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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宝珠公主(3)

    长公主惊恐地后退,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竟如此变态。她的目光扫过密室,掠过那一排排尸体,最终落在那只尚在喘气的猫身上。


    殷一寒一步步走向长公主,“母亲,您最好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否则……”


    “你疯了?”长公主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殷一寒缓缓起身,刀仍握在手中,血顺着指尖滴落。


    他没有辩解,也慢慢由慌乱变为镇定。


    他早就知道这个癖好不为人所容,可就像是罂粟一般让他上瘾,就跟那些爱集邮的人一样,他只是喜欢做这事儿又有什么可耻的?


    “你可知你身上流的是谁的血?”长公主步步逼近,“你是殷氏嫡子,是我长公主最尊贵的儿子,而不是阴沟里的屠夫。”


    殷一寒轻笑一声,声音略带沙哑,“母亲,您不是一直教导我,权力就是刀嘛,我只是在练习如何握得更稳。”


    长公主踉跄着往后退,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她以为自己严厉的教导是为他好,没想到却逼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她转身,冷冷道,“从今日起,你入祠堂反省,没我的允许,不得踏出一步。我会叫人把这座密室给拆掉。”


    “反省?”殷一寒低语,“你每次都会这样做。之前我和兰一臣走的近,你也叫我反省,让我断了和他的来往。如今我只是在做喜欢的事,你还是要我忏悔,还是要我学,要藏得更好些?”


    长公主痛心疾首,没有回答,只是命人将他带走。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殷一寒被强行带走,一路上他目光冰冷,没有丝毫反抗。


    被关进祠堂后,他安静地跪在蒲团上,可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跪在祖先牌位前,背脊挺直,眼神空洞。


    祠堂幽深,香火缭绕。可他毫无悔意,只有沉默。


    他想起了兰一臣最宠爱的那只琥珀,那只猫眼睛长得跟他很像,看着他与兰哥哥如此的亲密,他嫉妒极了,于是借长公主的手在御赐的糕点里下了东西,人完好无损,可那只猫终于除掉了。


    只怕兰一臣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他的手笔,长公主其实对此一无所知吧!


    夜色再次降临,风吹过窗棂,吹动竹影,他被关禁闭的时候久了,跟这儿的祖先都很熟了,一点也没有惧怕。


    忽然想到刚才他解剖那只猫时,猫咪发出最后的哀鸣——微弱,颤抖,在他手下任意摆弄,生死也由他定,那种掌握生死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他忽然笑了。


    “你们关得住我,却关不住我的刀。”


    祠堂的门被铜锁封死,殷一寒还跪在蒲团上,背对祖宗牌位,膝盖下的青砖被体温捂得发烫,他数着香灰落下的次数,一炷香是半个时辰,一日十二炷,三日三十六炷。


    外面也同样的不平静,长公主都气疯了,叫人把密室给拆了之后,还是一肚子的火。


    正好殷明下朝回来,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成了长公主的出气筒,被她一通输出。


    “看你做的好事,儿子你也不管,都被你养成什么样子了……”


    “天天就知道在朝堂上搞些小动作,结果呢,左相还不是被别人做去了,净干的是无用功。”


    “你可知道你儿子心理变态了,哪天给他请个大夫来,好好给他治治。”


    殷明汗颜,“长公主,发生什么事了?这么大的火气,听说你把一寒的书房给拆了,这又是闹哪样呢?”


    长公主冷笑一声,“你要不亲自去看看,他在里面养了些什么东西?”


    殷明挠挠头,“不会是有女人了吧?这年纪也适合有通房了,何必管的这么严呢?”


    长公主“呵”了一声,“看样子你年轻的时候也深谙此道嘛,对这事儿还挺司空见惯的,是不是呀?”


    殷明没想到火还惹到自己身上去了,“呸呸”两声,“以前的事儿怎么还拿出来说呢?如今我只有你一个呀!”


    “算了吧,什么只有我一个,那是你不敢,要是你养了别的外室在外头,我可不会容你!”长公主恩威并施,斜睨了他一眼。


    殷明超级无奈。


    女人哪,华丽的金钻,闪耀的珠光,为你赢得女王般虚妄的想象。岂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势利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第三十六炷香灭时,殷一寒伸手摸向供桌底部,供桌背面有一道裂缝,他之前被关禁闭的时候发现的,木屑刺进了指腹,血珠滚进了槽里。


    “你们要我跪?”他对着祖宗的乌木牌位低语,“可祖宗们,当年你们也是这么跪过来的吗?”


    牌位沉默,唯有“殷”字的金漆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一柄倒悬的剑。


    就是晚上,祠堂的房梁上忽然亮起两点绿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殷一寒的那对猫眼呢,殷一寒发现是一只黑猫蹲在那里,它尾巴垂落,尾尖一截雪白,像是尾巴断掉了骨头。


    殷一寒仰头,喉结滚动。


    他想起那只未解剖完的猫咪,想起刀尖挑出的粉红肺叶。


    黑猫轻轻跃下,落地无声,每一步都踩在他心跳的间隙。


    它越到供桌之前,低头舔食香灰,舌头卷走灰烬,还朝他这边望了一眼,发出“喵呜”一声。


    “你也饿吗?”他伸手,黑猫却退后一步,瞳孔缩成细线,映出他扭曲的脸庞。


    那一刻,他忽然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兽。


    长公主来时,正值午夜。


    她未让人掌灯,只带了一盏琉璃小罩,烛火被琉璃上的冰裂纹割的支离破碎。


    “你反省的如何了?”长公主站在门槛外,影子被拉的极长,像一柄踏入祠堂的矛。


    殷一寒站了起来,却没有回答,把右手藏进了袖中,袖子里藏着半片猫耳,黑猫昨夜留下的,血液已经凝成褐色的痂,边缘带着细碎的齿痕。


    长公主的目光掠过供桌,忽然凝住,一大滩的血,令人触目惊心。


    “你疯了!”这是她第二次说,声音却不如上一次稳,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殷一寒抬起头来,眼底血丝织成网状,“母亲您忘了,我身上流淌的可是您的血,当初你派出杀手去杀兰哥哥的时候,不也是如此有恃无恐吗?”


    “那怎么能一样?”长公主的声音凄厉,琉璃罩“啪”的碎裂,烛火窜上她的袖口,烧出一股淡淡的焦腥。


    “有什么不一样的?只不过当时你不是亲自动手,而我喜欢亲自动手。”于是他不再藏着掖着,把右手摊开,手掌里是黑猫的耳朵。


    想起最近宝珠公主被恶作剧的事情,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连皇家的人都敢动手,何况是畜生。


    她转身就走,让下人把铜锁锁得更紧,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殷一寒不为所动,欣赏着手里的只有耳朵,他特别喜欢,因为那耳尖有一颗红痣,他轻轻摩挲着,动作非常轻柔,像对待无上至宝。


    殷明这几天也非常不顺,得知事情的原委后,也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他那么乖的人,怎么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可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殷明见孩子被关了好几天,上赶着来求情,“这孩子被关了好多天了,也该把他放出来了吧。这也不算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要让他改了这个坏习惯不就好了。”


    长公主不为所动,跟他说了那晚的事情,“你以为我不想让他改,结果他不但不反省,又在我面前虐杀一只动物,还大言不惭的挑衅我,这次必须得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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