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行吧。两人并肩，快要踏出大厦时，郑惟天又道：“反正不远，我等你一会儿？”


    几天聊下来，发现伴娘还挺有思想的一个人。


    她想想，“嗯……行，顺便去小馆喝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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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董店所处的商圈没有中心商业街繁华，夜晚显得宁静些，路边梧桐树、蝉鸣微风。


    正值傍晚时分夜幕降临。


    深蓝天暮，垂落丝绸质地的云絮，如被水洇开的靛青颜料，恍若悬在空中的幻象。


    楼群褪去些白日的锋芒，街上行人形形色色。


    小馆露天座位，三两桌下班后小聚的年轻人，是城市夜归人暂时歇息放松的地方。


    “坐这儿吧。”路曼找一桌风景好的位置，“上次马刚过来找麻烦，你帮忙解围，本来应该跟你道谢的，今天我请客。”


    他在对面落座，“你常来？”


    “有时候下班了，时间还早就自己过来坐坐，吹吹风。”她拿起菜单，熟练地勾勾画画几样酒水与小食。


    怎么说呢，感觉路曼过得像个诗人，很潇洒，正常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很少去古董店上班的。晚风吹过来佛过她长发，路曼随意地勾到耳后。


    郑惟天随意靠在椅背，松弛，视线落在女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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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曼将点单的纸笔递给服务员。


    “你看着我干嘛？”她笑笑，“我把笔画脸上了吗？”


    “那倒没有。”郑惟天笑了声，“我就是有点好奇，通常像二十岁出头年轻女生，不太会选择去古董店工作。”


    又无聊，赚的钱也有上限。


    路曼一手撑着下颚，“我大学学考古的，在古董店也算专业对口，而且我觉得挺清静。”


    “考古？”


    头一回见到有女生学考古。他见过的女生，大都学艺术或者绘画、舞蹈这些。


    “嗯，考古。”她仍旧撑着下颌，轻轻点头，浅浅微笑。


    郑惟天再次感觉，伴娘她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潇洒自由地特别像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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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端来酒水与小食。


    “二位的半夏微醺和烘炉小叙拼盘，请慢用。”


    色彩朦胧梦幻的微醺小酒，郑惟天端起浅抿一口，度数很浅，根本不至于喝醉的小饮料。


    “我发现。”他抿抿唇，唇瓣残留微甜的口感。“你晚上不睡觉的？”


    他就发现了啊，两人聊天，但凡是白天给路曼发消息，她几乎很少回复，但是一到晚上的时候，回复就变得勤快很多！甚至半夜三四点还会回复！


    女人也浅浅抿一口微醺小酒，搁下杯子，说道：“你不也一样？”


    “我那是在老家待二十多年，时差一下子倒不过来，有时候晚上睡不着。”他也想睡啊，没办法，有生物钟，就看运气，有时候能睡着，有时候则不能。


    路曼闻言，浅浅颔首。


    就当郑惟天以为女方对他有好感的时候……


    听见对面的人说：


    “其实……我晚上习惯性失眠，所以刚好碰上你就随便聊聊。”


    “……”吐血！“不是吧……”


    她浅浅笑起来，“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