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抬起头来,有些委屈的说道,“陛下,您真的误会我了,我很喜欢宝珠妹妹的,只是看她这两天被蛇子虫子吓到了,所以想偷偷给她书桌里放个礼物,让她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看到了以后会变高兴。”
新帝半信半疑,也不相信这长公主的儿子会有那么坏,他让绣衣使首领顾无咎去看看今晚上殷一寒往宝珠公主书桌里放的那个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顾无咎领命而去,很快便取来了那个盒子。他将盒子呈到新帝面前,新帝缓缓打开,众人的目光都聚焦过去。
只见盒子里竟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少年赶忙解释:“这夜明珠能在夜里发光,我想着宝珠妹妹怕黑怕那些蛇虫,有了它便不会害怕了。”
新帝看着夜明珠,又看了看少年那真诚的模样,心中的怀疑消了几分。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伺候的贵妃娘娘突然开口道:“陛下,事关女儿安危,还是小心些为好。”
新帝听后,又起了疑虑,示意顾无咎检查夜明珠。顾无咎仔细查看后,向新帝禀报并无异常。
新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笑着对少年说:“是朕误会你了,你倒是一片好心。”
少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贵妃也无话可说,她佯装抱歉道,“都怪我太着急了,冤枉长公主之子了了。”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尘埃落定之时,宝珠公主突然哭着跑了进来,手里还抓着一只死老鼠。
“父皇,我房里又出现这东西了,吓死我了!”
新帝脸色一沉,把女儿抱在怀里,安慰着说不要怕。
刚刚才觉得少年无辜,这又出现状况,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贵妃趁机说道:“陛下,会不会这夜明珠有什么机关,能引来这些脏东西?”
新帝心中一惊,再次让顾无咎检查夜明珠。顾无咎这次更加仔细,甚至动用了一些特殊手段,可依旧没发现问题。
少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声喊道:“我真的没有害宝珠妹妹的心思!”
宝珠公主看到殷一寒也替他求情,“在上书房的时候,哥哥对我很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的。”
就在气氛紧张之时,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陛下,是……是梅妃娘娘让奴才放老鼠吓唬公主的,说这样能让您怀疑殷一寒公子。”
众人皆惊,贵妃脸色瞬间煞白,瘫倒在地。她没想到她宫里的人竟然会有人背刺她,把她的阴谋说了出来。
新帝怒目而视,贵妃这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真是让他不齿。
贵妃忙辩解道,“这个小太监胡说八道,臣妾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他在污蔑我。”
新帝冷哼一声,命人将小太监带下去审问,同时又让人去贵妃宫中彻查。
不一会儿,前去贵妃宫的人回来禀报,在贵妃宫中搜出了与吓唬宝珠公主相关的物件,还有与小太监口供相符的证据。
贵妃见事情败露,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哭着求饶:“陛下,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求陛下饶臣妾这一次。”
新帝满脸厌恶,“你身为贵妃,不思母仪天下,竟用如此下作手段陷害他人,实在让朕失望至极。”说罢,新帝下令撤去贵妃的绿头牌,即日起不得踏出宫内半步。
少年终于洗清了冤屈,他感激地看向新帝。
新帝摸了摸他的头,“以后若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朕说。”少年重重地点了点头。
宝珠公主也破涕为笑,拉着少年的手说:“哥哥,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等到殷一寒走出紫宸殿的时候,嘴角微不可翘的勾了起来,他心想,这新帝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他给骗了。
他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前两次他给玉珠公主下了套,让她饱受惊吓,第三次当然不能自己做了,不过也不能被别人发现,索性他就嫁祸给了这后宫里的娘娘,反正她们嫉妒新帝这唯一的子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殷一寒刚回到长公主府,就有宫里的眼线传出消息来:“公子,顾无咎似乎对您起了疑心,正在暗中调查您。”
殷一寒心中一凛,表面却依旧镇定。他思索片刻,计上心来。
第二日,殷一寒故意在街头与顾无咎偶遇,他装作不经意地说:“顾大人,昨日多亏您秉公调查,才还我清白。我听闻您武艺高强,一直十分钦佩,不知能否有幸与您切磋一番?”顾无咎本就对他存疑,想借此机会试探,便答应下来。
切磋间,殷一寒巧妙地将话题引到宝珠公主身上,言语中满是关切。顾无咎暗中观察,并未发现破绽。
殷一寒又说:“我想为宝珠公主寻些新奇玩意儿,顾大人见多识广,能否给些建议?”顾无咎渐渐放松了警惕,与他交谈起来。
待分开后,殷一寒暗自得意,他深知顾无咎一时难以再抓到他的把柄,而他也会更加小心,这段时间还是继续苟着吧!
夜色沉沉,长公主的府邸依然亮如白昼。
殷一寒从宫中归来,衣袍未解,便径直走入书房,长公主得知他的行踪很是欣慰,以为他是读书上进,终于有出息了。
然而他并没有读书,而是扭动机关进入了书房的密室,门后是属于他的世界。
密室幽暗,烛火摇曳,殷一寒露出诡异的笑容,猫眼在昏暗的密室闪烁着绿光一般的眼神。
密室的墙上挂着一排排铁钩,钩上悬着各种动物的残躯,血迹早已干涸,却仍散发出淡淡的腥臭气味。
一张案桌上铺着一张白布,上面躺着一只灰白相间的猫,腹部微弱的起伏,眼中尚存一丝光泽,那是路上的流浪猫,殷一寒把它捡了回来,别人都以为他心善。
殷一寒微微俯身,手指轻抚猫颈,动作轻柔的像对待自己的孩子,唇角勾起一抹近乎温柔的笑意。
然而下一秒,他取出薄刃,刀锋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他动作极稳,仿佛不是在虐杀,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了,动作非常熟练,他低声道,“乖,别怕,你很快就不用再疼了。”
刀刃划过皮毛,血珠渗出,猫咪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而他耳边却仿佛听见了某种悦耳的篇章,眼神愈发专注起来。
可他没想到的是,圣延长公主看儿子最近这么勤奋,亲自端了补品来书房,想犒劳犒劳他,小乙拦着不想让她进,可他哪能拦得了公主呢?
长公主脾气上来了,让侍女把小乙拉开,一脚踹开书房的门,本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可殷一寒根本不在房里。
她回身问小乙,“让你好好看着公子,他人呢?是不是跑出去玩儿了?”
小乙闭口不言,绝不能把公子的秘密说出去。
长公主见小乙不说,心中愈发恼怒,她放下补品,在书房四处寻找,无意间触碰到了机关。
密室的门缓缓打开,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长公主瞪大了眼睛,看到密室里的惨状,差点晕了过去。
密室里血腥弥漫,儿子正手持利刃残害一只猫咪,那残忍的模样与平日里乖巧的形象判若两人。
“殷一寒!”
长公主低沉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仪式”中的殷一寒。
他缓缓转头,看到门口的母亲,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长公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在做什么?”
殷一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母亲,这是我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