错,应该是我跟青子走后,有人找到了这里,不仅霸占了朱砂岛,还把二货给打得遍体鳞伤,当做奴仆,日日为他送饭。 不仅如此,少掉一个古族,那本颗星辰上的资源瞬间就会变得充裕,给其他古族发现的空间就会变得非常巨大了。 “陆少,是我管教不严,我待会一定严加管教!”王锐怒视了方同一眼,有些气弱道。 话刚刚说完,这人眉头一皱,丹药下毒,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也没有什么痛苦在体内升腾。 一开始,甘名钧等还以为有什么误会,结果辗转得知,安给他们的罪名是:皇帝庆生大典的仪仗所用兵器,被甘家打造的乌漆漆黑突突,定然是对皇上不满,其罪当诛。 忽然一股强大的威能爆发,银色褪去,墨风的身影冲出,两人一惊,霍然抬头一看,只见墨风在上空脸色苍白不已,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口中不断流出鲜血,气息比之前弱了至少一半。 齐羽的羞辱,让孙长空脸色大变,有些难看,而刚才上台的杜广斌也是低着头,脸色涨红无比。 那几个天师道弟子队形稍稍分散,眼观四方,队中寂静无声,谁也不说话。这时候,东南角方向的密林突然“泼喇喇”飞出几只夜鸟。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开始进攻。”水老紧接着又说道。 神塔、大钟、天刀、神剑,密密麻麻,将秦川覆盖,不可能躲避,也无法退走,只能硬抗,全部接下来。 望着穹天溅血,真君陨落,便是断愁也有些心惊,这等大战,日后定然不被他放在眼里,不过眼下却要暂避锋芒。正在这时,西门吹雪走近,虽是道谢,面上神情话语却皆无半点变化,冰冷无比。 当今天下武者对天人了解可以说是少的可怜,仅靠一些口口相传,而周安知道,之所以会如此,与月皇后有关系。 “我是来找你们族长的,打开结界让我进去吧。”陈易开门见山的说道,不过他这句话则是让这老头愣住了好一会儿。 第二件宝物已经被摆在了桌子上,这件宝物被装在一个木盒子里面。李溪荷没有用手去打开这盒子,而是运功将盒子开启。木盒开启的一刹那,一股寒气从盒子里弥散出来,整个会场瞬间变得有些阴冷。 马雪松原本还没有在意,但是转而一愣,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然后盯着九天的脸看了起来。 “我说是哪位英雄好汉呢,原来是平南剑万大侠!”净土圣母又在那里说风凉话。 周安的眼中渐渐泛起了一些很轻的血丝,而寇冬儿的背后的衣服,也在渐渐的消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吴章心里清楚,在登山试炼上,并非如冯麟所说,吴越拖累了他,而是恰恰相反,是他拖累了吴越。 虽然学宫也没有强制要求,他们必须住在里面,但是第一天就夜不归宿还是有些不好的。 今年萧飞也确实太忙了,从四月份就开始进组拍电影,刚杀青回来,又出去巡演,连师娘白慧敏的生日都没赶上,只是让佟筱娅送了一份礼,陪着一起吃了顿饭。 第135章 奄奄一息 凤玉虹,轩辕玉绮,还有赵婉玉,李紫玉,凤玉蝶,五个都是高手,唯有经历此血色场景,却属于平凡人的林白玉,这会儿脸色很是苍白。 而先前在擂台战中昏倒的几人,被降世营修士待在一旁,像尸体一般摆了一排——护身玉佩虽能救命,但却要大量汲取佩戴者的法力,也算是对失败者的惩罚。这几人法力被一抽而干,只怕还得数个时辰才能回转。 这一次隐武界出动这么强大的力量,再加白家的借用力量,可以说强大到了极点,就想着把刘青山一举斩杀,解脱白家外在的困境,只是刘青山深不可测的力量,让他们一个个惊骇不已。 刘青山倚在院门口,抱着双臂,看着车子由远而近的驶来,不止一辆。 哪怕两人已经相爱了七年,可像这样戏剧化的场面,还真的是人生的第一次。 十万精锐亲军,外加二十万精锐,整整三十万大军,以强大的优势,迅速评定了所有的叛乱。 “老大,上面会派什么人过来?”龙四嘴里嚼着一截甜草根,自从泰东国那个强大的拳术宗师出现之后,他们每天都只有逃命的份,哪里还顾得上补给,所以现在他们这些人,像野人一样的,每天吃生的。 并不是一些很值钱的玩意儿,只是一些很精美的剪纸,还有两个泥人。 突然,老婆子也想到了数日前刚收到的儿子寄回来的银元纸币,当时她还仔细看了好一会,不断赞叹纸币上的花纹是如何的精美漂亮。 一边听着屋顶派和保健室派的论战,五河琴里再度看了看手边的画面。 白凌峰一惊,伸手扶住了他,却见他突然手掌张开,牢牢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隐藏着这么一层令人难以置信的悲惨事故。 燕无忌赶紧瞪了他一眼,他急忙闭上了嘴,但话的意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整栋楼层的人基本上都被惊动了,都是穿着秋衣秋裤就跑出来围观。 由美大智本來‘操’纵两只五代属‘性’的蜜蜂就用上了几乎全部的‘精’神,现在被打掉一只,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來,受了轻伤。 相比之下,十香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脸上布满寒霜,眼眸是死灰复燃地带着毁灭一切地绚烂色彩,比之第一次见到的冷漠的时候相比,这个时候地她,犹如一位暴戾地公主。 叶飞闻言马上放弃了对沈凌的追逐,也让他暂时逃过了一劫,循着声音向齐乐儿的方向奔了过去。 “这个不怕,他能够自动驾驶,我现在要跟你们讲一些道理,请你们安心的听着。”史可严肃的说道。 秦无忌这时冷冷地哼了一声,他那双目光,充满了无尽的冰冷与蔑视。 而收到命令的将官,一收到命令,就会开始行动,同时核实命令的程序也在进行。当任务完成并返航之后,命令的核实可能还未完成。 现在许多人已经报警或者给医院打救护车,准备让医院急救医生过来。 祁云早就想重新炼制诛仙剑,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材料,所以只能暂时搁置。不过此时,见到这寒水之金,却让他又动了心思。 “别打了!”周吉平命令着古迪里三人,再打可就要打到自己了。与此同时,周吉平好整以暇的打开保险,准备‘射’击。 阿兽的面无表情的沉默了片刻,李尔眯起眼睛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好不容易打劫了一百万上品灵石,到天机楼走了一趟,立马就穷光光了。 商议妥当,古周帝也不犹豫,直接吩咐金甲天兵去将寒水之金取来。 虽然有些厉害的身法在速度达到一定的极限后,同样也能幻化出无数道身影。 一件无上佛器被毁,大佛眼皮不由一跳,但转瞬间又恢复了镇静,连忙抬起手指,冲着巨大的“卍”字印记一点。 建立基地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当万能无人机抵达一个行星,就留下一颗黑晕物质作为基地建设的种子,然后让其利用各模组的能力,解析星球环境,然后针对其数据,开始自主的扩张建设。 他肯定是活下来了,而且活的很好,甚至有可能现在正在某一个角落观察着自己。 魔灵再度降临后,它们经过慎重地择地行为,在大周帝国挑选出了不少合适大规模聚集的地方。 “大阵还被叛徒赤云控制,还请周兄助我!”张三丰抱拳恭敬的说道。 两人都很忙,张天娜是忙于工作,而周成涛则是忙于全世界飞,真正的享乐主义。 看着王琦那一脸激动的神色,涂山悠悠一时之间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第136章 如梦初醒 都不是,是一种怒的感情,是一种连太上忘情都压不住的怒的感情,又一次,叶北的坐忘心经,到达了超脱的地步,本该嬉皮笑脸的他,持着自己的道剑,竟然是煞气腾腾地朝着黑衣男子走去,他动了杀意。 不过,布拉特在律师陪同下出席听证会时,面对全球各路记者,深陷丑闻的他,表情甚为严肃,自始至终未理睬任何媒体。 无形的奥秘之力朝塔楼出口左边的角落涌去,然而令王元亨意外的是,【奥秘之握】居然扑空了。 一个月前,伊利丹身边只有寥寥两三名恶魔猎手。而现在安格玛却看到,这个数字翻了三倍,堪堪达到了十人。看起来,在这一个月的战争中,伊利丹没少收集恶魔的灵魂。 他的创意永远是那么的天马行空,甚至让普通人难以理解,可在业内人士眼中,他的不拘一格恰好是突破思维枷锁的表现。 这两头活化的神兽像是否迎祥纳福不清楚,但是护卫冥宅是肯定的,而且,的确可以送来犯之敌“升仙”。 一旦这五万兵马全军覆没,对于西、东和南三路诸侯来说,无伤大雅,反正都是国内的二三线部队。 刚才是完全无助的可怜,现在则是迎战的谨慎和慎重,面对强敌应有的态度。 “你父亲很开心,他说他对不住你,但当时他也没办法,希望你不要怪他。”老祖宗似乎懂得朱什贞想说什么,在一旁说道。 与此同时,楚南公子苦练的种种神通,也都流淌进入了林阳的身体之中。 “谁说我吃醋?像你做的汤肯定不会好喝。”南宫霖毅完全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表情。 此时,僵尸的两只手掌已经脱离了控制,反掌拍在墙上,带着棺材板借力旋转,竟然躲开了谢半鬼的雷霆一抓,背着数百斤的棺材板向外飞去。 张天阡想到这些,连忙奔出房子,将为首的士兵叫来,道:“那陆尹琮就在这附近,召集大家起来,将这周边给我围起来!”那人得令。不一会儿,张天阡带的人便将这河畔围了起来。 “看起来挺好用的,为什么不多搞几只?”杨阳有些奇怪地问道。 “好是好,可这工钱这么算?”她不想人家吃亏,自己又怕为难,所以举棋不定。 “我说你够了喽,别这么肉麻行不行?”这还是原本那个冷冰冰的冰块吗?欧阳樱琦不动声色的钻进被窝,双手开始‘调戏’南宫霖毅帅气的脸蛋。 至于这个‘一切’之中谁得到的多,谁得到的少,刘备并不在乎。 地面上更是绿草如茵,完全是一片辽阔的草原景象,甚至放眼望去,都看不到草原的边界在哪里。 龙云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复杂,从前他觉得这场见不得光的战争也许只是亚特兰蒂斯人和莫利亚人的竞争舞台,现在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好吧”俞升深吸一口气,他选到‘两仪神印’然后把手按在了电脑上点击了确认键。 其中一只,是通体雪白的三丈巨虎,尾部竖起,如烈焰般燃烧着。 叶凡来到这里后,却是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朝山谷之中,冲了进去。 “殿下何必诓我?我们一行人自打进了卢奴城门,应该就早已经传入殿下耳朵里吧?”袁绍不答反问刘天浩,言语带着一丝责怪,责怪刘天浩对他的见外。 南宫羽听闻江城策知晓自己的身份,嚣张的气焰即刻便消失不见了。 根据她的了解,何清凡这样子的人,除非到了生死之际才会向人求助,现在他向自己求救,一定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了。 刘天浩看不清门口那人,但是门口那人倒是把炕上的情形看的十分明白,倒是好眼力。 一旁的蓝哲宇见了龙妍吃痛的表情,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个结。 伦杰看了一眼谷意,对于火神殿这一辈儿最色的师弟,她怎么会不知道其心中所想,既然人家提出了要求,她这个做大师姐不好抚了人家的意,随后便答应道。 每当仙囚旋转一圈儿,火神谷内的灵气就会少一分,整个火神殿内的数千名弟子都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炽热之极,特别是那些嫡系弟子都发出了惨绝人寰的痛苦嚎叫声,有的甚至在地面不停打滚儿,那叫一个狼狈。 她每挪一步,柳承就往前走一步,我从未在任何人眼中看到过这种惊恐的眼色,我不知道现在的柳承在她的眼里是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和行为告诉我们,现在的柳承极度恐怖。 “就凭你们?”这个时候的我,不仅没有脚踩刹车,反而更加猛烈地轰踩油门。 他们两个身价上亿的老板,居然像晚辈一样当众磕头?这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 “你说什么?骚包!”包大头大怒,这骚包太不知轻重缓急了,撒娇也不看时机。 萧云天厉声道,他知道药方很重要,但萧家保护不了,只能乖乖交出去。 对此,李功没有怀疑,不用想也知道此时河岸别墅的安全措施有多严密,要是苏晴晴一下子就成果得手,他反而会担心是不是圈套。 “老三,你怎么了?。”其我人纷纷扑向在地上打滚的老三,焦急地问道。 第137章 烛光晚餐 李十三是徐州东海人,以前是个屯田兵。三年多前,因为阳安关大败,洛阳的中军减员严重。不得已再一次大量征召地方兵进入洛阳。李十三因为身高八尺有余,一手刀法也算过得去。所以被选中进入了中军。 无论是现实世界的锻炼,还是异界的修炼。都是很浪费时间的,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 “所以,要趁着现在基地人少,搜集周围的物资。”一番讨论之后,夏锦绣总结了中心思想。 “走,目的地后山。”卓一凡见队长不夜舞已经忘记指挥,便只好充当起临时队长,然后四人华丽丽的无视掉不夜舞,一齐向着兰若寺后山出发。 洛青毕竟是在流沙之地混的玩家,所以他对今天这场拍卖会比慕琳了解的要多。 叶离正准备走到东方彩衣面前,安抚她一下,让她先休息一会儿,等头脑中的情绪和思绪都稳定下来之后,再将事情告诉他。 最外面的那层防盗门缓缓的落下了,有些贴着门的保镖往前面走了两步,门终于关上了,没有什么别的异样了。 那一瞬间爆发的蓬勃生命力,即使是在几百公里外,他也感受到了。 “那就是杨志恩的事情,现在我是卫生厅的厅长,我希望接手现在的研究组的组长的职务!”皇安南说道。 “请放心!”男仆向贝尔福鞠了一躬,就重新上车去了,看着马车离去的背影,贝尔福走上台阶,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回到‘神城’驻军的营地莱茵把莉的所见所闻知会给了哈特他们。所有的驻军领围坐在篝火边低头沉思着这些情报中可能有用的东西除了兽魂战士的领以外他已经抱着自己的大斧头睡着了。 于是在一组人员开始控制宇宙飞船吸收星球上的空气时,大量的空气也开始被灌入到吞噬通道里面,形成保气体保护膜在吞噬管道的四周进行喷射。 少年委屈地开始答题,一共五道数学大题,做对三道,第四道做了一半,第五道太难只列出基本公式。 研究所曾把它的部分组织裁剪之后拿回去研究,没有获得任何成功,物质很平常,但组织结构很奇特,没有在其他植物上见过。 当米哈伊尔?斯彼兰斯基进入孔雀大厅时,陪同前往的武官侍从洛巴诺夫止步于大厅之外,他示意宫廷侍从关闭大门,好让沙皇亚历山大与国务大臣不受外界干扰的单独对话。 不过,这一次同那次有所不同,从道义上和政治上来说,也确有打一仗的必要。为了打好这一仗,他经过周密考虑,把战场选在莫斯科以西一百二十四公里处的博罗季诺村附近。 一阵钟响将杨林从思忖中惊醒,他赶忙站起身来,又到了集合点名的时候了。杨林转头四顾,还是没有出现沈成林的身影,怎么回事?杨林的心中越发焦急了。 站在法军上尉面前的假冒特使也暗自庆幸,幸亏希尔将军找的是他本人,土生土长的里斯本贵族,要派其他军官来假扮里斯本议会的特使,势必在第255章图本,让人防不胜防。 这些先不谈,且看情咒得手以后,接下来该如何处理?这哭得让自己心慌意乱,也让下面的半兽人们面面相觑。 正好遇上红灯,高浩天侧脸定定地看着她,她肯跟自己说这么多,是不是真如颜青所言,自己是幸运的。 看着她匆匆离开,高浩天又点上了一支烟,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说那番话,他的确心情很差,今天远江集团宣布将和天成公司合作,联手进军本市的房地产业。 “穆老弟,这环境可还中意?”华东升一脸的微笑,指着屋内的布置问道。 但是王南北有点不放心的是,村子东北角的地形稍微有些复杂,而且那里的房屋也比较众多,如果计划中稍是有点纰漏,受到伤害不仅仅就是这不到一百的士兵,更多的是村镇中的平民。 晓棋伸手抓过连衣裙,飞速地套在身上,从床边的包里摸出一把钥匙,走到男人面前,把钥匙放在他手里。 “这是李伯,平日一直帮我们照看房子的。”高浩天给她们介绍。 然后他单手在关海铜的天灵盖上抓出了关海铜的魂魄,使用摄魂大法搜刮关海铜的记忆。关海铜的记忆里有一个禁制,花无缺刚想破开禁制关海铜的魂魄就“砰”一声爆散了。 童恩急剧地喘息着,胸脯因喘息激烈地起伏,她双眸痴迷地看着钟岳,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此刻的眼神里。 童恩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钟岳的脸上,拍卖会上令她吃惊的心跳让她记忆犹新。 只见他功诀提起,庞大气劲凝聚与胸前掌中,随着他双掌朝天一放,一股力量顿时影响起漫天星斗运作,天际星象随之震动改变。 等范绩领着王鹜回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包括齐公项煜在内的诸多将领早已全部到齐。 白狼现在也成长了不少,面对手无寸铁,慌乱逃跑且人数众多的村民,应该很轻易地就能够打破这个数字,咬断他们的脖子,撕碎他们的肉体,掏出他们的心脏,像猎杀兔子那样猎杀他们,简直是太轻松了。 到了隆武朝,临安城的事情多半是肃王府说了算,因此这大朝会反倒安静了不少,在没有成康朝的时候,大臣们各自争吵的面红耳赤的场面了。 第138章 妖言惑众 杜笙还在沉吟得失,思虑要不要大冒险投入,或者干脆知会一声方洁霞。 三头五阶妖兽背靠背互相援护,面对展悦这雷霆手段,它们都怕了。 事到临头再去拜庙门肯定没有沿着既有的渠道拜托熟人方便,也无须付出更多的代价。 上一波edg下路差点被抓,就是因为许渊非常果断的后撤才规避掉了。 苏宁安的记忆中已经有了这一位的存在,瞧见之后便很有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苏凡拿出了一枚纳戒,里面装着一颗五阶荒兽的牙齿,递给了楚涵。 展悦脑袋都大了,心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有问题的,自己这个时候敢占便宜,等你之后恢复了,不得把我捅成马蜂窝? 食材是铁皮蛮牛的里脊和上脑,用法剑切得薄薄的一片片,均匀的码在盘子里。 温度适宜,旁边有一座没有被开发的山野,山里和市中心的温差大,树木长的杂乱茂盛。 蛋黄的暖阳投射在雪山上,皑皑白雪像是钻石一般,发出璀璨的光芒,山脚下葱郁的植物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原本他是打算自己将修炼的原理弄清楚,创造出新的功法之后再说,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其实刚才张凯龙他们失去神志的时候,我已经怀疑过了,活人不应该对那片特殊水域没有反应。 古董店老板是个消瘦的老头,穿着青灰色的长袍,看着已到耄耋之年,但精神矍铄。屋子不算大,但布置的十分别致,中央放着一张老式茶桌,一侧一把藤椅。 汉军居高临下,视野开阔,而嵩山军每挥一次刀都要用更多的力气,还要仰着脖子看,非常的不舒服。 张丽莎和陈鹏还没走,看唐澍黑着脸从电梯里走出来,张丽莎冷哼一声,一脸“我早猜到”的表情。 两军撞击的瞬间,鹤翼阵前端防守部队便被撕裂,刘家军这般强悍的攻击力确实惊讶到了李崇、郭钦两人。 陈登最是贪吃,听闻此言顿时唉声叹气,本来就蜡黄的脸变成苦瓜干一样,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楚清雪只感觉自己好像被疯了的狮子盯上,浑身上下寒意直冒,身子僵直,想要说的话卡在喉咙中,怎么都吐不出来。 在前世,刘秀有两大梦想,一是睡觉睡到自然醒,二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能有时间完成第一个愿望,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唐建瑞同样一脸严肃的点头,他明白自己手中的药方有多么重要。 “谁说不是呢。”大公主也觉好笑,这些宗室以往与秦凤仪又有什么交情呢?竟这么大的脸来打听建外城的工程事。 这首包含沧桑岁月,仿佛悲叹的一首歌由张天王唱出了肝肠寸断之感,好听之极。 李平安亦是回礼,他并且有感觉自己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姿态摆的很低,别人想握手就握手,鞠躬的话,他也鞠躬。 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是无的激动,毕竟神炼之路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再等不了多久,会彻底结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莫溪也不管尹若君回不回答,就拿着u盘噔噔噔的跑到了别墅2楼,进了电脑房就随便找了一台距离门口最近的电脑,然后就好奇的插上了u盘。 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敌人又算到了这步,对于他们来说,那条路只怕是死亡之路。 身子一侧,便将她绊倒,按在了水里,她们此刻在平台上,水势较高,因此她这么按下去,陆茗便半个身子都在水里了。 莫溪气的踹了沈浪一脚,“就你废话多。”她知道了尹若君为什么不愿意躺在地上,就像尹若君说的那样,如果君少跟死狗一样躺在地上那就不是君少了。 叶楚继续往外走,突然,她的目光顿了顿,视线落到一个男人的身上。 到时候极乐佛国一统神幻位面,佛祖岂不是要重奖自己,到时候自己就是梵音佛陀了,让罗汉见鬼去吧。 “我没什么。”冯艺馨回答。她其实在想刚才的丘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为什么能够一下子意识到那老头要对萧语晴不利? “这个铁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少爷说。”项伯看出来了。 她离的远根本听不清江辰和江佳美在聊什么,但看江佳美又是脸红又是跺脚的,跟情侣间吵架一模一样,就认定他们之间是恋人关系了。 形成的吞噬与破碎力量,不等方清雪挣扎逃走,那破碎空间就如恶魔探出来的脑袋,大嘴先将杨真与无极鼎吞入,记接着也将绝望、后悔的方清雪,也一口吞了进去。 在龙桃神树四周的化晶巨树,全都不见了,这里四处都是大坑,显然是经过激烈的大战。 因为电视剧被分为长篇、中篇和短篇这三类,所以在获奖上的竞争就少了一点。演技大赏给人的感觉也就像是分蛋糕,几乎一年里的电视剧都能捞到一点东西出来,只不过最后大赏花落谁家不得而知。 第139章 关心则乱 等李白衣回到师兄隐居的地方,发现那处僻静优美的山谷早已被人放了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 秋绝虚弱地唤来白萍,命她倒水来喝,白萍亲眼看着秋绝颤巍巍地抬手,在喝水的时候又咳了一阵,琼华也走过来扶住秋绝,但眼泪却是流了眼泪。 屏退副将、主簿,周医师替林寒处理好伤口便也退了出去,只剩下姜鸣、慕涯以及陈氏兄妹,还有两位卧华山的统领林寒、梁津。 刚写完,我爷也睡醒了,从屋内走出来,问我为什么起得这么早,还往门口撒尿? 除了防御守兵激增,城中依然是一片祥和,官府甚至还贴了安民榜,祝福大家稍安勿躁。 确定好计划以后,我准备把日记放回暗格,结果刚合上抽屉,上面却掉落了一张纸条。 邓布利多手一抖,安妮手上出现了一个一次性浴帽,就在邓布利多即将双眼喷火之中,安妮乖乖地坐在了那高脚凳上。 就在两人迅速往总部方向奔走的时候,突然一道破风声飞出,射向了汤。 就在安妮神游天外,哈利恭维着赫敏眼睛却瞟着安妮,赫敏沾沾自喜的功夫,一个金色头发的少年怯生生地探出了头。 刘天策昂首阔步地走上擂台,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自信使他逐渐膨胀。以王之蔑视的眼神,自上而下俯视着自己的对手。 一个时辰前?迦蓝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朝后面的人摆摆手,闪身来到花月楼后院的假山林中,七拐八拐之后进入了月神宫强大无极限的地下通道,一刻钟过后,他出现在月神宫位于丞相府的总部。 十林镇四面环山,如若敌人在这四座山上占据了最有力的攻击点,那么十林镇无疑成了活靶子,所以蔺沧溟才会在蛊毒尚未泛滥之前,明智的进山,将这一潜在的危险彻底斩断,化被动为主动。 重复这句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要让大家的心态生一定的转变,如履薄冰,这么形容非常的恰当。 太上老君拿到宝贝后,揭开葫芦与净瓶盖口,倒出两股仙气,用手一指,仍化为金、银二童子,相随左右。 黎氏的发展,逼得很多企业亏损的亏损,倒闭的倒闭,还有不少因为破产跳楼的人。 “什,什么?”夏侯紫愣住了,他看着蔺沧海,似乎一瞬明白为什么太子会那般奚落他。幸好,幸好夏侯菲没有,如果有,她们岂不是……?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他们既定的方向进行着,霏儿也没有因此太过牵挂这件事,完完全全的将善后事宜交给了澹台瑾,而她自己则彻底投入到了自己的生意当中。 虽然短时间之内看不到什么差距,但是慢慢的,双方的差距就会变得明显了。 恐怕最没有当做一回事的,就是祖儿和波叔这对组合了,都是嘉宾。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从黎墨凡眼里看到那种恨不得将对方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了。 眼眸停在朱元身上,这个搞得自己全身衣衫破烂的罪魁祸首,要搜查也先搜查他。 在轰鸣的爆炸声中,日军士兵的残肢断臂飞上了天空,被集中的九五式轻型战车带着火焰和惯‘性’斜着冲入了日军步兵之中,在一片惨叫声中,着火的战车听了下来。 而这一点在厉史上日本人直到懈年诺门坎之战后才,面对苏军的坦克和猛烈的炮火以及地空配合打击之下,日本人才恍然意识到,原来集使用坦克和火炮的重要xing。 得,势在必得,的确是季商南的目的。可是,在价钱超出了意料之后,季商南,便不可能接受。通过正常的渠道,他亦是在商界,最有可能得到这件东西的人。 因为林杰一心就想到那个凹三角的地带,所以对背后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很上心,当他受到这次攻击之后,他才记得自己的身后还有好多法术和自己的影子盯着自己,于是才开始注意。 进入通道之中,四周且不再是冰封之地,而是黑呼呼一片,这倒让曾浩二人有点吃惊了。 “噗通!”朱九剑狠狠的砸在擂台之上,只是在他死前眼睛紧紧地盯着下面的众人,看着那些人在欢呼着,这些是为了自己么?朱九剑到死之时,依然惦挂的是自己的脸面,可惜他到死都没有获得过。 见江辰忽然凝思起来,冰仙也没有去打搅,但她却盯着江辰看个不停,好像在研究什么? 惟加成微微的低垂着头,他认真的说道,似乎,这是一件大事情似的。 正恨声对着坊市方向说完话的夏栋,一道飘忽的声音忽然传进他的耳中,令他的全身汗毛竖起。 第140章 捷足先登 秦慕宸咬牙,无力的松开她,伸手抚摸她的脸颊,手掌却被苏念安拍开。 “老公!”到达黎响所住的楼层,万蒹葭已经等在了楼梯口,看到三天没见的李稼伦,鼻子一酸就流出了眼泪,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不过当他们看到林雨鸣又是血污,衣服也破破烂烂的时候,都露出了一丝诧异和不解。 秋玄一边又一边的打着太极拳,此刻秋玄的太极不过是徒具其形,未得其意,想要实战,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南郊这边地势偏僻,因为水源比较稀缺所以开发比较缓慢,也就是在涂伟峰做市长的期间,对南郊进行了一些规划,可惜还没有完全实施,就已经调走了。 因为这一世越前锻炼得更多的缘故,再加上系统的合理帮助,这一世的越前,比之原著之中一米五一的越前要高出不少。 自己那本就模糊的意识与那可怜的思维在这种“铁质”感中似乎永远无法舒缓地停留在了昏乱僵死中,只有惶恐在颤栗中越发的惊醒了,同时又感到,无论给自己多少时间,自己仍是无法想好该怎样说。 剑圣当下赶忙询问了起来,这件事情他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听人提起过。阿方索说的倒是有理,剑圣整天待在这个黑山省,一心扑在了怪物上面,自然不知道这些消息了。 其实,2万份已经让尚云峰非常高兴了,夸奖了发行部和骆千帆的工作。 下马,看着紧闭的大门,上去就是一刀,好在郭嘉府邸的大门质量不错,这一刀没看把门砍坏。 两人不说话,极其利索地解开陈非凡身上的绳索,接着,合力将他往里一推,那老头也急忙将铁门一关,钥匙一拧,锁了起来。 “嫂子,我去开吧!”宋远铭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如今这家里唯一男人,必须有担当,拦着了许秀秀要去开门的动作,麻利的从沙发上站起走到了玄关处给门外的人开了门。 鲁鸣在手机里大骂骆千帆,骆千帆把手机举得远远的,唯有这样才能躲避鲁鸣那雷鸣般的吼声。 对手的剑法和步法都很诡异,陈非凡此时现在三人包围之中,威震四方剑法一时间无法发挥作用,真要用起来就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有些得不偿失,可又不想用灵罡剑气,毕竟不是想杀了她们,这时他又想到了无心刀法。 再加上赵清伟本身身体素质经过这两年的调养跟锻炼,已经比同龄人结实不少了。青春少艾最大的一个优势就是有活力,恢复能力要比中年人,甚至老年人要强许多。 视线有一些模糊,弓讯的脑袋似乎有些昏昏沉沉的。脚下一软,身体软倒在地。 骆千帆走了,胡菲菲却微微睁开双眼,翻身坐起来,把纸条拿起来看了看,狠狠地撕了个粉碎。 这欢呼自然是来自草菅队的板凳席,而比较靠近韩喜地管亥他们都跑上来用力拍着韩喜的脑袋和屁股,表达着他们的欣喜和支持。 “通知孔长老,集结士兵!我要亲手宰了巴也。”孔海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话一说完他便准备离开。 李国翰说得头头是道,慷慨激昂,在豪格等人眼前展开了一副美好画卷,听得众人屏住了呼吸,两眼放光。 在天茗看来即使这里面是龙潭虎穴,今日也要将这丁华锋斩杀,以绝后患。 当孙龙还在一个泥塘里亲自拉着粗粗的麻绳,要把一门炮从泥泞中拖出来时,夔州军炮营已经到达了战场中间,炮口距离清军前军大阵,不足四里地了。 闻言,雅典娜因为从未听说过什么阴阳蝶,所以面容显得有些疑惑。 而旁边的鲛鲨,看着大笑不止的两人,一时之间,没搞明白两人为何发笑。 韩凌天的视觉中,他似乎飞了起来,画面还在上下翻飞着,天旋地转。 而一旦奥克被夜默攻陷,那么他们母子会是什么下场就显而易见了。 大蟒生魂,连同躯体上那熊熊火焰,以及徐大山本人,从树林中突兀消失。 义务讲解员黄河涛的话抑扬顿挫,能让人听出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份自豪感。 窦朋说的话,窦唯并没有阻止,而是一脸笑吟吟的朝黄厨子提起了酒杯。 面色肃煞的展鹏、沈浪二人率先进入,郭郧带着十五个亲兵紧随其后。 刚才是抱着被子睡的,奇点赶紧摸了一下被子,被子也湿了,这该如何是好? 好的家世意味着好的学习环境,父母明智懂得学习的重要性,又深谙教育之法。这样环境出来的孩子只要不是先天有所缺陷,大多能够成材,毕竟起跑线上就领先太多太多了。 没用半盏茶功夫,贾琮剥好鸡蛋后,将润白的鸡蛋递到贾环眼前,温声道。 东方云阳面对冲击而来两道蛟龙水柱,倒是没有丝毫退缩之意,术印完成,两只手各迎上了一道蛟龙水柱。 很显然这是一种佛法禁术,门中不知会走出什么,但可以确定一旦召唤出什么,最起码也是一座罗汉真佛。 第141章 针锋相对 这只是第一次交手,大古队员和新城队员两人就已经受伤在医院。 听着几个老学究侃侃而言,容隐将即将入口的糕点又丢弃在盘中,视线带着复杂与琢磨盯着场上的倩影。 林瞳的神圣六蝉翼虽然已经经过数次进化,但比起这两位还是有些差距。 武魂殿学院的学生除了上课时间,大部分的课余时光都会到拟态训练场进行修炼。 “没看到你哥吗?你怎么当兄弟的,看到自己哥哥都不叫一声,吃了两年西洋面包就把祖宗家法礼仪全忘了?”范本华没答陈朝的话却大声质问他。 她穿着红色的超短裙,两条修长的美腿交叠在一起,上身是一件紧绷的黑色吊带衫,完美衬托了她傲人的上围。 在喜欢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情方面,隐隐有几分纲弥代时滩的样子。 眼下,他还是冷苏晴。要回到玄天宗,势必要变回原貌。可偏偏心中抵触,不想变了。 而内天地中关着的不死天皇、万龙皇、麒麟古皇、白虎道人、大鹏古皇、兽神、灵皇,这些娃子都赖里面不走了。 “真是不会挑日子。”黑木埋怨一句,偏偏在自己宿醉想偷懒的日子,告诉他这个消息。 淞婉继续修炼,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想要尝试做出最大的突破,至于巩固修为,她不需要,那是别人该做的事,她以前打到过那样的修为,现在的筋脉完全能够承受那样的功力,就像是缺水干瘪的海绵,渐渐膨胀丰满了起來。 万老爷茫然的看着四周,那虽上了年纪却依旧伟岸英挺的身子浸染在夜色里,因凤凤隐在暗处、他在明处,故而凤凤将他眉目间那贮着的一脉神色看得清楚。 是一个弹壳!跟王山奇找到的一模一样。我赶忙捡起来,靠在岩石上捧在手里细看。 听到少林寺来援的消息,妖月和梦想同时一愣,少林寺现在怎么过来了?难道……妖月心里一惊,老大的猜测难道真的是真实的,少林寺居然会有这么大的野心,想把我们失音园和抗日联盟一起吃掉? 冷千千当然知道因为下午的事情,这个奴才对自已的意见更大了。 我在她的声音里听出些别样的情绪,奇怪地回头看她一眼。她并不看我,低着头,长发垂下来跟鬼附身了一样。 炽汐没有说话,只是四下观察着眼下的这个除了沙发和一扇高挂的窗外,便再无其他的房间。 不过还是劈中了陆肆的左肩膀,顿时笙默整条手臂都被劈了下来,一片血肉模糊。 一边睁开眸子,那眼底竟然一片清明,根本看不出来是刚刚睡醒。 现在,他还有退路,就是乖乖的娶了依依公主,自已还可以一生富贵。 因为她在下方都安排了安保人员,只要有人过来她几乎都会知道。 并且,十二进入了龙骨金圆球中,被拉了上去,他需要亲自上去将下面的情况告诉家主,特别是金塔的事,关乎甚大,不亲自上去他不放心。 也只使用一次破釜,就是这一次使用破釜,让高擎击败吴慎一次。 “林哥,你来上课了?”钱多多等人见到林修过来,顿时惊喜的说道。 这些木桶里面本来变冷的药水,在这时候,开始冒出大量的水蒸气。 “老板,菲宾国家已经发出抗议,禁止我们在突破点周围使用热核武器。”刚刚收好氢弹,李威上前提醒了一句。 带着身后一大票东张西望的人,苏渊直接空间传送到了会议将要举办的地点——那一根巨大的石峰下的庭院位置,这里其他人都在等着了,桔梗本来正在追赶艾斯德斯,半路就直接传送回团队驻地了。 可是她为什么往帮自己呢,帮了苏明一下,这付出的代价,可以说是非常大的,甚至大的有一些难以想象了。 有这一层交情在里面,赵龙处理起事情来就简单了,洪武是自己兄弟,肯定不会有错,那错的肯定就是张勇等人了。 “没什么啦,最多也就是上船检查检查货物而已。”看他闪烁的眼神我就知道事情绝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刚刚登入游戏,宋烨收到了好友列表的组队信息,他点了接受后,才发现不是风光组的他,但他好友列表向来是没有手残的,也没有退出,又把刚游戏的风光拉进了队里。 眼镜狼狈地爬出装甲车,看着眼前一副火灾过后的景象,惊呆了!然后,他看到了地上趴着一动不动的众人,连忙跑过去,发现都只是昏迷了过去,并没有致命伤,这才放心了下来。 鸣人暗暗奇怪,自己本想要去带夏露露出来呢,没想到她连同哈比也已经被他们给带出来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再去找。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凯瑞率先下去,然后走到了顾惜然所在的这边车门,制止住了手下开车门的动作,自己率先把车门打开。 其实在今天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墨南霆已经是和顾惜然去领证了之后,他便已经是有这个想法了,想着也带着盛若思去民政局领证,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 恶魔之间的战斗波及太大,如果没有在特殊的空间里进行对战的话,在外界是很容易造成无辜的伤亡的,那样不仅会让人类的世界变得混乱,而且对整个世界的安定也会造成影响。 “不会就滚回老家去,这里不欢迎你!”后面那胖子又是一棍,把余下正在摇摇欲坠的玻璃砸了个干净。 “奈奈没事吧?”桃城武这一次没跟海堂熏干起来,毕竟大家都在担心病房内的千奈,大家都是朋友,关心是应该的。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想抓住我们去威胁我们的会长吗?”忒波等人惊恐的叫道。 第142章 从长计议 想是江欣怡说的有道理,把那刘伯给说的怕了起来,这才赶紧的伸手接了那银子,“公子,给多了。”刘伯老实的说。 第二天一早韩齐修就去部队了,昨天因为叶莲娜她们的到来,上面特许了韩齐修一天假,要不现在他忙得团团转,哪能抽得出时间? “你是说大风把掩埋住宫殿的沙子全部吹走了,然后遗址显露了出来?”林海涛疑问道。 可以肯定,眼前那五名其它两国的护国战神也是炮灰,虽然说魔族冲击之下再无完卵,可是不到真正的一刻,谁也不会拿出真正的实力来,谁都想留着后手。 叶飞反握刀柄张口一声喝问,一脸警惕的望着对面的狗脸人,这段时间遇到的怪事太多,也把他的神经锤炼得无比大条,此时此刻竟表现出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 这一点陆峰倒是没有想到,陆如雪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不过陆峰的建议并不是完全不可行,便命他带话给婆母。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包厢里就热闹了起来,端茶来的,送菜的、抚琴的。 “我问你刚刚说什么了?!独个儿在那里唧唧歪歪的!”林海涛质问道。 沈娇更是听得云里雾里,韩家祖先难道几百年前就算到圆圆壮壮的出生了? 长孙悠淡淡一笑,拿过筷子吃起来,脑海中却在思索着长孙耀光的事情,一定会有什么破绽的,父亲做事太谨慎了,居然让她手底下号称江湖第一神探山庄的人都没有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与此同时,二百名秦之锐士、幽冥鬼兵已悄无声息地朝上清太平宫后山行去。 “吃坏肚子,用推拿手就能运化消化道系统。还用上厕所?”清芷自言自语道。 沈安麻木的告辞,他觉得包拯的战斗力满值,自己的担心纯属是多余的。 一瞬间,四柄杀剑被挡下三件,只剩下一脸懵逼罗睺身前的绝仙剑,那是代表了无时无刻现在的杀剑。 死气、煞气、杀气……洪荒宇宙中阴风四起,那是殒落帝君不甘怨念的显现。 话音方落,六个绿衣男子挥剑朝燕山杀去。六柄剑,六位一体,进可攻,退可守,赫然是六芒杀阵。 仿佛要将战斗给压缩到一瞬间结束……一般来说,不应该是罗睺这伏击者,才会这般的急切? 因此,在清朝末期和民国初年,在粤执政的官员,都对商团礼让三分,毕竟想要治理好广州还要靠他们,还有他们能够提供相应的经济支持。 现在严洁云两口子要一个房间,正好严建秀每个月帮她收房租啥的,就当是给她的工资了。 难道说,在他设计以凌墨寒的身份出现时,她就已经在将计就计了? 其实苏麦苗的病,出了自己家人知道,像刘雪花这些人都不知道,麦子他们也算是刻意隐瞒住的,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就算是为了秤砣,麦子也不会到处说。 “为什么别的专业同班都住在一个寝室,我们计算机的就被分开,还是感觉跟你们在一起自在。我们寝室都是英语系的,就我和武术两个是计算机的,我俩在寝室就像混进敌营的特务一样。”王佳阳抱怨的说道。 夏玉哼了一声便离开了屋,灵玉跟在夏玉身后,冷冷瞪了芳儿一眼,视线掠过床被褥,刚才她好像发现这个芳儿藏起了什么,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见的人?要藏得那么慌张? 托着腮子,初见傻笑起来,她恨不得现在马上长大,不,还是先恨不得现在就是过年了,那么她就能见到淳于雱了。 祝连长瞪眼,突然感觉这个对自己胃口的夏队长和唐政委有些类似。 柳三郎不肯撒手,便是已经有人注意这边,他也要拖住慕婳,谁让他,现在实力不足以抗衡太后娘娘。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若是特使将她招到父亲麾下,想必父亲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会帮你完成那个心愿。”凌鸾公主话中带着几分诱惑。 李豪确认了一下房屋中介的位置,然后从皮夹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大叔,“师傅,这钱是车费,剩下的你也不用找了。”说完话后,他确认了一下后视镜,接着便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另一边,当王志燃被那只纤纤玉手抓住之后,眼前闪过了无数的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最终王志燃被扔在了一片远离战场的荒原之上。至于那只手的主人,王志燃其实早就知道了。 “老板,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那边聚餐?柏悦酒店世纪100,好像要提一天预定的。”法务主管方菲如是问道。 她是愿意和她在一起的吧,可是,即便遍体鳞伤也无所谓吗?会吗? 两人在房间用过晚餐,李豪端着手中红酒,惬意的坐在床上。由于刚用完餐,不适合剧烈运动,所以他示意周若彤,坐到床上休息一下,两人看会电视,放松放松。 少年嗤笑了一声,似是一种嘲讽,下一刻,少年的手指就猛然地掐住了君玥惜的脖颈。素白的手指,却像是冰冷的钢筋,那力道之大,仿佛只要再稍稍用力一些,就可以轻易的拧断着这纤细的脖颈。 第143章 鸿门之宴 后山?苏晨洋心里一惊。难道说这傻妞发现了什么不成?没办法,在人家地盘上还是听话的好。苏晨洋在前面走着,后面紧跟着上官红嫣。就像是押解犯人一般。 凌峰在房间中可很是兴奋,虽然不知道混沌液是从哪里来的,但是凌峰依然吸收得很是欢愉。 叶砻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童子轩却当做没有听到,将头转到一边去了。 掌门无时无刻的不顾及着手底下人的感受,也是因此赢得明宗所有人的支持,尊重。 钟离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她若活着回去,那不管是基地也好,明轩也罢,都将化作泡影。 在这个家伙出来的时候,从别院里面又出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当然是交给了张九霄他们三个去对付,徐川则是一个健步飞升到了屋顶之上,笑眯眯的望着下面火热的战斗。 “你想死!”疯子和黑虎最先压抑不住,冲上前便要给林浩天几拳。 但是,身体却像瘫痪了一般,无论怎么刺激就是不管用。梁虞的手已经挽在叶风的脖子,一对鲜红得嘴唇就要和叶风来个零距离接触。 九儿顿时觉得这人应该有病,大晚上的不休息专门来寒颤她,有意思? 影子做出一个看向盆地的动作,方向正好是旗子落下的位置,说到最后,影子那原本十分沉稳的声音都变得阴森可怖起来了。 韩阳的环保意识主要是受凌晚箐影响。而凌晚箐则是考虑如何能从源头控制住霾妖的产生和泛滥。 “上学期间,没有特殊情况,不要随便出去瞎逛。”嵇乐义正言辞的说道。 这算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张武两次都想开口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但看着后者按在腰间的秀剑,把话又咽了回去。 江年看着王义山,微扯一下唇角,没有再多说什么,更没有解释。 那恶妖身体接近水面的时候,竟然悬空浮着久久,并不落入水中。 “额?”正在思考怎么避战的张武大感意外。这殿主太给力了吧,不行,得找机会拜他为师,侍奉其左右,朝晚闻道,绝对不能辜负他这片好心。 这个大明星想找一个属于自己的助理,我想过去到底是怎么样让她自己选择。 郭和拱手作揖,向大师兄行了一个礼,郭和知道大师兄是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坏了规矩,被山门责罚。 不过,周亦白却并没有理会,只是任由它不停地震动着,然后,自动挂断。 这冷不丁的突然间冒出一句河神,惹得大家平白笑话了不说,好大的白眼从天而降。 晋升外门弟子,意味着自己可以随便在宗门内任意走动,也没有什么每月任务,做不做任务全凭自己的喜好。 干好用一个相同的黑球将这打了过去,这才没有砸到鬼皇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跑吧!”高越一脸兴奋,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他就浑身舒畅。 风媱怎么得到这两大仙器,众人都能猜到,这对龙魔族本身也是奇耻大辱。 “你也要去?”玉娘想起那十八弯的山路,怕是娇滴滴的叶青葵会受不了。 可能这就是自己之前在门口,会被身着彩色锦衣的中年人拦下的缘故吧。 四人吃完之后,李谱一再要走,王东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李谱送出门。 千艺是表演嘉宾,中规中矩唱了一首主旋律歌曲,颁奖晚会正式开始。 可目光刚一接触到那一个个躺在盘子里熟透了的红色龙虾,顿时皆是撤退了一大步。 至于,你们白家商,我给你时间,来消化,但是,等我把马商的事情处理完,你们白家商还没有消化完的话。 王青口中腥甜,满嘴血,气得手脚颤抖,眼神怨毒地盯着吴白等人。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窦雨稚知道,今天靠欺骗得来的资源越是好,将来真相被挖出来,反噬的就越是厉害。 剩余的火雷之种突破封锁,从各个方位包围身躯庞大的插翅飞虎。 她把男孩头朝下,使其趴在自己的腿上,她还是拍打男孩的背部。 余安安明白,林谨容面对公众一直都是正面形象,如果因为喝了助兴的酒进医院,消息被传出来对公司的形象不好。 潘县长把子弹壳放在他房间最显眼的地方,还有玻璃封起来,只露出一部分,明显就是为了震慑底下的人。 阿根跟着谭若楠回了王府,山子和阿深同彭达两人一起去了东来客栈。 不过才分开没几天,林谨容就已经要压抑不住对余安安的思念了。 贾诩的一些做法,确实是有些太偏激了,但只需要修正一下就可以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不入流,虽然不知道在山上得了什么机缘晋升到了九品,但是二十岁才踏入九品,天赋实在不敢恭维。 第144章 礼下于人 只留有一分真气处理天门涌进来的天地灵气,王守朝调转全身九成真气,一个斜斩,竟然没有选择防御,而是主动攻向了孙梦竹。 只见杰森右脚一蹬,先前急速踏出一步,左手的钢管,直袭王守朝右臂,右手也没闲着,在左手挥出后,同样也袭向王守朝右胸。 他们虽然不清楚那棵树上长有灵芝,但是如果把这一片他们能触及到的地方翻找一边的,的确是可行的。 之后,杨雨薇就把自己今天采回家的草药晒好,然后到厨房帮忙了。 从前能目睹亲弟弟被砍手而面不改色的石瑛,这辈子能为了兄弟去监守自盗? 也难怪,诸葛长风能轻易镇杀武神宗的宗主,以及吞并天剑门,甚至只带十几名随从弟子,就敢闯进混元派来撒野。 姐弟两个都是头一回见叶老夫人,一道上前跪下磕了头,规矩得体,举止大方,叫老夫人十分喜欢。 “是我自己年轻时闯下的祸,不怪你。”宫世川苍老的面颊满是悲伤。 阿三想到当初分筋错骨的痛楚,就觉得全身痛,尤其是手腕,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再想起这些灰暗的记忆,对这些没长脑子的手下也是恼怒,可又不得不保下他们。 其他人都很意外,张令竟然这么机智,回过神来就知道抱大腿,他们怎么没想到呢,期盼地看着程佳佳,希望她能同意他的请求,这样他们也有希望学一学这厉害的功夫。 额……我看不是担心我吃成胖子吧?虽然师父一再强调这天玉对他们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有阴谋,内心闪过不妙的感觉。尴尬地笑笑,不再吱声。 幽绿的眸子贪婪的看着面前两个食物,一丝丝青绿的液体也不断的滴落在地上,腐蚀着地面。 两人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就一起出了市政府大院,市政府无疑是这个城市的中心,所以从市政府里出去,无论是街景还是建设,都还能讲的过去,只是高楼不多,作为一个县级市已经算是不错了。 “先去酒店把行礼拖过来,还得买一些日用品!”将张雪凝的事情放下,唐枫一边盘算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一边朝着酒店方向走去。 \t午饭后,丁长生开车带着谢赫洋去了山里修路的地方,此时刚刚过年,山里也没有什么生气,到处都是一副衰败的感觉,但是唯一使人感觉舒服的就是这里空气很好,清冽而新鲜。 “休想逃!”他怒吼一声追了上去,但却在食人虫的阻碍中,再次丢失了唐枫的踪迹。 而就在这时林奕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让林奕头皮发麻的是这股杀气是从自己的身后传出来的。 其中一名双手血淋淋的修士更是十分的疯狂,直接开始与人抢夺,洛天晴等人没有再去争抢,他们拿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去加入即将发生的混乱。 他们再一次开口叫了起来,看向彼此的双眼里面充满了无奈,他们一直都以为自己很聪明,很可爱,但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谁是那么厉害的,也没有谁可以一直这样对彼此讲话。 十二他们都还警惕的在别墅上空溜达,却没有看到海面上那抹很不明显的影子,自然也不知道有危险降临。 营帐之中,朴辛头上都出汗了,“不可呢,难道是那地下有什么问题,难道是有什么阻隔气息的法宝不成。”自傲的他,绝对不会想到,回事那端着木盆的士兵抵挡了他强力的攻击。 “打扫一下战场。”5号这时笑道。随后之地面变得像沼泽一样,这一具具尸体慢慢地沉了下去,最后是完全的掩埋。而此时的地面恢复了正常,似乎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连一滴血迹都找不到。 休息的房间本不大,而且皇家的安保工作很好,很安静,可以让人放心的休息,守楼的都是好几个武王高阶强者。 “少主,你?”看到华枫要跟着他们过去的时候,华武不安地说道。 路上,陆陆续续又有新的玩家加入军队,最后得到3000人。我把这些玩家都安排在后面押解辎重,又派原来的10000玩家分头进入下坯城埋伏,相机里应外合。 “敢说老娘没人喜欢,你信不信,老娘明天就去给你带几十个男人回来。”龚雪涵道。 那个被砸的丧尸也不傻,马上就挥舞着长枪冲了过来,至于旁边的丧尸,因我没进入它们的狩猎范围,它们也没受到过攻击,因此都傻傻的继续在原地游荡。 与水墨城比,金临城的街道要明显大一倍,而且地面上都铺着红赤色的石砖,看上去整体感很舒服。 只见木宇满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全身都是汗水,衣服早已湿透了。嘴角处的一丝血迹早已干掉,紧紧地贴在唇下。 “为什么!!”曼珠吃惊的问道,她不明白世遗明明就很想让她陪他去,为什么后来又说不用了? “对,难道你不喜欢我们。你不喜欢我们是我们做得不够吗?”另一位妖魔,道。 要知道,这帮无极之城的人除了陌寒这个至高之境,还有皮奇副城主等四位主神之境呢。 南通的设计师没人会用,像玲玲这批设计师美术专科学校毕业,单纯的从手绘功底角度考虑他们不行,比不了本科以上的艺术类毕业生。 第145章 艰难抉择 她今天应该是接受了采访,妆容精致,一头波浪大卷,白色的礼服裙,粉色的高跟鞋,时尚又耀眼。 不多时,顾听雪听到隔壁房间传来砸东西的声音。声音持续了很久,最后,归于平静。 宋伊人这个是知道的,她和北冥沫平时形影不离,可是,她没谈过恋爱,北冥沫却交过好多个男朋友。 就在她愤愤的将那一袋草莓干全部塞嘴里时,拿着图纸风风火火跑回来的方理事,惊奇的嗅嗅鼻子,眼眸大亮。 陆桃之冷笑,这无良王景居然还没打消要撩四师伯的主意,勇气可嘉呀。 章天意依旧淡定的看着报纸,章明涛刚才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走了,章明泽还在楼上睡大觉。 可惜,神秘空间内,通讯设备无法使用,他想联系对方都不容易,只能等对方也回来,才能了解这些信息了。 看着它这虽然淘气却萌翻了的喵样,陆桃之也生不起气,给它撸了撸毛,顺便散出一丢丢的混元灵气,这才把它撸顺了。 台下,宋伊人眼睛发红,努力忍住哭,可是,依旧还是有眼泪滚了下来。 这是国内,大夏国是法制社会,自然不是想做什么事情,就能做什么事情的,提前说好,免得最后麻烦。 “那好吧。”贾媛媛愣了很久不敢答应,看到唐龙对她使眼色,她才勉强答应。 沐灏黎这个老四,在一众沐家兄弟中是相当能活跃气氛的,发言率独占鳌头。 听到普泓的话,张亮不知该如何回答,在他看来,正邪之道,并不是嘴上说说的事情。 而董如却心里更是火气,她不搭理他,而他竟然就这样不管了,更不跟她说话。 是乐荻打来的电话,想起之前的梦,沐伊迟疑了一下才接起电话。 两个壮汉也笑了,只有他们真正理解了三角眼这句话的含义,这可不是玩笑,考虑到他们面对重贿无动于衷的忠诚,金主是应该加钱的。 第二日清晨,沐伊和乐荻去上学,同行的,还有住在隔壁的刑昭。 牛芒原本以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秦枫就会诚惶诚恐的跪下求饶。 “好……那我先走了念祖哥。”张晓亮掏出一个英语单词本,一边背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坐车去了。 一辆宝马车大概要二十多万,可不是一般的工薪阶层能买得起的。 中年男子摇摆着手中的白玉纸扇,向四周看了一下,接着他在原地沉思起来。 星月把存根交给白真真,让他去金叶钱庄把黄金全部兑换成银票和金珠等。 有一道紫芒,正向元天飞去的时候,却在半空中突然消失,而他却没有多说什么,仍然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 “我不敢自作主张,要不还是等主人出来,再问问看?”张楼不太自信的道。 雷震子昨顾相望之下,发现在他不远处的地方,长着两颗红色的果子。 同太医一道来的勇王和五皇子闻言,不禁皱眉。柳妈妈和郑嬷嬷等人更是一脸的焦急之色。 “妈,我从妖妖那里拿了些元宵回来”在看到纪向岚跟杜言清俩人时,南黎川话声戛然顿住,盯了两人一眼,坏笑的挑挑眉。 是这样吗?程沐予又是看了一眼靠在床头的梁王,未发一言,但神情之间有些严峻。 而且因为车上坐着的人是她的缘故,苏莫开车的速度都不慢,而且还稳稳当当的。 突然,他感觉自己肚子里面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咬自己的内脏。 可是那边林正阳却看得明白,林春生这是要用三万两银子堵住公主的嘴,这怎么能够呢? 然后,她的手指慢慢地顺着我的胸膛一直滑了下去,最后落在了我的裤腰上。 楚臣轻轻点头,抬手让他们平身,毕竟这些人可是他龙楚国开国的幕僚,他必定不能辜负了他们。 他大吼一声,剩下的灵剑山弟子立马回到他身旁,法力全部涌入他的体内。 但是现在既然丹药已被她服了下去,而且看这样子明显已经是彻底消化了。 看到林正阳来了,柳如眉显得很热情,倒了两碗酒放在靠里的桌子上,并且拿了两碟干果过来,亲自陪着。 陆征西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半句,推门就出去了,走的那叫一个潇洒。 他本就不愿求取功名,除非加官进爵,毕竟他可不想当将军,而想当兵王。 “哈哈,逗你玩的,赶紧回去。”白玲珑在我肩膀上穿拍了两下,率先穿好了衣服。 能造成这种破坏的绝对是战神级别实力的存在,夏至绝不相信,在012城市霸主级怪兽大地熊君的老巢附近,发生这级别的战斗,会和那老怪兽没关系。 墨晨低头看了一看,觉得身体充满了力量。远远看去,淡淡的金光笼罩了墨晨的全身,烨然若神人,犹如下凡的黄金战将,犹如下凡的不败战神。 正当她想转身上楼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她,回头看去,居然是林墨。 “找到了,就是那里!大头少爷,既然狼王已经找到,我们是不是能离开了?”带路的二人精神一振,期盼的望着王大头哀求道。 陆汐燃这次在家里呆了几天,平时就干点活,教教陆西哲控制异能,偶尔出门逛一下,虽然还没钱买,但这种安逸的生活,竟然让她有点末世以前的感觉。 李云龙便悄悄松了口气,心忖老赵总算没有胳膊肘完全往外拐,好歹帮咱老李把3门速射炮给隐瞒下来了。 这支鬼子车队由一辆装甲车、两辆卡车外加六辆边三论摩托车组成,浩浩荡荡的,身后公路上扬起的烟尘足有几公里长。 “谁!”林风看着屋子里,他敢肯定,屋子里一定有人,而且武功在他之上,只不过,他不知道是什么人。 第146章 缓兵之计 林凡已经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男人,没有之一。 但就是一点不好,从来不知道依靠弟弟,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身上! 上边有着对红豆的悬赏,赏金竟然远超了久津认知中的人头单位,阿斯玛的3500万两。 姜蕊马上清醒了,心想:可能是她的幻觉吧,至少她没感觉出来傅景城有丝毫的紧张。 “既然他不待见我们,那我们走。”说完,粟海就拉着阿灿的手,准备离开。 而后将军赵充国望着两翼的铁骑大军已经开始冲锋,心中颇为羡慕,不过还是按照将领部署各部随军乡勇,将大军辎重护卫在中央,三万余名乡勇分成四队,在辎重的四面组建方阵,随时准备迎战突袭而来的匈奴铁骑。 由于她的脚腕,这一会儿真的是疼痛的无法放到地上,所以就只好一只脚占地上了。 奋武将军、建昌侯赵安和宁朔将军陈行也是不解,二人虽然更愿意继续开打,但是有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二人也是愿意尝试的。 “慕雪姐姐,你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交给我就行了!!”怜儿一想起又能解除,林凡心里十分得意,应了一声,急切的端着苏慕雪给他的东西就朝着明月楼走去。 洛河渡口,两京之内,最为繁忙的货物集散地,从全国各地,尤其是南方运过来的货物,大多要在这里上岸,换上骡马,由陆路运入长安。 “等了很久?”有几天没见了,莫晓觉得有点尴尬,何况对方还专门来接,她有些不知道怎么交谈,硬着头皮笑了下。 张晓燕看着娘一进来就把自己拉了起来,没看着自己的碗马上就要洗好了吗?要是一会儿爹叫她了怎么办? 蕴含听见墨千秋的话脸上一喜,顿时在地上磕了两个头才站起身回到了原先的位子,只是这次却老实了许多。 来到大殿后,看着那紧闭的石门,苏罗直觉的那是通往死亡的门,迟迟不愿意推开。 村长答应收下茶叶时,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一样,高兴的大笑不止。 “马霄汉?呵呵,你不说马霄汉我还可以只挑断你手筋脚筋,你要说马霄汉,就没那么轻松了。沐掌门,你不是玩死过很多人吗,交给你了。”谢雨轻蔑的说道。 管闲事的人根本就没有,看样子应该是都认出这凶神恶煞的大汉有什么来头。 生命开始点点滴滴地流逝,他咬牙硬撑,不断地回想着她的一切。 “真没想到这脉神洛赋竟然住在这龙华市中,令人想不到呀……”看着前面的天辰,谢雨唏嘘的想着。 如何,还能如何,不管特殊部门是不是脑袋抽风了,这对林洛然来说,都是一场没有挑剔的交易了。 此事是朱慕云一手安排的,其中的缘由他最是清楚。其实,他巴不得陈旺金想吃独食呢。朱慕云也判断,陈旺金一定不会通知自己。昨天陈旺金受了情报处的气,又被李邦藩训斥了一顿,正需要慰藉。 烈火军团的溃败,可以用军团长不幸阵亡、全军士气大挫来解释;城防军的溃败,可以用他们没有经受过正规训练来解释;唯独铁血卫队的溃败,没有任何说得过去的借口和理由。 虽然知道大家都很清楚,不会犯这样的问题,还是重申了。你们日系和美系,你们英系和德系,你们英系和法系,平时吵吵互相看不惯就算了,战场上面不要犯错,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开玩笑。 “胖子,什么事那么开心,一大早就嘻嘻哈哈的”崇祯打着哈气,对着胖子问道,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在崇祯特意结交之下,二人交情还不错,主要是胖子好吃,又赚不到钱,天天来蹭吃蹭喝,这样怎么可能不出交情。 再看时,韩部长已经摘下围裙穿上,转身从冰箱里拿出菜和肉来。 “刘哥,不知道你答应我们的投资,现在还算不算数?”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萧墨一脸紧张地追问道。 “你们随便,当成自己家就好。”天泽丢下两人,让两人随便自己看,他则抱着大白、二白来到了主卧中。 “哥,二十万的车是不是太贵了点?给我买个十万左右的就行了。”见邱雪娇走出了办公室,唐林媛有点忐忑地道。 想到这里,大凤顿时离开房间进了厨房。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找了许多羊羹和麻薯装在一个糖果盘里面。 这也是为什么,那石片直到如今,也完好的存在于那大坑之中。梵皇何尝不想毁掉它,因为那是绝对的隐患,可惜在这件事上,他对洪荒巨人们毫无控制力。也许他再迷惑这些洪荒巨人几十万年,才能命令他们毁掉那石片。 “兄弟们,放开肚皮,吃吧!”黑雾发出一声怒吼,音浪滚滚。众妖都红了眼,咆哮着冲了出去,瞬间便和天兵撞在一起,死伤在这一瞬间便开始了。 第147章 再入虎穴 虽然姐姐给三皇子和福充媛、宋修媛以及欣充仪下药的事情是假的,但是却有更多的事情都是姐姐做的。 “爹,娘,你们哭什么呢!”,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响起,他们的儿子蚩尤正带着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咳咳……跑题了,想什么呢?李吏赶紧将自己的思绪从烧鸡上挪了回来,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那个三重天强者见凌天竟然还是一副对他不屑的样子,特别是那手下败将几个字,让他脸色非常难看,恼羞成怒了。 无生崖下,得长工炼器秘术,并且得了他毕生炼器的经验。更是把自己的肉身练成了绝品道器。 造化鬼王说,就算是判官亲自来拘魂,他们也不怕,他们可以躲进未央界里。 听到自己要成亲,牟斌率先送上了自己的贺礼,一双鸳鸯同心锁外加二百两银子。 下一刻,那刚才还恐怖无比的威压,顿时消散,宛如镜子一般,支离破碎,连一秒钟都没有抵挡下来。 冥冥之中,又让霓裳再次怀了我的孩子。也许,对霓裳来说,这是最好的礼物吧。 剑柄为一条金色龙凋之桉,显得无比威严,剑刃锋利无,不断向四周虚空散发着磅礴又凌冽的剑气。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便透出几分清净自在,自有一股非凡气度。 一个时辰过去,伏青云仍是一动不动,侧躺在床上,支着脑袋,保持着盯妻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绝色美人。 苍龙庞大的身躯动了动,巨大的头颅似乎离叶铮又近了几分。叶铮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苍龙嘴上的鲶须在飘动,那鲶须粗大无比,仿佛只要一抖,就能将叶铮给抽飞了出去。 凤涧月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但凤灵曦身淡淡的杀意若非真的下手杀过人又怎么会这么真切森寒,那四人不就是被这股杀意给吓着了吗。 也是因为这个技能,让阿呆这个偏向防御的战士有了很客观的输出能力!当然了,这个技能只能对一般怪物和玩家生效,对boss肯定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的。 “好吧,虽然还挺过意不去,但是姑娘你的意思那就这么办。”凌公子无奈地轻笑的微微点了点头,目光瞥向身边给人一个眼色。 过了好一会儿,他胸膛仍剧烈起伏,他盯了眼她脖颈里的痕迹,愤怒变成了厌恶,双手重重把她往后一推,然后,又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惜薄纱遮掩了他的面容,所以看不见他现在的神情,只是这轻微的倾斜着实让光明圣殿的随行众人眼睛瞪得老大,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好端端一风华正茂天赋绝佳的未来太子妃,竟然一夜之间,就从天才变成了废材,甚至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话都不能说,据说还身染不知名的剧毒彻彻底底的变成了废人一个。 “不用了,我伤已经好了就不麻烦老师了。”紫皇说完就径自走开了。丝雨在后面欲言又止。 这时,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昨天下午在画舫上那个老人告诉他们的关于怜湖真正的传说,心底泛起了波澜。 在说到“命令”二字时,龙星麟瞟了司凌衍一眼,这个司凌衍,有时真的必需要命令才行。 孔颖达看着高阳不怀好意的样子,赶紧捂住了自己下巴,戒备之意更甚。 陈雪琪兴致勃勃地加沙拉油,加调味料,俨然一个专业的烧烤大厨。 花大帅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脯,但所触碰到的,却是一件件坚硬的硬通货,当即宝贝似的拍了拍。 此时曙光城露出了真面目,在最关键的时刻,为光明天堂插上了致命的一刀。 “确实如此,虽然这里是瑶池,我们这些外来人不能够大动干戈,但是切磋一下定胜负还是可以的。”有大派弟子赞同他的做法,在一旁冷漠观看。 果然,石潭内根本看不到水底,就仿佛这是一条通向地底深处的道路,但是这条道路却被人灌满了水。 此时的钦陵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在他的马鞍一侧,还放着一根漆黑的铁箭。 “想……好想好想……”杜漫宁的理智瓦解,四周所有的一切都随之远去,脑子里只有南宫寒的身影,耳边也只有南宫寒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她的内心深处知道自已不应该这样,可是这一刻她却甘愿沉沦。 一个巨大的鬼头盾牌出现在了离焰的前面,在飞剑飞来的时候,盾牌上的鬼头突然张开了大口将所有飞剑都吞了进去,知道大阵的厉害,离焰赶紧使出自己的防御之盾来抵挡海鹰十六卫的进攻。 南宫萧一时看的无言了,东篱欣喜地低呼一声,用手指戳了戳南宫萧原本伤口所在的地方:“怎么样?有感觉吗?”。 “你可以去死了。”东方不败大怒,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学着姜天禹先前的样子,将力量逼进狼头,最后将之震碎了开来。 此时作为队长的布冯,仍然滞留在球场内,还没有回来,想来是在向球‘迷’们表示感谢。 “砰!”一声巨响仿佛在不远的地方炸响,感觉好像天上落下了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震得大地似乎都跟着抖动了一下。 陆尘之前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但此刻,心中的感受告诉他,他是愿意的,而且很愿意。 但前面说了,留下归留下,惩罚还是要的。至于什么时候能上场,那就另当别论。下一场是不可能了,普兰德利正好向世人证明,没有他们几个,意大利一样玩得转。 第148章 兵行险招 蛛网轻如蝉翼,却坚韧如斯,上面的黏液更是将爱德华·威布尔粘在白银地板上,让他动弹不得。 “飞雷神吗?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面具带土轻松的说道,语气很随意。 煞气说到这里的时候,韩煜等人皆是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虽然煞气并没有明说,但是他们已经想到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看你这个系统,要完成任务需要的不是武力吧,那你急什么,而且只要你一步一步的完成任务,提升武力也不是问题。”李淑玉说道。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解决自己的阵法问题,解决了阵法的问题,自己以后来往于各个世界就不是问题了。要是阵法问题不解决,恐怕李淑玉现在都不敢进行空间转移了。 那座城邑供销司的人得到消息后,迅速把消息传递了回去,原因很简单:那座城邑首领有子嗣在榆城学堂学习,但在榆城学堂学习的子嗣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根本没有去学,而是留在了城中。 蔡邕跟王允关系不错,李善长跟刘基都对蔡邕非常客气,最明显的就是李善长,他刚上位,就时常找蔡邕商讨一些事情,这让蔡邕消息灵通。 “看来离开村子以后,你的实力强大了不少,说起大话来,眼睛都不眨一下。不过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万花筒呢,用出来吧!只凭三勾玉可不是我的对手!”朝佚千名淡然道。 在信的最后,宇智波鼬还嘱咐佐助,在没有力量之前,绝对不能贸然去报仇。而他则是以内奸的身份潜伏在晓组织内,暗中向木叶传递组织的情报。 “果然很棘手!”稍微试探了一下【笼中鸟】,朝佚千名便现这个咒印十分复杂深奥。怪不得日向宗家可以凭借【笼中鸟】一直控制宗家,无数年来都没有人摆脱过这个咒印。 “好的秦伯父,我大概二十分钟后就到,我现在在半路。”李晓峰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唐婉琪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随后就马上从床上下来,捂着脸就出去了。 慕寒委婉地拒绝了帮助,将昏迷中的林静好扶到车上,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刚到集市,他便发现了今天集市的不同,很多摊位连人都没有,就算是老板也都把自己的摊位撂下,不知道跑哪去了。 “谁家的顶梁柱立在地中间?出来进去的还不得竟往柱子上撞?”燕之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刚才背着林昊上楼的时候,确实费了很大的劲,躺在穿上以后,全身都没有力气,闭上眼睛就进入梦乡了。 “卑鄙,卑鄙!你们零一的人太卑鄙了!”斩鞍忍不住骂了起来。 穿过医院的长廊,到后面的住院部,转进了一楼大厅,又进入一个房间。 闻言,这回轮到席慕蓉冷冷瞥了院长一眼,那样子有些许的愠怒。 不知怎么地,陆鸣一来到墨家,就感觉墨家深处有一种东西在吸引他,准确的说,是吸引九龙血脉,令九龙血脉有种欢呼雀跃的感觉。 周晴原本想让他帮自己出宫就完事了,但是眼下却不得不改变计划。 穆凌雪挨个将血石摧毁,凡是吸收了血脉本源的血石,一律不能留下来。 她本就是母国送给皇上的礼物,这事她自己心中就有芥蒂,被这样说出口,自然恼羞成怒,恨不能跟刘明崇拼个你死我活。 中介姜桂花那边肯定不会承认,而且很难找到她的违法犯罪证据。毕竟所有租房流程都无可挑剔,三方都在租房合同上签字,郑玉仙就算找律师打官司,闹到法庭上也没用。 但片刻后她还是详细解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因为她知道人多力量大,她还想知道这个世界的详细情报呢,而这依靠自己来探索,显然会很麻烦。 “外祖父,丞相府里的人都不愿意提及我的母亲,您能不能给我讲讲,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冷沐瑶问道。 这次过年,去了远征军的手下都给他送了礼,礼送的很重。焦俊很想知道他们在海外是不是发现了金山、银山,否则怎么一出手就是几百两的年礼。徐世子弄到的东西肯定比他的手下更多。 恍惚间,他看见了父亲的影子,看见了父亲最后一刻战斗的样子。 如果她真的有化形丹为什么不自己服用?以她金丹境的修为服用此丹风险并不大。 数量多,而且丰盛。相比之下,食堂预留的饭菜更像是一种陪衬。 彪爷终于没了耐心,他只看到这两个孩子不将他放在眼里,只管自顾自地说着不知所谓的话,令他在宜然街众人面前十分没有面子。 这是迫在眼前的一个问题,不管是段柏瑜还是木清都不可能长期驻守八景城,更何况眼下还有可能继续用兵。 叶城说的轻巧,但两人都知道,比起气息完全抹去,叶城现在所估的模仿一个普通人的气息量和波动才是更困难的。可见他虽然失去了所有“星杀术”的气息,但操作技巧可一点都没有退化。 “那就好。法决在这里,你有空的时候可以研究一下。”高凌说完”将手中的yu简递给了袁福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